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不敢讓春婭娜一個人單獨行動,總是不離左右的在旁邊跟着,擔心會遇見野獸出來。

有一隻野兔從馬前跑過去,春婭娜正準備彎弓搭箭,誰知它剛跑不遠,就一頭栽下去,再也不動了。她催馬前去,撿起兔子一看,身上未見有傷痕,只是在兔子的耳根下爛了一塊。她仔細看那傷口,像是被石子等硬物擊中,而倒地死亡的。

她坐在馬上,舉目四望,這林子裏除自己和努爾哈赤之外,別無他人。那麼,這兔子是誰打死的?她不由得想到了努爾哈赤,可能是他!但是,未見他有什麼舉動呀!

這時,春婭娜把兔子舉起來,問努爾哈赤:“你看,這兔子是誰打死的?”

“不是你自己射死的嗎?”

“還未等我射箭,它就死了,看這傷口,像是被石子一類的硬物砸傷的。”

努爾哈赤聽了,笑模笑樣地說:“那也許是玉皇大帝駕前的天兵神將所為,又何必問呢!”

“你騙我……”

春婭娜半嗔半笑地一勒馬的韁繩,二馬已靠的很近了,只見她舉起雪白如玉的拳頭,就對努爾哈赤身上打去……

剛擂了兩下,努爾哈赤伸出雙臂,攔腰將春婭娜摟住,輕輕往上一提,離了馬鞍,放到自己的馬鞍上。此時,二人四目相對,各人的呼吸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努爾哈赤連摟帶抱地縱身下馬,二人很快滾在又軟和、又厚實的草地上……

努爾哈赤隨春婭娜去鐵剎山打獵,直到天色將晚,二人才回到佟家莊園。

佟大爺見到一大袋子野物,又是野雞,又是野兔,非常高興,笑眯眯地問孫女道:“你打了幾隻?”

未等春婭娜答道,努爾哈赤忙說道:“都是她打的--”

“嗬!我孫女的射箭技術提高了,過去,總是‘十次去打獵,九次空手回’,以後你們常去,我就常有下酒菜了。”

其實,老人這麼說,有一多半是尋開心,他見到努爾哈赤與春婭娜成雙成對地出入,他是太高興了,心裏早就明白了:“這麼下去,日久天長,還能不抱重孫子?”

春婭娜與努爾哈赤第一次去鐵剎山打獵時,二人就私訂了終身,並成就了好事。

兀婭見了努爾哈赤也很滿意,那鳳眼龍鼎,高鼻樑,大臉盤,都是大吉大富的福相。兀婭也就順着公公、女兒的意思,同意了這門親事。

佟家莊園這兩日忙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就是為了招努爾哈赤在佟家入贅,在準備喜酒喜宴呢。

佟大爺最高興,天不亮就起床了,指揮傭人們槌牛殺馬,捆豬宰羊,還要殺雞殺鵝,下塘逮魚摸蝦,忙得跑里跑外,不亦樂乎。

按滿人的規矩,婚禮在上午舉行。

不久,在震天的鑼鼓聲中,喇叭吹起來了,鞭炮放起來了,那些唱戲的奏着《鳳求凰》。

在努爾哈赤的身邊,出現了一位盛妝的麗人,她正是新娘春婭娜。她身披天藍紗巾,雪白的裙裾曳地,臉上蛾眉帶笑,鳳目含情,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印象。那烏黑的長發被挽成雲寰飛髻,兩頰泛起嬌羞的紅暈,帶着幸福的微笑。

一會兒,一屋裏點起明晃晃的彩繪花燭,努爾哈赤拉着春婭娜,先到院子裏拜天、拜地,再到屋裏拜祖宗,拜長輩,然後夫妻對拜之後,即被送進洞房了。

再說努爾哈赤與春婭娜在新房裏,互相對看了一下,春婭娜對努爾哈赤問道:“你老是看我幹什麼?”

“你不是也在看我么?”

春婭娜一頭扎進了努爾哈赤的懷抱,撫着丈夫壯碩的胸膛,羞怯地道:“蒼天保佑,讓我覓到了一個如猛虎般勇敢、如雄獅般強悍的夫君。”

努爾哈赤的目光一刻也不捨得離開春婭娜粉嫩的臉龐,他抬手解開春婭娜頸下的鈕扣,把火熱的雙唇印在了她豐腴的胸上……春婭娜吐氣如蘭,雙頰飛紅,嘴裏發出了幸福的呻吟……

努爾哈赤入贅佟家之後,小兩口情投意合,相敬如賓,日子過得祥祥和和。

光陰荏苒,不覺一年過去,那佟大爺先是得了中風,卧床不起,不久便溘然離世。半年後,兀婭也半身癱瘓,很快去世了。從此,這個佟家莊園,便由努爾哈赤獨自掌管。

一天晚上,努爾哈赤對懷中躺着的妻子說:“男子漢大丈夫立身處事,要胸懷天下,去建功立業,不能整日纏綿於溫柔鄉中。”

春婭娜聽了,翻身坐起,急忙說道:“你要幹什麼,盡可以放心去做,我絕對不會扯你的後腿,我們已是夫妻,不必有什麼顧慮的,自古以來是夫唱婦隨,我會全力支持。”

努爾哈赤不由得將春婭娜摟得更緊,說道:“你真是我的好妻子!今後,這莊園的內務就交給你了,我準備如此、這般……”

努爾哈赤在她耳邊小聲地說著,將他的想法都說予妻子,希望得到她的理解。

春婭娜也輕聲地說道:“我信得過你,你放開手腳去闖你自己的事業,我一定把家守好,請你一百個放心吧!”

努爾哈赤聽了,就像嘴裏喝了一碗蜜,心裏甜得舒舒服服,一高興,對她說:“我今晚太興奮了,我真慶幸有你這樣的好妻子。”

努爾哈赤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揉捏春婭娜的大腿。

春婭娜一翻身來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到床沿上,伸出雙手在他腋下亂撓起來,並說道:“我現在就讓你嘗嘗好妻子的味道……”

次日早上,努爾哈赤讓管家去找來工匠,便與那工匠一起來到莊園外面,他對工匠說:“這莊園有些小了,我想將它擴大一倍。”

說罷,努爾哈赤把自己繪製的設計圖紙交給了工匠,二人便圍着莊園勘察了一遍。

過了兩天,擴大莊園的工程已經開始了,努爾哈赤天天出現在工地上,指揮工匠們按圖紙的規定施工。

努爾哈赤深深感到缺乏人材,身邊沒有助手,這怎麼能行呢?第二天,努爾哈赤親自寫了一封書信,派庄園裏的一個傭人前往嘉木湖寨,囑咐說:“你一定把信交到額亦都本人手裏,切記不能交給別人,然後隨他一起回來。”

等送信人走了,努爾哈赤這才安下心來,他認為額亦都看到信一定會來的,當年他倆約定三年後見面,如今已經兩年又十個半月了。

一天午後,努爾哈赤正在午睡,忽然守門的侍衛前來報告說:“大門外面來了一個人,他說自己名字叫洛寒,要求見見春婭娜姑娘。”

未等努爾哈赤答話,春婭娜急忙說道:“快請他到家裏來。”

那侍衛走後,春婭娜對努爾哈赤說道:“這個洛寒的父親原是我老爺爺在世時的管家,對我家有恩,我爺爺活着時,曾幾次帶信讓洛寒來,直到這時才到。”

春婭娜正與努爾哈赤談着話,那個名叫洛寒的人便進了屋子。他徑直走到春婭娜面前,流着淚說道:“我來得太遲了,未能給佟大爺爺送終,實在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慈愛之情。”

春婭娜也不由得落下淚來,對洛寒道:“這也不能怪你呀!爺爺年過古稀,藥物豈能回天,望小弟切勿自責。”

洛寒又看了一眼努爾哈赤,遂走上前去,彎腰施禮,說道:“小弟冒昧前來,還請姑爺寬恕。”

努爾哈赤連忙起身還禮,伸手拉着洛寒道:“既不是外人,就不必拘禮了,以後你就喊我努爾哈赤大哥就行了。”

春婭娜指着洛寒對丈夫說:“你不是覺得缺人手嗎?這個小弟倒是個能幹的老實人,就讓他跟着你罷!”

“那太好了。”

努爾哈赤聽了,高高興興地拉着洛寒,就走了出去……

原來洛寒的父親叫陸家鼎,是關內北京附近的人,在家經商。

佟大善人的父親到北京做生意,認識了陸家鼎,相處甚為投契,遂成莫逆。

因為陸家鼎經商有道,又善於理財,深得佟老爺子的讚賞,便邀他到佟家莊園當管家。

佟老爺子去世后,佟萬順繼續留他,後來佟大爺的二兒子佟有盛去鐵剎山狩獵,被毒蛇咬傷,抬回庄園裏。

陸家鼎將他的傷口割開,用嘴去吸那蛇的毒液,結果,他也中了毒。不久,二人都因中毒不治而死。

為了報答陸家的恩情,佟大爺派人將洛寒母子接來佟家莊園。以後,洛寒母親想念故土,才帶着洛寒離開佟家莊園。

因為洛寒在佟家莊園生活了十多年,與春婭娜一塊玩耍,像親姐弟一般,相處甚好。

佟大爺聽說洛寒母親去世了,遂連續帶信,讓洛寒來莊園長住。這洛寒,原名陸寒,是兀婭認他作乾兒子以後,才將他的名字改為女真人名洛寒。

春婭娜一直對洛寒以小弟呼之,洛寒也喊她叫春姐姐,不了解內情的人,還真的為兩人就是同胞姐弟呢!

洛寒從小在關內老家讀過書,也學了些武功,在拳腳上也略能應付幾招。來莊園以後,曾教過春婭娜漢文,他也認識一些蒙文。莊園與蒙古人做生意時,往往讓洛寒前去交涉,是莊園難得的人才。

莊園的擴大工程,已基本完工,四周的圍牆,高約一丈五尺;牆基用石塊砌成,上面用窯磚並留有城垛。

莊園大門朝南,能並排行馳五匹馬,可以看到有多寬大了。

高大的城門樓上方,書“佟家莊園”四個大字,這是工匠專門到撫順關請人寫的。在圍牆四角,建在四個垛樓,分上下兩層,上層留有瞭望孔,可供專人放哨使用。在圍牆外面,挖有護城溝,寬約五丈開外,深有兩丈多,溝里栽有荷藕,並放有各種魚類。

在溝河與圍牆之間的空地上,遍栽桃、杏、梨、棗、柿、葡萄等果木。在護城溝外,栽種了楊樹、柳樹、槐樹、桐樹、松樹、樺樹等,形成了一道綠色的圍牆。

在大門外的護城溝上,設立弔橋,可以隨時起吊;到了夜晚,弔橋高懸,誰想進莊園,比登天還難。距離弔橋約有二百米外,建有廣場,面積總有千平方米,既可蓄養兵馬,又可作為賽馬場使用。

努爾哈赤帶着洛寒,繞莊園一周,查看各項設施的質量完成情況。

洛寒看看護城溝,向努爾哈赤建議道:“這溝里的水可以將鐵剎山上流下的山水引來,就能使溝水保持清潔,變成活水了。”

受到洛寒的啟示,努爾哈赤也說道:“護城溝的四角留出水口子,讓水直接流到庄外的田裏去,可以作為灌溉之用水。”

“為了防止溝里的魚隨水跑掉,在進、出水口上,裝有屏障、絲網之類。”

洛寒又補充了這一條,努爾哈赤笑着說:“這真叫萬無一失呢!”

二人一路走着,談笑着,通過弔橋時,努爾哈赤說道:“明天成立護庄隊,由你先領着他們操練,教他們各項技能及注意事項,可好呀?”

“行!我還多少懂得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到時候,還請大哥多給予指點。”

看到洛寒如此謙遜,努爾哈赤笑道:“咱兄弟之間別那麼客氣!”

二人正說著話兒,忽然看見廣場那邊的大道上來了兩個人,努爾哈赤雙手一拍,喊道:“好啊!額亦都--我的好兄弟來了!”

說完之後,努爾哈赤拉着洛寒,飛也似地衝過弔橋,往廣場跑去。

額亦都也早已發現了努爾哈赤,兩方都跑着,在廣場上兄弟二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洛寒與額亦都來了之後,努爾哈赤非常高興,他對春婭娜說道:“我現在有了左膀右臂,再不是光桿司令了,再過不久,我還要招納更多的英雄豪傑!”

一天早上,努爾哈赤找來了額亦都和洛寒,一起吃過早飯,便走出大門,往廣場那邊走去。

他們來到林子裏邊的一塊草地上,努爾哈赤踩着綠毯子似的草地,對二人說道:“咱們坐下來,商量幾個問題。”

洛寒聽后,看了額亦都一眼,說道:“大哥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還討論什麼,不要耽誤時間了。”

努爾哈赤笑道:“這裏依山靠水,你們看看留作家禽家畜的飼養場所,如何?”

洛寒站起來,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道:“好是好,需要拉一個圍牆,因為山林里有各種野獸,不安全不行。”

額亦都也站起來看了一會兒,認真地道:“這裏飼養家禽家畜太好了,真正是風涼水便,空氣新鮮;只是馬圈不應放在庄外,還是建在圍牆裏面,一旦有事,需要騎馬了,總不能來庄外騎馬。”

“說得對!這裏只蓋牛棚、豬圈、羊欄、雞舍、鴨池、鵝池。”

努爾哈赤說后,對洛寒說道:“兄弟有什麼看法,只管說來聽聽。”

“我建議養一些獵犬,它的護家威力不小。”

額亦都忙點頭表示贊成,並說道:“獵犬的作用不小,可以多養一些,有時候,獵犬能做一些人所不能做的事。”

接着,努爾哈赤把壓在心頭好久的話當著他的這兩個最親近的兄弟,大膽地說出來了:“這裏地處僻遠的山林地區,便於屯兵積糧,是個極好的藏龍卧虎之地,咱們年紀輕輕,總不能安於受人擺佈。當年的陳涉在田壟上發出了豪言壯語,不知二位兄弟可聽說么?”

額亦都與洛寒二人同聲說道:“請大哥說與我們聽聽。”

努爾哈赤遂將張聿華老人說給他聽的,陳涉起義前後故事講了一遍,最後又道:“當今的明朝皇帝昏庸無能,官吏貪污腐敗,關內的老百姓怨聲載道,這且不說,就講我們女真族,也是亂的如一盤散砂,各部落之間爭鬥不息,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振臂一呼,揭竿而起?”

額亦都聽了,立即說道:“大哥!你說得對,我一定支持你,擁護你當我們的首領!不過,這是干大事,不能性急,要一步一步來。”洛寒也興奮地接著說:“我也擁護大哥當頭,領着咱們干,但是,這要有長計劃,短安排,由小到大。”

努爾哈赤看着身邊的兩個兄弟,又說道:“當年,劉邦、朱元璋也是慢慢拼出來的,咱們更要胸懷大志,團結天下有志之士,還愁大事不成?”

兄弟三人在一起又具體議論了一些當前急需辦的事情,便一起回到庄園裏。

努爾哈赤這一陣子擴大了莊園,砌圍牆,挖河溝,修廣場,建家禽、家畜圈舍,大興土木工程,花去不少銀子。前幾天,又為額亦都辦了婚事,把寨子裏的莫愁姑娘娶進了門。

一天晚上,他向春婭娜問道:“這些天花去的銀子,你是從哪裏籌集的?”

春婭娜一聽,忙笑道:“你就不用多問了,只要你用得正當,我會全力支持的。”

努爾哈赤將妻子摟在懷裏,低聲道:“家裏還有多少庫存銀子,你告訴我一個實數,我好有一個精神上的準備。”

“庫存的銀子不多了,也不過三、二千兩,我自己還有一些積蓄,你就放心地去做你想要做的事罷。”

聽了妻子的話,努爾哈赤很受感動,忙說:“這哪行!把你的私房錢都花了,我不忍心呀!這樣吧,明天……”

他在妻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春婭娜道:“上山砍樹能賣幾個錢?挖人蔘更不易;其實,光我的私房就有一萬銀子,那些金首飾還不在內,你愁什麼?還不夠你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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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私秘生活全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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