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一秒,紫芙轉身逃跑。
為什麼而跑?她不知道,下意識的腿就動了起來。
她倉卒的拔腿飛奔,迎面卻踢翻舊橋上賣珠寶玉石的小攤販,顛踉了下,顧不及小販的咒罵,轉眸,他已追來,回身一個不留神又絆倒正吹着薩克斯風的街頭藝人,她踉蹌的往前跌了幾步,他乘機攫住了她的肩膀。
“你跑什麼?”他擰眉。
他一吼她,她的火氣就全上來了,朝他一個怒瞪,“不跑,難道等你賣了我嗎?”
甩開他的手,遊客成為最好的掩護。
紫英聽着他沿路吼叫着她,有種好笑的感覺,他不是慢條斯理,總是一副事事掌握的無謂模樣嗎?
穿過滿是觀光人潮的聖斯比里多教堂,她跑進小巷道,不住喘息。
一想到他喊人的那副蠢樣.忍不住就狂笑起來。
一個陰影卻冷不防的罩了下來,她警覺的抬頭,再度陷人紫色的絕幻之中。
“你想幹嗎?”她笑意退去,退一步,和他隔開距離,“這裏是意大利,可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
無視她威嚇的言語,極西一語不發的凝視她。
紫芙感眉,又退了一步,“你要錢嗎?”都提到了錢,他的表情卻無動於衷,她疑惑的斜睨他,“你說話啊,到底想怎樣?”
然而他的視線依舊專註的停留在她臉上,帶着研究的打量和一種不明所以的情緒。
而這樣的情緒讓她顫抖害怕,紫芙按着牆壁,為他的沉默,心驚。
腦中閃過數種脫身方法,她虛張聲勢的冷笑言,“告訴你,羅伊就快到了,識相的就快滾。”
羅伊,這個名字間進極西的意識中。一個不小心就燙傷了他的理智。
“你說誰?”他終於開口,溫醇的中低音卻帶着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蕭颯。
“羅伊啊。”見他如臨大敵,紫芙笑得更加嬌艷,“你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吧?你有膽踏進意大利的土地,不怕沒腳出去嗎?!”
極西不接話,只是冷冷的瞧着她。
“想賣了我,你以為他不會動怒嗎?”一種亟欲報復的心情讓她渴望看到他的畏懼屈服,“我是誰,你的笨助手沒查清楚嗎?我是羅伊的——”她的謊還來不及扯,他已經截斷她的話,用吻。
她刻意隔開的距離抵擋不住他放肆的舉止,她緊咬的齒列擋不住他狂妄的唇舌,她掙扎不休的手腳擋不住他雄性的進攻。
她什麼也擋不住,徹底的被他吻過,襯衫與襯衫相互摩擦的聲音多麼暖昧,濕熱的吻所發出的聲音多麼勾魂,她什麼也擋不住。
極西心中的算盤在此刻全都摔碎,加減乘除安撫不了他體內瘋狂內流的血液,只為她口中小小的可能,只為她一句話就毀滅了他所有,理性、智慧、計謀、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任何的沙盤推演都無法避免,不行!通通行不通!
他的心跳是如此沉痛,他要她,他要她的吻,他要見她迷醉的表情,他要她在他懷中沉淪。
極西將紫芙困在牆壁和他之間,將她用力的釘在牆上,紫芙像一隻陷入蜘蛛網的蝴蝶,無論如何用力振翅也逃脫不了,而他正用他炙熱的吻、帶着魔法的手指、迷人的氣息、冷冽好聞的體味迷惑她、軟弱她。
直到她虛軟得快站不住腳,他才稍微離開她的唇,兩人同樣氣息不穩,唇瓣互相依偎,牽纏着激烈銀絲,四目相銜,她睜大了眼,從他宛如紫水晶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長發蓬鬆四散,眼眸半閉半睜,嬌喘不休,嘴唇紅腫
天!這是她嗎?
察覺到自己一副準備接受男人恩寵的浪蕩模樣,讓紫芙的憤怒達到最高點。
她一個舉手就是不留情的巴掌,火般烙印在他臉頰。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她被困在他懷中,失控的大吼,“一個你可以任意擺欺騙的蠢女人嗎?冰川極西,哼,我呸!”
她不屑的掃過他的眼,將唾沫吐在他的臉上,昂着下巴,握緊拳頭,強迫心跳如雷的自己對他不屑一顧。
極西並沒有因為她野蠻的舉動而光火,他用手背拭着瞼,盯着她輕視敵意的眼——
該死,他不是想要這樣的!
極西再度壓住她,不由分說的狂吻,紫笑左閃右閃,用手推拒着
他。
“放開我,你聽到沒有!”紫芙用力踢他,他卻動也不動,“放開我!”她放聲狂叫,踹他的力道不分輕重,極西硬是一步也不動。
“為什麼?”吻不到她,他氣餒的在牆上捶了一拳。
紫芙瞪向他,用力抹去唇上臉上他所留下的痕迹,卻怎樣也抹不去那令她悸動的感覺。
“你現在是怎樣?賀爾蒙分泌過剩嗎?”她驟着他,藉着冷嘲熱諷掩飾自已真正的感受,‘督是個發情的黑猩猩似的。你不是很愛錢嗎?你可以和鈔票黃金上床啊廠
“羅伊是你的男人嗎?”他突然問,冰冷的口氣讓四周的空氣都快結凍。
她恨恨的看着他,“是與不是、我沒必要跟不相關的人報告。”
“你很愛他嗎?”壓低的聲音隱含了許多莫名憤怒,“迷戀他嗎?迷戀到不惜為他賣命?迷戀到不讓任何人碰你?”
紫芙撇過頭去,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
“回答我!”低啞的怒吼,這次失控的是極西。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笑得冷艷,就是不看他。
極西捏着她的下巴。扳過她的瞼,讓她着火似的目光非得對上他,厲聲道:“回答我的問題。”
他什麼態度?他以為她是誰啊?任憑他宰割的附上肉嗎?他憑什麼過問她的私事?
怒火燒光了她的理智,紫芙衝著他就脫口而出,“對!對!對!一千一萬個對!”面對他震驚錯愕的瞼,她意外的呆了呆,而後卻放意
得意的挑眉,“你全部都說對了,這樣的答案你害怕了吧?後悔了吧?”
害怕?怎麼可能?!
後悔?不,並不是後悔。
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就是痛極了,痛到痛覺麻掉,痛到他發狂——
“你愛他?”他口氣突然轉為冷靜。
紫芙一愣,隨即笑開,“那當然,我當然愛他。”
“有多愛?”他再度逼近她。。
紫芙嘲笑似的回視他冰一般冷的眼。“如果我告訴你剛才你吻我時。我想到的是他。你認為我有多愛他呢?”
“你——”極西從沒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可是現在,從她口中吐出來的言語像毒蛇,幾乎咬得他不能喘息,“你恨我?
他從她的眼中看見深深的憎恨,他從她的口中聽到不間斷的毒辣字眼,他發現那是在許多人臉上曾經看見過的,那是恨。
以往他從不在意,為何,是她,就讓他亂了方寸彷彿得了失心狂。
“是啊。我恨你。”紫芙嗤笑着飛揚眉宇,“如何?該不會這麼湊巧你愛上我了7”
他愛上她?是這樣的嗎?
極西怔了怔,他怔忡的表情讓紫芙發噱。-“你那是什麼表情?!失魂落魄?不會吧。你真的愛上我了?”她放肆的冷笑,着可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對極西而言。這一點也不好笑。
那是愛嗎?是嗎
“我愛你。”他忽地說,眼神專註直接。‘’我想我愛上你了。”
紫芙仰頭尖銳的笑,定睛一瞧,他依然廠便狩眉眼看着她,她的笑聲漸漸低了下去,笑靨盡失,。兩雙眼對望,她咽了口唾沫.呼吸紊亂,臉色刷包“你在說什麼?你以為一樣的把戲可以要我兩嗎?”
“我愛你,我是說真的。”極西冷靜自持的攫住她晃動不已的肩膀,“你聽到了嗎?我說我愛你。”
“冰川先生,那只是逢場作戲啊,至少我是,難道你當真了嗎?”她反手甩開他,她要報復,不管是真是假,她不再上台由,她要他痛徹心扉,“這只是一場遊戲,你懂嗎?不好玩了,就可以喊暫停結束的遊戲。”
多麼熟悉的台詞,極西陡然了解她為何如此憤怒。
“真是好笑,極北告訴我你有多着急時,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是真的。你追來了,視錢如命的冰川極西也會心動?!”她恢復冷若冰霜的面容,譏消得激動不已,我可沒有騙你,羅伊是真的在這裏。羅伊!”
她一喚,衣冠楚楚的羅伊翩然從巷道後走出來;他拍拍手,笑意盎然“恭喜你,紫芙。你的演技簡直可以勇奪威尼斯影后了。”
紫芙輕易的掙脫極西,因為被愚弄、被輕視、被背叛的震撼讓他駭
得無法反應。
她走到羅伊身旁與之並肩而立。彎着手臂勾住他,親呢的貼在他臂彎里,“跟你介紹一下,我的親密愛人,羅伊·卡麥隆,意大利黑手黨老大。”
極西強直背脊,看着眼前相依相偎的兩人。
“你真的以為我是傻子嗎?”她扯下脖子上的項鏈,將紫水晶狠狠摔在地上,“這不過是請君入甕的把戲,沒想到你輕易上當,真是令我太失望了;冰川先生。”
他全懂了。只是一場報復,一場等着看他掏心掏肺表演的戲,目的就是讓他淪為眾人笑話的丑角。
像是一盆當頭冷水澆下,將他所有的暴怒、所有的驚訝熄滅,剩下來的、就是比北極還要寒冷的知覺。
“你費盡心思就始要耍我?”他眯起眼,不帶任何情緒的問。
“沒有你費心。”紫芙摟緊羅伊的手臂,漾起勝利的微笑。
“很好。”極西深呼吸,努力壓抑寒意蔓延的冷,“我祝你們幸福。”
他轉身要走、羅伊卻突然開口喊住他,“暗黑拍賣會還欠我一樣貨品,冰川先生。”
“極西旋過身,漠然道:“有何指教?”
“我想,讓你的秘書來跟你報告會比較好,你以為呢?”羅伊悠悠然道過。
秘書?極西疑惑表情不動如山、他看着從羅伊背後慢吞吞走出的倫恩。
倫恩戰戰兢兢的舉起手。“我沒有跟蹤你,是卡麥隆先生急着找
你,所以我就跟着他…”
“說重點。”極西冷冷截斷他。
“喔,是。”倫恩縮了縮脖子。“是這樣的,拍賣會最後所拍賣的貨品是卡麥隆生得標的,所以——”
“匯款到指定賬戶,你會獲得你應得的。”極西不耐的對羅伊說。
“你確定嗎?”羅伊興味盎然的飛了飛一雙朗眉。
極西蹙起眉,“倫恩?!”
像是要上斷頭台似的,倫恩小心翼翼的說:“卡麥隆先生得標的貨品名是:羅伊的女人——紫。”
極西像是要殺人的視線掃向羅伊。
“既然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買回來嘍。”羅伊刻意在紫芙的額頭上吻了吻,成功的讓極西冷漠的面具破裂,“我已經匯款一千八百萬到
閣下的指定帳戶,倫恩先生是這個價碼沒錯吧?!”
“是二千人百萬。”倫恩回答,一副大難臨頭的衰樣。
“相信閣下應能如期交出貨品,雖然當時你有宣佈這只是玩笑,可是木捶已敲下,應該是不容反悔的呀。”。羅伊一臉傷腦筋的麻煩,而後又恍然大悟“啊,我記得暗黑拍賣會的規則是如果違約將以雙倍價碼償還。反正貨品還在你那兒,既然我買下了,也就只有請你割愛了.冰川先生?”
“你夠狠。”極西並不是對着羅伊說,而是向著紫芙,“你的確夠狠。”
“還比不上你。”紫芙強裝着冷硬,“我不過是向你學習,徒弟怎麼比得上師父呢?”
羅伊看着兩人視線相接,暗潮洶湧,失笑了聲。
“小紫芙,你該學的東西本來就還很多,人家有教你,一你就該尊重人家些啊。”他搖搖頭,口氣輕柔疼寵,“她就是這個壞脾氣,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冰川先生不會放在心上吧?”
“豈敢。”極西口氣不佳。
羅伊聳聳肩。不引以為意。他牽起紫芙的手,十分紳士的微笑,“抱歉,我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
“請滾。”
“我等着你的貨品,或者是——雙倍的罰款。”對於極西的態度,羅伊並不氣杵,他對喪家之犬有一定的同情,“再會。”
極西冷冷的視線從紫芙身上轉到他們兩人十指交握處,最後定格在羅伊閑適的表情上,而羅伊正好也深深的打量着他。
他笑了笑,挽着紫芙坐上停靠在一旁的高級房車,還不忘拉下窗戶朝極西揮揮手,直到司機發動車子,揚塵遠去。
紫芙從頭到尾沒再看他一眼,一眼都沒有。
極西疲憊的閉了閉眼。
“你…”倫恩的眼鎖住他身上某一部位,雙眉間打了十幾着結,“你在流血!”他走到極西身旁蹲下,拉開他的褲管看着脛骨,真是不
忍卒睹,“天,怎麼會弄成這樣?”
淤青破皮流血,誰踢的啊?!
極西看着血沿着腿骨滴落在皮鞋上,明白那是方才紫芙猛力掙扎踹出來的傑作,可是這麼一點傷,怎麼比得起他心上的傷口?,‘他垂下的視線冷不防觸及那條被主人丟棄在塵上中的項鏈彎身拾起,放在眼前搖晃,他還記得這項鏈躺在她胸口時是如何的美。
本來想幫他止血的倫恩看到極西的模樣,嘆了聲,放下他的褲管,垂頭喪氣的說:“之前我不是說有人找你嗎?就是羅伊那隻老狐狸,我只是沒想到……”
“算了。”很難得的,極西放過他。
倫恩看了眼那條紫水晶項鏈,更喪氣了,“本來是想幫你的,結果弄成這樣。唉,那個紫芙真是最毒婦人心,你都對她那麼低聲下氣了,她還得寸進尺,用這種手段整你——”
“我說算了!”極西突然大聲喝叱他。
倫恩撫着胸口被嚇得驚魂未定。
極西煩躁的見了甩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忽地看向倫恩,倦怠的說:“這一切都結束了。”
“你認賠!”倫思不敢相信的怪叫,“你真要賠那隻狐狸三千六百萬?你是小偷耶!你怎麼不偷了紫芙再賣給他?”
“倫恩,這一切都結束了。”極西出奇意外的平靜。
偷?不,不了,他不要再讓她用那種眼神對待。
“傑德!”倫恩忿忿不平的朝他吼叫,氣得忘了極西的禁忌,“你是怎麼了?你不想討回來嗎?”
極西突然眯起眼,“你叫我什麼?”
沒想到倫恩一副豁出去的說:“你想讓人叫你冰川極西,你得先像冰川極西。”
“你現在膽子很大嘛,敢教訓我?”極西冷冷盯着他。
“教訓不敢,我又沒你聰明。”被他冷眼一瞧,倫。恩的火氣全消滅,他小聲咕吸,“不過,我認識的冰川極西可不是會被女人打倒的人。”
“你說什麼?”極西瞪向他。
“你被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打倒了,不是嗎?”倫恩不知哪來的勇氣反駁他,“你明明喜歡她,又自欺欺人的傷害她,搞到後來她也火了,找了個男人來氣你,然後你就龜縮起來,你現在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像一隻烏龜?你在逃避嘛,”
“閉嘴”極面怒罵。
“你在逃避,因為你不想丟臉,你愛面子,作風霸道蠻橫。喜歡佔上風,說話不留餘地,可是這對愛情全部都行不通。”
倫恩只是不想說破,極西有多冷酷無情,若不是出現一個讓他在乎的人,恐怕他本人永遠也不知道,“你要她原諒你,就算在她面前多難堪幾次又怎樣?!你愛她啊!”
“我告訴過你我愛她了嗎?我有承認嗎?”極西譏消冷笑,“那只是一場戲,現在曲終人散,全玩完了!”
“你愛她,為什麼不老實點?!”倫恩簡直不要命的卯上他,“你現在去追她還不遲,只要你那張嘴不要那麼臭,只要你承認錯誤,她會原諒你的。”
對於倫恩喋喋不休的忠告,極西冷哼以對。
“傑德,面子一斤值多少錢?有必要這麼在乎嗎?你已經失去她一次了,難道你想再失去一次?機會不是你寫兩句就會自動出現的!”
“你懂多少?”他狂暴的將倫恩拉近,一雙怒眸簡直冒火了。
“我是不懂,至少我知道她待在羅伊那隻狐狸的身邊就是不安全!”倫恩做好挨揍的心理報備,大膽的說出心中的想法,“我再笨也看得出來,羅伊根本不愛她,這個男人滿肚子壞水,要是他霸王硬上弓——”
極西心一緊,一拳猛然揮去,倫恩本以為那是衝著他來的,緊閉眼皮等着預期的疼痛,但並沒有,極西一手握住他衣領,空着的另一手用力揮拳,不是打他,而是力道猛烈的擊向倫恩旁邊的牆壁。
拳風呼嘯耳邊,倫恩嚇得手腳發軟,一睜眼,看
到從沒如此癲狂的極西,不住的揮拳向牆壁。
倫恩躲到一旁去,“苦笑嘆息,他不阻止極西,就讓他發泄一下吧!
被倫恩說中了一切,極西除了悶,正視自己痛苦壓抑的根源,更讓他有種被揭開瘡疤的椎心刺骨。
他錯了,錯得離譜。
原以為承認愛她是他最大的讓步,但原來那不過是開始,是他把愛想得太天真,才會陷自己於這般田地。
他太自大,其實對人心卻一點也不了解。他忽略紫芙也是有個性有脾氣的,他如此對待她,難道他說愛,她就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嗎?!做
白日夢吧!
現在回想起來,極西心裏漸漸清楚,她不過是做戲嘲弄他,並不是真的愛上羅伊,自己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看不清,而那時他又做了什麼?他死愛面子,所以連請求的話都不曾說出口,連解釋的藉口都不找,只是一味的責難她。
天!他真是混球!
那麼現在呢?他要繼續為了自己的驕傲和尊嚴而罔視她嗎?他要繼續欺騙自己一切嗎?然後,眼睜睜見她羊入虎口嗎?
不!極西停下拳頭,氣喘吁吁的背抵着牆休息。他再度燃起鬥志,這次他不再守株待兔,他要主動出擊。
“倫恩。”極西眼神照照的看向他,“無論用什麼方法,去查出紫芙的身世,以及她效忠黑手黨的原因。”
“哎,不必了。”倫恩對他揮揮手,輕率的回絕他的命令,就在極西要發火的時候,他老人家慢條斯理的調整好領帶,抬頭笑得卑微,“親愛的老闆,這種小事怎敢勞你吩咐呢,這些年跟着你可不是白跟的,屬下我早就幫你準備好了。”
倫恩從西裝外套內拿出一份文件,洋洋得意,之一就是你想要知道的東西,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