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正當二人在那石凳上繾綣風流時,猛聽到一句嚶聲:“喲,這兩個人真知道快活!”

二人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一齊偷眼看去,原是巴胡兀夫的第六個妻子--博爾瑾!這女人是蒙古人,與烏雅麻喇年齡差不多,長得要約嫩一些,只是性格慄悍,地地道道的蒙古人的性格。

她未等二人起來,走上去用手按住巴洛齊亞光光的脊樑說道:“咱們按規矩辦--見彩分一半!”

……

從此以後,這兩個年輕的後母,便常與巴洛齊亞幽會。

巴胡兀夫一連幾天不在府里,他聽說建州努爾哈赤要來攻打他的安褚拉庫城,便想找兒子巴洛齊亞問問情況。

當他走近兒子屋前,見門虛掩着,便推門進了屋。

屋裏燈光輝煌,照得如同白晝,細聽裏屋有響動,便進去一看,床上傳來了尖厲的叫喊聲。

他定眼仔細一看,床上有三個赤身裸體的人,緊緊地滾在一塊兒,不由的連退幾步。

他看得真真切切,那三個光着身子的人,男的是他的獨生兒子--巴洛齊亞,那兩個女的,竟是自己的兩個妻子--烏雅麻喇和博爾瑾。

巴胡兀夫勃然大怒,罵道:“混帳!”

三人一見是巴胡兀夫怒氣沖沖地立在那裏,驚嚇得目瞪口呆,一時手足無措,連衣服也不知道穿了。

巴胡兀夫憤怒得如一頭猛獅,從門后抽出一把寶劍,舉起來就向兒子刺去!

巴洛齊亞正在忙着穿衣服,見父親的劍向自己刺來,慌忙躲閃,對巴胡兀夫說道:“父親!你饒了兒子這一次吧。”

巴胡兀夫也不搭話,只是連續向兒子一劍又一劍地刺去,都被巴洛齊亞躲過了。忽然,他劍鋒一閃,對準床上兩個嚇成一團的女人刺去,烏雅麻喇與博爾瑾同時尖叫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巴洛齊亞覷的真切,這一劍刺去,後果不堪設想!他用盡平生之力,從床上竄跳過去,用腳把父親手中的寶劍踢飛了!

在這同時,他頭腦里萌生了一個想法:“為了自己活命,為了保住這兩個女人,不如一竹竿打到底,送這個老不正經的去見閻王罷!”

想到這裏,便又搶前一步,對準老人的下巴用力踢去……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巴胡兀夫仰面一跤摔下去了,頭又撞在石頭門檻上,頓時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巴洛齊亞見父親已死,便派人將屍體裝殮入棺,說是喝醉了酒摔死的。

部里的人們本來對巴胡兀夫就不太尊重,也就信以為真,很少議論了。

一天,巴洛齊亞剛吃過早飯,守城的將領格魯巴夫慌慌張張地報告道:“建州的兵馬已到城外,請問部長老爺,我們該怎麼辦?”

巴洛齊亞聽了,很不高興地說道:“怎麼辦?這還要問么?自古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總不能一仗未打,就投降吧?”

格魯巴夫有些為難地說道:“兵馬從未操練過,守城將領只有我一人,這仗又如何打法?”

“怎麼就你一人?列泰來與法烏哩到哪去了?”

“列泰來上山打獵,被野豬咬斷腿,至今還在床上躺着;法烏哩已死半個月了!”

“啊!有這等事?你為何不早報?”

格魯巴夫着急地說道:“你們父子二人管過部里的事嗎?誰也找不到你們。”

二人正在互相埋怨,有士兵前來報告:“建州的兵馬在城外討戰,喊着要攻城呢!”

巴洛齊亞與格魯巴夫慌忙向城頭走去。

再說努爾哈赤派遣三弟雅爾哈齊等率領兵馬一千人,星夜兼馳,征討瓦爾喀部的安褚拉庫城。

當時,噶嘉路的酒將軍噶洛林接到費英東的信息后,也趕來安褚拉庫城助戰。

噶洛林對雅爾哈齊說道:“不久前,瓦爾喀部長巴胡兀夫才死,據說是酒後跌下馬來摔死的,他兒子巴洛齊亞繼任部長,城內三員將領,兵馬不多,平時也缺少訓練。”

雅爾哈齊又說道:“這安褚拉庫城是一座石城,採取強攻辦法不一定好,不知酒將軍可有良謀破城?”

噶洛林笑道:“三位將領中我認識格魯巴夫,明天我可以到城下與格魯巴夫談談,若能騙開城門,你們便可以乘勢掩殺進去。”

雅爾哈齊十分高興,忙派人備酒,盛情款待這位酒將軍。

次日早上,建州軍營將士早早吃了早飯,各自頂盔貫甲,披掛整齊,軍卒們也都手執兵器,只待一聲號令。

噶洛林手握方天畫戟,騎上那匹棗紅馬,不一會兒工夫來到城下,他向上喊道:“快去報告格魯巴夫,就說有一位酒將軍要求見他!”

工夫不大,格魯巴夫便在城頭出現了,他向城下一看,果真是酒將軍噶洛林,遂問道:“不知酒將軍喊小弟來,有何指教?”

噶洛林流露出不滿情緒,說道:“太見外了吧?格魯巴夫老弟!為何不能讓我進城去說話?”“你已歸順了建州,我怎好隨便讓你進城呢?”

“老弟這話差矣,雖然我歸順了建州,但是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還是永恆的呀!”

格魯巴夫聽了,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他熟知酒將軍的為人,立刻向城下喊道:“請老兄稍等,我立即派人去開城門!”

噶洛林聽了,急忙向背後一看,見到雅爾哈齊等早已聽到了,也就放心地催馬向城門口走去。

不久,城門“吱呀”一聲開了。

噶洛林提戟在手,拍馬來到城門前,見守門士兵不過十幾人,心裏說:“這好對付!”

他催馬進城,把方天畫戟一揮,指着那些守門的士兵說道:“不準關城門了!誰不聽話,我就刺死他!”

那十多個士兵見到噶洛林威風凜凜,誰也不敢動了。

此時,雅爾哈齊、費英東等見城門大開,便興奮地大聲喊道:“快!殺進城去啊!”

只見建州的兵馬如平地一陣狂風吹起,向城門口席捲而去,喊殺聲響徹雲天。

不過一刻工夫,雅爾哈齊、費英東等已登上城頭,把格魯巴夫捆綁起來。

噶洛林走到近前,慌忙替他解了綁繩,對他致着歉意:“格魯巴夫老弟,務請包涵,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着想呀!”

噶洛林又說道:“巴胡兀夫父子全是好色之徒,跟着這種人干,你不感到窩火么?再看看人家努爾哈赤,要人有人,要地有地,別做一個不識時務的人啊!”

這時候,有十幾名瓦爾喀部的軍率,手提一顆人頭來向建州的將領請功,為首的說道:“這是我們的部長巴洛齊亞的人頭,這傢伙殺父奸母,都是我們親眼所見。”

格魯巴夫聽了才如夢初醒,立即走到噶洛林面前,謝道:

“感謝大哥指點迷津,使我棄暗投明,我一定真心歸順努爾哈赤大王。”

他又跑到雅爾哈齊面前,要跪下磕頭,被拉住了,他激動地說道:“我歸順建州,如撥雲見日,請各位將軍放心,努爾哈赤大王指向哪裏,我一定打向哪裏,酒將軍大哥是了解我的!”

聽了他的話,酒將軍笑道:“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呀!不然你怎麼把城門打開啦!”

這一下,可把大家逗笑了,連格魯巴夫自己也笑了起來。

安褚拉庫城佔領后,瓦爾喀部所管屬的二十多個城寨得到消息也全都陸繼來降,連松花江上游一帶的內河路也來歸順了。

根據努爾哈赤的命令,派噶洛林擔任瓦爾喀部長,進駐安褚拉庫城。又派格魯巴夫擔任噶嘉路部長,搬到噶嘉寨去駐守。

雅爾哈齊等率師返回建州時,噶洛林又贈送許多馬匹、牛、羊、糧食穀物等。

努爾哈赤見他們滿載而歸,心中大喜,賜賞雅爾哈齊為卓禮克圖的稱號;賞褚英為洪巴圖魯;費英東與噶蓋等也得到了賞賜。

由於努爾哈赤兵馬眾多,地域擴大,政策又得人心,周邊部民紛紛歸降。

早在萬曆二十七年(1599年)正月,渥集部虎爾哈路長王格、張格已歸順建州。

他們給努爾哈赤送來黑、白、紅三種顏色的狐皮;還送來黑、白兩種顏色的貂皮。

從此,這個虎爾哈路年年都向建州送貢品,他們的部長博濟里等六人曾向努爾哈赤請求結成姻親。為了加深關係,努爾哈赤將何和理等六位大將的女兒分別嫁給他們做妻子,使關係更加鞏固。

萬曆三十七年(1609年)十二月,渥集部的滹野路也歸順了建州。

滹野路歸順了努爾哈赤之後,很快地渥集部的許多城寨紛紛歸順。

在圖門江北岸,綏莠河和牡丹江一帶,渥集部的那木都魯、綏芬、寧古塔、尼馬察四路,其首領康果禮、喀麥都里、昂古、明噶圖等一齊來到建州大營,向扈爾漢等投降,表示情願歸順建州,並舉家遷往佛阿拉。

不久,渥集部的烏爾古辰、木倫兩路的路長也表示歸順建州。

返回建州時,各路除奉送豐厚的禮物之外,扈爾漢帶回兵卒三千餘人,並得甲胄一千多副。

努爾哈赤賜扈爾漢為達爾漢侍衛,並賞給甲胄馬匹、以資褒獎。對圖爾坤煌占、博爾坤斐揚古也予獎賞。

至此,東海女真的渥集部已被完全征服了。

萬曆四十年(1612年)十一月,努爾哈赤派大將額亦都、何和理、扈爾漢率兵馬三千人,征討庫爾喀部。這庫爾喀部的洛所是扎庫特城。

扎喀特城背依海呼蘭山,面對圖門江,西邊是崖壁森森的山澗,東面是琿表河谷。

因為它是石城,又高聳堅固,加上防守嚴密,給攻城帶來不少困難。庫爾喀人多以狩獵為生,耕種與捕魚次之,部民性情剽悍,英勇好鬥。

部長海喀扎爾是個獨眼將軍。

這次建州的兵馬來到扎庫特城下,部長海喀扎爾與兒子扎烏瑚里商議道:“我們距離建州遙遠,井水不犯河水,努爾哈赤引兵來犯,絲毫沒有道理可講,只要我們堅守城池,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

兒子扎烏瑚里建議說:“我們庫爾喀部雖有屬地二、三十個城寨,只有錫林城還可以與努爾哈赤抗衡,我去向城主巴洛濟借些救兵來,可好?”

海喀扎爾聽后想了想,對兒子道:“那個巴洛齊的話最難講,去年因為那條大鰱魚,跟咱們糾纏了好長時間,這時候去求他,他未必能答應你的要求。”

扎烏瑚里堅持說道:“彼一時,此一時也,我去一趟也有好處,說不定他會與咱們一起對抗努爾哈赤哩!”

海喀扎爾見兒子要去,也就不說了。扎烏瑚里見到錫林城主巴洛濟,說道:“努爾哈赤派兵馬來征討我們庫爾喀部,咱扎喀特城與錫林城本是唇齒關係,一旦扎喀特城被攻破,你這錫林城也就危險了,所胃唇亡齒寒呀!”

巴洛濟本是一個急漢子,忙說道:“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

扎烏瑚里道:“我們兩城本屬一部,如今建州的兵馬正在扎喀特城下,馬上要攻城了,請城主派一支人馬前往扎喀特城助戰。”

巴洛濟聽后,沉吟一會兒,說道:“我的兵馬本來不多,又正在訓練着,怎能抽出來呢?”

扎烏瑚里忙又說道:“俗話說:聯合起來力量大!咱們合兵一處共同對抗努爾哈赤不是更好么?”

巴洛濟卻把臉色一變,不高興地道:“你說聯合起來,我更生氣!去年在琿表河裏逮住的那條大鰱魚,明明是我們的人網住的,卻被你父親硬搶去了,這種人誰願意跟他聯合?躲還來不及呢。”

扎烏瑚里急忙說道:“那事已經過去了,還是要向前看嘛!”他嘆了口氣,又道:“我本是一片好意,想讓我們兩城聯合起來,一起對抗建州,你既不感興趣,我也只好就此告辭了。”

巴洛濟聽了,卻又說道:“誰說我不感興趣了?我願意聯合。”

扎烏瑚里立刻打斷他的話,說道:“好!你打算派多少兵馬?何時派?”

巴洛濟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帶領五百兵馬,在琿表河邊駐紮,一旦他們攻城,我就過河去抄他們的後路,這……這該可以了吧?”

扎烏瑚里心裏十分高興,忙說道:“好!”

海喀扎爾聽了兒子的彙報之後,一拍大腿:“嗨!你上當了!這個老狐狸,他根本不會派兵的,建州的兵馬一旦攻城,你往琿表河邊去找他么?”

扎烏瑚里忙說:“不見得吧!他答應的呀!”

“還是我們自己招呼全城部民,增強防守力量,多運些滾木、礌石,讓有弓箭的人都上城,組成一支守城大軍!”

於是,父子二人商議后,便分頭去佈置了。

且說額亦都等三員將領,對扎喀特城仔細察看之後,決定不用正面攻城之法,而是採用偷襲辦法破城。

由於城上的堅決對抗,建州士兵傷亡的比較多,城下的屍體到處准積着。

額亦都領着五百大刀隊,進城后,一邊放火,一邊大喊道:“建州兵馬進城了!”

他們見房子就燒,見人就殺,一路殺進部長府里,額亦都用飛鏢射死了海喀扎爾部長。

此時,扈爾漢也早從東面攻進城裏,對反抗的扎喀特城的居民大開殺戒。

凡建州軍卒所到之處,皆有部民迎着拼殺一番,城裏街道死屍遍地,血流成河。

且說扎喀特城被攻破了,隨着海喀扎爾、扎烏瑚里父子的相繼死亡,庫爾喀部滅亡了。

建州大將額亦都、扈爾漢、何和理三路軍隊匯合一起,清掃了戰場。

通過清查府庫,發現海喀扎爾是一個很會理財的部長,庫里物資豐富,財貨很多,銀錢堆積如山,賬目頭頭是道。

部民家裏豐衣足食,牛羊成群,難怪他們齊心協力守城,拚死不願離開庫爾喀,對出移到佛阿拉居住非常反感。

經過三位將領反覆篩選,在投降的庫爾喀將領中,確定讓一個名叫阿濟木納的人當庫爾喀部長,負責管理守衛扎喀特城。

這一仗,建州的兵馬遇到了勁敵,努爾哈赤派來的三千人馬也死傷一千八百多人,幾乎是雙方殺了個平手。

總之,這一仗還是打勝了,獲得豐厚的戰利品,一共俘獲庫爾喀士兵六百餘人,盔甲五百多副,戰馬八百多匹,牛羊等不計其數。

軍隊凱旋時,扎喀特城裏有七百餘戶部民隨建州兵馬一起,遷移到佛阿拉入戶。

萬曆四十二年(1614年)的十一月,努爾哈赤派遣大將費英東為統帥,還有大將昂納克、揚古利、圖爾坤煌占等,帶領兵馬三千人,征討庫爾喀部的錫林路。

在妻子烏姬婭的勸阻下,額里庫倫城城主依嘎達里摧投降了建州。

征服了額里庫倫城之後,費英東與揚古利在城裏住了三天,依嘎達里挽留不讓走,又送了許多禮品:

除去戰馬五百匹之外,還有牛羊各一千頭,以及穀物糧食、鹹魚之類,裝了滿滿五大車。

從此,努爾哈赤在東海女真人中名聲大振,許多部落主動來投,有的部民直接遷往建州。

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的上半年,努爾哈赤先後兩次派穆哈連,帶領二千兵馬,前往征討東海虎爾哈部。由於建州對東海女真的政策得到各部擁護,征討穆哈連幾乎沒有打一仗,便收服了大小十多個部落。

當年的六月八日,大將穆哈連帶着兵馬,滿載而回,他“帶來千戶,男二千人,六千餘口”。

努爾哈赤親自出城迎接,並派人在城外搭八個涼棚,擺二百桌酒席,殺二十頭牛等。

他是特意舉行盛宴,以款待凱旋歸來的大將穆哈連以及投降建州的各部大小首領。

這次盛宴影響甚大,東海女真中少數沒有歸順的部落,都自動紛紛來投。

近三十年來,努爾哈赤對東海女真實行武力征服與賞賜共舉的辦法,恩威並用,基本上統一了各個部落。

在東起日本海,西迄松花江,南達摩闊崴灣,瀕臨圖門江口,北抵鄂倫河這一廣大疆域內,他基本上統一了東海女真各部落,並取代明朝而實行統轄,使東海女真對努爾哈赤歲歲入貢,完全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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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私秘生活全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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