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要你記住相愛的每一刻(1)
第28章我要你記住相愛的每一刻(1)
（1）
讀大學時，若琳的生日是和幾個好姐妹一起度過的，讓她感受到了友情的美好；大學畢業后，若琳的生日是在馨語家度過的，馨語的父母待她很好，讓身在異鄉的她有種親情般的溫暖；現如今，韓皓軒已經霸道地跟她說，以後的生日，一定要跟我一起度過。這一天，你哪裏都不許去，只准和我在一起，就我倆。
雖然聽上去夠肉麻的，但也足夠幸福。
夜已深了，燈也滅了，卧室里格外安靜。
韓皓軒將若琳摟在懷裏，若琳的頭枕着他的手臂，可是若琳卻睡不着。
“在想什麼呢？”真是神了，韓皓軒竟然知道她沒睡着。
“我在想，我明天還能得到你的生日禮物嗎？”若琳總覺得生日禮物在生日的當天收到才比較有氛圍，結果上次在答謝會上韓皓軒說那件晚禮服是透支給她的生日禮物。
“你想要嗎？”韓某人的聲音中卻透着幾分曖昧。
“當然想要啊。”若琳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全沒意識到中了韓皓軒的圈套。
“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話音剛落，韓皓軒就一個翻身，將若琳壓在身下。
“你耍賴！我想要的是生日禮物。”
“我就是你的生日禮物……”
這人精力怎麼那麼旺盛的？當公司老闆不辛苦的嗎？
韓皓軒正和若琳纏綿呢，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這個鈴聲有點特別，若琳一聽便知是穆景言打來的。這麼晚了，他打電話來做什麼呢？一定是有什麼急事吧。
“我接一下電話。”若琳說。
“過會兒再接嘛！”韓皓軒不依。
“是阿穆打來的，他一定有什麼急事才會現在打給我。”
一聽到這話，韓皓軒立馬就蔫了。手機又不在身邊，若琳怎麼知道是誰打來的？一定是她給他設置了特殊鈴聲！就鈴聲方面，那個男人竟然享受了跟自己一樣的待遇！
若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去接手機。
拿了手機，摁下接聽鍵，若琳一邊說“喂”，一邊拿件睡衣穿上，然後跑到與卧室相連的陽台。
“若琳，這麼晚打電話給你不會打擾到你吧？”穆景言略帶歉意地說。
“沒關係，我還沒睡。有什麼事你說吧。”
“我被一個我不喜歡的女孩纏住了，我沒辦法，就跟她說我有女朋友了，結果她非要見到我的女朋友才善罷甘休，而且非要明天見。這麼急，我也找不到合適的女孩來假扮我的女朋友，所以就想到你了……”
“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假扮你的女朋友？”若琳盡量壓低聲音問，生怕韓皓軒聽到。
“是啊，就一會兒工夫，她看過之後就可以。”
“可是……明天……”若琳很為難，明天是她的生日，韓皓軒已經幫她請好假，並宣佈這一天是屬於他倆的。
“我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有禮物要送你。就當是出來順便見一面吧，那女孩看到你之後會自討沒趣走的。”
若琳直在心裏叫苦，難道她不當演員是個遺憾嗎？當初相親時就要扮演假馨語，現在又要扮演假女朋友。
“如果你感到為難的話，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或者你幫我找一個女孩也成。”
主要是時間太緊了，明天就要找個替身，她確實有點為難，若是馨語沒有男朋友倒可以請她幫忙，不過人家現在也是名花有主了。
掙扎了一會兒，若琳想到從來都是穆景言幫助她，她沒有為他做過什麼事，便一咬牙說：“行，明天我幫你對付那女孩。”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穆景言的聲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興奮。
此時，午夜的鐘聲敲響了，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突兀。
“生日快樂，若琳。”穆景言猜想自己一定是在若琳生日的這一天第一個送她生日祝福的人。
“謝謝你。”
“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見。”
“那到時候手機聯繫再約具體時間吧。”
“晚安。”
“晚安。”
若琳回到床上的時候，以為韓皓軒睡著了，因為他背對着她，她上床后他也沒動靜。
是現在就跟他說還是明天早上再說呢？該怎麼去說呢？千萬不能說因為要假扮別人的女朋友而要短暫地離開他一會兒，那樣他肯定不讓她去。
“你和他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若琳還沒想好該怎麼告訴韓皓軒時，他突然之間就開口了。
“原來你沒睡啊。”
“怎麼？希望我睡著了好聽不到你倆說話嗎？”
“你聽到了什麼？”若琳有些做賊心虛。
“看來，你們之間真的不是單純的同學關係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總是醋勁這麼大嘛！”說著，若琳伸手抱住了韓皓軒，然後終於想出了一個合適的理由，“是阿穆他家裏出了急事，心情很不好，明天我得過去安慰他一會兒，就向你請一個小時假，其餘時間都是屬於你的好不好？你知道的，阿穆曾經幫助過我很多次，我媽生病的時候，他不僅傾囊相助，而且還去醫院看望我媽，安排醫院最好的大夫給我媽做手術，可以說，是他給了我媽再生的機會。我不想欠他太多人情，所以這次他遇到困難，我想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韓皓軒沒有說話，仍舊背對着若琳。
“以後的每個生日，我全天候都跟你在一起，只有今年，我向你請假一個小時，可以嗎？韓總？”若琳開始故意用請求的口氣說。
“好吧，我批准了……”韓皓軒終於心軟了下來，轉過身，回抱着若琳，將她緊緊摟在懷裏，“若琳，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突然對自己失去自信了。穆景言比我早一些遇見你，你在青春最好的年華里傾心愛慕的人就是他。而現在雖然我們在一起了，但是他還是在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顯然他現在對你還有着非分之想。所以，我怕終有一天，我會失去你。”
“怎麼會呢？阿穆不會喜歡我的，他從來都沒喜歡過我。我和他之間，完全是我一個人的單相思。那稱不上愛情。而且，我告訴他你向我求婚，他還祝福我呢！”若琳從沒想過穆景言會喜歡自己。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跟他少一點牽連，最好……不要有牽連。”
“我和他是很要好的朋友，而且我還欠他一屁股債呢，怎麼可能沒有牽連呢？皓軒，我覺得你是多慮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所以開始胡思亂想了？”
“把錢還給他吧，我替你還清。”
“不用了，我不希望你來承受我的負擔。我不希望我的愛情被金錢或者利益所環繞，我希望我的愛情是對等的，是純凈透明的。而且，現在我們這樣，我在你媽媽眼裏已經是典型的‘依賴王子的灰姑娘’了，我可不想被她看扁。我會用自己的雙手努力賺錢，然後將欠阿穆的錢全部還清的。”
“可是看你這麼辛苦，我真的很心疼。你摸摸這裏。”韓皓軒將若琳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我又不是紙片人，不會那麼弱不禁風的。”
“那上次還在病床上躺了幾天？”
“那次是個意外……好吧，我答應你，我以後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嗯……”
韓皓軒想幫若琳卻總是束手無策，其實內心很是煩悶。勸她換個高薪工作，她說對別的類型的工作不感興趣，還說對主編的厚愛很是感激，不想跳槽；要幫她還錢，她也不領情，說這樣愛情就變得不對等了。
倘若他立刻將她娶回家，讓她正式成為他韓皓軒的妻子，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幫她了，夫妻齊心，其利斷金嘛！那樣她應該不會拒絕。
可是現在他不能娶她，因為他父母那裏他還沒有擺平，父親氣得不想見他，母親也說只有跟若琳分手才會認他這個兒子。
“若琳……對不起……”韓皓軒想到暫時不能娶若琳，就忍不住自責加愧疚。
“呃……為什麼這麼說？”明天請假的人是她，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應該是她吧？
“我現在還不能娶你，你一定要等我，等我說服我父母。”
“沒關係的，我現在還年輕呢，不着急結婚。”
“若琳……”若琳越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韓皓軒越是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2）
次日，和穆景言約好時間和地點后，若琳拗不過韓皓軒，就同意由他開車送她過去，但是答應乖乖地在車裏等她，不影響她和穆景言的私聊。
這是一家叫做“迎客軒”的環境幽雅的餐廳，若琳在二樓找到了穆景言。
“你來啦！”穆景言一邊說，一邊上前摟住了若琳，活像久別重逢的戀人。
若琳頓時一愣，正想掙脫，聽見穆景言笑着說：“我們得演得像真的一樣，不然很容易被拆穿，現在是排練。”
“哦，是這樣啊。”若琳這才鬆了一口氣。就是說嘛！穆景言怎麼可能對她有非分之想呢？
“戀人之間除了摟摟抱抱，還會做什麼呢？”穆景言鬆開若琳，然後一本正經地問她，“你有談戀愛的經驗，不妨傳授幾招給我嘛！”
“啊？你不會告訴我你到今天都沒談過戀愛吧？”若琳對此感到無比吃驚。
“是啊，說來真是慚愧。我以前不知道什麼叫做愛，也無心去愛，可是，終於有一天，當我發現我愛上了一個人時，她已經投入別人的懷抱了。”
“真是遺憾啊！是誰這麼榮幸得到我們班最帥的男生的青睞啊？”若琳好奇地問道。
穆景言正想說“是你”的時候，王微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穆景言就把快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王微這次打扮得很是清純，看上去就像是正在讀高中的少女。
若琳覺得這個女孩長得不錯，直在心裏慨嘆穆景言不會享艷福。
“你好，我是王微。”還沒等穆景言為她們做介紹，王微便搶先伸出手，對若琳做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沈若琳。”若琳回應。
吃飯時，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穆景言會不時地給若琳夾菜，還盛湯給她喝，十足的模範男友。
“這是你平時最愛吃的臘肉，多吃點。”穆景言邊說邊望着若琳，目光里蘊藏着深情。
“嗯，你也多吃點。”若琳只當穆景言是做戲，配合道。
此刻王微心裏很不好受，覺得自己彷彿是多餘的一樣，看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以前看電視時她最喜歡英雄救美的橋段，也最喜歡裏面的英雄。在她心目中，穆景言就是她的英雄。她覺得三次偶遇足以證明他們非同尋常的緣分，本想牢牢把握住，誰知道他竟然有了女朋友。起初她以為那是他的託詞，可是當事實擺在她面前的時候，由不得她不相信。
“小心袖子……”若琳穿的衣服有着寬大的衣袖，夾菜時快要碰到菜了，穆景言連忙拖住她的袖子。
若琳本想說“謝謝”，但想起情侶之間說謝謝可能顯得見外，於是但笑不語。
“來，我幫你夾菜。”穆景言夾了那道菜，然後直接將自己的筷子送到若琳嘴邊，若琳一開始沒動，這樣太不好了吧？這麼曖昧的動作，若琳不想配合。
“我自己吃。”若琳堅持。
“來嘛，就一口。”穆景言也堅持。他不知是入戲太深還是演的就是自己本身，表情看上去太投入了，一點都不像在演戲。
若琳感受得到坐在對面的王微投射過來的異樣的目光，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索性張開嘴，吃下了穆景言送過來的菜。
“好吃嗎？”穆景言柔聲問。
“嗯。”若琳應答。
“我喜歡吃油麥菜，你也夾給我吃吧。”穆景言的話讓若琳大吃一驚，什麼跟什麼嘛，提這種要求也太無理取鬧了吧！小心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哦！若琳瞪了穆景言一眼，意思是“太過分了吧！不要得寸進尺，小心我罷演。”
“對了，我想起我待會兒還有急事，我先走了，你們繼續吃。”王微再也不忍看着這幅甜蜜的畫面了，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喂，阿穆，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想揍你啊。你剛才也太入戲了吧？提出那麼過分的要求！”王微一走，若琳就捏起拳頭，做欲揍穆景言狀。
“要是我不那麼做，能像情侶嗎？她能這麼快就知難而退嗎？”穆景言乾笑。
“你不是說不知道情侶之間該做些什麼嗎？剛才看你的動作都很嫻熟啊。”
“都是電視上出現過的，我臨場發揮得好罷了。”
“好了，不跟你多說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得走了，韓皓軒在樓下等我呢！”說著若琳就拎起包，離開座位，幾乎用狂奔的速度向樓梯口跑去。
“若琳……”穆景言的禮物還沒送出手，告白也沒說，就只能望着若琳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
下樓時，若琳看見韓皓軒的車仍舊停在餐廳附近等她，心裏突然有種複雜的情緒在涌動，有些感動，又有些內疚。雖然幫了阿穆的忙，但是之前已經答應過韓皓軒今天是屬於他的日子，卻讓他在樓下等了這麼久。
上車后，若琳發現韓皓軒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了，不像剛來時那麼滔滔不絕了。
若琳沒有問原因，因為她知道韓皓軒一向醋勁大，八成是為她剛才去見穆景言讓他等她耿耿於懷吧。
“小氣鬼！”若琳笑他。
“我估計這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大度的男人。”
“自大狂。”
韓皓軒輕笑一聲，並不回應。
“你剛才抽煙了嗎？”若琳問韓皓軒。
“嗯。”
“不是說過抽煙對身體不好嗎？為什麼還要抽？”若琳質問。在她的監督下，他幾乎戒煙了，很少抽煙。
韓皓軒沒說話，打開空調。
只有老天知道剛才韓皓軒看到了怎樣的情景！
他在車裏等得無聊，看看手錶，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便想上樓去接若琳，並提醒她時間到了。
可是，他剛剛來到二樓，就看到了一幅讓他大跌眼鏡的場景——他最心愛的女人沈若琳正張着口，接那個他一直以來都很討厭的男人遞過來的菜！
那一刻，韓皓軒情願自己是個瞎子，或者看錯了。
可是，從他這個角度，偏偏看得一清二楚，若琳穿着他為她精心挑選的淺藍色的針織衫，滿臉微笑地吃着那個男人用他的筷子夾給她的菜！天哪！這不是間接接吻是什麼？他們倆竟然互相餵食物！
他本要發作，本想上前罵他們是“不知廉恥的狗男女”，但是他又忍住了。因為他不相信昨天夜裏的纏綿是假的，他也不相信若琳說的愛他是假的，他對自己說“要鎮定，要鎮定，若琳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在說“鬼才知道跟除了男朋友以外的男人有曖昧舉動有什麼原因”。
後來，理智還是告訴他，今天是若琳的生日，是他和她一起度過的第一個生日，不管怎樣，這一天他想讓她開心，不要讓她生氣，更不能讓她哭。
所以，最終韓皓軒還是強忍住了自己的憤怒，一言不發地走下樓，回到車裏，抽出一支煙，點燃，緩解自己壓抑的情緒。
儘管在若琳回來前，韓皓軒開過窗，車內的煙味已經很淡了，沒想到還是被鼻子靈敏的若琳聞到他抽煙了。
“是不是心情不好才抽煙啊？怎麼了？”若琳問。
韓皓軒猛地一個剎車，將車停了下來。然後就抱住若琳瘋狂地吻了起來，這個吻並不甜蜜，也不像平常那麼溫柔，它猶如暴風雨，來得太突然，以至於讓人措手不及。甚至，若琳感覺韓皓軒不是在吻她，而是在輕輕地咬她。
他狠狠地、用力地吻她，彷彿要將她吞噬，他吻得她不能呼吸，忘記了自己。
若琳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心想今天他怎麼這麼反常呢？平常也吃醋但醋勁都沒這麼大啊！莫非，莫非……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宛若狂風暴雨一般的吻總算結束了，若琳總算緩過勁來了，得以呼吸新鮮空氣。
“若琳，剛才你去餐廳的時候……”韓皓軒說的時候用一種別樣的眼神望着若琳，這種眼神讓若琳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生怕他說他也跟着她一起上樓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她和穆景言之間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動作，但那些動作看上去也很親昵，難保韓皓軒看了不吃醋。
韓皓軒繼續說：“我一個鐵哥們兒打來電話，跟我說他的未婚妻過世了，他的那個未婚妻我也是認識的。想到一對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想到那麼年輕、美麗如花的生命就這麼煙消雲散了，心情很不好。所以剛才的反應才會那麼失常。對不起，若琳……我只是怕失去你，我想要我們好好地珍惜每一天。”韓皓軒伸出手，輕輕地將若琳略微凌亂的發梢理順。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不能搞砸，他一定要按原計劃進行，給她一個完美又充滿甜蜜回憶的生日。所以，他必須撒謊，必須忍受。
“沒想到你還這麼多愁善感。”若琳不自在地笑了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