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我:
三個月之後嫁了一個法國人。從此,遠離了這片愛過疼過的熱土,每天早晨醒來,想起昨夜那個夢,想起一句話,與君初相識,似是故人面。那些故人總是入夢而來。我已經不再年輕,青春一寸寸地過去了,與顧衛北最相愛時,他曾說過一句話,將來老了,一定特別感動於一句話: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如今常常想起這句話,我想他說的對,那唯一不忘記的,果然是相思。
戴曉蕾:
她回了哈爾濱,守着自己父母,做了一個中學的美術教師。一個人過,有人給她介紹對象,她總是笑着搖頭,所有人以為她條件太高,她說,這一輩子最不能相信的事情就是愛情,而最不離不棄的只有自己和藝術,她準備好好教書,好好畫畫,除此之外,是等待自己慢慢變老。
沈鈞:
紅透了半遍天,有無數粉絲為之傾倒。我們有一次在北京街頭遇到,他假裝沒有看到我,大概是怕緋聞。我來法國后,他打電話說,對不起。我笑笑說,沒關係。他的專輯給我寄到法國來,我扔到了一邊去,沒有聽過。他的緋聞仍舊滿天飛,都是國內有影響的女明星,可他總說,他們是友誼。
陳子放:
去了香港,個人畫展非常成功,他出版了幾本個人畫冊,有時在法國的畫店裏也能看到他的畫。他至今獨身,沒有結婚,大家說搞藝術的人都晚婚,或者獨身,這不奇怪。
姚小遙:
他仍然在監獄中,每天看芬娜的那張黑白二寸照片,芬娜成了他的宗教。他是監獄裏表現最好的人,已經減刑三年。
駱城城:
出國,去了新西蘭讀書。
李卓:
一直在美國。我到法國后仍然有聯繫,她給我發郵件,說了當年暗戀顧衛北的事。我告訴她顧衛北死了,她黯然神傷,打國際長途給我說,怎麼會呢怎麼會呢?電話中她不停地抽泣。我說他真的死了,他死在我懷裏。李卓說,當時你們應該結婚,如果結婚他就不會死了。我對李卓說,世界上哪有回頭箭啊。那時李卓已經是一家跨國公司的副總。
段青綢(陳達):
因殺人未遂被判十五年。
馬軍:
在新疆油田不幹了以後,到處流竄,最後,成了搶劫殺人犯,於一年前被執行了死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