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曾經
贏球的利茲聯隊員得到了一天的休息，就在霍伊疑惑德爾菲會不會出現的時候，德爾菲就背着包進了4號訓練基地。
“昨天表現不賴。”霍伊看到德爾菲進來，轉過頭去擺弄腳下的皮球說道。
德爾菲放下訓練包，站在一旁看着霍伊準備去練習傳球，微笑着說：“謝謝，你有去看了？”
不過德爾菲馬上意識到依霍伊的性格是不會去看他的比賽的，或許是看新聞吧。一會兒，他忍不住問：“霍伊，你每天都在練習這個？”
將眼前的皮球踢了出去之後，霍伊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轉身點頭。夕陽溫和的光照在他的臉上，汗珠在閃爍着光芒。
一連幾日下來，霍伊的進步有目共睹，傳球的精度也越來越高，德爾菲忍不住內心為他高興。
一個被教練放逐的球員，一個對自己沒有放棄的球員。德爾菲內心將這兩種身份對比，然後再融合起來，忍不住輕笑起來。
“法比安，你怎麼還沒走？”卡羅姆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德爾菲回頭，在看清說話之人後恭敬地回答：“我留下來和霍伊一起訓練，卡羅姆教練。”
卡羅姆是利茲聯功勛教練，幾年前利茲聯的傳奇跟他有很大的關係，像阿蘭.史密斯，科威爾等著名球星就是由他發掘出來的。利茲聯之所謂被人稱為青年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卡羅姆獨特的眼光讓許多年輕人得以出頭，挑起了利茲聯的大旗。然而自利茲聯沉淪之後，他也就退居二線，但是很多球員都知道他，對他也是很恭敬。
“很好，聽說你昨天比賽你表現得不錯，法比安。”卡羅姆欣慰地說。
德爾菲此時像個害羞的大男孩一樣，“謝謝你，教練。”
卡羅姆搖搖手，甩動這手上的車鑰匙，“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一會兒不等德爾菲出口，他忽然一悟，“噢，上帝，我忘記球員不能喝酒，既然這樣，那麼你就繼續留在這裏陪霍伊，我想那小子估計會不高興的，哈哈。”說完向德爾菲眨了一下眼。
看了着卡羅姆驅車離去，德爾菲走近霍伊，“你覺得教練這個人怎麼樣？”
霍伊停住腳下的動作，用頭示意了遠去的卡羅姆，淡然地道：“沒感覺。”
對於這個回答，德爾菲也算是預料到，聳肩說：“我對他卻是深有感覺，你想不想聽聽？”
這話似乎無關痛癢，霍伊沒有任何的反應，德爾菲也不介意，而是繼續說：“當年我也被教練放棄過，是卡羅姆教練挽救了我。”
霍伊吃驚地抬頭瞧了一眼德爾菲，眼神里藏着不可思議。
“很吃驚吧，事實卻是如此。”德爾菲背靠着鐵絲網站着，思緒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嘴角忍不住泛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那時我幾乎什麼都不會，只有一股倔脾氣。教練們都對我失去了耐心，就在他們決定是否要放棄我的時候，是卡羅姆教練挽留了我。呵呵，說起來他真是一個執著的老頭，他認為我一定可以成功，結果幾年下來，可以說我差不多成功了。命運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霍伊雖然表面不動聲色，但是他的內心還是觸動了一下。德爾菲的話雖是輕描淡寫，但幾年的艱難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卡羅姆教練讓我重複着基本的動作，教我基礎的技術。幾年的時間，我都在重複着這些枯燥無味的東西，沒有人讚揚過我，就連卡羅姆教練也沒有。他總是板著臉，像是一個頑固的老頭一樣對我斤斤計較，不停地在我耳邊說話。簡直可以媲美弗格森爵士，該死的‘吹風機’。”德爾菲說這些話的時候是面帶笑容，看不出一絲的抱怨。
“直到我進了一線隊我才體會到他的苦心，他是對的，幸好當時我沒有因為他的喋喋不休而放棄足球，不然或許今天我們不會站在這裏聊天。”
“自從進了一線隊之後，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看到他帶球員了，你是特殊的一個，當時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笑着想：看，又一個可憐的傢伙。”
“雖然他在訓練的時候很不講情面，但他是一個很可愛的老頭，很喜歡開玩笑，當然，你可能體會不到。”
“除了開玩笑，他很喜歡喝酒，我曾將勸過他，但是他反駁說，作為一個英格蘭人，怎麼能不喝酒呢？多麼奇怪的理由。”
……
德爾菲彷彿像在勾勒出一幅幅的畫面，充斥着霍伊的腦海。
這些日子和這個老頭相處，但是霍伊幾乎把精力灌注在了足球上，根本不去理會這老頭是什麼樣的人，如今聽德爾菲這麼一說，倒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踢球為了什麼，霍伊？”德爾菲突然問。
“你呢？”霍伊不答反問。
“我喜歡足球，喜歡帶着球跑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象英格蘭拿下世界盃冠軍一樣美妙。”
“哦。”
“恩？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踢球呢？”
“練習的時間到了。”
“……”
一會兒，訓練場上響起了德爾菲獨特而又低沉的聲音：“出腳的時候要乾淨利索，不能猶豫不決，不然很容易被對手識破。”
“傳球除了看自己的隊友跑位外，同時要觀察對手。比如這樣，我向右邊扯動接應，你拿球，你該怎麼辦？”
一個人影晃動。
“不是這樣，直接把球傳給我意圖太明顯。你知道朗拿甸奴嗎？什麼？你不知道，天啊，算了。”
又一個人影晃動。
“看見了嗎？應該這樣傳球，這招叫聲東擊西。在進攻中，要騙過防守隊員，這樣才能拉出更大的空間。什麼？拉出空間有什麼用？我的上帝！”
“空間對進攻的作用非常大，空間越大進攻成功的幾率就會越大。進攻的目的就是將對手壓縮的防守空間拉大，通過扯大的空間把球傳遞對方陣地，直至進球。”
“對，就是這樣，幹得漂亮，再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