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黑夜是無邊際的,在淡金公路上狂飆,滿天的星子跟着移動,耳畔不時傳來海浪的拍打聲,還可清晰嗅到海的氣味。

“怎麼樣,對於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坐在駕駛座旁,雒予歆臉上堆滿笑容。

對於方才的表現,她可說是百分之百的滿意。

兩人第一回合的交鋒,她可說是小勝。

“你骨子裏確實有狡猾的天分。”岳遠的話不知該說是恭維還是揶揄,他放慢了車速,在看到路邊的停車位時,他將車子停了下來。

他的腦中仍舊浮現着方才她使心機的模樣——

先是誘導眾人以為他和那位喊價的老闆是一夥的;在知道無法得逞后,再度讓大家誤認為他是個凱子;而發覺這些花招都不管用時,她乾脆以無辜的眼神警告那位老闆,別將東西賣出;最後,在見到根本無法阻止他買下青瓷時,就乾脆將瓷瓶給打破。

這個女人骨子裏的狡猾,絕對不是後天養成的,是出於天分,一種讓人又愛又恨的天分。

“謝謝你的讚美。”予歆不以為意,她拉開車門,逕自下了車。“不過,你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說她狡猾的話,她早已聽慣了,至於說她狡猾到骨子裏,他倒是第一人。

如果,她不夠狡猾,又豈能壓製得下那些為非作歹的壞蛋呢?

“看來我們還真是旗鼓相當。”岳遠也下了車,很自然地走到她的身旁。

“承讓、承讓。”她雙手一抱,做出十足客套的作揖動作。

“有沒有興趣再鬥上一回?”他挑起一眉來看着她,腦中靈光乍現。

“斗?”看來他似乎是與她鬥上癮了。“好呀。”她一副無懼、無所謂的模樣。

“這回我們鬥武如何?”他想肯定、更想試探,她真的完全適合他。

因為他複雜的背景,致使生活中偶有危險,所以他很難遇到一個令他心動、敢放心去愛,又不會因他的愛而受到傷害的女人。

如果她就是這樣的女人,他就更無鬆手的理由。

“鬥武?”雒予歆的嘴角微勾,輕輕地咬着嫩唇。“你是指哪個‘武’呀?”

迎着她的眼神,岳遠笑了笑。“你知道我語中所指。”走到車門旁,他幫她拉開車門,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雒予歆大方地坐入車內,等他重新回到車上。

“我們去哪?”她問。

她當然知道他口中的鬥武,指的是武打;至於該是近身搏擊、跆拳、柔道,還是……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住處。”他側過頭來看着她,眸光中有着笑意。

“你的住處?”雒予歆的心口一驚,卻很鎮定的回應。“你不怕引狼人室?”兩人的身份明擺着是該敵對的。

“母狼嗎?”岳遠朗聲笑着。

聽到母狼這兩個字,雒予歆的神色一凜,亮眼的臉蛋露出一抹微慍。

“你不會挑點好聽的說嗎?”這個男人真可惡,居然明着說她像頭母狼!

又看了她一眼,他沒說什麼。只讓爽朗的笑聲充斥於車內。

踏着油門,他很快將車子駛向路面,馳騁於黑夜中。

他的屋子是座佔地不大的獨棟建築,很安靜、也很隱密。

以熱鬧的天母街頭來說,他的住處絕對可說是鬧中取靜。

車子停進地下室車庫,岳遠下了車,極有紳士風度繞過車頭來幫她開門。

門一開,雒予歆神情自若地下了車。

“不錯嘛,你能找到如此鬧中取靜的地方。”談不上是稱讚。她的語調中更多的是試探。

軍火製造商跟富翁絕對可劃上等號,而他居然選擇居住在這樣一個地方?她本以為應該要更富麗堂皇。

對於她的問題,岳遠只回以淡淡一笑。

他領着她,循着車庫旁的樓梯往上走,上到第一個轉彎平台時,門被人由裏頭拉了開來。

“先生,你回來了。”開門的是阿鐵。

“雒小姐好。”見到雒予歆的出現,他不陌生的打起招呼。

“嗯。”予歆點頭。昨天在雨中跟他有過短暫的交談。

“阿鐵,你去準備一下,等一下我要用到密室,別讓人來打擾。”邊說,岳遠邊脫下西裝外套,習慣性地交到阿鐵手裏。

“密室?”接過外套,阿鐵的眼裏掛着疑惑。“先生要用密室?”

先生要用密室做什麼呢?該不會是……

他將目光挪到雒予歆身上,密室的用途只有他和先生知道,除了被充當來存放一些古董劍和玉器之外,裏頭還有一間寬敞的練劍室。

莫非先生是要用那間練劍室?

“下去準備吧!”不再說什麼,岳遠走到雒予歆身後,雙手直接搭上她的肩,示意她將外套脫下。

“謝謝。”她不否認,若非見過他狂野邪惡的一面,一定會誤以為他是個十足的紳士。

看着他,予歆默許他的服務,讓他幫着她將外套脫下,然後交給了阿鐵。

伸手接過外套,阿鐵看着兩人的互動,眉字問有抹瞭然,他識趣地退了下去。

“一會兒后我們比什麼?”予歆問得突然。

阿鐵眉宇間的神情她當然全見着了,她不喜歡被誤解。

“比劍,如何?”她的反應他當然全烙在眼底,敏銳好像是兩人的共通點。

“比劍?”他的話適時拉回了予歆的注意力。

“你怕?”岳遠嘴角微勾,笑得有幾分喻意。

“誰怕?”挺胸,她瀲灧黑瞳中凈是挑釁味。

她不喜歡他嘴角的笑,不喜歡極了他嘴角那抹若有隱喻的笑。

“那走吧!”他知道他又順利挑起她的鬥志了。這個女人身上有無限的活力,若是能跟她在一起,將會是最有趣且神秘的挑戰。

他頭不回地往前走,甚至沒停下腳步來等她。

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瞧不起人的輕笑,予歆的心裏有滿滿的怨憤,不過她很快地跟上他的腳步。

這個密室比她想像中的寬敞,而且隔音效果極佳。

走過幾個玻璃陳列櫃前,雒予歆的目光不禁被吸引着,開始打量起櫥子裏的東西。

“清初,青銅劍,劍身七尺、劍柄三寸,純手工打造薄劍,所以劍身鋒利,見血封喉。”雙手後背,她一邊看一邊說著。

站在她的身後,岳遠單手撫顎,欣賞着她的觀察和分析。

“想不到你對劍也有興趣。”

“好說。”她轉回身來看着他。“我也想不到你一個製造軍火的人,居然對古劍產生了興趣。”說著,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一對鋒銳的武士刀前。

“我是有興趣沒錯。”他跟上她的步伐,伸手端起眼前的一對母子刀。“不過這些都只是拍賣品。”

他將刀子放回刀架上,視線再度回到她的臉上。

“拍賣?”予歆輕輕地笑着。“一個軍火商居然會想搞起古董拍賣?”她挑起一眉,語調中有濃濃的質疑味。

“你說得好像我是在搞漂白。”她的眼神引來岳遠一陣低笑。

“難道不是嗎?”雖然目前她還不知道他的目的為何,不過就算是三歲小孩,也會為這件事而感到匪夷所思吧?

“我沒必要搞漂白。”岳遠坦然直言道。

截至目前為止,他不認為家族的事業有何見不得光。或許製造軍火會讓人覺得有罪惡,但使用者是否也需負擔部分的責任呢?

“那你幹嘛躲到台灣來搞古董拍賣?”迎着他的視線,她的眼裏有着正義的烈芒。

“拍賣古董只是我的興趣。”他不喜歡她的口吻。說得他好像渾身罪惡似的。

“興趣?”予歆嗤哼了聲,逕自往前又走了幾步。

“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敵意所為何來。”岳遠跟着她。她吸引他、讓他着迷,但她卻表明了非常厭惡他的身份背景。

“是因為我的家族事業嗎?”他想,也唯有這個原因了。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聽你的意思,好像我應該為你喝采,謝謝你造出許許多多的槍枝、飛彈、裝甲武器……”她說了一長串,直到發覺情緒似乎有些失控,才忽然停了下來。

岳遠看着她,眸光閃爍地讓人猜不透心思。

“我不認為你以上所說的東西有何罪過。”從不懷疑她有副好口才,但他心裏的是非標準,早有認定。

“與其說我家族所製造的是罪過,倒不如說使用者更當秉持着良知。”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能因為江面上有船隻翻覆,就說江水罪惡。

簡單的譬喻,軍警界每年不都編列預算,來購買這些槍枝武器嗎?如果製造商沒了,那這些社會治安的維護者,是否都要赤手空拳地與歹徒搏鬥?

“什麼使用者良知?”予歆的語調突然拔高了幾分,“廢話少說,你不是要比劍?”她決定將怒火發泄在武鬥上。

雖明知他所說的不無道理,但她卻無法認同他的說詞。

“西洋劍如何?”看了她一眼,岳遠走向前方的牆面,伸手取下兩把掛在牆上的西洋劍。

看來他又將她給激怒了,只是不知這個狡猾的女人,發起火來是否會狠心地招招要他的命。

“可以。”她無懼地走向他,主動地搶過他手中的一把劍。“就在這兒嗎?”她已忍不住想將他大切十八塊。

“前面有個練劍室。”看了下四周的古董,岳遠可不希望一會兒后,這些東西全遭池魚之殃。

“走吧!”手上握着劍,雒予歆看來有絕對的氣魄,她越過他,逕自往前走。

看着她傲然的模樣,岳遠輕輕一笑,很快地跟上她。

寂靜的空氣中不時傳來鏗鏘的金屬撞擊聲。

雒予歆左手叉腰,握劍的右手筆直地指着前方,調息之後,再度採取主動攻擊。

鋒銳的劍尖往前刺殺,在逼近岳遠俊臉時,輕而易舉地被挑了開來。

“你的西洋劍使得還不錯,在哪學的?”他臉上綻着淡淡的笑,沉着地應付着。

與他相較,雒予歆顯得有些微喘了,她連番攻擊,卻總是讓他輕易地撂開,急躁地想探出他破綻的結果,就是連連的急攻皆失敗。

取決於男女先天體能上的落差,她的腳步有些遲緩不穩;而他則還是穩如泰山,不見喘息。

“在FBI時向一個劍擊老師學的。”又是一陣犀利的攻勢,予歆潔白的額上已掛滿了汗珠,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見她喘着氣,岳遠握在手裏的劍往上收起。“要不要休息一下?”他非常懂得狩獵的道理,知道不能將獵物逼得太緊。

瞧瞧他的眼神,再瞧瞧他嘴角似嘲諷的笑,予歆飛快地拒絕。

“不用!”她硬氣地將劍執平對準他,恨不得將他給劈成兩半。

“真的?”他挑起一眉來,再度見識到她硬直的個性。“如果累了不用客氣,畢竟男女間的體能天生就有差別。”

“不累!”瞧他說的是什麼話?好似在嘲笑她不堪一擊。

“真的?”岳遠挑起一眉來,嘴角仍舊噙着笑。

“當然。”她往前又是一陣攻勢,但每次劍尖還點不到他的近身即被攬了開來。

雒予歆開始慌了。

是她低估了這個男人,也許是因今晚喊價時的首度交鋒讓她鬆懈了,沒瞧出他的深藏不露。

“怎麼?累了嗎?要不要休息?”比比她淌着汗水的臉,他眉開眼笑,語調聽來滿含着濃濃揶揄昧。

就算會累死,她也要先挑去他臉上刺眼的笑。

“累?不,劈了你,我才會休息。”犯了習武者的大忌,她開始心浮氣躁。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總能輕而易舉地挑起她的脾氣,讓一向自認有高人一等修為的她,連專業素養都連帶喪失。

“劈我?”岳遠的眸子裏含着笑意,比起一指來搖了搖,嘴裏發出嘖嘖響聲。“你不會真捨得將我給劈了!”

若真將他給劈了,她往後該到哪兒找個像他這麼契合她的情人呢?

“不要臉,誰會捨不得?”予歆動氣了,奮力往前猛攻。

同樣地,在劍尖直逼胸膛時,岳遠輕易地又閃過攻勢。“你不覺得我們兩人很契合嗎?”

他單手叉腰,擺出一個完美姿勢,模樣像極了十八世紀優雅的法國劍客。

“鬼才跟你契合!”予歆咬着牙,首度嘗到處於劣勢的懊惱。

這個男人不僅嘴巴壞,還喜歡調戲她、占她便宜,偶爾所顯露出的得意模樣,真讓人會看得惱火。

“也許吧!”岳遠哼哼一笑。“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許到了地府,我倆都還該綁在一塊。”

“你……”一句不要臉,在她的喉頭縈迴許久,但因太過氣憤卻怎麼也罵不出口。

“我?我怎麼了?”岳遠明知故問,當然知道她氣極了。

不過他欣賞她氣得滿臉通紅的模樣,那讓她本就亮眼的外表更形艷麗。

“姓岳的,我今天要不劈了你,我就不姓雒!”因動氣的關係,使她吸呼問的氣息更無法調勻,動作變得有些遲緩。

“不姓雒?那你打算姓什麼?”幾乎是站在原處不動,他輕易又撂開她一記戳刺的攻擊。“姓岳如河?”

直覺地,覺得岳遠個姓氏如冠於她的名字上,會是件令他偷悅的事。

“跟你姓岳!下輩子吧!”

這個低級又不要臉的傢伙!

靈機一動,她沒持着劍的左手突然指向他,然後對他比起了中指。

赫見她修長纖細的中指,岳遠幾乎是失笑出聲。

“你居然對我比中指?”他還以為這個女人有極佳的修養,沒想到在氣極時,也會做出不雅的罵人動作。

“有何不可?”予歆的黑瞳中有着因氣憤而更顯耀眼的光芒。

雖然這罵人的動作略顯粗陋,但他也不是什麼高雅的男人,用在他身上不正合適?

“是,是無不可。”岳遠的嘴角一勾。“但我覺得用做的,會更恰當。”

他決定改被動為主動,所有刺激她的行為到此結束。享受過狩獵過程后的豹子,接下來該做的,就是享受獵得的美味獵物。

做?用做的?

反應得極快,大腦中有了答案后,雒予歆的臉驀地一紅。

“你真不要臉!”她開口一罵,劍尖倏地飛抵向他。

這個男人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連這種事都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隨口說出?

“你錯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就單單要臉。”早看出了她攻擊的模式,他氣定神凝,等劍尖一抵向胸膛時,他反手一撂,快如閃電般地回手。

雒予歆緊握於手上的劍差點反飛出去,事發突然,她還沒來得及回神,只見岳遠持於手上的劍尖已朝她逼近,幾乎抵上了她的心口。

“認輸!”他嘴角噙着笑,劍尖抵在她襯衫的第二顆鈕扣處。

“為什麼?”予歆板起臉來,死不認輸。

不知為什麼,她心裏可是異常篤定,他不會真傷了她,或許是因為不捨得。

“我的劍尖都抵着你的胸口了,你還有勝算嗎?”不得不承認,他欣賞她不服輸的精神。

“那可不一定。”她瞪着他,與他僵持着。

“不一定?”岳遠輕輕一笑,微勾的嘴角泄露了他邪惡的念頭。“或許我會認為你的提議不錯。”

他的話中有話,聽來讓人頭皮發麻。

“你什麼意思?”予歆開始覺得不對勁。他眸子裏躍動的光量令她不安。

“什麼意思?”他嘴角的笑又划深了些,然後出手疾且快,劍尖一挑,一顆扣子凌空躍起,接着空氣中傳來一聲不搭的尖叫。

“啊!”胸口一涼,予歆很快發覺到第二個顆鈕扣不見了。“色狼!”壓抑不住心頭的緊張,她紅着臉。

不喜歡拘謹的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本來就沒扣,而現在第二顆又被岳遠的劍尖結桃飛了,上衣敞開的程度剛好到了引人遐思的位置。

她嫩綠色的胸衣若隱若現,上頭還綴着令人血脈賁張的鏤空蕾絲,包裹着飽滿渾圓的胸脯,足以讓所有男人失控。

“我不是狼。”岳遠慢條斯理地否認,他收回手上的劍,一步步逼近她。

以狼來稱呼他,未免太貶低他了,他倒寧可她以豹子來稱他,因為他絕對有豹的狩獵本能,還有優雅不失定性的本領。

“還說你不是?”予歆氣極了,翻眸瞪着他。

迎着她的瞪視,他又聳肩一笑,目光更是大刺剌地落在她的胸口。

“我沒有狼的急切。”他不搭地說著。

是的,豹跟狼的差異,便是在於獵食時,狼是直接且狂悍:而豹則是懂得狩獵的原則,先盯上獵物,緩逼逗弄之後,再採取行動。

“不要臉!”予歆因他刺耳的話再度展開攻擊。

空氣中有着幾聲金屬撞擊的響聲,然後拔地的尖叫聲再度響起。

“啊!”護着胸口,她的第三顆鈕扣再度失守。

岳遠微微勾起了嘴角,一記響亮的口哨聲由他嘴裏傳出。“果然如我所想,你真的美極了!”

不吝嗇地給予讚美,他的眸光變得灼熱,似要將她給焚燒了般。

“你敢再削掉我一顆扣子試試看,看我不把你給砍成十八塊才怪!”予歆忿忿地瞪着他,顧此失彼地一邊拉着敞開的衣襟,一邊應敵。

她的威脅換來他一陣朗笑。

“不削鈕扣?”他的黑眸剎那間又沁入一絲邪氣。

轉被動為主動,岳遠接下來的攻勢可說是絕對猛烈,雒予歆難以招架地節節敗退,直到被逼到了牆邊。

只見劍光又起,空氣中倏地傳來一道銳氣,刷地一聲,她左邊袖子的線頭應聲撕裂。

“你……”喘着氣,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纖細粉嫩的臂膀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他的眸光大刺刺地,從她粉嫩的臂膀到她完美的渾圓,毫不避諱地打量,盡情飽覽。

迎着他肆無忌憚的眸光——那彷彿已將她愛過千萬遍,亦似能噴火的視線。

“我、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半晌之後.她的情緒終於完全失控。

“歡迎之至。”他張開雙臂,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雒予歆握着劍的一手,氣憤地不聽使喚的顫抖,足尖一蹬,顧不得已敞開的衣襟,她飛步上前一陣猛攻。

劍鋒互擊的聲音響徹雲霄,一陣子之後,空氣中又傳來不協調的布料撕裂聲。

“嘶刷——”不僅鈕扣蹦飛,雒予歆連身上最後一片遮蔽的衣料,也一併讓劍鋒給獲裂了去。

“認輸吧!”岳遠的劍筆直往前進擊。

“別想。”她昂起下顎,高傲地與他對峙。

哪怕上身僅剩一件粉綠色的誘人內衣,她也絕不讓他稱心。

看着她因過度喘息而起伏的胸脯,岳遠深邃的眸子沁入了少許的灰濁。“你認輸,我們今天就到此結束。”

她可知,她現在的樣子有多該死的誘人?

如再繼續纏鬥下去,哪怕他有再高的自制力,都會因她而崩潰。

“休想!”握着劍的手已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但她骨子裏不服輸的因子。豈容她向他低頭。

“那,別怪我了!”只見劍光閃起,岳遠輕而易舉地撂去了雒予歆手上的劍。

看着手上的劍被撂到幾步外,予歆霎時怔愣住。

“認不認輸?”他的劍尖抵上了她的下顎。

她的雙眸忿忿地盯住他,不過眸中沒有恐懼。

迎着她的視線,岳遠撇唇一笑。“你認輸,我們就算是平手好了!”他心疼的讓步。

好個倔強的女人,連劍尖都已抵着她的下顎了,還是不肯認輸。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出手極快,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她抬手抵開了他的劍。

一陣刺痛由她的手腕上暈了開來,鋒利的劍就這麼划傷了她。

心頭一驚,他刷地拋開了劍,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你瘋了不成?”他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受傷的手腕。

“放開我!”予歆掙扎着,覺得方才在他面前所表現出的傲氣,實為可笑。

他是那麼的鎮定、那麼的深藏不露,與他較之,她顯得膚淺且自滿。

“別掙扎了,你流血了。”顧不得她的傲氣,一把拉起她的手,他撕開襯衫的衣料,將她的傷口牢牢地綁緊。

“下次別再玩這一招了,我承認,我竟該死的在乎你。”不等她的反應,他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為心頭所奔騰的熱情,感到吃驚不已。怎麼短短的幾天就……

“你?”予歆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昂起頭來想問清楚。

他的頭在這時低了下來,側過臉。“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但我想,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下一秒,他吻住了她,吻得綿密且深長,吻得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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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好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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