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你!?」
田安琪靠着警察的幫忙,總算找到了她手上星象大師的地址,是一棟挺別緻的小型別墅,但出來應門的男人卻讓她驚愕住了。
居然是下午她在商店遇見的那個無聊攝影師?他住在這裏?
「哇塞,妳還真是厲害,我沒給妳姓名和電話,妳居然也找得到我!」看見是下午遇到的可人兒,麥可的驚訝不亞於對方,「怎麼,終於知道出外要靠朋友,因此來找我幫妳,是不是?」
「不是,我是想找一位叫徐東的星象大師,請問他住在這裏嗎?」
「沒錯,徐東是住在這裏,他是我舅舅。」想起她說她是從台灣來找人的,就是來找他舅舅的?
「小姐,既然妳已經找到妳要尋找的人,那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辦,先走了。」一旁帶田安琪前來的美國警察,在知道兩人可能熟識后先行離去。
「謝謝你!」田安琪向那一名警察道謝。
「那個……請問徐東先生在嗎?」田安琪細聲地問。
「先進來再說吧!我幫妳提行李。」麥可走出大門,替她拿起放在地上的大皮箱。
「不用了,這個我自己……」田安琪覺得不好意思,她可以自己拿的,但對方已經提着她的行李,大步地走進屋內了。
「隨便坐,我拿飲料給妳喝。」麥可走向廚房的冰箱。
田安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環視着屋內,她發現整個客廳是以白色系列為設計色彩,看起來簡單大方·
「可樂。」麥可拿了瓶可樂放到桌上。
「謝謝。」田安琪並未去拿飲料,只問:「請問徐東先生在嗎?」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像是沒聽見她的問話,麥可俊顏邪邪地笑着。
「對不起,我找徐東先生。」不理會他臉上那一抹令人不安的笑容,田安琪只想見星象大師。
「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麥可·徐,妳叫我麥可就行了。」
眼前小美女所想要找的徐東是他的親舅舅,但也是他在美國戶籍上的父親,十二年前初到美國,為了取得居留證,他讓他的舅舅給收養了,正好他也不想要他本來的姓氏,他樂得跟舅舅姓徐。
「你好,我是田安琪。」儘管她不怎麼想跟他哈啦下去,但田安琪在對方說出姓名后,也很有禮貌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安琪?天使?」麥可念着兩個同音的單字,「我想妳的家人一定是因為妳長得很可愛,因此才替妳取這個名字。」
「徐先生,請問我可以見徐東先生嗎?」田安琪將話題轉回,因為她不是來這裏和他討論她名字的由來。
「妳有什麼事要找我舅舅?」舅舅應該不認識這麼可愛的人吧?
舅舅對星象命理研究多年,他不是沒有見過許多女人來找他舅舅算命,但那些都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沒見過像她這麼年輕貌美的。
雖然舅舅是有名的星象學專家,可他一次也沒讓舅舅替他算過命,因為他始終認為,知道自己的命運后,恐怕很難再優遊自在的過日子。
「我……我想這個等我見到徐東先生后,再告訴他就行了。」她不習慣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談自己的事,而事實上,她若說出來的話,恐怕也會嚇壞對方。
「我舅舅他現在人不在,他去旅行了。」兩個星期他舅舅就出門遠遊了,而他是上個星期才住進來的。
事實上,自多年前他就不住在這郊區的小別墅,而搬到紐約市中心,只有假日才會回到這裏來小住幾天。
「大師他去旅行了?」田安琪驚訝的喊着,她不是真的那麼衰吧?千里迢迢的來到美國,而大師居然外出旅行了。「請問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她俏臉難掩失望。
「不知道,他很喜歡到處旅行,有時一個月,有時半年,或者一年。」他這不是誇張的說法,事實上他舅舅還曾有過更久的旅行。
「一年!?」田安琪難過的垂下眼瞼,她果真命運一直很衰。
從她來到美國,似乎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不確定大師什麼時候回來,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美國等大師回來。
「妳還好吧?妳臉色不太好看。」她像是受到嚴重打擊,一副快昏倒的模樣。
「我沒事。不過,既然徐東大師不在的話,那我也就不好繼續打擾了。」田安琪緩緩地在內心深吸了口氣,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妳還沒有說妳來找我舅舅,到底是有什麼事?」瞧那粉臉的愁絲比下午又多出許多,他很好奇她究竟為何專程從台灣飛來這裏找他舅舅?
「我……說了也沒有用,大師他不在。」她來是想請求大師收她為徒的,現在別想了。
「妳可以跟我說,或許我可以幫妳解決問題。」下午他還覺得那一雙晶眸很有神,怎麼這會兒一聽到他舅舅不在,整個人便失去了光采。
「就算我說了,徐先生也絕對解決不了我的問題,我先走了。」田安琪走向一旁她的大皮箱,今晚她先找家飯店過夜,然後再搭明天的飛機回台灣好了。
「妳不說又怎麼知道我無法幫妳呢?」
「你幫不了我的。」能幫她的只有星象大師了·
明明一副難過得快要昏倒的神情,但脾氣還真是倔咧!
「妳可別怪我事先不告訴妳,我舅舅有可能明天就會回來。」麥可嘴上是這樣說,但事實上他那個愛玩的舅舅一出門,少說也會花上個把個月的時間。
「咦?你說的是真的嗎?」田安琪回頭看向仍坐在沙發上的麥可,失望的晶眸頓時閃亮起來。「但你剛剛不是徐東大師去旅行,少說一個月以上,甚至一年才會回來嗎?」
「可是也有幾次例外,遇到不好玩的行程,他就會提早回家,所以呢,他有可能明天或後天就回來也說一定!」
「有可能嗎?」田安琪站定且困惑的看着麥可。
「當然,我騙妳幹什麼?只是我到現在還是很好奇,妳究竟有什麼事找我舅舅呢?」黑眸凝視着那張眉心緊蹙的小臉,等待着她的答案。
「這個……我……」田安琪猶豫了一下,再一次坐回沙發上。「我是想來請求徐東大師收我為徒的,我想跟着他學習星象命理研究。」
「什麼!?收妳為徒?妳要跟我舅舅學星象命理?」麥可差點沒將口中的飲料噴出來,因為她一點也看不出來會是喜歡研究命理的人。
「因為我想知道自己的命運,為何總是很衰?」
反正他是大師的外甥,她若拜大師為師,那麼他遲早會知道她來此的目的,因此,田安琪說出自己是一個不祥的災星,誰接近她,誰就會發生倒霉的事,特別是男人。
配合著說話人認真的表情,麥可一開始的神情也是非常的嚴肅。
但隨着那張紅潤小嘴,闡述着她所經歷不斷的倒霉事,以及周遭朋友因她渡過的霉運而發生的憾事,俊顏微微地抽搐着。
直到她苦命地說完自己悲慘的命運,晶瑩的眸底還泛着淚光時,麥可就再也忍不住噗哧地大笑出聲。
「哈哈哈……」
怪不得初見到她時,她要自己離她遠一點,否則會發生倒霉的事,他當時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用來嚇阻向她搭訕的人,沒想到她真是這樣的想法!
難道她不知道那麼嬌甜可愛的臉蛋配上愁苦的神情,說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他真想回工作房拿出相機,將眼前這突兀、離譜又好笑的畫面拍下來。
「徐先生!」麥可那爽朗的笑聲,讓懷着低落心情說出自己境遇的田安琪聽起來格外刺耳,她頓感尷尬,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個白痴,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會選擇跟他全盤托出
田安琪眨了眨泛着淚光的眼睛,不悅地抿着嘴,雙頰因生氣而染上一層淡淡的紅霞,「我說的都是真的!」
「呵呵呵……」瞧見她眉心深鎖,俏臉生氣而漲紅着,麥可這才稍稍地收斂了下大笑。
他還是不相信!「不然下午的時候,你為什麼會摔倒,而你的相機又為何會無緣無故摔落到地上呢?」
「不是無緣無故,那是因為我身後突然站着一個小男孩,我為了閃開他,所以才會摔倒的。」要他相信她此刻所說的,真是見鬼了!
「不是,那都是因為你接近我的緣故。」
「荒謬!」她所說的那種事,一點根據也沒有。
「不相信就算了!」田安琪難堪地不想再多說了。
就像丁大哥,他一開始也是不相信的,但接連幾次的意外讓他不得不相信。
「我先走了,等我找到下榻飯店后,我會告訴徐先生我的聯絡電話,只要大師一回來,麻煩請徐先生立刻聯絡我。」說完,田安琪再一次站起身走向她的行李。
「不用找什麼飯店了,妳可以直接住下來,反正這屋子有好幾個空房間。」麥可提議着。
看着那一縷即將離去的纖細身影,下午那種感覺又涌了上來,他想更進一步認識她,因為她讓他有着很大的好奇與興趣。
一個長得很細緻漂亮的小女人,卻彷佛中國古代迷信的婦女,有着超級刻板的想法和觀念,讓人看了感到很不舒服,或許他可以開導開導她,消去她臉上的濃濃愁絲。
「住在這裏?」田安琪訝異地回頭看着麥可那始終保持着笑容的俊臉,看不出他有何用意。
若大師沒有去旅行的話,她是很樂意住在這裏,因為這比較能專心研究星象,但是此刻大師不在,那表示她必須跟他住在一起?但她還是摸不清他的為人是好是壞?
看着眼前怔愣的人兒,該說她是笨呢,還是單純的可以?他一眼就看出她臉上那一抹疑慮以及恐慌。
「妳知道的,我是個攝影師,不會常在家裏的,那萬一我舅舅明天回來,而我外出的話,那我要怎麼通知妳呢?最好的辦法,就是妳住在這裏等。」麥可一派瀟洒的說著。
「住在這裏等大師回來?」田安琪重複的說著。
她也不想在沒見到大師的情況下,兩手空空的回台灣,因為出發前,她可是要琥珀和蕾蕾等她學成回台灣的,搞不好她們所規劃開設的「靈命館」很快就可以開幕營業了。
只是,要她跟一個完全陌生,幾個小時前她還認為對方是極其無聊,甚至是變態的男人住在一起,實在是讓她感到很不安。
「怎麼樣,妳現在是怕我會對妳做出什麼事嗎?」瞧她把他看成大色狼,臉上所顯露的害怕神情,麥可真是感到好笑極了。
他麥可·徐,居然被一個笨笨的小女人當成超級大色狼,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還渴盼着他的主動搭訕呢!
田安琪心驚了下,圓瞪着眼不發一語。
「這個妳儘管放心好了,雖然我不是什麼聖人,但也絕對是個坦蕩蕩又光明磊落的君子。」末了,麥可為了展現誠意,露出一個超級大的笑容。
坦蕩蕩又光明磊落的君子?儘管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自然,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真是一點也不具說服力,特別是經過下午的事。
只是,誠如他所言,徐東大師有可能隨時回來的話,她是不願錯過與大師見面的機會。
「還有,請叫我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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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Shit!」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住在這裏的關係。」
同樣的對話,在田安琪住下的一個星期以來,至少已經說了五、六次以上了。
「我摔壞我自己的相機,妳幹麼跟我道歉?」
欲出門拍照的麥可走到門口前,地板一個打滑,他雖然穩住了身體,但背在右肩上的相機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直飛的落在堅硬的地板上,鏡頭碎裂一地。
他撿起相機,低頭的審視着,幸好他剛剛有先用手擋了下,應該只是鏡片摔破,裏面的零件不會受損。
「對不起,這都是因為我住在這裏的原因,害你一直發生倒霉的事,真的是很對不起!」田安琪站在麥可身旁,粉臉皺緊,彎着腰道歉,因為這已是他這一個星期來,第三次摔壞相機了。
「妳要不要直接跪下來道歉?」瞧她那九十度的彎腰道歉,真是礙眼!
「咦?」田安琪低着頭,甚感困惑。
「抬起頭來!」沒見過像她這麼愛跟人說對不起的女人,「我說了,這跟妳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自己走路差點滑倒,相機才會摔到地上的。」他根本不相信她所謂災星那種鬼扯的話,更用不着她紅着眼眶,像做錯事似的一直跟他道歉。
「真是對不起!」田安琪抬起頭來,但還是一直猛地跟他道歉。
這一個星期來,麥可已經發生了好多次倒霉的事,雖然他每一次都說不關她的事,可她知道,全部都是因為她住在這裏的關係。
「妳笨喔,我都說了,這跟妳一點關係也沒有,妳還道歉個屁!」麥可的語氣不禁有些粗急起來。
這都是因為她頂着一張苦兮兮的臉,拚命地一直向他道歉,他都說了,跟她一點也沒有關係,但她像是完全聽不懂他的意思,每次他一怎麼了,她就立刻走過來拚命跟他說對不起,只差沒跪下了。
聽到麥可粗急的語氣,田安琪以為他生氣,畢竟一連發生那麼多次倒霉的事,再好脾氣的人終究也是會生氣的。
「對不起,我想,我還是搬走好了。」儘管他很熱情地邀她住在這裏,但是她不想再害人了。
「又道歉?又說要搬走?妳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麥可扯開喉嚨喊道,因為她那幾近白痴的單純思想把他激怒了。
到底要他怎麼說,或者怎麼做,她才能不再那麼樣悲觀,不當現代苦旦呢?
這一個星期來,他不斷地糾正她以往錯誤的觀念,告訴她她絕不是什麼災星之類的,但現在看來完全沒有用,他算是對牛彈琴了。
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她是怎麼帶着這樣悲情想法生活的,想到她可能承受的巨大壓力,內心不禁對那張可愛,卻老是皺着眉心,而那笑容里永遠有着苦澀的小臉感到心疼起來。
聽到他大吼,田安琪更是緊張地連忙拚命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噢,夠了!」麥可撥弄了下發梢,然後一手捧起她拚命點頭道歉的粉臉,讓她與他正視着,「妳停一停!」
「我……」田安琪有點驚怔住了。
「噓,妳什麼都不要說,聽我說就行了。」微怒的黑眸仔細地掃過眼前細嫩漂亮的小臉蛋。
感到他捧住自己臉頰所傳來的溫度,田安琪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乖乖的不敢亂動。
她不動,並不是因為怕麥可對自己怎麼樣。
事實上,兩人一起生活的這一個星期來,除了第一天她感到緊張與不安外,之後麥可那自然又充滿陽光的笑容無形中減緩了自己的警戒心,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但此刻麥可突然捧住了她的臉,親昵的舉動讓她感到有些忸怩不安。除了外公,長這麼大以來,她不曾與男人這樣靠近。
麥可深吸了口氣,低沉地說道:「我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所以才會摔壞相機,不是因為妳那什麼鬼扯又荒謬的霉運說法,這樣妳懂了嗎?」
「我……」她明白他這樣說,只是為了不讓她難受,可這不是事實。
「妳聽懂我的話了嗎?」麥可強硬地截去了她的話。
「懂了!」田安琪怯懦的點頭。
「那就好,下次我不要再聽見妳說對不起!」麥可手拿着相機,轉身欲走回房間換另一台相機。
不料他轉身走了兩步,讓翹起的地毯絆到,砰一聲,高大的身體摔相難看的撲倒在地毯上,而手上的相機也再一次落地,看來這次是全壞了。
面對自己這些天來一再發生倒霉的事,麥可覺得自己的耐性快要被老天爺給磨光了。
不過,最令他最受不了的,是後面那因他摔倒而起的尖喊聲。
「啊--麥可,對不起……」
她又說對不起了!
唉,她還是沒懂他所說的話,真是笨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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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晨,麥可和田安琪吃着早餐。
「妳很會煮東西嘛!」麥可吃着培根煎蛋,覺得味道很可口。
和她住在一起,他又更進一步了解她了。
雖然她甚具氣質的外表看起來養尊處優,感覺就像一般千金大小姐似的,他還以為她家事方面一定做得很差。
但事實上,她做得好極了,不但很會整理家事,連菜都燒得很好吃!
「這沒什麼。」面對麥可的讀美,田安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在家裏,雖有僕人料理一切,可是只要她在家,她一定親自動手整理家務,而且對於烹飪,她更是有着濃厚的興趣,經常利用假日煮東西給外公吃。
「安琪,今天上午我要去一個風景區拍照,妳要不要一起去?那裏風景很美。」麥可邀請着安琪與他前往,因為自從她住進他家,這一個多星期來,她幾乎不曾出門過,除了一、兩次和他去附近的超級市場買東西。
「風景很美?」聽到麥可這麼說,她有些想去,以前在台灣,她也經常和菁青跑去九份、金瓜石一帶賞景。
「對,就當去遊玩散心。」
「這個……」粉嫩的小臉又蹙緊着。
「妳擔心我舅舅會突然回來嗎?妳放心好了,我看他今天應該不太可能會回家,而且我們開車去,大概傍晚左右就回來了。」麥可試圖說服她一起出門,畢竟整天悶在這裏,對她悲觀的態度不會有幫助的。
「不是的,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我是怕……」田安琪不安的望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麥可,因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他感到不高興。
「是什麼?」濃眉一挑,麥可故作不懂的同着。
「就是我怕……我還是不要去的好。」
「妳想什麼?妳又在怕什麼?」幽深的黑眸凝視那雙閃爍不安的水眸。
「沒有!」她不敢說。
「那就好,待會妳去換上褲子和輕便的鞋子,十分鐘后我在外面等妳。」
麥可一口喝下杯子裏的咖啡,然後提起工具包大步地朝外面走出去。
「不是的,那個我……」只見他頭也不回地開門走出去,田安琪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
她明白麥可要她不要那麼悲觀,甚至迷信,但是發生了一連串的意外,她實在害怕自己再次害了他。
「快一點!」自外面傳來麥可的喊叫聲。
田安琪摸了摸頸上小天使形狀的項鏈,這是外公在她考上大學那年,讓金飾店專程打造送給她的,她很喜歡,也一直視為是吉祥物,因為那一年她認識了好友菁青。
「希望它這次可以保佑待會兒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田安琪走進房間換上條牛仔褲,然後和麥可一起出門。
一路上,麥可聊着他到各地拍照的一些趣事。
「喂!」麥可忽地大喊一聲。
「嗯?什麼事?」她嚇了一跳。
「再怎麼漂亮的臉,若是一直愁苦着,總有一天會變醜的。」麥可伸手畫過她緊蹙的雙眉。
「什麼意思?」田安琪晶眸怔愣着。
「就是要妳笑的意思。」
原來是要她笑啊!因為過於擔心會害麥可出事,她一點也笑不出來,不過,田安琪還是勉強地撐起一抹笑容來。
依舊是那帶着苦澀的笑容,他真懷疑身旁的小美女究竟懂不懂得什麼叫笑呢?抑或者她根本不曾開心地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