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遇到了夏午父子之後,又過了十天。
在這十天裏,白允可說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尋訪名醫為夏午解毒,甚至動用了落雁堂的力量把皇宮裏的御醫也請了過來,但得到的答案仍舊是跟十天前沒有任何改變。
一直躺在病榻上的夏午似乎是因為終於找到了少東家,精神鬆懈下來后馬上就毒氣攻心,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在昏沉的睡夢中甚至突然吐血。把沒有離開過他一步的夏允嚇壞了。即使是個小孩子,看到父親這般模樣,也知道他命不久已的事實,但這孩子雖然不是夏午親生,卻獨獨擁有他的倔強與堅強,硬是沒有哭出來。
月上柳梢,早就過了小孩子的就寢時間,坐在床邊的夏允連連打着哈欠,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著,努力的讓它們睜得大一些。
從昨天到今晚,夏午還沒有醒過,而他就因此沒有睡過了。
「小允,你去睡吧!」
白允捧著一個裝著溫水的木盆走了進來。
看清楚了這個叫夏允的孩子還確實不是夏午的孩子。那日將他丟入洗澡盆搓去一身的泥垢,才發現夏允原來是個美人坯子,嫩嫩的薄嘴唇,亮亮的大眼睛,挺挺的小鼻子,加上恐怕是被污垢保護著不被太陽晒黑了的雪白肌膚,若不是這孩子身下擁有男人的特徵,還真是雌雄難辨。跟他那個粗眉中眼,相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模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老爹,實在有天淵之別。稍微有點眼光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們絕對沒有血緣關係。
因為用力搓揉而變得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夏午,覺得今夜他大概不會醒來了,夏允答應了一聲便往房間一角特意準備的小床鋪走去。大概是真的累了,小小的身體一躺上床便沉沉睡死了。
憐惜地為他弄好了被角,白允這才回過身去坐到夏午的床前。
睡著了的夏午很安詳,若不知情大概還以為只是普通睡覺,但微弱得彷彿隨時會停止的呼吸,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還有嘴角還沒擦乾淨的血漬,充分說明了病入膏肓的事實。
白允從木盆的溫水中絞了柔軟的毛巾,小心的擦拭那張令人心痛不已的病容。
何曾見過這個健康快樂的笨蛋一臉蒼白?何曾見過這個力大如牛的笨蛋如此虛弱?
忽然,微合的嘴蔓延出一道血泉。
睡着的人沒有知覺,但醒著的人卻心如刀割。
連忙用毛巾接住流淌的血液,略帶黑色的毒血染污了雪白的毛巾。
已經是第幾條了?……
厚實的嘴唇因為血的顏色而增添了詭異的艷麗,觸目驚心。
「你不要這樣嚇我好不好……」他的聲音如此顫抖著,內心的恐懼表露無疑。
在孩子面前強裝鎮定的面具此刻已經剝落粉碎,努力地不讓十天以來焦躁與無助變為絕望,他當然知道若然放棄夏午只有死路一條。但看着躺在那裏的人完全沒有起色,甚至一步步走向死亡,他真的好害怕。
害怕有一天醒來的時候在也感覺不到身體的溫暖,在也聽不到微弱的呼吸聲……
他真的真的好害怕!!
「笨蛋,你竟敢嚇我……等你好了之後,一定要你好看……」
「醒醒嘛!笨蛋……再不醒我可生氣了……」
「好嘛好嘛……我不生氣,你起來看看我好嗎?……」
「混蛋,如果你死了我可不饒你……」
「狡猾的傢伙,一直都是我在喜歡你……盡占我便宜……」
「你啊,一句『喜歡』都不曾跟我說過……」
奇怪,為什麼床鋪上多了一點點的水漬呢?該不是房頂漏雨了吧?!
還說是天字第一號房間呢!居然漏雨!!明天要掌柜的退我一半房錢才成……
討厭的雨水,連他的臉都打濕了……
「允……別哭……」
當熟悉的聲音嘶啞的傳來,白允愣愣的以為自己大概是睡著了在做夢。
因為夏午不可能叫他的名字,還有他根本就沒有哭。
不過,摸到臉上的手感覺還真是溫暖……
「咦?你醒了!!」
終於覺察到這並非做夢,白允慌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夏午,體貼的將枕頭墊在腰下,讓他舒服地半躺在床上,又關切地問道:「餓了吧?外面燉了燕窩粥。」不知道夏午何時會醒來,加上醒來的時間都不長,他怕在他醒來的時候.不能吃到熱粥,所以每隔一個時辰就吩咐夥計重新熬一鍋新鮮的粥備用。
正要起身去拿,卻感覺到衣袖被什麼扯住了。
回身見是夏午,料想他大概是剛剛睡醒沒有胃口,便勸道:「多少吃一點點好嗎?不然沒有體力的。」
夏午搖頭,憔悴的眼睛深深的凝視著白允。
「怎麼了?」
「別哭……」沙啞的聲音淡淡的沒有力氣,但卻異常的堅定。
「我沒有哭啊!」伸手摸到自己的臉頰,把一點點的水氣擦去,白允笑道:「是漏雨啦!」
「外面……有月亮……」
呃,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聰明的……突然不好騙了。
「別擔心,我比你好多了。」
「那個,少東家……你剛才說……喜歡我……」
突然的發問,令白允臉紅:「你聽到了啊……」
「我……分不清楚……」
雖然他的問題有點零亂,但白允八面玲瓏,一猜就透:「我喜歡你,那種喜歡,是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每天親親你的嘴,知道你做的事情,還有……呃,還有欺負你啦!」說得太白這個傻瓜會逃走。
「哦……」夏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也是哦……」
「咦?!」
「我也……好像親親少東家……一直一直跟少東家在一起……」
漆黑的眼眸即使蒙上了病態的疲憊也是清澈如昔。
純樸的微笑即使遭遇了欺瞞的背叛更是未曾蒙垢。
「我也,好喜歡少東家!……是親親的那種喜歡……」
白允只感覺到心臟好像突然被利箭射中了一般,頃刻停止了跳動,然後突然又劇烈的蹦了起來。
狂喜的一把摟住虛弱的夏午,白允深深的吻住渴求已久的嘴唇,蘊藏多年的情感在爆發的瞬間原來是那般的激烈。
撬開貝齒長驅直進的舌頭靈巧的纏住了對方,逗弄著,糾纏著。開始還是有點遲鈍的夏午終於學會了一點點,顫抖著舌頭回應着他的激情。
兩人在盲目的慾望中浮沉着,直至白允感覺到剛才還在努力回應自己的舌頭突然停頓了下來,才發覺懷中的人兒已又昏昏睡去。
但對於白允來說,這已經很足夠了。
夏午的說話為他快要絕望的心注入了新的動力。
對啊!他是白允,白少東家!
已經到手了的東西怎麼可以輕易放棄?!
****
事情的轉機時往往是突如其來、出乎意料之外的。
倒不是白允去找,名醫自己找上門來了。
接到落雁門傳來的消息,白許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素有「葯俠」之稱的落雁門少主方曉天馬不停蹄地趕了十天,終於在第十一天到達了京城。
風塵僕僕的在客棧中找到白允他們,來不及整裝休息,方曉天便為沉睡中的夏午把脈診治。
剛一把脈,他的臉色便越來越奇怪。
「這……這毒不是……」
「怎麼樣?」白允焦急的問道。
方曉天臉色沉重:「這種毒是唐門的『鬼域無常』。此毒厲害非常,一滴可取百人性命。這位兄台一直用深厚的內力將毒壓制在體內,所以幾年來沒有發作,但並不等於化解了此毒。毒不斷虛耗蠶食他的內力,現在已經所余無幾,恐怕再過數天就要發作了。」
「那要怎麼才能解毒?」
「我曾用冰參丸解過此毒,但已經用完了,況且此葯煉製煩復,恐怕來不及了。」
「……」
沉默的絕望瀰漫在小小的房間。
外面突然傳來吵鬧之聲,白允本無心理會,但仔細聽去卻發現嘈雜中混有童音,怕是夏允又被欺負,他連忙出去看看。
卻見夏允正跟一個白髮老乞丐吵吵嚷嚷。
「你這老頭好奇怪,我都說不要跟你學武了!」
「啊呀小哥,你一饅頭之恩我是不能不報啊!」
「不用了不用了!」
「要得要得!」
「你們不要吵了!!」白允忍不住走過去制止那一老一少的無聊吵鬧。「小允,怎麼了?」
夏允怕被責罵,連忙解釋道:「不關我事啊!都怪這老頭兒,我只不過給了他一個饅頭,他就纏着我要收我為徒。」
老乞揉揉鼻子,笑呵呵的樂道:「我的武功很厲害的噢!跟我學絕對不虧的!」
從沒聽過厲害之人自己稱讚自己,白允見慣了那些自以為是的狂徒自然不把這個衣衫襤褸的老乞的話當真。
跟出來的方曉天一見那老乞,驚訝的叫道:「李老前輩?!」
那老乞一聽有人忍出自己,沒好氣道:「什麼老前輩啊!我很老嗎?最多比你年紀大一點而已嘛!」
方曉天連忙拱手行禮:「晚輩失禮了。」
那邊的白允哪知道江湖人的什麼規矩,在他心目中現在就只有夏午的病:「方大夫,夏午的毒真的無葯可解了嗎?」
「咦咦咦?!」方曉天還沒回答,那邊的老乞就叫了起來,「夏午?!你們說的人該不是我那個笨得無藥可救的傻瓜徒兒吧?!」然後也不等他們回答,他就逕自衝進房去,一看見躺在床鋪上的夏午就哀叫起來:「笨徒兒啊,你怎麼被人毒倒了啊?太丟我的臉了吧?」
隨後進來的白允一聽到他罵夏午,不服氣地回嘴道:「你才笨呢!你這當師傅的為何沒好好教他怎麼解毒?!」
「我自己都不懂嘛……」老乞嘟喃了嘴巴,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有點可愛。
「嚇!」白允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那你還行走江湖?!怎麼沒被人毒死啊?」
「嗚……」明顯敵不過白允的毒舌,老乞用自己才聽到的聲音嘀咕著,「都怪那個傢伙……誰叫他用毒比較好嘛……」
方曉天也知道這位武林第一老是出了名的「無毒君子」,別說毒,連迷藥大概都沒有抵抗力,所以對他完全不抱期望了。
「沒有其他的辦法?!」
「有是有……」方曉天為難的嘆了口氣,「這毒物的源頭在唐門的掌門手中,而唐門遠在千里之外……」
「咦咦咦?!」
又來了……白允頭疼的看向那個連連發出怪叫的老頭。
倒是方曉天看出了點苗頭:「李老前輩,您認識唐門的掌門?」
「誰、誰認識他啊?!」看他心虛的樣子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白允怎肯放過這個機會,一把拉住他,懇求道:「老人家,如果你認識那個人的話,求你讓他把解藥給我們吧!不然的話夏午會死的!」
老乞猶豫了一下,搔了搔蓬亂的白髮,最後終於嘆了口氣,道:「要來的,也逃不掉了。」
然後,他左手突然一揚,一塊暗器凌厲的穿過窗戶直擊院中一棵大樹。
只見大樹的枝葉稍微搖晃了一下,之後便沒動靜了。
白允和方曉天正奇怪著,轉頭一看竟然看見一個藍衫藍袍的男子坐在他們身後的床鋪上,淡淡的看着他們。這人臉上帶了一副精緻的人皮面具,兩鬢略微灰白顯出了他應該上了年紀,但那雙蘊含了深厚內力的眸子卻銳利得令人發毛。
倒是老乞完全不覺得驚訝,無奈的打招呼:「籃子,你可來了啊!」
聽老乞如此稱呼,方曉天隨即明白來的此人恐怕就是名鎮江湖的唐門掌門藍梓晏。
「李浩然,你終於得求我了。」那人冷哼一聲,「你可知道求我的代價?」
「喂喂喂!這擺明是圈套嘛!明明是你下的毒,這也太不光明正大了吧?」
「光明正大?」藍袍一揮,冷笑之中明顯是不屑,「我本來就是旁門左道。」
老乞好像早已習慣了那人的脾氣,連忙賠笑道:「好了好了,算你贏了還不成嗎?不過這次也未免太過分了吧?好歹他也是我的徒兒……」
「只不過是正巧有個女人想殺人而已,不過你那徒弟能撐那麼久也算是不錯。」
「喲喲喲!難得你肯稱讚人耶!對了,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死了。」即便是在談論人的生死,也彷彿只是說了一句天氣好壞般簡單。
「啊呀,你真狠啊……萬一我來不及找到他可怎麼辦啊?」
「那你就再找一個徒兒。」
「籃子,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兇殘啊?」
兩人的對話,白允是聽出點意思來了。看來是這個被稱為「籃子」的男人為了讓夏午的師傅中計而利用了那個余娘,給了她毒藥害夏午,然後又殺了她。現在看來夏午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無辜祭品。江湖人做事還真是莫名其妙,央及無辜之餘還毫無悔意!
那麼說,這些天來這個藍衣服的人一直都在監視着他們咯!!天啊……他還跟夏午那麼激烈的親吻過……
「廢話少說,希望你記得當日的賭約。」
「唉,知道了啦,你也太執著了,幾十年了還不肯放過我……」
「哼。我不管。」藍衣人左手輕輕移動,一個透明的小瓶子丟在方曉天手中,「你懂得用。」
方曉天一見,馬上心領神會,連忙將瓶子裏的東西喂進夏午口中。
那藍衣人懶得再加理會,身形一晃即逝,好似從不曾存在過。
「唉唉唉……我真是倒霉啊……都怪這個笨徒兒!」
一番混亂,白允算是盲無頭緒,這就是武林人事啊?!莫名其妙……
但那邊看到夏午的臉色像變戲法便瞬間好轉,早已什麼都忘記了,一撲上前問道:「怎麼樣?好了嗎?」
方曉天把了脈,露出笑容,道:「還好不用砸了我的招牌,毒已經清除了,雖然虛弱了一點,但很快就會好的了。」
「謝謝……謝謝……」抱着終於得救的情人,白允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疲憊隨即涌了上來。
呢喃著道謝的語句,他就這樣摟著夏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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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時候,夏午按照平日的習慣早早醒來,還未睜開眼睛便發覺身體被類似八爪魚一般手臂箍得緊緊。
當映入眼帘的是那張秀美得驚若天人的臉孔,他幾乎以為自己還在那個甜蜜的夢中。
啊,夢中的自己是那麼的大膽,竟然將漂亮的少東家壓在身下……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若是讓少東家知道了,一定會惡整他吧?
可是真的好漂亮哦……從來不曾如此靠近的自己看過少東家……
現在才發覺,那雙眼睛上的睫毛好濃密,還卷卷的、長長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放幾根牙籤上去呢?
滑溜溜的臉頰跟剛擠出來的牛奶一樣,又白又香……如果能啃一口就好了……
還有平日經常罵人的嘴巴,像染了薄薄的胭脂般誘人,裏面藏着的舌頭,曾經那般逗弄過他呢……
嗚!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發覺到自己的眼神彷彿正在撫摸著白允,引至跨下的部位越來越緊繃。
他明明是病人,為什麼居然那麼下流啊……
「阿午……你精神不錯嘛……」沙沙啞啞的聲音突然從很近很近的地方傳來,把企圖抑制慾望的夏午嚇了一跳。
「少、少東家……」
白允微笑的看着夏午困窘的表情,這個鈍人啊從來都不知道男人有慾望是正常的,多日來奔波勞碌的擔心現在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平素惡作劇的壞念頭。誰叫這個笨蛋讓自己擔心了那麼久?!
他扭動了一下身體,成功的聽到夏午的驚呼,裝出奇怪的表情問道:「咦?怎麼有個硬東西戳着我啊?」
「那……那個……其實……」可憐的夏午慌慌張張的企圖用手將越來越硬的夥計按下去,可卻不知男人這玩意兒通常越刺激越是不受控制,不聽話的小弟弟完全的抬頭了。這副模樣的夏午比平日樸素老實的他增添了更多的嫵媚,充血的臉頰跟嘴唇更是要命的性感。
眼中看到這般情形,白允自問並非柳氏君子,情人在懷怎能按奈?
「不怕的,你瞧,我跟你一樣的噢!」白允抓住夏午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下早已同樣高昂的慾望上頭。
「咦?真的耶……」無知的傻瓜竟然還試探性的抓握了幾下,似乎是想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樣的硬度。
這跟玩火自焚有何區別?!
白允一個翻身壓在夏午身上,本就美艷的臉笑得更是狐媚。
雖然跟夢境的不同,但夏午下意識的了解到他們即將要做的事情,滾燙的慾望馬上從腦袋衝到了下身,本來還有一點希望控制的硬物變本加厲的挺立,甚至有了濡濕的感覺。
「告訴我……」白允在離夏午的耳朵零距離的地方呢喃著,「你想如何待我?嗯?……」
「我……」視線有點迷糊,看見壓在自己身上的白允緩緩的將衣領揭開,露出潔白的脖子……「我想……親親你……」
「親哪裏?……嗯?……」邊說著,邊用自己的撫摸自己的脖子跟肩膀,「這裏嗎?……」然後,毫無痕迹地退去覆蓋在身上的衣物露出光潔的上身,纖細的手指掠過緋紅色的小小乳頭,「這裏?……」最後更將褲頭解開,赤裸堅挺的慾望,雙手溫柔的撫慰着它,將稍稍淌出來的晶瑩液體塗抹在漂亮的玉柱上,「還是這裏?……」
「我……」
夏午咽了口唾沫,企圖滋潤乾澀得好像給火燎著了一般的喉嚨,可惜卻如同往烈火中倒了一滴水,完全毫無作用。
手不受控制的撫摸上那具讓他日思夜想的軀體,觸覺比想像中的還要柔軟光滑。
「你喜歡哪裏?」
白允將身體降下,讓兩具軀體毫無間隙的合成一體,直接的互相摩擦著。
「啊……你……」即便有了個三歲大的兒子,夏午也只不過是個青澀的稚子,雖然三年前與白允有過不完整的一夜瘋狂,加上在想念這白允的晚上有自我解決的經驗,但始終不及真刀真槍上來的刺激。一點點的曖昧與挑逗,就足夠讓他丟盔棄甲了。
身上的毒剛剛清除,身體還很虛弱的,他根本不能反抗,只得任由嫵媚的尤物在身上肆虐……
一隻魔爪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悄悄的潛入了褲頭,摸索著略嫌骨感的後背,然後是緊繃的臀部,瞬間進入了窄小的穴道。
「啊!!」
稍微一點點的反抗,被白允理所當然的忽略掉了。
「乖一點哦……不疼的……」
「真的嗎?」
「真的。」
「哦……」
一陣衣服的磨嗦聲過後……
「啊!!疼!少東家……嗚,騙人……你不是說不疼的嗎?」
「真的疼嗎?嗯?」
床開始依依呀呀的動起來……
「啊……啊啊!啊……嗚……啊啊……」
「真的疼嗎?……啊!還是……啊!很舒服?……嗯?……」
「啊……啊!嗚……嗯嗯……」
「笨徒兒!你聽我說……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踹門闖入的行為有多被千夫所指,李老頭兒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兩個鴛鴦交頸中的年輕男子。
然後在回過神來的瞬間開始捶胸跺足,彷彿被誰騙去了幾萬兩銀子般懊喪:「笨徒兒你怎麼被壓在下面啊?!我花了那麼多心血教你,可不是有朝一日被男人壓在下面的啊!!好歹你也要在上面啊!嗚,虧死了虧死了……」
「滾出去!」一個枕頭迎面飛來。
出乎意料之外的擊中了這位可說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這種姿勢幸好沒被那傢伙看見了,否則……」然後他嘟嘟囔囔的匆匆離開房間,走的時候還不忘關上門。
房間內沉默片刻……
「那個……少東家……」
「還叫我少東家?!叫我的名字!」
「呃……允……」
「嗯?什麼事?」
「那個……我們……師傅……」
「誰管他啊……你還不如關心一下我吧!」
「啊!……啊啊……別……嗯……」
令人臉紅的聲音,一直到午後才稍作停頓。
****
「師傅,請喝茶……」恢復了健康臉色的夏午一出房門就直奔師傅的房間,多年不見自該有一番寒暄,可看到師傅那一張比鍋底還黑的臉,實在難為了本來就不懂說話的老實人。
用眼角瞄了一眼桌上的雨前龍井茶,李老兒雖然臉上的表情未有緩和,但心裏還是一陣安慰著,畢竟這個笨徒兒還記得自己的喜好。
「爹爹……」躲在他身後的夏允似乎有些猶豫,夏午連忙將他拉出來推到師傅面前介紹道:「師傅,這個是徒兒的孩子,叫夏允。」
孩子似乎是李老兒的弱點,一看見紅撲撲的小臉蛋,囤積在心裏的怒氣和不滿就這麼一下子被蒸騰掉了。
「這孩子不錯噢!如果說笨徒兒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這孩子就是百萬人中難得一見的天才了!」他曖昧的笑着,看上去有點像專門拐賣小孩的騙子,「小允啊,你爹爹是我的徒兒哦!不如你也來當我的徒兒吧!」
即使名義上是夏午的孩子,但夏允幸而沒有繼承他容易被騙的鈍人個性,一聽便知裏面哄騙的成分,他伸手拉了拉爹爹的褲子,一臉天真的問道:「爹爹,爺爺是你的師傅,我該叫他什麼啊?」
「哦哦!對啊!師傅你是我的師傅,那小允應該叫你師公才對嘛!」
「什麼嘛!師公?!那我不就老了一輩了嗎?!我不幹!!」
一旁對他們的胡攪蠻纏再也看不過眼的白允適時干涉道:「我說李老頭,你還有完沒完啊?」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了,李老兒一蹦而起,指著白允大叫起來:「你這個傢伙還敢說話?!把我的笨徒兒騙了去不說,現在居然還想破壞我收徒弟?!你、你、你!居心何在?!」
「師傅冷靜一點……」
「還冷靜個屁啊!這個臭小子看上去人模人樣的,根本就不安好心!居然把我唯一唯一唯一的徒弟給騙去了!!」
「是夏午心甘情願的,你管得着嗎?你又不是他老子!」
「就算不是,我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了!他的事我一定要管!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讓他跟你的!!」
「又不是我強迫他的!好,既然你這麼說,夏午,你自己告訴你這個白痴師傅,到底你是不是心甘情願跟着我的?」
「笨徒兒!今天你就得說清楚,要這個狐狸精還是要師傅我?!」
「呃……」可憐的夏午被夾在中間,就像一個媳婦兒跟自己老媽吵架而被當成炮灰的老公。
「說!」
「對,快點說!!」
「啊呀,夏兄你怎麼不去休息啊?」很懂得把握時機的方曉天就在這時推門進來,臉上掛著未散去的笑意,看來是在外面聽了好一陣子的戲了。
夏午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白允連忙放棄跟那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兒吵架,一把拉住夏午就往外走。
還是小夏允比較有禮貌的跟李老兒和方曉天道了別,才慢慢離開。
「唉……這個笨徒兒,看來是沒治了……」
李老而嘆了口氣,這才將桌子上已經涼了的龍井茶拿起喝入口中。
方曉天笑了笑,若這位武林第一老執意反對的話,白允跟夏午絕對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但從他的口氣,似乎又有一種瞭然的簡單。
看來應該沒有問題吧?
突然有點好奇那日突然到訪的唐門掌門,糾纏在他們幾個人之間的線好像真的很複雜的樣子……
「李前輩,您跟藍掌門是否熟識?」
「咳咳──」剛咽在喉嚨的茶把他嗆得咳嗽不已,差點成為被茶噎死的武林第一老……
鬍子拉碴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唉唉……往事不堪回首……」
****
兩人一前一後的拉着手兒,在回房間的走廊聲緩緩走着,彷彿是故意放慢了腳步,享受沒有人插在中間的二人世界。
「那個……少東家……」
「嗯?」
「方大哥說我以後都不能用武功了……」
「哦……」白允清描淡寫。
倒是夏午急了:「可是……可是……」
「你是怕沒有了武功就一無是處?」白允笑着握握他的手。
「嗯……」少東家好聰明,一猜就猜中自己在想什麼!夏午崇拜的看着前面走着的纖細身影。
「還有是怕自己一無是處的話我就不要你了對吧?」
「嗯……」夏午沉默了。
「不會啦!」白允將他拉入房中,鎖上門戶。
一雙皓腕抱住夏午的略顯瘦弱的腰,狼爪毫不斯文的上下其手。
「啊……」老實的訴說著自己的慾望,敏感的夏午禁不住呻吟起來。
白允狡詐的微笑越是嫵媚:「如果沒有你……誰來幫我解決?你比誰都有用哦……」
感覺到頂住自己同樣部位的熾熱堅硬,夏午終於一千零一次地聰明懂得了白允的意思。
他發憤圖強地握拳,決心滿滿的說道:「我會努力!!」
「呵呵……」
唉唉,到底誰是羊誰是狼,一眼就能看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