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不容易終於讓袁引皇點了個頭，大田秀人帶着日色如夏直奔錄音室。
“對不起，來晚了。”
“真的很抱歉。”日色如夏氣都還沒順過，也跟着道歉。
唱片製作人柯久雖見兩人誠意十足，卻還是不免抱怨：“我知道你們的行程排得很滿，但是每次都這麼不準時也是耽誤大家的進度，時間真的不夠，你們應該知道吧！”
“對不起，我們下次會注意的。”大田秀人擦着額際的汗，十分內疚的說。
“不能光是這麼說說就算了。”柯久從第一次就聽他這麼說了，結果下次、下下次，他們仍舊放着一批人在錄音室里空等。
“真的很抱歉。”日色如夏又說了一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以後會準時過來的，給大家添麻煩了。”
柯久看着她一身劇服，臉上的妝也沒卸，想必也真的是儘力趕過來的，一搖頭，他也不好多加苛責。
“去準備一下，一會兒‘想念之夢’開始錄。”
日色如夏點點頭，由大田秀人手上接過歌譜，拍拍臉頰，進了錄音室，先去做發聲練習和冥想。
“柯先生，真的很抱歉，請原諒。”大田秀人轉回頭，看向柯久的表情是無奈與疲憊。
“我知道你們很敬業，不是有心要遲到的，但是這張專輯不是很重要嗎？難不成就不能好好的排幾天空過來錄音？”
柯久對他這種行程安排相當的不滿，尤其是在看到每次過來錄音的日色如夏都是一副幾欲昏倒的疲累樣時。
她那樣的精神狀態，錄音的進度會順利才怪。
他們這種安排，無疑是在找大伙兒麻煩。
“非常對不起。”大田秀人推推眼鏡，口氣是相當的遺憾與抱歉。“小夏這次的行程真的太滿了，我也覺得這樣很不妥當，但也沒辦法，只能請您多擔待些。”
柯久搖搖頭，於脆直接轉身進去開始工作，這樣比在這裏和大田秀人討論來得有效益多了。大田秀人那個死腦筋，想來是不可能更動行程的。“麻煩你了。”看着柯久的背影，大田秀人也只能在心裏祈禱一切順利。他們實在都沒有什麼時間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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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顯然沒聽見大伙兒的祈禱，錄音一直持續到快清晨，卻仍是進度緩慢。
“小夏，再來一次。”柯久的聲音藉由耳機傳到日色如夏耳中。“我看你乾脆先出來休息一下吧！”
日色如夏點點頭，拿下耳機走了出來，癱在一旁的沙發上。
大田秀人倒了杯溫開水給她。“小夏，振作一點。”
“有件事我必須要說。”柯久也過來了。“小夏，你的聲音完全沒出來，唱得也不夠深刻，我想這應該和你的精神有關吧，你太累了，這樣的你是完全無法完美的詮釋這兩首歌的。”
大田秀人在一旁插話：“可是發片期就快到了，而且……我們一會兒還有工作，必須趕過去。”
柯久看了他一眼，語氣很強硬。
“我沒辦法認同現在的成品，如果小夏的情況再不改善，我們最好和唱片公司討論，延後發片期。”
“這麼嚴重？”大田秀人吃驚不已。“可是我覺得小夏剛才唱得不錯——”
“她可以唱得更好！”柯久打斷他的話。“現在的她還沒達到正常的水準，我不希望發片后招來不必要的負面批評。”
“可是……”大田秀人相當為難。
“當然，現在的成品一樣能販賣、一樣能受歡迎，但是我無法認同。小夏，你的意思呢？”
柯久與日色如夏合作也有兩、三年了，他相信日色如夏也不會昧着良心做出任何有損自己原則的事。
“我知道了，我會和秀人商量一下能不能調開行程，讓我好好完成錄音。”錄了三次音，還剩一首，日色如夏自己也是不甚滿意，也是很擔心。“我會儘力在時限內完成的。”她也很討厭這樣沒用的自己，什麼事都做不好，只是不斷的給周遭的人添麻煩。
“好，我等着看。”柯久點點頭，笑了。
這樣才是他認識的那個不服輸又追求完美的日色如夏。
“嗯，那我們……”站在一旁的大田秀人實在難以啟齒，說他們又要趕赴下一場工作。
“有別的事就去吧！反正以小夏現在的情況，是唱不出好歌的。”柯久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便爽快的放人。“不過大田，你最好讓小夏休息，要不然恐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什麼工作也沒能完成。”
看着日色如夏委靡不振的模樣，柯久不禁出言關心。
“我會注意的，不好意思，我們就先走了。”
大田秀人何嘗不知道，但是他也無能為力呀！小夏這種忙碌的日子早就不是一朝一夕了，如果可以，他也很願意讓她好好休息呀！可是……
無奈他只是一個小經紀人，仍是得受命於事務所。
“辛苦了。”日色如夏撐起身子，猶不忘朝柯久與工作人員們鞠躬感謝，扯出個笑容，“我們先走了。”
柯久和工作人員揮揮手，也只有嘆氣了。
藝人難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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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的眼睛快閉上了。”依舊叼着煙，袁引皇沒好氣的喊停。“啊！對不起。”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日色如夏，她連忙睜開眼睛，努力的打起精神，但那好難，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就算這戲沒台詞，純以內心戲取勝，你也犯不着閉上眼睛睡覺吧！”袁引皇煩躁的扔開煙，“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對不起。”日色如夏囁嚅的道着歉，即使知道就算她道再多次歉，眼前的男人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在他嚴厲不留情的督促下，日色如夏也很想好好表現、全力以赴，好讓他刮目相看，收回那“不怎麼樣”、只有臉能看”、“缺乏戲劇細胞”等等細數不清的“恭維”。
但無奈體力不支，連帶的她的精神也相當耗弱，即使再有心，也無法達到他的要求，所以袁引皇發飆的次數是日日劇增。
“說對不起就行了嗎？你給我認真一點，”袁引皇一點也不客氣。
“是，麻煩你了。”是自己不對，日色如夏也無言反駁。
“再來一個。”走回自己的位置，袁引皇低聲下令。
日色如夏輕拍自己的臉頰，希望自己別這麼輸了，再偷偷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她總算清醒多了。
袁引皇看着她暗地裏的動作，皺了皺眉。
“經紀人？這女人的經紀人呢？”他沒好氣的朝身邊的工作人員招招手，“去找來。”
工作人員領命而去，走沒幾步就找到了一臉擔心的大田秀人，速速送到袁引皇面前。
“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這幾天的情形大田秀人都看在眼裏、放在心裏，實在很擔心日色如夏的狀況，更怕袁引皇會忍不住發飆后，轉朝天益那邊的人反應。
袁引皇恍若未聞，對於這類言詞，他一向是當成耳邊風。
“她是怎麼了，晚上夜夜笙歌不睡覺？”
“不好意思，小夏這次來台的行程比較趕一點，所以精神狀況不是很好，這一點還請您多擔待一點。”大田秀人連忙解釋。
“你們還有什麼事我不管，但這支廣告拍攝我預定十個工作天結束，不管什麼原因都別想拖過第十天。”他可沒太多時間陪他們耗。“所以……”袁引皇指了指在場中間的日色如夏。“你給我想辦法讓她精神好一點，別在那裏礙眼。”
揮揮手，袁引皇表示談話結束，看向日色如夏，再次喊停。
“女人，我感覺不到你的情緒！不要以為只要把眼睛睜大了就可以發獃，你到底會不會演戲？再來一次！”
站在暴風中心旁的大田秀人看着場內日色如夏漸漸泛霧的眼睛，再看看身旁那個強勢的男人，心裏更擔憂了。
怎麼辦？
才想着，日色如夏忍不住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一連串的否定、一連串的不順利，以及似乎永無止境的忙碌，和自身飄搖不定的信心，讓日色如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控制，彷彿抑鬱許久的悲傷情緒趕着要在這時一古腦兒宣洩出來般，她哭得毫不保留。
“哭什麼呀你，別以為哭我就會放水，不行就是不行。”再度拿出煙，袁引皇沒好氣的看着日色如夏哭得完全失了形象的模樣。
以為哭就可以了嗎？這女人愛哭的性子已經傳遍整個電視台了，哪次拍戲被罵她不掉個一、兩滴淚的，只不過這次的災情看來慘重許多就是。
即使如此，袁引皇也沒制止的打算，決定給經紀人三十秒的時間安撫，然後繼續趕拍。
“小夏，不能哭！”大田秀人嚇得衝過去，在她身旁蹲下。“小夏，不能哭！你忘了你一哭眼睛就會腫得像泡泡嗎？等一下你還得去拍宣傳照和ＣＤ封面耶！不能哭，拍照時間已經不能再往後延了，要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對不起！對不起……秀人……對不起！”連日的疲累與心靈上的壓力讓日色如夏的情緒極度失控，即使她沒忘了身為藝人該有的敬業態度、沒忘了自己不給別人添麻煩的原則，但仍是無法平復激蕩不已的心。
雖然她努力的試着控制自己的淚水，幾度哽咽與咳嗽，卻仍不見成效，最後她乾脆仰首捂住眼睛，天真的希望淚水別再落了。
“不能哭了！”大田秀人急得汗都冒出來了，拿出面紙的手直接按上她的眼睛，另一手則拍着她的背。“小夏！”
想到一會兒的慘狀，大田秀人不由得硬下心警告：“日色如夏，你沒有哭的權利！”
日色如夏一聽，覺得心酸不已，卻更加努力的想停下淚。
是啊，她是日色如夏，她是藝人，她現在在工作中，大家都在等她……
秀人說得對，她沒有哭的權利！
袁引皇看着眼前這一幕，只覺得可笑極了。他們現在又不是在拍親情倫理大悲劇，有必要如此嗎？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快點，這場戲還沒拍完。”
“對不起，再等一下好嗎？”大田秀人朝袁引皇打了個手勢，一方面則低頭看向整張臉被面紙掩覆住的日色如夏。
“小夏，好了嗎？可以繼續嗎？”
“嗯。”透過面紙，日色如夏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問。
“不好意思，給各位添麻煩了。”拿開面紙，日色如夏朝眾人深深一鞠躬，靜靜的走向一旁補妝。
“麻煩！”袁引皇點着煙，看了她一眼。
麻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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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哥！”
睡了個黨起來，袁引皇才下樓就讓妹妹給喚住。當然，一旁還有五弟的老婆宇菁，兩個人一同用期盼的大眼望着他。
“又怎麼了？”在沙發上坐下，袁引皇看着眼前年齡相近、興趣看來也相投的兩個人。
“皇哥，你見過小夏了嗎？”由袁裙紫的語氣中，不難聽出明顯的興奮。
“見過了。”小紫不提，袁引皇都快忘了那個笨手笨腳的愛哭女人是小妹大為欣賞的藝人了。
“那你覺得她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很可愛？”宇菁也是興緻濃厚的加人發問的行列。
可愛？袁引皇努力的回想。
“可愛大概是她唯一可取之處。”聲音由喉間發出，代表了他的無奈。
“咦？”袁裙紫和宇菁對看一眼，又將視線投回袁引皇身上。“這話怎麼說？”
“對呀，小夏很厲害的，又唱歌、又演戲又主持的，怎麼可能只有可愛可取？”宇菁一臉大受打擊、不敢置信的模樣。
看着眼前直望着自己的妹妹與弟媳，袁引皇只有聳聳肩，接過陳媽送來的早餐，無視兩人的吃着。
“皇哥，你還沒說完呢！”袁裙紫受不了心中的問號，拉着袁引皇的手耍賴，要他再多說一些。
“好吧！她很耐罵。”微微撥出腦力思考，袁引皇如是說道。
“耐罵？”袁裙紫和宇菁同聲反問。
“對，耐罵。”袁引皇一笑，想起那個看起來像是終年睡不飽的女人。
日色如夏真的是個矛盾的綜合體，她幾乎每次拍片，只要他一罵，她就會沒用的眼眶泛淚。
不過好笑的是，除了上次哭得淅瀝嘩啦之外，其實她都會在眼淚快掉下來之前“忍”回去，在三十秒內恢復，控制住情緒，然後更加投入角色的情緒中。
也許，這是對他言詞的一種反抗吧！
他也下得不承認，日色如夏這笨女人雖然愛哭，倒還是挺有韌性的。想想，自己以前不知道罵跑過多少人，日色如夏卻一次也沒逃。
而且，在一次次的卡聲中，她的演技琢磨得更加純熟了。
嗯，好吧！這個女人還是有其他可取之處的。
“皇哥。”在與五嫂商討失敗后，袁裙紫虛心求教的看向袁引皇。“耐罵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那女人還有點優點。”
“啊？”她們還是不懂。
“總而言之，你們應該沒有喜歡錯人。”用着餐，袁引皇撥空點了點妹妹的額頭。“放心吧！”
袁裙紫撫着額頭，“那我們可以去攝影棚找她嗎？”
袁引皇進食的動作無絲毫停頓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耶，皇哥萬歲，”兩個大女孩相視一眼，就這麼手舞足蹈了起來。
小夏、小夏……耶！太棒了。
袁引皇沒讓她們的舉止給感染，只是啜着咖啡，開始想着，就算妹妹與弟媳去了，日色如夏會有那個精神理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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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袁引皇進棚了，而讓所有人瞪眼的是，他身旁居然跟了兩個年輕女孩，其中一個還勾着他的臂膀，兩人有說有笑的。
袁引皇在笑！？
全部的人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袁導演的雙胞胎弟弟袁申律了。
可是也不對，袁申律雖然也參與拍攝，但不是今天啊！
“看什麼！二十分鐘后開拍。”袁引皇朝着愣在原地的工作人員膘去警告的眼神，帶着妹妹與弟媳到一旁見了個位置。
“你們就待在這裏看，等我把戲趕完再說。”
對於妹妹的要求，袁引皇向來是無法拒絕，所以當今天出門時袁裙紫與宇菁出現央他帶兩人來參觀，袁引皇想也沒想的就讓兩人上車了。
看來，她們兩人還真的是很喜歡那個日色如夏。
“皇哥，小夏人呢？”袁裙紫的悄聲問話，這才提醒了袁引皇，二十分鐘后就要開拍，可是女主角卻尚未現身。
“搞什麼鬼？”袁引皇皺起眉，將助理捉到跟前。“日色如夏呢？”
“日色小姐還沒到。”助理退了一步又一步，想躲開袁弓隍即將爆發的怒氣。
但袁引皇卻不若平日般的狂吼，只是看了她一眼，冷聲道：“還不快點去找人！”
助理自然反應的一震，連忙跑開去聯絡。
“這女人，三天二頭給我遲到！”忍不住的，袁引皇出聲抱怨。
“皇哥，你不要怪小夏嘛，她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你等一等嘛！”聽見袁引皇的話，袁招紫連忙出面替日色如夏說好話。
“我沒怪她，只是不滿。”袁引皇只是換個說法。
“那還不是一樣。”宇菁無奈的加人保衛的行列。“三哥，你先別生氣嘛，一會兒等小夏來了，讓她好好解釋，我相信小夏不會是耍大牌的人。”
“我也相信，但是她只剩下三分鐘的時間，註定是遲到定了。”袁引皇冷哼。
就算那個女人現在飛進攝影棚地還得換衣服、定妝、做頭髮，拍攝時間絕對只有往後拖的份。
才說著，就見大田秀人和日色如夏沖了進來。
“小夏，快一點。”大田秀人立刻把日色如夏往化妝間拉，就是因為擔心延誤了拍攝進度會惹來哀引皇的怒斥。
但是，再快也來不及了。
“那邊的兩個人，過來解釋一下遲到的原因。”整個劇組的人員都到齊了，就等她大小姐一個，這是什麼道理？他再不說話，豈不是縱容？
大田秀人先把日色如夏推進化妝間，一方面躲開袁引皇的怒氣，一方面避免拖上更長的時間，招來民怨；然後他朝着袁引皇走去，人都還沒站穩，道歉的話已經脫口而出。
“真是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少拿那類社交辭令來敷衍我，一犯再犯之後再來道歉有用嗎？我都聽膩了！”袁引皇拒絕聽這類毫無建樹的漂亮話。
“女主角十次有七次晚到，累得整個劇組等她一個，你們不會覺得羞恥嗎？”
“對不起，我們上一個通告延誤，所以才會趕不及，下次真的會注意的，請您原諒。”大田秀人自知理虧，自然只有采低姿態告饒的份。
“你們哪次不是通告延誤，知不知——”袁引皇還想好好渲泄不滿，一隻小手已經趕忙捂上他的嘴。
“皇哥，別那麼凶嘛！”出手的是看不下去的袁裙紫。
“對呀，這位先生好可憐，人家都道歉了，你就原諒他嘛！”字菁也在一旁幫腔，不忍心看着這位三十好幾的“伯伯”被袁引皇“糟蹋”。
大田秀人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即使仍然擔心袁引皇的怒氣，一方面卻目瞪口呆於眼前的這一幕——
向來目中無人的狂傲份子居然被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女孩給緊捂住嘴巴！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他居然完全沒反抗；還有另一個女孩，她居然敢這麼和袁引皇說話！
她們是誰？所有的人不禁更加好奇了。
袁引皇拉下袁裙紫的手，沒有責備，只是小小的報復，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
“皇哥，會痛耶！”袁裙紫嬌聲抗議。
袁引皇沒回應她，重新看向大田秀人。
“我和你說最後一次，剩下最後三個工作天，你們最好給我準時一點，若是再讓全部的人等你們開拍，我會讓你們拍不下去！”
“我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的。”大田秀人必恭必敬的一鞠躬，算是更正式的道歉。
袁引皇表情淡漠，看也不看一眼的轉身欲準備開工，卻教人拉住。
“皇哥。”袁裙紫與宇菁是一臉冀望。“我們可以去找小夏嗎？”
袁引皇還真忘了她們兩個的目的，不置可否的聳肩，指指化妝間。
“反正她現在還在化妝，應該很閑吧！直接進去找就行了。”
“這樣不好吧。”袁裙紫相當猶豫。“我們又不是工作人員，小夏也不認得我們，皇哥，你陪我們去啦！”
“是嘛，我們這麼擅自跑進去，小夏說不定會嚇到呢。”宇菁也很擔心。
聽妹妹這麼說，袁引皇也只好陪着她們進化妝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