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難得起了個大早，心情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孟佳珞今天不打算開店做生意，臨時決定要和揀述聲一同到公司上班。
她的工作是在各大夜市及路邊擺攤子賺錢，雖然比較辛苦，可是相對的也較自由。
她熱愛自由，喜歡無拘無束的感覺，像這種擺攤子賺取三餐溫飽的生活模武對她是再適合不過。
她也曾羨慕上班族過著那種朝九晚五的生活，可是她相信這種生活大概不到一個月她就過不下去了，因為自由的時間太少，她不喜歡。
至於今天她為什麼會突然想跟他一起到公司上班？就當作是去過過癮，滿足一下好奇心，順便體驗上班族的生活羅！
踩着愉快的步伐來到街上，她站在路邊伸手想招來計程車，可是等了老半天卻連個影都沒瞧見；最繼終於來了一輛車，可是它卻不是計程車。
她雙眸瞬也不瞬地瞪着這輛黑色轎車，滿是狐疑。
她招的明明是"黃黃"的計程車，怎麼來的是輛"黑黑"的計程車？半晌，車門打被開，孟佳珞嚇了一跳，同時趕緊往後退一步。
車上下來四個人，他們個個身穿黑色西裝，臉上都戴着幾乎遮去半張臉的黑色墨鏡。
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穿着，又不是家裏出事！她差點大笑出聲。
不過教她難以理解的是，她並不認識他們，更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為何會朝她走來，最後還將她團團圍住？頓時她是笑也笑不出來。
"你們要幹嘛？"她嚇得"皮皮銼"。
"揀述聲是你什麼人？"站在她右手邊的男子開口問。
"他是、他是……嘿嘿。"她乾笑兩聲，露出一抹極為苦澀的笑容。"這要怎麼解釋才好呢？就是……他是……"
"還不快說！"他恫嚇地吼道。
孟佳珞嚇得縮起肩膀，不忘梭巡著人車往來的馬路上，終於讓她看到不遠處正好有一輛計程車往她這方向駛來。
喜出望外的同時，她指著一旁高興叫道："你怎麼也來了？"
果真，他們同時望着她所指的方向。
孟佳珞則乘機逃離他們的包圍，快速跑到路邊，伸手招來那輛計程車。
她迅速跳上計程車。
"快開車！"她急忙說道。
當他們回過頭欲要追上去同時，孟佳珞早已坐上計程車揚長而去。
一股可怕的低氣壓在辦公室內緩緩形成，隨時都有可能形成強烈颱風，而身陷其中的揀述聲則不得不嚴防豪雨來襲，亦或當低氣壓形成颱風后，隨時準備"蹺頭"，等颱風過境后再收拾殘局。
抱定主意，他迅速起身，抱着一堆文件快步朝大門跑去，準備出門避難去。
"等一下！"孟佳珞怒不可抑地瞪向他，用極為不滿的語氣喚住他。
這下，低氣壓確定形成颱風，而且颱風眼就在他身邊，他想逃也來不及。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這麼生氣？"她雙手環胸，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姿。
揀述聲陪上一個笑臉。
女人一向都是非理性動物，尤其是在發脾氣時更是不講道理，他還是小心點好。
"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想等你氣消一點兒再問。"他說得小心翼翼，就怕一個不小心點燃導火線。
"我要你現在問我。"她怒道。
咽下口水，再用力深呼吸，似是鼓足勇氣后他才訥訥地開口："請問你怎麼了？"看她活像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他說話還是小心點好。
"今天早上我要來找你的時候，半路被仇家盯上。"
他瞳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們是什麼人？還是你之前做生意有得罪誰？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他越說緊張，連忙跑到她身邊檢查她身上有無傷口。
"我沒事。"她瞪着他，說話的語氣冷淡得像她是置身事外的第三者。
他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是在找你。"她開始有怪罪他的意思了。
他瞬間倒抽一口氣，有點自責。
看到他有點自責，孟佳珞竟有報了仇后的爽快感。
"他們對你說了些什麼？"他急問。
"他們……"孟佳珞故意聳聳肩，不回應地偏過頭。
揀述聲扳正她的頭，讓她對着他。"快告訴我，別賣關子。"他都快急死了，她竟還有心情跟他打啞謎。
"他們只問我，我跟你是什麼關係。"
"就這樣？"他有些錯愕。
"對，就這樣。"
"難道沒有說一些恐嚇你的字眼？或是動手……"
不等他說完，孟佳珞直接截斷他的話。"沒有。"他怎麼好像很希望她被他們海Ｋ一頓似的。
"沒有？"他擺明了不相信。"然後呢？"
"我當然乘機落跑，難不成還要傻傻的站在原地讓他們盤問呀！"她怎麼突然感覺自己的怒火越來越大。"你是不是在外面有跟人家結怨？"她一直很想問這問題。
他表現得很無辜。"我不可能跟人家結怨。"但是如果是別人要跟他結怨，他就沒辦法了。
"那他們怎麼會找你？而且我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黑社會的耶！"她狐疑地打量着他。
揀述聲陷入思考，過了好半晌，他拍拍她的膝蓋，用半命令的口吻道：
"在辦公室等我，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去。"話落，他隨即走了出去。
"你等……一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
揀述聲在她話未說完時，早已進了電梯，所以她說得再大聲他也聽不到。
她最不滿的是，他為什麼又要她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不準出去？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她真搞不懂他到底在忙些什麼。
上次他把她一個人丟在辦公室近半天的時間，害她無聊得要命，最後還睡著了。
這次不知道她又要等多久？她噘著嘴，很不滿。
瞪着牆上的時鐘約十分鐘過後，孟佳珞突地站起身，認為與其坐在這裏乾等，她還不如去做件較有意義的事。
拿起紙在上頭寫了些字后，她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竊笑。
這次包準嚇死他！
揀述聲錯愕地望着空蕩蕩的辦公室，愣了好半晌。
孟佳珞跑到哪裏去了？
他走至辦公桌低頭看着桌下，發現她沒有在這裏，他又走到沙發後方看了看，她也沒有在這裏。
他環視辦公室一圈，打量著哪裏可以藏得下一個人，在確定都沒有后，他做了一件很白痴的事--
他拿起沙發上的坐墊，看了看。
奇怪，這裏也沒有，那她人是跑到哪裏去了？
隨後，他看到桌上有一張字條，內容是--
述聲：
雖然只和你認識不過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而已，但是我卻發現你人真的很倒霉，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不管它只是巧合這是有人惡意安排，我猜想會不會是你上輩子造孽，這輩子虧心事又做大多的緣故？我的心一直很不安，為了我們的將來，我臨時決定到廟裏替你誦經祈福。
勿念
小珞
誦經祈福？
看完字條，揀述聲愣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她該不會……當尼姑去了吧？
他不信邪地又重新看一次字條，他一個字、一個字看着，不敢有所遺漏。
"天啊！"他不可置信地大喊了出來，以為她、她真的當尼姑去了。就因為今天發生的事，她認定他這輩子事事不順？
她還寫她是為了他們的將來？他們都還沒開始，她就先放棄紅塵的一切，她會不會緊張過了頭啊？
搞不懂孟佳珞到底在想些什麼，此時的他怒火直衝腦門，快燒光他的理智。
他不是告訴她，沒有他的允許絕不可以踏出辦公室一步嗎？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把他說的話聽進去？
他氣得將字條撕成碎片，沖了出去。
孟佳珞特地買了水果及餅乾到公司附近的土地公廟上香，但是她腦海里一直想着她留給揀述聲的字條內容。
她會不會寫得太誇張了點？說什麼要為他誦經祈福，說不定他現在以為她要出家當尼姑咧！
但是念頭一轉，她便決定當作是報上次的仇吧！
誰教他上次留給她的那是什麼紙條，害她以為她爺爺真的被綁架，擔心了一整晚。
"請問是孟佳珞小姐嗎？"一道陌生的聲音突地在她耳旁響起。
孟佳珞嚇了一跳，回過頭的瞬間順便開口罵道："你要死羅！嚇人也不用這樣。"緊張之餘，她許久未說的口頭禪又進出口了。
她猛拍胸膛，安撫著劇烈跳動的心臟，責備地睨著對方。
他是誰？他為什麼知道她的名字？他要幹嘛？
莫名被罵的男子霎時一愣，好看不到哪裏去的臉色良久后才變了。"請問是孟、孟……"
他話未說完，遠處便傳來揀述聲的叫喚聲。
他們同時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揀述聲正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他們。
男子臉色大變，同時一把摟住孟佳珞，往一旁的車子而去。
回過神，孟佳珞才發現自己正被眼前這名陌生男子拖往車子的方向去。"你要幹嘛？"她大叫，一股害怕的感覺立即湧現，也才開始掙扎。
她害怕得手腳亂揮，先是一拳打重那名男子的下巴，腳一抬高，便踢到他的要害。
當下，男子受不住蹲下，齜牙咧嘴地抱着自己的命根子，臉漲紅又氣又怒地瞪着她。
被他這麼一瞪，孟佳珞突然覺得"代志大條"，要是他被她這麼一踢以後不能"做人"怎麼辦？
當下她也跟着蹲下身，緊張又害怕地道歉："對不起呀！是不是很痛？要不要我幫你揉揉？"話落，她真的欲往他的那邊伸手過去。
"小珞。"揀述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隨後，她整個人像只小雞般被提了起來，而且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已經被丟至一旁，害她的屁股跟硬邦邦的水泥地面Kiss。
"很痛……"因為最後一個字被吞沒，她突她將眼睛睜得奇大，小嘴也張得老大。
揀述聲難掩憤怒地給那名男子一記重拳，將他打倒在地。男子在地上翻滾一圈后欲起身之際，揀述聲又狠狠踹他一腳。
"哇！"孟佳珞發出驚訝的聲音，覺得場面好粗暴喔！原來男人打架是這個樣子。
嗯！不對，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住手！你想鬧出人命是不是？"孟佳珞緊張地大叫，卻不敢貿然上前拉開揀述聲。
她說這話純粹是想安撫揀述聲，要他住手罷了，可揀述聲聽在耳里可就不這麼想。她竟然還幫壞人說話！
"閉嘴！"揀述聲簡直氣紅眼。"要不是我及時追來，你現在早就被綁票了，你竟然還幫他求情。"他也吼道。
這白痴女人到底有沒有神經，難道她都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處境有多危險嗎？
"可是……我又沒有怎樣。"她扁嘴，硬著頭皮回道。
"你這個笨蛋！"她故意說得這麼小聲當他沒聽見是不是？一怒之下，他氣憤地走向她，"你的腦袋到底是用來裝什麼的？"他氣得用食指猛戳她的腦袋。
"很痛耶！"孟佳珞生氣地拍掉他的手。"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又沒有怎樣，還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不是這問……算了！現在跟你有理也說不清。"揀述聲認為跟這個現在正處於白痴狀態的女人說什麼也沒用。
被打倒在地的男子狼狽起身，欲轉身逃回車上時，耳後突然傳來揀述聲的聲音。
"回去告訴蔣紹葉，我一定會在法庭上打倒他的，縱使他花再多錢搪塞那些官員也沒用。"男子冷冷地轉身睨他一眼，沒說什麼立即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你剛才說的蔣紹葉是不是那個大慈善家？"孟佳珞興奮地問著。
回頭望向孟佳珞，揀述聲看到她崇拜的神情，如星辰般晶亮的眸子裏還閃著奇異光芒。
沒來由的，他瞬間怒火高張。"你又怎麼了？"她看到他的眼眸着火了，頓時嚇得縮起肩膀。
"你好像很崇拜他？"他的語氣有着濃濃的火藥味，及一股酸酸的醋味。
"當然，聽說他人很好耶，經常出錢幫助一些有困難的人，而且他……"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最後止住了。
"然後呢？"如果告訴她，剛才要綁架她的人是蔣紹葉派來的，不知她的表情會是怎樣？他還真想看看。
"沒有了。"她把頭壓得低低的，認為他看她的樣子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她再講下去說不定真會成為他肚子裏的食物。
"剛才那個人正是你的偶像派來的。"
"什麼？"她倏地抬頭，眼睛睜得老大，驚訝的表情告訴他，她不相信。
"我沒有騙你。"他信誓旦旦地說著。
"可是……他經常出錢幫助那些亟須幫助的人。"她極力說服自己他說的話是騙人的。
"當然，那些錢又不是他以正當手段賺來的，他當然花得不痛不癢。"他的表情難掩厭惡，有一半的原因是孟佳珞一直幫蔣紹葉說話的關係。
他一定會被醋給酸死。"可是……"
"閉嘴！"他突地斥喝。"你再幫他說話我就要嫉妒死了。"是啊！他都快窒息了，這個笨女人還逕自說著，簡直快氣死他。
"嫉妒？"心頭頓時有一股甜絲絲的感覺，孟佳珞猛傻笑着。
"不要傻笑，我說的是真的。"他的臉超臭的，但她還是傻笑不停。他突地將她納入懷裏，用下鄂頂着她的頭道："剛才我真的很擔心，所以才會這樣凶你，你原諒我好嗎？"就在剛才，他以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一顆心險些蹦出來。
抱着她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他漸感踏實。
現在他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滿腦子想的全是往後的日子亥怎麼保護她、愛護她，絕不再讓她受到像今天這樣的驚嚇。
孟佳珞面紅耳赤地依偎在他的壞里，心跳劇烈。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心裏被一股暖流給填滿，感覺好安全、好舒服，還有一種……
那種感覺她說不出來，比舒服更甚。
孟佳珞和往常一樣開店做生意。不過她這個平時在菜市場是出了名的聒噪女，近來卻靜得跟什麼似的。
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對著一堆內衣發獃，有時候甚至還會莫名地傻笑，直到嘴角有口水流了下來她才回過神。
來攤子裏光顧的顧客在挑選內衣時，目光總會不時飄向老是發獃的她。
有時顧客跟她殺價，她竟二話不說就阿沙力地點頭答應，還大方多送件內褲給顧客。
這菜市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常來光顧的客人也就那幾個，對於她突然的轉變，她們總是忍不住懷疑孟佳珞是不是中邪了？甚至在結帳之後幾乎是用跑的奔出攤子，更不忘回頭用極為恐懼的目光瞥了眼她的攤子，彷彿裏頭真有鬼似的。
正當大家以好奇的目光偷偷地猜着孟佳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只見一名西裝筆挺、一派斯文且看起來忠厚老實的男子走進她的攤子。
在大家拉長耳朵、睜大眼觀察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的同時，只見孟佳珞一臉猶豫地猛搖頭。
這教大家更好奇了，紛紛偷偷摸摸地湊到她的攤子旁，偷聽他們倆的對話。
"為什麼不要？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你。"揀述聲很不悅地蹙起眉，似乎很不能接受她的回應。
"我覺得太快了，而且我們對彼此都還不熟，突然決定要住在一起……一定會起衝突的。"她不敢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那就住到風波平息，到時候你再搬回去。"這只是緩兵之計，他豈有可能讓到手的鴨子飛了。
"也不是這個問題，你可能忘記了，我跟爺爺一起住，而且我覺得你太小題大作。"雖然她也覺得他想的方法很好，但她仍有滿腹顧慮。
"小題大作？我擔心你，你竟然這麼說我！"他很生氣。
他是如此擔心她的安危，她竟說他小題大作。
"你不要生氣啦！你先聽我說，我……"
"小珞，你告訴我實話，你到底在顧慮什麼？"他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什麼不安。
"沒有，只是……"她總要有點女孩子家的矜持吧！
"只是什麼？"
"我覺得還是不要好了，而且我們才剛交往不久，突然要同居……"她一說出"同居"兩個字，他們隱約聽見一道抽氣聲從旁邊傳來。
隨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只見一群上了年紀的歐巴桑、歐里桑以吃驚的表情瞪大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們。
他們何時聚在這裏的？
頓時，他們兩人除了覺得尷尬外也不知所措。
"小珞喔！想不到你也很跟得上流行耶，跟男朋友同居。"一名大嬸滿臉通紅地訕笑着，像在稱讚她。
"你怎麼這樣說，要素哪天小珞不小心懷孕怎麼辦？"大嬸的先生似乎不怎麼滿意老婆的說法。
"又沒有關係。"隔壁賣香腸的老闆突然插嘴："懷孕就結婚呀！像我媳婦才剛進門我就要做阿公了，那種感覺多好。"
"少年耶！"有一位大嬸操著台語喚揀述聲。"阿你爸爸勾無地哩摸？"她的意思是說他爸爸還在世嗎？
揀述聲點點頭。"地哩都好啦！阿你叫他準備做阿公啦！"
大嬸話才說完，一些湊熱鬧的人紛紛點頭附和。
"現在要怎麼辦？"揀述聲倒也樂觀其成，心裏對這些街坊鄰居是感激不盡。
"我……"孟佳珞才開口說一個字，那些圍觀的第三者們又紛紛開口："小珞，答應他啦！你男朋友這麼擔心你，答應他你絕不會吃虧啦！"
"小珞，點頭就是了啦！趕快。"
"你男朋友這麼帥，你不趕快答應當心被其他女人搶走。"
"是呀，小珞，如果你不要他，那我可要撿起來了喔！"一名大嬸打趣地說著，全然不顧已經變臉的老公。
孟佳珞看着七嘴八舌的一群人，快瘋了。
"你考慮得如何？"揀述聲快等不及了。
現在聲浪是一面倒，孟佳珞騎虎難下，不點頭答應都不行。
"我……好啦，好啦！"眾怒難犯，這道理她懂，而且往後她仍得靠他們吃飯。
在大家高興的同時，孟佳珞卻難過得想哭。
天啊！她覺得自己跳入虎穴，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