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文學中的音樂
前言:物慾世界的異化
困惑與追求歷來體現在青年人身上.以村上春樹為主要代表的一批文學新銳,從城市生活這個獨特視角,探討當代青年心靈奧秘的"都市文學",便是這種困惑與追求的產物。
村上春樹是"都市文學"的中流砥柱.他的《尋羊冒險記》(1982)中的人物,一律無名無姓,個個慵懶、孤獨、彷徨,缺乏自己的內心世界.他們在商品的汪洋大海中,物化為喧囂塵世的附屬品,人際關係市場化.藏在這些躁動不安背後的是複雜的特定因素對城市居民心理的灼傷.村上春樹於1987年出版的《挪威的森林》引發了轟動效應,帕魯克出版社專門分析流行趨向的《阿克魯斯》雜誌甚至恭維作者是"80年代的夏目漱石".這部小說游弋於青年知識分子負重的心靈世界,通過男主人公不堪回首的愛情悲劇,以幽靜的筆觸抒發對青春的感懷……
村上世界的豐富背景音樂效果
在村上春樹世界裏登場的人物都極為愛好音樂,也愛吹口哨,在其作品中不時可聽到悠揚的音樂聲。汽車音響總是開着的,其流瀉而出的音樂好似在訴說著在白色地平線上,戀人們對性的品味及愛好。另外可聽到札幌的“海豚賓館”電梯中所傳出來保羅莫利亞“愛情是藍色的”,繼而轉變成帕西費司樂團的“夏日之戀”。突然一切都靜止了,而“我”也就進入了“羊男”所存在的異次元世界。那是一種令人感到害怕的沉默,“羊男”用悉嗦的聲音說著,“在音樂聲響起之際,無論如何都要持續不斷的跳舞。能理解我所說的話嗎?不停地跳着,不要考慮為什麼,也不要去想是否有意義,因為意義本身就不存在。”從房間出來,再次搭上電梯,迎接我的是亨利曼西尼的“月亮河”。這首曲子是在《舞舞舞》這部作品所採用的背景音樂。
在《發條鳥年代記》中,“我”一邊煮着意大利麵,一邊吹着口哨哼着“鵲賊”序曲時,意外地接到命中注定的女子打來的電話。在尚未弄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之際,我同樣地用口哨吹着“鵲賊”的旋律,在樹木茂盛的叢林小徑中,意外地與不可思議的少女邂逅。“請問,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麼?”“雖不知是什麼曲子,但你所吹的口哨,卻帶有一種令人感到相當難以置信的旋律唷。有那麼一下子,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個同性戀?”這樣的遭遇純屬偶然嗎?當然是刻意營造的偶然,但故事卻在這樣的唐突之下,很自然地一幕幕展開了。時而帕西費司樂團所演奏的“陶樂的主題”、“夏日之戀”或安迪威廉斯的”夏威夷結婚曲”、“加拿大落日”,邊聽着這些曲子的洗衣店老闆會有節奏地熨着衣服,“我”看到這樣的景象,也會吹着口哨,輕跳着回家。
在數篇短篇之中,也有收藏着格倫古爾德三十八張唱片,營業中卻生意清淡的名偵探出場,主角偵探對於古爾德演奏的布拉姆斯的“間奏曲”有說不出的喜歡。這就是傳說中孤傲的天才古爾德的傳奇名作。聽着這首曲子,不知為何,會喚醒孩提時代的遙遠回憶,在一個寂聊的黃昏,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望着窗外,守着家。這是個具有頹廢傾向的邊界。這首曲子描述着最後一幕,在一個不知名的他鄉異國蕭條街景上,陽光透過玻璃,所流瀉出來的光線,特別令人感到意味深長。而《悉尼的綠色街景》(《開往中國的慢船》所收錄)其背景音樂的效果出眾,可說是個中流暢的名作。
若你問村上春樹迷們在《尋羊冒險記》中,其主角所養的貓為何不叫“小黑”而叫“沙丁魚”;開着黑得發亮的豪華座車的司機,他所開着的音樂是巴赫無伴奏大提琴奏鳴曲的第幾號,在坐之中或許有人能立刻回答也說不定。
在村上世界中,其音響設備總是開着的。村上在他的作品裏,即使是配角人物,他也不忘為他們編織愛情。音樂確確實實為這些故事中的登場人物映出豐富的表情。這些文章很生動地將每個登場人物的個性刻劃出來,即使連嘆息聲也能感受得到。
曲子的標題或藝術家的名字,對不知道的人而言,就好似看到礙眼的片假名屍骸一般。但另一方面,對熟悉的人而言,單單看了這些文字,也會感到認同,就好比某時代的風景或氣味在一瞬間重現。而且那個年代所流行的新奇玩意兒或文選、情人的臉形或唇形,甚至內衣的顏色,也可以在一瞬間回想起來,或許有人會因此而流下感動的眼淚也說不定。
音樂的標題對讀者而言產生的另一種鼓動作用,是因為音樂的標題、作者的名字皆為“專有名詞”。無論是怎樣的專有名詞,在這世界上是唯一單獨存在的。基於這個理由,我們可知道,音樂標題對於讀者而言,深具撩撥性。藝術家死後對世人而言,他所留下來的唯一痕迹,恐怕也是他的名字是舉世唯一的。吉姆·莫理遜、詹妮絲·喬普林、約翰·列儂,像這些人的名字,對世人而言,其威力迄今仍隱隱約約蘊藏着。聽到這樣的名字,與只看到這種名字的人,感到意外與驚訝的必然很多。“死”無時無刻放射着巨大的影響力。
基於以上理由,與其做言語上的解釋,倒不如使用具有共通無意識電流的音樂標題,更能顯現出那個遙遠年代的味道。
村上春樹當然料到這樣做會產生怎樣的效果,因此在他的故事中,他選擇了包含人物名字或地名等多重含義的“村上春樹世界”為其作品的典範,同時有技巧地激發了讀者的潛意識形態,並可藉此繼續從事其小說的寫作。
“我”是“六十年代的孩子”
在村上春樹的小說里,我們可以發現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在美國樂壇上曾風靡一時的音樂及音樂家的名字。首先是在《聽風的歌》中出場的海灘男孩,接着是鮑勃·迪倫、披頭士、大門、約翰·柯川、格倫·古爾德等等,從古典、爵士、搖滾、名謠到流行歌曲,實際上在這差異甚大的背景音樂里,有很多人物登場,時空交錯,與再也喚不回的過去世界相通,徒留痕迹。
六十年代是村上春樹的青春歲月。美國音樂正是那時代的中心潮流。村上後來回想起自己曾是那“六十年代的孩子”。
“我出生於一九四九年,一九六一年進入中學,一九六七年念大學,之後如多數人一般,在熱鬧滾滾中,迎接我的二十歲。所以,就如同字面上所呈現的一般,我是六十年代的孩子。那是人生中最容易受傷害,最青澀,但也是最重要的時期。因此,在這最重要的六十年代裏,我們充分地吸取這個時代粗野狂暴的空氣,也理所當然的讓命運安排我們沉醉其中。從大門、披頭士到鮑勃迪倫,這些背景音樂已充分發揮了它的作用。在這所謂的六十年代裏,確確實實有着什麼特別的東西呢?即使現在回想起來,我也是這樣認為,那時,更是這樣認為。六十年代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呢?”(《我們時代的民俗學……高度資本主義前史》1989年文藝春秋社刊《電視人間》收錄)。
人們總是呼吸着大時代的空氣,所以不管是怎樣的時代,隨着時代的風在吹,人們總是有意識的、潛意識的聽着這個時代的各種聲音。無論是歌曲、廣告、流行、街景,甚至是漫步在大街上行人的表情,都被此時代的色彩與陰影籠罩着。出生在同一時代的人們,總有些什麼地方是共通的,就好似被神秘的願望和衝動正催眼着。某部小說或音樂不盡迎合著那個時代,也因而在不知不覺中與“深川”中的某部分產生共鳴。
村上春樹與鮑勃·迪倫
對大多數“六十年代的孩子”而言,披頭士的音樂在此之前是聞所未聞的。他們沉醉其中,並隨着其旋律的激烈擺動,感受着覺醒般的衝擊。對他們來說,披頭士的音樂,不僅具有親和力,同時也是極端地存在着。另一方面,那時能趕得上時代潮流的是鮑勃迪倫。鮑勃迪倫有着一雙沉靜中蘊含熱情的雙眼,就好比是法國詩人jeannicolasarturerimband(1851)的化身。
鮑勃迪倫在紐約登場時,正是六十年代的初期。當時,世界正悄悄地籠罩在一面巨大的陰影之下,美國正開始激烈地燃燒起來,並向其周圍釋放過多的能量,而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正以“山雨欲來”之勢掌握着大時代的脈動。
一九六二年的“古巴危機”不僅讓現實世界籠罩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恐怖之下,也為當時的美國青年們帶來無可限量的想像力與可能性。那年也是二十一歲的鮑勃迪倫創作出“隨風而逝”“暴風雨”等膾炙人口的反戰歌曲的年代。翌年甘迺迪被暗殺,一九六五年越戰爆發,受到這些事件的影響,一時之間披頭士的唱片竟在美國賣了二億張。隨着戰爭的激烈,以鮑勃迪倫、瓊貝茲為中心在三十多個城市掀起反戰歌曲的熱潮。不久,巴黎也受到波及,各地學潮紛爭四起。在一九六九年紐約市郊的伍德斯托克舉行“愛與和平演唱會”聚集了四十萬的年輕人。當時,越過太平洋彼岸的日本,也同樣地產生學潮。好幾個大學進入無限期全校罷課,而在神田河台的學生街上,學生與自衛隊之間展開了愈演愈烈的城市戰爭,石頭、汽油彈、瓦斯槍滿天亂舞,一時之間造就了解放區的誕生。在新宿車站西口地下廣場所舉行的“反戰族群集會”,聚集了約七千名年輕人,與自衛隊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正當此時,村上春樹已是二十歲的早稻田大學的學生了。不論是加入“全民聯合鬥爭運動”的人,或是膽敢拒絕的人,都同樣地受到暴風的侵襲。在這時期,無論是大學校園裏,或是反戰集會中,都有以“勝利由我”“隨風而逝”等有如聖歌般的歌曲在傳唱着。
隨風而逝
一個人要走過多少路,
才能被真正地稱做人?
白鴿要飛越多少海洋,
才能棲息在沙灘上?
到底要經歷多少槍林彈雨,
武器才能被永遠的禁止?
朋友,就讓答案隨風而逝。
即使抬頭仰望,是否能看見藍天?
即使當權執政,是否能聽見民眾的吶喊?
即使死了千萬人,是否也永遠不夠?
朋友,就讓答案隨風而逝。
在河水乾涸之前,青山是否依然存在?
在重獲自由之時,人類是否安然無恙?
是否轉過身去,就能裝作看不到苦難的臉?
朋友,就讓答案隨風而逝!
《鮑勃·迪倫全詩302篇
“隨風而逝”是一九六二年,美國黑人公民運動最高潮時,二十一歲的鮑勃迪倫所寫的歌曲。這首歌,一時之間在全美各地廣為流傳,也稱得上是反體制運動的象徵性歌曲。正因此鮑勃迪倫贏得了年輕的英雄詩人的美名。刻意錄製並收錄這首歌曲的“自由之聲”,據說這張唱片從發售之日起即以平均每周一萬張的速度暢銷着,可見這種驚人的傳播方式。
生長在這個世界,為何如此地不自由,無秩序可言呢?感到悲傷吧?這是誰也無能為力的吧?如此一來對於這樣的問題,“朋友,就讓答案隨風而逝吧!”無論走到何處,都是這樣重複的回答。
瓊貝茲用她那優美的歌聲高唱着,並在一九六七年以日本有名的現場錄音方式流傳下來。她以可使心靈相通的聲音,並用日語演唱着。
“隨風而逝”在六十年代世界各地的反政府、反戰運動中,牽引着無數人的心。真的好象“隨風”一般,世界各地的人在傳唱着。德國的學生也好,日本的年輕人也好,在唱這首有如聖歌般的歌曲時,表情是神聖的,身體是立正的,好似從父權體制下得到解放與自由的熱情,在內心燃燒。或許這首歌激起了年輕人的激進主義並多多少少帶點死亡的味道。
若能更深入了解歌詞的意義,就能明白這首歌非但是“反戰歌曲”,同時也是“安魂曲”,在簡單明了的旋律中,可以聽到黑人靈歌中特有的神聖聲響,給了這首歌特別的陰影,與年輕人的心靈,產生極大的共鳴。
但比什麼都重要的,便是這首詩的最後境界,似乎被一種寂靜的空氣所包圍。從遙不可及的高度垂直俯視這世界的透明視線,正好與地面上仰望天空的人們悲傷的眼神交錯。這首詩的空間更為開闊,不管過去、現在、或即將到來的未來,這一切都蘊含著風的味道在其中。不僅如此,對於即將到來的“死”更是有了一層更深的隱喻。
村上春樹首部著作“聽風的歌”,這之中所說的“風之歌”,便是這首”隨風而逝”。村上春樹自己當然不會這麼說,但由小說中的“世界末日”及”時間的過去”等地方看來,我們可以聽到“風聲”與鮑勃迪倫的“隨風而逝”所逞現隱喻死亡的結局相呼應,六十年代所孕育的“死亡空間”在不知不覺中顯露出來。
不久之後,村上春樹在以“隨風而逝”為主題的小說中所採用的便是《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的結局。而這部作品與孕育未來世界死亡徵兆的“暴風雨”相互呼應。
村上春樹對於即將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我”,先讓他聽“隨風而逝”,緊接着又讓他欣賞“暴風雨”。而這個即將從世界消失的我,從其要消失的前幾天開始,就相當想聽鮑勃迪倫的歌曲。
“我”在最後的一天,沐浴在港邊初秋的陽光下,也因此多多少少了解到阿廖沙·卡拉馬佐夫(托斯妥耶夫斯基筆下人物)的心情,對到現在為止所遇到的每個人,致上內心最深的祝福。在浩瀚的天空下,哼着鮑勃迪倫的“隨風而逝”,但在潛意識裏,猶似乎聽到“暴風雨”的歌聲。這大概可以用下列的歌詞意義來說明:
究竟到哪兒去了,我那藍眼睛的孩子?
究竟到哪兒去了,我那可愛的孩子?
在朦朧的山腹間,我陷入十二層迷霧中無法前進。
在擁有六個彎道的高速公路上,我努力邁步向前。
在氣氛宛如七倍悲傷的森林正中央,我黯然獨自站立。
在氣氛宛如死了十二次的大海深淵前,我坦然勇敢面對。
我從墓園的入口進入墓園深處,
這條路長達一萬公里之遠。
而大雨眼看就要狂烈、狂烈、狂烈、狂烈、
狂烈地落下。
我在這個世界看到相當多的大事件。走進悲傷的森林之中,佇立在死海之前,看着鮮血從樹枝上滴落,世界無時無刻不在發生重大事件。但是,人們並沒有注意到這樣的事情。眼看暴風雨即將來臨,但,我想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出去,在世界開始沉淪之前到海邊佇立……
歌曲無休止符般地唱着,在最後“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大的雨,至今仍然在下”與鮑勃迪倫的“好象一個小孩子,佇立在窗前,一直凝視着雨的樣子”的歌聲,無時無刻在回蕩着。“我”回想起站在世界的街道上,看着雨絲靜靜地落下,漸漸如催眠般地“往世界盡頭”消逝而去。
自《聽風的歌》以來,在村上春樹的作品裏,所呈現的一貫風格,便是由“世界末日”為出發點,來透視這整個世界的觀點,也因此在“我”內心產生了一個可以交談的潛意識的我,連繫着世界的另一邊(非現實)。透過這部小說,所呈現出的降落在大街上的細雨景象很溫柔地包容了往“世界末日”旅行的“我”,也顯現出由地面上所看不見的另一世界的遼闊。
《挪威的森林》的秘密
自《聽風的歌》開始,村上春樹的小說受到六十年代很深的影響,這一點可由小說中,對在那個時代身邊所死亡的人所唱的安魂曲中,可見一斑。這個安魂作用,可由《挪威的森林》中,“我”與玲子為直子所唱的歌曲中看出來。也可由村上春樹藉着經歷過六十年代所失去的,即將消逝的事物,或如同把自己的死,最後埋葬在這裏等景象窺知一二。但,對於真象,我們仍不清楚,充滿了相當多的疑問。只是,村上春樹透過《挪威的森林》,以六十年代這個所謂特別“現實時代”,作為過去的事物,並切實做出適當的解決,這樣的意圖是很明顯的。因此作為“披頭士時代”與“六十年代的孩子”的村上春樹,已經再次開始“鄭重地”重新品味披頭士的歌曲。村上春樹將之稱為“與披頭士”的和解。
挪威的森林
很久以前,我擁有那女孩
哦不、或許應該說我是
“那女孩的男孩”
她帶我參觀她的房間
很棒吧!像挪威的森林……
“慢慢地看吧,到你想去的地方……”
她這麼說著,
我瀏覽四周,
猛然發現這屋子裏,
一張椅子也沒有。
……
發表當時,這首詩以其“難解”形成話題,出現了各式各樣的解釋。在被遺忘的房間裏,升着寂寞的火,是暖爐?還是麻藥?而所謂“像挪威的森林般漂亮吧!”與“簡直就象置身於挪威的森林一般”這樣的表現,或許代表着什麼不一樣的意義吧!“norwegianwood”這個詞,具有“在挪威真實存在的森林”與挪威木頭製造的“北歐式建築”兩種意思。但是,與這些不同的第三種意思,村上春樹在其《全作品六》中所附的小冊子裏面暗示着,在其小說中隱約可見。
所謂“norwegianwood”這句話,其名詞本身具有自然般膨脹起來的樂趣,是沉靜的、憂鬱的,且不知何故又感到認同。雖也問過挪威人,在挪威話中“挪威的森林”這個詞也帶有以上這些相近的意味在。約翰·列儂或麥卡特尼最終應該知道這些事吧!
對作曲的人來說,說出“或許知道吧!”這句話,一定具有某種特別的含義在裏面。但是,村上春樹就特別避免說這一類的話。
若“六十年代的孩子”中的安魂曲,含有北歐某地的神話味道,那所謂的“挪威的森林”便是掌握人類命運的三位“妖精”所棲息的“宇宙樹”大森林吧。
村上春樹著作年表:
1979年長篇小說《聽風的歌》(群像新人文學賞)
1980年長篇小說《1973年的彈珠遊戲》
1981年翻譯《mylostcity》原著費茲傑拉德
對談集《walkdon`trun》與村上龍合著
隨筆《夢中見》與絲井重里合著
1982年長篇小說《尋羊冒險記》(野間文藝新人賞)
1983年短篇集《開往中國的慢船》
翻譯《我打電話的地方》原著瑞蒙·卡佛(raymondcarver)
短篇集《看袋鼠的日子》
隨筆及翻譯《象工廠的快樂結局》插畫安西水丸
1984年隨筆及翻譯《波之繪·波之話》攝影稻越功一
短篇集《螢·燒穀倉·其他短篇》
隨筆《村上朝日堂》插畫安西水丸
1985年長篇小說《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谷崎潤一郎賞)
翻譯《暗夜鮭魚》原著瑞蒙·卡佛
翻譯《西風號遇難》原著c·v·歐滋柏格
短篇集《迴轉木馬的終端》
畫冊《羊男的聖誕節》畫佐佐木馬其
隨筆《電影的冒險》與川本三郎合著
1986年短篇集《麵包店再襲擊》
翻譯《放熊》原著johnirving
隨筆《村上朝日堂的逆襲》插畫安西水丸
隨筆《蘇格蘭漢斯島的午後》插畫安西水丸
1987年隨筆《thescrap懷念的1980年代》
隨筆《日出國的工廠》插畫安西水丸
翻譯《world`send》原著paultheroux
長篇小說《挪威的森林》
翻譯《急行"北極號"》原著歐滋柏格
翻譯《thegreatdethriffe》原著c.d.b.bryan
1988年評論《費茲傑拉德的書》
翻譯《爺爺的回憶》原著卡波提(trumancapote)畫山本容子
長篇小說《舞舞舞》
1989年翻譯《有用的小事》原著瑞蒙·卡佛
翻譯《核子時代》原著timo`brien
隨筆《村上朝日堂嘿嘿!》
翻譯《沒有名字的人》原著歐滋柏格
翻譯《某個聖誕節》原著卡波提
1990年短篇集《電視人》
遊記《遙遠的太鼓》
遊記《雨天炎天》
翻譯《談真正的戰爭》原著timo`brien
翻譯《聖誕節的回憶》原著卡波提
《村上春樹全作品1979─1989》卷1234
翻譯《大教堂/瑞蒙·卡佛全集3》
《戀人絮語/瑞蒙·卡佛全集2》
1991年《村上春樹全作品1979─1989》卷5
翻譯《安靜一點好不好?/瑞蒙·卡佛全集1》
1992年長篇小說《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1994年隨筆《終於悲哀的外國語》
長篇小說《發條鳥年代記》*附記1:本文由杭州市一醫院章欣先生鍵入。*附記2:村上春樹作品中涉及許多thebeatles與thedoors等搖滾樂隊的歌曲,此為其作品的一大特點,若有興趣者可訪問"湛江碧海晴天(http://www.zhanjiang.gd.cn)----個人主頁"中的"音樂"類個人站點:
thedoors:http://www.zhanjiang.gd.cn/home/panyan/menu.htm
thebeatles:http://www.zhanjiang.gd.cn/nethome/backdream/
這兩個個人主頁內容非常精彩,推薦!*附記3:村上作品中還經常提到的thebeachboys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支民搖樂隊.但我一直未能找到介紹他們的站點,若有知道的能否告知?謝!*email:zjhzyuc@163.net*最新消息:村上春樹之《挪威的森林》於9月18日開始在rider的個人主頁連載!強烈推薦!…∏苛彝萍觶……〉刂啡縵攏
http://mud.sz.jsinfo.net/per/wangtao/start.htm
或http://rider.yeah.net
1998.9.18y.c.於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