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孤獨里冬眠
幾天後原鳴出院,寧遠親自給她拆的線,一看癒合良好,寧遠露出欣慰的笑容,“恢復的不錯,一周之內千萬不要沾水,近期內少做劇烈運動。如果感覺哪裏不舒服,隨時可以來醫院找我。”
原鳴望着他,大眼睛裏滿是不舍,“帥哥醫生,這可是你說的,我以後可要經常來麻煩你,你可不要煩喲!”
寧遠微笑地望着她,“只要是與病有關的,你儘管來找我,醫生是不會嫌患者麻煩的。”
寧遠忽略原鳴眼中的失望,囑咐了原母一些注意事項,最後目送她們離去。
夕妍病癒后回到醫院上班,好似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住院處的工作依舊繁忙而緊張,夕妍下午才得空坐在那裏喝口茶水。這幾天那個人電話不斷,每天都派人送來11朵黃玫瑰,這些花都被她送給護士小李,小李還神秘地問她是不是跟男朋友生氣了,夕妍疑惑的望着她,“為什麼這麼說?”
小李笑得理所當然,“誰都知道這11朵黃玫瑰是代表一心一意的道歉呀。”
夕妍自嘲的勾起苦笑,這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嗎?這個人永遠是這麼的自以為是。
下班后夕妍從醫院裏出來,站在那裏等寧遠,不期然的看到遠處的那輛車子。她的心一顫,趕緊低身坐進寧遠的車裏,兩車交會時,她感到一束灼人的目光向她直射過來。她沒有看過去,孤冷的小臉盡顯冷漠之情。
耿天磊望着這個小女人坐進寧遠的車子離去,他的心
真是無比抽痛,這個女人已然把他定為拒絕往來用戶。他的電話盡數被拒接。他的唇邊扯出苦笑,這回他是徹底地把她給得罪了。
周末寧遠有個大手術,吃過早飯後早早的去了醫院準備。夕妍整理了下冰箱,羅列下要置購的物品清單,便去了附近的市。
從市回來就在樓下看到某人,耿天磊站在車旁,目光緊緊地纏繞着她,她低下頭快繞過他。某人緊走兩步抓住她的胳膊,“夕妍,不要生氣,我錯了,你要是不解氣,就再踹我兩腳。”
夕妍沒有理他,掙脫開他的手,往樓里走去,某人緊跟其後,夕妍走到家門口停了下來,她轉身望着某人,“我的家不歡迎你,你請回吧。”
某人笑得尤為孩子氣,“我忘記了回家的路,你還是好心的收留我吧!”
夕妍站在那裏,望着某人可惡的笑臉,門口站着這無賴,這門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她拎着兩大包的東西,手臂有些酸痛,某人會來事地迅接了過來,“我來拿,你歇歇手。”
夕妍怒瞪着自己的東西被某人搶在手裏,她索性轉身下樓,在小區花園裏亂走着,這公共場合才是最安全的,此人實在是劣跡斑斑。夕妍在前面隨意的走着,某人在後面一步一跟,不時地和她說著話,儘管沒人搭理他,他還是在自言自語地和她攀談着。夕妍終於走累了,只好坐在花園的木椅上,某人也坐了下來。夕妍眼不見心不煩,靠在那裏閉目養神,半天終於出聲音,“你真無聊,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再與你有任何來往,你還是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們有錢人可以隨意的找樂子,拿別人開心,可是我們窮人卻沒有這個心情和精力陪你們逗趣,你走吧!”
耿天磊望着她,蒼白的臉色在陽光下有些透明,一絲疲倦清晰的寫在臉上,披散的頭隨着柔風曼妙的舞動着,劃過優美的弧線。他的心酸痛起來,“夕妍,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你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是我做不到放棄你。我已經和父母說了我們下個月就結婚,今天我的母親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現在可能正在和你父母談我們的婚事……”
夕妍倏的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什麼,耿伯母去我家了?”
某人眨動着人畜無害的大眼睛,“我媽說這樣才更有誠意,她一定要讓你做她的準兒媳婦。”
夕妍快的取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接通后就聽見母親的笑聲,裏面還有其他人的交談聲,她的頭一痛,“媽,這位耿伯母不了解情況,我不會和他兒子結婚的,你們千萬不要答應她什麼。”
林母的聲音充滿了疑惑,“妍妍,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耿伯母?你有男朋友了嗎?妍妍,怎麼不帶回家給我和你爸看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該考慮下你自己的婚事了,哪天把男朋友帶回來,吃頓便飯……”
林夕妍這一刻有殺人的衝動,她摁斷電話,惱火的看着某人,“為什麼騙我?”
某人笑眯眯的望着她,“我是說在路上,有可能已經到你家了,是你心急嘛。”
夕妍的心無比煩躁,自己這不是在告訴父母,自己與身邊的這位關係拎不清嗎?居然被他給耍了。她站了起來,也顧不上自己的東西,快往小區外面走去,隨手攔了輛出租車,沒有理某人,車子快離開小區。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司機問她去哪裏?夕妍茫然的望着窗外,說了醫院的名字,唉,在這個城市除了家和醫院自己居然沒有地方可去。
迎着同事們詫異的目光走進辦公室,這休息日還能不辭辛苦的來上班,這人不是有愛心就是有毛病。她坐在那裏怔怔呆,想着自己怎麼跟父母解釋這件事?敲門聲輕輕地響起,她起身打開房門,卻看到一位送餐服務員正拎着好多的食盒站在門口,她有些驚愣地看着他誇張的擺了一桌子,最後服務員禮貌的微笑告別。
她霧蒙蒙的站在那裏,蹙着眉頭看着一桌子的飯菜。門被輕輕的帶上,一隻手輕拍她的肩膀,聲音蠱惑魅人,“走了一上午了,一定累壞了,先吃些東西吧!好好的補補體力,下午我再繼續陪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