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月國一年四季皆春,遍地開滿了多采繽紛的奇花異卉。輕風拂來,萬花隨風搖曳,蝶兒蜜蜂嬉戲穿梭於花間,芬香四溢,藍天白雲映襯五彩瑰麗的奇花,煞是美極。
春日融融,生氣盎然,鳥語花香,令人也不禁春心蕩漾;一名身着藍袍的年輕俊雅男子,騎在白色馬上,英姿颯爽,神采煥發,面含愉悅的笑意,哼着輕快的曲子,他身後跟着兩匹黑色馬,馬上坐着兩名身着淺綠袍子、一身侍衛打扮的男女。
一路行來,將接近都邑城門時,他身後的侍衛望着不遠處的幾人道:「咦!公子,您瞧那邊,那不是西郡及東郡的公子嗎?」
他抬眼望去,那幾人也同時望向他,策馬馳近。其中一名身着黑袍滾着白邊,頗為壯碩的男子,朝他喚道:「花星,你怎麼也到都邑來了?該不是也奉召而來吧?」
「正是。莫非你們也是?」花星望着他們,東郡花奇,西郡花照,竟然也一起來到都邑,其它各郡的公子該不會也都奉召來都邑吧!
「不錯。不知女王陛下召我們前來是何事?你知道嗎?」着黑袍滾着白邊的男子是東郡郡王的兒子花奇。着紫袍的是西郡郡王的弟弟花照。
「我也不知。咦!你們瞧,北郡的花波也來了!」
花波一見到他們幾人,便立即朝他們奔馳而來。
「怎麼你們也都來了?」花波驚訝的問。
「我們都是奉女王陛下之召而來的,你也是吧!」花照道。
「奇怪,女王陛下齊召我們前來,是什麼事?」花波不解的問。
「若說是有何重要之事,應是召四郡的郡王來商討,而不該召我們的。」花星心想,他們不過是東、南、西、北四郡的公子而已,朝政之事還輪不到他們過問。
「不錯,縱使各郡郡王們分不開身,也應是由未來承襲郡王之位的郡主來,這次女王陛下召我們四位公子甫來,想來應是與朝政之事無關吧!」花奇沉吟道。
花照望望天色,已近黃昏,便道:「我們在此妄加猜測也不知究竟是如何,不如先進城吧!等見了女王陛下不就知道了!」
花波也附和:「不錯,我們快進城吧!等進了城,再向宮中內侍打聽一下,就能明白了!」
四人便沒再多說,一起進城。
城內男女老少熙來攘往,喧囂不已,街道房舍寬敞整齊,十分繁華熱鬧。城內各街道上,許多男男女女在調笑嬉戲,也有不少女子在調戲長得俊俏的男子,被調戲的男子或閃或避,或笑臉相迎或相互追逐。
人群雜沓,使他們不得不下馬來牽着馬走,以免馬兒驚擾別人。
下得馬來沒多久,他們便被一群色迷迷的女子包圍,對他們評頭論足。
「妳瞧,那個穿紫衣的,哇!好俊俏哦!」
「妳看,那個穿藍衣的,好儒雅啊!」
「喏!穿黑袍那個好偉岸喲!」
「黃袍這個一身細皮嫩肉,真是白凈!」
雖然大家眼光不一,各有所好,但都不約而同朝自己所好之人欺身而上。
「喲!小哥,你喚什麼名兒?告訴姊姊,姊姊請你喝酒。」
「哎喲!瞧你一身細皮嫩肉,瞧得姊姊我都想咬一口。」
「瞧你這麼健壯,正合我胃口。」她們欺上身,便動手動腳的在他們臉上、身上亂摸一道。
被人如此「非懂」,他們都相當不悅,彼此互望一眼,交換了個眼神,便又躍上馬背,喝道:「快讓開,否則被踢傷恕不負責。」
那群一臉色相的女子,見馬兒揚起了前蹄,害怕被馬兒踢到,只好讓出一條路,讓他們奔馳而過。
離開人群后,他們才勒住馬,緩緩而行。
花照一臉吃驚道:「想不到都邑的女子這般囂張無禮。」
花波也娥眉批評:「可不是,我們北郡的女子就較溫雅多禮,絕不會這般突兀的在街道上調戲男子。」
花星默然不話,暗忖道:「這還算好,若是在南郡,那些女人更加霸道無禮,若是長得稍微俊俏,被看上眼,即使用強的,她們也不擇手段,千方百計要弄到手。」他之所以能幸免於難,乃是顧忌於他是郡王的弟弟,不敢對他太過分,否則只怕他早被她們生吞活剝了!
花奇搶道:「這哪算什麼,在東郡,那些女子簡直就如狼似虎,只要長得人模人樣的男子,若是讓她們瞧見了,她們就如餓虎撲羊般衝上,若那倒霉的男子無力招架,就只能任人宰割了!有時她們不僅只是調戲而已,更甚者還強姦呢!因此在東郡,大部分的男子都需練就一身好武藝,以抵抗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連我也不例外,否則只怕連我也難逃魔掌。」
他們三人相顧駭然,花照失聲道:「你是東郡郡王的兒子,難道那些女人連你也敢碰?」
花奇搖頭,無奈的道:「她們才不管我是誰,只要讓她們瞧見了,她們照樣如此。就拿有一次,我在回郡王府的路上讓她們瞧見了,結果那幾個女人竟然呼朋引伴,招來了一群女人團團圍住我,她們人多勢眾,我難以逃脫,心想只要告訴她們我的身分,她們定會放了我,誰知當我高聲告訴她們我的身分,她們非但無意故我走,還嗤笑道:「原來你就是郡王的兒子,那正好,就陪姊姊們玩玩吧!」後來在緊要關頭,當我的袍子快被她們撕碎時,王府的侍衛們及時發現了我,才將我自那群女人手中救了下來,自那次以後,我便勤練武藝,以防再遇到相同的情形。」
花波驚嘆道:「她們也太無法無天了!」
「怪只怪我們生在花月國,才要受這些女人的屈辱。」花照無奈的搖頭。
花奇也深有同感:「不錯,怪只怪我們倒霉,竟然出生在花月國!天下有十六國,唯獨我們花月國是這般,其它各國如天心國、鏡片國都是男尊女卑,要不就男女乎等,唯我們花月國竟是男卑女尊!」
「不錯,似天心國、鏡片國都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娶很多的女人為妻為妾,男人是天,女人呢,在家需聽從父親的話,出嫁則要順從丈夫的意,夫死則要依從兒子的話;我們花月國卻恰怡相反,女人是天,男人在家需聽從母親的話,出嫁之後要聽從妻子的意,妻死後則需依從女兒的話。唉!真的是天差地別。若我們能生在天心國或鏡片國,這該是多美的一件事啊!」花波欣羨的說。
花奇笑道:「花波,你還是別作白日夢了!我們非但不可能生在天心國或鏡片國,就連只在那兒住上一年都不可能。若是在天心國住上一年,定難活命。你該知道天心國的環境不適合我們生存,那兒的人,頂多只能活至百來歲已算高壽。而鏡片國若沒有當地人的指引,我們根本無法進入,還是認命吧!看開點,其實現在這樣也不錯,至少比在天心國好多了,那兒連年戰亂,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民百姓。」
花星若有所感的道:「花奇這話說得頗有道理,我們衣食豐足又長壽,比之他們確實不知強過多少。」花星曾去過天心國,見識過戰亂的可怕,天心國雖物產豐饒、一應俱全,但戰亂帶給百姓生離死別、顛沛流離的日子,救他心起驚懼。
「想來上天終究是公平的,有一好必有一壞,世事無法盡如人意。」花照下了個總結。
花奇身後的侍衛指着前方一棟頗大的宅院道:「公子,前面就是驛館了。」
花奇望向他們三人說:「我們就先住進驛館,再打聽看看女王陛下此次召我們甫來究為何事。」
其它人都附和應允,便朝驛館而去。
一名眉目如畫,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的少女,盤腿坐在蒲團上。她雙眸微閉,卻不時偷偷睜開一隻眼,瞄向一旁也盤腿而生的男子,男子一對濃濃的劍眉直插鬢髮,鼻子高聳挺直,唇飽滿厚實,雖然他星眸微合,但仍看得出是個十分英挺剛毅的男子。
少女打量他片刻,又微合上眼,不多時,雙眸微瞇再偷偷瞧他一眼,見他仍動也不動,就悄悄拉着一綹自己的髮絲,輕輕的往他鼻間挪去。正準備要搔他的耳子,男子猛然睜開眼睛,眉頭微蹙道:「公主殿下,您又想淘氣了!」
少女嘟起嘴,一臉無趣:「真是沒趣,這麼快就讓你發現了,你下次可不可以裝作不知道,讓我玩一次過過癮也好。」
男子好笑道:「屬下是很想配合公主殿下,不過我素來怕癢,所以……」
少女眼睛一亮望着他:「你可是我們花月國武藝最好的人,竟然會怕癢!要是讓人知道了,一定會笑你的。」她將臉湊近他,笑咪咪道:「不過你放心,我有法子可治你這怕癢症,只要你乖乖與我配合,我保證你不出一個月就能治好這怕癢症。」
男子一臉狐疑的看着她:「什麼法子?」
少女笑嘻嘻道:「你每日讓我呵癢三次,一個月下來,保證你再也不怕癢了!」
男子攏緊眉頭,他就知道她定是不安好心,果然……,他搖頭說:「公主的好意,屬下心領,這點小事還不用勞煩公主費心。」
「你不要跟我這麼客氣,不過舉手之勞而己嘛。」少女走上前去,準備要動手呵癢。
他忙站起來,連退了三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少女堆滿了曖昧的笑容,逼近一步:「花情,我好意幫忙,你別這麼害羞嘛!快點過來。」
她前進一步,他使退後一步。
「公主,別淘氣了!」花情實在拿她沒撤。
「我哪有淘氣,我這是好心要幫你呀!」
好心?他想應是「好玩」的成分居多吧!
兩人始終保持三步的距離,在房中追逐了幾圈之後,少女瞥見窗外漏進了幾道橘紅般的陽光,驚呼:「啊!快日落了!我們快點上花花山看夕陽。」
旋即拉着他快步往外走。
兩人奔至馬廠,花情牽出一匹紅馬,抱起她一起躍上馬背。
花花山一如其名,整座山被一片瑰麗綺美的花覆蓋,花口錦簇,濃郁香美,人入其中,仿似置身一座花海之中。
到達花花山山巔,正好迎上火紅的太陽緩緩落下,金色光芒灑在萬花上,更增添一股夢幻。兩人並肩坐在草坪上,少女將頭枕在他的肩上,靜靜的擬視落日美景;自從十年前他第一次帶她來此看日落,她就愛上了日落,每日定要他帶她來此。
「公主。」花情輕喚。
「嗯!」
「明日我要到天心國去。」
她條地抬起頭,緊蹙着眉,低呼:「什麼?你要到天心國!這怎麼可以?」
「公主……」
「不行,我不答應。」她嘟起嘴,不悅的道。
「公主,我會儘快趕回來的。」
「儘快?你這一去,少說也要一個月,怎麼可能趕得回來,你難道忘了七天後是什麼日子嗎?我不管,你要去天心國,至少也得等到七天後。」
「我當然知道七天後是什麼日子,那是公主二十歲的生日,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到天心國,但是這是女王陛下的旨意,我焉能抗命。」他昨日一接到命令,也覺為難,但是又無法違抗命令。
「我不管。以往每年的生日都是你陪我過的,今年你怎麼可以不在我身退,何況今年是我二十歲的生日,是最重要的生日,無論如何你都要陪我過,天心國可以晚些再去,這事我會去向母親陛下稟明的。」她激動的道。
「我何嘗不想陪公主過二十歲的生日,但是……」
「不論是什麼事,都可以等我過完生日再去辦呀!為什麼非要明天就去?」她極不開心的道。
「是七王夫的病,他所服用的葯就快沒了,所以女王陛下才要我火速前往天心國取葯回來。」七王夫是女王陛下最寵愛的夫婿,十八年前他生了一場怪病,花月國中竟無葯可醫,之後在天心國尋到一葯,才能稍微舒緩他的病情,自此之後他的身子一直都很贏弱,需不斷服食這種藥物。
「是七父親的痛!」七父親是七位父親中最疼愛牠的,也是最仁慈的,母親陛下最在乎的人也是他,自七父親得病以來,除了政事之外,母親陛下幾乎都伴在七父親身側,連她也很少見到母親陛下一面。唉!雖說她二十歲生日是很重要的事,但是比較起來,還是應以七父親的事為先,免得延誤了七父親的病情。「好吧!既然是七父親的事,那你就先去辦好了,我等你回來再過生日。」
花情心中暖暖的,笑道:「哪有人生日延後過的,這是不吉利的,不過我可以提前為公主過生日哦!」
「提前?你明日就要到天心國了,怎麼有時間提前為我過生日呢?」她不解的問。
他輕笑一聲:「公主先將眼睛閉上,待會兒就知道了。」
她好奇的看向他,便依言將眼睛閉上。
他自懷中取出一條由五彩玉石製成的鏈子,鏈子是由十八朵雕琢精美細緻的花玉鑲接而成,他為她戴在頸間,道:「好了,公主現下可以張開眼睛了。」
她緩緩的張開眼晴,低首瞧着頸間的玉石鏈子,欣喜的撫着鏈子,開心的道:「這鏈子好美,好特別,你從哪兒得到的?」
見她笑逐顏開,他也很開心:「這是我親手雕琢的,半年前便開始做,是預備要送給公主做為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如今公主生日當天無法親手交給公主,因此提前送給公主,並祝公主事事順心、日日快樂、無災無病、無憂無愁。」
她笑靨如花的摟着他的頸子:「謝謝你,我會每日都戴在身上的,就好似你永遠都在我身邊一樣。」
他很滿足的看着她開心的笑靨。
她摟住他的頸間,湊上層去,在他的頰上親啄一下。
他的臉霎忽通紅。
她好玩的盯着他發燙的臉,笑道:「每次我一親你,你都會臉紅,這毛病這麼人都改不過來。」她側頭一想,通:「不如我多親幾次,看會不會治好你這臉紅的毛病。」
她說罷便捧着他的臉頰,由額際自眉毛至鼻尖一路親下來,他的一張俊臉都被她親遍但他的臉只有更紅更燙,心也怦怦的迅速跳着,似要蹦出了心口。
直到她親累了,才伏在他胸膛歇息片刻,忽思及一事:「妳不在的時候,就沒有人陪我來看日落了,我有好一陣子看不到夕陽了!」
「公主可謂花瑤或花佳陪伴啊!」
「不要,她們一定又會笑我的,到時又會逼我學騎馬。」
幼時她曾被馬兒驚嚇過,自那時起,她對馬兒就有一股莫名的恐懼,但是她之所以與花情相識,甚至延聘花情入宮,卻都肇始於這匹驚嚇她的馬。
十年前,花情初入都邑時,遠遠就聽見一聲凄慘恐懼的驚叫聲,一瞧究竟,竟然是一匹不知如何脫了韁的馬兒,發狂了的在追逐一名小女孩,小女孩凄慘無比的號叫着,一路奔跑,有許多的人也追在馬後欲制伏那匹脫韁之馬,但馬兒十分強悍,一時竟然無人能制伏牠,就在馬兒快撞上小女孩之際,他一個飛身直奔過去將小女孩抱起,躍上那匹脫韁之馬,並制伏了牠。
小女孩驚怕的伏在他胸膛嚎啕大哭,經他不斷柔聲安撫,她才終於止住哭聲,嗚嗚咽咽道:「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並且制伏了這匹壞馬,我會報答你的,你有什麼要求,儘管直說。」
他並沒有要求她的報答,反問:「這匹馬為何會忽然間發狂般追妳呢?」
她餘悸猶存正要開口回答,赫然發現她竟然坐在這匹馬上,頓時大叫:「我要下去,快放我下去。」她面色慘白,不時的顫抖。
見她這般恐懼害怕,他立刻將她抱下馬背,不停的安慰她:「別怕,別怕,沒事了!」
她一抬頭,赫然又發覺馬兒就在她面前,驚嚇得直抓住他的衣袍,顫聲道:「你……快將這馬……趕走。」
「好,妳別怕,我讓馬兒走遠一些就是了!」他將馬牽至遠處,系在樹下,再走回,此時她身旁已站了兩名身着官服的女子,氣喘吁吁道:「公主殿下,妳沒事吧!」方才那一幕,她們已嚇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公主殿下有個差池,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我沒事了,幸虧他及時救了我。」她指向花情,聲音仍帶些驚懼。
兩名官服女子萬分感激的向他致謝。
他萬萬沒想到,方才救下的小女孩,竟然就是公主殿下!
「這位大哥哥,方才你救了我,你希望我如何報答你,儘管直說。」
他撫平驚訝的心情,恭敬的道:「我不需要任何報答,公主能平安無事就好。」
「不,今日若非你救了我,只怕我已死在馬蹄下,無論如何我都要報答妳的。你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她雖才十歲,但身為公主,她所表現的氣度,自是遠超過同齡之孩童。
見她執意要報答他,他凝思片刻,指着那匹馬道:「不如就請公主將那匹馬賜給我。」
「你要那匹壞馬?!」她吃了一驚。
他笑道:「牠非但不是一匹壞馬,反而是一匹千里良駒。」
「這怎麼可能,牠方才將我摔下馬背,又發狂的想追撞我,怎能說是千里良駒?」她不倍。
「正因為牠是一匹千里良駒,所以才不輕易讓人駕馭,因此才將公主摔下馬,而公主方才可能對牠做了什麼,所以牠才發狂的追趕公主。」
她搖頭:「沒有,我並沒有對牠做什麼。」
「這馬兒十分有靈性,應是公主做了令牠不舒服的事,牠才會追趕公主的,公主不妨再仔細想想。」
她側着頭,認真的想了片刻,道:「我方才一上馬,還沒坐穩,牠就想將我摔下馬,於是我緊張的拉緊牠的馬鬃,可是還是被牠摔下馬。之後,牠便發狂的追我。除了這些,我並沒有對牠做些什麼。」
「我想應是公主拉疼了牠,所以才惹怒牠的。」
「哼!牠也未免太小心眼了,我不過是拉他一下,牠竟然就想撞死我,真是一匹惡毒的馬!」她恨恨的道。
他笑出聲。「馬兒跟人一樣,公主弄疼了牠,牠當然也會生氣。」
她嘟起小嘴,細想片刻,才道:「好吧!既然你為牠說情,那我就原諒牠吧!你方才說要我把馬兒賜給你,現在這匹馬就是你的了!不過你得跟我回宮中,我要奏稟母親陛下,再對你另行封賜。」
他幾番推辭,但她執意要他與她一道回宮,不得已他只好與她一同進宮。女王陛下得知此事後,為酬謝他救了公主一命,便封他為宮中侍衛統領。
自此之後,這十年來,她的喜怒哀樂,便開始緊緊的牽動着他。
「公主不願與花瑤、花佳來,那不如坐馬車來吧!」
「坐馬車!」她像受了侮辱。「我才不要。」她堂堂公主,若是讓人知道她不敢騎馬,定會被人笑的。
在花月國,幾乎人人均會騎馬,尤其是女子,馬車是專給病人或體弱之人生的。她自十年前被馬兒驚嚇后就不敢再騎馬,若真要騎馬,也是要花情坐在她身後,她才肯上馬。
「公主不願坐馬車,又不願花瑤、花佳陪您,那麼只有等我回來了。只是在我回宮的這段時間,公主就看不見夕陽美景了!」自他二十歲時遇見了她,這十年來與她朝夕相處,她對他是絕對的信任,他對她是全心的守護,除非是女王陛下命他出宮辦事,否則他必是隨時陪侍在她身旁。每次當他出宮辦事,即使只離開一日,他便已十分的思念她,這次到花月國,來回最快也要一個月,他已可以想見自己會如何的思念她了!
她苦惱的支着下巴,唉!若是她會騎馬,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說來說去都該怪十年前那匹馬,害得她到現在都不敢騎馬。
不過,若非那匹馬,她也不會認識花情,好吧!算牠功過相抵。她低首把玩着頸間的五彩鏈子,旋即抬頭望向他道:「好吧!在你回來之前,我就暫時不來這裏看夕陽了,不過你要儘快趕回來哦!」
「公主放心,一辦完事我就立刻趕回來。」不用她吩咐,他也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