Chapter 4 婆婆缺席結婚典禮
朱曉曉的結婚典禮定於一周后。
選婚紗禮服,發請柬、定酒店……,桐樺與朱母忙得團團轉,朱曉曉不是跟着這個人就是跟着那個人,也忙得不可開交。
期間,蘇菲菲的工作有了着落。那個叫蘭宇的人在桐樺提出要求的第二天就有了回信兒。
朱曉曉興高采烈打給蘇菲菲,“蘇蘇,XX酒店辦公室文案工作,你如果覺得行就去找XX經理。電話你記着。”
“呃。豬,謝了啊。我已經有工作了。”蘇菲菲話里透着高興。
“啊?!”朱曉曉有絲悵然但很快消逝,她也替蘇菲菲高興,“說來聽聽,是什麼工作啊?”
“財務上。具體幹什麼,還沒說呢。”
“專業不對口啊。你又不是會計專業。”
“邊工作邊學嘛。”
朱曉曉想想也對,現實生活中所學專業與工作哪有樣樣對口的啊。只要留心認真,都會幹好的。她的心思全在典禮上,因此,這件事很快被她拋諸腦後了。
典禮前,桐桐母子先到,兩天後桐父也到了。
兩家家長正式見面。席間,兩位父親談得很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雖說桐母沒到,朱曉曉仍然很高興,她一直擔心如果桐家只有新郎一人,典禮后親戚朋友圈子裏會有什麼樣的傳言,她可以想像的到。老媽是好面子的人,她不想讓老媽因為她的婚事而難堪。
桐樺一直期盼母親會來鄭州。典禮當天,他徹底失望。
客人大多是朱家客人,桐家人有桐父、桐桐母子和韓耀,其他就是桐樺在鄭州的朋友和朱曉曉的同學。
典禮不奢華,但絕對不簡約。小節上可看出是花了心思的。朱父朱母相當滿意,朱母再次向朱父證明她的眼光,“樺樺這孩子值得我們曉曉嫁。”
從不妄自斷言的朱父聽后頻頻點頭。
結婚典禮是新娘光彩照人的一天,可也是很累的一天。幾桌酒敬下來,朱曉曉已歪靠在桐樺身上。
“很累嗎?!”桐樺攬住小妻子的腰耳語。
“腳疼。”
桐樺提了提朱曉曉的裙角,皺眉說,“跟這麼高不疼才怪。”
朱曉曉伸了下舌頭后嬌聲說,“這樣我們的身高才協調嘛。”
桐樺含笑擼了下朱曉曉的腦袋后電話召來桐桐,囑咐她去樓下買雙低點跟的鞋。
桐桐嘲笑桐樺,“哥,可沒見你這麼心疼過人。”
桐樺笑罵她,“忘恩負義的丫頭,我給你買得衣服還少了?!”
桐桐笑着下樓。
兄妹倆的對話聽得朱曉曉心裏暖烘烘的,趁着沒人注意‘吧唧’親在桐樺左臉上。這種氛圍這種場景桐樺不自覺有些異於平常。他賤賤地伸出右臉,“這邊。”
朱曉曉咯咯笑着把臉湊過去。還沒親上去,眼睛餘光就見蘇菲菲、景雯雯兩人從樓梯角轉了過來。
蘇菲菲笑得很鬼,“都老夫老妻還情不自禁啊?!”
聲音曖昧,寓意明顯,朱曉曉笑斥一聲。“死丫頭”。
景雯雯未經人事,尚不能領會,聽了蘇菲菲的調侃頗不認同,“人家才結婚,你和李濤才是老夫老妻了呢?!”
朱曉曉、蘇菲菲對視一眼笑起來。
見狀,景雯雯翻了翻眼,“切。”
一行四人笑說著走入禮堂。
桐樺低聲囑咐朱曉曉等鞋子買回來后再敬酒,然後他走向好友的那桌。
“桐樺,你好福氣,小嫂子很靚嘛。”
“這小子隱藏得還挺深。以前沒見帶出來過。”
“桐樺這傢伙做事向來是這樣。先把事辦了……。”
……
圍桌而坐的男人用上海話七嘴八舌調侃桐樺,桐樺笑着應承。
“怎麼?不打算讓小嫂子來敬酒啊。你小子怕我們掀你老底?”
“是啊。聽說那個叫什麼紫嫣的也被韓耀調過來了。”這男人正說著,恰好見韓耀走過來,“韓耀你小子怎麼回事?成心讓桐樺犯錯誤呢?!”
韓耀拱手陪笑,“小點聲。小心我嫂子聽到,那可是要落埋怨的。我調謝紫嫣過來時不知道桐樺有女友。要早知道我哪會做這事。再說了,桐樺這小子行事作風你們也清楚,沒有結果時他是不會讓我們知道的。”
對韓耀的一語雙關桐樺淡然一笑,看到桐桐進入禮堂,他笑着對眾人說,“等會帶她過來。”
眾人點頭,“都自己人,不用招呼了。先把小嫂子家裏人照顧好。”
蘇菲菲有點愣。
這‘老’帥哥居然也來參加婚禮了。
看情形,這傢伙是桐樺的朋友。因為那桌清一色的男人嘰嘰咕咕說得全是上海話。
蘇菲菲不清楚韓耀的身份。但是,她能猜測出這個男人也不是一般工薪族,他打了一通電話她就有了工作,而且這份工作還和財務沾了邊。聽已經工作的同學們念叨過,一般財務的工作人員總是領導信得過的人。
她不動聲色悄悄地觀察着韓耀。
敬酒,送客人,結賬,……回到家時朱曉曉覺得自己快散架了。
她大字狀躺在床上,“老公,我渴。”
桐樺把水放在床頭櫃。
五分鐘后,朱曉曉又大叫桐樺,“老公,我累。還腿疼。”
桐樺走進卧室,把自己脫得只剩下底褲。
“你不會吧。我很累了。”朱曉曉話是這麼說,眼睛卻滴溜溜亂轉。
桐樺含着笑躺在她身邊,“不會。我也很累。”
說是不會,該做的還是全做了。第二天,朱曉曉想起這事時很迷茫,到底是誰主動的呢?!
一周后,桐父回上海了。又過十天,桐桐跟着韓耀也離開了。沒有了人來人往,小家頓時安靜下來。
桐樺上班了。
朱父朱母的生活步入正常。
蘇菲菲也加入上班族行列。景雯雯忙着準備考研。
朱曉曉一個人逛了兩天街。覺得無聊透頂。
無事可干,她想起老媽的話決定提高提高自己,出的廳堂她有自信,下得廚房這項她覺得還有待於學習。
於是,她回老媽家開始學藝,老媽忍了三天後怒了,“朱曉曉,你能想想其他辦法嗎?這套房子是我和你爸安身立命之所,你若燒了我們住哪?你……你還是另請明師吧。”
沒有辦法,朱曉曉報了烹飪班。
桐樺吃了兩天試驗品后婉轉提醒朱曉曉,“曉曉,咱們沒必要天天在家吃飯。周六周日你再親自下廚。”
於是,朱曉曉接着逛街。只是,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名都。不好意思上樓打擾,朱曉曉就電話叫出桐樺陪自己。
這天,又是這樣。
桐樺陪朱曉曉吃必勝客西餐。
朱曉曉邊吃邊向桐樺訴苦,“沒意思。太沒意思了。上學時老盼望着畢業,這畢業了,生活卻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桐樺放下筷子,然後饒有興趣等待着朱曉曉的回答。
朱曉曉想了又想,才說,“其實,也就是上班下班,我爸我媽的那樣。”
“不喜歡全職太太生活?!”桐樺也覺得這是個問題。
“不是不喜歡。是太閑了。”
“以後有孩子就好了。”
“啊?!這麼早生啊。”桐樺這麼一說,朱曉曉突然記起一件大事。上次老媽交待的大事她居然忘記了。她提醒自己回家時一定順路買了。只是,怎麼好意思去買呢?!
桐樺笑了,“當然不是現在啊。一個家哪能有兩個孩子呢?”
桐樺的話成功招來朱曉曉一聲驚呼,她瞪大雙眼盯着桐樺,“你有孩子?在哪?上海嗎?”
桐樺被朱曉曉的反應嚇一跳,他重重嘆口氣,真是敗給這孩子了。這孩子思維太跳躍了,“我們家曉曉還是孩子呢,再添一個,家裏不亂套了。”
朱曉曉撫撫胸口,“以後說明白點,嚇死人了。”
桐樺拿餐巾紙擦了嘴角后伸手擼一把朱曉曉的腦袋,“那就工作吧。用一份不太忙又不太累的工作打發打發時間。”
“哪有這樣的工作啊。簡直是養閑人嗎?”
“去中鑫百貨怎麼樣?”
“那正裝修呢。我去當工人啊。”這陣子就剩逛街了,所以,哪家商場什麼情況朱曉曉如數家珍。
“兩個月後你就是女主人。”
“啊。”朱曉曉嘴微張盯着桐樺,“什麼女主人?”
“負債七佰萬的女主人。”桐樺被朱曉曉的表情逗樂了。
“啊。”朱曉曉懵了,七佰萬對她來說是天文數字,“這麼多啊?!”
“晚上回家給你細說。”桐樺擔心小妻子嚇壞,可這場合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呃。那兩個月後我去幹什麼?”
桐樺有些意外,朱曉曉擔心的竟不是外債,而是這個。他笑了,“你想幹什麼呀?”
“普通小員工就好了。”朱曉曉很有自知之明。
桐樺買過單后笑攬着朱曉曉的肩向餐廳外走去,“你回家還是繼續逛?”
“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朱曉曉不想一個人待着,她準備粘上他。
看朱曉曉這樣,桐樺忍不住笑了,“好。醜媳婦總要見見人的。”
走進名都,不時有人過來打招呼。桐樺一直淡淡笑着回應。
商場辦公區域在五樓。
桐樺帶朱曉曉過去時引起不小的轟動。員工們七嘴八舌說著恭維話。
“桐太太真漂亮。”
“沒聽說桐經理已經結婚了。咱們商場的小姑娘們要傷心了。”
……
桐樺笑着客套,“好了。先工作吧。晚上我請客,到時候咱們再細說。”
員工們歡呼一聲,“托桐太福了。”
外面太吵,驚動了副總辦公室的人。
“桐……總,她是誰?”謝紫嫣打開門,入目處就是桐樺領着朱曉曉正要進總經理辦公室。
桐樺暗嘆口氣,“我太太。”
“你……太太?!”謝紫嫣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
“晚上我們聚餐,有時間的話一起去。”桐樺示意朱曉曉先進辦公室。
員工們悄悄用眼神交流,謝總對桐總的感情這裏的員工人人皆知,可誰想桐總是有太太的,……。
桐樺淡淡掃一眼員工的格子區后對謝紫嫣說,“謝總。上個月的財務結存拿到我辦公室來。”
謝紫嫣直直盯着桐樺,“好的。”
朱曉曉參觀完辦公室,就把桐樺的辦公桌當自己家書桌,把書桌上的電腦當成自己家的本本了。
謝紫嫣進門看見的畫面就是:朱曉曉雙腿盤坐在板椅上瀏覽網頁。而正主桐樺坐在會客的沙發上看文件。
位置完全顛倒。
什麼公私分明,全是搪塞她謝紫嫣的,她的無名火一下竄到了腦門,“桐樺,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
完全是怨婦口吻。朱曉曉在心底狠狠地鄙視一下謝紫嫣。即便是喜歡桐樺,也不該在她朱曉曉面前失態呀。
“我結婚沒請外人。”桐樺自動曲解謝紫嫣的意思,“謝總,改天我補請。曉曉,這是謝副總。”
朱曉曉‘哦’一聲,表示她已知道了。謝紫嫣對桐樺念念不忘,這讓她心裏很不爽。
桐樺暗嘆,這小蝦米架子端得蠻大的。看來對他和謝紫嫣曾經的一段情很在意。
謝紫嫣一直盯着桐樺。
桐樺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謝紫嫣,“紫嫣。我們三年前就結束了。我對你沒有任何承諾。”
謝紫嫣沒有接,“我聽你的,公私分明。這幾個月,我認為我們之間相處的很融洽。”
朱曉曉猛地抬頭。這兩人居然相處的很融洽?
桐樺一直留意着朱曉曉的反應,見朱曉曉吃一驚,他覺得有必要說明,他隨手把水放在茶几上,說,“紫嫣。在名都我們倆是搭檔,工作上融洽是應該的。你是不是誤會了?或者是我無意間讓你誤會了?如果是我的問題,我向你道歉。”
謝紫嫣右手緊緊握着文件夾,“搭檔?!我們僅僅是搭檔。”
桐樺點點頭。
朱曉曉輕輕吁出一口氣,然後低下頭繼續上網。
辦公室很尷尬的寂靜一會後,謝紫嫣很努力的擠出絲笑,“桐總,這是你要的文件。”
桐樺接過,謝紫嫣轉身離去。
朱曉曉憤憤起身走到桐樺面前,“姓桐的。坐下。”
桐樺沒當回事,他伸手準備拉她一起坐。朱曉曉閃身躲過,非常執着地堅持,“坐下。”
桐樺坐下笑了,“三堂會審呢?!”
朱曉曉居高臨下,“你和她怎麼融洽的相處的?!要仔細的、不帶隱瞞的交待。”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嗎?!”桐樺一邊翻文件一邊笑答,絲毫沒把朱曉曉的氣極敗壞當回事。
朱曉曉奪過文件,模仿着謝紫嫣的口吻,“桐樺,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桐樺仍是笑,“曉曉,別鬧了。文件給我,別耽誤正經事。”
朱曉曉還是很堅持,“我問的也是正經事。”
桐樺一愣,收笑盯着朱曉曉幾秒鐘,然後一把把她拉坐到他腿上,“曉曉,我和她三年前談過兩年戀愛。僅此而已,你不用擔心。”
“我……,我當然擔心了。你們近水樓台的,萬一……。”朱曉曉一直想着這個萬一,越想心裏越難過。
桐樺又笑,他拍一下朱曉曉的屁股,“沒有萬一。”
“她又漂亮又能幹,貌似樣樣比我強。你喜歡我什麼呀?!”朱曉曉在嗓子裏嘟囔。
桐樺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小聲逗朱曉曉,“唷。我們家曉曉挺有自知之明的。”
朱曉曉哼哼兩聲,“給你點顏色就想開染房啊。你要時刻記着,你老婆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娶到我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
桐樺再次大笑,“審完了?!”
朱曉曉點點頭。
桐樺笑指辦公桌。
朱曉曉再次叮嚀,“你是有婦之夫,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
桐樺又是一陣大笑,“是。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朱曉曉再哼一聲,然後,起身去上網了。
桐樺辦公,朱曉曉上網。兩人誰也不打擾誰。捱到下班后,打開門就見員工們伸長脖子,“桐總,去哪請啊。”
於是,一行眾人去吃火鍋。吃到中途,加班晚去的財務部員工才到。朱曉曉吃驚地發現,蘇菲菲竟混在其中。想要問個究竟,蘇菲菲卻一個勁兒使眼色,意思很明顯,要朱曉曉裝作彼此不認識。
吃完已是晚上十點左右。出了飯店大家客套着告別後,桐樺載着朱曉曉駛向回家的路。
朱曉曉有點不高興,“蘇菲菲怎麼在名都?”
桐樺表情淡淡,說的話卻有點冷,“名都財務人員都是上海總部委派,一般兩年一輪換。你應該問問蘇菲菲本人,最近她認識了什麼人。”
這絲一閃而逝的冷被朱曉曉捕捉到,她心中一動,蘇菲菲沒去過上海,根本不可能是上海總部委派的。名都高層中鄭州有三人,不是桐樺,謝紫嫣沒有這麼大權力,似乎只應該是韓耀,前幾天他恰好來過鄭州。難道蘇菲菲認識了他?
韓耀與桐桐的關係,……,朱曉曉不敢再往下想,她拿出電話拔給蘇菲菲,“蘇蘇,你怎麼去名都了?”
“呃。是我走運吧。”電話中有報站的廣播,蘇菲菲應該在公交車上。
朱曉曉開門見山,“你認識韓耀?”
“誰是韓耀?”蘇菲菲不像假裝,“豬,你想問什麼呢?”
“你怎麼會進名都?”韓耀是桐桐兒子的爸爸,但朱曉曉可以肯定他不是桐桐的老公。桐樺從來沒給她明說過,她想這也許是桐樺難於啟齒之事,所以她從來不問。
蘇菲菲會和韓耀扯上關係?朱曉曉覺得不太可能,可是蘇菲菲的工作又該怎麼解釋呢?
“遇貴人了唄。我在公交車上,太吵,改天給你細說。”蘇菲菲不等朱曉曉開口就逕自掛斷。
“蘇菲菲不知道韓耀是誰?”朱曉曉覺得她有解釋的必要。
桐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哦。”
下午到晚上發生了太多事。這讓朱曉曉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新婚夫妻晚上較勤勞。這是大家都曉得的事。
兩人的嘿咻運動到緊要關頭時朱曉曉突然想起這件事,她大呼,“壞了。”
桐樺急忙剎車,“怎麼了?”
“忘記買那個了。”
“哪個?”桐樺有些挫敗,這孩子一驚一乍的,不曉得男人在緊要關頭是不能受驚嚇得嗎?
“套套。”朱曉曉決定後撤。
“下次再用。”桐樺腰一挺,根本不讓朱曉曉有這個機會。朱曉曉還要再費話,他直接吻住朱曉曉的嘴。
朱曉曉‘唔唔’兩聲也進入了狀態。
事後,朱曉曉特後悔,她摸着肚子怒瞪桐樺。
桐樺覺得好笑,“這麼長時間都沒用,今天怎麼了?”
“萬一有寶寶怎麼辦?”朱曉曉十分懊惱,剛才怎麼沒堅持住呢。
桐樺皺了下眉,“也是。條件還不成熟,不能要這麼早。可是,我也不喜歡用那個東西,咱倆之間還是親密無間的好。”
“好像有超薄的,不影響……。”朱曉曉貼近桐樺的耳邊。
桐樺一臉驚詫,“你怎麼知道這個?”
朱曉曉伸了下舌頭,“我下午上網看的。”
桐樺擼了把朱曉曉的腦袋,“以後不要瀏覽這種網頁,有什麼不懂的不會的盡可以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操作示範也不在話下。”
朱曉曉壞笑着問,“你很懂嗎?”
這是圈套,桐樺豈能聽不出,他笑着翻到朱曉曉身上,“遇到不懂的我們可以互相研究互相切磋,提高技藝惠已惠人。”
朱曉曉笑說,“厚臉皮。”
“只要老婆高興,本人沒臉皮也行。”桐樺說話行動兩不誤。
兩人不再開口,只剩一室春光旖旎。
上海。
韓耀坐在書房裏。面前是小屏幕液晶電視,裏面正播財經新聞。平日裏,這是他在家打發時間的最佳節目。可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雅子還在透析,護士沒來通知前他不想進主卧,他對裏面的機器和機器旁邊的女人沒有慾望。他的主卧也就是他的婚房早已改成了透析室,他的家跟半個醫院也差不了多少。工作,似乎已是他人生的全部。他心裏突然掠出絲悲傷,在這一刻他覺得他的選擇或許是錯的。他想起了桐樺的婚禮,那曾經的戰友笑得那麼甜蜜,那麼坦然擁着小妻子接受眾人的祝福。接着,他又想起了桐桐,那精靈般的女孩子,曾經那麼純真那麼清澈,在等待了這麼多年後開始絕望,開始索求了,他不怪她,女人一旦擁有孩子后都會變成這樣,不為自己也為孩子。
可這些,都讓他覺得累覺得壓抑。
他長長舒口氣走到窗邊,萬千簇光燈光線直面撲來,上海的夜是美麗的。在這份美麗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會美麗的故事發生。可這些,還會和他有關嗎?
他需要放鬆需要解壓,沒來由的,他想起了那個女孩子。想起她驚慌失措從酒店房間衝來的樣子,想起她恨恨打黑胖子的麻利動作,想起她很餓卻努力裝淑女吃飯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跟五年前的桐桐都很相像。
想着想着,他覺得小腹竄出一股火。他知道雅子還沒有透析完,他也清楚他應該在她透析完後去安慰一下。可這股火燒掉了他的理智。他抓起車鑰匙出了書房,他需要馬上、立刻澆滅它。
走到客廳,看肥皂劇的岳母微笑着問,“這麼晚了還去公司?!”
韓耀微笑點頭,“嗯。突然想起明天要用資料還沒整理”
“注意開車。雅子這邊你不用操心了。”岳母話中有絲歉意。
“媽。別操心了。”
韓耀驅車馳向桐桐所住的小區。
今天是桐桐二十八歲生日。
韓耀人沒來電話也沒有。除老哥桐樺一通電話祝福外,沒有人為她慶祝。她想,或許老媽會記得,但老媽不會理她。她覺得委屈,於是,她載著兒子駛向娘家,到樓下時給老爸打了通電話,老爸樂呵呵接走了韓王子。
商場shopping,看見順眼的即使不用也買下來,誰讓它們順眼呢。後備箱塞得滿滿的,桐桐仍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她駕着車滿街轉,卻不知道下面該幹什麼。吃飯?一個人的慶祝還不如不慶祝。看電影?跟了韓耀后這類娛樂似乎和她無關了。又轉幾圈,桐桐還是沒想起什麼娛樂適合她。
她對自己說,“就去看場電影吧”。
可是,她駛到電影院門口后後悔了。這裏進進出出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
繼續轉,桐桐已不再選擇路。哪條路都是一樣的,轉到哪就哪吧。事與願違,到淮海路時出了狀況。
桐桐剎車踩得過猛,後面的車追尾了。
對方車裏出來的是少女。
於是,一場不大不小的口戰開始了。
韓耀的電話打來時,這場口戰正激烈着。
“你和兒子不在家?!”
“嗯。兒子在我媽家,我在外面。”
“這麼吵,你在哪呢?”
“撞車了。”
“撞車?!沒傷着人吧,嚴重嗎?”
“人沒事。”桐桐看着對面女孩子雖然漂亮但有點扭曲的臉,機械地答着韓耀的問話。
“沒事就好。回來吧。”
“走不了。車花了,還沒說清楚。”
“她追你,還是你追她?”
“她追我。”
“別說了。回來吧。明天讓修理廠的人提走噴噴漆就好了。”韓耀說話有點急,他小腹的那股火他已壓抑不住。
“是不是我的事都不是事。回來吧,回來吧,回哪啊。”桐桐突然間就怒了。對面的女孩子顯然被嚇一跳,愣了一下后嘟囔一句“真倒霉”後走了。
顯然,電話那端的韓耀也愣了,在電話中沉默一會兒后才問,“桐桐,怎麼了?有事回家再說,你在哪,我接你。”
“家?!我有家嗎?”桐桐號啕大哭。
“在哪?”
“淮海路。”
“等我。”
韓耀接回並安撫住桐桐時已是凌晨一點。
看看桐桐的睡顏,再望望熟悉又略感陌生的房間。韓耀苦苦一笑后離開了。
回到家,雅子已沉睡。透析已榨乾她最後一點體力。韓耀到客房時才覺得小腹有點脹脹的難受。
澆火?!也不是簡單的事。韓耀再次苦笑。他把自己摔在那張巨大的床上沉沉睡去。
夢中,他看到了蘇菲菲。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快樂。
第二天清晨,韓耀發現自己的底褲濡濕一片。
朱曉曉、桐樺擁着睡得正香時電話響了。
朱曉曉腦袋一縮,躲進桐樺懷裏繼續睡。
桐樺睜睜眼,電話鈴卻斷了。正要繼續睡,居然又響。他邊打哈欠邊接,“哦。爸爸,啊?!在樓下。”
他和朱曉曉兩人都幾乎yisibugua。(註:JJ把一些涉嫌帶色的詞自動屏蔽了,嘿嘿,筒子們應該會拼音吧。)
他一邊拍朱曉曉一邊坐起來,“你先上來還是……。嗯,也好,我馬上下去。”
朱曉曉賴在床上,“誰呀?!大清上的擾人清夢。”
“你爸。”桐樺衣服穿得很快。
“啊。”朱曉曉清醒了,“這麼早。”
“說是早練時順路給我們送早餐。”說這話時桐樺心裏暖暖的。
朱曉曉重新躺回到床上,“辛苦老公了。我就不下樓了。”
桐樺先是一怔,繼而無奈,這孩子自從做飯熱情被他無情燒滅后就再也沒有下廚房的意識了,即使是早上打個豆漿熱個奶也提不起興趣。
這不是好信號。或許,當時他應該堅持試吃的。
桐樺出了樓洞就見岳父一臉慈愛笑着。
“謝謝爸。這麼遠給我們送早餐。”桐樺這是真心話。
“哪遠啊。兩站路,一會兒就走到了。”朱父把飯盒遞過來。
桐樺接過,“爸,上樓坐會。”
朱父搖頭,“趁熱。趕快上樓吃。”
桐樺點頭正要轉身卻見已走了兩步的朱父回頭,他忙問,“爸,有事?”
朱父猶豫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
桐樺耐心等待。
朱父開口,“樺樺,曉曉還做飯嗎?”
桐樺有些愣,他不知道怎麼說。實話實說?!但是,畢竟老人家是朱曉曉的爸爸,不是他的。他躊躇一會,覺得還是說做吧。他正要開口時朱父笑了,“我知道了。這丫頭肯定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那烹飪班也不上了吧。”
桐樺笑笑,沒有接話。
朱父笑了一下后語重心長地教導桐樺,“趁着新婚趕快讓曉曉學做飯。要不然,後悔的可是你。你不知道,當年你媽千里迢迢隨我落戶鄭州時我心疼她,什麼都大包大攬,結果現在什麼都得我操心。”
桐樺笑意擴大,“謝謝爸。我知道了。”
朱父拍拍桐樺肩頭,“不過,也不能委屈了曉曉。”
桐樺點頭,“不會的,爸。”
朱父含笑點頭,然後離開。
朱父送來的是自做的小煎餅。這是朱曉曉的最愛。其實,桐樺自來鄭州,也慢慢愛上了這種‘溫馨牌’早餐。
兩個人吃得很開心處,桐樺狀似無意說了句,“你燒得小排很好吃。”
朱曉曉一手捏餅一手拿杯子喝奶,壓根沒接話的意思。
桐樺心道,壞了,這孩子徹底不願做飯了。
誰知,朱曉曉咽下口中的奶后說,“待會我打電話,讓老爸中午做。”
桐樺被奶嗆到,咳了兩聲,“爸燒得味淡。”
“呃。我忘記怎麼燒了。”
桐樺呆了。這孩子故意的吧?!
朱曉曉邊吃邊繼續說,“那天烹飪老師剛教我就回來做了。現在都忘先放什麼後放什麼了。”
“再報一個班。你這兩個月正好沒事。”
朱曉曉想了想,“我準備跟你一起上班,免得兩個月後的什麼也不會。至於報班么,周六周日也可以。”
桐樺又呆,“跟我一起上班?!學怎麼樣當經理嗎?!”
朱曉曉一下噴了,擦擦嘴角後點一下桐樺額頭,“想什麼呢。我對篡權沒什麼興趣。我跟你一起上班主要學習怎麼當好秘書,兩個月後我準備當你小秘。”
桐樺樂了,“小秘?你準備降格。”
“去你的。”朱曉曉和桐樺打情罵俏,她很享受兩人之間這種略帶輕鬆的玩笑,“與其把這個最危險的位置留給別人,不如我自己親自佔領。”
“危險……。”桐樺大笑。這孩子哪學來的。
“是啊。對於我來說很危險啊。你想想,我老公又帥又能幹,說不準哪貓個美女隨時準備貼上來呢。”朱曉曉一本正經的胡侃。
桐樺再笑,“我很能幹。哪方面?”
朱曉曉邊收盤子和杯子邊笑罵,“厚臉皮。”
朱曉曉跟着桐樺上了幾天班,員工們已見怪不怪。只有謝紫嫣會陰陽怪氣的嘲弄桐樺幾句。每逢這時朱曉曉怒火中燒想要開口反譏,桐樺卻總是制止,理由很簡單‘好男不與女斗’。朱曉曉也會理直氣壯反駁,‘本人不是男人可以開口鬥爭’。桐樺總是大嘆,‘真是服氣你們女人’。
日子過得極是精彩。
一個月後,朱曉曉這個名都不付薪水的編外員工已能很熟悉的整理桐樺的資料文件了。看朱曉曉做的認真,桐樺不忍潑冷水,於是,常在心裏暗嘆,這麼下去,不是他改造小蝦米,而是小蝦米改造他。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就是下不起決心改造小蝦米。
朱曉曉工作之餘常想去財務部門瞧瞧。桐樺每次都阻擋,“我帶着你上班就已經不像話了,再讓你影響其他部門工作就太過了。”
朱曉曉已沒什麼時間可以見到蘇菲菲。
可是,她又實在想知道蘇菲菲怎麼會進名都財務部呢?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朱曉曉發現桐樺所說不假,財務部人員都是上海總部的空降部隊,基本屬於針扎不進油潑不進的小團體。她蘇菲菲怎麼會有這份能耐呢?
每次打電話,蘇菲菲都很忙,“豬,正忙着,改天我有空打給你。”
‘這個有空’很多天都沒有等來。
直到有一天,桐樺中午外出應酬。朱曉曉再次打給蘇菲菲下了最後通牒,“蘇蘇,你中午總得吃飯吧。……,我不管你什麼理由,總之,今天中午我在名都東面的肯德雞等你。”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黑色套裙裹住曼妙身資,長發挽在腦後,好乾練啊。
蘇菲菲彷彿換了個人。
“眼珠都要掉了。”蘇菲菲笑着坐到朱曉曉對面,“豬,聽說你每天都跟着桐總?”
朱曉曉點頭,“在家沒意思。”
蘇菲菲捏一塊炸雞扔進嘴裏,“你理想終於實現了。豬一樣的闊太生活。”
朱曉曉擦擦手,“兩個月後我就正式上班了。別說我了,你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蘇菲菲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怎麼會進名都財務部門。”
“呃。那個……。”
“說實話。”朱曉曉太清楚蘇菲菲的性格了。
“實話就是我找工作差點被人奸了。……。”
朱曉曉啊一聲。
蘇菲菲又繼續說,“關鍵時候被人救了。救本美女的那個男人為我找的這份工作。”
“他叫什麼?”
“不知道。我們就見過一面。”其實是兩面,但朱曉曉結婚典禮上的那一面蘇菲菲自動忽略了。她不知道為什麼不想說這次,也許潛意識裏不想讓朱曉曉知道就是那個人吧。
“哦。”朱曉曉放心了。
“豬,提醒你一句。不要來找我。我們那兒全空降過來的,我是外來戶,不能站隊的。”
“站隊?你得了吧,偶家老公根本不屑於拉幫結派。”朱曉曉撇嘴反譏,“丫頭,你也算是空降。和她們一樣。”
蘇菲菲擺擺手,“不一樣,根本不一樣。這工作我很珍惜,你別搗亂啊。”
朱曉曉敲蘇菲菲一下,“說什麼呢。對了,你和李濤和好了?”
蘇菲菲笑得很勉強,“呃。和好了。”
“真的?!”朱曉曉不相信。
蘇菲菲咬唇躊躇許久,“豬。我和你說實話吧。我想我根本不了解李濤。或許我們過不了多久。”
朱曉曉一下愣了,蘇菲菲不像賭氣。可是,可是他們剛結婚兩個月而已,現在說離婚是不是兒戲了一點?!
“你們曾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假的啊?”朱曉曉內心有點鬱悶。
“豬。你……。”蘇菲菲瞪着一臉無辜的朱曉曉,憤怒像狂長的雜草一樣,她控制不住了,但她還記得這是公共場所,於是,她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嗎?現在他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每天都對我承諾一定會找到工作,可到晚上回來依然沒有收穫。”
“工作可以慢慢找嘛。幹嗎用這個上綱上線的。”朱曉曉小聲嘟囔,“以前沒發現你那麼膚淺啊。”
“我膚淺?!”蘇菲菲眼睛瞪得很大,“有些事我不想說。說出來我都覺得丟人。”
朱曉曉無語。這蘇菲菲好面子,她清楚。
蘇菲菲憋得太久,朱曉曉的責備恰是她這座火山噴發的誘因。所以,好面子的蘇菲菲還是沒忍住,“你知道李濤的惡習是什麼嗎?”
朱曉曉滿面疑問。但沒有開口。蘇菲菲這麼悲憤,李濤這個惡習應該很嚴重。
蘇菲菲勾勾手指,朱曉曉附耳過去。蘇菲菲說了兩個字,朱曉曉如避蛇蠍慌忙坐回去。
李濤居然居然……ziwei。而且,還當著蘇菲菲的面。並且,理由還特充分,誰讓蘇菲菲不讓他碰呢。
朱曉曉突然間沒了食慾。
蘇菲菲眼圈有點紅,“我不能容忍我的另一半是這麼個猥瑣男人。”
朱曉曉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
蘇菲菲仍在繼續,“畢婚對我來說是個錯誤。缺乏生活磨練令婚姻的基石很薄弱。也許我的話很殘忍,但是,朱曉曉,聽我一句勸,你還是上班吧。工作才是女人傍身的最佳途徑,婚姻並不是。”
朱曉曉再次震驚。對於婚姻,她沒有太深的體會。因為,直到目前她還沉浸在婚姻的甜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