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甜蜜中的苦澀(4)
第27章甜蜜中的苦澀(4)
一個甜蜜而漫長的深吻過後，若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你媽來的時候，我正在做飯，好像忘關火了，糟了！”然後急忙跑進廚房，將火關掉。
幸好是在熬湯，也幸好發現得及時，只是湯被熬幹了而已。
“怎麼辦？本想給你熬湯好好補一下的。”若琳望着慘不忍睹的湯，萬分懊惱地說。
“湯可以下次再熬，你沒事就好。下回不要這麼粗心，會嚇壞我的。”韓皓軒愛憐地揉揉若琳的頭髮，“還有，你是覺得我體力不行嗎？竟然想到要給我熬湯喝。”
“就知道你思想不純潔。我熬湯給你喝是因為你最近工作忙，怕你累着了。”
“那你要不要測驗一下我究竟有沒有被累着呢？”韓皓軒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
“你這麼壞，剛才你媽應該打得狠一點！”若琳咬牙切齒地說。
“親愛的，要對我溫柔一點，我已經有一個野蠻老媽了，可不想有個野蠻女友……”韓皓軒邊說邊摟着若琳一頓狂親。
“先吃飯啦！”若琳躲閃着。
“不，先吃你……”韓皓軒將她壓在廚房裏瓷磚貼就的牆上，掀起她的上衣，輕車熟路地繞到後面解開她的胸衣，然後低下頭吻她……
（5）
自從若琳和韓皓軒同居，幾乎不回從前租住的家后，穆景言也陡然覺得生活一下子變得了無生趣，渾渾噩噩地過着每一天，沒有依託感。
其實，他是多麼喜歡若琳，多麼捨不得她投入韓皓軒的懷抱，但是若琳喜歡的人不是他，是韓皓軒！僅僅這一點，他就已經輸給了韓皓軒。所以，他不會怨恨任何人。
這日，穆景言在B市工作時的同事陳剛出差到D市，專程來看他，看到他一副憔悴的模樣，很是不解：“按理說，你來這裏離你心愛的人近了，應該高興才對，怎麼看上去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在B市工作時，陳剛和穆景言是無話不談的好哥們兒，他知道穆景言當初申請調職到D市的真正理由。雖然理由聽上去有些天真，竟是為了尋找高中時代暗戀過的女孩。
“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相見不如懷念。”穆景言苦笑。
“兄弟，你背歌詞呢你。我這次來，還指望你把嫂子帶給我看看呢！不要告訴我你被拒絕了。”
“比被拒絕更慘。”
“被戴綠帽子了？”
“胡說什麼？是還沒表白就被宣告了‘gameover’。我現在可能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一點機會都沒了，你還留在這裏幹嗎？我要是你，我早申請回去了。這裏有什麼好的，靠着海，雨天多，空氣潮濕得要命，而且你在這裏也是人生地不熟的，還要租房子，房租又這麼貴。最關鍵的是，你在這裏的工資跟在B市一樣多。拿這麼多工資，你在B市可以過得多麼滋潤啊！在這裏拿這麼多簡直是活受罪。”陳剛替穆景言打抱不平。
“我是想等待奇迹發生。”穆景言好似自言自語。
“阿穆，你的智商也不低，怎麼情商這麼低呢？你這麼愛鑽牛角尖可不好。天底下又不止沈若琳一個女孩，你憑你的才華和長相，只要拋一個媚眼，還愁沒有好女孩找上門來嗎？”陳剛恨鐵不成鋼地說。
穆景言有時也覺得自己有點固執，說得難聽一些，就是一根筋。他總是這樣，喜歡一條道走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以前讀書時為了學習他拒絕了一切誘惑，包括扼殺了自己剛剛萌芽的暗戀。
當天晚上，陳剛讓穆景言帶他去D市最富盛名的“SUN酒吧”。平時除了陪客戶，穆景言從不來酒吧之類的娛樂休閑場所。雖然“SUN酒吧”很有名，但穆景言還是第一次來這裏。
酒吧里的燈光打得很暗，裏面有很多打扮得很嫵媚、穿得很露骨的年輕女郎。
“哇，果然名不虛傳啊！你瞧那些女人多性感啊！你隨便挑一個唄！”陳剛慫恿穆景言。
“我對她們不感興趣。”穆景言淡淡地說。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前世欠了沈若琳情債，不然今生怎麼一定要追隨她的足跡呢？”
“看不出來嘛！你這個眼裏只有女人的傢伙竟然也會說出這麼文縐縐的話來。”穆景言拍一拍陳剛的肩膀。
“哈哈，用來唬女孩子的把戲。讓你見笑了。”陳剛本還在打着哈哈，突然眼前一亮，話題一轉，“兄弟，對不住了，我看上一個妞了，我得前去勾搭了。你願意去泡妞也好，願意待在這裏等我也好。完事後我來找你。”交代完畢，不等穆景言回話，陳剛就開溜了，生怕自己看中的獵物被別人搶了先一般。
穆景言點了一杯冷飲，選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我警告你，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不遠處，有個打扮得很妖艷的女孩不耐地對試圖占她便宜的男人說。
“來這裏的女人不都是想玩玩兒的嗎？不要裝清純了。”那個男人面露猙獰的笑容。
那個男人長得並不難看，但是一臉猥瑣的表情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討厭。
穆景言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多管閑事，但是那個男人並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而且一隻大手已經摸上了女孩的臀部，並開始揉捏，女孩厭嫌至極，想躲開，無奈男人的力氣太大，另一隻手臂已經圈住了她，手也捂住了女孩的嘴，可能是怕她喊出聲來。
“拿開你的手！”穆景言終究是沒能忍住，上前厲聲喝道。
“你算老幾啊？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這裏的妞多的是，不要來跟我搶同一個。”那男人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
“我再說一遍，拿開你的手。”穆景言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
那男人依舊故我，根本不把穆景言放在眼裏。不過轉眼之間，他就為他的行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的手被穆景言強行拿開，還被反轉到背後，疼得他嗷嗷直叫，最後只得求情：“大哥，是我的錯，你饒了我吧，她歸你了好不好。”
穆景言這才放開他，吐出一個字：“滾！”
“咱們又見面了，大英雄。”穆景言本想繼續坐回自己的位置喝悶酒，結果剛才被他搭救的那個女孩跟着他走了過來。
“我們之前見過嗎？”穆景言狐疑地望着她。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次在周寧的宿舍……”
“原來是你！”穆景言終於從這個女孩臉上捕捉到一絲熟悉的痕迹，原來這就是那個逼得他搬離公司宿舍的罪魁禍首。
“怎麼？不願意再見到我嗎？我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怎麼，你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嗎？”女孩一個轉身，坐在了穆景言旁邊，離他很近。
穆景言往旁邊挪了挪，結果那女孩也往他這裏挪了挪。已經沒有地方可挪了，穆景言不得不開口：“你不會要告訴我，剛才是你設計的陷阱就等着我去跳的吧？”
“怎麼會呢？那男人那麼噁心。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好不好。其實，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面……”
“不就是你跟周寧同居那段日子見過面嗎？”
“更早。”
更早？穆景言真的想不起來他們在那之前還見過面沒有。
十六歲那一年的秋天對她來說簡直是場劫難，她一直試圖忘記，卻總是如同夢魘一般糾纏着她。
那年秋天，她從一個優秀的乖乖女變成了一個遊盪街頭的小太妹。
因為她的繼父竟然在一個夏日的午後趁她午睡時摸到她的房間將她強行佔有了。那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在做出了那等骯髒喪失倫理道德的事情之後，還威脅她不讓她告訴任何人，包括她的媽媽，否則會殺了她。
之後，她不止一次地經歷着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卻不敢吭聲，只能在心裏把繼父罵了無數遍。
不過，更不幸的是，之後的不久她經歷了更為凄慘的事情，那件事情至今她仍不想回憶，因為每回想一次就好比死了一回。
她那個該死的繼父竟然因為賭博輸了錢把她當成了賭注！於是她又經歷了一次劫難，被一個胖得要命的老男人壓在身下狠狠蹂躪了一下午。
完事之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頭髮凌亂不堪，衣衫不整，猶如一塊塊破布條掛在身上，下身也是疼痛難耐。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橋邊，望着滔滔江水，她真的有了跳下去的念頭。
就在她張開雙臂，打算跳下去的時候，被一個人拉離了橋邊。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放棄寶貴的生命。你還年輕，前面還有很多路要走。人生很長，沿途會遇見美好的風景，也會荊棘叢生。如果一被荊棘刺到就選擇輕生，這是極不負責的表現……”那個把她從生死一線救下來的男人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那個男人有着俊朗的眉眼和動聽的聲音，他將他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遮蓋住她剛剛被糟踐的身體。
那一刻，她忍不住撲在他懷裏大聲痛哭。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起輕生的念頭，只是有些自暴自棄。
後來，她想忘記過去，一切從頭開始，於是從B市輾轉到D市，沒想到在這裏她遇見了當初救她的那個男人，而且他們距離那麼近，因為他是她新交往男友周寧的室友。
不過那個男人早已忘記了她，她沖他笑，他也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完全把她當做陌生人。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很懷念當年那個溫暖的擁抱，於是才有了一次冒失的舉動。
之後，她曾經後悔過，因為那次舉動嚇跑了那個男人。
“你就是曾經救過我安慰我的大英雄。每次我遇到困難時，你總能從天而降，像我的天使一樣。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呢？以身相許好不好？”那女孩快要貼在穆景言身上了。
穆景言觸電般站了起來：“請你自重。”
“是嫌我骯髒對不對？”女孩自嘲地笑道。
“不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騙人！你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要來這種地方？還有，在周寧那邊的時候，我可從來沒見過你的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了，真的。我今天來是陪我一個兄弟來的。”穆景言硬着頭皮說，接着，他開始尋找陳剛的身影。
“那好啊，如果你真的有女朋友的話，我就不纏着你。你能明天帶給我看看嗎？”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有沒有女朋友還要經過你的驗證？”穆景言簡直覺得她不可理喻。他現在開始有點後悔剛才不該多管閑事了。
“你作為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希望你獲得幸福。讓我親眼看看你的女朋友不好嗎？對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王微。你可以叫我小微。”
穆景言聽得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所幸終於看到了陳剛的身影，那廝哪裏顧得上他，正在和一美女喝酒調情呢。
“怎麼樣？你把女朋友帶給我看看，我就放棄你。否則我會一直追你，直到把你追到手為止。”王微說的時候毫無羞怯之意。
果真是時代不同了，這麼年輕的女孩子竟然敢對着他這麼大膽地表白。穆景言對這個曾經出手救過兩次的女孩一點好感都沒有，自然不希望她來擾亂他的生活，最後，像要面臨一場交易一樣，問她：“如果我把我的女朋友帶給你看，你可以做到把我當做陌生人嗎？從來就不認識的那種。”
“好啊，沒問題。”王微爽朗地笑道，“不過，明天就要帶給我看哦！”
“明天不行。”明天太倉促，他從哪裏去找假女友啊？而且明天——是若琳的生日！他打算奮力一搏的一天！他期待奇迹出現的一天！
“就明天！否則我不會相信你有女朋友。”王微固執地說。
“好吧……”遇見她，也算穆景言點兒背。
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此話果然不假。
“天哪！不會吧，哥們兒，就剛才我泡妞的工夫，你就被一個小妞給整了？”回到家后，陳剛聽了穆景言的遭遇后，感到非常匪夷所思，同時又帶着幾分同情，“你跟她的故事讓我想起小學語文課本里《農夫和蛇》的寓言故事，你這是好心沒好報，你救了她，倒被她反咬一口。也就你人心腸太好，我要是你就甩她兩巴掌，看她到底有沒有自尊心。”
“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分析前因後果了，現在的關鍵是要找一個人假裝我的女朋友，好讓她死心。”穆景言很愁找誰來偽裝自己的女朋友。
“想找女人扮演女朋友很簡單，不過就是要看你們扮演得像不像情侶了。我感覺那個王微可不是省油的燈，你要小心被她識破。既然要扮演就要扮演得真一點。要不，你乾脆讓沈若琳假扮你的女朋友好了。你們是老同學，知根知底的，扮演起來也相對默契一些。而且，這對你來說也是絕佳的機會哦！”陳剛彷彿化身為狗頭軍師，說得頭頭是道。
“這樣不好吧？她現在有男朋友了。”穆景言有點為難，而且他本想明天為自己的感情賭一把的，如果把她牽扯進來不太好。
“只要她沒結婚都可以的。而且你再不爭取的話，恐怕以後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很多時候，都是假戲真做的。沒看見那麼多影視情侶是因為演對手戲走到一起的嗎？”陳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說穆景言。
是啊，該出手時就出手，他是應該好好去爭取了。不管有沒有被拒絕，總好過從沒表白空留遺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