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是故意的!’佟雪清指控道。
她由心月口中得知曲凌霄的行為後,臉色就沒有一刻好過。
她佟雪清誰的帳都不買,唯獨她母親的話,她不敢不從。畢竟這世上只有她母親是真心關愛她的人。
她也沒想到曲凌霄這麼厲害,三言兩語便收買了她母親,讓她母親和他站在同一條陣線。
‘娘子,你這話太今人傷心了。’握住指控他的玉手,曲凌霄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逵,送上甜蜜蜜的輕吻。‘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懂嗎?’眨着漾滿深情的眼眸,他對佟雪清用力放電。
‘無恥!’佟雪清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雙腮酡紅。‘還有,不要叫我娘子,我不是你的娘子。’她不想當任何一個男人的娘子!
‘就快是了!’就連岳母大人都站在他這邊,他就不信她還能逃到哪兒去。
佟雪清拿着手絹擦拭被他吻過的地方,可不管怎麼擦,總覺被吻的地方灼燙的嚇人‥‥抬頭對上他的眼,她隨即又害羞地垂下頭,怕會沉迷在他深情的眼中,不能自拔。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她受不了的低吼。
‘請問娘子,為夫是用何種眼神看你?’他虛心請教。
‘就是一副很深情的模樣,好像你有多愛我似的。’她才不信他眼中的情意是真的。
她可不是愚昧的女人,男人的幾句甜言蜜語還騙不了她。
‘娘子既然看出為夫的情意,為何就是不懂為夫的心意?’握着她的手,曲凌霄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唉!他的情意已經表現得那麼明白,娘子為何就是故意裝不懂?
‘我說過,我不喜歡男人碰我。’佟雪清再一次把手抽回來。他今天怎麼了?為何一直吃她的豆腐?而且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她的心怦怦跳個不停:‘還有,不要叫我曰娘子﹄,也讀不要自稱‘為夫﹄,否則我不客氣了。’再聽到那四個字,她會瘋掉。
‘清兒娘子,我知道你對男人有很深的恐懼感,所以不喜歡男人碰你。可是我是你丈夫呀!不是傷害你的匪徒。你忘了嗎?昨夜你在我懷裏可是睡得極為安穩,那就表示你是信任我的。’他故意提醒她昨晚的事,就是要她認清嫁他的好處。
往後,他會陪着她度過每一個夜晚,她就不用害怕會被惡夢侵襲而不能安枕。
她的頭好痛呀‥‥她怎麼會那麼倒霉,和他牽扯在一起?
佟雪清低着頭捂着耳朵,不想聽他的連篇廢話,怕自己的心會陷溺在他的深情‥
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裏,曲凌霄笑得好賊。呵!他可沒忘記,他娘子的身段有多棒。希望娘子能早日忘記創傷,投入他的懷抱。
‘娘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這一生,他只要她陪伴。
喝!他的聲音怎麼就在她的耳邊?
佟雪清驚訝的抬起頭,紅潤的唇瓣刷過他剛毅的下巴,唇上還留有輕微的酥麻感,她驚愕的忘了反應。
曲凌霄把握機會,用力摟緊她的纖軀,低下頭吻住她瑰麗的櫻唇,輾轉吸吮,戀戀不捨。
他小心翼翼地探索她口中的甜蜜,不敢太放縱自己,就怕把她嚇離自己的懷抱。
‘嗯‥‥’佟雪清瓔嚀一聲,醉在他炙熱的吻中,忘了她所扮演的角色,忍不住回應他熱情的擁吻。
察覺她軟化在他懷中,同他一樣投入,他的吻轉變為狂野多情。
霸道、狂肆的舌糾纏她的丁香靈舌,就像他糾纏着她的生命,讓她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當他放開她的唇瓣,佟雪清早已軟倒在他懷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曲凌霄一手抱着她,一手描繪她被吻腫的購紅唇瓣。
‘娘子,你一點都不排斥我的吻,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從傷害中站起來,
到時我們就可以成為一對恩愛夫妻。’
誰要和他做一對恩愛夫妻刀
佟雪清嚇得逃出他的懷抱,奪過桌上的茶壺向他砸去。‘你這個登徒子!居然敢吃我豆腐刀’實在太可恨了!
‘見清兒娘子精神大好,為夫就放寬心了。’曲凌霄身形一閃,躲過急飛而來的茶壺,身形瀟洒的站在門口,笑嘻嘻對親親娘子說道:‘為夫馬上回府請家父再次下聘,即刻將清兒娘子娶進曲家大門。’
‘不必了!’佟雪清咬牙切齒的回道。他沒聽清楚她的話嗎?她不想嫁
人!
曲凌霄故意裝作沒聽見,猶自笑呵呵的說著,‘清兒娘子只管想着為夫就是,別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是死纏爛打,他是纏定她了。失了清白又如何?他愛她的心同樣不變。
話一說完,曲凌霄便消失在門口,回去催老父再來訂日子。這一次,他絕不讓任何人再來破壞他的幸福!
見他離去,她本該覺得歡喜,可心頭就是有一股濃重的失落感揮之不去,讓她的心鬱悶難開。
撫着被他吻過的唇瓣,回想起方才被他摟抱在懷中擁吻的滋味,她心裏有種甜絲絲的歡愉,只想被他一直吻下去‥.
她是怎麼了?一個男人竟然可以輕易地左右她的心境?
難道‥‥她也開始在乎他了嗎?
不會的!她慌張的搖頭,否決自己的想法,不敢細想下去
不管她如何抗拒,她終究還是嫁進了曲家門。
本以為爹會堅持要她出家,但見到曲家又送來大筆聘金,她爹馬上見錢眼開的又答應了親事。
原來女兒的末來比不上一堆金銀珠寶:
坐在喜床上,身穿大紅嫁衫,頭戴重死人的鳳冠,佟雪清哀怨的想着。
難道她的理想就要石沉大海了嗎?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最好能讓他主動休妻。
該如何是好呢:
佟雪清尚未想到主意,曲凌霄已經來到他們的新房。
‘清兒,我總算把你娶進門了。’坐在新娘子的身邊,掀開紅蓋頭,幫她拿下重死人的鳳冠,曲凌霄掩不住眉宇之間的喜色。
佟雪清低着頭不回話,曲凌霄以為她害羞,逕自取過繫着紅繩的一對酒杯,一隻交到佟雪清的手上。
‘清兒,喝完這交杯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你到底為何要娶我?’接過酒杯‘她到底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娶她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會被人笑話,她實在弄不懂他為何娶她。他不像是個笨蛋呀!為何要做這種不利己的事情?
‘我說了,你必須自己去想。’他已經把一顆心交給她了,她也必須把她的心交出來。
‘我就是想不通,才會問你的。’為了這件事,她已經頭痛了好幾天了。
‘想不通,就慢慢想。你那麼聰明,總有想通的一天。’他不急,也不想逼她。反正來日方長,她總有明白他情意的一天。
他溫柔的笑炫惑了她的眼。他為何突然對她那麼好?跟他第一次出現她眼前時可謂判若兩人
對了!好像她從賊窩逃回來后,他對她就是無比溫柔
‘你因為自責而想娶我?這實在是沒必要。’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為了負責任而娶一名殘花敗柳為妻,他也太偉大了吧!
但不知為何,這話說出口,她的心卻微微地揪痛,一口氣梗塞在胸口:
‘清兒!’她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發生在你身上的事確實讓我自責不已,但這並非我娶你的主要原因。’
那究竟是為什麼?
不理會她眼中的疑問,曲凌霄勾着她的手,‘娘子,我們乾杯吧!’他的酒杯輕撞她的,兩人的眼神糾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就像他們的生命也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解。
在他眼神的催眠下,佟雪清不自覺地飲下了交杯酒。辛辣的酒液由喉中滑落腹中,嗆得她一陣猛咳,淚水滑落雙腮。
‘沒事吧?’輕拍她的背脊,曲凌霄關心的問道。想不到她的酒量這麼差。
‘沒事。’揮開他的手,佟雪清逞強道。
‘真沒事?’他笑睨着她。
眼淚都嗆出來了,還說沒事,真是個愛逞強的小女人。不過她逞強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他痴迷的眼,就是離不開她的臉。她多變的表情讓他百看不厭,緊緊抓住了他的目光。
‘我說沒事‥‥就沒事‥‥’強猛的後勁已使她有些微醺。她雙腮酡紅,嬌鱔動人。
曲凌霄胯下脹痛,腹中一團慾火猛烈燃燒,恨不得就此將她壓倒在床,與她共赴巫山雲雨,好好的疼愛她姣美的盛胴。
可是一想到那群匪徒對她的傷害,他只好忍下所有的欲情,腦子裏不斷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對清兒的渴望。他不想再次傷害她。
看來他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和冷水澡為伍了:
他動手替她脫下嫁衫,‘清兒,你醉了。上床休憩吧!’扶她躺好,他自己也脫下喜服,躺在她身邊。
‘我沒有醉‥‥’佟雪清強調道,一個翻身,就把曲凌霄壓在身下。‘我還知道‥‥洞房花燭夜‥‥要做什麼‥‥’不安分的嬌軀在他身上動來動去,惹得曲凌霄痛苦的悶哼,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
‘你怎麼‥‥不抱我,也不親我呢‥‥我好喜歡‥‥你親我的感覺‥‥’
頭依在他的肩頸上,櫻桃小嘴吐出嬌憨醉語,炙熱馥郁的香氣噴在他敏感的耳上,讓曲凌霄的自制力瀕臨失控的邊緣。‘洞房花燭夜‥‥不是要玩親親嗎‥‥’她好似還嫌撩撥得不夠,一隻玉腿別起,摩擦着他敏感灼熱的欲龍。
曲凌霄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吻住她的櫻唇,在她的口中肆虐索求,好似渴水的旅人拚命汲取甘霖,潤澤他饑渴的靈魂。
在他理智失控之前,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的唇瓣。
佟雪清咯咯嬌笑着倒入他懷裏。‘你的吻好棒哦!’她打個酒嗝,接著說道:‘吻得我‥‥全身暖烘烘地‥‥那感覺‥‥好舒服哦‥‥’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終至消失不見。
曲凌霄見她嬌憨沉靜的睡顏,認命的苦笑,眼中蘊含憐寵的柔情。
好命的傢伙!惹出一團火,然後睡得人事不知,卻苦了他慾火焚身。
唉!一定是上輩子欠她太多,這輩子才被她吃得死死的。
他心知,自己是心甘情願的為她付出,這是他最甜蜜的負荷
日子在平靜中流逝
一眨眼,兩人成親也快一個月,佟雪清每天都在矛盾中掙扎不已。
她知道曲凌霄是真的對她好,可是他對她越好,她的心就趨不安、越惶恐。
她怕‥‥怕再留在他身邊,她的心會逐漸被他軟化,讓她從此忘了她的理想,成為一名相夫教子的平凡女人,直到有一天因年老色衰而失去夫婿的憐愛,不得不接受夫婿納妾的事實,就像她母親一樣:
佟雪清驚恐地掩住自己的唇瓣,害怕有朝一日也落入和母親一樣的境地。
不!她不要過那種沒有尊嚴的日子,也不要落入那悲慘的地獄!
她不能再猶豫不決了,該是做決定的時候‥
曲凌霄一走進新房,便見親親娘子愁鎖眉間,立於窗前凝視蒼茫夜色。
他無聲無息的走到她身後,一把摟住她的纖纖柳腰,讓她的背貼着他溫暖的胸膛。‘不是告訴過你,不愉快的事就別再去想了,多想想你的夫君就好了。’
熟悉的體溫-貼上她的背,佟雪清的身子倏忽-僵,不知該如何反應。
曲凌霄在心裏嘆氣。他們成親都那麼久了,她還是不習慣他的親近。除了她由賊窩逃回來的那晚因為她太累了u還有他們成親的那晚因為她喝醉了。除此之外,她始終難以放開心懷,接受他的存在,和他身為她丈夫的事實。
佟雪清在心裏哀嘆。她就是在煩惱他呀!她的不愉快、她的掙扎、她的猶豫不決全都是因為他‥‥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芳心早已為他悸動,心中漣漪泛起,再難有平靜的一天。
就因為如此,她更是非走不可。再留下,她會失去翱翔萬里的翅膀,成為為愛而委曲求全的平凡女人。
深吸一口氣,佟雪清壓下心頭的愧疚感,不準備為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什麼事?’‘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曲凌霄轉過她的身子,雙眸如銅鈴一般直瞪着她。
[我懷孕了,已經快兩個月。’她強逼自己狠下心,不要因他眼中的傷痛而心軟。‘你很清楚孩子不是你的。’
曲凌霄用力的吸氣,可是他的喉管好似被人捏住了,怎麼也吸不到一口氣‥‥他臉色由青變白,又由自轉青,覺得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在他覺得一切都將否極泰來的時候,老天爺又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難題?現在他該如何是好?
‘你如果決定休了我,我不會怪你的。’他的無措和震驚她全看在眼中,她好心的為他提供了一個解決的方法。她的心也因他的痛楚而揪痛,可是為了她的自由,她不能心軟。
休妻?曲凌霄六神無主的坐了下來,失神地猛搖頭。他不要休妻!他不要過沒有清兒相伴的日子!
更何況,她才是受害最深的人呀!當日他沒有保護好她,今日又怎能妯此殘忍的對待她?
曲凌霄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終於下了決定。他伸手招來佟雪清,將她拉到
他腿上坐下。
他對她漾出一抹好溫柔的笑,‘把孩子生下來吧!’他不要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你說什麼?’她驚愕萬分。這‥‥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男人不都是自私的動物嗎?為何他卻和大部分的男人不一樣?他的無私讓她汗顏,他總是為她設想周到:
‘把孩子生下來吧!’輕撫她的臉頰,他再一次說道。‘他是你的孩子,也等於是我的孩子。我會把他當成親生的孩子一般疼愛。’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猶不敢相信的問道,眼眶泛起灼熱感。
他一次又一次的令她意外,今她再也難以忽視他的存在:
‘我知道。我要當爹了。’
‘你可以叫我打掉它。’他如果殘忍一點,她也不會在去留之間掙扎不已。
‘孩子是無辜的,打胎更是有害母體。我不要你再受任何傷害。’他會用最大昀心力保護地。即使是來自於他的傷害都不行。
‘你‥‥不要對我‥‥那麼好‥‥’灼燙的淚水忍不住滑落雙腮,她哽咽道。
他對她實在太好了!他對她越好,她心裏愧疚越深;他對她越好,她越覺得自己壞。
她是個壞娘子!
‘傻丫頭!怎麼哭了?’他溫柔憐惜地抹去她腮邊的淚珠,‘你是我的娘子呀!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我只願自己有這個福氣,一輩子都能好好的對你。’他是真心期盼兩人能白頭偕老。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對我好‥‥我對不起你‥‥’聽他深情告白,她的淚落得更凶。她真的太對不起他了!
‘你若不值得,世上就沒有值得的人了。’他只想對她一人好。‘而且你也沒有對不起我。’
佟雪清再也忍不住心中氾濫的情意,她的心,終究被他的溫柔和體貼擄獲了。
她雙手摟住他的頸項,用力擁抱着他,為他的付出感動得淚流不止。
‘清兒,別哭呵!別哭‥‥’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接近,曲凌霄高興極了。
就算是因為傷心而想找個依靠,他也是高興的,因為這表示她的心裏還是有他的。
他溫柔地輕撫她的背,任她的眼淚、鼻涕肆虐他的衣服。
想哭就讓她哭個痛快吧!哭過之後,一切都將雨過天青。
這個孩子出現得正是時候,拉近了他們夫妻疏離的感情,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得到他的疼寵。
自從數天前在曲凌霄的懷裏大哭了一場,佟雪清心裏明白,一切都將不一樣了。
她再也舍不下他,無法瀟洒地一走了之。
她熱愛的自由,浪跡天涯的理想,都比不上做他妻子重要。她終究在他的溫柔中沉淪了,只希望這份沉淪,不會有朝一日變成囚禁她的可怕地獄。
可是她也被自己當初所說的謊主旨纏得動彈不得,不知該如何親近他。
若是和他做一對真正的夫妻,他一定會發現她所做的一切;就算她把一切都拖着,八個月後,她也沒辦法生個孩子出來。
為此,她輾轉反側數日,決定今日約大哥嘯夭虎到城西白馬寺一見。
正準備出門,就聞到一股藥味撲鼻,她蹙着眉頭想趕快走人,心月已經捧着補品走進來。
心月見佟雪清身穿僕婦的粗布衣裳,連忙問道:‘少夫人,你要出去?’
‘是啊!’提起事先準備好的籃子,佟雪一臉假笑。‘我想到城西的白馬寺去上香,求菩薩保佑孩子平安落地。’她只想趕快走人。她吃補品已經吃怕了。
‘可是少爺交代過。要少夫人別出門,在家好好休養。’心月放下補品,一本正經的說道。
‘只是去上個香,沒關係的。’
‘那也該把補品吃完’
‘回來再吃吧!’佟雪清話一丟,人就閃了。
就算去上香,也該有人陪呀!
心月見少夫人的身影消失,這才想起這一點。
不行!她還是去通知少爺一聲。要是少夫人出了事,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終究還是嫁給了曲少爺。’見到義妹有幸福的歸宿,他也可以放心了。
嘯天虎和佟雪清在白馬寺碰面,兩人在寺中僻靜的後院坐下相談。
‘人算不如天算呀!’佟雪清感慨的說道。
她算到了世俗對女人的不公平,卻算不到曲凌霄心中的想法。
‘怎麼說呢?’見義妹一臉感慨,嘯天虎好奇心大熾。
佟雪清將她回到佟府後發生的一切坦自相告,說曲凌霄不顧她名節已毀堅持娶她,又說到成親之後對她的體貼和溫柔,還說到自己謊稱懷孕想藉以離去,而他堅不休妻,還要她安心待產。
‘大哥,你說他是不是很奇怪?’她一直弄不懂他的想法。
‘一點也不奇怪。’見義妹一臉不明所以,嘯天虎忍不住搖頭咕穠。
愛上了一個遲鈍的笨女人,這個曲家大少爺還真夠苦命。他要不要幫上一幫呢?
‘大哥,你在咕儂些什麼?’
‘沒什麼。’他搔搔滿臉的鬍鬚,決定先弄清楚妹子的心意。‘你先回答
大哥一個問題你是不是還堅持你的理想?’如果是,她也不需要了解曲凌霄的感情,就這麼離開反而好。
[這‥‥我已經決定留下來了,可是我又怕有朝一日‥‥會後悔。’
‘那就等後悔的那一天再說吧。’這也怕、那也怕,日子過得多無趣。
佟雪清好笑地睨着嘯夭虎。她大哥想的真容易,男人娶錯了,大不了再娶一名妾進門;女人嫁錯了,那可是一輩子翻不了身。
魚與熊掌難以兼得。舍下任一方,她的人生都會留下遺憾。但人生就是有那麼多不圓滿,再不舍,也要舍。
彷如一塊大石壓在她的胸口上,她首次遇上這種難題。打小她就是獨立自主的人,打定了主意就是八匹駿馬也拉不回頭,可是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弄得進退維谷:
嘯天虎見她一臉深思,也不打擾她,靜靜地喝着茶。
忽地,一道黑影隔在兩人之間,兩人抬頭一看,佟雪清俏臉發白,顫聲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裏刀’
曲凌霄赤紅的一雙怒目,死命瞪着那笑容可掬的女人。
他一接到心月的通知,因為掛心她的安全而尋來,沒想到,卻見到她紅杏出牆、勾搭男人!
自從兩人成親,她何曾用笑臉對着他?他一直體諒她所受的苦而不逼她,
可是她卻對着一名野男人笑吟吟!
曲凌霄冷哼一聲。‘打斷你和你情人的好事了?’他現在只想剖開她的胸口,看看她的良心在哪裏!
他對她的好,難道她不明白嗎?為何要如此傷害他?
‘你在胡說些什麼?’佟雪清聽他侮辱自己和義兄,氣得漲紅了臉。
‘我胡說了嗎?這個男人’曲凌霄憤恨地看着她的姘頭,恨不得親手殺了他的情敵。
倏忽,熟悉的感覺在胸臆間蔓延他見過這個男人!不只是在妓院那次,還有在別的地方見過那雙犀利的眼:
曲凌霄眯着雙目,仔細地打量嘯天虎,尤其是他的眉宇之間,半晌,終於
確定了他的身分。
‘你就是那日搶劫的匪徒!’他肯定的說道。
‘沒錯!’嘯天虎也老實的承認。
‘為什麼?’他既然認識清兒,又為何要搶親?既然搶了,又為何把清兒放回?
他越來越弄不懂這一團亂了!
‘問你娘子吧!’嘯天虎拿起大刀準備走人。‘小妹,大哥幫不了你了,你還是對你相公說實話吧。’清宮難斷家務事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曲凌霄憤懣的瞪向因愧疚而低着頭的佟雪清。
她的確該給他解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