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從在餐廳和沈易□說了那些話以後，季雨彤以為自己的心會安靜些，可是，每當她一看見沈易□，她的心又會不停地顫動著。

唉──要把心從他身上收回來，恐怕花上她」輩子的時間也做不到啊！

她該怎麼辦呢？想着想着，心酸的淚又忍不住地聚集。

看見季雨彤這副模樣，林佳玲實在氣不過，她透過玻璃，忿忿不平地瞪着那個惹得季雨彤紅了眼的罪魁禍首。

「雨彤，雨彤──」林佳玲連聲叫喚，但失魂的季雨彤根本沒聽見，於是她稍稍提高分貝地叫道：「季雨彤！」「什麼？」季雨彤吸吸鼻子，一臉茫然地轉頭看着她。

「失火了啦！」林佳玲氣嚷着。

「滅火器在桌子底下。」季雨彤雙手托著下巴，無神的雙眼，看來惹人心疼。

「你不逃？」林佳玲忍着氣，看着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季雨彤。

「喔。」她當真訕訕地起身。

「季雨彤，我會被你氣死！」林佳玲拉住她。「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沈先生的心不在你身上，就要積極點看看別人，以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人愛嗎？」季雨彤黯然不語，她拿起筆無意識地轉著，眼神下意識地飄向總裁辦公室，正好對上沈易□深沈又帶著責難的眼神。

頓時，季雨彤心口一頭！

為什麼他要用那種眼神看着她？好像一整天沒和他說話，不吃他千里迢迢買來的早餐，全是她的錯。

她這麼做也是因為想一寸寸地將心從他身上抽回呀，難道他不想擺脫她，和左宛宛在一起嗎？

發現季雨彤的眼睛又看向沈易□，林佳玲氣得大叫。「季雨彤你振作一點行不行？那根瞎了眼的笨木頭心裏根本沒有你，你還痴想什麼！他不理你，你還有熱情的艾力克啊。」「噓，別說了。」季雨彤發現沈易□鐵著臉，正向她們走來。糟了！他八成是聽到林佳玲的話了。

「哈！說曹操，曹操到！」林佳玲指著門口。

「我親愛的小彤彤！」艾力克熱情地呼喚著，整個辦公室的人全都停下手上的工作，看着他們。

「你來這兒做什麼？快走。」季雨彤擔心地看着愈來愈走近他們的沈易□。這些天只要一提到艾力克，沈易□就發火，要是再讓他看見艾力克人在這兒，他不翻桌子揍人才怪。

「要走，也要帶你一起走。」艾力克拉着她的手，賣力地演出最深情的一幕。

「什麼？！」季雨彤被深情的艾力克嚇到了。

「我母親要我帶你回美國見見她。」「我不要！」季雨彤連忙拒絕。「沈先生不會答應的。」「我要帶你走，關他什麼事，為什麼要他答應？」艾力克挑釁似地，故意提高音量。

對呀，她要做什麼是她自己的事，為什麼還要經過沈易□同意？季雨彤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既好笑、又可悲。

她還以為自己能洒脫地看淡這段情，沒想到她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深陷，還不由自主地依賴著沈易□，連自己的事都要問過他。

「因為她是我的女人，你忘了嗎？」沈易□寒著臉走近他們。

季雨彤猛然倒吸一口氣，她驚愕地看着一臉認真的沈易□，想着「我的女人」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他已經把她納入他的心裏了嗎？

她欣喜的心霎時飛了起來，隨即卻又讓艾力克的話給硬生生地扯下谷底。

「一直都沒忘，而且我根本不在乎，反正你只當她是你的附屬品，又不是真心地喜歡她，但是我就不同了，我會疼她、愛她。」艾力克挑釁地看着沈易□，還不怕死地持着發怒中的老虎鬚。

為了能及早湊合他們，現在的他可說是豁出去了，誰叫他倒霉輸了沈媽媽四色牌，又猜拳輸給了歐迪。唉！管他的！死就死吧，但願一切落幕之後，他還能四肢健全。

原來「我的女人」只是一道附屬品的標籤。季雨彤難過得心揪得好緊，就快不能呼吸了。

「你──」沈易□怒瞪着艾力克。為什麼艾力克就是要逼他說出真心話呢？這個臭小子該不會是想算計他，好笑話他吧？

「沈，既然你不喜歡小彤彤，就把她讓給我吧。」艾力克一臉誠懇，演得十分賣力。

「想都別想！」沈易□再也顧不得這裏是辦公室，生氣地怒吼著。結果一干看戲人等全嚇得連忙低下頭，假裝忙碌著。

「那我們問小彤彤的意見，看她要跟誰。」此刻季雨彤誰也不想跟，她只希望跟只土撥鼠一起躲進洞裏，真是丟臉死了。

「季雨彤你說。」沈易□眼神複雜且深沈地凝視著季雨彤。

你看看、你看看！那種責難的眼神又來了，好像是她拋棄他似的。

「小彤彤。」艾力克祭出哀兵政策，噁心巴啦地喚著季雨彤。

「我不能走，我的家還有工作都在台灣，而且我也不懂英文，我不想離開。」季雨彤低着眼，訥訥地老實說道。

沈易□頓時鬆了一口氣，得意地看着艾力克。

「小彤彤，你不會英文我可以教你呀，而且沈根本不會喜歡你，你再留下來也沒有意義。」艾力克着急地勸說著。

這個女人就算不知道他在幫她，也不必這麼宿命吧，要是讓沈易□以為不必付出就能得到季雨彤的愛，說不定沈易□一輩子也不會開口承認自己的心意！

「誰說的，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養，說不定再過幾個月，我就會愛上她。」沈易□打算等三、四個月後再承認他喜歡季雨彤，到時就沒有人會因為他是一見鍾情而笑他自打嘴巴了。

季雨彤驚喜地抬起眼，原來她和他不是不無可能的，現在他竟然開口說有機會會愛上她，那她那顆抽離兩寸卻又深陷三寸的心還要不要再收回來？

她真的好掙扎、好為難，心情像搭電梯似地上上下下。

「再過幾個月，我們婚都結了，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艾力克不屑地說道。

「艾力克！」沈易□怒吼著，不許艾力克說出這麼親密的話，好像季雨彤已經是他的親密愛人似的。

「你們別吵了！」季雨彤尷尬地拉開他們，她拉着艾力克到門口輕聲說道：

「艾力克，很謝謝你的厚愛，可是──可是，我還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他不會愛你的。」艾力克真心地提醒着她，他真的很怕死要面子的沈易□到時候會為了面子，而傷了可人的季雨彤。

「我知道，但我想努力看看，如果真的不行再說吧。」季雨彤苦澀地說道，雖然脆弱的心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她仍不想放棄這一絲小小的希望。

「你這到底是積極還是消極？」「我不知道。」季雨彤低下頭，只知道這是場賭注。

「既然如此，我只能祝福你了。」他低頭吻了她的臉頰，但從沈易□的角度看去，像是兩人嘴對嘴的在接吻。

頓時，沈易□怒極地走向他們，他二話不說，推開艾力克然後扳過季雨彤，直接地、霸氣地將唇印在她唇上。

季雨彤驚駭地美目圓膛，她不敢相信，沈易□竟當著大家的面吻她！

像是要洗凈在她唇上的印痕，沈易□先是吸吮着她柔軟的唇，然後再以舌尖在她的唇上舔舐了一遍，這一個小小動作，將未嘗甜果的季雨彤弄得全身酥麻，不知該如何反應，也忘了要推開他，只能呆愣地看着他。

沈易□忍住想深吻她的衝動，他點點她嫣紅的唇道：「這裏是我的了，以後誰也不準碰，懂嗎？」季雨彤輕輕地點著頭，神智還停留在方才那不可思議的感覺里。

突然地，向來斯文有禮的沈易□竟轉身揍了艾力克一拳。

霎時──辦公室內起了一陣尖叫聲。

「你幹什麼！」艾力克吃痛地捂著下巴。

「這是小小的懲罰，誰叫你動我的女人。」沈易□冷眼說道。

「我只是禮貌性的親親她的臉頰，用不着受這麼大的懲罰吧。」艾力克倒霉地哀叫着。沒想到他的「惡果」這麼快就嘗到了。

「一樣！」沈易□仍然冷著聲音，但心底卻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只是親了季雨彤的臉。

「在國外，這是基本禮貌。」艾力克不服地大叫着。

「管他禮不禮貌，這套別用在雨彤身上。」他──他終於願意喚她的名字，而不再是「季小姐」了！這是不是代表她和他的距離愈來愈近了？季雨彤美目睇凝，感動地望着他。

「你──」艾力克的辯駁聲被一道突然出現的甜美女聲給打斷了。

「艾力克？真的是你！」左宛宛驚喜地叫道。

艾力克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立即寒毛直豎，下一秒人就已經往安全門逃了。

「別跑呀，幹麼一見到我就跑，站住！」才進公司的左宛宛立即又追了出去，完全忘了來找沈易□的目的。

「怎麼，他們……」季雨彤不解地看着一逃一追的兩個人。

「宛宛從小就立志要嫁給大她十二歲的艾力克，所以黏他黏得特別緊，但艾力克喜歡的卻是成熟的女人，對宛宛一點意思也沒有，所以，到後來艾力克煩不勝煩，乾脆離她遠遠的。」沈易□解釋著。

「可是她不是你的──」情人嗎？最後一句季雨彤沒勇氣問出口。

「她是我的表妹，她黏不到艾力克，就跑來台灣纏着我，我都快被煩死了。」「原來如此。」原來沈易□並不是什麼花心大蘿蔔，是她誤會他了。

如今頭上的烏雲散開，季雨彤終於開心地漾開了一朵笑靨。

「你終於笑了。」沈易□着迷地碰碰她細嫩的小臉。「你可知道你的心情影響着我？」「我哪有那麼厲害！」季雨彤小臉倏地通紅。

「還說沒有，我桌上積了一大堆公文，全都因為你而擱在那裏，你可知道，看到你不開心，我的心有多難受，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沈易□怨責的眼神又出現了。

「你──」季雨彤看進他深切的眼底，心底一陣澎湃。他會這麼說，是因為心裏有她的存在嗎？

「我做了這麼多，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他的手指愛戀地撫着她柔細的粉頰。

季雨彤搖搖頭，她不想再猜了，也不敢再自作多情地臆測他的心意了，因為就算她猜了，他也不會給她任何答案，最後，那沒有答案的問號，只會像顆果核似地卡在她的心頭，令她難受。

「小笨蛋，既然你猜不着，那三個月後再告訴你。」沈易□笑點着她的鼻尖，然後走進他的辦公室。

「為什麼還要再等三個月？沈先生，唔──」季雨彤追上他，才跟着進入，沈易□就將門合上，然後身子一轉剛好抱住季雨彤，唇立刻印上了她。

季雨彤驚愕地瞪大眼，他、他、他又吻她了！

「小笨蛋，閉上眼。」沈易□嘴角揚著笑，在她唇邊輕說著。

季雨彤立刻聽話的閉上眼，但她不知該如何反應，全身僵得不能再僵。

沈易□輕輕地哄着她張開小口，溫柔萬千的動作，神奇地撫去她的緊張，而他下巴的鬍髭摩挲着她，更刺激着她細緻皮膚上的敏感神經，令她忍不住也開始試探性地回吻他。

沈易□心底漾著喜悅。老天，他期待這一刻已經好久了！從他見到她的第一眼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他時而溫柔、時而狂野地攫取着她的甜美，雙手順着她優美的胸線而上，捧住她的柔軟，大膽的手指隔着衣服摩挲着她峰上的敏感處。

突然的戰慄，令季雨彤頭腦清醒。

「你……這裏是辦公室……嗯……」她無力地想推開他，但他的手彷佛是一個大電場，不斷地將電流一波波地送進她的體內，再度迷眩了她的神志，令她不由自主地攀着他。

「不管！」沈易□輕咬着她破壞氣氛的小嘴，膽大的手指仍然沒有放過她。

「嗯……有人會看見的……」季雨彤美目半眯，含糊地說道，此時，她已經不確定自己是否真要他停止。

「不管！」他低下頭，吻了她雪白的細頸。

「沈先生……」「彤，叫我的名字。」他輕咬着她可愛的小耳珠子，輕輕的氣息傳入她的耳內，惹來一陣難耐的騷癢。

「易……□……」季雨彤星目微閉，已經癱軟在他懷裏。

「很好。」「我們……這算開始交往了嗎？」她被吻得暈眩的腦袋，忽然閃過這個問句。

沈易□沒有回答她，只是笑着加深了彼此的吻──清朗無雲的天空上看就知道今天將是個充滿陽光的好天氣，實在非常適合情人約會，尤其又剛好遇到了難得的連續假期。

一大早沈易□便買了早餐，興緻勃勃地開著車子來到季雨彤家的巷子口。

他下了車，徒步爬上四樓，按了門鈴，然後靜心地等候着，準備給她一個驚喜，但他萬萬沒想到，收到驚喜的竟是他自己！

季雨彤一臉惺忪地前來開門，剛起床的她，只穿着絲質小背心和一件小內褲，白色衣物使她美麗的胴體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思，一邊的細肩帶滑落，露出胸前大半的雪白，霎時，沈易□呼吸一窒，眼神倏地變得好深、好熱……「誰呀？」季雨彤半眯着眼，揉揉眼睛努力地想看清來人是誰，等看清時，她開心地眼睛一亮，所有瞌睡蟲全跑光了。「怎麼會是你？」「我來帶你出去踏青。」他吞了吞口水，說話變得好難。

「好呀。」迷糊的季雨彤到現在還未發現自己衣衫不整。

「你──」沈易□努力地想調勻紊亂的呼吸，忍着想撲向她的衝動，但眼底炙熱的火光怎麼也掩飾不了。

「你幹麼一直盯着我看呀？」她紅著臉小聲地問道。他不尋常的炙熱眼神灼得她全身發燙，就快將她融化了。

沈易□不語，只是靜靜地、幾近迷戀地看着嬌如晨露小花的她。

季雨彤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終於發現自己竟幾近半裸地出現在他面前！

「啊──」她尖叫一聲，立刻躲進被單中。

「雨彤，出來，你會悶壞自己的。」他心疼地拉着她的被。

「不要！好丟臉。」「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也沒看到什麼。」他還嫌她穿得太「多」了呢。

喔！她都快哭出來了，他還說這種風涼話！

「你到底出不出來？」沈易□不敢用力拉扯，怕會傷了季雨彤。

「你轉過身去讓我換衣服。」季雨彤又羞又窘地抖著聲音說道。早知道就不要為了省錢去租這種沒有隔間的小套房。

沈易□聽話地轉過身，但透過窗戶的倒影，他可是將她曼妙的曲線看得一清二楚。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季雨彤躲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對美目。

「你不是穿好了，為什麼還用被單包着自己？」沈易□皺著眉頭，拉着她的被子。

「放開，啊──」季雨彤想搶回這塊用來「遮羞」的被單，但由於太過用力，所以當被單從她手上掉落，她整個人立刻往後跌，頭還不小心撞到了床板。

沈易□心疼地撫着她。「有沒有怎麼樣？」「都是你啦！」季雨彤拍掉他的手，又疼又委屈地紅了眼眶。

「好好好，我道歉行了吧。」沈易□連忙道歉，他真怕她眼眶裏的淚水會一發不可收拾。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季雨彤嘟著嘴撇開臉。

「那我以「唇」相許好了。」說著，趁她還來不及反應，沈易□便印上了她的唇，順便解放被她無意中挑起的慾念。

「唔……」季雨彤掙扎着想離開他的箝制，但他強健有力的臂膀，卻將她整個人緊緊地環在懷裏，而他霸氣的唇，好像欲吸盡她體內空氣似的，逼得她不得不張開口吸氣。

沈易□趁她張口之際，靈巧的舌滑入她的小檀口，和她柔軟的小舌頭纏繞上。

季雨彤被吻得全身虛軟，她攀着他，情不自禁地將火熱的身子貼緊他，期望他能給得更多。

而沈易□也不失她所望，他雙手堆高她的衣服，低下頭吻着她胸前那一片柔軟的雪白，他怕自己的慾望會像脫韁野馬般地無法控制，所以他忍着不嘗她峰上的蜜果，反而沿着她的細頸，一路吻上了耳珠子，等到了安全地帶，他才放心地品嘗着她。

「易□……我好熱……」季雨彤神情迷濛地喚着他，小手不斷在他身上尋找可以解救她的冰泉。

「彤……」沈易□拉住她如點火石般的小手，逼着自己結束這個足以令人血脈債張的熱吻，他怕自己再吻下去，一定會忍不住地要了她。

「你……我……」季雨彤嬌喘吁吁地，仍未從熱潮中回過神來。

「比起上次的吻，這次的如何？」沈易□眷戀地輕啄着她的唇。

「你這分明是趁人之危，占我便宜。」她羞紅了臉，雙手抵着他的胸膛，不服地嚷道。

「那我也讓你占我便宜。」沈易□嘟起唇，滑稽地將唇湊向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貧嘴！」季雨彤嬌羞地笑罵著。

「起來吧，我帶了你最喜歡的火腿蛋和咖啡，吃一吃我們再出發。」「哇，謝謝！」她已經好久沒在假日吃過早餐了，而且今天還是心愛的人替她帶來，那份感覺更是甜蜜。「你不吃嗎？」「看着你，我就飽了。」事實上，是他的眼睛早已吃了頓雪糕大餐。

「我讓你倒胃口了？」她鼓著臉，佯裝生氣地瞪着他。

「當然不是，實在是因為你秀色可餐，讓我未吃先飽。」「我當然知道我秀色可餐，可是你又不是神仙，光是「看」怎麼能飽？不行，你得吃早餐，否則身體會弄壞的。」沈易□抱着她坐在他腿上，耍賴地要求道：「好，那你喂我。」季雨彤依言把吐司送到他嘴邊。

「不是這樣，我要你用嘴一口一口地喂我。」他帶笑的眼，不懷好意地睨着她。

「噁心，我才不要！」季雨彤紅著臉笑罵著他，眼角、嘴角全是甜蜜的笑。

「那我會餓死的耶。」沈易□垮著臉，可憐兮兮的。

「你不是立志當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光「看」就能飽的嗎？」「那以後我只──吃你！」沈易□突然戲咬着季雨彤滑嫩的手臂，雙手還不斷地哈着她的胳肢窩，惹得她又叫、又笑、又跳的。

「不要哇！救命呀──饒了我饒了我！」季雨彤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好了，不鬧你了，快去準備，我們要出發了。」他輕柔地替她撫順有些紊亂的髮絲。

得到自由的季雨彤連忙跳離他十尺遠，她隨意套了件長襯衫，手上拿着一頂大圓帽。

「走吧。」「就這樣？」沈易□懷疑地看着不施脂粉卻清麗動人的她。

以前他和女朋友出門，他都要等上兩、三個小時，待她們化了完美的妝才能出發，如果有一點點畫得不滿意，她們死都不會出門，可是，季雨彤竟能連最基本的口紅都不畫就出門，且清麗的模樣遠比那些脂粉味更能令他心動。

她──真的非常與眾不同。

「當然！」季雨彤開開心心地挽著沈易□出發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