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美術室幽靈的廬山真面目

19、美術室幽靈的廬山真面目

(他看到了她另一個靈魂)

深夜,同學們都放學回家了,學校籠罩在黑暗中。

美術室的走廊里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太晚了。"一個女生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

轟隆轟隆!女生被突然響起的閃電嚇壞了,她的手機掉到了地上。瞬間閃過的亮光消失后,周圍又籠罩在了黑暗之中。外面的雨點聲聽起來格外響亮。

"在哪兒呢?"

蹲在走廊里到處摸索的女生突然抓到了什麼東西。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着春雨。

第二天,在二年級四班教室里——

"我昨天看見了。"一個女生悄悄地說道。

"什麼?"

"是幽……幽靈。"

女生沒有說完,就已經顫抖不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想起了昨天看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就在她撿起手機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突然看見了"那個東西"——幽靈。

"在哪裏看到的?"熙娜問。

"美術室。"

很晚才回家的她經過美術室時,正好碰上從美術室里飄出來的幽靈。

"你是不是把美術室里的石膏像當做幽靈了?"熙娜滿不在乎地說道。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這世上哪有什麼幽靈?"熙娜喊道。

雅真相信有幽靈。因為她相信靈魂的存在。她就是活的證人。或許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

"那去確認一下就行啦。今天晚上留下來。"夾進中間的雅真下了結論。

"咳咳咳!"

聽到雅真的話后,女生開始極力否認看到的是幽靈,說是產生了錯覺。

"反正我今晚要留下來。"雅真對幽靈的廬山真面目,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她下定了決心。

"雅真,去問問京泰怎麼樣?"美子小心翼翼地問。

因為京泰有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的特異功能。

"對呀,就這麼辦。"雅真興奮不已。

深夜的美術室走廊里,牆壁上滲透着寒氣。雖然雨已經停了,但是由於一直下到下午,所以整座學校都變得潮濕而且冰冷。

"有嗎?"雅真把小手電筒放在顎下,作出鬼臉,問道。

"沒有特別奇怪的。呃啊!"轉過頭的京泰看到被手電筒照着的雅真,嚇了一跳。

"難道那只是傳言嗎?"雅真嘀咕了一句。京泰聳了聳肩膀,在美術室里張望了一會兒。

除了雅真她們班的同學以外,其他班的同學也有說見過鬼的。美術室位於離主教學樓比較遠的偏僻的建築物里,也許是這個緣故,所以才傳出這種流言。

"那我們走吧……"

雅真的話還沒說完,就捂着嘴巴彎下了腰。京泰也一頭霧水地蹲了下去。

與此同時,吱嘎一聲,門開了。美術室的燈亮了,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沒有人啊,哪個小傢伙胡說八道!"

是保安大叔。

學校鬧鬼的事也傳到了保安大叔的耳朵里,他去確認了一下,結果什麼也沒發現,就離開了。

"啊,嚇我一大跳,我們現在也該……"

"噓!"京泰忽然捂住雅真的嘴巴。

篤篤,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不一會兒,一個留着短髮的女同學出現在美術室里。她走到美術室一角的畫板前,盯着上面的畫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拿起放在桌上的切割刀。

"她想幹什麼呀?"雅真輕聲問京泰。

接着他們聽到了一陣嘶嘶啦啦,好像撕東西的聲音,撕成的碎片飄落到地上。畫板上的畫布立刻變得面目全非。

"住手!"雅真猛然從後面站了起來,大聲叫道。

一聲鈍響,那女同學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啊!你,你是誰?"

雅真的突然出現,讓女同學嚇了一跳,她轉身看着雅真和京泰。

"我們穿着校服,你還看不出來?當然是這所學校的學生。"雅真把校服上的姓名牌給她看了看。

"姜雅真?啊啊,今年的女王!"

"那你是誰?"

"噢,我是秀希。"

"那麼,這畫是誰畫的?"雅真從地上拾起被撕破的畫問道。

"我畫的。"秀希回答。

"真的?那為什麼要撕掉呢,多可惜啊?"

雅真一邊問,一邊去拼被撕破的畫。還有點濕潤的畫散發出油彩的味道,上面畫著大海。

"畫得很好啊。"雅真和京泰異口同聲。

"我畫得不好。"秀希低下頭撫摸着被撕破的畫,接著說道,"不知是什麼時候,我開始害怕畫畫了。"

"就因為那件事情?"京泰問道。

秀希輕輕點頭。

那是雅真轉學之前發生的事情。秀希在參加一所大學舉辦的美術大賽時獲得的獎項被取消了,原因是有作弊嫌疑。雖然後來證明秀希是清白的,但是其他人對她的偏見卻沒能很好地轉變過來。

從那之後,秀希就什麼大賽都不參加了。

秀希無力地開口說道:"當然,我也知道我不應該這樣,但一想到人們還繼續以那樣的偏見來看我的畫,我就忍受不了。"

因此秀希每天作畫,但誰都不讓看,畫好就撕掉。

雅真反駁:"那重要嗎?別人怎麼想,那沒關係啊,你是因為喜歡才畫的,不是嗎?"

"我是喜歡!可是別人都用那種眼光看我,我也沒辦法。"

"你真喜歡畫畫嗎?如果喜歡,為什麼還在乎這些?"雅真反問。

"這話說起來容易。"秀希無力地喃喃自語,"我再也不畫了。"

"那就別畫了吧,你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如果真正喜歡,無論周圍人怎麼說,無論誰說什麼,總還是有想畫的時候。"雅真邊說邊撫摸着拼湊好的畫,"藍色的大海,你畫得很美。"

和秀希分開以後,雅真和京泰從美術室出來,並肩走在走廊。

雅真抬頭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想:我曾經喜歡過什麼呢。當我還是俊姬的時候,喜歡什麼,又對什麼充滿激情?——記憶就像被雲遮住了一樣,模糊不清。

俊姬就不說了,雅真又喜歡什麼?她想知道,卻沒有人告訴她。

"律河會記得嗎?我喜歡什麼呢?"雅真自言自語。

她只顧自己走路,走了一會兒,才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京泰沒有跟上。她向後看去,京泰從不遠處走來,表情很奇怪。

"你怎麼了?"雅真問道。

"你,得罪過什麼人嗎?還是在詛咒誰,或者,有被你冤枉死的人嗎?"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雅真指着自己問。

京泰點點頭,雅真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回答:"沒有哦?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那麼,你有雙胞胎姐妹?"京泰的眼睛在左右打量,好像在比較着什麼。

雅真身邊還站着一個雅真,一個披散着黑黑的頭髮,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兒。雅真,不,是和雅真長得一樣的幽靈和京泰目光相遇后,抿嘴笑了笑。

"哈,你到底是什麼?你,你是誰?"京泰嘆息着問道,眼睛卻並不看着雅真。

"問我是誰嗎?"雅真環顧左右,沒有其他人,她遲疑着問。

突然,她一個激靈,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猛地清醒過來——雖然樣子是雅真,但她實際上是俊姬呀。

"我……我是雅真啊。"雅真聲音沒一點力氣。

雅真,不,應該說是俊姬,她感覺到對真的雅真犯了罪,感到對不起從來沒見過面的"真正的雅真"。

雅真和京泰離開美術室后,只剩下秀希一個人。她的心情異常鬱悶,使勁踢着桌子、柜子、畫架和牆壁。此刻的她已經自暴自棄,只想把美術室徹底弄成一團糟,這時一本她從來未見過的黑色素描本不知道從哪裏掉到了地上。

秀希翻開了本子,裏面畫的全部都是一個男子——出國留學的徐河努學長。而每幅畫的署名都是她熟悉的名字——姜雅真,剛剛在美術室見到的姜雅真。

第二天一到學校,秀希就去了二年級四班。

"你為什麼不說?"

被秀希這麼一問,雅真感到莫名其妙,問:"說什麼呀?"

秀希把素描本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雅真更加迷茫了。

"不知道嗎?"秀希生氣地把素描本嗖的一聲扔了出去,她感覺自己好像遭到了背叛。她的畫畫得好,是公認的,然後拿獎了;而雅真的畫畫得更好,卻瞞住了所有人,沒有參加任何比賽,昨天晚上居然還誇獎自己。這對自己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嘲笑啊。

地上展開的素描本上畫著一個默默流淚的少年。周圍安靜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看到素描本子上畫兒的同學眼睛瞪得大大的。

聽說過雅真在暗戀河努學長的幾個同學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難道這傳言是真的?

雅真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一黑。

"啊!"她尖叫一聲,抱頭坐在了地上。像在霧中一樣模糊的記憶浮現在腦海里。不知為什麼,畫中的少年長得竟然和以前的她一樣。

"原來你還不知道,你們是雙胞胎。"雅真腦中迴響起不知是誰的聲音。

不知在哪裏,不知何時曾聽過的深埋在歲月之中的稚氣的聲音。那聲音在像被洗過一樣空白的腦海里攪動。塵封的記憶開始浮出水面。

雙胞胎?說誰啊?——她迷惑不解。

自己、俊姬不是雙胞胎,不,也許是雙胞胎呢?

俊姬沒有小時候的記憶。這叫失憶症。姓名,年齡,什麼都不知道。自從遇到海爾珍后,俊姬才開始有了記憶。

徐俊姬這個名字就是海爾珍起的。

"別人都死了,只有你活了下來。"海爾珍是這樣向小俊姬解釋的。

海爾珍·菲爾·霍華德,他是俊姬唯一的保護者,也是她的頂樑柱。俊姬知道自己是在喪失了記憶之後遇見海爾珍的。和海爾珍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自己也是附在誰身上生活嗎?

漫無邊際的思考,漫無邊際的悲傷。

我是誰?——一切都交織在一起,亂成了一團,現在俊姬快崩潰了。

昨天和雅真在一起時看到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靈魂后,京泰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他走出門去,迎着夜風向天空望去。

"我在等您。"京泰盯着某一個地方,說完后默默地等待對方回答。

一般人眼睛是看不到的,但京泰看得很清楚。

"咳咳,你說話不用這麼客氣,你為什麼要等我?"天空中傳來只有京泰才能聽到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監視雅真?"京泰直接說出自己早就想問的話。

"監視?你誤會了,這不是監視。"

"不是監視是什麼?你不是經常跟着雅真嗎!"

"其實……"

京泰聚精會神地聽着天空中傳來的地獄使者的話。

"我喜歡她。"

京泰豎起耳朵,同時凝視着地獄使者。

地獄使者眨眨眼睛,俏皮地說道:"我對雅真是一見鍾情,所以一直在找可以表白的機會。怎麼了?難道你也喜歡雅真?"

"誰,誰說的!"

"嘿嘿,不是就算了,你的臉怎麼紅了?"

"……雅真是誰?"

"你和她在同一所學校上學,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別鬧了,告訴我,那個和雅真長得一樣的幽靈是誰?"

"呵呵,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來而不往非禮也!"地獄使者說道,聲音稚氣十足。

泛着神秘色彩的珍珠浮在空中,角度不同,色彩也不停變換,五光十色,燦爛得有點悲傷。

"這是俊姬的記憶嗎?"Master問道。

"這個嘛,可能是的。"地獄使者——天良嘴角掛着莫名其妙的微笑,凝視着眼前的存在。

"既然在這裏,那就表示還沒有許願。"天良的主人自言自語。

天良悄悄把手放在珍珠上,馬上感到一股熱氣襲來。

"因為還沒有到時間啊。"

"找到雅真的靈魂了嗎?"

"我已經知道在哪兒了。"

地獄使者天良幾天前得到了一張便條,上面寫着一個自己完全沒有想到的地方。

這就叫燈下黑啊——天良在心裏暗暗想道。

很意外地得到了京泰這個傢伙的幫助,可他心裏卻一點也不感激,因為那傢伙簡直就是自己的天敵,就像雅真生日那天就是因為京泰的出現,雅真的命運才發生了轉折。

"可是,Master,你事先料想到會這樣嗎?"天良問道。

Master知道雅真和俊姬換了靈魂嗎,知道換了的靈魂還會再換回來嗎?所以他才能泰然自若地度過十一年的歲月嗎?——天良心裏充滿疑問。

"如果我說不知道,那是在說謊。"Master平靜地回答。

"那麼,為什麼……"

"想試驗一下,人類的命運是否真的能改變,或者說,人類是否能改變命運。"

"所有一切都是神靈的旨意。"天良說。

"你也沒話可說,因為你也和我一樣。這個先不說,這件事,金眼巡禮者也看出來了吧。"

天良睜大了眼睛。

"非常偶然,雅真生日那天,因為剛好路過,我就認出來了。是你告訴他的嗎?"Master問道,聲音中幾分威嚴,幾分溫柔。

天良是他收養的孩子,這孩子原來也是一名金眼巡禮者,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很可怕。

"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命運的安排。"地獄使者天良泰然自若地笑着,想到了幾天前見到的金眼巡禮者京泰。

"我會保護雅真的。"不容置疑的話語和直視自己的目光來自京泰。他是自己的後代,這讓天良感到無比凄涼。

我也曾是那樣,在很久以前,也曾經為了守住珍愛的東西而瘋狂地掙扎。儘管沒能守住,最後以死亡而結束——天良的臉上閃過一絲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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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遙遠的距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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