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昨晚沙雷駕着他的愛馬「悍兒」在草原上飆了一整夜。-整夜那女人的淚顏都在他的腦海里盤旋,她所說的話也在他的心頭猛鑽。
天才剛亮,沙雷就面帶陰霾的喚來剛從被窩裏起來的浩米,「把格勒給我找來!」
「這......天才剛亮......」
「你聾了嗎?快去把格勒紿我找來!就算他還在睡,拖也要給我拖來!」
奇怪了,可汗的臉色怎麼會這麼差,一臉欲求不滿的模樣?都得到那樣的大美人了,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可汗......是不是有什麼事?」浩米試探性的問。
「快去!」沙雷不悅的咬牙低斥。
「是!」浩米趕緊跑出去。看來可汗很生氣,他還是少說話為妙。
過沒多久格勒來到了金帳,沙雷立刻將煩了一整夜的問題丟向他。
「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該對我好好解釋?」沙雷陰寒的盯着格勒。
「啟稟可汗,屬下並不知道她為何口出此言,但屬下可以用性命擔保,她確確實實是凌月姑娘:很有可能阡草是她的真名,屬下確實是從玉樓將她買來獻給可汗的。」
「她還說你脅持了她的妹妹,讓她不得不就範?」
格勒馬上咚一聲跪了下來,「屬下萬萬不敢做這種事!屬下對可汗一向都是忠心耿耿,要是可汗不相信,大可教浩米去屬下住處搜查!」
沙雷挑眉、「我當然會教浩米去搜查。不過......實際的情形果真如你所說那般?」
格勒愛財他是明白,送凌月給他也無非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至於擄人的勾當,他料想他也不敢做。
「是的!凌月姑娘可能因身邊沒有熟人又想回中土,才會撒這種謊。請讓屬下跟地說一說,屬下保證這樣的情形不會再發生。」格勒表面雖不動聲色,心裏卻被沙雷的一番話給嚇住了。該死的女人,不過是玉樓的一名歌妓,竟撒謊說是什麼見鬼的格格!她不要命了嗎?還是忘了她妹妹還住他手上?
沙雷沉思了一會兒。「好吧!就讓你試試看。浩米,去把凌月叫來!」
不一會兒,阡草就隨着浩米來到了金帳。-看到格勒她就破口大罵,「你怎麼沒有把阡玉帶來?我已經依你的話做了,你該把阡玉放了吧?」
面對她的叫罵,格勒只是陪着笑臉向沙雷說道:「看來凌月姑娘的情緒還沒平復。可否請可汗讓我單獨跟她談談?」
沙雷點點頭跟浩米走出了金帳。待兩人一走,格勒馬上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他走近阡草身邊,從懷裏拿出了一塊布將它打開,裏頭赫然出現了一綹頭髮。
阡草臉色馬上發白。那......那是阡玉的頭髮!「你......你把阡玉怎麼了?」
-大早就被可汗召喚定沒好事,還好他早有準備。「怎麼,你還記得你有個妹妹?之前我交代過你什麼都不能說,你似乎忘了。」
「我......我只是......」阡草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原個她還寄望能因此得救,想不到竟把阡玉逼入險地。
「你放心,你妹妹還活着。不過要是你再這樣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巴,我就不能保證她是不是能-直活着了。」
「你......可惡!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阡玉?」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能讓可汗喜歡你了。」
「你......要是被可汗知道,你也難逃一死!」阡草氣得想衝過去把他狠打-頓。
「放心,要是我死了,第一個就會拉你妹妹陪葬。」
「不......不要傷害阡玉......我不會再說了......」阡草閉上雙眼,軟弱的癱跌在地。
格勒滿意的撫鬈奸笑,「這就對了!好好的盡你的本分,別惹可汗不高興,你妹妹是不是能平平安安就看你的表現了。」
「我會守我的本分,但我要阡玉定時親手寫一封信給我,我必須確定她平安無事。」阡草瞪着格勃。沒辦法了!此時她只能以阡玉的安全為重。
「我會派人把信送到你手上,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諾言。」
沙雷看着前頭的寢帳,當聽到格勒說一切都沒事時,他竟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為什麼?難道他竟擔心她所說的話會成真?他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緊張......
沙雷搖搖頭,他的女人多得是,又怎麼會在意區區一個漢女?
他一進去,就看到桌上的食物動也沒有動。阡草呆坐在床邊,明知道他進來了,眼睛卻連眨都不眨一下。
「為什麼不吃東西?」他雙手抱胸問道。
阡草沒有抬頭,眼神空洞的看着地上,彷佛沒有聽到他的話。
沙雷眯起了雙眼,看着坐在床上動也不動的阡草。敢情這個女人在跟他嘔氣?
她似乎搞不清她在這裏的地位!
沙雷走近她,把她像抓小雞一樣的抓起來,指着桌上的食物,「在蒙古有許多人根本吃不起這些東西;若是你不需要吃東西,我非常樂意把這些東西省下來。」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阡草用力的拍着他的手。她這輩子從不知道恨人是什麼感覺,而對這個分不清是非黑白的昏君,她恨死他了!
沙雷放開了她,暴怒的看着她摔跌在地。「你說什麼?」
就算他昨晚用暴力掠奪了她的清白,但她竟敢用野蠻人來形容他?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
感覺到沙雷全身的怒氣,看來她是徹底的惹惱他了。她在做什麼?早上她才答應格勒不惹火他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沙雷突地狂笑出聲,「沒錯,我是野蠻人。但是我記得很清楚,你昨夜似乎很享受野蠻人在你這裏親吻。」他邪佞的撫上了她的雙峰。
「不......」阡草如驚弓之鳥遮住了自己的胸脯,用力的閉上了雙眼,努力想將昨夜忘卻。
沙雷猶不放過的掐住了她的下頷,「把你那些騙人的伎倆全收回去!不管你之前是歌妓也好,是格格也罷,總之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在我的地盤上你最好學會守規矩、聽話,別惹我發怒,那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的。」
「我不是你的人,我是驤王府的阡草恪格!你最好快放我回去,別等到清朝的大兵到你的領地時才覺悟!」阡草不怕死的說道。
「怎麼你還在玩這種遊戲?」沙雷勾起了嘲弄的嘴角。
「我是不是在說謊,是不是在玩遊戲,你只需寫封信到驤王府便什麼都清楚明白。但是你不會這麼做,因為你怕這是事實!」
沙雷黃褐色的眼瞬間變得比冰還冷,「你在威脅我?」
阡草毫無懼色的迎視他,「我只是在分析利弊給偉大的蒙占可汗聽罷了。相信你也希望跟大清和平相處,不會希望兵戍相見才是。」
這丫頭不但不怕他,竟還出言諷刺他?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勇敢的女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誰會知道你在這裏?」
他的話讓阡草啞口無言,只能張着大眼憤憤的看着他。沙雷嘴角揚起殘佞的笑,「誰會想到-個格格會假扮成歌妓被誤抓到蒙古?一個人失蹤的理由有很多,說不定你家裏的人會以為你死了。」
他的話讓阡草差一點就站不住。對啊!誰會知道她在這裏?就算是凌月也不知道她跟阡玉到哪裏去了。
「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不明白形勢比人強,眼前能幫助你的人是誰嗎?」沙雷別有深意的看着她。
阡玉眼眶發紅的看着他。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她該做的不是跟他對立,而是向他求助。但是......她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
「你......能不能......放了我?」
「如果要求人,語氣該更委婉吧!這也要我教嗎?高高在上的凌月姑娘或是阡草格格。」
阡草的眼淚滴到了地上,低着頭屈辱的緊咬住下唇。可惡!他好可惡!可惡極了......
沙雷滿意的笑出聲,「對了!就是應該這個樣子。你不該求一個野蠻人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步出了金帳。
阡草所待的是以細毛布做成金碧輝煌的氈帳。她曾在書上讀過,蒙古貴族住的蒙古包極端富麗堂皇,但當她親眼所見,仍是令人震懾。若別看外頭,只是關在裏面,常會忘了自己是身在蒙古。
只是在她眼裏,不管這氈帳再舒適美麗,都只是富麗的牢籠罷了。
遠處的馬頭琴聲一聲聲傳來,低沉悲傷的琴聲,令阡草的心裏無限的凄楚。
「阡草姑娘,格勒大人的信送來了!」
「快給我!」每隔十天阡草的信就會送到她手中,這是她在這裏唯一值得高興的事。
研兒將信拿給她--她是格勒派來監視她的丫頭,每幾天就會跟格勒報告她的情況。
阡草一攤開信紙,發現上頭並沒有任何字跡,神色馬上暗了下來。她不悅的瞪着研兒,「這是什麼意思?」
「你可別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可汗都沒到你這裏來是事實,我只是據實稟報。」研兒說完趕緊離去。
阡草咬着牙把手上的信撕個粉碎。她好恨......她真的好恨!可汗不來她又有什麼辦法?要不是為了阡玉,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哈啾!」這裏日夜溫差極大,尤以入夜後感覺特別冷,阡草靠在帳外一吹到冷風就直打噴嚏。這時研兒正好拿了一件袍子,看到她噴嚏連連,趕忙幫她披上。
「謝謝!其實你用不着時時刻刻盯着我,在這裏就算我想跑,也不知要跑到哪裏去。」阡草坐在帳前的草地上無奈的說道。
研兒明白阡草不喜歡她,所以她都盡量別出現在她眼前,免得礙她的眼。「唉!我也希望你能收到阡玉的信啊!」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他是可汗,他要來就來,這並不是我能決定的。」其實她心裏巴不得他都別來。經過上一次那場爭吵,她根本就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若是你能順着他一點,像一股寵姬那樣討好可汗,說不過格勒就會把你昧妹給放了。」
「我才不要讓那個格勒得逞!我愈是不得寵,可汗也不會喜歡他。」她什麼都會,就是不會使狐媚之術。
研兒嘆了一口氣,「但你有沒有想到,你愈是這樣固執,你妹妹就會為了你吃苦。」
「這......」這點她並不是沒有想過,但她就是不甘願。明知那個老狐狸打什麼如意算盤,她卻一點法子都想不出來。
「你為什麼不想想,若是你得到可汗的歡心,說不過可汗能解決你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她實在想不到研兒會這麼說。她不是格勒的人嗎?
「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天色漸漸暗了,我們還是快回帳吧!」
阡草點點頭,一手撐在地上要起身時,突然感覺手背被人踩了一下。
「啊!好痛......」
研兒趕緊幫她揉着被踩得發紅的手,「手很疼嗎?」
「哎唷,真是抱歉啊!原來是新來的凌月妹妹。我還在想這裏怎麼會有一隻小狐狸呢!」
烏日娜一見到阡草就驚為天人。也難怪自從這個女人來了以後,沙雷就不碰她了,這幾天就算去她那裏,也只是沉默不語的喝着酒。要不是差貼身丫頭小春探聽,她還不知道來了一位新人。
也難怪沙雷對她如此痴迷了。眼前的女人有着仙人之姿,清麗絕倫,還有那雙閃動無辜的波光眼瞳,大概只要她輕輕一挑弄,任何男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吧!
「我不是凌月,我叫阡草!」她馬上糾正。
眼前這個講話極不客氣的女人穿得極其奢華......她到底是誰?
看着阡草疑惑的眼神,烏日娜端着得意的笑容,「阡草妹子,我先自我介紹吧!我是可汗的寵妾烏日娜。我不怪你不認識我,新人初來乍到,難免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對了,你還不知道所有的寵姬都要練狩獵祈福舞吧!這可是蒙古一年一度的大事呢!」
「狩獵祈福舞?」
「聽說你曲子彈得挺不錯的,不如你明天就過來彈曲吧!研兒,記得明天把你主子帶過來。」說完她就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哼,可汗根本沒說你要練舞。更何況就算要練舞,也用不苦她親自過來說。」研兒最討厭那個女人了。
「她說明天要去她那裏......那是哪裏?」阡草問着。
「我明天會帶你去。其實就算你不去也成,你跟她們那些女人不一樣。」
「我倒覺得我跟那些女人沒什麼不同。」那是那個風流可汗養在籠子裏寵物。
「其實......可汗對你是不同的。如果只是一般的寵姬,根本沒有金帳可住。這裏除了可汗承認的烏日娜有金帳外,其他的人都是窩在一個帳子裏。」
「箅了!我不想知道這些。我們進去吧!」知道他的身邊有許多女人,她心裏竟沒由來的一陣冷風吹過。
研兒扶起她,「你站得起來嗎?我扶你到房裏擦藥。」真倒霉,怎麼會正好遇到那個難纏的烏日娜!
「放心,這只是一點小傷。我沒那麼脆弱。」阡草忍着手痛站起身。
那個女人分明是來向她示威的!這都要怪那個可汗,明明就有一堆美女陪伴,還要把她留住這裏。男人果然都是色胚,不管是在位的皇帝,還是蒙古的可汗,每個身邊都有數不清的女人......她最討厭這種花心的男人了!
Θ禁止轉載Θ※※浪漫會館獨家製作※※Θ禁止轉載Θ「認真點練習!再來-次......有點精神些......」
該死的!這是什麼花環?真重!拿得她的手好痛......阡草咬着牙跟着大家一起練習舞蹈,前天的手傷使她的手使不上力,只要-抬高,手就疼痛難耐,才跳一下子她就滿身大汗。
「這是狩獵季的祈安舞,你們可要好好跳,千萬別給可汗鬧笑話。」小春在一旁盛氣凌人的喊道。
「哼!只不過是一名丫頭,有什麼資格說話!」研兒在一旁不屑的瞪着她。
一年一度的狩獵季,對蒙古人來說可是大日子,所有蒙古青年莫不期待在療獵季有完美的表現。
「好!休息一下!」
聽到這句話,阡草馬上坐在地上喘氣。
研兒在一旁提心弔膽了好久,她真怕阡草會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阡草小姐,你沒事吧!累不累?」她拿着手絹為她拭汗。
「放心,這麼粗淺的曲子還難不倒我。」她可是屬一屬二的才女,只不過跳個舞有什麼難的?她堂堂大清格格可不能在蒙古人面前丟人現眼。
「我幫你再擦擦藥吧!你的手背都變青了。」她真不知道阡草小姐在逞什麼強,被烏日娜那幾句話一激,她竟不顧自己的能力硬是答應了下來。難道她不知道烏日娜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想看她出醜?
「不需要!」阡草高傲的拒絕。她才沒那麼容易就認輸!她看向烏日娜那副得意的神色,心裏不服輸的想:愈是要整我,我就愈不讓你得逞!
「可是......你的手......」研兒擔心的看着她。
「可汗到--」門外侍從稟報。
烏日娜勾着沙雷的手,對着她們說道:「可汗要看你們排練的成果。」
樂曲開始奏起,場內的舞姬們個個賣力的舞動者,全場當然只有阡草的舞姿是最僵硬的。
看到了阡草,沙雷不免問道:「為什麼阡草會下場跳舞?你不是跟我說,她負責彈曲?」
「是她自己說想跳舞的,我可沒勉強她。她似乎是想證明自己不只會唱曲,就連跳舞也很在行。」烏日娜冷笑的看着阡草難看的舞姿,特意強調。
阡草的心思全沒在舞蹈上,她心裏不斷想着,為什麼烏日娜會跟他在一起?他們兩個人坐得那麼靠近,她的身體簡直全黏在沙雷的身上了......
那個大色狼還挺舒服的嘛!烏日娜還親自喂他吃水果......雖明白他要跟誰親熱根本不關她的事,但是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阡草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怒氣突升。
沙雷原本還覺得烏日娜煩,想把她推開,但在注意到阡草的視線往這裏投射時,反而更加拉近兩人的距離,任烏日娜掛在他的身上,如願的看到阡草臉上不悅的神色。
他一直以為她很討厭他,如今發現阡草竟會吃醋,他的心底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他有很多女人,這些女人個個對他迎合、諂媚,巴不得吸引他的目光,只有她不但不迎合他,反而還激怒他,而這樣一個女人竟令他一直懸念着。
阡草看到他們兩個人交頭接耳的樣子,心裏又更氣了。他們-定在嘲笑她的舞姿!哼,要不是那個女人把她的手踩傷,她絕對跳得比誰都好,何必還在這裏耍賣似的讓他們嘲笑!
研兒不知道阡草是怎麼搞的,怎麼跳脫了隊還不自如。她在她身後小聲的喊道:「喂!阡草......你跳太過來了,專心點啊!」
研兒話才說完,阡草手上的花環突然不小心甩了出去,筆直朝沙雷臉上飛過去。阡草緊張的對着他大喊,「沙雷,小心!」
花環不偏不倚的被沙雷按個正着,他非常享受她因他而生的擔心。
她叫他沙雷,而不是可汗......雖說她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但他可是萬分喜歡她這樣叫他。
「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吧?都怪我一時失神......」阡草趕緊跑到他身邊歉然的說道。那因着急而嘟起的小嘴令沙雷懷念起那一夜她口裏的甜蜜。
「失神?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看你從頭到尾就沒認真練習,還敢強辯!根據規定,習舞不力者杖責二十,絕食二日!」在這裏她是可汗唯一承認的妾,其他的人什麼也不是!她非要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嘗嘗苦頭,讓她知道她烏日娜可不是好惹的!
研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太過分了!阡草是因為被你踩傷了手所以才--」
「在可汗面前,什麼時候容得了你這個賤丫頭多嘴?來人啊,給我掌嘴!」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烏日娜因研兒的揭穿惱羞成怒。
阡草趕忙用身子護住研兒。研兒會這麼說也是為了她,她怎能眼睜睜看着她被處罰!「不關研兒的事!你說得沒錯,是我自己不想跳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事找我就好了,不必拿別人來出氣。」
真是個笨蛋!不過這樣一來反而正中她下懷。烏日娜轉向浩米,「那就有勞浩米諳達執行了。」
浩米聞言馬上垮下了臉。他在這裏好好的又沒招惹誰,幹嘛要找他?可汗雖然沒說,但從他看阡草耶熱切的眼神,就明白他很喜歡阡草,他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傷阡草十分。
他只好求救似的看着沙雷,「可汗,這......」
啪!沙雷用力的往桌上拍去,桌子應聲而裂。
這是阡草第二次看到他發脾氣。跟這一次比起來,上一次的他簡直是太溫和了。此時他臉色非常冷冽,令人不寒而僳,她覺得就連周遭的空氣都在這-瞬間被冰凍了起來。
「你們夠了沒?在我的面前還敢吵成這樣,這事要是傳到了外頭,成何體統!」
可汗生氣了!-時之間所有的人都做鳥獸散。大家都知道只要可汗發脾氣最好是離他愈遠愈好,免得受池魚之殃。
就連烏日娜也只是很狠的瞪阡草一眼,半句話也不敢說的趕緊離去。這時候要是誰敢不識相的多說一句話,只怕會死得很難看。
「小姐......我還有些事,先走了。」研兒趕快跑,就連浩米也跑得挺快的。
只有阡草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愕在原地滿臉不解。怎麼一下子大家都走先了?他生氣起來真有這麼可怕嗎?
偌大的帳子裏,就只剩阡草跟沙雷。她看着沙雷的冷臉,她是應該對他把事情交代清楚才對,她不能像其他人就這樣走掉。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向他。「反正我不想練。就算沒有手傷,我也下想練......要怎麼處置隨便你好了!」說完她就認命的緊閉雙眼,任憑他處理。
看着她那副認命的模樣,沙雷哭笑不得。他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打女人,她還真把他當野蠻人了不成?看她這個樣子,他就算有再多的怒氣也煙消雲散了。
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阡草反而被抱進-個溫暖的胸懷。「傻瓜!你又何必為了-個小丫頭逞強頂罪?你以為杖責三十是你承受得起的嗎?」
「可是......」
沙雷用手抵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見不得別人因你受過。你的缺點就是太善良了!有時候強出頭也要看場合,別隨隨便便就往別人設的圈套跳。」這樣嬌憨的她最可愛了!一開始他怎麼會認定她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呢?
「可是......可汗......我......」由於沙雷的過分親近,阡草覺得快呼吸不過來了。他這樣摟抱着地,讓她的腦筋一片空白,想說的話也一直卞在喉嚨說不出來。
「你別叫我可汗,就像剛剛那樣喊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沙雷用柔和的眼光看着地,將她的頭髮梳順,大手在她的如雲髮絲里穿梭。
他凝望着阡草,撫摸她那柔細的臉,看着她的清麗嬌容,情不自禁的吻住她那微微張開的紅菱。
他溫柔又熱情的在她的唇舌里吮吻舔弄,柔滑的舌尖在她的口裏來回遊移,再往她的臉頰、俏鼻、眉甚至是耳垂攻城掠地。
阡草完全沉醉在他的深吻中,不知道應該要迎合他還是推開他。她發覺自己竟然因他的行為而漸感全身虛軟無力,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
她無法形容這是什麼樣的感覺;直到她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沙雷才放開她。
他檢視着她的手背,隨即拿山了一個白色的罐了,從裏頭倒出清香的藥膏在她發青的手背上。「還疼嗎?」他溫柔的問。
阡草紅着瞼搖搖頭。想不到他竟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之前她還罵他是個野蠻人......
「你-定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沙雷着迷的看着她發紅的小臉。
「好!」阡草說完拔腿就跑。直到回到自己的金帳,她的心還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