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董天香道:“雷少鵬也不是李少主的對手”於奇威肅然道:“董!”娘萬勿以於奇威比雷少鵬,我跟他不一樣,於奇威寧落個坦然而死,也不願屈辱求全。”池映紅正色道:
“於堡主,你不肯說,我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哥哥,但是想見得你有你的不得已。
不管什麼不得已,為了表現剛烈,表現英雄,而置甫接的先人基業於不顧,任何人都不會認為那是明智之舉。”於奇威臉色變了變:“多謝姑娘明教,但是人各有志,於某自小學到大,就是這種家教,這種立身處世的原則。”
李玉樓道:“這麼說,不是我血濺屍橫,就是於堡主得自殘一臂。”
於奇威道:“不錯。”
李玉樓道:“於堡主,你為的究竟是誰?”於奇威道:“於某不能說,事實上於某也不知道,不過至遲明天早上,李少主你就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李玉樓微一怔:“明天早上?”“不錯。”“為什麼是明天早上,為什麼非等明天早上不可?”“明天早上,李少主自然知道了。”
李玉樓沉默了一下,一點頭:“好吧,我助於堡主一臂之力。”話落,他抖手拂了出去。
只這麼隔空一、拂。
於奇威的左臂似遭重擊,悶哼聲中踉嗆後退幾步,踉艙後退之中,左手中的長劍落了地。
他猛一怔,抬眼望李玉樓。
李玉樓道:“於堡主,這樣應該可以了!”
於奇威傑深一眼,道:“西門姑娘好眼光,於奇威自嘆不如,而且差你太遠。”話落,騰身掠起,橫空疾射,一閃不見。
池映紅道:“哥,你斷了他的左臂?”
李玉樓道:“只有這樣才能保全他,左臂要比右臂好,而且骨折幾個月之後也就好了!
董天香道:“李少主不但高明,而且用心良苦。”
李玉樓道:“董姑娘好說!”趙秀嵐舉手肅客,道:“李少主、池姑娘,回去吧!”李玉樓答禮道:“驚擾處,再次跟二位致歉!”
一行幾人回到了濟南世家,夜太深了,也就各自歇息了。
進了住處的小客廳,池映紅道:“哥,於奇威說明天早上咱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李玉樓道:“我一時還想不通。”
池映紅道:“會不會是到時候還會有什麼變故?”
李玉樓道:“怎麼見得?”
池映紅道:“要不是還會有什麼變故,我們怎麼會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李王樓皺眉未語。
池映紅又道:“以濟南、華山兩世家的事件看,“震天”“威遠”二堡的行動,很可能也是出諸於遭人脅迫。
若果真如此,斷不會只這四世家,這四家之後,定還有別人,這些別人來的時候也一定是明天早上,所以於奇威說,明天早上咱們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李玉樓皺眉道:“小妹,難道又是無影之毒?那神秘的殘凶,究竟有多大能耐,能一舉制住這麼多家?”池映紅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又是無影之毒,不過,要是以濟南、華山二世家為例,他預布伏兵於二十年前來看,能一舉制住這麼多家,不是沒有可能。”李玉樓道:“小昧,走,咱們去見趙少主。”“幹什麼?”“辭行。”“辭行?”“我不願意再給別人惹任何麻煩。”“哥,難道你不想等到明天早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小妹,你剛才已分析過,咱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池映紅點頭:“好,我們去向趙少主辭行。”
兩個人相偕出了小院子,剛到正院,只見趙秀嵐、董天香並肩站在廳堂前,一名管事剛剛一躬身,轉身而去。
趙秀嵐、螢天香對二人的這時候來到,頗感意外,微微怔了一怔,但很快的就恢復了平靜。
趙秀嵐道:“兩位還沒歇息?l池映紅道:“沒想到兩位在這兒有事?”趙秀嵐道:
“也沒什麼事,只是例行的稟報。”李玉樓道:“趙少主、螢姑娘,我們兄妹特來辭行-”
趙秀嵐、董天香雙雙一怔。
董天香道:“兩位要走?這時候”
池映紅道:“我們兄妹剛剛分析過於奇威的話,不願意等明天早上再給府上惹麻煩,所以打算現在就走!”趙秀嵐、董天香互望一眼,突然笑了:“兩位高明,分析得一點都不錯,可是就算現在走,也巳來不及了!”
李玉樓、池映紅雙雙一怔。
董天香道:“剛剛管事來報,八大門派的高手,已分別抵達了濟南。I李玉樓神情震動。
池映紅臉色一變,脫口叫呼:“八大門派?”
顯然,他們雖想到還有別人,可絕沒想到會是八大門派。
現在,李玉樓幾乎是跟整個武林為敵了。
李玉樓雙眉揚起道:“我不相信八大門派的高手,能攔得住我兄妹!”
趙秀嵐道:“那麼李少主就以為濟南世家這麼怕事?”李玉樓忙道:“不,趙少主別誤會”
趙秀嵐道:“事不關誤會,賢兄妹是濟南、華山二世家的大恩人,要是賢兄昧這時候走廠,又把濟南、華山二世家這麼多人置於何地?”
李玉樓道:“趙少主”
董天香道:“李少主,還請賢兄妹不要陷趙、董兩家於不仁不義,疾風知勁草,患難見真情,也請賢兄妹讓我們這兩家,趁這時候表現一下道義交的可貴。”李玉樓道:“兩位要這麼說,就讓我兄妹天大不安了!”
趙秀嵐道:“兩位恐怕不知道,要是我跟天香在這個節骨眼上放走了兩位,在四位老人家面前,我跟天香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兩位如果真要走,我跟天香自知爛不住,可是我保證,只要兩位在這時候跨出趙家一步,我跟天香不敢等四位老人家以家法賜死,自當自己動手,橫屍一對,兩位要是不信,可以儘管走。”
趙秀嵐神色很平靜,話說得也很和緩,可是份量卻有千鈞之重,也足以顯露出道義真情來。
李玉樓、池映紅暗暗好生感動。
李玉樓道:“既然如此,我們兄妹什麼都不說了。”話鋒一頓,轉望池映紅:“時候不早了,走,小妹,咱們歇着去吧I”他向著趙秀嵐、董天香一抱拳,然後偕同池映紅轉身行去。
趙秀嵐跟董天香並肩站立,望着兩人沒入往小院子方向的夜色中,沒動,也沒說一句話。
一名管事如飛掠到,一躬身,恭謨稟道:“啟稟少主,八大門派高手有向大明湖集結的跡象。”
趙秀嵐神色平靜,道:“交待下去,大明湖任他們集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名管事恭應一聲,如飛而去。
趙秀嵐道:“照這麼看,最遲天亮前後,他們一定會有動靜。”
董天香道:“那還有好幾個時辰呢!咱們也去歇歇,養養精神吧!”趙秀嵐沒再說話,兩個人轉身行去,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李玉樓跟池映紅回到了住處之後,也沒再多說話,就各自回房歇息去了。不知道池映紅睡了沒有?李玉樓和衣躺在床上,連眼都沒合,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出一些事情。
從拜別恩師時,恩師對他的交待、訓勉,然後是離開“天外天”來到金陵,找金瞎子赴二十年之約。
一直到帶着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池映紅,拜別九華宮主,最後是思索那處心積慮二十多年,一直想毀滅他李家的殘凶,究竟是何許人?這一連串的遇合聚散,不能說不夠豐富,不能說不是奇峰迭起,但他無法預料,將來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面。
因為他現在才感覺到,整個天下武林,似乎都在那殘凶的擰制之中。
也就因為這,西門飛霜也好,柳楚楚也好,將來很可能處在兩難之間。
所以,對將來,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只要能找到殘凶,報得親仇,重返李家,他也就不虛此生,很知足了。
唯一的真正收穫,誰也無法改變的,是得到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是他世上唯一親人,使得他不再孤單。
而對池映紅來說,這究競是收穫,還是損失呢!
這,恐怕只有池映紅自己才能答案了。
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是收穫也好,損失也好,池映紅似乎也都看開了。
本來也是,既然是命,遜能不認么?他就這麼想着,不知道想了多久,一直到他發覺窗上透了曙色,他聽見了動靜。
動靜,是一陣急速的衣袂飄風聲。
他推測是八大門派的高手到了!他挺身下床,出了房。
他這裏出了房門,那裏池映紅也出了房門。
他道:“小妹,你也聽見了?”
池映紅道:“我聽見你起來了。”李玉樓微一怔:“你沒睡?”
池映紅道:“睡不着,哥,你聽見了什麼?”顯然,她沒聽見那急速的陣陣衣袂飄風聲。
這是個人的修為深淺所致。
李玉樓告訴了她。
地立即道:“恐怕是八大門派的高手到了,咱們出去吧!”李玉嘍道:“是該出去了,不能等着人家幫咱們應付。”
兄妹倆相偕往外行去。
剛到前院,正巧碰見趙秀嵐、董天香帶着八大管事正往外走。
兩個人一見李玉樓跟池映紅,立即停了下來。
池映紅道:“趙少主、董姑娘,是不是八大門派的高手到了?”趙秀嵐道:“不錯。”
李玉樓道:“兩位是不是可以留在府里,由我跟舍妹出去應付?l趙秀嵐微一笑,道:
“李少主不要忘了,賢兄妹不但是我濟南世家的貴賓,而且是我濟南世家的恩人。”李玉樓道:“趙少主為什麼老是這麼說?”趙秀嵐道:“李少主,趙秀嵐說的是實清實話。”李玉樓道:“那麼咱們一起出去?”趙秀嵐遲疑了一下。
池映紅道:“我們兄妹說什麼也要出去見見八大門派的高手。”
趙秀嵐道:“據報如今來的並不是八大門派所有的高手,而是他們派出的兩個人。”
李玉樓道:“那也一樣,承蒙濟南世家高義,硬要代我們兄妹擋八大門派的高手,但我們兄妹也絕不能待在府上不出頭。”趙秀嵐一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恭敬不如從命了,請!”李玉樓、池映紅都沒再說話,當郎四個人帶着八大管事行了出去。
出了大門,大門外另站着八名濟南世家的健兒。
他們的身份是家丁,但都是濟南世家訓練有素的好手。
另外,面對着濟南世家的大門,三丈以外,並肩站立着一僧一道,僧、道的年紀都五十以上,僧,慈眉善目,寶像莊嚴,道,長髯玉緇,仙風道骨。
李玉樓不認識他們,但武林中人,卻沒有不認識這一僧一道的,因為他們的身份在武林中相當崇高。
只聽池映紅低聲道:“哥,和尚是少林羅漢堂首座主持,全真是武當七子之首。”李玉樓心頭微微震動了一下。
這一僧一道的身份,在眼下武林中,的確是夠崇高的了,少林羅漢堂、武當七子並不威震武林。
心念轉動閭,四個人口帶着濟南世家的八大管事出門丈余,趙秀嵐、董天香倏然停住,李玉樓、池映紅跟着停下。
趙秀嵐道:“在下趙秀嵐,帶華山世家董姑娘,謹代家父恭迎八大門派同道。”少林羅漢堂那位首座,一雙善目之中精光閃動,看了趙秀嵐一眼,道:“阿彌陀佛,原來是濟南世家趙少主,失敬,少林羅漢堂慧空、武當七子一塵,拜望濟南世家。”趙秀嵐道:“不敢,兩位有什麼見教,還請示下,以便在下向家父稟報。”少林羅漢堂首座慧空道:“不敢,貧僧與一塵道兄,也是為八大門派傳話而來,八大門派要一個人,不願也不敢過於驚擾濟南世家。”趙秀嵐道:“不知八大門派要的是那個人?”慧空道:“此人姓李名玉樓,還請趙少主召他出來相見。”李玉樓忍不住道:“李玉樓已經出來了!”慧空大師跟一塵忙四下張望,道:“在那兒?”
李玉樓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慧空跟一塵呆了一呆道:“你就是李玉樓?”李玉樓點頭道:“不錯,我姓李,木子李,王字加一點的玉,樓閣玲瓏的樓,八大門派如果是為找我這個李玉樓,那就找到了。”慧空臉色一變道:“原來你就是”當郎轉望趙秀嵐,接道:“八大門派派老衲跟一塵道兄傳話,就是要濟南世家送出李玉樓,八大門派立即撤走,絕不驚擾濟南世家。”趙秀嵐道:“他們兩位是我濟南世家的貴賓,也是濟南世家的大恩人,設使咱們易地而處,八大門派會這麼做么?”
一塵道長臉上也變了色,就要說話。
李玉樓已然道:“容我請教,八大門派派兩位來,只為傳話,是不是?”
一塵道:“不錯-”
李玉樓道:“容我再請教,八大門派是由那一派的那一位帶領?”
一塵道:“是由少林掌教慧因大師帶領。”
李玉樓道:“那麼,兩位話已經傳到了,李玉樓也已經出了濟南世家,可否容李玉樓跟慧因大師相見?”慧空道:“當然可以,敝派掌教跟八大門派高手的所在地離此不遠,你跟貧衲及一塵道兄前去,自然會見着敝派掌教。”
“不!”趙秀嵐突然道:“李少主只是跟着在下一起出來,濟南世家並沒有交出任何人,八大門派如果要人,盡可以到濟南世家來!”慧空、一塵雙雙臉上變色。
李玉樓轉臉道:“趙少主”
趙秀嵐道:“李少主,撇開別的不談,李少主跟池姑娘現在在濟南世家作客,趙秀嵐的這種答覆,合情合理。”
李玉樓道:“他們要的是李玉樓,趙少主為什麼不讓我來應付?”趙秀嵐微一笑道:
“李少主,我又要說了,只因為賢兄妹是我濟南世家的貴賓、大恩人,設使李少主你跟趙秀嵐易地而處,李少主你會那麼做么?”李玉樓一時沒能答上話來。
只聽一聲震撼人心的佛號,慧空大師道:“貧衲跟一塵道兄懂了,這就回去覆命,請敝掌教定奪。”
他跟一塵一躬身,轉身沿着大明湖行去。
李玉樓道:“濟南世家何必非讓我兄妹添這個麻煩不可?”
趙秀嵐道:“李少主又怎麼能執意陷華山、濟南二世家於不仁不義?”
只見慧空與一塵已然走遠,雙雙被垂柳擋住不見。
董天香道:“他們不會馬上來的,咱們進去等吧!”
趙秀嵐道:“依我看,他們馬上就會來了!”
池映紅道:“他們對的是華山、濟南兩個世家,不會沒有顧忌,恐怕他們會妥為商量,謀定而後動。”趙秀嵐道:“也好,咱們就先進去吧!”
一頓,轉望八大管事,接道:“留意四周禁衛,只有任何異動,立即示警稟報!”
八大管事轟雷般一聲恭應。
趙秀嵐、董天香偕同李玉樓、池映紅轉身走向大門。
四個人進了大門,沒往裏走,就在廂房歇息等候。
果然,足足一盞熱茶工夫,一名管事飛步進來稟報,八大門派高手過來了。
四人聯袂出門,一眼就望見剛才慧空跟一塵行去處,步履輕捷的走過來一大批人,算算足有五六十個。
以少林、武當聲勢最為浩大,少林來的是羅漢堂首座跟威震武林的十八羅漢,武當來的是武當七子,帶隊的正是執武林牛耳,德高望重的少林掌教慧因大師。
老和街身軀魁偉,一部長髯都白了,步履仍是那麼雄健有力。
轉眼工夫,五六十個到了濟南世家門前,倏然停住。
慧因大師當先而立,羅漢堂首座跟十八羅漢緊隨身後,武當七子跟十八羅漢並立,後頭是黑壓壓的一片,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慧因雖是少林掌教,但趙秀嵐、董天香是濟南、華山世家的少主,論排名,四世家猶在八門派之上,何況八門派是聚眾尋釁而來,所以趙秀嵐、董天香站着沒動。
當然,李玉樓、池映紅更不必動,一府、二宮排名更遠在八門派之上,尤其他兄妹一個是一府的少主,一個是九華宮的掌珠。
“阿彌陀佛!”一聲蒼勁佛號,慧因大師合什微躬身軀:“老衲少林慧因,見過濟南世家趙少主,華山世家董姑娘!”
趙秀嵐、董天香這才雙雙答禮。
趙秀嵐道:“掌教,九華宮主掌珠,池姑娘也在此地。”
慧因大師微一怔。
池映紅已淺淺一禮:“池映紅見過掌教!”
慧因大師神情一肅,忙答禮:“請恕老衲眼拙,沒能認出池姑娘來!”轉眼望慧空:
“慧空師弟,怎沒聽你說?”
慧空忙道:“趙少主末加引見,我跟一塵道兄都不知道。”慧因大師道:“現在知道了,還不上前見過!”慧空恭應一聲上前,武當七子也跟着上前,齊向池映紅見禮。
池映紅淺淺答禮:“池映紅不敢當,只要八大門派對我兄妹手下留情,池映紅就感激不盡了!”
慧因大師微愕道:“賢兄昧?那位是令兄”
池映紅道:“李玉樓就是家兄。”
八大門派高手都猛一怔。
慧因大師訝然道:“李玉樓,他怎麼會”
池映紅截口道:“稍時我兄妹自當奉知,掌教還是先跟趙少主說話吧!”
慧因大師驚異的看了李玉樓一眼:“老衲遵命!”
轉向趙秀嵐道:“聽趙少主說,如果八大門派要人,還需到濟南世家門口來,老衲等已經到了!”
趙秀嵐道:“李少主在此,但是他兄妹是濟南、華山二世家的貴賓,也是趙、董兩家的恩人,掌教看該怎麼辦?”
慧因大師道:“八大門派無意,也不敢驚擾華山、濟南二世家,只請”趙秀嵐截口道:“只要趙、董兩家交出李玉樓,八大門派就絕不驚擾趙、董兩家,是不是?”慧因大師道:“不錯。”
趙秀嵐道:“掌教快人快語,趙秀嵐也不願意繞圈子,只要濟南、華山二世家還有一個人在,我們就不可能交出李玉樓。”
慧因大師臉色一變。
八大門派高手齊起騷動。
“阿彌陀佛-”
慧因大師一聲高亢佛號,當郎把騷動壓了下去,他正要說話。
李玉樓跨步而前,道:“掌教可否容晚輩說幾句話?”
慧因大師目光一凝,道:“施主有話請只管說。”李玉樓道:“晚輩請教,掌教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百花谷驚變?”
慧因大師道:“老衲何只記得,慘狀猶在目前,施主問這”
李玉樓道:“請掌教先答晚輩間話,稍待晚輩自當奉知原因。”慧因大師沒說話。
李玉樓又道:“如今在場的八大門派高手,有幾位在二十年前百花谷事後,曾參與搜救李家遺孤之舉。”
慧岡大師道:“恐怕十有八九都參與過。”
李玉樓道:“那麼,二十年前,諸位曾參與搜救李家遺孤,二十年後的今天,諸位卻又聯手來對付李家遺孤,這是為什麼?”慧閃大師呆了一呆,道:“施主,誰是李家遺孤?”
李玉樓道:“晚輩李玉樓,先父李少侯。”
八大門派高手又起騷動,這一次的騷動遠比前一次為大。
慧因大師臉色大變,驚雖道:“怎麼說,施主就是那二十年前在百花谷中失蹤的李家遺孤?”李玉樓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