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我還是要你,你也不排斥我的身體,反正你是趕不走我的,就讓我們用身體慰藉彼此吧。」

全都讓她決定了,難道他就一點反駁的權利都沒有嗎?

當然有,只是他剛好「忘記」使用而已。

不想否認對她的渴望,既然她都願意如此犧牲了,他還婆媽什麼?雖然還是有點氣她把他講得像是個不負責任、逃避承諾、承受不了壓力、沒有誠意的「卒仔」。

不過,他不想否認,在某種程度上,他有障礙。

孟涵繼續出現在富麗豪,繼續拿烏龍茶當酒來喝,繼續婉拒客人的邀約,繼續有意無意的用眼神追着他跑,他呢?

有些掙扎也適時的放縱自己。

雖然不再躲進辦公室守着監視器猛瞧,也試圖拿一件件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馬的任務來當作逃避的借口,但總是成果不彰,最後他又會準時在她下班時出現在門口接她,讓她走進他的房子,拉她倒上他的床,激烈的燃燒后再一次感到後悔,然後惡劣的趕她下床。

但是隔天同樣的情況肯定又要發生,就這樣重複上演,直到——

「你敢再趕我一次!我發誓明天絕不會理你!」女人總是會得寸進尺。

「說得好聽,不知道是誰大言不慚,說不要承諾、不要責任、不要壓力、不要地位和將來的?這麼快就忘了?」沈睦天冷冷的取笑。

「說得好,但我可沒有說要讓你隨便用完就踢的,要不然……我要睡客房。」她頓了頓,終於想到一個不用大半夜「趕場」的方法。

「隨便。」沈睦天不疑有他,懶懶的拉了條褲子晃進浴室。「只要別半夜偷跑進來騷擾我就好。」

是喔!「謝了。」

孟涵不敢太放肆,先進了客房再打算是要狂笑幾聲還是大哭一場。

算他狠!

不過,他也太大意了一點,讓她佔領客房之後,下一目標就是……

「聽說他今天又來捧場了,真是個好哥哥。」沈睦天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他今天倒是有聊天的興緻。

孟涵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趕緊跳回床上。

「嗯,我已經勸過他了,還是沒辦法。」雷景堯沒有把她的荒唐告訴雷家的其它人,這點讓她很感激。

但是他每天出現在俱樂部點她的台卻又讓她煩惱不已,他到底想怎樣?爭取富麗豪的榮譽會員嗎?

「他的心意妳感應不出來嗎?」他走出來,身上一絲不掛卻不顯得彆扭或是猥褻。

「心意?」孟涵只顧着崇拜他美麗的軀體,哪還有心思理其它的。

「明天不是有課嗎?怎麼還不睡?」見她還賴在床上,他不耐的瞇起眼。

「喔,對,我得快點睡。」孟涵裝傻的埋進被窩內,悶悶的道晚安。

「不要客房了嗎?還是要我幫妳叫出租車?」

「嗯……再等一下,讓我再躺一下……」賴定他了。

沈睦天可不笨,微挑眉毛,倚在門邊看她還要耍什麼把戲?

「妳知道門在哪裏。」

她死賴着不說話。

「別得寸進尺。」

終於,床上的人有一點動靜了,只是不仔細聽的話,很難相信那是她的打呼聲。

「真是個賴皮鬼。」人都睡著了,他還能怎麼辦?

沈睦天躺進她的身邊,將她擁進懷中,她很自然的調整了一個適合偎在他身旁的姿勢。

「就這一次……」就當讓她賺到了。

不過,他在心中提醒着自己,明天一定要在她未醒來時把她抱回客房,免得她得意忘形。

****************************

在沈睦天不再親自管理俱樂部的風聲傳出后,好惹事的某些人必會有某些誤解,比如說,沈睦天被唐人幫所貶或是另有重用,又或是他正被警方通緝跑路中,也有另一說,他已經把經營權成功的轉手,準備靠另一種途徑賺取黑錢。

而這一種說法正是等待進入富麗豪的庄啟聖所期待的,既然風聲如此,他當然會想親自登門證實一下,等了這麼多日子依舊等不到沈睦天的響應,他早捺不住性子了。

當庄啟聖帶着幾個流氓大搖大擺的走進俱樂部時,原本正在尋歡作樂的政商名流早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從另一處隱密的側門先行離開,留下原屬於俱樂部的男職員和小姐們。

「沈睦天呢?叫他出來。」庄啟聖的手下明知故問。

「很抱歉,天哥今天沒有進來,各位要不要先回去,等他回來后我再代傳你們的話?」經理客氣的對答。

「拷!你算老幾?我們老大高興什麼時候來視察自己的店就什麼時候來,你給我靠邊站,這裏沒你的事!」黑狗拄着拐杖推開經理,眼裏同其它夥伴一樣貪婪的盯着大廳里的各色美女。

「據我所知,俱樂部並沒有易主的打算,各位人哥還是請回吧!」經理暗中使個眼色,要手下儘快通知沈睦天等人來幫忙,而他則已有被修理的心理準備。

只是看這些面色不善的敗類直瞧着大廳中姿色引人的小姐們,他不免要暗叫一聲苦。

無論如何,得先保護好這些小姐才行。

「算了,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庄啟聖制止黑狗,眼神落在群香中的某一點。「我們和沈睦天是老朋友了,今天算是來捧場的,我知道我這些手下會影響你們的生意,所以我只要帶個小姐出場……就她了。」他指向一臉蒼白的孟涵。

他記得這個妞,就是那天跟着沈睦天和他談判的漂亮美眉,虧沈睦天還為了她睜眼說瞎話,竟然騙說她不是這裏的小姐。

今天被他碰上算她倒霉,他要先嘗嘗沈睦天的女人,挫挫他的銳氣。

經理趕緊擋在兩個要去拉孟涵的渾球之前。開玩笑,誰都可以,就這個小姐不行!

「很抱歉,這個小姐是不出場的。」

「話都是你在說,人家小姐可沒有說不要,你閃開!」幾個人推開經理,拉着萬分驚駭的孟涵就要往外走。

幸好所有的保鏢已在經理的示意下擋住他們的退路。

可惜對方也是有備而來的,而他們最有能耐的打手又都跟隨在沈睦天的身邊,一時間根本擋不住對力的強悍,眼見孟涵就要被拉進車內,卻沒有人有能力搶救。

就在眾人焦心絕望的同時,一輛藍灰的跑車突然沖開幾個殿後的流氓,剛好停靠在孟涵死抓着不放的車門邊,跑車的門及時打開呼喚孟涵快上車,在所有人來得及反應之前將人給截走。

「媽的!你們還不快給我追?!」庄啟聖豈容人在他的眼前囂張,尤其是到嘴的肉就在眾人面前被叼走,豈不是存心削他的面子嗎?

幾輛囂張的黑頭車也快速的上路,俱樂部里的傷兵殘將當然在最快的時間內將一切經過報告沈睦天。

****************************

孟涵被雷景堯送回雷家,這點讓沈睦天放心不少。

雷景堯曾來找過他,在孟涵終於又回到他的保護傘后,他親自登門拜訪,不是得意的炫耀,而是不容他反駁的訓誡和警告——

「這就是她跟着你必須承受的危機?沈睦天的女人是個大目標,而你卻一點防範都沒有?」

沈睦天無話可說,雖然他可以用事出突然那一套來推卸責任,但是他忽略了孟涵的安全是不爭的事實。

雖然對付聖心堂的證據已經搜集齊全了,若不是有雷景堯的出現,他可能會在即將獲得全勝的前夕失去歡樂的一角——那是足以讓他永生後悔的一角,即使成功扳倒聖心堂也無法彌補的一角。

「你已經失去擁有她的資格了,姑且不論配與不配的問題,我不能讓她再次暴露在這種致命的危險當中。」

「我知道。」沈睦天淡淡的響應。

他絕對相信這個男人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的女人,至少,他們生活的圈子是絕對的白,而他自己卻是洗不凈的黑。

「所以,你是答應我的請求,絕不再跟她見面了?」雖然他的語氣跟請求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答應。」沒有一絲的猶豫,他就這樣將她從自己的生命中推開。

****************************

養足了所有的精神,孟涵故作輕鬆的出現在沈睦天的房子前,不敢出現在俱樂部是因為上次的意外把她嚇到了,雖然這幾天電視上一直播報着警方追緝聖心堂的新聞,但是她總怕自己和沈睦天的親近又成了鏢靶。

加上洪秀芬在雷景堯的授意下管她管得更嚴,若不是今天從研究所蹺到這裏來,她還真是想不到其它的辦法。

電梯門在此時開放,果然是她思念已久的沈睦天。

孟涵欣喜的迎上前,卻在他意興闌珊的眼神中頓下腳步。

「嗨……」見他越過自己拿出鑰匙開門,孟涵不禁感到寒心。

從出事情到現在,他一通安撫詢問的電話也沒有,見了她更是冷淡的把她當成空氣,她在他心中應該不只是這樣。

不知所措的杵在他身後,再抬起眼時,門已開,他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自顧自的走進去,留下沒合上的門等她自己決定是走或留。

至少他沒當著她的面甩上門。孟涵自我安慰。

「我看到新聞了,我想,警方能如此輕易的瓦解聖心堂,全是你的功勞。」找不到其它話題,孟涵尷尬的輕笑。

「目前還不能掉以輕心,他們的餘黨很有可能會伺機作亂,妳最好沒事就別出門,免得又被盯上。」他丟下外套,灌着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啤酒。

「你在關心我?所以這幾天一直沒敢聯絡我,對不對?」她滿心期盼的盯着他。

「妳以為呢?」沈睦天只是好笑地睨着她,嘴角揚起不友善的弧度。「還記得沒有壓力、沒有將來和承諾嗎?妳想,我有必要將心思浪費在一個不需要壓力、將來和承諾的女人身上嗎?」

他的話雖然輕描淡寫,卻讓孟涵從心底湧上濃稠的失望。

「但,那是你先開頭的啊!是你不要這些的,我只是主動提出來,希望能留在你身邊……」她無助的喊冤。

「是嗎?我還以為那就是妳要的,否則,女人不是都把男人的承諾當成命嗎?那不是妳們一生都在追尋的東西嗎?」

「你既然都這麼說了,就該相信我剛才的話啊,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

「任我玩弄?」他譏笑着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撐着額頭,狀似好笑地搖着頭。「原來是我誤會了妳,全是我的錯,是我該死。」

他明明胸口劇烈起伏的忍着狂笑,卻又說得如此歉疚,讓孟涵感到迷惑又受傷。

「不要這麼說,我又沒怪你。」他到底怎麼了?好奇怪。

「那就好,要不然我就真的該死了。」這下子他又一臉解脫的模樣。「是我誤導了妳,妳不怪我就好。」

「什麼誤導?」孟涵不解的擰起秀眉。

「是我讓妳誤以為要用這種法子才能接近我,是我讓妳誤以為我的冷酷不適合承諾、不談未來,也拒絕感情的壓力,妳看這誤解有多可怕!讓妳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只要貪歡的女人來接近我,這不是誤導是什麼?」

「那是說……」他是可以接受她的嗎?

「我從不碰俱樂部里的小姐,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突然冒出一句。

孟涵摸不着頭緒地想。那又怎樣?他很潔身自愛啊!

「但我沒說出來的是,因為我嫌她們臟。」他面無表情的直視着孟涵。

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算過分了,對一個曾在俱樂部受他管束的女人而言,他幾乎是親口唾棄她。

「所以……」孟涵全身僵硬的立在他的面前。

「我管理她們給她們生存的空間,她們則為我帶來財富,互謀其利,所以我不會傻得讓她們知道我對她們的觀感,造成彼此的心結。不可否認的,經理把俱樂部經營得很好,這讓我輕鬆不少,不用每天跟她們面對面,看她們搔首弄姿,已是我的極限。」

「所以……」她幾乎沒有更多的力氣說出白己心中的疑問。

「妳堅持留在那裏讓我很訝異,竟有像妳這樣幸運的女人自甘墮落?不過,妳後來的表現又解釋了一切,那就是你要的,我無法阻止,不是嗎?」

「但是,你還是阻止了,你追來飯店,阻止我……」她說不出「接客」兩個字。

他的話已經夠傷人了,自己何苦再作踐自己?

「是很矛盾,但我怕說出實情妳會更怨我。」

「我要知道。」反正已經夠痛苦了,不多這一個。

「我知道妳夠乾淨,不像那些……小姐,而妳就在我的眼前,我隨時都可以得到妳,妳顯然也很樂在其中,既然如此,我沒什麼好挑的了。」他無奈的聳肩。「所以,當然要阻止妳,反正妳並不像其它人是為了錢而來的,妳只是要來找刺激,那就由我來給妳吧!我們互相索求彼此的身體滿足對方的慾望,再好不過。」

孟涵越聽臉色越蒼白,但他的殘忍卻不只如此。

「妳的大膽狂野也讓我大開眼界,還有妳標新立異的想法,什麼不要將來和承諾,比我還新潮,我是個很舊式的人,最終還是要找一個溫馴可人的伴侶,一個只要我的承諾和呵護就好比得到全世界的女人,妳顯然不在此列。」

「為什麼?我已經說過那只是一時的手段,我最終的目的是你啊……」心碎猶不能形容她現在的痛楚。

「但妳在我心中的感覺已經不是剛開始那麼純潔,真的很抱歉,可能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使壞吧!我不能相信妳真的除了我之外,就沒有其它因一時好玩而看上的男人,因為對我來說,妳就是這麼容易上手的女人。」

孟涵瞪着雙眼,強撐着不讓眼眶裏的熱潮狂奔出來,他實在夠狠!

能說出這種狼心狗肺的話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在眷戀什麼?

全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該犯賤可以了吧!

瞧他把她當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瞧她把自己陷在一個怎樣可悲的境地!

說到底,竟成了她的錯。

「我的觀念就是這麼奇怪矛盾,我知道在別人眼中,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在我有得選擇的情況下,我還是會要求自己未來的伴侶能夠是清清白白、以我為尊的小女人。」他頓了下,「所以,造成妳的誤解,我很抱歉。」

但他的歉然在她的眼中竟是一種鄙視和厭倦。

是了,說了這麼一堆,終歸一句話,他已經厭倦她了。

「為何要道歉?是我自己搞不清楚狀況,你還是把你的歉意省下來吧!或許下一個女人會比我更需要。」

「或許吧。」他不置可否。

「我還有事……」再留下來她一定會崩潰。

而在他面前崩潰不如死得好……

如果到最後,連僅存的尊嚴都賠上了,她不如死了算了。

但更可笑的是,她竟然還傻得存有一點奢望。

「為什麼你要道歉?在我眼中的你根本是個不輕易低頭的人,除非你另有苦衷,像是……受人所迫……」她腦中靈光一閃,「雷景堯來找過你嗎?是他威脅你還是懇求你?」

問題是,她不信沈睦天會因為別人的威脅而低頭,更不信雷景堯會為了她而向人低頭懇求。

既然她都不信,她還冀望什麼?

「妳都不信我會道歉了,為什麼就信我會受人所迫?妳該知道能要脅我的人沒幾個,而能打動我側隱之心的更是少得可憐。妳信嗎?」

果然……

還能說什麼?自取其辱而已。

孟涵失魂落魄的走出門外,電梯尚未到來,背後的門已無情的合上。

剛才強忍住的眼淚,這時間明明給了機會卻乾渴得可怕。

行屍走肉的回到雷家,腦中早因他無情的轟炸茫然一片,根本沒去深究他話中微忽其微的矛盾。

她不信他會道歉,就像不信他會因外力的要脅和懇求而投降。

問題是他真的道歉了。

所以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

日子還是要過,除非她真的有尋死的打算,問題是在她多了勇氣追求想要的愛情時,逃避和懦弱似乎也離開甚遠。

沈睦天給她的打擊就像世界末日一樣的毀天滅地,但可笑的是,現實世界中地球照常運轉,白天黑夜還是避不見面,不僅完全沒有脫序的跡象,連氣候都美好宜人得可惡!

太可惡了!

該是舉世哀悼的時候竟然沒有人有她一樣的感受!

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慨,到底怎麼回事?她看起來真的有那麼傻嗎?

為了不使自己再傻下去,孟涵又回到了「雷穎倩」該有的日子,心裏直嘀咕着真正的雷穎倩到底要混到何時才回來?

有點期待,說是種自虐的心態並不過分,彷佛期待着一個機會能讓她衝破窒息的枷鎖,儘管這裏舒適安全,但沒有人會喜歡假扮別人,一輩子提心弔膽的過下去。

她求的不過是一點解脫,即使過程有多痛苦難堪。

不過,這個答案揭曉的日子卻來得很突然,並且還是因她而起——

這幾天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找了空閑時間到醫院診察看看,就這樣由一般內科被莫名其妙的轉到婦產科,然後在醫護人員同情揣測的眼光中,她知道自己有麻煩了。

而且還是個大麻煩!

該死的男人!

她心知罵再多也沒用,把時間用在憤世嫉俗上倒不如趕緊在能挽救的時間內想辦法解決。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當晚她找上唯一能幫忙的男人,相信他絕對會幫她,雖然過去他只會害她。

「妳說什麼?!」

他的震驚早在孟涵的意料當中,所以她趕緊說出她的決定。

「你沒有聽錯,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找一天陪我去醫院,我需要你幫我簽同意書好打掉它。」

「妳說什麼?!」雷景堯這次的反應比較不同,不是震驚,也不是她意料中的不屑然後勉為其難的點頭,而是不可思議的瞪着她。

因為他很不能接受她的轉變。

她不是那種會扼殺自己孩子的女人,何況還是她所愛的男人的種。

「不願意?沒關係,我再想辦法,不過你會幫我保密吧?老頭子一定會氣炸。」

瞧,現在連她也跟着叫雷海徠老頭子了。

雷景堯凝視着面前甜美清麗如昔的女人,第一次有種力不從心的無奈。

她變了,為另一個男人而變。

雖然她見到他后不再像只膽小的老鼠躲得不見蹤影,也不再盲目的任由洪秀芬搓圓捏扁,感覺似乎更能掌握自己的未來。

但她在逞強,沈睦天對她的傷害仍在,只是她刻意把它掩蓋住,她的成熟是因為對周遭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來面對所給人的錯覺,像是無力再掙扎,再難的問題頂多倒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這些看在他的眼裏,除了心痛之外也無力幫忙,因為她要的從來就不是他。

那麼這次呢?

要幫她嗎?

雷景堯突然抓起她的手,臉上竟有一種奇異的洒脫快意。

「跟我來。」他沒給她任何答案,筆直的往樓下客廳走去,那裏有正在看電視新聞的雷海徠和陪着喝花茶的洪秀芬。

他的舉動對不明所以的孟涵來說是一大震撼,想不到最後她還是估錯了他,忘記他打小就以打擊她為最大樂事。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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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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