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西樓赴宴
“是啊!你明白我為什麼不讓你給鉤子做皮衣么?不是大哥捨不得。要是沒人看見,他穿着下井我都不心疼。你想啊,這有錢人,什麼貴他用什麼。你要是給他一個下人都穿得起的衣裳,他會看得上眼么?徐貴最懂得這個,這皮衣、皮鞋你就等着賣天價吧!哈哈!”
張行一拍腦袋,暗說自己真是忙糊塗了,從古至今上流社會浮華奢侈成風。他應該比誰都明白啊!他的老闆就曾經一邊拍着寶馬的方向盤一邊對他說過:“這寶馬的廣告是給那些買不起寶馬的人看的。”高檔商品、奢侈品才是暴利的行當,要是人人都用得起,那用得起的人也就不會再拿它炫耀了,還談什麼暴利?
而宋朝時期正是中國上下五千年最浮華奢侈的年代,不然如此富裕、達的國家也不會讓貧窮的北方游牧民族滅了。讓洪都拉斯把美國滅了,怎麼可能?
兄弟二人正在房內研究各種奢侈品,張富祥神神秘秘地回來了,進了房間就問張行:“行哥:你是怎麼知道的?真像你說的一樣耶!”
張行笑着回道:“要是不那樣,徐貴就不是徐貴了。”
看到張富德也是一臉疑惑,張行解釋道:“徐貴是職業商人,不會放棄任何宣傳、做秀的機會的。這雨天可是他展示咱那些皮子的好天時啊!他匆匆離去是因為他知道,把事情做好,比在這陪咱們兄弟聊天更讓咱們看出和他合作的必要性。他是個很專業的商人,只要他不動歪心,我們和他這樣的人合作,是我們的福氣啊!”
“行哥:那你說他會有歪心么?”胖子有點擔心。
張富德笑了笑,說道:“不會!只要不是傻瓜,和咱家合作的人都不會動什麼歪心眼。”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張行。心想:“只有傻瓜才會不和自己這個三弟好好合作做生意。”顯然,徐貴不是傻瓜。他張富德也不是,張行給張家帶來了太多的驚喜,而且,他深信張行給張家的還將遠遠不止這些。沒準張行就真的能使張家成為西南乃至大宋富。
張富德和張行是來為了和徐貴商議合作的具體方案和下一步工作的,同時也打算採購一些生產設備和材料。張富祥則跟着來考察酒樓的買賣情況,合適的話就打算直接買一間。一行人午後到達成都,徐貴早就在這家成都最好的客棧給他們安排好了住處。
張行說的一點沒錯,徐貴果然是專業商人,他安排好張行一行人後,沒多逗留,寒暄客套之後,讓一路車馬勞頓的張家代表團先休息,說好晚上宴請,就匆匆地離開,去安排一些張家兄弟委託的採辦事宜。同時也打算好好為新的合作商行做好前期鋪墊。
當張行一行人隨前來相請的徐貴來到西樓的時候,張富德、張富祥兄弟倆可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了。這番景色可是第一次見到。
西樓,前後蜀至宋代成都著名園林——西園中地樓閣。西園本為前蜀權臣私家豪宅,宋代成為成都規模最大,景物最絕佳地園林。園中地西樓,建築壯麗,四周園林花木清幽繁茂,台榭交輝,成為當時官吏和士人集會、宴請、行樂地勝地。被譽為“實一方之偉觀,四時之絕賞也。”宋代吳師孟《重修西樓記》更贊道:“成都總府,政體雄重,為天下藩鎮之冠。茲樓之名,實聞四方。基構疎壯,復為成都台榭之冠。余平生所歷郡國多矣,求之他處無有也。”即認為成都西樓可為宋代城市園林中地台榭樓閣之冠。
張行來到這個年代之前幾乎游遍了祖國各地。著名園林、廟宇、宮殿、名樓更是沒少去。他曾經有一次去南昌。在滕王閣地大門口死活不進去。還對驢友說“這四大名樓中地岳陽樓、黃鶴樓、蓬萊閣我都去過了。古人是沒個高地兒讓他們包攬湖光山色。登樓大感慨吟詩作對。現在人跟着起什麼哄啊?隨便找個大廈不比它們站地高看得遠?這最後一樓我就留個念想兒吧!你們請。少爺我找地兒米西米西去也!”然後自言自語:“蓮花血鴨、竹筒粉蒸腸、三杯狗肉、黎蒿炒臘肉再來根石頭街花。。。”結果一幫驢友都被他叨咕地南昌小吃勾引出饞蟲。跟着他**後頭和騰王閣拜拜了。
所以張行對眼前地西樓並不感冒。但當他進入宴會廳時卻吃了一驚。暗想:“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徐貴。”
徐貴在西樓安排了八桌酒席。成都地達官顯貴、商業巨賈、才子佳人足有六七十人。再加上戲院地名角、勾欄地大家(高級藝妓)。是座無虛席。徐貴為張家兄弟三人一一引見。這些人?各個都是成都有頭有臉地人物。哪會把下面小縣城來地三個土豹子放在眼裏?但畢竟是今天東主地主賓。也就虛情假意外加傲慢地客套幾句。
酒宴開席。要不是徐貴一直照應着。張家哥仨就徹底被忽略了。這些社會名流顯貴往來敬酒。相聚甚歡。看都懶得看張家兄弟一眼。徐貴也是有些尷尬。待酒過三循菜過五味之後。名角大家相續登場。也引起席上陣陣喝彩。中間也不乏才子佳人扶琴弄簫表現一番。
徐貴正愁無法讓大家了解他今天酒席地目地。突然想起了在張家聽張行吹和平管。於是站了起來。隆重向大家介紹張行乃曲工高手。強烈要求張行表演助興。
張行雖然不願,但也沒有辦法,再者也真想壓壓這些人的傲慢之氣。便也不客氣,站了起來才現自己沒帶和平管,便問徐貴這裏有沒有,沒想到他着一問,竟惹得滿堂大笑一陣譏諷,原來“和平管”是民間上不了檯面的樂器,這些高雅之人根本就不屑一顧。
見徐貴一臉尷尬的命下人去找和平管,張行已經從眾人的譏笑中明白是怎麼會事了。也不多說,走到一張古琴前,坐了下來,輕撥琴弦試了下音,便開始彈了起來。
隨着琴聲,眾人的臉上的表情從譏諷到欣賞,在從欣賞到震撼,最後除了琴聲與張行的歌聲,再也沒有一絲聲響,都聽傻了。
張行先彈的是《廣陵散》正十八段中的《衝冠》,接着曲隨意轉來了個串燒,自彈自唱起黃沾的《滄海一聲笑》,曲中把剛才受到譏笑的憤怒、自己的高傲、狂放、洒脫和輕蔑表現的淋漓盡致。
曲終,全場落針可聞。見過狂士,但見過這麼狂的;見過江湖豪客,但沒見過這麼豪放的。
盞茶之後,眾人才從樂曲之中清醒過來,隨後爆出一片熱烈的掌聲。這時徐家下人已經找來了和平管,看到張行接過和平管,在也沒有任何人敢有輕蔑之意了。
張行用和平管把一如泣似訴的《二泉映月》奏罷,一些知音曉律的已經被張行刺激得無以言表。這民間不入流的樂器,居然演奏出這般“人間那得幾回聞“的仙曲。特別是中間的一些美女佳人,雙眼已經離不開張行那張英俊的臉了,有些是被曲子刺激得淚眼婆娑,有些是被英俊的才子吸引得小鹿撞心,面帶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