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就是真相?是薛植安一直要她看清的?
那晚之後,梁若晨平心靜氣地把童年往事想過一遍,包括她接受唐育漢的資助,在唐風集團紮下根來。
她拒絕承認他是她爸爸,可無形中把唐風集團當成自己的家,她豎起兩人之問的屏障,卻不自覺在公事上尊敬他、信賴他。
這就是唐育漢的折衷方式吧?沒有辦法說服固執的女兒,就只好用這種方法表現他的愛。
她為何看不出來他愛她?
沒罵過她一句、沒斥她不懂飲水思源、沒嘗試要告訴她大道理、沒為自己解釋過半句話--
現在想起來,媽媽一直強調是她主動離開爸爸,該是真的。
她的脾氣、個性和媽媽是如出一轍,寧可咬掉自己牙根,也不願向別人開口;這樣的她害了自己,也漠視許多看不見的事實。
事實?
白色跑車如今停在女裝店前,她今天,還要來查清另一項事實。
“是你。”李彤見到她,並沒有訝異的神情o
“你知道我會來找你?”她倒吃驚。
“猜過,我想你可能會再來。”擱下手邊整理到一半的新貨,李彤走向她順便調侃一聲。“怎麼,來買衣服嗎?”
梁若晨看一眼她獨具風格的性感薄衣。“不,你的衣服,我恐怕不適合。”
“不會吧?”李彤看看她身上的白色套裝。“何必把自己局限了,我以前也沒想過我會賣起衣服啊!”
她們的交談尚稱愉快,像認識了一陣子的明友。
“你有問題要問我吧!”李彤開門見山。
她欣賞這種個性。“對。”
“說吧。”
“上一次你欲言又止,想說又吞回去的話是什麼?”
“哈哈!”李彤爽朗大笑,露出她山東大妞的本性。“你注意到了。”
不注意也不行,因為薛植安每個情婦都是那副想說又不好意思說的神態。
“噯。”李彤拭拭眼角笑出來的淚。“告訴你應該沒關係吧!我是不知道你和薛植安進行到哪一步,可他不行,你知不知道?”
“不行?”又是一樣的說法。
“別跟我說你不懂我的意思,就那方面。”李彤先是曖昧笑着,隨即凝肅起來。“薛植安幫我還清債務之後,我暗示他,願意以身相許,可他笑着搖頭,說他幫我沒那個意思。”
“是嗎?”簡直駭人聽聞,他一直拒絕送上嘴的美女?
“我當時懷疑他不是有詐,就是心裏有人。那個人……是你吧?”李彤突然一問。
她不能確定,但臉紅了,果真如此的話,薛植安只上她一個人的床。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麼鬼,但就是這樣了,他協助我開了這家店,還帶朋友來捧場,你說好不好笑,我還跟他成了朋友,他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你和他交往,兩人如何互動?”像是要查得更仔細一點,她不放過任何一個小環節。
“互動?”李彤失笑。“還有什麼互動?就他到店裏捧場,買東西送我嘍。”
“約會?看影碟?”
“切!”她嗤了聲。“你以為我還是純純的少女啊?不必了。”
所以他花心思,實際相處的只有一個人--聽聞至此,梁若晨的心情飛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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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踏人老Jack大門的男子,從腳往上看,一雙尖頭皮靴半掩在駝色的絲絨長褲下,同質深色外套,搭配出華麗的時尚感,更襯托出男人貴族般的氣息。
再往上看,那張臉--哎唷!
兩頰像發酵過度的麵粉團,將原本鑿刻有型的輪廓完全破壞,高挺的鼻樑則像壞掉的公路,至於那一雙電波流轉的黑瞳也快被吞沒了。
一陣竊笑聲傳來,薛植安假裝沒聽見。
“嗨!”李彤也強忍笑意,在他落坐的時候故意訝異地問:“畦,你怎麼了?”
部分驚訝是真的,因為不知道他被揍得這麼慘。
“沒事,一點小意外。”薛植安聳聳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除了臉之外,他其他部位仍是優雅迷人。
“喔,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心裏又是一陣笑,唉,憋死人!
“找我有事?”薛植安問,一面朝吧枱里的老Jack點頭。
這人是誰啊?老Jack疑惑。
“嗯。我想開家分店,不知道你有沒有好的意見。”
“哦,開分店?”薛植安雙眼微亮。“那表示生意很好嘍?”
“托你的福。”這是真心話。
“哪裏,你本身也很努力啊!對了,上次去米蘭看的展覽,應該對你有很大的幫助吧?”
“謝謝你。”還是托薛植安的福,她才拿得到邀請函。
“對於分店,你心裏有沒有適合的地點?”薛植安不希望她一直謝個不停,所以把話題轉回她開分店的事。
“有啊……”
兩個人熱切地討論起來。
一陣柔風襲來,老Jack的大門開了,令人蠱惑的香水味隨之瀰漫在空氣中,勾出男人最蠢動的慾望。
隨着款款而人的女人更是令在場的男士們雙眼一亮。
“噯,有個大美女進來了,你要不要看一下?”李彤因為面對着門,看得很清楚,她立刻慫恿薛植安回頭。
“美女?沒興趣。”他沒有轉身,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
“喂,美女耶!”連女人都懂得欣賞,他不看太可惜了。“你看她,身材好火辣。”
身上的皮草褪去,露出裏頭的連身洋裝,火紅貼身的布料裁剪極合身,細肩帶交叉於女人堅挺的胸前,背部一片光滑,再順着美麗俏臀輕揚而下。
“哇,你看那些男人都流口水了。”
“喂,你找我來是為了商議開分店的事吧?”薛植安皺眉,明明邀約的人是她,卻這麼不專心。
對於一旁頻傳的驚艷聲,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所有女人,他獨愛梁若晨。
“請問,你身邊的位子有人坐嗎?”
緩慢性感的聲音倏地在耳畔響起,像咖啡加了牛奶,還有伴隨着這聲呢喃的誘人氣息,像蜘蛛的腳,攀爬到他的脖子。
這聲音……有點熟悉,可又性感得陌生。
“若、若晨?”轉頭,薛植安大駭。
這女人怎麼可能是梁若晨?瞧她一頭雲絲如波浪般,俏臉經過一番粉雕細琢,醉人的眼眸還刷上一道誘人光彩。
“我可以坐在這個位子上嗎?”男人驚艷的痴獃狀,對她來說像是習以為常。
“可、可以。”薛植安還處於完全震攝的狀態下,獃獃點頭。
美臀風采誘人,親密地吻上那張木製高腳椅--
“哇!”在場所有男士無不希望化身為那張椅子。
只有薛植安,他目不轉睛,視線緊鎖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蛋上。
“請我喝杯酒,好嗎?”他曾經熱情吮吻的唇瓣吐出了邀請。
薛植安深陷在她所製造出來的驚奇,目瞪口呆,讓梁若晨只得自己伸出柔指,輕敲吧枱。
老Jack送上她最愛的啤酒,她舉起酒杯,動作性感,像是故意賣弄風情,抬起尖細的下顎,胸部簡直呼之欲出。
再面向薛植安,她刻意以粉舌緩慢地舔着上唇。
薛植安口乾舌燥,一顆心任她把玩。
“聽說你……不行?”片刻,她傾身貼近,小手不安分地攀上他的胸膛。
“若、若晨。”慾火幾近沖爆他的血脈,他快要不行了。
“你的朋友花錢要我幫你治療,我可以幫你檢查,順便治癒你噢!”甜蜜的小舌放浪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滑進他的耳朵。
他抽口氣,神智全毀。
沒時間細想為何她變了個人,薛植安當然也沒空看身後李彤臉上的詭笑,和所有男士噴火的眼神。
梁若晨掩飾心頭的笑,妖嬈地離座,同時拉起一愣一愣的他。“跟我來。”
她帶他進了化妝室,還上了鎖,將他推到牆角。
“我要開始檢查嘍!”俏皮地在他臉上吹一口氣。
這真是最甜蜜的折磨。
薛植安咬着牙,感覺像被人掐住脖子。“你……”他痛苦地壓抑自己。
再一秒鐘,他就要瓦解了。
“很健康啊,你的反應和所有正常的男人都一樣嘛。”
夠了!
猛獸出柙,狂吼一聲,隨即扭轉被動的姿態,將她攫近,揉入他的身體。
“噢!”他還是輕易地讓她暈眩。
熱吻隨之陷入誘人的溝壑,他低吼:“如果你脫下那件‘無塵衣’是這副模樣,我情願你一輩子穿着它。”
“呵!”她在激情之下笑出聲。
“你這個磨人精。”他也笑了,因為她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知道,她已解開心中的結,打敗了那個心魔。
這當中的轉折,他希望能與她分享,可此時此刻,他只想要她!
“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片名叫‘出軌’?其中有一段就是一對男女,在咖啡廳的廁所翻雲覆雨。”
該死,她在他慾火焚身時來這麼一句,是想害死他嗎?
瀕臨失控的自制力終至全毀,她既然挑起他磅礴的慾望,就要負責澆熄。瘋狂的吻如大雨般落下,在她胸前烙滿印記。
噢,她愛他的吻、愛那兩片性感的唇,她低頭,尋找它們。
他卻怎麼都不願如她的願,嘴唇拚命閃躲着她,似乎更愛她其他的部位。
“吻我!”梁若晨懊惱地呻吟。
“我是在吻你啊。”薛植安喘着氣,毫不停歇地在她胸前賣力地種着草莓。
“我要你吻我的唇。”她欲捧住他的臉。
“不要。”他撇來撇去就是不肯。“我不要你看着我,我現在臉腫得跟豬一樣,你看了會性趣大減。”
“呵呵。”好好笑,她忍不住笑彎了腰。
“喂!”慾火平息了一半,薛植安忍不住抱怨,“你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才變成豬頭!”真是過分。
梁若晨忍住笑,再看向他,眼神充滿柔情。
“很痛,是不是?”她心疼地輕撫他的臉.為他變醜的俊容感到抱歉。
“還好啦。”看她心疼,他心軟,嘴硬道。“噢,小心點!”但不小心扯動傷口,他又忍不住痛呼。
“不是不疼?”再逞強啊!“我看你都不在乎嘛。”
“誰說的,人家本來很帥的。”從小到大,他這張臉不知迷死多少人,可現在這副模樣害他都不敢照鏡子,怕看了傷心。
“哼!”紅唇輕哼一聲,接下來,深情吻住他。
“喂,很醜啊!這張臉你還吻得下去?”被吞沒的嘴還在抗議。
“為什麼不敢?我喜歡這張臉、我愛死這張臉了。”
“你……你是說……”薛植安大氣不敢喘,雖然心裏明白她應該是愛他的,可如今從她口中說出……
“我愛你。”明確吐露愛語的唇瓣,不偏不倚地再印上他的。
“若晨。”他太感動了,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謝謝你為我付出的一切,你大費周章的讓我愛上你,還冒着被我痛恨的可能硬要為我解開心結,如果不是你,我心裏的傷口永遠不會癒合,謝謝你。”
“不要謝我,我終於能體會老頭說的話,為了你。我願意奉獻所有一切。”
濃稠的愛意為兩人之間的熱情加溫,老Jack的化妝室頓時化身為愛情賓館--
“喂,裏面的人,請不要一直霸佔洗手間。”門板突然響起一陣煞風景的敲門聲,還伴着調侃之語。
“可惡,哪個不識趣的傢伙!”薛植安抬起頭,兩道憤怒的火焰差點燒毀那扇門。
“是黎一飛。”梁若晨認出了那個聲音,她從他的懷中離開,整理好洋裝,再藉著鏡子順順發,用面紙拭去糊掉的口紅。
“女人真方便。”薛植安發出不平的咕噥聲。
“呵!”梁若晨笑着走近他,順便擦凈他的臉。“回去我再補償你。”
有了這句話,他似乎比較甘心。
梁若晨領頭走出化妝室,啐了黎一飛一句,“你還真會選時間。”
黎一飛挑眉。“唷,我沒告你們兩個人妨害風化就不錯了。”當場在老Jack開房間”。有沒有搞錯啊!
“洗手間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稱不上公共場所吧。”
聞言,黎一飛看向抱怨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什麼地方跑來了一頭豬,還穿得人模人樣耶。
“笑!笑什麼。”薛植安真想撕了那張嘴。
“薛植安,我覺得……我認識你到現在,你這副樣子……最帥。”黎一飛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第一次主動攀上他的肩。
薛植安嫌惡地一抖。
“真的、真的。”
還笑!勉強憋着滿腔怒火,薛植安不希望當著梁若晨的面,跟這傢伙吵起來。
“他本來就很帥啊,而且比你帥。”梁若晨心疼地為他解圍,用手撞開一臉嘲笑的黎一飛,再勾住她心愛的男人。
受傷的心立刻被撫平。
“走吧,別理那傢伙。”梁若晨嘴一噘,勾着她的男人愉快地走了。
哎唷,他們共事多年,他竟比不上那個薛植安。“吼,沒想到你也會見色忘友。”
兩人甜甜蜜蜜,甩開煩人的傢伙,才走出去,就看見坐在吧枱前的宋知然。
面對那張熟悉臉孔,梁若晨愣住了。糟糕,她真是得意忘形,忘了還有件棘手的事。
“嗨,你來了。”粉臂不自覺鬆開,讓薛植安皺眉。
“你今天很漂亮。”宋知然見到她不同以往的打扮,兩眼立刻驚艷地發亮。
“謝謝。”她笑得好尷尬。
有問題,薛植安瞧出點蹊蹺,故意上前再把她揪回懷裏,像是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啊,你放開我啦。”真是的,這樣無疑是讓宋知然難看。
“幹嘛,剛才你還很親熱地拉着我!”現在卻叫他放開?這不是太可疑了嗎?
“唉!”梁若晨嘆氣。“你在一旁等我,我有件事跟知然說。”
“什麼事?”勉強可見的黑眸故意露出小可憐狀。
她才不會被他騙了。“你不信任我嗎?”
“相信。”薛植安收起佯裝的面貌,發現這時候該表現出男人的風度。“你最好快點,我等你。”
豬頭般的臉還露出個迷人的笑容,至少在情人眼中是如此。
“嗨,”她在宋知然身邊坐了下來。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們和好啦?”即使不是明眼人也看得出來。
“嗯,”她尷尬地笑。“知然……”
“我的演技很好吧?”宋知然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話。
“什麼?”她一時轉不過來。
“將來你和薛植安結婚,老頭固然功不可沒,可也別忘了記上我一筆。”他不等她跟上,又自顧說道。
“你說什麼?”他的意思是……“你不是真的愛我?”混沌的腦子終於理清他的意思,原來,他騙她。
“不,我真的愛你,只是像家人一樣。”宋知然正經回她,臉上掛着溫柔。
“那你為什麼對我告白?”
“我和大家都很想幫你,卻不知從何幫起,因為你太倔強,所以我只好學老頭那一招程咬金,讓你悟出自己的愛。”
“我……好感動。”淚珠沾濕了眉睫。她近來變得愛哭。
以為自己是孤零零的,沒想到她和未未一樣,擁有這麼多的愛,只是她從沒正視過。
“若晨,你為什麼哭了?”不遠處的薛植安眼力好,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特別敏感,見她落淚,立刻奔上前來。
“沒事。”
“什麼沒事?一定是有人欺負你!”可一抬頭,想起那人可是把自己打成豬頭的原凶,銳氣立刻減少幾分。
“你要好好對她,否則就會成為整個唐風集團的敵人。”跆拳道國家級教練沉聲低喝。
“是!”咦?不,這樣太沒有男子氣概。“我當然會好好對她,她是我最心愛的女人。”
梁若晨破涕微笑,她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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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薛、唐兩大集團簽約的日子,地點就選在唐風集團。
兩大集團親上加親,合作起來也特別愉快。
“合約既然簽定,我們就要加快腳步,下個月我將派人跟當地的主管和廠商簽約。”這個進軍運輸業的計劃,眾人決定就交給薛植安負責統籌。
黎一飛好奇地問:“那你想派誰去?”
“當然是我和若晨。”內舉不避親。
“噴,你還真會用心機,說實話,你到底是去辦公還是提早度蜜月?”雖然對薛植安已盡釋前嫌,但要黎一飛不開口消遣人恐怕很難。
“我們當然是去辦公,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
這下可好,多了一個人來拌嘴,戴仲禹將來的路肯定會更辛苦。
“不然下次派你去,你可以順便照顧一下當地的婦女同胞。”別說他薛植安藏私,他夠意思地補道。
“不必了!”黎一飛回他。“從現在起,我已經‘改邪歸正’,我爺爺要我定下來,討房孫媳婦陪他,他還想含飴弄曾孫。”
“你?”眾人瞠目。“不可能!”
正如同要一個人戒掉多年的煙癮,是難上加難。
“嗟,你們太小看我。”黎一飛很不滿夥伴泄底。“老大和薛植安都可以被女人收服,為什麼我會找不到我的真愛?”
還好這時候唐未未推門而人,省得眾人徒費唇舌一番。
“喂,你們合約簽了沒?”唐風集團未來女總裁,同時也是女高中生的唐未未沒穿制服,在上課的時間居然出現在會議室?
“厚,未未,你又逃課了?”黎一飛趕緊出聲表態,這回她逃課和他可沒關係。
“今天是唐風集團和薛氏集團簽約的日子,我這個未來女總裁怎可以不出席?”表情樂、姿態高,嘿嘿,她可是經過她的總執行長“批准”的。
只不過,她才不管簽不簽約,有老頭精挑細選的四劍客,她對公事很放心,她的目的是
“哇哈哈!”兩眼溜向梁若晨身邊的男人,她笑得一點都不含蓄。
薛植安眼皮抽搐,礙於唐未未是他的未來小姨子,他不好發怒,可每天要遭受好幾次的嘲笑,他真是夠了!
“喂,薛植安,你要不要考慮就頂着這張臉繼續下去,這樣……非常具有娛樂效果耶。”兩手捧腹笑個不停,唐未未忍不住發表內心的看法。
“好主意!”她的“姐妹”立刻搭腔。
“未未。”唐風集團的代理總裁懊惱他的小女人永遠不懂什麼叫穩重,老笑得像無牙的小Baby。
“別跟她計較。”梁若晨伸手安撫受傷的男人。
“嗚嗚,晚上你要補償我哦!”沒關係,有她的慰藉,任何苦他都不怕。
“未未,你答應要來見習就乖乖坐在一旁。”
“喔。”有人在發威了,笑到快喘不過氣的唐未未只好順從地繞到會議桌的一端坐下,偶爾躲到桌子底下竊笑一番,因為看到那張豬頭臉真的很好笑嘛!
昕着前方傳來類似催眠曲的討論聲,她忍不住無聊地打個哈欠。“呵!”發現眾人的眼睛都轉向她--
“咦,太大聲了嗎?抱歉,繼續、繼續。”
五個人不理她又回到商討的公事中。
唉,真的好無聊。唐未未心裏邊發牢騷邊看着他們,發覺薛植安也融人了其中,成為他們的一員。
“咦?”腦中突地靈光閃過。“啊!”她大叫。
“未未。”她究竟還要發出多少噪音啊?
“那個、那個……”她揮着手,一時講不出話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眾人極度忍耐。
“老頭的遺囑。”她終於說出來了。
“老頭的遺囑怎麼了?”她是嫌太無聊,和大家打啞謎嗎?
“你們不懂嗎?”喝,搞了半天,老頭找來的人還是沒她聰明。
“未未,你到底要說什麼?”戴仲禹溫柔又嚴厲地警告她。時間寶貴,她如果再這樣玩下去,將來連這裏都進不了。
“哈哈!”唐未未可得意了,沒人悟出其中精髓,那就讓她來教教大家吧!“老頭的遺囑上清楚聲明,為他的公主找了四名劍客。”
“這我們都知道啊!”黎一飛掏掏耳朵。“你嘛幫幫忙,這又不是什麼大新聞。”
“好,那我問你,這唐風四劍客指的是哪四個人?”
廢話!“不就是我、老大、宋知然和梁若晨。”
“錯,不是梁若晨。”她佩服老頭、佩服自己,喊得格外大聲。
“不是我?”梁若晨心裏有點受傷。“為什麼不是我?”
廢話。“因為你是公主嘛!”唐未未回答得理所當然。
“啊?”梁若晨一時轉不過來。
“你和我一樣,都是老頭最鍾愛的公、主。”唐未未強調地再說一遍。
眾人被點醒了。“你是說,老頭指定的四名劍客,另外一個是……薛植安?”
被點到名的男人笑得與有榮焉,在看見愕然之下流出淚水的女人,他的笑變得溫柔。“你知道了吧?在老頭的心目中,你永遠是他的大雄。”
“嗚。”感動的淚水再度流下,她的傷,至此全然康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