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避開他的追逐,鳳君兒匆忙地攔下計程車,臉色蒼白的對司機說出家中地址。

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命的可貴。那輕勾而起的冷冷笑意,就像是輕視鄙屑別人有限的生命。

這世界,真的欠他嗎?欠他欠到要以別人的痛苦與生命來做為賠償?

一回到家,忙完一些瑣碎的家事,吃完飯後,鳳君兒暫時甩開那不斷侵入她思緒的黑暗男人,回到房間翻閱剛買回來的雜誌。

她仔細看着那篇有關試管嬰兒的所有文字報導。只是,她眼中原有的興奮光采都隨着報導的結束而暗沉下來。在那篇報導之中,她看到主角的三趟美國之行,費用就高達數佰萬元。

早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鳳君兒嘆了口氣。

想想她的所有存款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過才近佰萬,就算她將所有的積蓄全砸進去,也還不一定會受孕成功。萬一真有了孩子呢,她還得要有錢才可以養活孩子。

除了這個方法之外,到底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掉父親的煩憂,讓鳳家有后?人工授精?但在不知精子主人為誰之際,安全嗎?

看來,她似乎是把試管嬰兒和人工授精的事想得太單純了。她搖頭一笑。

坐於書桌前,鳳君兒漸漸沉入自己的思緒里。

如果當初大姐在離婚時也能把唯一的女兒改從母姓;如果二姐的身子能再強些,多生一個孩子過繼給鳳家,那今天她就不用為這個問題煩心了。

只是,這些「如果」都已經不可能實現了。那,還有什麼辦法?

鳳君兒拄着頭看着窗外。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有孩子?還一定能姓鳳?試管嬰兒及人工授精這條路已經是不可行,結婚嗎?

不,依爸爸的想法是希望對方入贅,而她是不可能要求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撇開自尊「嫁」進鳳家的。

如果她能有一個孩子,而且不用結婚,那這個孩子百分百就是屬於鳳家的了。

如果她能有一個孩子……鳳君兒突然張大雙眼。

對呀!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重點就只是要一個孩子而已,如果她無法經由科技來幫她達成這個願望的話,那她可以……

只是--一絲猶豫忽地竄進了她的腦子。

她是可以這樣做,但是,她能找誰?鳳君兒擰緊了眉。

*****

隔天一早,鳳君兒帶着一夜末眠的渾噩腦子到公司上班。

一整天,她的心思全讓昨天突涌而上的念頭給霸佔住。她一直想着,究竟有誰能幫她這個忙。

找那些看似君子而滿腦子只想把她給推上床的追求者?鳳君兒搖搖頭。只怕她還沒有受孕,這件事就已經被傳得難以入耳。

為了不自找麻煩,她只能將目標放在陌生的男人身上。但,教她和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上床,實在是……

今天,她就被這件事給煩了一整天。直到整層人員都下班離去之後,她還是覺得很煩。鳳君兒揉了眉間、抿了唇,她將桌上完全空白的設計稿收進架上,拿起隨身的背包,刷卡后就往電梯走去。

看看漸已暗下的天色,鳳君兒突然想隨便走走。

*****

一離開公司,鳳君兒就漫無目的的四處閑逛。

就在她轉身看向百貨櫥窗里的一款服飾時,她看到那輛自她走出御凡爾大樓后,即出現在身後的克萊斯勒房車。

她皺了眉,隨即甩頭,舒展了眉間。鳳君兒告訴自己,這只是巧合。不過為了印證自己的話,這次她朝來時路往回走去,打算到上一個站牌搭車回家。

雖然上一站距離這裏有一點遠。

看到她往回走,龍漠斯微微一楞。他相信她早已經發現自己被跟蹤,只是,對於她往回走的反應,他感到不解。

「龍先生?」奉天義回頭問道。

「跟。」看着行走於騎樓下的身影,他冷然地吐出一字。

他是不知道她要往哪兒去,但只要他想跟,她絕走不出他的視線。

只是,她怎會以為她避得過他的視線呢?從昨天見到她的剎那間,就已註定她未來的命運,不是嗎?龍漠斯突然撇唇一笑。

在轉身往回走時,瞥見黑色房車快速的駛離,鳳君兒輕輕地笑了一下。原來真的是自己多慮了。甩了頭,她繼續向前行。

就在她站於馬路邊等候綠燈亮起時,從左邊車道突然出現的房車教她感到怔然。

原來那輛車是去調轉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走,鳳君兒任由後方急欲穿過馬路的人,強迫推擠着她向前直走。

過了馬路,她看見黑色房車車門破打開,一名男子走下車。

鳳君兒直盯着他走向前來。

「你好,我的名字是奉天義,是豪門企業副總裁龍漠斯的特別助理。」奉天義禮貌的開口,一邊暗自打量着她。

他相信這次的碰面,將改變她原有的人生。

打從上次龍先生破例給了她一次保有原來生活的機會時,他就感到些微詫異及不解;如今仔細看她,才發現她和龍先生之前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樣。

同樣擁有美麗容貌,但是她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冷傲意。這樣的女子一點也不適合龍先生的遊戲。奉天義回頭看向房車。

「有事嗎?」她問道。

「上次的巧遇,龍先生一直對你印象深刻。」他雙手遞上龍漠斯的名片。「他希望能正式認識你。」

鳳君兒未伸手接過,只瞧了名片上的人名一眼。

「龍漠斯?」她眉一擰。

「是的。」

「那也該是他親自來對我說。」看一眼那輛黑得刺眼的克萊斯勒房車,鳳君兒撇了唇角,嘲諷冷道:「難不成,他是要你幫他追求每個讓他印象深刻的女人,而後再坐享其成,等着上床?」

「這.....」奉天義訝異於她不同於其他女人的反應。他以為,這次只要像以前一樣奉上龍先生的名片,就可以搞定一切的。

「請轉告龍先生,我一點都不想認識他。」不理會奉天義的反應,鳳君兒逕自轉了身就直走向不遠處的公車站牌。

她以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那個擁有冷漠氣息的男子,只是,當龍漠斯三字清楚的出現在眼前時,她輕易的就將那個名字與他合而為一。

「我來了。」

深沉的音調,突響於只有車往行來聲音的候車亭,而引來眾人注視的眼光。他們直盯着眼前意外出現的一對絕色男女。

一副冷峻漠然,有着修長身型的男子,教周遭女性眼中泛起一種夢幻般的眼神;而長發披肩、有着細緻五官、身材高挑的女子,則教一旁的候車男性張大眼貪戀的望着。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令鳳君兒一楞地轉過身,看向來人。

「你……」看見才晃過腦際的冷漠臉龐突地出現在面前,鳳君兒明顯的被嚇到,而下意識地倒退一步。

「小心。」看她往後退去,差點撞到身後的男人,龍漠斯皺了眉伸出手想護住她。

當他左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身,右手想托住她後仰的頭時,卻因她的抗拒使他強硬的將她壓上自己的胸膛,剎那間,竟有一股來自心底的悸動,像電流般竄向他全身。

震驚於心口那像是等待許久,而終於等到的鬆懈情緒,龍漠斯突兀地將她擁得更緊。

他像是找了她許久、許久……許久……久到他的心似即將自爆身亡。

懷中的女人,挑起他前所未有的脆弱情感。她讓他的心,在這一刻全然沒了屏障,那種不安全感,讓龍漠斯深覺自己渺小到似要被這世界所吞沒。

真的會是她嗎?會是那個他一直都在尋找的影子?那個打從他有記憶開始,即夜夜入夢而來的女子?也就是太夫人所說的鳳女子?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那名女子,但是這樣擁着她的感覺,像是經過數百年沉澱而仍未退去的撼動心情,教他怎麼都無法放棄她。

應該是她了。那漾着一絲孤冷神情的黑色美麗眼瞳,曾是他在夢中所見到的,而他也曾因而心動。不是嗎?

望進她顯得慌亂的眼,龍漠斯輕嘆了口氣。

觸摸到他的胸膛,對他莫名的舉動,鳳君兒急欲再往後退去與他保持距離,羞窘地低喊了一聲:「放開我!」她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想推開他。

「不要動。」她的掙扎讓龍漠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

略微調整好自己紊亂的心緒,龍漠斯轉而想帶她走往停於幾步遠之外的黑色房車。

「跟我走。」他命令道。

「你莫名其妙!」隨着一句怒斥,鳳君兒未經思考,即揚起手往他冷嚴漠然的臉龐疾速甩去。

「啪」地一聲。

那一聲清脆的摑擊,引來旁觀眾人的驚呼,也驚退了她原有的怒意。鳳君兒怔楞地低頭看着自己已然紅腫的手心。

她打人了?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下,出手甩了身為豪門集團副總裁的他一個耳光?自手心傳來的麻熱痛感,讓鳳君兒知道自己剛才真的是很用力。

她微顫着手,仰起頭看向他讀不出任何情緒的黑眸。

頰邊的麻痛,將龍漠斯心中方才乍現的洶湧人性情感給摧毀得不見一絲殘屑。

居然甩他耳光!?龍漠斯眼神一黯,撤掉原停駐於她腰間及頸項上的手,轉而強制緊握住她的左手腕,使勁往上一拐。

抑下心中的暴怒,掩下臉色的難堪,在眾人以為他將發怒的瞬間,龍漠斯朝她俯身,以旁人都聽得到的音調,面帶溫柔笑意地在她耳畔吐出一句。

「親愛的,打了這一下,你氣也該消了。現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嗎?」他的用意是讓他人誤以為這只是一場情人之間的小爭吵。

聽到他的話,鳳君兒不禁張大了眼。

她以為她剛在龍漠斯的眼裏見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也以為他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沒想到,他不但沒生氣,還故意讓別人以為是他犯錯在先,所以才挨了她一記耳光。

放開她的手腕,龍漠斯抬手撫上她挺直的背脊,輕柔的愛撫着。

「這是你久我的。」這次,傳進她耳里的話,語中那一份溫柔已讓一絲冷意所替代。

自背脊直竄而上的寒意,讓鳳君兒不禁打了個冷顫,畏怯地盯住他的眼。

她不懂他為什麼不幹脆也回她一個耳光就好,而硬是要她和他一塊離去?他一點也不像是那種會缺少女伴的人,既然如此,他這樣對她又有何意義?她真的不懂。

只是,就像他說的,這是她欠他的。

因為就算在昏暗的燈光下,旁人認不出他是誰,她也不該如此不經大腦思考,就直接地甩他一個耳光。畢竟他會伸手扶住她也是出自一片好心。

咽下哽於喉中的口水,鳳君兒只得點頭,跟着他走向幾步之外的黑色房車。

*****

在經過三十分鐘的車程之後,黑色房車停在位於仰德大道上,一棟歐式白色三層樓的雄偉建築龍豪山莊。

跨下天義為他打開的車門,龍漠斯轉身看向上車不到三分鐘就沉沉睡去的鳳君兒。

鳳君兒?這名字真是好聽。在他隨意翻看她的背包,瞧見她身分證上的名字時,他差點就笑了起來。

龍鳳……龍鳳……這麼相契合的姓氏,好像早在冥冥之中,就已牽動了他們之間的情緣關係。

他相信,鳳君兒就是太夫人口中的那名鳳女子。霎時,一道複雜神色倏地自他眼底快速掠過。

他絕不會告訴太夫人已經找到君兒的事。

他要她繼續為龍氏家族的未來命運擔心;他要她未來的日子都生活在恐懼不安的世界裏;他要她償還他生命前十年所遭受到的無情待遇!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君兒而起。

是他的君兒讓他除去心中的陰霾,而有了未來的保障與後盾。雖他不信如此的天意之說,但是,聽聽亦無害。太夫人曾說過,一旦找到鳳女子,那龍氏家族的權勢將更為鞏固,而福蔭龍氏後代。

看向她沉睡的容顏,龍漠斯突然意識到一點。其實,就算君兒不能福蔭龍氏後代,他也會將她給留在身邊的。

不自覺地微揚憐惜笑意,龍漠斯低下身,伸手撥開覆於她臉頰上的些許髮絲。見她微揚的唇角,龍漠斯知道她此刻睡得正香甜。

原以為君兒對他會有極深的戒意,沒想到,只是一段流竄於緊閉車廂內的輕音樂,就可以將她給催眠而進入甜蜜的夢鄉。止不住上揚的唇角,龍漠斯突地悶笑出聲。

「龍先生?」看見他異常的舉態,扶住車門的奉天義甚感訝異。

「你可以去休息了。」抱起仍處於沉睡狀態的鳳君兒后,龍漠斯這才回頭瞥看奉天義一眼。

「是。」奉天義看了沉睡中的美麗女子一眼,即轉身離去。他希望鳳君兒就是龍太夫人口中,能淡化龍先生天生晦暗命格的那名鳳女子。

在黑漆的夜裏,天上那一輪清朗明月,有如銀盤般的閃出耀人光芒。自天上迤灑而下就似一道輕紗般地將她包圍其中。

俯視懷中的沉睡容頭,龍漠斯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見她這樣的不設防,他已可預期鳳君兒將手到擒來。

恍惚之間,鳳君兒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正飄浮在半空之中,她有些畏懼的伸出手想抓住身邊的任何支柱,藉以支撐搖晃的身子。一得到安全的支撐,鳳君兒更加將自己偎進那安全之處。

見她這樣地親近自己,龍漠斯的眉眼滿足地揚起了一抹得意。

*****

在朦朧之中,一個翻身使得原覆蓋於鳳君兒身上的薄被,離開她的身,而室內略低的溫度,讓她不自覺的顫了一下。就在鳳君兒想擁緊自己以取得些許溫暖時,突然又覆上身的被子,不禁讓她逸出一聲滿足的嬌吟。只是--

她突然乍醒,猛地坐起身子。

這是哪裏?鳳君兒記起自己應該是與龍漠斯一起的。

鳳君兒瞪着大眼,環視着陌生的房間。最後,她終於看見立於床邊,手上還拿着薄被一角,顯然是讓她突然坐起的動作給定在原地的龍漠斯。

看着他毫無笑意的冷酷臉龐,以及略顯冷冽的眸光與那一身的陰沉氣息,鳳君兒微微一楞。

她想起之前自己在跟他坐上房車之後,就因受不了他的緊盯注視,而故意閉眼不理會他,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睡着。

「醒了?」龍漠斯放下手中的被子,轉而抬起她的下頷。

「放開我。」面對他略顯親密的舉動,君兒輕皺起柳眉,撥開他的手,不自在地問道:「這是哪裏?」

「我住的地方。」他望進對他有着深深戒意的美麗眼眸。

聞言,她低頭不語。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再揚頭時,她眼中有着好大的疑問。

「你很冷靜。」見她毫不驚慌,龍漠斯揚起了笑。

任何一個人在乍醒的瞬間,一見身處陌生之地,或多或少總會有着些許的害怕,然而在她的眼裏,他卻見不着她有絲毫懼色,有的也只是驚訝與不解。

「慌亂並無濟於事的,不是嗎?」她瞟他一眼。她相信龍漠斯對她並無惡意,否則,他何須費事的為自己蓋上被子?

「說得真好。」龍漠斯滿意的點着頭。見她一無戒心的清亮眼神,突然間他好想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可以進駐她的心。

他相信沒有女人會喜歡一個太過陰沉冷邪的男人,龍漠斯意有所圖的勾揚起唇角。

所以,為了她,他願意在她面前改變外在形象,以奪取她的真心,而一旦將她納進懷中,那……

看他淡似無意的笑容,一個想法突然竄進了鳳君兒的腦子。

如果她非得要找男人上床的話,或許,龍漠斯會是她的最佳人選。因心中突然升起的不良意圖,鳳君兒不自覺的咬住下唇。她為這個念頭,而顯得躊躇不安。

因為她相信,像龍漠斯這類一句話即可使社會經濟產生變數的男人,是絕不會答應讓不是他妻子的女人懷有他的孩子。但是如果她放棄了今天這個機會,她真的不知道明天以後,還會不會再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問題。

她該怎麼辦?要?還是不要?

看進他冷漠的眼,鳳君兒為不斷在心中交錯升起的選擇而掙扎着。

「怎麼了?」龍漠斯注意到她的情緒起伏。

看着他朝自己微揚而起的唇角,鳳君兒聰明的不以為自己真的能得到他的真心笑意。也許他現在是真的對她有興趣,但是像他這樣縱橫商場,主宰豪門企業集團一切,擁有絕大權勢的男人,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冠上除了龍姓之外的任何姓氏。

要是哪天讓他知道她偷了他的孩子,只怕他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

可是,機會就真的只有一次而已,錯過今天這個機會,她又該去哪裏找男人?而她的勇氣足夠撐到她找到下一個目標嗎?

坐於床上,鳳君兒咬着唇、緊絞着膝上十指。這樣的內心掙扎,教鳳君兒在無意之中,顯露出無助的模樣。

「君兒?」沒有得到回答,龍漠斯微蹙雙眉的開口喚道。

「沒有。」深吸了口氣,鳳君兒搖了頭。「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調查我!?」她訝然的怒瞪着他。

「調查你?有必要嗎?」

「沒那必要嗎?」她撇了撇唇角,不信他對她之前做的事一點也不計較。「你不是對我甩了你耳光的事,很在意嗎?要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裏。」

下了床,再瞥看他一眼之後,鳳君兒便直接往房門口走去。

對她突然轉變的語氣,龍漠斯感到些許的不悅,尤其是她還有膽子將話題轉移到敏感處,這令他臉色更加難堪,而全然忘了之前還想在她面前改變外在形象的事。

「我龍漠斯是你低賤的手能碰的嗎?」一層寒意立刻佈滿他冷峻高傲的臉龐。

「你--」他特意輕蔑的語意,教鳳君兒微微一楞。

「打人不知悔改,還洋洋得意的再次提起?」他橫堵住她想直走的方向,一把緊掐住她的手腕往上拐提,冷笑道。「還真有你的。」

「啊!」被他緊緊箝制的手腕,有着被他輕輕一折就斷的危險。鳳君兒緊抿着唇,不讓自己出聲哀求。

「不痛嗎?」看見她痛的緊抿雙唇,龍漠斯微揚唇角。「只要你出聲求我,我就放了你。」

對他突來的惡行,鳳君兒壓不下心中對他的怒意而仰頭與他對峙。

「嘖……」搖着頭,龍漠斯嘖嘖有聲地看進她的眼。「這麼不馴?這麼勇敢?這麼倔強?」

「你想做什麼!」她一臉防備的瞪視着他。

「我還沒碰過像你這樣的女人,所以,我想……」他湊近她的耳畔,吹拂出一口熱氣,微薄的雙唇揚起一道惡意。「我想上你,想玩你,更想聽聽你在我身下的嬌吟喘聲。」

不知為何,他現在滿心就只想讓她成為自己的一部份,而激怒她讓他覺得有趣極了。畢竟從沒有女人敢給他臉色看,這個鳳君兒是他唯一僅見的例外。

「你!」她惱羞成怒地抬手就想再甩他一巴掌。「無恥下流!」

雖然她也曾想過要從他身上得到一個孩子,但是,他的話教她一聽就只感到噁心與憤恨。

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龍漠斯輕易地出手抓住朝他疾速襲來的手掌。他將她的雙手全控於一手之中壓抵於牆上。

「怎麼?是擔心無法滿足我嗎?這你倒可以放心。」他再次的想激怒她,而故意曲解她的反應。

「你!」面對他輕佻的眼神,鳳君兒頓感驚慌的撇過頭,不敢再看他。

施力捏住她的下頷,龍漠斯強迫地要她再次正視他的臉。

「為了你,我會降低自己的高標準來配合你的。」噙着一絲邪意,他俯下頭,探出舌尖輕舔着她的豐潤唇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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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烙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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