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禮貌性地敲了幾下門，喬以辰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夏競堯正忙得不可開交，邊講電話邊打鍵盤，手還伸向辦公桌上的茶杯，似乎想喝茶。
喬以辰慧黠地立刻上前幫忙，將茶杯蓋子掀開交給他，他回她一個感激的眼神。
“你等等。”他喝了口茶對着話筒說了句，然後面向她。“以辰，你的速記如何？”
“不錯。”她學過。
“那我說，你幫忙記。”邊講電話邊打進電腦里實在太慢，他需要助手幫忙。
“沒問題。”喬以辰一時忘了進來的目的，感染了他備戰的氣息，非常有默契的拿起旁邊一本空白紙。
“關於新產品的行銷部分……”
耳朵專註地聽着，喬以辰手也毫不懈怠地開始火速地將他所說的話記下，直到他通話結束為止。
“副理，這是你說的內容，要不要我先整理一下再交給你？”老實講，在這麼快的紀錄下，筆跡實在有點亂。
“沒關係，拿來我看一下。”如果有空等她整理，他就乾脆錄音慢慢再聽了。
夏競堯將她紀錄的內容看了一遍。其實筆跡還滿端正的，而且內容正確，不禁要對她另眼相看。
“你的速記真的很好。”這個臨時找來的幫手竟然這麼出色，夏競堯實在有些意外。
“謝謝。”喬以辰對他的誇讚非常高興，當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剛剛紀錄的資料我大部分都看不太懂。”
“這是正常的，你才剛接觸而已。”他指指旁邊的柜子。“那裏有許多以往的舊資料，如果你有空也有興趣的話就看看，不懂的可以問我或問王姐。”
“好。”喬以辰拿了幾本準備有空時好好研讀。
“你可以拿中間那幾份，資料比較新。”看她很有興趣的樣子，夏競堯也樂於指點。
“喔，我知道了。”她迫不及待翻開其中一本的資料看。
在外面等得不耐煩的葉若歆逕自開門進來，發現他們正各自埋頭在研究資料，尤其是喬以辰，她似乎忘了她的交託。
“以辰。”她僵硬地喊了聲。
喬以辰抬頭，這才大喊糟糕。“對了，副理，若歆想請你吃飯。”她竟然把這件事忘了，真是的。“吃飯？”夏競堯看看時間，才知道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了。“以辰，資料先拿回你的座位放着，你下班吧。”
“喔，好。”上司吩咐的，她當然要遵從了。
夏競堯又轉頭對葉若歆道：“若歆，我今天可能要忙到很晚，抱歉，不能陪你了。”
“你又要加班？”葉若歆有些不悅。
“新產品即將要上市了，我不得不多努力。”只要這項產品成功地推上市面，他就可以順利升上經理了。
思及此，夏競堯瞼上不禁露出愉快的笑容。
剛要走出門的喬以辰聽到他要加班的消息，立刻轉頭道：“那我也留下來加班好了，反正太早回去也沒事做。”
“不好，你才第一天上班，我不希望人家說我虐待員工。”夏競堯婉轉推辭。
“怎麼會？我還有許多東西要學，留下來可以縮短學習的時日。”她是個極有求知慾的人，尤其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事，更是可以夜以繼日地研究。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你就留下來吧。”她那活潑有朝氣的臉上洋溢着強烈的興趣，夏競堯也不再拒絕。這短短的一個多月里她能學到多少本事，端看她的努力有多少了。
“那太好了。”喬以辰欣喜道。
“以辰……”她怎麼可以陣前倒戈，沒幫她說話呢？葉若歆有些不滿。
“若歆，對不起啦，我現在是他的下屬，沒資格多說話。”喬以辰細聲說完，便抱着先前那堆資料往外面自己的座位走。
而夏競堯的注意力也早就被手上那份喬以辰剛剛的紀錄給吸引了，似乎已經忘了她的存在。
葉若歆氣得跺腳。“哼！對啦，你們都留下來加班，加個幾天幾夜好了。”
氣死她了，夏競堯竟然這麼欺負她，她非找夏伯母幫她主持公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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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夏競堯才終於肯關上電腦，將手上的資料合上。
他把椅子往後一退，左右搖晃身子，舒舒服服地伸展可憐被虐待了一整天的四肢，雖然臉上略帶疲倦之意，可湛亮的黑眸里卻滿是自信飛揚的神情。他有把握這一回的產品絕對有很好的市場佔有率，而他的位置也會跟着步步往上攀升。
老爸啊老爸，三十歲以內我一定要爬上副總的位署，你等着吧！
將座椅往後一轉，從十五樓俯瞰大片玻璃帷幕下燈火輝煌的景色，他記得在不遠處有個公車站，而那女孩正在等公車……
不，等等……
大概是這些天忙昏頭了吧，喬以辰已經不當補習老師了，她現在在他的公司工作，還是他的下屬呢！
一想起她，他突然又記起之前喬以辰好像說也要留下來加班，後來又拿了個便當給他，然後……
然後呢？她怎麼不見了？
難道是先回家了？怎麼沒告訴他一聲呢？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她只是個代班小天使，沒理由陪他留下來一起賣命。
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夏競堯決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儲備明天的體力，以應付一切即將面對的挑戰。
不料門一開，突然聽見敲鍵盤的聲音。他循聲望去，竟發現一張俏麗的臉蛋，她的靈動眼眸一直注視着電腦熒幕，並沒有因他的出現而分心。
夏競堯挑起眉頭，感興趣地走到她身後，發現她正在研究以往的資料。
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認真。他是為了讓他老爸刮目相看，而她呢？她為了什麼？
“哎喲！怎麼又不對？難道我的統計圖畫錯了？”她突然抓抓頭皮自言自語。
“不是，你看着。”夏競堯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下幾個鍵，頓時一張和舊資料相同的統計圖表立刻出現。
“原來這麼簡單，我竟然打了好久……”咦！不對，剛剛那雙手是誰的？
喬以辰抬頭，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夏競堯竟然站在她身旁。
“副理。”她對他微笑。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還是喊名字聽起來比較習慣。”
“喔。競堯，怎麼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已經快十一點了，你怎麼還在這裏？”
喬以辰搖搖頭道：“你又還沒下班，我怎麼能先走？”
王鈺交代她做的事她都做完了，見他還在忙碌着，索性乾脆拿起以往的產品資料研究看看了。“我不是說過不用等我？你不必加班的。”
“沒關係啦，就算是好朋友吧，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聽着她那可愛的理由，夏競堯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清朗的笑容。
“工作很順利吧？”看見他臉上的笑容，喬以辰也跟着開心。
“沒錯，如果這一次產品推出成功的話，我就可以升經理了。”他提前跟她分享這個好消息。當然內心則有充分把握。
“真的嗎？那太好了，如果若歆知道一定會很替你開心。”我也是。
夏競堯臉上的笑容突然斂去。他可不敢苟同她的話。
地位升的越高，相對的工作量也會增加，他相信若可能的話，葉若歆一定日夜焚香祈禱他早日變成乞丐。
“怎麼了？”喬以辰也看出了異樣。
“沒……沒什麼。對了，第一天工作還好吧？”
“很好。”她感激地回答道。只是穿着套裝很不習慣，她還是喜歡穿T恤和牛仔褲。
“那就好。”夏競堯主動幫她關掉電腦。“東西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喔，好，先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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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伯母，競堯哥他都不理我，他是真的不愛我了。”葉若歆嬌聲嗔道。
“怎麼會呢？若歆，你這麼可愛又善解人意，競堯怎麼會不愛你？”
“可是你看他，他把工作看得比我還重要許多。”
林湍鳳安撫道：“努力工作也不是壞事。”
但絕對不是好事！葉若歆在心裏補充。
“這樣吧，我教你個法子，至於成敗就要看你的了。”
葉若歆被她神秘的樣子引起了興趣。“什麼辦法？”
“發揮魅力，迷惑他。”
發揮魅力、迷惑他！？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葉若歆的臉上終於又浮現了笑容。
“我知道了，謝謝你，夏伯母。”
好不容易哄走了滿臉抱怨的葉若歆，林湍鳳心裏可煩透了，不斷往外張望兒子的行蹤。都十點多了，競堯怎麼還不回來？
眼看著兒子每天早出晚歸忙碌得不得了，林湍鳳看在眼裏簡直心疼極了。
“怎麼還沒回來？夏鼎，你到底想把我兒子折磨成什麼樣子才甘心？”林湍鳳氣不過，將全部的矛頭都指向老公。
“老婆，別急，你那兒子天生叛骨，如果不這樣約束他，恐怕不知道要鬧到什麼地步了。”夏鼎氣定神閑地吞雲吐霧，臉上露出奸狡的笑容。他可不希望有一天要到警察局去將兒子領回。
“鬧？他鬧什麼了？你說他飆車，其實那時候他年輕氣盛，而且又不是常常做。你說他常翹課，但他功課頂呱呱的好。還有，說他不求上進，但他現在不是很努力了……我不管，今天他回來你一定要好好勸他，叫他別再那麼辛苦了。”林湍鳳抱怨道。
“玉不琢，不成器。才吃一點點苦算什麼？”夏鼎那精光四射的眼中閃爍着一絲難以察覺的算計神色。
“什麼一點點苦？”林湍鳳氣壞了。“我一天到晚看不到兒子，若歆則一天到晚跟我抱怨競堯冷落她，你就不怕哪一天你那可愛的媳婦跑了？”
“他們還年輕。而且以你兒子的桃花長相，絕對不會找不到老婆。”
“你胡說什麼？競堯才不像你，他非常專情的。”
從小到大夏競堯的身邊都圍着一堆女孩，但除了葉若歆外，他誰也沒多看兩眼，這點令她最驕傲，她兒子絕對與時下那些有錢的花花公子不同。
“我也很專情。”夏鼎抗議道。
“可是你在我之前也交過不少女朋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婚前有選擇的權利嘛。要共度一生的人，總要選一個最好的。”夏鼎聰明地灌灌蜜糖。
“怎麼沒選擇？他們在上輩子就選擇好了。”
“什麼上輩子？”一進門，夏競堯就聽見父母在爭論了。
“你回來啦？”真是的，光鬥嘴竟沒去注意到兒子的車聲。林湍鳳心疼地迎向兒子，道：“我是說你和若歆的姻緣上輩子就註定好了。”
他知道葉若歆一定又到家裏告狀了。夏競堯無奈地聳聳肩。上輩子的事他可不清楚，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再睡個大覺補充精神。
“你們聊吧，我去睡了。”說著他便往樓上跑。
“等等，競堯，我想跟你談談。”林湍鳳趕忙阻止他。
夏競堯當然知道母親想談什麼，但事業不成功之前他絕不會半途而廢。
“我很累，有話改天再說。”
“競堯，競……”林湍鳳氣得又多瞪了老公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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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下來，喬以辰的隨和和對於工作認真的態度，使得王鈺初時對她的偏見完全消退，反而對她欣賞不已。
“副理，恭喜你找到一個好人選了。”
“怎麼會是恭喜我？應該恭喜你才對，以辰是接你位置的人。”幾年的合作默契，不用言明，夏競堯也明白她在說誰。
“是啊，若不是有以辰，我恐怕連生產都會心繫公事。”王鈺微笑道。她是個責任感超重的人，前段時日還為這件事而擔心許久呢。
“她真的這麼好？”王鈺做事和他一樣要求完美，之前曾試用不少人，但都不符合她的要求。
“當然，以辰做事伶俐認真，對人又謙虛有禮。”王鈺真心道：“聽說她的功課也非常好，畢業后還要到國外去深造，我相信以她的能力，將來前途一定無可限量。”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妹妹。
夏競堯點點頭。沒錯，幾乎每個見到喬以辰的人都會喜歡上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喜歡她的開朗，喜歡她的不做作，更喜歡她那燦爛的笑容……
為什麼她總是這麼開心？他實在羨慕，也很想探究其中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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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理，這是新產品的各項資料。另外這是幾家競爭廠商的資料……”
她雙眸無法控制地凝視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發現自己非常喜歡看着他，這大概是他長着一張男人嫉妒，女人愛慕的英俊臉蛋所致吧。
她也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會迷戀偶像的，而他就是她的偶像，每次見到他，她的心裏就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悅與幸動。是的，她覺得自己好幸福，能夠每天這樣看着他，跟在他身邊工作。
“很好，那些資料你也先幫我整理一下。”他頭也不抬地指指身旁一堆文件。
“是。”
王鈺待產去了，雖然有些工作還不是很熟，但喬以辰還是得扛下助理的工作，幫夏競堯處理身邊所有事務。
因為更接近他，喬以辰才能見到他投入工作時瘋狂的一面。有人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而這位認真的男人可不遑多讓。
每每見他那專註的神情，她都會忍不住被吸引。原來男人那麼認真工作時，所散發出來的魅力才是無可抵擋，偏偏葉若歆不知珍惜。
想起她，有時喬以辰還真是羨慕她的好運氣。葉若歆常說她從出生就談戀愛了，而她的對象就是這般出類拔萃的男人，怎能教人不羨慕呢？
羨慕？何時起她竟也羨慕起人家談戀愛？
太荒謬了，她現在應該好好認真努力工作和念書才是。
將資料拿回自己的座位，喬以辰收斂稍稍遠揚的心神，專心投入工作。雖然為期只有一個多月，但她要向王鈺看齊，成為夏競堯的好幫手。
“嗨！以辰，你怎麼這麼認真，我站在你面前好久了，你都沒發現。”其實也沒多久啦，不過她不習慣人家的忽視。葉若歆穿着一套亮眼紅色的裙裝出現，朝她嬌嗔道。
發揮魅力，迷惑他。
她覺得林湍鳳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與其放棄還不如再試試，所以她將自己打扮的妖嬈嬌艷，準備讓夏競堯的視線都移不開。
“若歆，是你，請坐啊，我去通知副理。”喬以辰按下儲存鍵，將電腦中資料留存，笑着對她說道。“不用了，我直接進去找他，給他個驚喜好了。”葉若歆在走了兩步后回頭瞅着她瞧。“以辰，你怎麼沒誇我？”
“嗄？”誇什麼？
葉若歆在她面前轉個身，道：“難道你沒看見我的新時裝？這是我姑姑特地從巴黎帶回來的耶！”
她忙得頭昏眼花，哪裏會去注意到什麼新時裝。“幽幽怎麼說？你應該問她的意見才對。”她對服裝又沒研究。
“你……哎呀！不跟你說了。”算了，反正又不是穿給她看的。她逕自推門進副理室。
“以辰，你來的正好，把這些資料拿去整理整理，待會兒通知開會。”聽見推門聲，夏競堯頭也沒抬地拿了一些文件交到她手上，再端茶喝了幾口。
葉若歆被手上那些文件壓着，進退兩難。
“你看清楚我是誰。”她穿得這麼漂亮，居然把她當成喬以辰。
夏競堯咽下口中的茶，這才抬頭端視着她。
“若歆，你怎麼來了？”她不知道他很忙嗎？
葉若歆將手上的文件放到他桌上，不滿地噘起嬌唇。“我來看你嘍。這些天都很忙，你有沒有想我啊？”
“有。”他能說沒有嗎？
“敷衍！”她嬌嗔着，隨即又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嬌媚的笑容問：“競堯哥，你看看我。”
夏競堯依她所言地看着她搔首弄姿的模樣，一臉納悶。
等了好一會兒，葉若歆終於頹然地放棄，唇兒一扁，委屈地道：“你怎麼也沒有誇我？”
“誇什麼？”
“你……我的新衣啊！你沒見到我這麼漂亮嗎？”獃頭鵝！真是氣死她了，他竟然也沒察覺。
夏競堯俊挺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漂亮，你每天都很漂亮。”
這是實話，葉若歆絕對不容許自己有一點點的不美，每回出門都要將自己打扮的非常漂亮才肯出門。
葉若歆聽他這麼說，總算心花怒放地露出歡顏。“那你喜歡這衣服嗎？”
“你喜歡就可以了。”
這怎麼對嘛？她打扮得漂漂亮亮除了為自己，也是為了討他歡喜耶！
她貼近他懷裏撒嬌道：“你一點都不在意我。”
“若歆，別鬧了，我還要工作。”這些天的確是冷落她了，所以他願意小小縱容她一次。
每次他講這句話時都擺張臭瞼，但今天不一樣喔！葉若歆細心地察覺到他唇邊有一絲笑容耶！這可稀奇了。
在他心情很好之下，她這才放大膽地自動將手環在他頸后，愛嬌地問：“競堯哥，你高興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夏競堯也不想隱瞞，得意地道：“對於這次的新產品我非常有把握，我想，再過兩三個月我就要升經理了。”
談起工作之事，他總是神采飛揚，那自信的表情非常耀眼，令人怦然心動。
“真的？”其實葉若歆並不高興他升職，但見他這麼高興，也不忍潑他冷水。“那恭喜你了。”
“謝謝。”
“為了獎勵你，我就賞你一個吻好了。”
“不行，你的口紅會印在我臉上。”他不解風情地道。
“我不管。”哪有情人這麼說的，葉若歆就偏要將口紅印在他臉上。
她雙手將他的頸子一拉，紅唇貼近他的臉給他一記響亮的吻，而他的臉上如她所願的印了個小巧的唇印。
“若歆……”他實在討厭口紅印在臉上的感覺。
“什麼事？”她正在發揮她的魅力呢，她靠在他懷裏，用軟軟的語氣道：“我不介意你回親我喔！”“頑皮！”夏競堯真拿她沒辦法。
葉若歆則在他懷裏嬌笑着，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樣子。
喬以辰拿着一份資料推門而入，看到的即是這種情景。
突然，一股從未有過的慌亂感覺在心裏激蕩着，她神色不自然地連忙又關上門，回到座位上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才能稍稍平復自己內心的激動。
她時常在夏競堯面前提若歆是如何如何的好，在葉若歆面前亦然。如今他們兩人果然如她所願的和好了，她應該比誰都高興的。
但不知為何，她的心裏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似乎有塊大石壓着她的心，讓她無法呼吸。
這是什麼原因？他們和好不是她所樂見的……嗎？
不，她怎麼能不確定呢？
一個是她的頂頭上司，一個則是她的室友，他們兩人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該祝福他們的。
是啊！是祝福，誠心誠意的祝福。
可心怎麼仍舊如此酸澀呢？難道她對夏競堯那單純的感情真的起了變化……
她搖搖頭，只覺得現在心裏千頭萬緒亂得可以。但她知道，不管如何，從現在起她必須跟夏競堯保持距離，因為他是她最好朋友的情人，她對他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這不難的，反正再過不久王鈺就要回來了，而她也會回到自己的世界，和他再也無所交集。
到時她喬以辰又是人人眼中的快樂小太陽，活躍在自己的世界裏。
而對於他的……欣慕之情，就讓他隨風而逝，當作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