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已過了子時，漆黑的夜幕籠罩大地。

宏偉偌大的皇宮中，除了值班侍衛之外，其餘的人早已睡下了。然而，此刻卻有一個已上床就寢許久的人兒，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九公主龍紫璇。

打從向逸飛嬴了那場武藝比試，確定成為她的師傅之後，她整個人就處在一種詭異的情緒中。

一想到從明天起，她就要天天見到向逸飛了，她的心緒就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他的俊臉。

這種「異常」情況實在太過於嚴重，即便過去不識情滋味，她也知道自己恐怕已「不幸」對向逸飛動了心。

可是……為什麼她會這麼輕易就動了心呢？想想還真是不甘心，而且她的面子也實在掛不住。

虧她先前還口口聲聲地宣稱男人空有張好看的瞼皮一點兒用也沒有，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會戀上她口中「只有一張好看臉皮」的男人！這要是讓人家知道了，豈不是要在背地裏嘲笑她自打嘴巴？

不行不行！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除非向逸飛也對她動心，並且先開口對她示愛，否則她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心情。

除此之外，撇開尊嚴與面子的問題不談，還有一件事情更讓她煩心，就是她的妹妹十一公主。

當初是妹妹先對向逸飛一見鍾情，並且還將那份偷偷戀慕的心情告訴了她，要是現在讓妹妹知道連她也對向逸飛動了心，不知道妹妹會怎麼想？她們姊妹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因此遭到破壞？

這些問題一直不斷地縈繞在龍紫璇的心底，讓她心煩意亂，更是怎麼輾轉反側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倦極而眠，也已經過了丑時，然而她並沒有因此一覺好夢，向逸飛那張俊臉仍來到她的夢中糾纏，讓她就連夢裏也滿腦子都是他的形影相貌，怎麼也揮之不去……

由於睡得不是很好，天才剛亮沒多久，龍紫璇就已經醒了。

用過早膳之後，她特地命宮女取琴來撫弄，希望藉由彈琴來轉移注意力，然而效果卻不彰。

好不容易等到她逐漸融入琴音的時候，卻聽見「紫霞宮」外的侍衛通報向逸飛已經抵達的消息。

相對於宮女們難以掩飾的興奮之情，龍紫璇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當她一看見他，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就更是強烈了。

「你來得可真早。」

「還好吧！我怕若是再晚一點，陽光太炙，會晒傷了公主。」

聽見他的話，龍紫璇不禁愣了愣，心裏感到有些訝異，她沒想到向逸飛竟然會為她注意到這些細節。

「那……既然你是要來教我武藝的，那就開始吧！」

「嗯，但是『紫霞宮』里不適合練武，外頭那片花林里有一小塊空地，我看就去那兒吧！」

「也好。」

龍紫璇沒有什麼異議地跟着向逸飛來到那片花林，原本她的宮女們是要隨侍在側的，但龍紫璇要她們全都留在「紫霞宮」里。

她不知道自己等等會不會又有什麼樣的異常反應，萬一真有的話，她可不希望被旁人瞧見，那太沒面子了。

「那……我們要從哪裏開始？」龍紫璇佯裝冷靜自若地問。

她在心裏提醒自己，她只是要向向逸飛學習武藝而已，不應該多想些其他不該想的事情。

向逸飛想了想，說道：「我看，就從基本招式開始教起吧！」

他知道嬌貴的九公主不可能真的練成什麼高深的武功，再加上她的身邊隨時都會有侍衛保護着她，幾乎不可能會有什麼需要她動手打鬥的場合。

習武對她來說，作用應該只是在於強身罷了，所以他並不打算要她練什麼內功，只要教她一些簡單的招式，活動活動筋骨即可。

「我先示範一遍，你看清楚了。」

向逸飛折了一小段樹枝當劍，舞了一套簡單的劍法。

龍紫璇本來真的很認真地在看，而且努力地記着劍法招式，可看着看着，她卻逐漸失神了。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看人練劍，可為什麼他使起劍來就是格外的英姿颯爽、俊逸不凡，讓她不禁看怔了，直到向逸飛使完了劍，已經收了勢子，她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你這個徒弟真是不認真，我這麼盡責地在示範，你不但沒有好好地看着，甚至還在發獃？」

他的話以及他那張突然湊近的臉嚇到了龍紫璇，她又羞又心虛，反射性地想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但卻因為動作太過於匆促而造成反效果，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後傾倒。

「小心！」

向逸飛眼明手快地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及時拯救了差點跌倒的人兒，只不過這麼一來，龍紫璇變成跌進了他的懷抱里。

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龍紫璇的俏臉瞬間窘迫得燒紅髮燙，身子更是頓時僵硬如石。

置身在向逸飛的懷抱中，她可以強烈地感覺到他陽剛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包圍住，那異樣的感覺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心緒和思緒更是全亂了。

此時此刻，她壓根兒忘了該要推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有什麼樣的反應才對，她就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兔子，被困在他的懷抱之中。

相對於龍紫璇的心慌意亂，向逸飛也為這個意外而怔愣了片刻。

原本他只是很單純地想保護她，讓她免於跌倒受皮肉之苦，但是此刻擁她入懷，才發現她的身子比他想像的還要柔軟，一股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端，瞬間亂了他的心弦。

即使理智上明知道於情於禮他都該立刻放開公主，但不知為何他就是松不了手。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忍不住低頭嗅問她的發香，那惑人的香氣令他一陣心蕩神馳，更是捨不得放手了。

他們就這樣一個不想放手、一個使不出力氣推開，兩人不知摟抱了多久，直到依稀聽見了遠處的交談聲，才讓龍紫璇稍微恢復了些許的理智。

「你……你該放開我了吧……」

她吶吶地說著，紅着臉抬起頭來看他，然而近距離地對上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她又不禁有一瞬間的失神。

同樣的，向逸飛望着她美麗的臉蛋，也是一陣心動。那精緻絕美的容顏、嬌艷欲滴的紅唇，簡直是一大誘惑。

他不過是個正常的男人，此刻擁着如此美麗誘人的女子，會有情生意動的反應也是再自然不過了。

因此，向逸飛幾乎是沒有多想，立刻就順從了心裏深處的渴望。他緩緩地低下頭，攫獲那宛如花瓣般柔嫩嬌軟的紅唇。

龍紫璇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做，忍不住發出詫異的低呼，而輕啟的紅唇卻因此給了他更進一步擷取甜美的機會。

她亂烘烘的腦子，根本已無法思考了。她有些無助地閉上雙眼，感受到他靈活的舌溜進了她的唇齒之間。

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承受着他的吮吻，任由身子無法控制地輕顫着，甚至到了最後……還情不自禁地給予了回應。

她生澀的回應，實在沒有半點技巧可言，可卻宛如火上加油一般，讓向逸飛忍不住愈吻愈深。

在這一刻，他幾乎忘了懷中摟着的是皇上和皇太后最嬌寵的公主，對此時的他而言，她就只是個異常吸引他的女人。

他渴望擁抱她、親吻她，於是便做了，而且做得十分熱烈而徹底，幾乎要奪去了她的呼吸。

就在他們擁吻得渾然忘我之際，一陣驚呼聲驀地將他們擾醒了。

龍紫璇渾身一僵，連忙伸手將向逸飛推開，滿臉通紅地轉頭一看——

佇立在眼前的人，讓她又驚、又心虛。

「妹……妹妹……」

竟然是十一公主！她怎麼會跑到這兒來？而她……竟當著妹妹的面，和妹妹的心上人親吻！

天哪！這對妹妹來說，肯定是一種嚴重的傷害與打擊啊！妹妹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可惡的背叛者？

龍紫璇咬了咬唇，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甚至，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妹妹了。

然而，出乎龍紫璇意料之外的，十一公主在回過神來之後的反應，竟是露出一臉的讚歎。

「剛才的畫面，真是好美喔！」

好美？

聽見妹妹的話，龍紫璇實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不知道妹妹是故意這麼說的，還是真心這麼認為？

「妹妹……你……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喔，因為我想看姊姊練武，所以特地跑去『紫霞宮』，結果宮女們說你們在這裏練武，因此我就跑過來了。」

聽見十一公主的話，龍紫璇的俏臉不禁更紅了。

妹妹特地跑來想看她練武，結果不但沒看到想看的，還發現他們摟抱在一起親吻，不知道妹妹會怎麼想？

「呃……我……我想……今天就先練到這裏吧！」龍紫璇尷尬地扔下這句話就想要落跑。

「不行，你還不許走。」向逸飛開口阻止了她。

聽見他的話，龍紫璇不禁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你『不許』我走？」

「沒錯，你必須乖乖留下來。」

「你竟然命令我？」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既然皇上授命要我教導公主武藝，現在我就是你的師傅，若是我沒有盡責地教導公主，該怎麼向皇上交代？」

「你——」龍紫璇氣惱地咬了咬牙。

剛才他摟着她親吻的舉動，可一點兒也不是個師傅所應該做的，難道他這樣就能向皇上交代嗎？

可這番話礙於妹妹還在一旁，龍紫璇根本說不出口，只能暗暗地氣惱在心。

「德睿郡王說得沒錯，我看姊姊就繼續練習吧！」十一公主也跟着幫腔。

「瞧，連十一公主也這麼說，九公主就留下來繼續練習吧！」

龍紫璇找不到理由可以拒絕，只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留下。

「對了，姊姊、德睿郡王，我可以留下來看嗎？」

「當然可以。」龍紫璇立刻答道。「你不就是想看所以才來的嗎？既然這樣，就留下來吧！我想德睿郡王也不會介意才對？」

雖然剛才被妹妹撞見兩人親吻擁抱的情景令她感到尷尬而不自在，可要是有妹妹在一旁，向逸飛應該就不會再對她做出剛才的舉動了。

除此之外，有妹妹在一旁，也可以提醒自己不該對向逸飛抱持着不應有的莫名情緒。

「德睿郡王，不介意我留下來吧？」十一公主轉頭問向逸飛。「要是會打擾你們練武的話，那我還是走好了。」

「不會的，公主別多慮。」

「真的嗎？那我可以留下來看了？」十一公主興奮地眨了眨眼。

「當然可以。」

「太好了！說不定我也可以從中偷學個一招半式呢！呵呵！」

望着妹妹那張開心興奮的臉，龍紫璇的心情霎時複雜極了。照這情形看來，妹妹她……大概還是偷偷愛慕着向逸飛吧……

昨兒個夜裏，同樣是漆黑如墨的夜色、同樣是過了子時的深夜，龍紫璇又再度失眠了……

回想起昨天在花林間的那個親吻，她就渾身燥熱，彷彿生了病似的。

才不過「交手」的第一天，她就落得「慘敗」的下場，要是照這樣下去，那還得了？

為了平復紛亂的心緒，她今天故意推說身體不適，不去練武。

原本以為得知她「告病休假一天」之後，向逸飛應該會返回他的郡王府去，豈料他竟跑到「紫霞宮」來探望她。

「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今天突然身體不適？」

面對他關懷的神情，龍紫璇的心簡直招架不住，望着他的目光中也不自覺地多了一分複雜的情愫。

「我……我怎麼知道，就是不舒服呀！」她雙頰微熱地說。

向逸飛望着她，她白督的臉蛋浮現淡淡的緋紅，看起來格外迷人，尤其是那兩瓣嫣紅的唇兒，讓他忍不住回想起昨天那個甜蜜的吻，一股蠢蠢欲動、想要再度一親芳澤的衝動驀然湧上心頭。

一意識到自己的念頭，向逸飛不禁在心裏責怪自己。

她都已經身體不舒服了，他竟然還對她起「邪念」，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很顯然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被這個美麗的女人給打動了。

「你哪裏不舒服？怎麼個不舒服法？」

「就……頭昏昏、熱熱的……」

「召御醫來看過了嗎？」

召御醫？龍紫璇愣了愣，連忙搖頭。

「沒那麼嚴重啦！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不用大費周章地召御醫來。」

開什麼玩笑，要是真的召御醫來，肯定就會被發現她其實只是在裝病而已，那還得了？！

「怎麼能說是大費周章呢？你的身體是很重要的，就算只有一點點不適，也要格外地注意呀！」

聽見他關心的話，龍紫璇的心又無法控制地感動了起來。

她忍不住要想，他是對任何人都這樣，還是只有對她特別溫柔？

一股想要知道答案的渴望湧上心頭，但她根本問不出口。

「我真的沒什麼，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你的臉紅撲撲的，怎麼會沒什麼呢？」向逸飛說著，忽然伸出手，大掌覆蓋在她的額上。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龍紫璇愣了愣，雙頰的溫度不禁又上升了些。

「你看，還說沒什麼，你到現在還在發熱呢！」

聽了他的話，龍紫璇頓時感到一陣心虛。

她之所以會發熱，全都是因為他的靠近、他的觸碰，但……她打死也不能讓他發現這個秘密，否則她豈不是丟臉死了？

一種想要保護自己心情的衝動湧上心頭，讓她反射性地揮開他的大掌。

「別碰我！」她低喝了聲。

向逸飛有些錯愕，沒想到她竟會有這樣的舉動，彷彿十分厭惡他的觸碰似的。

望着她那張有些彆扭的小臉，他發現自己實在不懂女人心。

「抱歉，失禮了。」向逸飛收回手，同時也退開了一步。

聽見他的道歉，龍紫璇才發現自己竟在心虛之餘做出那樣的舉動，現在想想，好像反應過度了。

她的態度這麼不友善，他會不會因此而厭惡她呢？一想到這個問題，龍紫璇就不禁懊惱起自己的舉動。

但……她做都做了，已經沒有任何補救的辦法，總不可能還要她開口解釋自己的舉動吧？

更何況，她可是堂堂的九公主耶！豈有低頭認錯的道理？

龍紫璇倔強地咬着唇，一句話也不肯說。

「我看，最好還是請御醫過來看看吧！」向逸飛真誠地說。

「不要！」

她賭氣的模樣讓向逸飛無奈地輕皺起居心。「別使孩子氣。」

「你……竟然說我孩子氣？我早就已經是個女人了！」龍紫璇氣呼呼地宣告，無法忍受被他當成一個小女娃兒。

望着她認真宣告的神情，向逸飛眼底不禁浮現一抹笑意。

雖然她的脾氣讓他有些捉摸不定，但是不可否認，不論是她羞怯、彆扭、開心、賭氣，或是此刻一臉認真的神情，都顯得十分嬌俏迷人，讓他的目光一落在她美麗的臉上，就幾乎無法移開了。

「你……你幹麼這樣看我？」

向逸飛彷彿沒有聽見她的問題似的，仍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而在那深邃專註的眸光下，龍紫璇的心幾乎要融化了。

就在他們四目相望，幾乎忘了時光流逝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間闖了進來，打破了這沉默的一刻。

「姊姊，我聽說你病了？」

十一公主一進來，就看見向逸飛待在姊姊的床邊，她不禁愣了愣。

「呃……呃……我好像又出現得不是時候……」

聽見妹妹的話，龍紫璇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老天爺故意在惡作劇嗎？為什麼總會被妹妹撞見她和向逸飛太過親昵的畫面？雖然妹妹始終沒說什麼，但她的心裏就是覺得愧對妹妹。

她勉強牽起一抹微笑，很努力地假裝若無其事。

「妹妹，你怎麼來了？」

「喔，我本來是想要再來看姊姊練武的，可卻發現你們沒在花林里，所以才過來一看究竟。外頭的侍衛說姊姊身體不適，我猜想姊姊可能在休息，因此特地要侍衛別通報，自己就跑了進來……姊姊，你還好吧？」

「我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請御醫？還是我去稟告父皇還有皇太后？」十一公主說著，當真要轉身去通報。

「不！別去！」龍紫璇連忙阻止。

「為什麼？」十一公主不解地說：「他們都很關心你，要是知道你不舒服，一定會過來探望你的。」

聽了妹妹的話，龍紫璇只能在心裏苦笑。

她當然知道父皇和皇太后都很關心她，要是知道她「病了」，肯定會親自前來探視她。

但……要是真讓他們跑來，那還得了？她只不過是裝病罷了，要是事情鬧大了，那可就麻煩了。

「我真的沒什麼問題，只要安靜地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嗎？」

「真的。」她很用力地點點頭，希望能增加一些說服力。

「好吧！那我不打攪姊姊休息了。德睿郡王，我看姊姊今天是無法習武了，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

眼看他們要轉身離開，龍紫璇忍不住開口叫住了妹妹。

「妹妹，等等。」

「怎麼了？」

「呃……」龍紫璇想要解釋昨天和向逸飛的擁吻以及剛才的凝望，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姊姊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嘍！姊姊的身子既然不太舒服，還是多躺着休息比較好。」

「但是你……都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

十一公主愣了愣，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沒有呀！沒什麼話要說的，更何況姊姊現在人不舒服，也不適合談天，就算有什麼話要說，還是留到姊姊比較有精神的時候吧！我先走了唷！」

「嗯……那好吧！」

眼看他們相繼離去，寢宮裏只剩龍紫璇一個人時，她的心驀然揪了起來，悶得有些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她怎麼覺得妹妹好像急着離開，不想多在「紫霞宮」里停留片刻？

難道妹妹是在怪她和向逸飛太親近了？嗯，一定是這樣的！

今天要是換成她接二連三地撞見別的女人和自己的意中人太過於親密，她肯定也會很不愉快的。

十一公主是她最親近、感情最好的妹妹，可現在她們姊妹的情誼竟起了變化，這讓龍紫璇覺得難過極了。

她忍不住伸手拉起錦被，遮蓋住自己的臉，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問得就像真的生病了似的。

「都怪向逸飛！都是他不好！」她有些賭氣地低嚷。

倘若沒有向逸飛的出現，那麼她和妹妹之間的姊妹感情也不會突然間起了變化！

現在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若是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只怕她們姊妹之間會愈走愈遠，倘若最後真的為了一個男人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龍紫璇懊惱地咬唇，忽然在心裏下定了決心。

她要和向逸飛劃清界線！她才不要為了一個臭男人，傷了她們姊妹之間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