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盡的愛-02
“也許不會,”她說,迎視着他打趣的眼神,“但是如果讓你在監獄裏呆一夜,你也許會得到些教訓……我知道這種方式在我身上創造了奇迹。”
他得意洋洋的笑容開始消失了,複雜的感情流露在他的臉上,痛苦,悔恨,還有渴望。
“但是我已經得到教訓了,瑪歇爾,”他柔和地說,“我已經為我的錯誤付出了代價,實際上還有利息。”
他從脖子上將護目鏡摘下來,輕輕地將這個高科技的玩具扔到身後凹室的陰影里,護目鏡撞擊着鋪在瓷磚上面的油氈,發出了一聲悶響,滾到樓梯井的門口了。然後,他解開了圍在腰間的真皮口袋,將它也順着護自德的方向扔出去。
“失去你是我所經歷的最糟糕的事情,”他說,“然而從另一方面來看,這又是最好的事情。”
他用雙手圍住她的腰,將她拉到他的懷中,讓她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直到她戴着手銬的手腕翻到了背後,她的胸膛緊壓着他的胸膛。
她可以聽到他的心臟在他黑色的T恤衫下面有節奏地跳動着,她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在他們倆的身體緊靠在一起產生的熱量中融化了。
“這是最糟糕的事情,”他咕咕着說,“因為在過去的三年裏,我一直夢想着再次將你擁進懷中,卻觸摸不到現實世界裏的你。”他用嘴唇摩擦着她的面頰,用他羽毛般輕盈的吻在她的皮膚上灼燒着,一路向她的嘴唇蔓延過去。“為了同樣的理由,這也是在我身上發生過的最好的事情,因為這使我意識到我是多麼愛你,多麼需要你。”
“瑞梅……”
“原諒我,寶貝,”他輕聲說,“我是一個傻瓜。”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呼出去。“沒有……什麼可以原諒的事,”她說,“這是公事,就像你指出的那樣,我們都是成年人,我們知道這種事的風險。我想我只是對你要求得太多了,比你準備給我的還要多。”
為了做到公平,在沒有發生埃爾?法拉公寓事件以前,瑞梅就曾經嚴格明確了他們兩人的關係的界限。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聲明,他沒有興趣與任何人保持永久穩定的關係。
她不想相信他不是他的錯,就像她的被捕不是他的錯一樣。而他搭乘着下一趟班機飛到了羅馬,沒有回頭看一眼,他要說服她他是認真的。
“但是我現在準備好了,”他溫柔地說,“我準備安頓下來,與所愛的人形影相隨;我準備給嬰兒換尿布,每天抱着他們出去曬太陽;我準備買一幢房子,並與所愛的人簽下永久相屬的契約;我準備做任何結了婚的男人應該做的事情。我想讓我的餘生在我們相愛的歲月中度過,寶貝。”
他低下頭,在她的嘴唇上溫柔地親吻着,幾乎讓她呻吟起來。他的手撫摸着她的臀部,讓他們的吻加深。她靠在了他身上,用另一隻手擁抱着他。
走廊的另一端傳來電梯的升降聲,他們兩個人都僵住了。
瑪歇爾首先仰起了頭。她轉過身,注視着電梯的門慢慢地敞開,一個保安人員——看起來似乎是卡爾?戴爾科斯特從電梯裏走出來,向保安人員工作室走過去。
瑞梅在心裏詛咒了幾聲,很快地又縮回到走廊的陰影里,瑪歇爾緊緊地跟在池身後。
他們將身體貼在牆壁上,肩並肩地站立着,想要與黑暗融為一體,甚至連他們的髮絲都沒有動一下。
幾秒鐘過去了。“我剛才還以為你要將我抓起來。”瑞梅在她耳邊用小貓一樣的嗚鳴聲對她說。
她輕輕地笑着。“我知道有些人很難改變他們的習慣。”她也輕輕地說著。
而瑞梅?拜樓是他們當中最頑固不化的一個。
他柔和地笑起來,握住了她的手,他們手腕上的金屬鏈纏繞在一起,輕輕地相互撞擊着。他溫暖的手指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指,用力擠壓着。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她的手臂刺痛起來,讓她的呼吸梗咽在喉嚨里,讓她的小腹開始發緊。
瑞梅俯下頭,吻着她的脖子,用他溫暖的嘴唇摩擦着她的皮膚,直到她感覺到自己已經融化了。他挑逗着她,讓她感覺到似乎從頭到腳都被包里在一個火球里,熊熊地燃燒着。慾望之火灼烤着她的靈魂,卻讓她的肉體毫髮無傷。
“我想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我們在一起行動時,我們總是要遇到麻煩,”他聲音嘶啞着對她說,將頭抬起來。
他開始用指尖撫摸着她的手指,輕輕的羽毛一般的觸碰讓使人變得懶洋洋的性感的熱流從她心中流過。
“哦?”她低聲地反問着。
他用修長柔韌的手指纏繞着她的手指,緊握着她發抖的手,直到他們的掌心緊貼在一起。她的心臟開始急劇地跳動起來。
“是腎上腺在做祟,”他說,“害怕被捕捉到。這是強有力的興奮劑,寶貝……尤其當我同你在一起的時候。”
瑪歇爾仍然緊貼在牆壁上。她抬起右手、輕輕地用手指撫摸着他的胸膛,隔着他薄薄的棉布T恤衫,感覺到光滑結實的肌肉在她的指尖下起伏,她渴望觸摸到他赤裸的肌膚。
“我認為這只是因為我們喜歡感覺到彼此的身體。”她說。
他輕輕地笑起來。“這也是一個原因。”
他將那隻自由的手掌壓在她的手掌上,將她的手掌按在他的胸前。
液體的熱流開始在她的小腹里燃燒,她回想起了他們做愛時的情景。
她的嘴裏發乾。她閉了閉眼睛,讓一陣痙攣控制住她的身體。
現在一定是到了卡爾開始在拍賣行里巡邏的時間了,瑪歇爾思忖着,或者他想去找在第一層樓里巡邏的同伴,一起喝杯咖啡。
沒有什麼事。
她最後一絲的自我控制力像泡沫一樣在空氣中消散了,就彷彿孩子們在沙灘上建造的城堡在潮汐的沖洗下坍塌了一樣。除非卡爾很快地離開,否則他就有可能遇到他一生中最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現她和瑞梅就在走廊的地板上瘋狂地充滿了激情地做着愛。
也許是神的旨意,或者是命運之神偶然顯身,給她睠顧的人以機遇,瑪歇爾聽到卡爾走到了電梯裏。
電梯門關上了,她與瑞梅單獨呆在黑暗中了。
“再對我說一遍你為我設置的這個陷階。”瑞梅呻吟着說,伸手觸摸到她。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需求與渴望,還有不加掩飾的熱情,這讓她發起抖來。他將她拉近他,用手臂擁抱着她。
“你真的想在我闖過傑瑞特拍賣行的時候抓住我嗎?”他問,聽起來像她一樣氣喘吁吁,“或者你在頭腦里另有一個邪惡的計劃,寶貝?”
“像……什麼”’
該死的手銬開始讓她感覺到礙事了,她的左腕被不舒服地扭到她的後背,距離瑞梅的右腕只有幾英寸遠,而他的右手仍然按着她的臀部。每一次她想將她的左手放下來時,他卻將它扭得更緊。
他開始撫摸着她的臀部,他的手指似乎穿過了她的運動褲,讓她的皮膚髮熱。她再一次顫抖起來。
“想讓我的頭腦因為想要你而失去控制?”他說,“或者用你的撫摸折磨我,直到我告饒?”
她的面頰襲上了一抹羞色,她靠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寶貝。”他輕聲說。
“我也是。”她也放低了聲音。
實際上,她已經開始頭暈目眩了。
“瑞梅,請……”這是他需要的鼓勵與暗示。
他嘆息了一聲,將她推靠在牆壁上,他們距離交織在一起的激光光束近在颶尺。
似乎瑞梅忘記了危險,他將她緊壓在冰冷的牆壁上,熱烈地親吻着她,讓她感覺到難以言說的愉悅。
他用火熱的吻捕捉住了她的嘴唇,用舌尖挑逗着她的舌頭,用胸膛摩擦着她的胸膛。她的小腹在發熱,她的血液在燃燒。
她用那隻自由的手摟抱住他的後背,將他拉得離自己更近些,她想用身體感覺到他身體的每一部份。
他再次呻吟起來,將他的嘴唇移開。
“那些激光傳感器……在哪裏?”他聲音嘶啞着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關上了。”她說,他們距離激光傳感器這麼近,如果那些傳感器傳感的是熱量而不是行動,那些警鈴也許早就響起來了。
他慢慢地俯下身,吻着她的脖子。
她幾乎站不住了。她的兩條腿在打戰,她任憑他拉着她退回到凹室里。
“告訴我負載密碼,”他說,‘“我要將儀器板上的電線聯結在一起,將那該死的東西關閉掉。這樣我們就可以進入到地下保險室里,在那裏做一些私事。”
她抬起頭來,注視着他,忽然對他的話感覺到難以確信。
熱情燃燒在他的眼睛裏,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她可以打賭聽到了他眼睛裏散發出來的熱量灼烤着她靈魂的聲音。
他所說的話當然有道理,地下保險室比這間凹室更能為他們提供安全而隱秘的場所。其實即使是這間凹室也足夠隱秘的了,它不引人注目,而且有走廊里成千上萬個激光傳感器為他們做蔽護屏。
上帝知道,她是多麼想信任地。
她想要相信瑞梅問她負載密碼的唯一理由,是因為他想與她做愛,然而……她不能相信他,至少不能完全相信他。
不論她多麼想要他,不論她多麼愛他,但是她無法讓自己再次信任他。
她能信任他嗎?
“我不知道,”她略微移動了一下身體,“計算機在每天午夜之後改變那些密碼,這是安全系統的內部程序的一部份。”
他低聲詛咒了一句。
她的兩隻手顫抖着將一絡散亂的髮絲拂到耳後去。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她說,知道她的聲音聽起來像她的感情一樣搖搖欲墜。“我的意思是,我將手銬的鑰匙留在車裏了,”她說,“卡爾隨時會回來,聽到我們的聲音,現在……在這裏……做愛……有些瘋狂。”
他的目光久久地注視着她,然後他微笑起來,用手指撫摸着她的手臂,讓她的身上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也許是這樣的,”他低聲說,“但是讓你離開會更瘋狂。”
他將她拉進懷中,用嘴唇捕捉住她的嘴唇,他溫柔地吻着她,他們的嘴唇與舌尖在一起糾纏着,就彷彿是一對翩翩起舞的戀人。他順着牆壁滑坐到凹室的地板上,拉着她也坐下來。
他拉扯着她的運動衫,將手從她運動衫的背部伸進去,用指尖觸摸着她發燒的皮膚。然後,他嘆息了一聲,移開了嘴唇,將運動衫從她的頭頂脫下來。
他不能將她的運動衫完全脫下來,因為他們的手上戴着手銬,於是他將運動衫搭在她的手臂上,讓它將她的左臂與手銬完全包里起來。
“因為我需要你,寶貝,”他輕聲說,“我需要與你做愛,需要感覺到你愛我。就在這裏……現在。”
他很快地解開她胸罩的金屬掛鈎,摸索着將胸罩的帶子從她的肩上脫下來,將胸罩扔在運動衫的上面。他又在手銬允許的範圍內幫助她脫下了運動褲,讓她自己將運動鞋踢掉。
他也踢掉了自己的運動鞋,它們落在地上,發出了兩聲悶響。“此外,”他氣喘吁吁地說,拉開了他牛仔褲的拉鏈,“我會保持安靜的,感謝你的……這些見鬼的……激光……光束,我們呆在這裏很安全。”
他脫下了衣服,除了那件黑色的T恤衫,那件T恤衫與她的上衣一起掛在手銬上。然後他們躺在地板上,她的心怦怦地跳動着,她的喉嚨一陣陣地發緊,她感覺到喘不上氣來。
“但是我們……真的……很安全嗎?”她用嘶啞的聲音問,暗示着在這間凹室里找不到他放在抽屜中的錫箔紙袋。
他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似乎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然後他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他們的手銬碰撞在一起。
“別擔心,寶貝,”他說,“我也不想讓那些小寶寶們這麼快地到來,除非我們準備好了。我會小心的,我保證。”
他慢慢地用另一隻手撫摸着她的小腹,讓她的皮膚在他的手指下燃燒。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他臉上的肌肉繃緊了,他的表情嚴肅起來。
“你相信我嗎?”他溫柔地問,“你想讓我停下來嗎?”
他等待了片刻,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如果她不願意,她可以後退。這片刻的等待時間幾乎要了他的命。
她呻吟了一聲,伸手觸摸到他,將他拉近些,她用行動向他證明她想要什麼,這不是語言可以描述的。
他們做了愛。
這種感覺如此狂野,如此奇異,甚至比他們第一次在意大利海濱別墅里做愛時更充滿了慾望。那時《一八一二年序曲》回蕩在他們耳邊,而他們的心臟還在為第一次聯手偷竊得手而怦怦地跳動着。
他們互相取悅着,感覺到他們一起向天堂里飛翔着。她對他的疑慮暫時消失了,她屈服於他的愛的力量之下。
一陣又一陣令人心醉神迷的熱流從她的身體裏涌過,她綣縮在他的懷中,感覺到難以言喻的快樂。他用手臂摟抱着她,呼喚着她的名字,帶給她她需要的快樂。然後,他們擁抱在一起,就像兩個害怕黑暗的孩子一樣發著抖。這一刻,他們對彼此的渴望暫時滿足了。
他們的靈魂永遠地結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