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美人讓人陶醉,花香也同樣迷人,當陸璇握着玉蘭花走進公司,濃郁的香味引起驚叫聲此起彼落。
“哇!玉蘭花好香。”一堆眼睛全望向她。
陸璇把手裏的花一一分給公司的女同事,邊分邊用感謝的語氣說明:“這是董事長摘的喔!”
“真的?”職員們一臉驚喜地問。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爬上爬下摘花一定令人難以想像,不過,方誌宇不打算否認。
“是。”他好笑地進辦公室去了。
陸璇分完了手裏的玉蘭花也進自己辦公室去。
張泓棋正在電腦前工作,李清隆還不見人影;她坐下來,把自己設計好的網頁看一下。
字體已經全數刪除,只剩一隻眨眼的貓和如夢如幻的背景,方誌宇說要放到他的電腦里當成開機書面,好讓他隨時可以看見那雙貓眼。
他說她像貓,一隻蟄伏在他心底的貓。
多美的形容啊!陸璇的心就像注滿糖漿一樣。
“泓棋,我畫好了,你可以拿去安裝在董事長的電腦里了。”她開心地說著。
“這是你要的電影特效資料。”張泓棋遞給她資
料,抓了磁碟片往外走去。
打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他看到劉舒舒正在跟方誌宇討價還價。
“我知道我誤會你了嘛!你答應要和人家去韓國的——”
“我不能和你出國。”方誌宇斷然地拒絕。
劉舒舒轉而指着張泓祺,像指證罪犯似的:“就是他!我看見他跟你妹妹走在一塊。”
方誌宇沒有要他迴避的意思,張泓棋便進去打開電腦更替開機畫面。
見他們倆沒有因她的話而有動作,劉舒舒又開始纏起方誌宇來了:
“不管啦!你一定要陪人家到韓國去。”
“你要我重複幾遍?我們已經結束了。”方誌宇不耐地說。
“你結束了,可是我沒有。”劉舒舒死纏爛打的。
“你是我所有交往過的男人、我唯一喜歡的,我才不要和你結束!”
“不能說你喜歡,我就非和你去不可。”方誌宇還是一副沒得商量的堅持態度。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妹妹?”她沉聲問。
“你說呢?”方誌宇不置可否,顯然是為了保護'陸璇。
“是就是!”劉舒舒惱羞成怒:“你們男人見了一個要一個。統統都是玩弄女人感情的負心漢!你——你始亂終棄!”
“我們一直是清白的關係,你來玩弄?何來始亂終棄?”方誌宇不覺惱怒起來了:“好聚好散,以後我們還是朋友,你再這樣糾纏,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朋友?你可以把情侶說成朋友,兄妹變成情侶,我說你始亂終棄就不行?我喜歡的為什麼要拱手讓人?”劉舒舒大叫着。
兄妹變情侶?張泓棋感覺心抽痛着,鍵盤上的手指也跟着顫抖。他也喜歡陸璇,但又奈何?職場有倫理,方誌宇在上、他在下,他不能爭,更何況感情的事爭也爭不來。
不過,想不到,居然有人這樣堅持!他開始欣賞劉舒舒敢說敢做的個性了。
“強摘的瓜會甜嗎?”方誌宇又說。
“只要能擁有,其它的我不在乎!”劉舒舒又叫。
“我欣賞這位小姐的執着。”張泓棋忍不住開口。
方誌宇一臉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張泓棋知道這是很不合時宜的話、也許下一秒他就必須回家吃自己,但無所謂,支持劉舒舒也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這是世界上唯一僅存還有良心的男人。”劉舒舒揚起笑意,衝到電腦前揪着他別在胸口的名牌看:“張泓棋?你的名字好好聽喔!”
方誌宇不吭一聲地在辦公桌坐下來,看着劉舒舒垂涎自己的職員。
“張泓棋、你昨天晚上和小璇出去做什麼?”她趴在他電腦桌邊問。
“看電影。”張泓棋一邊工作一邊回答。
“你晚上也和我去看電影好不好?”劉舒舒一臉期待地望着張泓棋,像忘了方誌宇的存在。
張泓棋相信這是劉舒舒打擊方誌宇的手段。
“你是不是要包我出場?”他譏諷着。
“天啊!你講話真性格,我就欣賞你這種男人!”她咧着好大的笑容說。“晚上和我去看電影好不好?你沒錢無所謂,我請你。”
“講話別淹死人,難道我連一張電影要都付不起?”張泓棋瞪眼說。
“張泓棋的家境很好,你講話最好先修飾一下。”方誌宇也忍不住開口。
“對不起,我說話一向如此,你別介意。”劉舒舒討好地問着:“晚上和我出去好不好?”
張泓棋半天不吭聲。
她轉而跑到方誌宇的辦公桌前,壓低聲音說:“你如果幫我勸張泓棋和我交往,我就不再追究我們的過去。”
“追究?你以為你是誰啊!”方誌宇沒好氣地向著。“泓棋的事是他自己的私事,我無權決定。欣賞他,那你就收拾自己的大小姐脾氣,好好跟地說。”
劉舒舒亮起眼,彷彿茅塞頓開似的,衝到張泓棋身邊。
“泓棋,我知道這樣你當然不會和我出去——”她斟酌了好一下才開口:“不然,我叫我爸爸來跟你說好不好?”
“拜託你別玩我。”張泓棋咬牙說。
“我是認真的。”劉舒舒幾乎要哭了。“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我相信她是認真的。”方誌宇又忍不住說。“她一向有什麼說什麼。”
“志宇,謝謝你,”劉舒舒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甜笑。
“我欣賞你的執着,但不是濫情。”張泓棋又說。
“我沒有濫情,我是認真的,”劉舒舒又一副想哭的表情了。“我只是儘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半晌,張泓棋露出笑,顯然認同她的真心告白。
“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接我?”劉舒舒掛着笑容說。
“看看。”張泓棋不再推辭。
果然女追男、隔層紗,但方誌宇想不透,劉舒舒上一秒才罵他負心,下一秒就看上張泓棋,是現在的女人
都有這樣為所欲為的性格?還是張泓棋特別迷人?
天啊!昨天小璇才跟他去看電影——方誌宇想着,急忙往陸璇辦公室去。
☆★http://yrxzh.512j.com★☆
陸璇正埋首在一疊電影的特效資料理,享受着工作空檔的優閑時光,也讚歎着電腦合成技巧的高明。
“小璇。”方誌宇掛着迷人笑容向她走來。
“志宇哥?你怎麼有空?”陸璇開心地問。
“你不是要叫我志字,又忘了?”他拉了張椅子在她身坐下。
“叫慣了嘛,一時間要改哪有那麼容易?”陸璇難為情地解釋着。
“多吻你幾次,你就會記得了。”方誌宇頃過身,吻着他的頸畔。
“不要這樣,給人看見不好啦!”陸璇閃躲着。
“給誰看見?”方誌宇捉緊她,貼上她的頰,而後移到唇,霸佔着不放。
“好了。”陸璇急忙地推開他。
“你這麼大聲嚷嚷,全世界都知道了。”方誌宇不甘心地又捉住她。
“泓棋一下會進來——”陸璇偏過頭,抗拒着他的唇靠近。
“別動,讓我吻個痛快我就放手。”方誌宇箝制住她的手說。
陸璇妥協地讓他吻,卻睜亮眼睛,一臉警備地望着門;那神情讓方誌宇哭笑不得!雖不至於“閱人無數”,但這種情形,他可以確定二十年也碰不到一次。
“乖乖閉上眼。泓棋現在正和劉舒舒在辦公室里說話,不會那麼快來。”他沒好氣地開口。
“劉舒舒?”陸璇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顯然期待他說明。
“我們不是死灰復燃,而是她晚上約了張泓棋去看電影。”方誌宇解釋着。
“志宇哥——不!志宇,你不能這樣做。”陸璇低嚷着。
“我什麼也沒做。”方誌宇不解地說。
“我知道劉舒舒來找你,你會不耐煩,但你不能老是一有麻煩就要泓棋替你善後啊!”
“替我善後?”方誌宇對這樣的說法顯然是一頭霧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但是我確定的是我不會做出需要人家替我善後的事。”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她,可以跟她明說呀,你讓泓棋請她看電影這招是行不通的,也許會給泓棋添麻煩。”
“你的意思是我逼泓棋和她去看電影?”方誌宇總算明白了。
“難道不是?”陸璇以不信任的眼神望他。“泓棋對劉舒舒印象並不好,而且你曾經讓泓棋請我看電影,我當然會有這樣的聯想啊!”
“我沒有讓泓棋請你看電影,那是你們自己約好的。”方誌宇對這樣的說法簡直要抓狂了。“沒錯,我是曾有這樣的念頭,但事後就打消這個爛主意了,我告訴我自己,就算會心碎而死,也絕不撮合你和任何人。”
陸璇呆望着他,淚光閃動得幾乎滾落。
方誌宇知道自己這番話請得是“動天地、泣鬼神”,但他終於明白那晚她“肚子餓”的原因了。
“我很抱歉,我早該知道,但還是這麼遲鈍。”他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裏。
“我以為你是嫌我妨礙你約會,才找泓棋陪我看電影……”陸璇哽咽着說。
“別說傻話,也別哭。”他拍着她,一邊舉起表瞥着。“快中午了,我們去吃飯?”
“好。”陸璇破涕而笑。
方誌宇輕柔地替她拭乾臉上的淚,但忍不住貼上個吻。
“乘機揩油!”她嗔道。
“這是我的興趣。”方誌宇滿足地站起來。“我去交代一下,再去吃飯?”
“好。”陸璇點點頭。
他深情、愛憐地望她一眼,朝外走去,正好和張泓棋錯身而過。
“泓棋,你真的要和劉舒舒去看電影?’’陸璇急問
方誌宇在門邊停下來,“小心眼,唆使他昕他們的談話。
“是啊!”張泓棋在電腦前坐下來。
“你為什麼要和她去?”陸璇又問。
“同是天涯淪落人。”張泓棋意興闌珊地回著。
“這什麼意思?”陸璇又問。
“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意思。”張泓棋瞟了她一眼。
“你和劉舒舒有同樣遭遇?”陸璇還是不解。
張泓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打算再問——
方誌宇懂張泓棋的意思,但不希望他解釋,陸璇更不必知道得這麼清楚。
“小璇。”方誌宇開口喚她。
一聽到方誌宇的喚聲,陸璇早把張泓棋的問題給拋諸腦後了。
“泓棋,我要和董事長去吃飯了。”她興高采烈收下桌上的檔案,一溜煙就來到方誌宇眼前。
很乖巧,方誌宇欣慰地帶着陸璇出門去。
無論愛情是速食麵也好,地老天荒的石頭也罷,他必須用極其狹窄的度量和霸道的手腕來捍衛自己的愛情。
☆★http://yrxzh.512j.com★☆
張泓棋在約定時間內來到劉舒舒家。
他在門口停好車子,在氣派的雕花門上找到了門鈴;他手伸出去準備按鈴,卻又猶豫着該不該和她出去。
“我喜歡的為什麼要拱手讓人?”
“我只要能擁有,其它的我不在乎!”
就為了這兩句道盡心聲的話,他答應和她去看電影。
他欣賞她的執着、敢說敢作,但這是替方誌宇善後。
他一向欣賞方誌宇,也認同他的作風,但是、如果方誌宇繼續和劉舒舒糾纏不清的話,他就有機會和陸璇在一起了。
任何事不會在無所努力下獲得,愛情更無可替代,他必須把握這個機會……
心裏這麼想着,張泓棋回到車上,發動車子打算離去。
忽地——
“泓棋。”劉舒舒跑出來喚着,“你真準時。”
張泓棋無奈地又下車,既來之,且安之,就和她看一場電影吧!
“進來坐一下好不好?”劉舒舒開心地說。“我還沒換衣服耶,我習慣打扮得美美才出門。”
“你既然習慣打扮,為什麼不早一點準備?”張泓棋不悅地問。
“我不確定你會不會來啊!”劉舒舒甜膩地說。“我看你答應得很沒誠意。”
沒誠意她都要?張泓棋簡直想嗤之以鼻。難怪方誌宇跟她一起這麼久,都還是清白關係,想必她真是差勁得讓人倒盡胃口。
瞥瞥表,電影時間已經接近,他不再和劉舒舒羅嗦,跟着她進去。
屋裏氣派寬敞,陳設擺着透露出暴發戶的味道。人說富不過三代,到了劉舒舒這種驕縱的後輩子孫身上,前景難逆,也許富不到三代。
張泓棋掩飾住自己的嫌惡,在鏤着金蔥、宮廷式的沙發上坐下,等着和“同病相憐”的她去看電影。
他發誓看完這場電影后,絕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坐不到五分鐘,劉舒舒就下來了,懷裏抱着條棕色的小狗,但身上仍是剛穿的那套黑白交雜的碎點洋裝。
“我們不要去看電影好不好?”劉舒舒在張泓棋身邊坐下來說。“我忘記我最喜歡的那套衣服送洗了。”
“最喜歡的那套衣服送洗就不出門?那出門時間要不要看吉時?”張泓棋知道自己該閉嘴,但還是忍不住挖苦着。
“哇!你講話真性格耶!”劉舒舒露出一個亮眼的笑容說。“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耶。”
這樣挖苦她,她說是“性格”?從來沒人敢對她這樣說?難道劉舒舒一直期待有人這樣對她說話?張泓棋十分確定眼前的女人有性格缺陷,不然就是有被虐情結。
“隨便你。”他懶懶地應着,瞥見她懷裏的狗啃他的襯衫。“你沒看見你的狗正在咬我的衣服嗎?”
張泓棋把狗推開,不悅地望着她。這不是和一隻狗計較什麼,但起碼她得說聲抱歉。
“狗是為了抑制自己的犬齒長得太快,所以沒事要磨牙,它才喜歡咬東西。”劉舒舒愛憐地看着狗說,沒有一絲歉意。
“喜歡咬東西,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手指頭讓它咬?”張泓棋譏諷着。
“可以啊。”說著,劉舒舒把手指伸到狗嘴邊畫了一圈,臉上滿是陶醉的神情,彷彿情人問的親昵。
“伸進狗嘴裏才算啊。”張泓棋故意說。
“我又不是白痴,咬了會痛耶!”劉舒舒抬起頭,嬌嘎着。
總算說了句有腦子的話了,但她知道狗咬會痛,那咬別人的衣服就沒事?張泓棋相信自己再跟劉舒舒相處一分鐘,絕對會當場暴斃。
“既然你不去看電影。那我回去了。”張泓棋站起來。
“別走,陪我聊天好不好?”劉舒舒伸手拉住他。“我有話跟你說。”
“有話?就算有錢我也不想要。”張泓棋不耐地望着那隻擦着橘色寇丹的手。希望她自己識相縮回去;但她卻反而靠過來,狗又開始舔他的衣服。“你的狗有沒有跳蚤啊?”
張泓棋賺惡地移動自己。
“狗沒有跳蚤。”劉舒舒大叫着。臉色也黯淡下來。“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我也不是真的喜歡你。你喜歡陸璇,只是忌憚方誌宇而不敢輕舉妄動對不對?”
被人一語說到痛處,張泓棋惱差成怒起來。“誰告訴你,我喜歡陸璇的?沒憑沒據胡說什麼?”
劉舒舒冷冷地望了他半晌,說:“我不是找你來吵架的,你也不必否認什麼。只要你追走陸璇,方誌宇就會向到我身邊,我們彼此幫彼此,這是各地所需。”
各取所需?劉舒舒那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臉,讓張泓棋恍然徹悟,原來自己剛才的想法已經污衊了自己的愛情。
“喜歡你就去找他啊!”他咬牙質問。“你沒事扯上我幹嘛?我看起來像走狗的樣子嗎?誰在跟你各取所需!”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找你是給你機會!”劉舒舒不為所動。
“人家不喜歡你,強求也沒有用,你那種作法是枉費心機。”張泓棋冷然地望着她說。
“那你是不想要陸璇了嗎?”劉舒舒審視着他,嘴邊滿是譏笑。“昨天在街上,我看見你笑得像挖到鑽礦。兩顆眼珠盯在陸璇身上,連轉都不知道怎麼轉着她說。”
她沒有說錯,昨晚是他最痛苦,卻又最快樂的時
光,但如果承認就是暴露自己的弱點,把自尊擱在地上
讓人來踩!張泓棋把話題轉向劉舒舒:
“你沒有真心,也明白方誌宇不喜歡你,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出此下策對不對?”
“方誌宇也一樣。”劉舒舒惱羞成怒起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沒有真心,但我想留住他;我知道他忙,就算寂寞,我也盡量不去找他……結果,他說分手就分手,這對我公平嗎?”
“愛情有什麼公平可言?真正計較已經沒有愛情。”張泓棋冷冷地說,“我勸你不要凈想些不入流的手段,有時候祝福容易些,也比較不會讓你看起來像傻瓜。”
“你比我更像傻瓜。你喜歡的為什麼不爭?為什麼要眼睜睜地拱手讓人?”劉舒舒皺眉說,神色彷彿同情。
拱手讓人?張泓棋簡直要感謝劉舒舒的抬愛了,他憑什麼跟人爭?
“我不喜歡陸璇,喜歡看她,只是單純地貪圖她的美色,純粹下流的舉動。”他睜眼說瞎話。“我看見漂亮小姐經過,目送個四、五十公尺是常有的事。”
“真的?”劉舒舒忽然撲到張泓棋懷裏。“我好開心你不喜歡陸璇。”
“你在發什麼神經?”張泓棋錯愕地推開她,竟然看見一張滿是笑意的臉。就算她再怎麼喜怒無常,這樣的舉動也太離譜了。“你是不是受刺激過度?”他忍不住替她擔憂起來。
劉舒舒笑得可開心了。“我剛剛那些話是試探你的,因為我不希望舊事重演,我爸爸教我這樣做。其實你說的那些話,我爸爸早說過了。”
自己的愛情還要爸爸來指導?居然有這種狗頭父親?張泓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實擺在眼前,有其女必有其父。
不過,劉舒舒的笑容讓他難過起來,原以為他們同病相憐,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我要走了。”張泓祺準備回家慢慢咀嚼自己無盡的苦悶。
“明天我們再出去?”劉舒舒又問。
張泓祺懶得吭聲,逕自朝門外走去。她亦步亦趨地跟出門口,在他接近車子時揪住他。
“我是不是誤入盤絲洞了?”他不悅又不耐地睨她。
“張泓棋,你到底要不要嘛?”劉舒舒近乎乞求地說。
“我是你第幾號男友?”張泓棋挖苦地問。
“第七號。”她照實回答。
“那七年後再來。”張泓棋沒好氣地拿出鑰匙打開車門。
“說真的喔,我等你七年。”劉舒舒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七年後,他可能是她第四十八號男友,或是情夫。愛情貴於執着、苦於愛而不能得的無奈,想必她沒有這類的煩惱。
張泓棋好笑又悲哀地坐進車子,在劉舒舒近乎痴醉的眼神目送下離開。
要是陸璇也這樣看他,那該有多好啊!他心有戚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