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哈……”,程意喬邊走邊打了個大哈欠。
早上上完一、二節課,她和好友黃玉琳一起走出教室,準備到三樓教室上第三、四節的課。
“程意喬,你的嘴巴還可以再張大一點。”黃玉琳糗着精神不濟的好友都已經開學好幾天了,她還是一副懶散沒精神的模樣。
“沒辦法,我的心還在放暑假。”
“我看你還是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嗯。”
兩人走進女廁,程意喬打開水龍頭雙手接水洗臉。
“意喬,你知道嗎?聽說石教授因為身體不好而提早退休,今年我們學校英國文學新聘了一位專任教授喔!”
“食人魚退休了!真的假的?沒想到我們這屆這麼幸運,躲過了食人魚的獵殺。”石教授非常嚴格,他的課沒人敢蹺,因此在繫上有食人魚之稱。
“幸運的事還不只這樣哩!”
程意喬拿起手帕擦着臉上的水滴,“難道新教授是個慈祥的老人家?”
“不,新來的教授一點也不老,好像才三十歲,而且長得很帥。”
“三十歲?!”真的很年輕。
“嗯,是助教說的,聽說新來的教授二十七歲就拿到博士學位了,之前在T大任教。”
“T大?”程意喬驚叫一聲。
“你幹麼突然叫這麼大聲?”黃玉琳困惑地看着好友。
“喔,沒什麼啦!”可能是作賊心虛吧!一聽到T大,程意喬嚇了一跳,“玉琳,你知道新來教授的名字嗎?”
“知道呀!叫嚴廷威,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大帥哥了。”她笑着回答。
T大?嚴廷威?
程總喬沖情愕然,背脊竄起一陣陣刺骨的涼意。
同校又同名,新教授不會正好就是那個嚴廷威吧!
黃玉琳注意到好友臉上怪異的表情,“意喬,你怎麼了?”從剛剛她就覺得好友有點怪,“怎麼,你認識新教授?”
“不,我不認識他。”她焦急的回答。他最好也不要記住她。
雖然她告訴自己不會那麼衰,新教授跟兩個月前讓她惡整的嚴廷威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但是她的內心仍感到愈來愈害怕。
“意喬,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有點腿軟而已。“玉琳,你的太陽眼鏡可不可以借我?”
“當然可以,下課後給你。”
“不要下課後,現在就借我。”
“現在!你要蹺課?”
“不是,我要戴着它上課。”
“什麼?”黃玉琳吃驚地看着她。
“事情有點複雜,但現在沒時間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再跟你解釋,先把太陽眼鏡借我。”
在無法確定新教授是不是就是那個嚴廷威,程意喬決定要戴太陽眼鏡上課。如此一來,如果是同一個人,至少他不會馬上認出她,那麼她就有多一點時間想想該怎麼辦,怎麼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
戴着太陽眼鏡的程意喬和黃玉琳來到英國文學上課的教室,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畢竟,能否順利AllPass畢業比較重要。
在上課鐘聲響后,程意喬的心緊糾着。
看到新教授走進教室,和班上同學們此起彼落的喊着好帥、好帥喔相比,程意喬倒抽了口氣,差點因太過緊張而休克倒地。
真真真……真的是同一個人!
她猛深呼吸着,試圖減緩自己的緊張。現在的她必須要冷靜下來。
嚴廷威臉上保持一貫溫和淺笑,視線在教室里梭巡了一圈,然後向同學們大概的介紹了自己。
“我來點個名,認識一下同學。”他拿起點名簿,開始點名。
程意喬推了下鼻樑上的太陽眼鏡,在他叫到她的名字時,俏顏微垂地回答,“有。”希望他不要把她看得太清楚。
嚴廷威看着坐在後面的她,“程意喬同學,雖然你戴太陽眼鏡是很好看,但現在是上課中,可以請你拿掉太陽眼鏡嗎?”
“教授,抱歉。剛剛我在女廁里不小心跌倒撞到眼睛,擦了葯有點丑怕嚇到大家,所以才戴着太陽眼鏡。”程意喬早想好了說法。
“你撞到了眼睛?”
“對。”程意喬回答的冷靜,底下一雙小手十指纏在一塊。
“可是戴太陽眼鏡上課不會不方便嗎?我想班上同學應該不會去注意你的傷口,你還是拿下太陽眼鏡。”
“不,不用了,戴太陽眼鏡上課不會不方便的。”發現他和班上同學全看着自己,程意喬知道她說的太急了,“呃……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讓同學看到我醜醜的一面。”
“是嗎?那好吧!那就不勉強你拿下眼鏡。”
說完,嚴廷威繼續點名。
隔着墨色鏡片,程意喬一直察看着他的表情,發現他好像沒有認出她。
真是太好了,她總算暫時逃過一劫。
但接下來呢?
她總不能每次上他的課都戴着太陽眼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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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嚴廷威關上門之後,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呵呵呵……呵呵呵……”
沒想到她居然會戴着太陽眼鏡上課,而且還編了個那麼好笑的理由,害他想笑又不能笑。
一想到她連續兩堂課都像只企鵝一樣,頭部僵硬地跟着他的移動而轉着,那模樣真的很可愛,而且超好笑的。
她一定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認為他並沒有認出她。可是她沒想到,他在開學前就已經知道她將會是他的學生了。
一個月前他到系辦公室報到,順便整理未來的個人研究室,休息時在系辦公室外的公佈欄上看一些活動照片,發現了她。
他問了在系辦公室工讀的男同學,知道她叫程意喬。
男同學還補充道:“教授真是好眼力,這個可愛學妹是我們繫上去年兩個新生系花的其中一個,不過她個性大剌剌的,是個標準的野蠻系花。”
沒錯!她的確有點野。
真沒想到她會成為他的學生,且她打算一整個學年都用撞到眼睛當理由,戴着太陽眼鏡上課嗎?
一年哪!時間夠長了。
他倒要看看她到什麼時候才會主動來找他認錯。
叩叩叩!
“嚴教授,你在嗎?我是丁助教。”
嚴廷威深吸了口氣,走過去開門,“丁助教,有事?”
“是系主任讓我過來問您中午有沒有空,主任想請您吃飯。”丁助教微紅了臉。他清俊的長相,溫文儒雅的氣質,直叫人着迷。
“我知道。我整理一下馬上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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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上同學陸陸續續離開后,教室里還有三個人未走,程意喬全身無力的趴在桌上。一旁聽她說遭奸人所害而惡整嚴廷威的人,是黃玉琳,還有小她兩個月跟她同校的表弟程建朗,“你們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她現在可以體會岳飛被奸人所害時的心情了。
“怎麼辦?我看你是被死當定了。”程建朗直截了當的說。
“臭阿朗,我不要聽這句話啦!”
“你呀,從小到大就愛惹事,現在終於惹禍上身了吧?我看你現在就可以去辦休學了,不過休學好像也沒有用,我們繫上就只有他教英國文學,如果他在我們學校待個三年,你鐵定延畢定了,不,是畢不了業。”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要我扁你。”她的心情已經夠不好了,沒想到白目的表弟還在一旁說風涼話,讓她心情更壞。
“你看,你的個性到現在還是這麼衝動,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不讓姑姑再為你擔心?”
“阿朗,這件事不准你跟我媽咪說,不然有你好看。”
“做錯事你還敢這麼大聲說話?”
“我會想辦法去補救的。總之,你先不要跟我媽咪說就對了。”程意喬狠瞪了他一眼,要他別大嘴巴。
“好啦。”程建朗也不想讓姑姑氣到昏倒。“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程意喬思索了下,問着從剛剛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好友。她是不是在替她想辦法?“玉琳,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在他們表姐弟一番唇槍舌劍之後,黃玉琳只感到耳朵轟隆隆的響着。
她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剛剛上課的時候,嚴教授的笑容真是溫柔迷人。”
“大花痴!”程建朗滿臉不屑。
“程建朗,你罵誰大花痴?我話又還沒有說完。”黃玉琳生氣的瞪了他一眼后,牙又開口,“我覺得嚴教授給人的感覺斯文優雅,我想如果你去跟他道歉的話,他應該會原諒你。”
“你要我去跟他道歉?”
“沒錯,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我想他應該會原諒你的,因為你也是被你學姐利用,你並不是真心要那麼做的。”
“好像有道理。”嚴格說起來,她也是受害者。
“我很懷疑道歉真的有用嗎?”程建朗說出他的看法,“一個男人被人這樣惡整,最後只能丟臉的打電話向朋友求救,我要是嚴教授,就算她苦讀個七年,也絕對不會讓她畢業的。”
“那是你沒有胸襟,我看嚴教授他不是那種人。”黃玉琳反駁他的話。
“黃玉琳,我哪裏沒胸襟了,你給我說清楚。”
“現在不就是了,居然跟女人吵架。”
“你……”
“好了!”程意喬從椅子站起來,“肚子餓死了,先去吃飯。”
反正下個星期才有嚴廷威的課,在那之前,她必須想出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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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廷威晚上八點回到居住的大廈,他一走出電梯,就看見一縷細長身影站在門口等他。
“珈予?”
葉珈予手裏拿着公事包,神情嚴肅。“嚴大哥。”
嚴廷威開門讓她進入屋子。
“坐吧!”
穿着短窄裙的她,動作優雅地往沙發坐下,一雙修長的小腿斜貼放在一起,美麗的臉上有着女強人的自信色彩。
她是個孤兒,十二歲那年讓嚴氏夫婦收養,是在被認為是嚴家大媳婦的情形下長大的,今年二十八歲的她,目前在嚴氏企業擔任經理。
“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他倒了杯飲料給她。
面對他過於客氣的淡漠,她雖說已經習慣了,但內心還是有着一絲難過。
以前嚴大哥不是這樣對她的,他對她態度很溫柔,是她打從心底敬愛、喜歡的大哥。
不過,三年前他回國之後,因為嚴叔叔的催婚,讓他對她的態度完全變了,眼神也不再溫柔。
“嚴大哥,我聽說你已經不在T大教書了,是不是?”
“廷偉告訴你的?”比她小一歲的廷偉,自小便和她感情不錯。“沒錯,我是不在T大教書,我現在在S大。”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嚴廷威反問。
看着葉珈予,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他知道父母親希望他們結婚,然後要他辭去教職,回嚴氏企業工作。
可是他喜歡讀書,也深愛教師這個工作,雖然他多次堅定表態自己熱愛教學,但父親似乎一直沒有放棄要他回嚴氏企業工作的想法,而且不只對於事業,連結婚的對象也替他選了。
她是個優秀出色的女人,他也喜歡她,就像哥哥喜歡妹妹的那種喜歡,這種兄妹之情是不可能有愛情成份存在的,因此他絕不會娶她為妻。
不過她似乎已經成為父親的傀儡了,再加上她個性有些偏激,因此多年來她所接受,要成為他的妻子,然後在事業上幫助他的觀念一直深植她的心,讓她一直在等着他。
“我以為你離開T大,是準備回公司。”
“我說了我喜歡教書的工作,對經商一點興趣也沒有。”
“可是你不是幫廷偉做了不少發展規劃,甚至針對公司的一些問題,也提出了你的見解不是嗎?”有關他對公司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
看來廷偉不但和她感情好,兩個人還無所不談。“那是因為前陣子公司的事情太多了,那傢伙抱着一堆文件哭着求我,我才幫他的,但這不表示我會回公司工作。”
“可是,嚴叔叔一直等着你回公司接管他的位置。”雖然葉珈予知道他喜歡讀書,可是他是嚴家的長子,就應該負起他的責任。”
“廷偉回台灣也才兩年,多給他一點時間,我相信他會將嚴氏企業管理得很好的,而且你不是也會幫他?”有她這麼厲害的助手幫弟弟,他一點也不擔心。
雖然廷偉表現得不錯,但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是為了要輔助你這個未來的董事長才進嚴氏接受訓練的,我們早晚會結婚的不是嗎?”
“珈予,我再清楚的說一次,我不會回公司,我們也不會結婚。”嚴廷威溫和的眼神閃爍着堅定。
他的話讓葉珈予麗顏僵硬,“嚴大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你是我的妹妹。”他一直都當她是妹妹,“珈予,別讓自己過得這麼難過,你應該好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如果你不想我難受,那就和我結婚吧!因為能給我幸福的人就只有你,而且大家都希望我們快點結婚。”從他自美國留學回來,這三年來,嚴叔叔和阿姨天天盼着他們兩個快點結婚。
他定定地看着她,“你真的愛我嗎?”
“我……如果我說我愛你,你就會和我結婚嗎?”
“不會。”嚴廷威答得肯定。
“為什麼你會不想……”
“好了,不要再說了,早點回去休息,我想你是直接從公司來的吧!”
“可是我們還沒有談完。”他們討論的事情還沒有結果。
“今天跟以往一樣,我們所討論的事不會有結果。”嚴廷威知道她還要說什麼。可是如果她的心態不改變,那麼他們就算討論再多,也不會有結論。
“那就把問題……”
“很晚了,以後再說,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去?”她現在和他父母親及廷偉住在陽明山的豪宅。
“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看他一副趕人的模樣,葉珈予明白今天是討論不出個結果。不過她不會放棄的,因為這是她多年來的心愿。
“好,那你小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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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喬晚上在一家大賣場打工,而跟她同一組的羅大雄,正好是T大三年級的學生。
“大雄,有件事我想問你,你們學校……算了,你不會知道的。”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不問了,因為他念的是物理系。
“你要問什麼就說。”羅大雄將商品一件件的搬到展示架上。
“可是我要問的是關於你們學校外文系一位教授的事,你又不是外文系的學生,應該不會知道。”除非那個教授很有名,其他科系的學生才會認識他。
“你要問哪個教授?我女朋友是念外文系的,說不定我知道。”忽地,他停下手上工作,偏着頭看她,“你該不會是想問嚴廷威教授的事吧?”
她驚訝不已,“大雄,你怎麼知道的,你會讀心術?”
“神經!我哪會什麼讀心術。是因為我女朋友常提起他的事,然後我跟我女朋友的朋友一起出去,她們講的還是他的事,所以我不想知道他的事都很難。”
“沒想到那個嚴廷威還挺有名的嘛!”
“對了,他今年不是到你們學校任教嗎?”這也是她女朋友跟他說的,她還說不知道有多少女同學吵着要轉去S大咧,“怎麼,你對嚴教授有興趣?”
“神經!”程意喬把他剛剛的話還給他,“我怎麼可能會對他有興趣。”
“可你不就是要問有關他的事嗎?”
“那是因為……”雖然她跟羅大雄處得不錯,但還不到可以講秘密的交情,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因為我們班上有女同學對他有意思,她要我幫她問問嚴教授有沒有女朋友,還有,他是個怎麼樣的人……我的意思是,他會不會是個喜歡記恨的人?”
“意喬,你的問題很怪異。”羅大雄臉上有着困惑,不過還是將所知道的告訴她,“我女朋友說嚴教授看似跟同學相處得融洽,但其實都保持一定距離,特別是女同學,聽說他絕不和女同學獨處超過五分鐘,因此從沒有鬧過什麼緋聞。所以你可以勸你那個同學放棄迫他,因為他不會跟自己的學生談戀愛的。”
“那個性方面呢?”這才是她想要知道的。
“我怎麼會知道他的個性,不過倒是有聽我女朋友提過,他教學認真,不太喜歡人家蹺他的課,而且只要考不好,他就二話不說當人,不管你是不是大四學生,照當不誤。”
“有關他不喜歡同學蹺他的課,以及考不好就會當人,這個我也知道。”因為他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過了,“我是想問他……算了,反正你剛都說了不知道他的個性。”
雖然羅大雄給她的資料不多,但多少讓她更了解嚴廷威了。
為了不在大四還被人死當,也為了能順利畢業,她一定得想出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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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一隅。
程意喬左看右看,身體小心翼翼的往前移動。現在的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大搖大擺的走在校園裏了。
在想到好辦法之前,她是絕不能讓嚴廷威知道她就是他的學生,不然事情鬧大了,她一定會很慘。
程意喬倚在一棵樹榦上輕喘着氣,這兩天來她精神緊繃不已。
如果以後她每天上下課,都要像現在這樣提心弔膽的,那不痛苦死才怪。
只是,在還沒有想出好辦法前,只好繼續躲躲藏藏了。
“意喬學妹,早。”
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嚇得一顆心差點自胸口蹦跳出來。
她回頭看着叫她的學長,結巴的說:“甘、甘、甘……”
“喂,意喬學抹,你在做人身攻擊喔,不要只叫我的姓啦!”
“抱歉,甘學長。”她不是故意要說粗話,剛剛她真的讓他給嚇了一大跳,才會一時話說不清楚。
甘明德困惑地看苦神情緊張的她,“你是怎麼了?只不過是叫你一聲,幹麼嚇成這樣?”
“沒事,我剛剛正好在想事情。”忽地看見嚴廷威自停車場走過來,她立刻將身子住樹榦後方躲去。
“咦!那個不是嚴教授,他今天一早就有課了?”甘明德看着他從面前走過。
“對了,學妹,之前教授有問過我關於你的事喔!”
“他問過我的事?”程意喬震驚地瞪大眼睛,難道他已經認出她了?“甘學長,嚴教授什麼時候問過我的事?”
昨天嗎?但她不是已經戴上太陽眼鏡了,他還認得出她喔!
“大概一個月前。那時我在系辦打工,嚴教授在佈告欄上看見你的照片,當時他說他見過你,還問我你的名字。學妹,你之前就認識嚴教授了?”
轟!
仿若五雷轟頂;轟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原采他早就已經認出她了,但她卻像個白痴似的,在他的課堂上戴太陽眼鏡,這兩天還在校園裏躲躲藏藏的。
結果,他早就知道她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