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梨子未來

“師父，查到了查到了～”梨子嚷嚷着就跳了進屋，看見屋裏周定睿與楊靜都一臉嚴肅，愣了一下，趕緊收了笑容，小心翼翼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師父？那個……我查到了。”

“哦？查到了？是誰？”楊靜平靜問道。

“是石磨村的村長！”梨子得意地上前邀功，道：“我叫丐幫的那群人跟着師父說的那個小吏，結果就查到，小吏的小妾正好是石磨村村長的兒子呢！”說到這裏，梨子剛才還小心翼翼的口氣變得興奮起來：“師父，石磨村的人太不識相！他們的磨房沒生意就怪到咱們頭上，還害乾爹跑到衙門丟臉，太過份了！師父，讓俺去教訓他們一頓吧！”

楊靜一聽，果然不出小山的預料，心中對小山的評價又高了幾分，暗自點點頭。抬頭見梨子摩拳擦掌的樣子，不由好笑道：“這事你別瞎參和，我都跟你師兄說了。到時，你跟着他去石磨村談判，只許聽不許插嘴！不過，也不許人欺負定睿，聽到沒？！”

梨子進來之前楊靜就把這幾日一直跟桓明醒廝混在一起的周定睿找來，談了一下午關於小山與洪千帆的事，關於談判形成周邊效應的事，周定睿心裏已經有了譜，也應了下來。這次，楊靜給梨子安排的不過是個保鏢的角色，順便學一學周定睿的應變之道。

梨子不情不願地撅了撅嘴，看了眼周定睿，見他點了點頭，才無奈地應了聲“是”。

“好了，我跟定睿剛才正說你呢。坐吧。”楊靜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微笑道。

一聽在說自己，梨子一陣緊張，瞪大眼睛，一向利索的口條也結巴起來：“那個，那個，師，師父，我犯了什麼錯么？”

一直沒插嘴的周定睿一下笑了起來，彎着彎月眼笑道：“你也知道自己總犯錯啊？我跟靜師父就是擔心你這個毛燥的性格才在猶豫該不該把事情交給你做呢。”

“有任務？！”梨子把整個身體都趴在桌上了，最怕閑着的某人兩眼冒星得地看看周定睿又看看楊靜：“俺不毛燥，真的，一點都不毛燥，這不是在家嘛，開心點很正常啊～俺很厲害的，師父，有事交給俺吧！”

“梨子，最近功夫可有長進？”楊靜其實對梨子的武功一直存疑，感覺好象內功什麼的出來得也太容易了點，楊靜畢竟也不知道除了梨子之外的武林人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水平，總懷疑自己是不是胡亂造就了一個廢材而不知知呢？這也是楊靜想着讓梨子去參加武舉考試的另一項憂慮。

一聽到功夫，梨子立刻就來了精神，挺挺胸脯，道：“師父，那個呼吸法配合輕功真好用啊，我現在跑得可快了，連官道上那些騎着馬的小姐們都跑不過我呢～～”

這話讓楊靜眼睛一亮，比馬跑得快總算是高手了吧？想了一下，才又道：“那梨子跑這麼快是不是跑一會兒就累了？”

“沒有啊。我沒試過跑太遠，不過，一直都沒覺得累過。師父教我的呼吸法很有用呢～”說著，想了一下又道：“最近師父給的那個什麼內功的，用了以後感覺更快了。而且，平時我去打獵，連狼都發現不了我了呢。”

楊靜越聽越覺得詭異，怎麼可能內功這麼深奧的東西竟然是自己造出來的呢？是不是這個世界的武者都象玄幻小說里的主角們一樣，電閃雷鳴，個個象核彈啊？

“定睿，你以後也練練吧，不費什麼神，每天睡覺的時候練內功就行了。強身健體，很不錯。以後跟在……身邊，總要有些自保之力才是。”楊靜轉過頭，看向一付不把這種事放在心上的周定睿道。

“是。”周定睿就這點好，真讓他幹什麼，只要他覺得沒什麼害處，一般都非常利索地答應，也非常利索地執行。

“梨子，定睿這方面的疑問就交給你了。”楊靜擺擺手，道：“對了，梨子，你見過和你一樣會這些功夫的人嗎？”

梨子仰頭思索，好一會兒才道：“有的，師父。我從前還是小乞丐的時候，見過一個人象大鳥一樣在天上飛。不過，我給李嬸講，她總說我是被魘着了，不信我。不過，前幾天我自己也飛上樹去了，我想，當初我見的那人應該是比現在的我厲害得多的人吧。”

愣了一下，才想到這種真正的武林中人都不會去考武舉，這個猜測讓楊靜稍稍鬆口氣。然後就聽到周定睿冷靜地問道：“梨子，你見過那些將軍們，他們你覺得比你厲害么？”說著，還白了楊靜一眼，顯然是覺得楊靜不會問話，問了半天沒問到重點。

梨子不屑地撇撇嘴，表情似乎在說，師兄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不過，師兄和師父梨子都不敢違抗，師兄問了，還是要答，只不過口氣帶着不自覺地輕慢，道：“她們不過是普通人，頂多就是強壯些，怎麼能跟練過功夫的俺比？上次看他們整兵出征，那幾個將領穿着盔甲幾乎走不動路的笨重樣子，簡直笑死人了。那麼差勁,怎麼能跟俺比?”

“啪啪”楊靜鼓起掌來，笑眯眯地道：“好極了。年前，除了我派你的事，其它你都不用做了，除了練功就跟着定睿學兵法。當然，如果你能讓桓明醒教你更好，開春了，你去參加武舉，一定要考上，為我們楊府增光。”

“武舉？”梨子有些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笑得象狐狸一樣的楊靜，又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的周定睿：“師兄，武舉考上了是要當將軍嗎？”

“努力就可以。”周定睿心情複雜，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頭道。

“可是，可是，將軍不都是女的嗎？”可是了半天，梨子結結巴巴地說出這麼一句，有些顫顫微微的口氣，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楊靜一聽這話，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到他人頭上了？雖然梨子這麼愛武功，但並不表明梨子就不想嫁人啊……一想到這種可能，楊靜眼神一黯，梨子這種個性這付長相，要找到能好好待他不限他自由的女人，在這個世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啊。怎麼辦？

“梨子……”周定睿看了眼眼神遊離的楊靜，嘆了口氣，道：“其實，除了我跟師父，甚至連乾爹都不知道你是男人……”

“梨子！”楊靜突然打斷周定睿的話道：“這條路只是我們替你想的其中的一種可能性，你不一定非要選的。如果你想當將軍，就很可能要一輩子都頂着女人的身份生活，不能讓其它任何人發現你的真實性別，也不可能嫁人，不可能過普通人安安份份的人生。但是，你可以象女人一樣自由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也許還可以領軍打仗，成為象黎軒那樣的常勝將軍。當然，代價你也知道。你要不願意的話，請說出來，師父絕對不會怪你，無論如何都會讓你過得很幸福的。你不必擔心。”

越聽梨子眉頭越皺得緊，好容易等楊靜說完，才道：“師父，你在說什麼？！俺當然選去領軍打仗！嫁人生孩子這種人做得人太多了，不缺俺一個，俺才不要呆在一個屋子裏就過一輩子呢。”

“可……”楊靜有些怕是他年紀小，衝動的決定。上前一步還要說，卻被周定睿一把拉住，回頭一看，見周定睿搖搖頭，道：“靜師父，梨子不象你想的那麼小，他從小生活艱辛，世間百態人世炎涼見得比靜師父不少。他只是性子樂觀，並不是幼稚並不是傻。在你我面前，他才如此放得開。其實，梨子……他的決定……是認真的。我感覺。”說著，轉過目光看着梨子道：“以後可會後悔？”

“不後悔！”梨子堅定地搖頭道：“就算後悔俺也有辦法好好地回杏花村來孝敬師父。”說著笑開來道：“師父，不會擔心俺，俺當乞丐時，啥沒見過啊，不讓人發現性別的辦法多着哩。再說了，師父你不是還會很多稀奇古怪的葯嗎？應該有辦法吧？”

“這小子把自己這個師父當什麼了？哆啦Ａ夢的口袋嗎？”楊靜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但腦子還是不由自主地真地開始想這種偽裝類草藥的可行性了，歪着頭想了一會兒，道：“這個，也許可以吧……我要研究研究……”

“好咧，師父，你慢慢想，俺跟師兄學兵法去。”說著梨子就拉着周定睿要到另一邊的桌子去。

“不急。”周定睿苦笑自己這個急性子師弟道：“我跟靜師父還要說洪千帆的事。”

“哦，對，洪千帆。”楊靜回過神來，道：“她怎麼辦？我怕忠誠度不夠。”

周定睿眼帘微垂，沉聲道：“無妨，我雖然對她也不熟，但全杏花村的人都知道，她這人有個最大的特點，我們可以利用起來。”

“哦？什麼特點？”楊靜想了想，實在沒想出這人有什麼特別的短處可以利用的。

“她很孝順。”周定睿聲音平靜。

楊靜心中一驚：“難道……”話到一半，見周定睿肯定的表情，還有梨子無所謂的態度，才明白，這楊府恐怕最幼稚的人是自己吧？頓了一下，無奈道：“也好。這事定睿你去做吧。以後行事你們總要相遇，也方便些。對於洪家……你看着辦吧。”

“是，靜師父。”周定睿波瀾不驚。倒是楊靜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道：“好了，晚了，睡去吧。明天跟着我爹一起去石磨村還要早起。”

“是，靜師父。”還是這句話。周定睿有些擔心地看了眼表情沉靜卻有些沉靜地過了頭的楊靜，終於還是沒再說什麼，拉着梨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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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再更另一章吧，接着下去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