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相識的最初
5、他竟然轉班了
令人醉醺醺的一個吻,令人醉醺醺的一個夜晚。早上我睜開眼睛,空氣也彷彿令人醉醺醺的。晨風拂開窗帘,曙色湧進房間,啊,春天已經到了!
我飛快的刷牙、洗臉,叼着一塊麵包就衝出門。嘿,說不定李貞俊就在附近等我一起上學呢!
我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一直到學校,連李貞俊的影子都沒瞧見,心裏有點不高興。他不是要我跟在他身邊一步都不能離開的嗎?怎麼自己還不出現啊?
我到得太早了,學校只有零星的幾個人。我到處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尋常,看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還沒有被發現。昨天晚上我一直處在興奮的狀態中,過了一晚上,我再想起被劫持的事,才覺得心有餘悸。
班上的同學陸續回來了,不熟的同學在一邊偷偷地看我,相熟的幾個都跑到我這來了。
“怎樣怎樣,昨天晚上怎麼了?”小娜興奮地問。她是個八卦達人,什麼東西都能八一通。
我心一跳,難道昨天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
“什麼怎麼了?”
“昨天突然宣佈拍拖,今天笑得像花痴,昨天一定發生了什麼。究竟到哪級了?A?B?C?”小娜靠過來把眼睛睜得圓滾滾地問。承珠和銀英也把耳朵豎得長長的,好像生怕漏了一丁點。
“切,有什麼啊,你們不要想得那麼齷齪哦……”
“我們又沒有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們想得‘齷齪’啊!肯定是你昨天幹得事就很齷齪!”承珠奸奸地笑。
我心事被她們說中,臉刷得紅了,跳起來就要打承珠,承珠哈哈地大笑着跳開了,一面跑一面還叫:“臉紅了臉紅了,詠恩,被我說中了吧!”
銀英和小娜在一旁大笑,連旁邊的同學也跟着起鬨了。
我恨得牙痒痒,更加不肯放過承珠,追着承珠滿課室跑。
承珠一面跑一面回頭朝我做鬼臉,眼看着我追上去了,就往課室門口跑去,冷不防撞到一個剛進來的人身上。我們倆一看,完了,是宋敏之,我們的數學老師,長得像黑熊一樣,平時不用裝什麼凶樣,拿眼睛一看你,膽子小的小的說不定就當場失禁了。承珠一定撞得很痛,看她疼得齜牙咧嘴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樣子,我真想大笑出聲,可惜我更加不敢笑了。
“在課室里跑什麼?我們大韓民國的女性怎麼可以這麼粗魯,要優雅,要嫻靜!”宋黑熊(這是我們私下給他取的外號)雙手環抱,眼睛像探射燈向四下一掃,頓時課室靜得連地上掉根針都聽得見。
我和承珠更加噤若寒蟬,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垂手而立,這個模樣簡直就是大韓民國傳統女性的典範。
宋黑熊看了我和承珠一眼,把課本放到講壇上,又出去了。
我和承珠對視一眼,嘻嘻地笑了。
走回座位,我依舊和承珠打打鬧鬧的,我背對教室大門,承珠坐我旁邊。我正和承珠唧唧呱呱地說話,突然承珠眼看着大門,嘴巴張成一個o字,課室也一下子安靜下來,我回頭一看,之間一個人弔兒郎當走進來,衣領的口子沒有扣好,領帶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一隻手插在褲袋裏,另一隻手在肩膀上甩着書包;頭髮一看就是早上起來沒梳過的,一茬一茬得像亂箭,真可用“怒髮衝冠”來形容了,可是看他那個傲慢的樣子,又帥得要命。他不是李貞俊是誰?
李貞俊絲毫不管他的出現帶來的反應,逕自走到承珠旁邊,把包往她桌上一放:“這是我的位子。”
承珠一下子傻眼了:“這個是我的位子啊。”
“從今天起是我的了,我轉班了!”李貞俊居高臨下地看着承珠,他本來就長得高,承珠又坐在位子上,未免就更低人一截了。她看了我一眼,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雖然大家私底下都把李貞俊奉為偶像,可是都不敢得罪他。
我有點生氣,他憑什麼要把承珠趕走啊。我氣鼓鼓地問:“你怎麼回事啊?”
他突然轉頭朝我一笑,那笑容燦爛得讓我起雞皮:“我轉到我女朋友的班上,坐在她旁邊,有什麼不可以嗎?”他又朝四下看了一眼,“有誰不同意的嗎?”
誰敢說話啊,跟李貞俊說“不可以”就等於說“我不要命了”。
課室里一片安靜。
“看,大家都同意了。”他又朝我嫣然一笑。
這是承珠一斤把東西收拾好了,挪到最後面的一排,我朝她做了個“抱歉”的表情,她無奈地笑笑,表示諒解。
我還想說李貞俊兩句,上課鈴卻響了,想到第一節是宋黑熊的課,我也不敢多說話,轉過身去正襟危坐。
但最後我還是偷偷看了朴麗英一眼,她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彷彿一切事情與她無關。
宋黑熊進來,掃了李貞俊一眼,卻向著全班說:“不論誰進了我的班,都要好好學習,如果調皮搗蛋,不管有什麼背景,我都不會放過他的!”
這樣說雖然好像還是很強硬,但說明他早就知道李貞俊轉到我們班,看來李貞俊還是把學校的領導層搞定了。
今天講的是函數,我看着黑板上那堆數字,越看越像蟲子。那些蟲子在黑板上爬啊爬啊,越爬越多,爬滿了整個黑板,宋黑熊粉刷一揮,把蟲子清除掉好多,可是又出來更多的蟲子,我都覺得蟲子爬到我腳上身上,鑽進我腦袋裏面了。噢,難道這些是瞌睡蟲,不然我怎麼會那麼困呢……
我撐着腦袋不讓自己趴下,宋黑熊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就喜歡放冷箭,專挑昏昏欲睡的同學提問,答不上來的就得留堂打掃衛生。所以你無論怎麼困,都不能露出困的樣子來。
課室里只有老師講課的聲音,突然一陣微微的鼾聲傳來,我心想,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在宋黑熊的課上睡覺!可是慢慢又發現這聲音就來自身邊,我轉頭一看,天啊,李貞俊就趴在課桌上蒙頭大睡,看他的樣子,口水都快留出來了。
我伸手去搖他,我可不希望他第一天轉班過來就被抓個正着。李貞俊揮開我的手,把臉轉過去,又繼續睡了。我怕老師發現,又不敢叫他,只好死命地拉他衣角。
“金詠恩,你在幹什麼?”宋黑熊的聲音像雷一樣響起。
天啊,我死定了!
“有空去干別的事,那你一定是對這道題的解法非常清楚吧。上來解給大家看看。”
我認命地站起來,小娜用“你壯烈犧牲了”的神情看我一眼,我用“視死如歸”的眼神回報她。
我拿着粉筆,努力地辨認上面的蟲子,可是看來看去,依舊發現它們只是蟲子。
我站在上面老半天,宋黑熊冷笑了一下,說:“不知道怎麼做?下課留下來,我給你補課。”
唉,又要當免費勞工了。明明是李貞俊在睡覺,遭殃的人怎麼會是我?原來以為宋黑熊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想不到他還是欺善怕惡。
“等等,老師。”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是李貞俊。
“金詠恩剛剛只是告訴我她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解法——比你的更簡單的。”李貞俊特地強調了後面一句。
嗚嗚,李貞俊,你要給我解圍也不要用那麼臭的招數吧,我哪會什麼更好的解法啊!
宋黑熊盯着李貞俊:“那她為什麼不解答出來?”
“那是因為她只想到有這樣的解法,但還沒有驗證,所以告訴我,由我來證明。”
“那好,你來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更好的’解法!”
李貞俊站起來,撓了撓頭髮,走到我旁邊的時候,我用眼神示意“你別陷害我”,他對我笑了笑,拿起粉筆,刷刷刷地寫了好幾行字,我看着那些蟲子在他手下爬出來,別提有多緊張了。
寫完了,他把粉筆一丟,抱着手問:“怎麼樣,是比你教的解法更簡單吧!”
宋黑熊看着黑板,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對李貞俊說:“這次就放過你,但以後給我小心點!”
“那金詠恩放學還要留下來嗎?”
宋黑熊看了我一眼:“不用了!”
哈,想不到還可以逃過一劫,不然我真不知道他又會怎麼折磨我。
想不到這個李貞俊還挺行的嘛,我以為他只會跳舞、打架、睡覺呢。我不自覺地對李貞俊投過去崇拜的眼神,他竟然隔空給我個飛吻。我汗……我覺得我的眼神投錯地方了。
為了報答李貞俊這次又救了我,我答應請他吃晚飯,我本來以為我們會到浪漫的西餐廳去吃燭光晚餐的,可是他沒情趣地說要去吃炒年糕。
“我們就不能去好點的地方吃飯嗎?”我垂死掙扎。
“炒年糕是天下第一美味,上次你請我去你家吃了,這次換我請你,這家不會比你家的差的啦!”他自顧自地說,說完拉着我的手就走。
我根本就沒有發言權,只好踉踉蹌蹌地被他拖着走,我還在鬱悶自己的穿着,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有奇怪的地方,我想了半天,才猛地發現:李貞俊,拖——着——我——的——手!
天啊,第一次,第一次,他是第一次拖我的手耶,這樣才是男女朋友嘛。雖然他已經吻過我了,可是男女朋友應該做的拖拖小手啊,摟摟肩膀啊,他還一次沒做過呢。我都鬱悶死了,要我主動的話又太不矜持了,淑女怎麼可以這樣呢!
我高興得腦袋都暈了,覺得腳步虛浮,半天飄在空中下不來。
“你怎麼了?”大概覺得我走路的樣子怪異,李貞俊回頭看我,幸好是在黑暗中,不然他一定看到我一臉傻笑。
那家炒年糕在舊城區里,有些路燈壞了,到了晚上一閃一閃比較恐怖,平時我晚上是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可是今天我發現這種地方挺可愛的,我可以裝作害怕的樣子,緊緊靠在李貞俊身邊,然後他會說“不用害怕,有我在呢!”然後用手緊緊摟着我。呵呵呵!這個計劃太完美了!
我開始往李貞俊身邊靠,誰知他轉頭過來說:“你不舒服嗎?怎麼像軟腳蟹一樣。”
我無語,這個不懂風情的男人。不過能被他拖着手已經很奢侈了吧。
吃完炒年糕出來,路上更靜了,我哦這次強裝自然地牽起李貞俊的手,其實心裏緊張得要死,就怕他把我的手甩開。可好似他很自然地反握住我的手,就像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樣子。
我們就這樣牽着手,慢慢地在路上走。
突然,眼前銀光一閃,有四個人從巷子裏冒出來,攔在我們面前。四個人都目露凶光,其中一個臉上有條長長的疤痕,另一個受傷還拿着一根鋼管,在月光下閃着冷光。
我一看這架勢就慌了,這一帶經常發生劫財劫色的事件,還死了好幾個人。我是怕死的人,平時從來不敢晚上來這邊,想不到第一次來就遭遇到這種事。
我不自覺地往後退,李貞俊把我往他身後一推,冷冷地說:“今天的月亮不錯哦。”
“什麼不錯,死到臨頭了還欣賞月亮,快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不然不要怪我對那小妞不客氣!”刀疤男陰惻惻地笑,看來他是老大。
“哦,我還以為是道上的人,原來只是蟑螂幾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李貞俊冷笑着說。
“你說什麼?”刀疤男被激怒了,猛地舉起手中的鋼管就往李貞俊頭上打。
我驚叫了一聲,但只見李貞俊不緊不慢地把手一檔,一下子就抓住鋼管,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往刀疤男腹部打去。刀疤男悶哼一聲,當下倒在地上起不來。
其他幾人見狀,紛紛抄起傢伙衝上前來,李貞俊雙腳沒有動,雙手一格一打,一拳打倒一個,不一會,那四個人都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哼哼地叫。
李貞俊往一個人身上狠狠踹了一腳:“要招呼我,你還早了幾十年呢!”
他拉起我,頭也不回就走。
我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那些人,有點於心不忍。但是誰叫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找上李貞俊呢。李貞俊的打架功夫,我是見識過的,快、准、狠。
“李貞俊……”我小聲地問,“你經常打架的嗎?”
“你說呢?”他轉頭看我,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我不知道,但每個人都說你打起人來不要命。”
“你害怕嗎?”他站定了,我感覺到他炯炯地盯着我。
我害怕嗎?也許是的,當我看到他打人的時候,臉上那種瘋狂的不顧一切的表情,眼睛裏那種痛快的光,我就不忍看下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種神情里有種絕望的意味,好像通過打架,要把身上那種積壓的痛苦發泄出來。他那種不要命的打法,真讓我害怕,害怕他會出什麼事。
“不,我不怕。我害怕的是看到你受傷。李貞俊,你不要去打架了吧?我會保護你的!”想到他流血的樣子,我就覺得渾身發寒。我抓住他的手臂,好像他馬上就會消失一樣。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好半天,嘆了口氣說:“好的,我答應你。”
6、我被跟蹤了
又到可愛的周末,天氣漸漸和暖起來,又是像我這樣花一般的少女展示自己美好身段的時間了。那剛剛蓋住屁股的小超短裙,那緊緊繃住小腿的長靴子……果然是花一般的美好年華!
我早就約定了小娜和銀英去逛街,作為交換,我答應老爸老媽明天一整天都在店裏幫忙。
說起銀英,自從我和李貞俊的事情發生以後,,我們的關係就有點生疏了,被劫持的隔天我去問銀英為是么不等我一起放學,她只說練球練得太累,忘了。我知道她很不高興的啦,自己崇拜的人一下子就和自己的好朋友變成了情侶。不過沒關係,逛街是女人之間拉近距離的最好方法,我要趁此機會恢復我和銀英的偉大友誼,AZA,AZA,FIGHTING!
今天是答謝日,很多商鋪都在做活動,除了大減價之外,還有很多表演看。我們一路走一路吃,又擠進人堆里看錶演,小娜還很幼稚地從一個扮成熊貓的人手裏拿了個氣球。
銀英看上去又和以前一樣了,和我有說有笑,拚命拿一些我和小娜都覺得超丑的衣服往身上比。
我們逛累就找了家店坐下,小娜大包小包的,銀英買了雙很帥但是很貴的球鞋,只有我只拎了幾件減價衣服。誰叫我家窮呢,我還要幫忙店裏的事,連出去兼職的時間都沒有,買什麼都只能問父母拿錢,真是超級鬱悶……
這裏已經是明洞的盡頭了,人已經比較少,可是還有一些人在派傳單和氣球。又是熊貓,大家怎麼都喜歡裝扮成熊貓啊,難道小孩子特別喜歡熊貓嗎?
小娜看着那個派氣球的熊貓,眼睛開始發光了。
“小娜,你不會又想去拿氣球吧!”我一看就猜到她的心思了,“你剛剛不是已經拿過了嗎?”
“可是……可是我沒有拿到夜光的啊!”她又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小狗表情了。
“我受不了你啦,去吧去吧,都幾歲的人了!”
小娜興高采烈地去拿氣球,我和銀英則研究着菜單。
“銀英,你沒有怪我吧。”我眼睛看着菜單問,因為我實在不敢看她。
……
銀英沒有說話,唉,她還是怪我!
過了好一陣子,銀英開口了:“豪華龍蝦餐!”
什麼,我抬頭看銀英,只見她奸笑着看我:“你請我吃豪華龍蝦餐我就原諒你!”
我的心歡呼起來,我們始終是從小學開始認識的朋友嘛。
“好啊,不過你要先借我錢。”我儘力模仿小娜的樣子。
“收起你那表情,好噁心!”銀英受不了地翻白眼。
好耶,我美好的高中生活!
吃完飯我們各自分手。走出好遠了,我發現路邊還有熊貓扮相的銷售人員在派氣球。
附近已經不是商業地段了,接近居民區,在這裏派氣球似乎有點奇怪,而且我發現這熊貓挺眼熟的,拿着的氣球就是小娜拿的那些。難道我被人跟蹤了?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撒腿就跑,前面是一條僻靜的小巷,是通往我家裏的捷徑。我剛要拐進去,冷不防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接着“吱——”一聲尖銳地剎車,一輛機車急剎在我身旁。
我嚇了一大跳,剛想罵人。機車上的人拿下頭盔,竟然是李貞俊!
我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我一把抓住他:“有人跟蹤我!”
他看了看周圍,低聲說:“快上來。”我馬上跳上去,太好了,我還以為要被劫財劫色了呢!
他發動了車子,對我說:“抱緊了。”我馬上奉命緊緊抱住他的腰。這時我發現,那個派氣球的熊貓不見了。
我緊緊地抱住李貞俊,我可以摸到他的腹肌,臉貼在他背上,我覺得自己可以聽到他的心跳了,或者是我自己的心跳?“砰咚砰咚”地亂作一團。
啊,多美好的感覺啊!王子開着鐵馬來迎接公主!
當我還沉醉在幻想之中,機車已經停在我家門前了,這個李貞俊,開那麼快乾嘛,投胎啊!
我下了車,問:“進來坐?”
“不了。有事。”
“哦……”我有點失望。
“詠恩……”
“嗯?”
“以後不要一個人上街,也不要走偏僻的地方,注意陌生人,尤其是扮裝的人,比如……比如那些派氣球的熊貓。”
我才傻傻地想起,剛剛還有那麼驚險的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此之後我老覺得有人跟蹤我。
清晨的時候,我去上學,就在那一段短短的路程中,我覺得後面有人跟着我,轉身一看,卻什麼人都沒有,只有報紙攤邊看報紙的中年人,或者系鞋帶的年輕人,又或者是借停在路邊的車子倒後鏡補妝的辦公室女郎。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有幾個穿着泗神中學的校服的人跟着我,我才確定真的被跟蹤了。我故意拐進一條小巷裏,再跑上一條樓梯,發現他們一進來看見巷子裏沒人,就開始到處找人了。
我當天就把這件事告訴李貞俊,結果很奇怪的是,第二天跟蹤我的人全沒了。更奇怪的是,李貞俊的身上又挂彩了。
我問他:“跟蹤我的人不見了,是不是你幹了什麼?”
“還需要我幹什麼嗎?不過是鬆了松筋骨,他們就屁股尿流地逃了。”他還很自豪地說。
“那你是打架去了?”
“我……我也是一時衝動而已嘛!而且他們要對付你,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過他們!”大概是我的眼神不對勁,李貞俊撓撓頭,開始迴避我的眼神了。
“你還找借口!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我一想到他上次打架的狀況,想到他那種拚命三郎的狠勁,就害怕起來,他老以為自己很能打,一個人對好幾個,萬一人家叫幫手怎麼辦?
我又急又氣又傷心,咬着嘴唇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看到我這種表情,慌張起來:“你怎麼了?我沒事,我好好的啊!”
“你這次沒事,不代表以後沒事,你不是答應我不打架的嗎?”
“我……好了好了,你千萬不要哭,我不打架就是了!”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我看了想笑,可嘴巴一動憋在眼睛裏的淚珠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傻瓜,我聽你的,我以後都聽你的!”他把我摟在懷裏。我發現一個大秘密,就是他似乎對女人眼淚沒轍,嘿嘿,以後我可以找到他的死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