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年後
亞洲第一殺手集團——永夜,即使在這幾年漸漸洗心革面,從內部轉型漂白成正當企業,但是在天王軍耘疾的堅持下,卻依舊不脫往日的勢力,僅僅只是分裂成兩個單位,一部分正派經營醫院、飯店、資訊電子產業等相關事業體,一部分仍保有殺手集團的秘密組織。
就拿位居於日本東京昂貴商業金融彙集地的永夜大樓來說,地表以上是人來人往出人頻繁的永夜五星級大飯店,與永夜集團總公司辦公室;地表以下,則是另外一個截然不同,一般人完全不可知的世界。
搏擊房內,偌大寬廣的空間傳來陣陣哀嚎。
“砰”的一聲,渾身肌肉發達的壯碩男人被一記側踢狠狠的釘在牆上,慢慢地、慢慢地滑了下來,眉毛以下淤成兩塊熊貓眼,歪歪地抖着嘴角。
“下一個是誰?”莫追風陰惻惻的致過頭,冷冷的瞄着後方從剛剛開始就縮成一團的梟鷹堂組員。
“風堂主……”一堆縮成小貓狀的大男人發出求饒的哀叫。
這種非人的折磨已經持續一個早晨,就算是永夜保安行動的精英、擅長自由搏擊高手,也禁不起莫追風的一拽再拽、一摔再摔啊。
隱雷從容的自角落走出,一臉似笑非笑。
“夠了吧?輸了一部‘女神’,就拿我梟鷹堂的人出氣,你要報仇也找錯對象了!”
一見到隱雷,梟鷹堂的兄弟像看到上奇般,前仆後繼的躲到他的身後,更誇張些的乾脆抱住他的大腿,以免於遭受莫追風的辣手摧草。
隱雷覺得有點好笑,從來就只有女人奮不顧身的撲向他,這還是他頭一次這麼受到男人的歡迎。
他做了個手勢,暗示手下離開,一群受驚過度的大男人紛紛像逃難般散去。
“不拿你的兄弟出氣,難道要我去和逐日的神兵堂那群花拳繡腿比試啊?”莫追風悶悶的說著,斂起拳腳,總算是氣消大半。
“怎麼不行?你用你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去勾引那群女子兵不就得了?看她們為你爭風吃醋也不錯。”
“那是你的拿手好戲吧!”莫追風不屑的哼一哼。
“喔,我怎麼感覺這是種抱怨呢?”隱雷掏掏耳朵,“我沒聽錯吧?”
莫追風一臉受不了,“這世界上就是有臉皮厚到連子彈都打不穿的人。”
“你在說天王嗎?”說起厚臉皮絕對沒有人能厚過單耘疾。
“你們都是同一種稀有人類,不用我多做說明。”莫追風現在最怕看到的就是像這種喜歡打落水狗的人,尤其是和他同階級的隱雷。
這隻能說是物以類聚,隱雷和明款火是天王單耘疾帶出來的人,結果這兩個人活脫脫像是單耘疾的私生子般,將單耘疾所有的缺點遺傳了個十成十。
明故火還好,不過就是白目得讓人想扁,這個隱雷就不得了了,嘴上功夫足以氣死地球上修養最好的人。
“別這麼說嘛,你看,你心情不好,我不是把梟鷹堂所有的兄弟都借給你出氣,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對你這麼好的人了。”
“謝謝喔,不知道昨天深夜是哪個人緊急求救,說什麼來不及趕回來練兵,要我代為訓練的?”
莫追風拿起毛巾一抹臉,漸漸開始覺得隱雷的厚臉皮有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趨勢。
“嘿嘿。”隱雷乾笑兩聲,隨即又露出笑臉,“一舉兩得嘛,我想你也有這個需要,怕你氣悶在心裏得內傷,只好特別找個借口給你啊,你怎麼一點都不理解我的苦心呢?”
莫追風冷冷的瞄了隱雷一眼,看得隱雷心裏毛毛的。
“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雷堂主,那我現在拳頭癢得不得了,你要不要讓我練幾拳消消氣呢?”
“啊?”吞了一大目水,隱雷後退好幾步,“這個嘛,我看你還是去找火吧,他最近很閑,我有事忙,先走了。”
開什麼玩笑,雖然莫追風的拳腳不是四人中最強的,但是他是那種情緒化的人,一旦憤怒起來,誰也打不過他,就像漫畫中的賽亞人後裔般。
轉過身,隱雷正想逃之夭夭,沒想到好死不死搏擊房的金屬合金門突然被開啟,迎頭就是重重的一撞。
“風,聽說你的女神輸給了逐日?”
明款火一大早得到這個世紀大八卦,馬上丟下一群等着他開會的商業精英,火速趕來一探究竟,怎麼地上有一坨東西?
“咦,雷,你幹嗎躺在地上啊?宿醉未醒嗎?”
“噢!”一聽見明款火的聲音,莫追風拍着額頭哀叫。
天,一個隱雷就夠煩了,再加上一個明款火,他的耳根別想清凈了!
“隱雷!”莫追風發出雷霆怒吼。
不用問,一定是隱雷這個大嘴巴四處宣傳的。
“哎呀,痛死我了。”頭上被撞出一個大包的隱雷,眼冒金星的站起來,還來不及揉揉傷口,馬上迎頭又是重重的一記石勾拳。
磅!好大的一個聲響,號稱世紀美男子的梟鷹堂隱堂主左眼淤青的掛在牆上緩緩滑落地上。
明款火看得目瞪口呆。
“看來是真的了,你把那部價值不菲的跑車輸給逐日?天啊,逐日那個機械狂,一定會把女神給改造得不倫不類!”明款火發出可惜的嘖嘖聲,簡直無視於眉毛就快要冒火的莫追風。
“火,閉上你的烏鴉嘴!”莫追風抱着頭,痛苦的呻吟。
逐日是他的妹妹,難道他會不知道她會怎麼處置女神嗎?這是他心中最深的痛啊!為什麼這些人還要不停的在他傷口上撒鹽呢?!
“我說的是實話,誰叫你要和逐日打賭,愛情的事本來就是女人懂得多,和她打賭是你自己愚蠢。”明款火說得頭頭是道。
雖然說,地神寧槐墜入愛河的事也夠讓人拍案驚奇,但是愛情本來就說不得準的。
“我知道是我蠢OK,麻煩你停止你的實話,好嗎?”誰來趕走這隻麻雀,讓他清靜清靜!
“你這樣是不行的,人要學會接受事實,女神輸了就是輸了,你在這裏窩囊她也不會還你的。”明款火覺得自己說得對極了,拍拍莫追風的肩,語重心長的說下去,“你應該振作起來,世上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女神呢?電的車庫裏跑車不計其數,你看中哪一部再跟他要,他不會拒絕你的。”“夠了。”莫追風臉部青筋抽動,從齒縫中迸出話來。
“要不然,我陪你去看車,最近世貿有個車展,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啊,要是你還是不滿意,德國下個月不是也有個特別展嗎?反正我都要出差,那麼我就……”
砰!
又是一記右勾拳,同樣的位置多了堵肉團,緩緩的疊在原本那團的上面。
“報告!”門外有人大聲通報。
“進來。”莫追風應聲。
“名勁裝梟鷹堂的組員進門后,九十度敬禮說:“風堂主,他神在會議廳等您過去。”
是什麼要緊的事要人特地當面通知他?莫追風眉頭皺了起來,一揮手,“知道了,告訴他神我換個衣服,馬上就過去。”
“是。”手下畢恭畢敬的應答,正要轉身離去。
“等等。”莫追風不耐煩的伸手一指,“去把那邊的兩堆大型垃圾清一清,以免擱在那裏妨礙你們練習。”說完,他滿身大汗,通體舒暢的離去。
梟鷹堂組員湊近一看,張大了嘴,“這不是雷堂主還有鴻飛堂的火堂主嗎?醒醒啊,兩位堂主,在這裏睡覺會着涼的。”
永夜集團的組織結構簡單來說可一分為二,光明面,也就是治面上的領導者是天王單耘疾,他是永夜集團的總裁,對外代表整個永夜,在他底下,就是較為人知的鴻飛堂與梟鷹堂。
鴻飛堂堂主明款火掌理永夜集團商業脈絡,鴻飛堂中卧虎藏龍,有熟悉各國貿易往來與各個行業的金融經濟高手,傳言只要明款火動動手指,隨便一家企業就會在一天之內倒閉。
梟鷹堂堂主隱雷則是負責永夜集團所有事業部門的安全,而內部人員的機動性、設備運用與訓練早已超過美國特勤人員的標準,曾經檢警方面對於永夜私設警戒部隊表示不滿,然而在一次富商綁票勒贖的案件中,梟鷹堂輕輕鬆鬆解救人質后,就再也沒人敢多說什麼。
有光明面必有黑暗面,亞洲第一殺手地神寧槐則是率領着神兵堂與赤鬼堂,是黑道中令人聞之喪膽的暗殺組織。
神兵堂堂主莫逐日善於機械,舉凡新式武器研發與電子系統無一不通,表面上是永夜集團的通訊產品開發部門,事實上是永夜的軍火庫,負責每一次任務的技術支援,而莫逐日手下的神兵堂成員是清一色的女弟子,打破了女性不擅於科學的陋言。
赤鬼堂,是永夜最黑暗的一個角落,沒有人見過赤鬼堂的成員,即使是永夜集團內的人,若非高階,否則是不可能得知赤鬼堂成員名單,因為赤鬼堂就是名副其實的殺手培養中心,所有骯髒的暗殺行動,梟鷹堂做不到的善後行動,全部由赤鬼堂負責。
至於赤鬼堂的堂主,則是享譽國際,號稱當代華佗的全能醫生,世界腦部手術的第一把交椅,目前服務於永夜醫院的莫追風。
“身體不舒服嗎?”寧槐有着冰砌般的面容,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正坐在他對面的莫追風。
他從任務說明的影片開始播放后就心不在焉。
“沒有。”莫追風下意識的抖擻了下精神,“我何時出發?”
寧槐審視着他的臉,過了一會才說:“今晚。”
“這麼快?”莫追風有些驚訝。
是臨時決定的任務嗎?否則依照永夜的安全程序,在接到任務后至少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準備。寧槐並沒有多加解釋,只是點點頭。
“難道你功力衰退,不堪負荷了?”
不消說,發出聲音的是一點也不尊重他人私隱,沒敲門就闖進來的單耘疾。
“天王多慮了,我現在就準備出發。”莫追風起身,作勢要離開。
“你不問為什麼任務來得這麼突然,也不問為什麼對象是‘那個人’嗎?”單耘疾挑了挑眉,大有吊人胃口的調調。
這四個弟子中,就數莫追風個性最老成認真,所以單耘疾最愛逗他,真懷念五年前他那毛躁個性。
他停了步,頓了頓,“如果天王想說,自然會告訴我。”
“咦,你變聰明了耶。”單耘疾瀟洒的在寧槐身邊坐下,然後很順便的伸手捏了捏莫追風的臉頰,“別老是鼓着一張臉,多笑笑嘛。”
“我笑了,天王可以說了嗎?”莫追風抖着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嘖,一點也不可愛。”單耘疾不是很認真的抱怨着,身體向後傾,懶洋洋的倒靠在椅子靠背上,“為什麼那麼緊急?還不就是月神會的人狗急跳牆,聯合了黑手黨的卡麥隆家族,打算毀了修。”
山口組以販毒營生,月神會一旦聯合黑手黨在東南亞的勢力打擊山口組的金源,便可以更進一步將新堂修拉下首領的寶座。
單耘疾頓了頓,嘆口氣,沉吟的說:“沒想羅伊為了派系鬥爭,居然選擇和永夜撕破臉。”
“他是為了黑手黨首領的地位。”寧槐冷冷的更正單耘疾的話。
這種醜陋的事,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發生。
“新堂少主怎麼說?”莫追風問。
“那小子根本什麼都沒說。”單耘疾扮了個鬼臉,“他不是那麼自私的人,是寧槐決定要管這件事。”
莫追風望向寧槐。
“這個任務本來就不該由你執行。”寧槐淡淡的表示,“如果你不想做,我也不會勉強。”
寧槐是真心真意的,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冷漠的臉部線條如往,但是莫追風就是覺得他多了分人氣。
“地神,你在擔心新堂少主嗎?”
寧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永夜和山口組的新首領——新堂修合作也有一段時間了,曾經彼此僅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永夜幫新堂修除去山口組內的異己分子,而新堂修運用山口組的勢力幫助永夜在日本紮根,但是,到現在三個人的感情卻似好友兄弟般。
“也不知道修那傢伙在逞什麼強,需要幫忙還這麼見外!”單耘疾忍不住碎碎念。“山口組那群大老勾結月神會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都已經迫在眉梢了,他老兄還裝作沒事樣,簡直把我氣死了。”“我欠他一份情。”寧槐難得開口說話,“如果不是他,潔璃很可能已經……”
在台灣發生的事莫追風十分清楚,是新堂修派去的人及時救了寧槐心愛的人一命,雖然新堂修什麼也沒說,但是卻表現了兄弟的義氣。
“我知道該怎麼做。”莫追風下了決心,“地神請放心,我不會失敗的。”
“喂,你別學修那傢伙逞強啊!”單耘疾像修理不聽話的小孩般,敲了莫追風的頭頂一記,“你只要製造混亂就可以了,別太拚命。”
這種關心的話讓莫追風的心暖了起來,他吐吐舌頭,很頑皮的說:“我本來就是製造混亂的高手了。”
“別給我裝可愛。”單耘疾一臉受不了,“我是跟你說真的,趁着黑手黨一年一度的檢討會製造他們內部的混亂,這個就是你的任務。”
莫追風輕輕的笑了笑,起身走到門邊,“又不是第一次去西西里,我知道我的任務是什麼。”
“小心點。”寧槐突然出聲叮嚀。
莫追風變身一個鞠躬,轉身離去。
寧槐是他的恩人,也是教導他的師傅,寧槐的願望,就是他的願望。
莫追風的臉色浮現肅殺之氣,黑手黨派系中卡麥隆家族的領導,也就是和月神會接頭的人,羅伊·卡麥隆,他會代替他神取下他的生命,一勞永逸。
“你說,我是不是錯了?”莫追風走後,寧槐疲憊的揉着太陽穴。
單耘疾邁步至酒櫃,逕自倒了杯紅酒,啜飲了口,淡淡的說:“當初決定讓他當赤鬼堂堂主的人不止你一個,我也有分。”
“我不該再讓他出這個任務。”寧槐的心中深深的自責。
“這是赤鬼堂堂主的使命,暗殺,不是他做,誰去做?”該是無情時,單耘疾比誰都無情,他神情堅定的看着寧槐,“你並沒有錯。”
“是嗎?”寧槐自嘲。
殺手的痛苦寧槐再清楚也不過,更何況莫追風的個性是如此。
單耘疾持着紅酒,走到窗邊,從安全玻璃往下眺望梟鷹堂的成員練拳的景象。
“放心吧,如果你錯了……”他低喃着,閉了閉眼,“我會陪着你一塊承擔的。”
“祝好運,保持聯絡。”隱藏式小型電腦中,隱雷傳來最後一句話。
“保持聯絡。”莫追風回以信息后,關開通訊。
飛機即將降落西西里島上的卡塔尼亞,莫追風放鬆全身肌肉,閉上眼讓自己小憩。
他已經很久沒出任務,一方面是因為永夜轉型,漸漸不再接受殺人的交易,一方面是因為他是堂主,底下自有人聽從他的指派,簡單的工作輪不到他親自出馬。
他還是比較喜歡在醫院裏的工作,這幾年漸漸安穩下來的生活,讓他幾乎忘記自己是赤鬼堂堂主,其實,他從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只要能待在地神身邊當他的助手,他就很滿足。
拎着簡單的行李,步出機場,莫追風租了一部車,前往賽拉庫斯。
賽拉庫斯,暴君之城,屬於斐迪南家族管轄,黑手黨首領龐尼克在那裏有一棟可容納百人的別墅,依他觀察,此次的檢討大會極有可能在那個地方舉行,畢竟,這幾年卡麥隆家族蠢蠢欲動,欲取而代之的姿態太明顯,斐迪南家族必定選擇在自己的地盤開會,以防卡麥隆家族乘機逼宮。
嚼着乳酪麵包,車輪揚起泥沙,莫追風一手操控着方向盤,一手伸向旁邊的駕駛座拿礦泉水。
這條路除了觀光旅遊的人以外,幾乎沒什麼人會走,而現在又非旅遊旺季,所以,他才會這麼悠閑自在的開車,卻沒想到就這麼一個恍神,打從路邊衝出一道白衫人影。
“該死!”莫追風緊急踩煞車,大手迥轉方向盤以避開那個人。
刺耳的剎車聲在車頭彎出柏油路衝進黃沙后停止。
莫追風飛快跳下車子,扶起倒在車前的白衣女子。
“你沒事吧?”他緊張的察看她的手腳,“有哪裏會痛嗎?”
女子輕輕的搖着頭,並不吭聲,她低着頭,柔柔金髮垂落兩頰,只露出她皎白美好的頸項。
莫追風一看她的膚色和發色就猜測她並非意大利人,而這附近名勝古迹頗多,他想她可能是迷路的遊客。
“你是來這裏旅行的遊客嗎?只有你一個人嗎?”他用着最標準的英語問着,“如果你已經沒事,有沒有我可以幫你通知的人來這裏接你?”
女子還是搖頭,她纖細的手指不停的絞着衣擺,顯示她十分害怕緊張。
莫追風皺起了眉,他有任務在身,耽誤不得。
“你不是遊客,那麼你是住在附近的人嘍?”他耐心的嘗試用意大利語與她溝通。
女子仍是搖頭,任憑他怎麼詢問,她就是不做聲,他不可能就這樣將她扔在路邊,但是她不回答問題,他根本沒辦法幫助她。
“你……”他耐心告罄,眉頭打了好幾個結。
突然,莫追風聽見不遠處傳來嘈雜的引擎聲,他是受過特殊武術訓練的,耳朵接收聲音的能力異於常人。
寬廣的平原忽然群車飛奔,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
然後,女子的肩頭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她伸手攀住他,像是在尋求庇護般。
莫追風的直覺告訴他,問題出在這個女子身上。
“你是誰?有人在迫你是不是?”他握住她的肩頭,幾乎是逼問了,“你看着我,不要不說話啊!”女子還是低着頭,渾身顫抖,拚命的搖頭。
“該死!”莫追風忍不住咒罵。
大略再五分鐘車隊就會抵達,而他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現在又多了個不知名的麻煩。
“你不說話是不是?”他發狠的威脅,“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丟下你自己走了!”
說完,他用力的拉開女子緊抓着他手臂的縴手,女子顯得又慌又亂,她倏然抬起頭,露出淚流滿面的臉,哽咽的哭泣哀求:“不要……”
那美麗的水藍眼眸盈滿淚水,彷彿幽深湖泊,她咬着紅唇,下唇瓣咬出深深的齒印,幾乎沁血了。
女子的容顏並不是莫追風所看過最美的,但是在他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彷彿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