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猶豫的站在厲氏大樓前，邊夢允緊咬着下后，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的朝門口走去。
才進入一樓大廳，如預期的，她馬上被攔了下來。
“小姐，你不能進去。”這個保全人員是新面孔。
“呃，我是來找厲先生的。”邊夢允握了握手中的大包包。
“你有預約嗎？”保全人員質疑的問。
“沒有。”她搖搖頭，“不過還是請你幫我通報一聲。”
“這個嘛……”保全人員正猶豫的時候，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邊小姐。”邊夢允朝聲音望去，詫異的大喊，“咦，你？哦以為你因為我而被解僱了？”
“沒有啦，厲先生只是口頭告誡我一下，並沒有外罰我。”原先的保全人員笑了笑。
“真的嗎？那太好了，幸好你沒事，否則我真是愧疚死了。”邊夢允也開心的笑了。
“你今天又是要來找厲先生的嗎？”
“嗯。”她點點頭，“不過，我跟他沒約好……”
“沒關係啊，請上去。”原先的保全人員豪爽的道。
她驚訝的挑起眉，遲疑的問：“真的可以嗎？不過我怕又會害你被罵……”
“不會啦，厲先生有交代，只要是邊小妞獨自前來都可以直接上去，所以你太可放心，這次我聽得很清楚。”
“他真的那樣說？”
“是啊，你可是第一個可以不經過預約，就隨時可以見厲先生的人耶，可見你在厲先生的心目中有很重的地位，哪天可能我們就要喊你總裁夫人了呢。”保全人員拍着馬屁。
邊夢允雙頰一熱，努力讓自己的唇角不要因這樣的話而上揚。
“沒那回事啦。”她佯裝平靜的揮揮手，直到進入電梯內才難掩尷尬的用雙手捧着自己燥熱的臉頰。
真是的，人家只是隨口說說的話，她竟會雀躍成這樣？
該死，她真是沒用啊。
邊夢允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自嘲的苦笑着。
沒想到她為了柏宇一直不願意談情說愛，可最後卻還是愛上了他大哥？！
要是姐姐在天之靈知道這件事，可能會罵她笨吧？
竟然會愛上冷血的厲家男人？難道你沒看到前車之鑒嗎？真是笨妹妹。
她幾乎可以想像姐姐用着溫柔的聲音輕斥着她……
“當——”電梯門在邊夢允沉思之際敞了開。
她收起思緒，正要往外踏時，卻剛好對上一大一小兩雙相似的黑眸。
“柏宇……”邊夢允忍住上前抱他的衝動，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邊柏宇則是尷尬了片刻，硬站着沒有任何動作。
他還是不原諒她？
邊夢允強忍住眼淚，提起包包，“我替你帶了些換洗的衣物。”“我們正好要出去。”厲赤炎看着她瘦削的臉頰，心中湧起陣陣的不舍。
看來跟兒子分開的時間，她過得很不好。
“喔……那我把東西放着就走。”邊夢允失望的將包包放下，落寞的轉過身。
唉，看來拍宇一點都不想跟她說話，難道，真的要用強硬的手法，才能將他搶回身邊嗎？
“媽咪，不要走。”忽地，邊柏宇的聲音響起，讓她緊繃的情緒驟然潰堤，轉過身朝兒子奔去。
“柏宇，你總算原諒媽咪了。”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道。“媽咪，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他也哭得淅瀝嘩啦的。
“柏宇，媽咪的心肝寶貝，媽咪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只要你不要不理媽咪就好了。”邊夢允幫他拭去眼淚邊說。
“嗯。”他點點頭，撒嬌的賴在邊夢允懷中。
看着這一幕，厲赤炎突然很希望自己也能像弟弟這樣率直的表達情感，依偎着她柔軟的胸脯里。
“好了，不哭了，我們回家吧。”她也將自己的淚水擦乾，朝兒子微笑。
“可是……”邊柏宇遲疑的看向厲赤炎，等着他的決定。
“柏宇，你先進房門吧。”
“柏宇，你不用聽他的話，媽咪帶你回家。”邊夢允拉住他的手不放。
“媽咪，你跟大哥慢慢談，我先進去了。”邊柏宇為難的將手自她掌中抽開，提着包包住房裏走去。
奇怪了，他什麼時候跟他這麼麻吉啊？
邊夢允有點嫉妒的噘着唇。
“進來吧。”厲赤炎緊緊的凝視着她半晌，轉過身走入客廳。她咬咬下唇，跟着走了進去。
自從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之後，每次一看到他，她就忍不住心悸發熱，好像生病了一樣。
“你沒有把照片登出來。”厲赤炎在沙發上坐下，目光還是鎖在她臉上。
邊夢允無法自然的回視他，撇開臉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成為焦點，牽連到柏宇。”
“那個男人呢？”厲赤炎忍不住問，“你跟他說清楚了嗎？”
“說清楚什麼？”她困惑的蹙起眉。
“你不打算跟他繼續交往？”他霸道的問。
“我本來就沒……”邊夢允收回解釋，“我要帶柏宇回去。”
“你還沒回答我。”他堅持要聽到答案。
“你先回答我，讓不讓我帶柏宇回去？”她鼓起勇氣的望向他。
“不可以。”厲赤炎簡短的回答，“換你了。”
該死，她幹嘛要愛上這個無血無淚的男人啊？
她氣急敗壞的開口，“我要跟他結婚，這樣就可以給柏宇一個完整的家，法官一定會將柏宇判給我的。”
“什麼？！”厲赤炎的心頭彷彿被人用槌子狠狠的敲打着，他猛地站起身，攫起她的手腕，“你再說一次。”
邊夢允被他黑眸中的陰沉給嚇了一大跳，努力維持鎮定道：“法官一定會將柏宇判給我。”
“不是這句。”
她回想一下，“我可以給柏宇一個完整的家。”
“該死！”厲赤炎咒罵了聲，黑眸宛如要噴出火來似的緊盯着她，“你要嫁給他？”
邊夢允咬緊下唇，胡亂點頭，“這樣柏宇就有爸爸、媽媽了，你這個哥哥就無法把他從我身邊搶走。”其實她根本就還沒答應林立人，不過她才不想跟他解釋這麼多。
“我不準。”厲赤炎從沒想過她會屬於別的男人，而這消息竟然會讓他氣得想馬上去把那個男人給殺了。
“放開我，這件事情沒什麼好談的了。”邊夢允掙扎着。
“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他加重手勁，緊捉着她。
“為什麼？”她回視着他，心臟猛地快速跳動。
“為了……為了……”厲赤炎驟然將她拉進懷中，低頭覆住她的唇。
沒有例外，邊夢允的雙腿一軟，整個癱在他的懷中。
美妙的滋味讓她有瞬間的迷失，沉浸在他甜美的親吻中。但是……這個吻之後，他是不是又要羞辱她了？
兩次的經驗讓她立即回神，強自意亂情迷中抽離，伸手推開他，“放開我，你不要想再羞辱我，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厲赤炎頓了頓，不願意放開她，俯下身又想尋找她的唇。
“不要，不要碰我，放開我。”她左躲右閃，就怕自己會再次陷入他的情慾迷惘中。
她的拒絕讓他心慌與懊惱。
該死，難道她真的愛上那個男的？真的要嫁給他？
與其讓她嫁給別人，還不如——
“嫁給我！”
厲赤炎的話才出口，霎時將兩個人震懾了住，僵硬着身軀對望着。
“大哥？媽咪？真的嗎？媽咪要嫁給大哥，大哥真的要變成爸比了？！”剛走出房門的邊柏宇聽到他的宣言，開心的大喊，“萬歲！”
“不是，他、他胡說的！”邊夢允感到心臟幾乎要無力。
“大哥，你不是說過男人不能打誑語嗎？”邊柏宇期待的看着他。
厲赤炎還被自己說出的話震撼住，呆愣着沒有回應。
“媽咪，你嫁給大哥好不好？”小孩子哪懂那麼多，只單純的想要讓自己都喜愛的兩個人可以生活在一起。
“呃，媽、媽咪還有事情，媽咪先走了。”邊夢允整個腦袋亂烘烘的，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能慌亂的逃離現場，連帶柏宇回家的事情都忘記了。
媽咪剛剛不是還一直說要帶他回家嗎？怎麼現在卻跑得飛快？“大哥？”邊柏宇換轉向厲赤炎詢問：“大哥，你怎麼不去追媽咪？”
“大哥還有事情要做，有事情要做……”他也處於恍惚狀態，念念有詞的走回了房間。好奇怪，怎麼一下子人都走光了？
到底媽咪要不要嫁給大哥啊？
邊柏宇皺皺眉頭，看了眼電話，眼睛一亮，決定找個可以正常跟他說話的人給他答案。
☆☆☆
他是認真的嗎？不，一定不是。
但是……他又不是個會信口開河的男人，應該不會是開玩笑的啊！
不，不對，他一向對她恨之入骨，除了羞辱她之外，絕對不可能愛上她的。
邊夢允就這樣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沉思着，連邊尚文走近身邊都沒察覺。
“夢允。”他帶着笑意望着女兒。
她嚇了一跳，連忙佯裝鎮定，“爸，你今天又去哪裏了？這麼晚才回來。”
邊尚文眸底閃過一絲神秘的笑容，不答反問：“你呢？你今天去哪裏了？”
“我？呃，我……我今天幫柏宇整理了一些衣物送過去。”想到之後的那一幕，她就自然不起來。
“就這樣？”他不放棄的再問。
“呃，嗯，我……我本來是想把他帶回來的，不過他還是不肯。”她含糊的回答。
“你就這樣放棄了？”
“當然沒有，我不會放棄的。”她被父親盯得渾身不對勁，站起身道：“爸，我先去洗澡了。”
“夢允，柏宇有打電話給我。”今天出門前，剛好接到孫子的電話，也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柏宇打電話給你？”邊夢允停下腳步，轉回身望着父親，“他說什麼？是不是我給他帶的衣服不夠？”
“嗯，你又搞錯了，現在是夏天，你卻給他帶了一堆冬天的毛衣外套，他根本就穿不着。”
“啊……天哪，我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啊？”邊夢允滿臉挫敗。
“在想求婚的事嗎？”邊尚文打趣的問。
她愣了愣，“爸，你怎麼知道？！”
“你以為柏宇打電話給我，真的就為了說你給他帶錯農物的事情嗎？”他揚起唇的挪揄。
邊夢允懊惱的低吟了聲，“這孩子，這種事怎麼到處說嘛。”
“那是真的嘍？厲赤炎真的跟你求婚了？”他眼睛一亮，興奮的問。
“爸，他只是隨便說說，故意想要羞辱我。”她努力不要讓自己過於期待。
“會嗎？厲赤炎不像會隨便說出這種話的男人。”父親的話讓她壓抑的期望又忍不住抬頭。
“爸，你不要再說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佯裝不在意。
“怎麼會不可能？”
“你忘記我是柏宇的媽媽嗎？厲赤炎恨我恨得要命，怎麼可能會娶我？”
“你又不是柏宇的親生母親，他會了解的。”邊尚文樂觀的道。
“爸，你看起來很開心，難道你希望我真的嫁給他？”她納悶的打量着父親。
“為什麼不？這樣就像是替你姐姐完成嫁入厲家的心愿一樣，爸可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爸，你不要忘了，他媽媽是因為姐姐的介入而發瘋的，就算他真的有打算要娶我，也只是想要娶我回去折磨，絕對不會是因為愛我。”
“如果說，他媽媽已經沒瘋了，而且也願意原諒你姐姐了呢？”邊尚文沉默了半晌，忽地開口。
“這是不可能的啦。”她根本就不敢想像會有那一天的來臨。
“夢允，爸爸相信厲赤炎一定是愛上你了。”他肯定的說。
邊夢允雖然很希望事實是如此，不過還是不敢相信。
“爸，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他對我只有恨。”
“我女兒這麼優秀，有誰不愛？”他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是喔是喔，所以才會突然兩個人都跟我求婚。”她自嘲道。
“兩個人？！”邊尚文怔愣了住，“除了厲赤炎還有別人？”
糟糕，說溜嘴了。
邊夢允只好將林立人那一段也說出來。
邊尚文神色凝重的看着她，認真的問：“那你呢？你要答應誰？應該說，你愛的是誰？”
“我想怎樣就能怎樣嗎？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她一臉無奈。
看着女兒的神情，邊尚文早猜中八、九分，“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爸爸相信你一定可以得到幸福。”
“這麼肯定？”
“百分百肯定。”他眸底逐漸燃起光亮。
看來，事情得快點進行了，他想。
☆☆☆
“夢允，恭喜你啦，你還真行，口風這麼緊，現在才告訴我們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邊夢允才走進公司，四面八方的道賀聲便不斷的湧入耳中。
“等等，你們是在恭喜我什麼？什麼天大的好消息啊？”她打斷欲開口祝賀的李佩玲，困惑的問。
“你還裝？幹嘛，怕我們包不起禮金，還是你想要省禮餅啊？”李佩玲用手肘撞撞她。
“嗄？！”邊夢允眼珠子瞪得都快要掉出來了。
“夢允，進來一下。”還沒搞清楚狀況，杜季蘭的聲音傳了過來。
“等等我再跟你問個清楚。”她看了看李佩玲，先去應付總編輯。
“總編。”邊夢允敲敲門走進總編輯辦公室，準備接受她的責罵。
想也知道一定是又要怪她沒盯到任何關於厲赤炎緋聞的事吧！
“恭喜你啦。”杜季蘭非但沒有罵她，反而還喜孜孜的。
又是恭喜？
她舉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慢着，總編，怎麼連你也在恭喜我？”
“拜託，這種喜事不恭喜，難道要哭喪着臉啊？”杜季蘭覺得好笑的揚起唇。
“到底是什麼喜事？我真的是一頭露水耶！”她蹙起眉，“總編，你就行行好告訴我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主角吧。”
杜季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正要開口之際，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總編，這張照片……”林立文的聲音在看到邊夢允的同時驟然止住。
“立人，你來得正好，你跟夢允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好像一點都不知道你們要結婚的事情？”
“結婚？！”邊夢允驚愕的張大眼，還沒來得及開口，林立人已經笑容滿面的摟住她的肩膀。
“總編，夢允可能還不習慣吧，只是我太高興了，所以就忍不住先說。”他凝視着邊夢允的黑眸中充滿愛意。
“原來如此啊，你也真是的，這樣的好消息讓大家知道有什麼關係？”杜季蘭相信了他的解釋，“說起來我還是你們的媒人哩，到時候不要忘記包個大紅包給我喔。”
“當然沒問題。”他回答得飛快又肯定。
“好吧，那你們先去忙，婚雖然要結，不過別忘記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杜季蘭提醒着他們，“厲赤炎那邊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嗎？”
林立人看了眼還處在震驚狀態的邊夢允，替她回答，“快了，快了，到時候一定會給總編一個大頭條刊登。”
“那就好。”她滿意的點點頭，“記得要夠獨家喔，你們先出去吧。”
“一定。”林立人笑着回答，隨即拉着邊夢允走出總編輯辦公室。
一直到走上公司頂樓，她才如夢初醒的回神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什麼時候要結婚了？”
‘夢允，我真的很想娶你，難道你還要考慮？”林立人凝視着她，含情脈脈的說。
“可是……我還沒答應你，你怎麼可以到處亂說？”邊夢允不悅的皺起眉。
這分明就是趕鴨子上架嘛。
“夢允，我們早一天結婚，柏宇就可以早一天回到你身邊，難道你不希望那一天早日到來嗎？我也是為了你們啊。”林立人說得振振有詞。
“可是……”
她不否認這是個很大的誘惑，但是一想到厲赤炎那句“嫁給我”，卻讓她迷惘了。
“不要再可是了，況且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你就不要再猶豫，嫁給我好嗎？”他握住她的手，懇切的求婚。
“但是……”
“就這樣說定了，我還有事情要忙，晚上我們一起去拜訪你爸爸，跟他說我們的婚事。”林立人不等她回答，自顧自的下了結論，隨即一溜煙的跑開。
天啊，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好像完全不受她控制似的？
邊夢允仰頭望向藍天，心情卻是灰濛濛一片，找不到光亮的出口。
☆☆☆
“真的嗎？外公，你說的是真的？”邊柏宇拿着話筒大喊，讓厲赤炎忍不住將目光望向他。
“我知道了，嗯，外公再見。”他放下話筒，一臉的不開心。
“怎麼了？”厲赤炎放下報紙，好奇的問。
自從那天他發表了那具爆炸性的宣言后，他就一直沒有再採取任何行動，但卻又剋制不了自己想要知道邊夢允狀況的慾望，所以才老是要邊柏宇打電話回家，自己也順便可以探聽一些消息。
“大哥，你慘了。”邊柏宇苦着一張臉，“我也慘了。”
“慘？”厲赤炎蹙起眉，心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大哥，媽咪要嫁給別人了啦。”
厲赤炎霎時有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征愣住。
“你不是說你要娶媽咪嗎？為什麼你都不去找媽咪？大哥，快去找媽咪嘛，去跟媽咪說，要她不要嫁給別人。”邊柏宇扯着他的手臂不停搖晃。
“是你外公說的？”他緩緩回神問。
“外公說，那個男人還門上提親，現在媽咪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們要結婚了。”邊柏宇心急的道。
該死，她真的要嫁給那個男人？
“大哥，雖然媽咪很迷糊，以一百分來算的話，只有五十九分，但是她真的是個好女人，你錯過就太可惜了。”邊柏宇人小鬼大的說。
厲赤炎雖然心頭煩躁，但仍好笑的看着他，“你這些話從哪學來的？”
“現在電視都嘛有在演，不懂的人就落伍了。”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大哥，電視裏的主角都會去搶婚，你也去把媽咪搶回來好不好？”
厲赤炎摸摸他的頭，“如果人生跟電視一樣有劇本可循就好了。”
邊柏宇困惑的眨眨眼，“大哥，你在說什麼？你一定要去搶媽咪喔。”
“柏宇，我是你大哥，你媽咪等於我小媽，我跟你媽咪是不可能結婚的。”厲赤炎緩緩將自己的心事說出。
“為什麼不行？”邊柏宇困惑的皺起眉頭。
“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他黑眸中佈滿矛盾與苦惱。
“就因為媽咪是我媽咪，所以你們就不能結婚嗎？”邊柏宇用自己的邏輯解釋他的話。
厲赤炎苦笑的點點頭，千頭萬緒，始終無法理出個條理。
他有辦法撇開所有恩怨與陰影，不顧一切的將她佔為已有嗎？
他能不顧發狂母親的感受，將那個造成他家庭破碎的女人娶回家嗎？
他有辦法在跟她做愛時，不想起父親嗎？
天哪，他快被這一連串連自己都無法回答的問題給逼瘋了。
現今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無法眼睜睜的看着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裏。
但是，他有資格阻止嗎？
厲赤炎眯起的黑眸，除了迷惑，還是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