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兒童病房中——
“琳琳,琅琅,告訴媽咪,你們會在意自己沒有爸爸嗎?”夢嫣坐在琅琅的病床旁,懷中抱着琳琳。
“不會啊!琅有爹地嘛!琳,你說對不對?”
琳琳乖巧地點點頭,她從來沒見過媽咪口中的“爸爸”只是常常聽媽咪提起他,覺得有點陌生又熟悉。
“那你們會不會想見爸爸?”夢嫣又問。
“會啊!”琅琅純粹是好奇而已。
琳琳則不點頭也不搖頭,“不知道。”
“你們的名字……”
“我知道,媽咪說過很多次了。”琅琅打斷夢嫣的話,自己接下去,“琳跟琅的名字中有個‘海’,是從爸爸的名字來的,因為媽咪很想、很想爸爸。”
“對呀!而且琳跟琅長得很像爸爸喔!看到琳琳、琅琅就好像看到爸爸一樣。”夢嫣貼着琳琳嫩嫩的臉頰。
“媽咪為什麼不去看爸爸?”琳琳發問,“媽咪不是很想、很想爸爸嗎?為什麼不能跟爸爸在一起?”
“等琳琳、琅蕞長大了就知道了。”夢嫣笑着說。
“哼!大人最詐了。老是騙我們小孩子。”琅琅不滿地說道。
夢嫣以她一貫的伎——傻笑混過去。
身後開門的聲音清楚地傳到夢嫣耳中,她巧笑地將椅子轉了一圈,“你們回來……啦?你們是……”
上下打量來人數眼。夢嫣才認出來人是誰。
“東條!和奈!”
“好久不見。你也真狠心,竟然一出走是五年,絲毫沒有音訊。”藤田和奈佯怒道。
“你們……怎麼來了?”夢嫣無法不感到驚訝。
“跟大人一起來的!為了你,今年的聚會改在台灣舉行。”東條夏懶洋洋地答道,雙眼因映入眼中的兩個小娃兒而瞪大,聲音也注入了一絲精神,“這是你的孩子?”
夢嫣笑點着頭,“很漂亮不是?來,叫叔叔、阿姨。”
“叔叔好帥。”琅琅說。
“阿姨好漂亮。”琳琳說。
“嘖嘖!好甜的小嘴。”藤田和奈笑道。
夢嫣則望了兩個小傢伙一眼,“誰教你們的?”
“隔壁病房的小安。”姊妹兩異口同聲答道。
“說得不對嗎?”琅琅問。
“怎麼不對?阿姨聽了好開心。”藤田和奈上前從夢嫣手裏抱起琳琳,直逗着她玩。
“你們什麼時候學會中文的?”夢嫣驚訝地問。
“如果你沒離日本,現在你就不必問了。”東條夏答道,自個兒也好奇地走到病床前直盯着琅琅瞧。
“東條!”藤田和奈瞪了他一眼。
琅琅從床上爬了起來,對着東條夏甜甜一笑,“爸爸!”說著就往他身上一跳。
東條夏反射性地接住跳過來的小小身子。
藤田和奈聞言,懷疑的眼光在夢嫣與東條夏之間來回梭巡。
夢嫣急斥,“琅琅!別亂叫!”並伸手去抱她。
“不要!他是爸爸!他是爸爸!”琅琅緊緊抓住東條夏,說不放就不放,脾氣那麼倔,也不知是遺傳了誰。
“東條……你……”藤田知奈張大嘴看他。
“不是!我不知道!夢嫣管好你的女兒。”他急了,一生清譽可不能毀在四歲小娃手上。
“琅琅乖,這個叔叔叫東條夏,你聽,他的名字有和你的一樣嗎?他真不是爸爸。”夢嫣哄勸道。
琅琅一昕,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讓母親抱起,“是媽咪說長得很帥的人就是爸爸的啊!”她很委屈地說。
夢嫣一聽快昏倒了,“媽咪是說爸爸長得很帥,不是很帥的人就是爸爸,林拓叔叔也很帥,你怎麼不叫你爸爸?”
“因為林拓叔叔有佩珍阿姨啊!”琅琅爭辯道。
“東知叔叔也有和奈阿姨啊!”夢嫣說道。
東條夏這才知道長得太帥還會被亂叫“爸爸”,而藤田和奈這也才釋懷。原來是情人長得太帥了。
“這個叫琅琅,那這個呢?”藤田和奈把琳琳舉高,“我也好想要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女兒。”“簡單,馬上去結婚肥!”東條夏一聽,馬上說道。
“NO!要等夢嫣回日本再說。”
早八百年前東條愛便向藤田和奈求婚,但她卻堅持要等長到夢嫣之後才與田村秀一他們一同舉行婚禮,在這之前——免談!
東條夏衰怨的目光馬上落到夢嫣身上。
夢嫣視而不見,“那個是琳琳,是姊姊。”
“琳琳、琅琅?好好玩的名字。“藤田和奈把琳琳還給她。
“夢嫣,你五年前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你可知道龍笑海找得快發瘋了,他花了兩年的時間在日本本土和台灣本島上找你,最近三年則擴大範圍到亞洲、歐洲及美洲,我不相信你真是與秦政私奔。”藤田和奈摸上了主題。
夢嫣不訝異她會知道“秦政”這個名字,從自已行蹤曝光后,怕他們早把自己這五年來的經歷查了一清二楚。
“不用告訴她!”佩珍從門外走了進來,面對着藤田和奈。還好及時趕上,沒想到日本人真好詐,派了兩個在樓下牽制他們。再派兩個上樓來探夢嫣口風。
“爹地!”琳琳見到了秦政,快樂地跳下夢嫣的膝蓋,奔向秦政,‘爹地,抱抱。”她伸出了小手。”
“琳琳乖不乖?”秦政笑呵呵地親吻她的小臉蛋。
“你們的出現只會讓夢嫣更加痛苦罷了。”林拓也開口了,“你們還是請回吧!等夢嫣想跟龍笑海或你們談時,我會通知你們的。”他下了逐客令。
藤田和奈忿忿地想再開口,卻被東條打斷,“好的,那麼我們就等你的消息。”他摟住愛人走出病房。
反正不急,人都給他找到了,他絕不會再讓他同五年前一樣消失無蹤!
★★★
田村秀一的消息傳回來了。
龍笑海站在窗前俯瞰台北市的夜景,他的辦公大樓算是這附近最高的建築物;地面上的景象一覽無遺,雖比不上香港的百萬夜景,但這一片燈海述是挺賞心悅目的。
夢嫣不肯說出離開的兩幅,但他相信一定和她離開之前煩惱的那件事有關,而他一定會找出來,不管她是移情別戀抑或有其他苦衷,自已一定會再度擁有她!
敲門聲傳來,“先生,夫人的好友來訪。”
“請他進來。”
九十九翔依言開門,“小姐請。”
佩珍看着面無表情而恭謹有禮的九十九翔,心中頗懷疑他真是那天去找夢嫣的男人嗎?怎麼突然地這麼有禮?
“這位先生,你有孿生兄弟嗎?”
“小姐說笑了。”九十九翔溫文地笑道,退出門外關上房門。
佩珍縱使有滿腹疑問,在見到龍笑海之後也全拋到九天雲外。老天!這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冷,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溫度顯示他是具有血有淚的正常人,而且老天還真不公平,把一張上好的臉孔浪費在他身上,而且身材還是完美的比例,活生生的衣架子;家世又顯赫,完美得不像這個世界的人嘛!
“你就是龍笑海?”根本不必他的答案,佩珍百分之三百肯定他的身分。她不禁輕輕嘆息,難怪夢嫣會走。
龍笑海太過完美了,之前夢嫣或許不會自卑,因為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家世清白的女孩,自身的條件不錯,她不會因為自己比不上家財萬貫的龍笑海,但自從被洛伊污辱之後,她的身上烙了永不滅的污點,面對愛她、寵她的丈夫。她只有痛苦,心情的煎熬逼得她不得不選擇離去。
龍笑海不理她的舉動,“請坐。”
佩珍不跟他客氣,“你知道嗚?如果你不要那麼完美,或都你不是這麼地愛着夢嫣,夢嫣不會離開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龍笑海沒有開口問她的意思,佩珍着實佩服她的定力,冷靜過了頭的男人。
“好吧!先說你最想知道的事,夢嫣不是與秦政私奔來台,她與秦政是在她失蹤的前一天才認識的。”見龍笑海沒有表示,她失望了,也開始有點生氣,這個大冰柱!“但說不定她與秦政日久生情,畢竟人家小倆口日夜相處了五年之久,秦政又處處幫助她,這不是不可能地。”
對方的表現讓佩珍開始後悔接下這個任務,因為一點樂趣都沒有!她開始懷疑面前的人是夢嫣口中那個溫柔體貼的好丈夫、好情人嗎?
“你真的是龍笑海嗎?”她忍不住開口以確定他的身分。
見對方仍是不說話,佩珍火大了,“你繼續當啞巴好了!休想我說出夢嫣離開的理由,及其他一切。”
“小姐。”龍笑海終於開口說話。
“喲!肯開尊口了啊?”佩珍才不肯輕易放過他。
“你再多說幾句話,我就開口把你想知道的全告訴你。”
龍笑海皺眉了,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他按下桌上的電話,“九十九翔,你進來一下。”
不一會兒九十九翔便開門進來。
“先生。”
“你對着這位小姐說幾句話。”
九十九翔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小姐,你還欠我一千零七十五元,那天你與夫人在餐廳吃食並未付帳。”對!他還大方地多付了九百二十五元。
佩珍愣了一下,隨即笑着嘲諷道:“沒想到龍笑海家的人連一千零七十五元也付不起哪?還讓女士付帳,好吧,給你。”
“九十九,可以了,下去。”
九十九翔得牙痒痒地,卻只能點頭離去。
佩珍不甚滿意,但尚可接受,干是她開口問:“你認識一個叫作伊洛的外國人吧?”
龍笑海點頭,倒了一杯酒。
“你先說說你跟那個叫洛伊的交情。”
“客戶。”
還真言摘意賅,“不是朋友?”佩珍又問。
“不是。”
“那他的勢力怎麼樣?”
“小。”
還真看不起人,她挑眉想着,再看着他問:“你確定他沒有地下黑勢力嗎?”
“有。”龍笑海仍是簡短的回答。
“那你呢?敵得過洛伊嗎?”
“綽綽有餘。”
“很好。夢嫣的出走跟涪伊有關。”佩珍頓了頓,“洛伊……迷昏了夢嫣,強暴了她,並且還拍了照片威協她不能自殺……夢嫣無法忍受這才不告而別。”
“你的手!”佩珍驚叫,龍笑海手中的酒杯早已破碎,琥珀色的液體混合著鮮紅色的血液滴下地板。
佩珍手忙腳亂地在皮包里一陣翻找,才找出一條髒得像霉乾菜的手帕,趕緊抓過他的手,不過龍笑海不領情地抽回自己的手,“她為什麼不說?”
佩珍生氣地看那隻直滴血的手掌,“你的手!”
“她為什麼不說?!”
他竟然用受傷的手去敲玻璃桌面。好可怕!那張厚厚的桌面竟然出現了裂痕!
這個男人有暴力傾向!佩珍被他如受傷野獸般的眼神給定在當場,深怕她一動,龍笑海便像野獸般撲上來撕碎她。
“你說啊!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怕!”佩珍嚇得脫口而出,“她怕你嫌棄她。”
龍笑海怒吼出他心中的憤怒及痛苦,夢嫣為什麼那麼傻?!他龍笑海永遠不會嫌棄她,永遠不會!
想起她這些年所受的痛苦,龍笑海就一陣心痛。她為什麼要獨自承受一切痛苦?!他們是在神前發過誓的夫妻啊!他承諾要一輩子愛她、照顧她——不論生老病死。
“她為什麼不信任我!”他怒地再一掌拍在桌上,這下都張可憐的桌面便散裂在地面上了。
佩珍可不是來聽他發脾氣的,尤其這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還真嚇到她了,所以唯今之計是——溜!但在這之前,她要先得到答案。
“那張離婚協議書你簽不簽?如果你撕了,沒關係,我這兒還有一張——夢嫣簽了宇的。”她拍拍皮包。
“不簽!我永遠不會簽!”龍笑海暴怒地說。
好極了!因為她根本沒有一張夢嫣簽了字的離婚證書。
“附贈你一個好消息,你當爸爸了,琳琳琅琅是你的女兒——雙胞胎的小女孩,皮死了。”她言盡於此。
如果龍笑海該死地“介意”的話,他永遠不會知道他有兩個女兒。
佩珍不等那頭野獸反應,已快速地溜出門外,而且她心情大好,現在想來,龍知海配藍夢嫣似乎是不錯的組合。
“咦?是你呀!她看到了九十九翔,好心地告訴他,“快進去,龍笑海的手受傷了,還有,裏頭那張桌子也可以換新了。”
★★★
發泄后的龍笑海終於可以冷靜地坐在沙發上,思考這一切,但他的思緒還是一片混亂,惟一可以確定的——洛伊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龍笑海集團為一百大企業復台體,雖為日本企業,但它的根卻在美國。原本的龍笑海集團只不過是一個在日本本土閉關自守的小型企業,但到了龍笑海一郎手中時,他毅然決然出走到美國,也在那時奠下了龍笑海集團屹立不搖的根基,傳到龍笑海一郎的二兒子,也就是龍笑海的父親手上時。才又卷回日本本土,現在到了龍笑海手上更把規模擴展了數倍,怛他偶爾也會到美國擊坐鎮個三、五個月,畢竟他是在美國出生、完成學業的。
龍笑海集團也有它自己武裝部隊及情報機關,雖然比不上另一家世界首屆一指的財閥,卻也赫赫有名,而龍笑海集團的情報機關便是“特奧貝”,但鮮少有人知道這兩大組織之間的關係。
他不會輕易饒過洛伊·克雷!
龍笑海走到電腦之前,打開並輸入幾個指令,是收拾這些傻瓜的時候了。
★★★
當龍笑海打開病門房時,裏頭空無一人,他正納悶着,突然兩枝“炸彈”跳到他身上,還伴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喔哦!不是爹地!”
龍笑海定了定神,發現兩個小女娃兒正心虛地看着地上,他突然覺得這兩個小女娃有些面熟,她們不就是那天在“林氏”企業碰到的雙胞胎嗎?
琅琅悄悄抬眼覷了被害人一眼,發現他似乎不是很生氣,而且正在發獃,佩珍阿姨說這種時候便要掌握時機,尋求安全保證書,才不會讓小屁屁受苦。
“叔叔,對不起,你不會生氣對不對?”
被她稚嫩的嗓音一喚,龍笑海才注意到兩個調皮的女娃兒,其中之一正拿算計的眼光盯着他。
龍笑海蹲下身來,笑咪咪她伸手摸了摸琅琅的頭,“你是琅琅對不對?不記得叔……我了嗎?上次被你撞到的那個人呀?”他還記得另一個害羞的女孩叫琳琳。夢嫣取的名字還真有趣——琳琳、琅琅?
“叔叔,你怎麼來了?”琅琅着急地問着,該不會是來找媽咪打小報告的吧?!
“找媽咪。”龍笑海起身並抱琳琳,手牽着琅琅走到病床旁,對琅琅說道:“你傷還沒全好,不可以起床到處亂跑嚇人。”他把琳琳放在床沿坐下,再抱起琅琅放在床上。
琅琅抓着龍笑海包着繃帶的那隻手搖着,“叔叔的手也受傷,為什麼就可以到處亂跑?”她不太服氣。
“因為我是大人,而且我不是到處亂跑,而是來看你們和媽咪的。”龍笑海笑着說道。
一直非常安靜的琳琳在打量了一會兒之後。她竟然不怕生地爬上他的膝蓋,酷似夢嫣的眼睛裏盛滿了好奇,“你是爸爸嗎?”
聽到姊姊的話。琅琅也興奮地抓着他的袖子。“對呀!叔叔也長得很帥呢!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爸爸跟‘帥’有什麼關係?”龍笑海反問。
“媽咪說長得很帥的就是爸爸哪!”琅琅很快地回答,又催着他快說,“叔叔快說名字嘛!快說啦!”
長得很帥的就是爸爸?龍笑海的眉頭皺了起來,夢嫣是怎麼告訴他們的。
“叔叔!快說啦!”琅琅很不耐煩地大力搖晃着龍笑海的手,連一向有着耐心的琳琳也在扯他的領帶催促着。
“海,龍笑海。”兩個小鬼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
“也!”兩個小女娃兒喜形於色地年到龍笑海懷中。高聲笑叫:“是爸爸,你是琳琳和琅琅的爸爸!”
“媽咪有說過我的名字嗎?”龍笑海問。
“沒有。”琅琅抬起頭來很開心地回答,“可是媽咪說爸爸的名字跟琳琳和琅琅的名字一樣有個‘海’。”
“對呀!”琳琳接下去說,“爸爸為什麼不跟媽咪好?媽咪好想、好想爸爸喔!媽咪還說琳琳和琅琅長得好像爸爸,看到我們就好像看到爸爸一樣。”
龍笑海決定先導正這兩個傢伙的觀念,再找夢嫣秋後總算帳,也才是被惡意遺棄的都個人也!為什麼現在聽來卻像都是他的錯?
於是他非常慎重、正經地看着兩個小家狀,“是媽咪丟下爸爸不管,自己跑掉的,而使爸爸也很想媽咪,比媽咪想爸爸更想媽咪,因為媽咪身邊有琳琳和琅琅,但是爸爸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他說得很可憐。
琳琳和琅琅一聽馬上倒戈相向,“沒關係,以後就有琳琳和琅琅陪爸爸了。”
“那媽咪呢?”
“嗯……一起陪爸爸呀!”
“如果螞咪不要呢?”
“好吧!琅琅幫爸爸。”琅琅決定幫這個“新”爸爸,因為這個爸爸人很帥。而且她很喜歡這個爸爸。
“琳琳也是。”琳琳賴在龍笑海懷中說道。
很好,籠絡人心成功!不過,這個小傢伙也太好說話了吧?龍笑海不太放心地想。壞人一枝棒棒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拐走他的寶貝了,不行、不行,這兩個小寶貝還需要再教育。
於是他拉開硬賴在他腿上不肯下來的琳琳和琅琅,“今天因為是爸爸,所以你們才要所話,如果換成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就千萬不可以回答或跟他走,知道嗎?就算他說是爸爸或媽媽的朋友也不可以聽喔!”
琳琳和琅琅也不知道懂不懂,一心只想賴回龍笑海舒服溫暖的大腿,所在點頭如搗算。“好乖。”他顯然很滿意。
知道這世界上有繼承自己血脈的人丁,令他冰封了五年的心逐漸融化,他感動地看着正在不安分地蠕動着的兩個漂亮小女娃,她們臉上依稀可見夢嫣的影子,尤其是那雙清澈靈活的眼睛,他們確實很象自己,這是他與夢嫣的孩子!
“爸爸會帶你們回日本去,一定會讓你們過最好的生活。”是的,過去的五年他沒有機會參與,但未來的日子一定有他,他要看着兩個個女娃長成如夢嫣可人的女孩,看着他們戀愛、結婚、生子。
“不行!”夢嫣顫着聲音叫道。
他要帶走她的小寶貝了!
龍笑海抬頭見到站在門口的夢嫣,知道她誤會了,他也不急解釋。他把抱着他大腿的琳琳和琅琅放到床上,之後起身面對她,“走吧,別在孩子面前談,換個地方。”他走向她,自然地攬着夢嫣的腰,就像五年前一樣。
“你們乖乖地,爸爸等會兒就帶棒棒回來。”他不忘吩咐兩個好動的女兒。
在前往龍笑海集團在台分公司的車上,兩人未開口說一句話,沉默佔據了車內的空間。
在分公司前下車,龍笑海直接帶夢嫣走進高級主管專用電梯,替她擋掉許多好奇的目光。
這間辦公室原本是在台負責人的,但因為龍笑海到台視察的緣故而暫時讓給他,且隔壁連接一間套房正好作他的下榻之處。
夢嫣有些不安,但她告訴自己要提高勇氣,絕不能讓龍笑海帶走琳琳和琅琅,作足心理建設后,夢嫣直視他——
他的吻輕拂過她緊閉的雙眼、尖尖的鼻尖,然後是他最眷戀的——唇,像要吻去所有她曾經遭受過的傷痛及煎熬般,也似要物去自己五年來無盡的相思苦痛,他再也不放手、再也舉了……
“跟我回去,回去日本,記得我們的家嗎?如今可以增加‘兒童房’了。“龍笑海吻上她的額頭,不忘一步一步誘她答應與他一同回到日本。
她願意,她千百個願意!但她不願意這件事在日後兩人吵嘴時又口不擇言的說出來,即使知道他是無心的,她還是會難過,是不是該給他一次機會,相信他的愛?
當夢嫣正在努力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時,龍笑海也正在努力地脫下她的衣衫,共同生活一年多年的時間,他知道而且非常清楚她的習性,她早上起床時有低血壓,而當她正在想一件事對周圍的事件便毫無知覺,這是一個不好好習慣。但不可否認的,它有時也是一個好習性,例如在這種時候。
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肌膚喚醒她的某些知覺,她下意識往身上惟一的熱源偎去,“有些冷。”
“那我們進房去。”詭計得逞的龍笑海飛快地將兩人帶到隔壁休息時小套房中。
有些怪,但什麼地方奇怪夢嫣又說不上來,直到她身上疊上多出的重量時,她倒抽一口氣:“你在於什麼?”
“做我現在正在做的事。”龍笑海邪邪地笑了。
“不……不行,我們……?”她覺得自己快在他手中化成一灘水了。不行,她要力圖振作,不能每次他一使這招她便暈暈的忘了自己是誰。
“親愛的,我以前教過你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說話嗎?”語畢,他馬上堵住她的唇。
在這兩情相依的時刻中無聲勝有聲,懸隔五年心再度契合……
良久之後——
“你好卑鄙。”夢嫣悶悶地冒出一句。
龍笑海笑着在她額上輕吻一下,“別忘了你剛才說過的。”他提醒着她適才在激情歡偷之時脫口而出的承諾。
他非要這樣提醒她嗎?剛才恩愛的場面又一幕在腦海里重現,令夢嫣全身燥熱起來。
見她不說話,龍笑海當她默許,滿意地再度摟緊她。
“現在……”他開始算帳,“當初你為什麼不跟我坦白?”
難怪有人說男人不懂女人的心!“那是一種恥辱,你教我怎麼跟自己的丈夫說出口?”夢嫣輕描淡寫,當年她是在毫無知覺的昏睡狀況下被洛伊強姦,惟一的記憶只有醒來后他所說的那席話及當時自身的處境。傷害一定有,但肯定沒有那些清醒的受害人來得深。
常常在午夜夢回時驚醒,夢中是一雙黑色的大手一直追逐着她,不管她怎麼逃、怎麼躲,那雙大手永遠在她身後,然自從琳琳和琅琅出生后,便很少作這個夢了。
“為什麼不?”如果你早出口,我們就不用分離五年,洛伊也不會悠閑快括地度過這五年,但這他只說在心中。
龍笑海是在美國出生、長大、受教育,而美國的風氣開放是眾所都知的事實,十五六歲便有過性經驗的女性並不在少數,他自己從十六歲起便有數不清的女朋友。而日本的女性更是不輸美國女性,二十歲還是處女的已算是稀有人種了。
在銀座附近有座橋,那邊的青少年稱它為“愛情橋”,周末時,橋下便聚集了許多男男女女。一看對眼便一同上旅館開房間。費用是共同分攤,之後便一拍兩散。
龍笑海從來不要求自己的妻子是處女,所以當他知道自己是夢嫣的第一個男人時,對她的憐愛更增一分。
該怎麼說呢?洛伊這件事並不會影響自己對夢嫣的愛,他愛的不是她的軀體、外在的表相。他愛的是她的心、內在的靈魂,況且他的妻子是受害者,他更應該小心地呵護她,直到她內心的傷痕痊癒。
而那個膽敢傷害他的摯愛的洛伊,即使用盡龍笑集團最後一分財力。他龍笑海一定會教他付出代價!
見他繃著臉,怒氣似乎正在醞釀之中,夢嫣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撫平他漸漸聚攏的眉。
“你不記得嗎?”龍笑海突然抓住她的手,臉上的怒意讓柔情蜜意給取代,“結婚之前,有一夜你讓噩夢給嚇醒,醒來后也是這樣撫着我的臉。”
她當然記得,也是在那一夜,她將自己的身子及心一併給交給了他。
“回來吧!別再想起那段不愉快的記憶,如果你真如此在意。我寧可去請最著名的催眠師消除你的記憶。”他注視着她的眼,“我不想失去你。”
淚水迅速盈滿她的眼,有夫如此,夫復何求?夢嫣伸手緊緊地擁着他,在他耳邊再次許下終身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