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友情、愛情皆失意，言待榆感到前所未有的煩躁。
殷策騙人，說什麼過幾天就會沒事了，可現在都快一星期了，羅曼曼還是沒消息的，還有殷策也說不可能跟她當朋友，這讓她更是覺得沮喪到了谷底。
外面是大雷雨，她的心情也在下大雷雨。
“上次我看到那個男人是你哥哥嗎？他好眼熟。”林顏強全身濕透的拿着衛生紙擦臉。
“啊？你剛才在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言待榆看他一眼，“你最近好常來這邊。”
“謝謝你上次的幫忙，這是要給你的。”林顏強將手中精美包裝的禮物遞到她的面前，包裝紙只沾了一點水，被保護得很好。
“你要不要用毛巾擦一下，不然要是感冒就不好了。”言待榆走到休息室，拿出一條幹凈的毛巾遞給他。
“好。”林顏強忍不住多聞了幾下毛巾的味道，“這是你的毛巾嗎？”好香。
“不是，是我們老闆的，雖然他用過，但毛巾是洗過的，你放心。”
林顏強的腦中瞬間浮現出一名中年男子的面貌，嘴角不禁微微抽動了一下。
“怎麼了？你剛才要拿給我什麼東西？”她沒注意看。
“這是送你的。”再次將禮物遞到她面前。
“不用了啦——”她又不缺東西，“你把禮物送給別人比較實在。”送她她又不見得喜歡。
“禮物你還是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不收，我也只能丟掉。”
“裏面是什麼？”她純粹好奇地問。
“包包。”愛馬仕的柏金包。
“我又不缺包包。”
“還是你喜歡什麼？我再去買。”
“不用了，林顏強，朋友之間幫忙是應該的，你送禮反而顯得很奇怪耶！”麻煩死了。
被訓了一頓，林顏強仍是不死心道：“你就收下吧！還是你需要什麼？”
“我現在需要的不是禮物。”而是友情。
“你需要什麼？”
“羅曼曼在生我的氣，而我現在只想跟她和好。”還有殷策也是，她瞄了林顏強一眼，“你不回去換衣服嗎？”這樣不會很難過嗎？
“不要緊。”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他可不可以不要打擾她工作呢？她心情惡劣的很想脫口而出。
“對了，上次我送你回去，那個男人是你哥哥嗎？你和他住一起是嗎？”他再次問出心裏很在意的問題。
“之前是因為有一些原因才會住在他那裏，我們只是朋友。”她落寞的說。
“是普通朋友嘛？”
“現在連朋友也當不成了吧！”她越想越難過。
“為什麼？”聞言他的心中一喜，看來自己很有機會。
言待榆看着他許久，最後還是把話給吞回去，“沒為什麼。”
“謝謝。”她聽了卻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她想再約你到我家吃飯。”
“就你媽跟我嗎？”這樣不會很奇怪嗎？
“你希望我也去嗎？”他期盼的問。
“該不會是你媽想拿錢要我滾遠一點，說我配不上你，說你已經和誰誰誰有婚配之類的話吧！”就是那種常發生在有錢人家的老套戲碼。
“你怎麼會配不上我？而且我也沒有婚配。”他趕忙澄清。
“我當然只是隨口說說。”竟然會有人把她的話給當真，“林顏強，你怎麼變笨了？”
“那……你要來嗎？”他可以帶她回家，讓她參觀一下他住的地方，讓她知道他有能力給她安定與優渥的生活。
“不了，麻煩你跟伯母說謝謝她的好意，我怕如果真的去了，就得跟你交往了。”上次幫忙他騙了他的父母一次，她已經有些良心不安了。
“不行嗎？”他試探的問。
她睨了他一眼，“不要開玩笑了。”
“還是我請你去吃頓飯。”帶她去一間氣氛浪漫的餐廳，或許她一個動心，便答應跟他交往了。
“不用。”她現在是失婚婦女，好友又在生她的氣，她才沒那個心情；她送着餐點，看着時間，準備要下班。
“我送你回去。”
“我有騎機車來。”她說得有些心酸——想到之前還有個壞心但溫柔的司機來接送她。
下班時間一到，言待榆走到休息室，與同事簽了交接日記后，拿着包包，準備回家；走到外面，雨勢轉大，她皺了眉，走入雨中，發現林顏強也跟着走出來，她轉頭看向他，“你還有事嗎？”拿出雨衣套上。
“我上次要告訴你的事還沒說完。”
“下雨了，我沒有雨傘，你會感冒的。”她無奈的看着他。
林顏強聽出了她的關心，心一暖，笑道：“沒關係。”雨打在他的身上，他一點也不覺得冷，“我想跟你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她眉頭緊皺，他怎麼還沒死心？“謝謝你的厚愛，但是我們不適合。”她一點部不想在這裏跟他演八點檔，“你快進去。”
“怎麼會？我覺得你很有趣、很直爽，是我理想中的女人。”他很肯定的說。
“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她一直把他當成是朋友。
“那你喜歡哪一型的男友？我可以改。”
她腦海中浮現殷策的臉孔，下一秒又忍不住暗自罵自己沒志氣，“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你就是你，不必為了誰去改變自己。”
林顏強點頭，“我就是欣賞你的這種想法。”
“不是只有我這麼認為，是真的。”這種想法一點也不特別。
“你討厭我嗎？”自從他沒再找羅曼曼后，她對他的態度變得友善許多，他還以為她多少對他是有感覺的。
“我把你當朋友，有的只是友誼。”
“那就表示我還有機會。”
“你是聽不懂中文嗎？”沒關係，她可以再翻譯一次，“我只會把你當成朋友。”
“好吧！那我們就從朋友當起，我相信你有一天終究會被我感動的。”
言待榆面部抽搐，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是打哪來的自信？
“林顏強，大魚只想跟你當朋友而已，你是聽不懂嗎？”羅曼曼撐着傘，快步走了過來，站在言待榆面前。
言待榆看着熟悉、嬌小的身影，心裏是又驚又喜，“羅曼曼——”
“曼曼，你終於出現了！”一回到住處，言待榆就開心的抱着好友笑道。
“大魚，你好丟臉。”羅曼曼笑道，她才發個脾氣，言待榆就這麼緊張，但這也讓她很開心，原來大魚比想像中還在意她。
“你不生氣了？”言待榆盯着她的笑臉，心裏仍是不安。
“殷策先生打電話給我，說你看我生氣了，整個人又慌又急。”羅曼曼噗嗤笑出聲，“聽說還跑到他那裏去求救。”
“哪有很慌很急，那是誇張的說法啦！”她面子掛不住的強辯，“你幹嘛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就氣你啊！這種大事都可以瞞我這麼久。”她那天知道消息后，還回家大哭了一場。
“所以殷策打電話給你，你才過來找我？”她沒想到殷策會替她做這些事。
羅曼曼撐着面頰，“殷先生對你真好。”
“對啊！”她心裏有着淡淡的甜蜜——他沒想像中的無情。
“林顏強對你也不錯，還雨中告白呢！”羅曼曼笑道：“你最近的桃花真旺。”
“幹嘛提到林顏強！”她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給嚇了一跳，她真的有這麼好嗎？才約會一次，林顏強就這麼死心的認定她是他的真命天女。
“你很久都沒叫他香腸了，該不會是對他改觀了吧？”羅曼曼探問：“剛才他那樣，你難道一點都不動心嗎？”
“其實他也算是個不錯的朋友。”她很認真的的說。
“但你還是比較喜歡殷先生。”羅曼曼觀察着好友的神情，笑說道：“我說中了嗎？”
“有什麼用，我們以後連朋友都當不成！”其實她也搞不懂他的想法，既然不想跟她當朋友，為什麼又要幫她？
“所以你要放棄他了？”
“不然還能怎樣？”
唉！殷策聽到這句話，一定又會氣到吐血，羅曼曼忍不住這麼想着。
“我還是適合一個人吧！”言待榆如此的告訴自己。
“你確定要放棄他了嗎？”羅曼曼懷疑的問。
“我這不叫放棄，而是叫順其自然，人呢是不能太強求的。”就像她沒辦法回應林顏強的感情一樣。
“那讓給我好了。”一說完，羅曼曼的臉也跟着發紅。
言待榆聞言，霎時睜大了眼，“什麼？”
“我覺得殷先生人不錯，你不喜歡，就讓給我吧！”羅曼曼說得很理所當然。
“你、你怎麼會有種想法？”
“上次你不是要我把他嗎？”羅曼曼的目光只敢看着地上，“我發現我對他還滿有感覺的。”
她看到言待榆發白的臉色，不忘又羞怯的補上一句，“看他長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身材卻很結實，又很有男人味，我很喜歡。”
怎、怎怎麼會這樣？才抱一次就有感覺了？“可是……可是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分手了啊！”羅曼曼靦腆道：“所以我要追他，夠義氣的話，你不可以阻擋我呦！”
言待榆腦中一片空白，完全說不出話。
“反正你本來就是要把他介紹給我的。”羅曼曼笑道。
“可是……”她不是說跟他不來電嗎……
“你不是也說，情人當不成還可以當朋友，你的兩個好朋友交往，這樣不好嗎？說不定殷策也會因此而跟你恢復友誼。”
“我也是這幾天才想清楚的，老實說，還真要感謝你呢！”羅曼曼握着言待榆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一臉夢幻少女的模樣。
言待榆抖了一身，“我也常說他的缺點啊！”怎麼羅曼曼就沒跟着討厭呢？
“我可以包容。”
“我也可以。”言待榆急忙道。
“大魚，我搞不懂你到底是想怎樣？”羅曼曼困惑的看着她。
“曼曼，朋友夫、不可戲！”羅曼曼的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沒義氣了。
“都要離婚了……這哪算朋友夫？”
咦？從什麼時候開始，羅曼曼竟變得這麼討人厭？“你是真的喜歡他？”
“對啊！”羅曼曼說完，心虛的移開視線，深怕被看出來似的又急忙道：“你會讓給我吧？”
“讓？”言待榆倒抽一口氣——羅曼曼怎麼會用如此邪惡的字眼！
“不過我也會努力地，我已經打電話給他，跟他約了中午一起吃飯。”
“你約他中午一起吃午飯？”言待榆忍不住揚高音調。
“對啊！我等一下就要過去了。”羅曼曼拿出鏡子，整理着頭髮。
“我也要去！”言待榆想也不想的道。
言待榆見到殷策真的出現，腦袋只覺得一片空白——他、他該不會是真的要跟羅曼曼交往了吧？記得之前他才摟着她說什麼只想追她一人，現在羅曼曼一約他就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也來了？”殷策看了言待榆一眼，立即將視線放在羅曼曼身上，“你等很久了吧？”
“沒有，我們也才剛到。”羅曼曼甜笑。
言待榆看着殷策對待她的態度很冷淡，心裏有點受傷，“我來是要謝謝你的幫忙，曼曼不生我的氣了。”
“舉手之勞。”殷策看着羅曼曼，“再說，看曼曼傷心，我也很難過。”
他竟然在她面前對着羅曼曼說這麼噁心的話？言待榆氣悶的低着頭，很想揍人。
“你們兩人看起來好生疏。”羅曼曼故意戳着言待榆的癟處，“快點餐吧！這家餐廳我常來。”她拿起MENU認真的對殷策介紹，“這家的套餐都有附有香檳，你可以試試招牌套餐——”
言待榆看着他們兩人熱絡的討論，覺得自己被晾在一旁——她的好友和前男友聊得開心，她應該是要感到高興的，但她就是覺得心酸得好想哭。
餐點送上桌，言待榆索然無味的吃着，還在為羅曼曼的心意感到慌亂。
“殷大哥，你吃看看口味合不合？”羅曼曼用湯匙舀了一口豆腐要喂他。
“謝謝。”殷策低頭吃了一口。
言待榆忍不住多看了羅曼曼一眼——曼曼今天還真是格外積極，但讓她更驚訝的是，她以為表面正直的殷策會假意推拒，結果他讓曼曼喂着。
真是個沒有節操的男人！
“曼曼，你多吃一點。”殷策溫柔的夾着菜，“你太瘦了。”
“咳，曼曼，你不是要減肥嗎？”言待榆咳了一聲警告着，上個月才跟她鬼哭神號說手臂胖了兩圈的人是誰？
“可是……殷大哥希望我再胖一點。”羅曼曼笑得很害羞，心裏很擔心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我呢？”言待榆問道，不知自己在他心中，身材是否算是標準？
“你少吃一點，太壯了。”他淡淡的瞄她一眼道。
“壯才好！”她氣得瞪着他，這人心愛得還真快，這不就嫌她壯了？她這叫健康！
“殷大哥，你也多吃一點，吃得和我一樣壯，才配得上我。”言待榆也夾了肉給他。
殷策低下頭，偷偷的揚起嘴角，好心情的看着言待榆吃醋的樣子。
“殷大哥，你明天有沒有空？”羅曼曼冒死詢問。
“嗯？”
“我想說可以約你來我家玩。”
“好啊！”殷策淡淡的一笑。
“去你家想幹嘛？”言待榆皺眉問着羅曼曼。
羅曼曼很害羞的在她耳邊小聲道：“都來我家了，還能幹嘛——”
轟——言待榆只覺得自己的腦門就快爆開了。
“大魚，你怎麼了？”
言待榆狠狠地瞪着殷策，“不準去！”
“為什麼？”殷策反問。
“別忘了，還沒離婚，你還是我的人！”她不是滋味的看着他們親密的模樣，被排斥在外的感覺很糟，原來她的心眼竟然這麼小，她根本就沒辦法大方的祝福他們兩人。
“大魚，如果不喜歡，就快點放手。”羅曼曼說得膽怯。
“誰不喜歡了？”她惡聲惡氣的對着羅曼曼說完后，又瞪向殷策，“你給我過來！”粗魯的拉着他走。
“你要去哪裏？”羅曼曼急着問道：“飯還沒吃完。”
“我要和他談一談，待會兒回來！”
羅曼曼看着好友拉着殷策急忙離開，這才悠哉的大快朵頤着桌上的美味料理。
確定四周沒有閑雜人等，言待榆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殷策。
“你有什麼事嗎？”他不解的問，心裏還在為她剛才那句“誰不喜歡”的話感到愉悅。
“你喜歡羅曼曼嗎？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那我就成全你們。”她痛下決心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大不了她心痛個幾天就好。
“你不是喜歡我嗎？”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所以我問你喜不喜歡羅曼曼，我不要勉強來的愛情。”
“我喜歡的一直是你。”
“我當然知道你——”她怔了一會兒，一時說不出話來。
“傻了？”他揉揉她的頭髮，“我喜歡的人是你。”
“那、那你剛才和羅曼曼是怎麼一回事？”她以為他們也許是郎有情、妹有意，所以她才會想痛心成全。
“我跟她只是朋友。”他說得很正直。
“那我說要重新開始，你為什麼不肯？”她聽到她的話語，沒有開心，只有更多的疑慮。“我不要離婚。”
“什麼？”
“我說我不想跟你離婚，而和重新開始又太浪費時間了。”
“那你幹嘛提？”她瞪向他。
“因為那時我很生氣。”他學到教訓了，以後無論再怎麼生氣，都不能輕易提出離婚——要讓這女人主動要求複合實在是太難了。“我在等待機會跟你說清楚。”
這不就讓他等到了，他聽得一清二楚，“你也喜歡我，我們複合，你還是我老婆。”
“不能先離婚，然後再當情侶嗎？”她是想和他在一起，但她想的是照自己的步調跟他交往，而不是直接走到結婚這一步。
“結果都一樣，為何要做重複的事情？還是你真的想把我讓給羅曼曼？”他不悅的問。
“我沒有。”
“很好。”他得到滿意的答案，將她緊緊摟着。“你不覺得我們的婚姻生活，其實很不錯嗎？”
是還不錯，“所以我們複合了？”言待榆有些意外，她以為還有經過一番波折。
“對。”
“你真的不喜歡羅曼曼？”
“我當她是妹妹。”
“對妹妹這麼好。”她不是滋味的學着他剛才溫柔的語氣道：“看曼曼傷心，我也很難過；曼曼，多吃一點，你太瘦了。”
“吃醋了？”
“噁心死了！”她一想到覺得不舒服。
“那就是吃醋。”他用力的親了一下她的臉。
“就是吃醋，不行嗎？”她說得很坦蕩。
“當你和林顏強在一起時，我也會吃醋。”和她就是要實話實說，拐彎抹角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我會離他遠一點的。”她現在可以體會到他的心情了，如果她對異性的一些行為會讓他吃味，那她會注意。
“很好。”他讚許的揉揉她的頭。
“可是……等一下回去要怎麼跟羅曼曼說？”她一臉的苦惱樣。“我從來沒看過她這麼積極的樣子。”一定是很喜歡殷策，才會不顧一切的追求。
“不用說，她自然會知道的。”
“你想讓她對你仍然抱着幻想嗎？”言待榆板起臉問。
“當然不是。”他立即澄清。
“那她約你出來，你幹嘛答應？”她睨着他。
“我不好意思拒絕，她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嗎？”
言待榆聽到解釋，感到釋懷了一些，“如果她很傷心，我也會很難過的。”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小榆……有件事我說了，你應該會很高興。”他先暗示她這是個好消息。
“什麼？”她的腦袋還在想着該如何跟羅曼曼交代。
“羅曼曼是想成全我們，才會這樣說的。”不忍看她為朋友煩惱的樣子，他選擇說出實話。
“成全？”
“羅曼曼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心意，所以她才會說喜歡我，她真的很有心，我們要感謝她的提議。”殷策不着痕迹的把責任全都推到可憐的羅曼曼身上。
“正視我的心意？”他的意思是，其實羅曼曼並不喜歡他，只是為了試探她的心意嗎？她抬起手，阻止他說話，“所以……你跟她聯手騙我？”
“小榆，這是羅曼曼的體貼，不是騙。”他溫聲解釋道。
言待榆閉上眼，吸氣、吸氣再吸氣。
“最重要的是，你能跟我在一起，不是嗎？”
“你沒事吧？”言待榆急忙伸手要扶他起來。
他低着頭，不發一語。
“怎麼了？很痛嗎？”
“我的手好像扭到了。”他整個人靠着她，苦笑道。
言待榆看着殷策從醫院出來后，手臂上多了一包，既愧疚又想笑，“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你好好讓我揍一拳不就沒事了？”
“那是反射動作。”
她看了他一眼，“醫生有說何時會好嗎？”
“差不多三個星期才會完全康復。”
“誰教你要跟羅曼曼搞這種小把戲。”她想到又是一肚子的氣。
“那是因為愛你，才會那樣做。”
“我也愛你啊！但我就不會像你這麼惡劣。”她大魚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哪像他！
“你愛我，那今天的事就不要生氣了。”他愉悅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言待榆推開他，“這是兩回事，我還是會清算的。”竟敢跟羅曼曼聯手演戲騙她，她才吞不下這口怨氣。
“先回家再說。”他用着另一隻沒繃帶的手將她抱起，又吻上她的唇。
“喂。”親幾個不就想息事寧人嗎？她大魚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別吵，讓我們先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她直覺的問，他的手是真的扭傷了嗎？
“你愛我的這件事。”他看着怔了一下，伸手捏捏她的臉頰。
“你這麼開心？”她的嘴角不禁上揚。
“感覺還不錯。”
“被我大魚看上，當然不錯，你是我的人了，以後要安分守己一點，我大魚會罩着你——”
殷策用吻堵住她的碎碎念，直到蹙足了才低啞道：“搬回來好嗎？”
她看着他手上的繃帶，二話不說道：“好，我也該負責照顧你。”
意外得到如此爽快的答案，他還以為還要跟她再磨上一陣子，看來他的手包成這樣很值得。
他好期待接下來的日子，她會在如何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