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到了!」

麥可將車子停在一處自然景觀區,兩人一起走下車。

四周全都是高聳的樹木,那種被大自然包圍的感覺,令她舒服又自在。「這裏真的很棒!」田安琪用力的吸着森林裏的新鮮氣息。

「這裏雖然不錯,不過我不是要在這裏取景,我們要走進去裏面,渡過了小湖,那邊的森林景色更為原始,更吸引人!」

麥可發動了風景區里提供的渡湖小艇,到湖對面的森林裏去。

靜謐的森林裏,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鳥兒們啾啾的聲音,田安琪坐在一旁的石塊上,享受般地吸取着這自然的芳香空氣,然後看着麥可拍照。

透過扶疏的枝葉,一道耀眼璀璨的陽光照射在麥可的身上,此刻他正在拍攝停在翠綠矮樹上的一隻蜥蜴,她不覺得那隻蜥蜴有什麼好拍的,但麥可那專註的神情,卻意外讓她感到很有魅力。

她都不知道男人認真的做一件事,那種聚精會神的模樣會是這麼樣的吸引人,田安琪一時看得有些入迷。

「別走!」

直至聽到麥可朝離開的蜥蜴喊着,田安琪才回過神來,然後頓覺不好意思,她微瞟了眼麥可,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沒發現剛剛她在看他。

「安琪,妳過去站在那邊,我幫妳拍照。」

這次帶她出來,雖然名義上是要讓她放鬆心情,然後好好的遊玩一番,但既然他剛剛拍攝的主角走了,他希望她能當他現成的模特兒。

拍照的主題就是:站在森林裏的天使。

「別拍我,我拍照不好看的,你還是拍森林裏美麗的風景,比較不會浪費你的底片。」

「讓妳站過去,別廢話那麼多了。」麥可鏡頭朝向他預定取景的方向,然後等待天使入鏡。

「還是別拍我。」她真的怕拍起來會很醜。

「妳真是的!」單純的她,固執的程度比一般人來得強,「那我過去那邊拍妳好了。」

麥可才剛提腳走向田安琪所站的位置,隨即聽到一聲巨大的聲響。

「砰--」

一聲像鞭炮的聲音響起,還有迴音,而且聲音很近,讓麥可和田安琪都嚇了一跳。

「怎麼會有人在風景區里放鞭炮呢?」田安琪困惑地看着四周草本扶疏的森林。

「安琪,快過來這裏!」麥可臉色嚴峻地拉過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抱在胸懷裏,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

「發、發生了什麼事?」田安琪微揚起頭看着神色緊張的麥可,覺得莫名其妙。

「噓,暫時別出聲。」麥可小心地偏頭瞄着後方。

田安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麥可的表情看起來嚴肅又可怕,這一個多星期來,她不曾見過他有過現在這種表情。

忽后她看到樹榦上一個凹進去的焦黑痕迹,裏面還冒出了些許的煙,剛剛鞭炮就是射中這裏?

田安琪好奇且仔細地看着那焦黑的痕迹,不對,鞭炮怎麼可能會打進這麼大的樹榦里呢?

難道是……她困怔的大眼瞬間瞪大,不是鞭炮,「這是槍!」

難怪麥可的表情看起來這麼樣的緊張,原來是槍聲,是獵人射的嗎?

她果真帶來霉運了!

沒想到連出來遊玩,獵人的槍就射向她和麥可,射中的位置在這裏,表示子彈差點打中了麥可?

想到她剛剛差點害麥可中槍,田安琪小臉立刻刷白,身子微顫着。

感覺懷裏的人兒像是害怕的發抖,麥可回頭看了下小臉嚇得慘白的田安琪,抱住她身子的雙手不禁圈抱得更緊。

「別怕,沒事的。」他低聲的安撫。

「我……對不起。」田安琪咬住了唇,抖動地說著。

聽到她低着頭說對不起,麥可知道她一定又以為是因為她的關係,但此刻情況有些危急,他暫時無法多說什麼話來安慰她。

他左右瞄着四周的情況,低沉的嗓音異常地繃緊,「待會兒我會牽着妳,我說跑的時候,妳就跟我一起跑,直跑到前面的小艇,懂嗎?」

「嗯!」田安琪紅着眼眶點頭,雖然還沒完全弄懂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覺得這麼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好,跑!」

麥可緊握住田安琪的小手,兩人直跑向他們剛搭過來的小艇。

從來沒有這樣猛烈的跑着,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因過大的喘氣,幾乎要跳出胸口,讓她感到很難受,但她還是跟着麥可跑。

麥可跳上小艇,立即發動了馬達,隨即伸手欲牽着田安琪坐進小艇。

「快上來!」

「我……」田安琪伸手摸着心跳飛快的胸口,驚訝地發現頸上的小天使不見了,「我的小天使不見了!」

一定是剛剛她被一旁橫出的樹枝給勾到,因而掉落了。

「該死,不管丟掉什麼,現在快點上來!」麥可低吼着。

「不,等我一下,我要去找回我的小天使,馬上就回來!」田安琪轉身跑開,她要去拿回外公送給她的小天使,她大概知道掉在哪裏。

「笨蛋,妳給我回來!」麥可鐵青着臉大吼。

該死的!他真不該帶她出來的!麥可氣怒地咒罵了一聲,隨即跳下小艇,追向田安琪。

「找到了!」果真是掉在剛剛她被樹枝勾到的地方,田安琪高興地撿起地上鏈子斷了的小天使。

「妳這個笨蛋,妳知不知道……」麥可跟了上來,見她撿起地上一條金項鏈,正欲開口罵人時--

一聲轟然巨響,湖邊的小艇爆炸了!

麥可下意識撲向蹲在地上的田安琪,用自己的身體圍抱住她的身子,避免爆炸的火花和碎片傷到她。

須臾,待一切歸於平靜后,麥可拉起田安琪的手,「走,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因為對方在暗,他們在明處,目標實在太明顯了。

「啊,我的腳……」走了幾步,田安琪驚慌失色的小臉整個痛苦地皺緊。

「怎麼了?剛剛傷到妳了嗎?」聽到田安琪的疼叫聲,麥可立刻察看她的腳傷,摸了摸,沒有外傷也沒有骨折,有可能是之前的快跑讓她傷了腳踝。

「麥可,你別管我了,快點離開這裏吧!」田安琪抽回自己的腳,如果麥可再跟她在一起的話,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妳說這什麼鬼話!」麥可不悅地低斥着。

閃爍着怒火的黑眸快速地掃過整個林子,發現一個黑影從林子裏的角落竄離,他並未去追對方,一來他沒有防身武器,另外,他不能丟下安琪。

知道對方可能已經離開,這讓麥可扭緊難看的神情稍稍的放緩了些。

「我……」田安琪強忍着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因為她曾說過,不會因為自己的衰運而哭泣。

「我們必須回到汽車那邊,妳快點上來,我背妳。」麥可背向著她蹲下,幸好這個湖不大,但沿着環湖小徑步行恐怕也得花上一個小時以上。

「不用了,你不要再靠近我了,否則……啊!」田安琪話才說了一半,雙手便讓麥可一把抓了過去,強硬地將她拉向他寬闊的背部。

他可沒空聽她發表那自怨自艾的言論,麥可很輕易地背起她,「什麼都不用說了,抓好就好!」

「麥可,我……」田安琪趴在他背上,低聲地道。

「什麼?」麥可語氣粗暴的回著,因為他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他果真生氣了!「我……」心情的沉重讓田安琪再也無法忍住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粉頰悄然滑落下一顆淚珠,然後又一顆……

「如果妳又要說什麼對不起,一切都是因妳而起的,那大可不必說了,省省我們彼此的力氣吧!」儘管她不重,但是要背着她走這婉蜒小徑一個小時,仍然是非常吃力的事情,因此他必須省下與她交談的力氣。

讓麥可這麼一說,田安琪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但她仍微微地張嘴,用着只有她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輕吐着,「對不起!」

一個小時后,麥可背着田安琪回到了他們停車的地方,田安琪上車后不久,便因身心備感疲累,很快就睡著了。

麥可在下午兩點左右開車回到家,發現田安琪熟睡着,他輕輕地將她抱下來走進屋內,放在她房間柔軟的床上。

麥可撥去了她臉頰兩旁的髮絲,然後發現那略微蒼白小臉上的淚痕。

「好好睡一覺吧!小傻瓜。」

麥可低頭點吻了下她的額頭,然後替她關上房門。

一走出田安琪的房間,他立即走回自己的房間,俊顏嚴肅地撥着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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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只見一名西裝筆挺的斯文年輕人,匆匆地開車來到別墅,進到麥可的房間裏密談着。

「麥可,真是對不起,我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請原諒我,我想對方一定是派人從台灣一路跟蹤我到這裏的。」喬立感到很愧疚地向他的好友,也是他的上司道歉。

二十七歲的喬立與麥可,是在一種很特別的情況下認識的。

十二歲那年喬立以小留學生的身分從台灣來到美國讀書,他十六歲的時候父親經商失敗,無力供應他在美國的所有費用,甚至連讓他回台灣的機票都籌不出來。

當時年僅十六歲的他,在無法打工謀取生活費用的情況下,在美國流浪了好一陣子,一天下午,全身髒兮兮地餓昏在路旁,而對他伸出援手的,就是麥可。

之後他便一直跟着麥可,成為他身旁最佳的得力助手。

「你不需要道歉,就算他們不跟蹤你,也一定會想盡辦法查到我的。」麥可眼神進射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輝芒。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做?你要回台灣跟他們說清楚嗎?」喬立一見到麥可臉上的神情,就知道對方這次真的惹毛了麥可。

兩人十幾年的友誼,他多少了解麥可的事。他跟他一樣來自台灣,但他絕少主動跟人提起他來自台灣,他當然知道為何麥可會這樣,因為台灣帶給他太多不偷快的回憶。

而這次對方這麼做,顯然激怒了麥可,或許他會回台灣一趟。

「我不會回台灣的,因為我和他們既沒有交集又何需談什麼呢!不過,我願意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接着,麥可告訴喬立自己的計畫,並要他再去台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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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七點左右,當麥可弄好晚餐,正準備上樓叫醒田安琪時,突然聽到自她房間傳來的尖叫聲。

以為是有人闖進了她的房間,麥可兩步並作一步地立刻衝進田安琪的房間。

「發生了什麼事?」一打開房間,麥可緊張的問着。

但響應他的,是田安琪躺在床上,因作惡夢而喃喃自語的聲音。

他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走向床邊,就見床上人兒臉色蒼白的細啐着。

「不要--救命啊-」

麥可坐在床沿,不忍心讓她繼續作着惡夢,他輕拍着田安琪的臉頰,「安琪,快醒醒,妳在作惡夢,安琪!」

「嗯?」朦朧中,像是有人在喊着她,田安琪蘇醒過來,然後看見出現在她眼前的人影。

「麥可?」田安琪驚醒的坐起身來,發現在自己的房間裏。「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下午兩點多回來的,因為妳睡得很熟,我就直接抱妳回到房間睡覺,不過,妳也真會睡,現在都已經晚上七點了。」

「晚上七點!」她不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家的,還昏睡了好幾個小時?

「對了,妳剛剛作了什麼惡夢,叫得那麼大聲,臉色嚇得跟紙一樣的白!」早知道她作惡夢,那麼他應該早一點上來叫醒她。

「我……」她剛剛叫很大聲嗎?但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驀地,田安琪垂下眼瞼,因為她想起剛剛作的夢,她夢見她和麥可讓人追殺着,兩人還上了小艇,最後小艇爆炸了,然後她跟麥可兩個人都……

夢之真實,讓她此刻回憶起來,還心有餘悸的害怕着,晶圓的眸子瞬間盈滿了淚水,讓她痛苦的用雙手摀住臉,難過地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

「對……不起!」田安琪抽泣的低說著,發生那樣一連串衰事,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臉面對麥可。

「看妳這個樣子,不用說,夢境一定是跟中午發生的事情有關。」麥可看着床上摀着臉的小女人,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她某些實情。

「我想離開這裏。」田安琪仍低着頭。因為她可能會害得他遇上更多更大的麻煩,甚至危險,就像今天一樣,她害他差點送掉生命了。

「妳先別哭,抬起頭來。」聽到那一聲聲的啜泣聲,麥可將身體往前移一點,安撫似地摸着她的頭。

「對不起!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關係,差點害你……」田安琪仍沒有勇氣抬起頭來面對着他,抽泣得更凶了。

見到那小小身子因哭泣而顫抖着,麥可想也不想地伸手將她抱進懷裏,「中午一定嚇壞妳了,對不起。」

想起中午的事,小艇爆炸的威力是那麼的強烈,連他都感到驚嚇,更不用說像她這樣一個纖細的小女人,肯定是把她給嚇壞了,所以連睡覺都會作惡夢。

「不是你……都是因為我……嗚……我真的是一顆災星……」偎在麥可令人感到溫暖的胸膛里,又聽見麥可居然在跟她道歉,田安琪更感到對不起他。

「我說了,妳又不是女巫,而且又不會巫咒,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妳而倒霉呢!」她的啜泣聲令人心疼不已,麥可語氣溫柔的安撫着。

儘管和她住在一起以來,他發生過許多以往不曾發生過的事,例如相機,他玩相機十年了,不曾將相機摔在地上,但和她在一起一個星期,他摔壞了三台相機,其中還有一台完全壞了,無法修復;然後就是在自己住了很久的房子裏跌倒……

他不否認自己在一連發生好幾起倒霉的事後,曾有想過她說自己是個無男人敢接近的災星說法,但他很快就將這種想法給摒除在外,因為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不小心引起的。

而中午所發生的事,正確來說,她還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因他而受累了!

「如果你沒有約我一起去風景區,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差點害死我們兩個人了!」想起小艇爆炸那一瞬間,當時她的心臟幾乎都停掉了。

「不,如果我沒有帶妳一起去的話,或許今天我就死定了,幸好有妳在我的身旁。」麥可和她抱持不同的觀點。

「咦?你在說什麼?明明就是因為我……」

田安琪淚眼婆娑地推開麥可的胸膛,水汪汪的大眼困惑地看着麥可,不了解他現在所說的話。

「妳以為這是我在安慰妳的話嗎?」

瞥見粉頰上那兩行淚水,麥可用手直接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我們來回想中午所發生的事。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叫妳站在另一端去,好讓我拍照,但因為妳不肯,所以我只好走向妳那裏,也因此適時地躲過了那朝我射來的子彈。」

聽到麥可的話,田安琪睜着一雙滾着淚水的眼睛,怔愣地看着麥可。

「再來就是我發動了小艇,急着想要渡湖,但妳卻不肯上船,說要找什麼東西……」

「小天使的金飾,那是我的吉祥物,也是護身符。」田安琪插話道。

「對,就是因為妳不肯上船,而回頭去找那護身符,我只好追向妳,因此我們才沒有搭上那早已被裝上炸彈的小艇,否則等小艇到了湖中央爆炸時,我們就會跟着粉身碎骨了。」低沉的嗓音沒有半句虛言。

「這……是真的嗎?」田安琪讓麥可這番話弄得有些胡塗了。

這會是真的嗎?發生這麼一連串倒霉的事,不是因為她為他們帶來霉運,而是因為她的關係讓他們死裏逃生?

「呵,當然是真的,妳不但不是個災星,反倒是一個天使,一個可愛迷人的天使救了我!」俊顏朝那張怔愣,卻又純真可愛的俏臉,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田安琪仍一臉困惑地看着麥可,然後感到自己心跳急遽的起伏着。

她是個天使,不是個災星?

儘管麥可語氣誠摯,而她也很想相信麥可此刻所說的話,但這麼多年來,自己是個會渡衰給人的觀念已根深柢固,讓她一時覺得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怎麼?不相信我所說的話?」瞧她驚愕得小嘴呈0字型。

「我……」田安琪一時無法有所反應。

凝視着那張清新脫俗的美麗容顏,睜着一雙靈黠的眸子直看着他,雖然表情有點呆笨,但卻散發出一股誘人的純真氣息,特別是那兩片紅潤的嫩唇,挑逗般地微微張開着,誘引出他體內的慾望衝動。

天啊!他好想狠狠地吻住那嬌艷欲滴的嫩唇。

麥可微抿着嘴,強忍着體內那一股異樣騷動,麥可猶豫着要不要吻她。因為她和他所認識性感又熱情的女人完全不同,單純可人的她,很有可能會被他突來的吻給嚇着了。

「麥可?」田安琪喚了聲,因為他的表情有些怪異。

麥可暗自深吸了口氣后,有了決定。

「我可以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接近妳就會發生倒霉的事。」說完,麥可迫不及待地低下頭,吻上那從剛剛就一直挑逗他感官與慾望的紅唇。

她的吻如同他所想像的一樣,生澀沒有技巧;但她的唇卻出乎他所想像的細緻柔嫩,就跟她的外表一樣甜美。

結束了短暫的吻,他稍稍平息了體內的衝動,因為繼續吻下去,只怕最後會抽不了身。

田安琪從麥可低頭吻她那一刻開始,整個身子就因驚訝而僵硬住了,溫溫熱熱的感覺讓她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完美的唇瓣勾起一抹迷人的俊笑,「妳看着好了,我吻了妳,但不會有什麼事發生的。」

「記得待會兒發完呆后,要到廚房吃飯。」麥可在那發愣的粉頰上輕吻了下,然後起身走出她的房間。

直到麥可關上房門的聲音傳來,忘了呼吸的田安琪這時才有所反應的大大吸着氣,一顆心猛地上下劇烈跳動着。

他居然吻了她?

摸着讓麥可吻過的唇,臉頰不禁熱紅了起來。

每一個曾接近她的男人,在得知她是個災星,且得到驗證后,哪一個不是見了她就逃之夭夭,唯恐感染到自己的衰運。

但麥可不只不介意和她住在一起,連發生倒霉的事也都說不關她的事,他還說她是個天使,不是顆災星,甚至吻了她,來證明她不是個帶着霉運的女人。

面對麥可的善解人意,田安琪內心有着一股窩心的暖意。

而晚餐過後,直到就寢,麥可都沒有發生什麼倒霉的事。

躺在床上,田安琪仍想着麥可的話,她真的不是災星嗎?麥可吻了她之後,晚上都沒有發生什麼事,不是嗎?但明天呢?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田安琪祈求着老天爺,讓麥可明天不會發生什麼倒霉的事。

另一端,在麥可的房間裏。

麥可自左食指拿下膚色的OK綳,重新上藥后,貼上新的OK綳。

這食指上的刀傷,是他自安琪的房間走出后,到廚房想切個水果盤時,讓刀子切出了一道傷口。

舉起左手,麥可眼神深幽地望着左食指上的OK綳。

她是個災星?

他搖了搖頭,不,這是老天爺懲罰他欺騙一個純真小女人的下場!

他寧願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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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小笨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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