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有健談的一面，和她一聊就會忘了時間，相處了六個小時仍欲罷不能。
離開愛兒之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糟了!這麼晚回去，會把我老爸吵醒。”
宋思妍的爸爸警覺性高，偏偏又經常失眠，一點點聲響就能讓他在起床查看后，睡意全消。
“到我家坐坐吧!”他的方向盤一偏，轉個方向，替她解圍。
“不好!”
“為什麼?”
“太突然，倩雅她恐怕不歡迎我……”
“倩雅今天帶一批模特兒到南部去排秀，你忘了?”
“對，我真的忘了!”敲了敲頭，她笑了起來。
不久，紅色小車駛入頂級住宅大樓的停車場，下了車，她跟着他一同上樓。
進入他的家，一組白色的軟絨沙發，襯以弧彎形的時尚茶几，在突顯空間層次的燈光照耀下，構成一副簡雅舒適的畫面。
“你的房子真漂亮!”
“是嗎?”區以桀放下鑰匙后，走到廚房。“你先坐，我煮咖啡。”
宋思妍則像入寶山般，邊逛邊看，最後推開落地窗，走進半圓形的露台，璀璨夜景盡收眼底。
半響，她踅回客廳，坐在舒適的沙發椅上，區以桀端來兩杯濃郁香醇的咖啡。
“房子不但漂亮，視野也很好。”宋思妍讚美着，嘴唇一彎。
“嗯。”他將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遞給她。
“平常只有你和倩雅住。”
“當然，不過，我希望再添個生力軍。”
“什麼生力軍?”
“男主人會需要一個女主人。”
原來他是指這個!宋思妍明眸一眨，下意識地追問：“已經找到了嗎?”
“沒錯。”他斬釘截鐵，凝視她的黑眸倏地轉為深邃溫柔。
他心裏已經有了喜歡的對象!?會是誰呢?
公司旗下的女星名模，身材臉蛋個個一級棒，清麗的、美艷的、嬌俏的、性感的、可愛的……應有盡有、各具特色，他怎可能不對她們動心呢?
她光是一頭熱地栽進自己編織的情網中，卻忘了他心有所屬的可能，頓時，她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不安……
“你在想什麼?”
“噢……沒有!”宋思妍的目光別開，怕泄露自己的情緒，捧起咖啡，她啜飲一口，一股強烈的酸苦味襲上，“那……恭喜你了!我想……我該走了。”
區以桀捕捉到她明眸瞬間一黯，嘴角反而壞壞地一揚。
他攬住她的腰，像獵取到獵物般，眼底釋出懾人的光芒。“我泡的咖啡，你還沒喝完。”
看到他眼中玩味的光芒，她猜想今晚他跟小安安提的“爸爸”，肯定是在逗她!
宋思妍的眼眶發熱，怕自己不爭氣地流下眼淚，趕緊放下咖啡杯。
她一分鐘也待不下了!
“睡前喝咖啡我會睡不着，我想，我還是先回家吧!謝謝，再見。”宋思妍倏地起身，泄露了她的在意。
區以桀猛地拉她坐下，狂霸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呵出挽留之意。“為什麼急着走?”
既知他心有所屬，再可口的食物，都令她難以下咽。“你泡的咖啡，我覺得難以入喉。”
這個借口編得很爛!
“沒關係，我會改變你的味覺。”
他的唇驀地壓向她，狂肆的氣流在她的唇內施展所向披靡的魔力。
她突然感到生氣，用儘力氣推着他，抗拒他的侵略，聲音略為哽咽地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難道你不怕未來的女主人介意嗎?”
“你介意，我才介意。”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不是故意要試探她，而是一直懷疑自己只是一廂情願，現在從她的反應不難洞悉，她也和自己一樣，早已情不自禁地喜歡上他。
找到答案后，他壞壞的想再逗她，嘴唇幾乎碰着她的唇。“我以為你會明白我的心意。”
“明白!?”
她晶瑩的明眸已經染上一層楚楚憐人的水霧，淚珠要掉不掉的懸在眼角，道盡了自己壓抑的酸楚，和泛濫的情意。
勾起她的下巴，抬起那張教人憐寵的花容，他的心微微撼動，再冷硬也不忍繼續對她賣關子。
“這段時間是誰陪我上山下海、打球運動?”
“……”
“是誰跟我走得最近?最頻繁?”
宋思妍的心一顫，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你是說……”
“除了你，還有誰!虧你平常在工作上反應靈敏，關鍵時刻居然變得這麼遲頓!”
她幽黯的心因他這句話，瞬間掃去晦暗酸澀，然，另一個問號又快速自心底浮起，她不禁好奇地探究原因——
“為什麼是我?”
情勢峰迴路轉，她一時陷在五里迷霧中，此刻還需要他的指引，才能找出一條明晰的路來。
“你身邊不乏時尚性感、絕麗出色，知名度又高的美女……究竟，你欣賞我哪一點?”
他望着她，眼底凈是溫柔。“也許是你的敬業與內涵，特別吸引了我的注意。”
凝着她那張瑰麗如玫瑰的臉蛋，他的臉龐緩緩移近，灼熱的氣息輕拂在她的耳際。
她調皮地躲開，算是回敬方才他刻意吊她胃口的懲罰，“還有呢?我要知道，我還有什麼地方吸引你?”
他的唇輕啄着她的臉龐，半晌，才發出性感低沉的嗓音：“我喜歡你的溫柔……”
“還有呢?”她的心因為他方才的使壞而碎裂，需要靠他的甜言蜜語來修補。
像索吻才能得到答案，他再次吮住她的唇，才輕道：“我喜歡你的聰慧善良……”
趁他下一個攻勢未達之前，她唇邊浮出一朵笑靨，“還有呢?”
“愛心耐心……”
“還有呢?”不夠，不夠，她還要聽更多。
“你是一個好聽眾，肯定也會是一個好伴侶……”
她的水眸撩動着他的心，嬌艷微啟的蜜唇，令他想吞了她。
“還有……呢?”
在他欲罷不能的進襲下，她的發問益發困難。
“你是貪心……又調皮的小女人……”
他的吻沿着她的粉頸往下探，留下愛情的印記。撫在她肌膚上的大手，帶著呵護寶貝的寵疼，使她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們溫柔地愛撫彼此，緊抱着對方，激昂奔騰的情愫持續加溫，身心合而為一的那一刻，區以桀的心中襲起一種強烈的感覺——
他想和她共度一生，想天天和她交心聊天，日日看到她的笑靨，夜夜擁着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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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肌膚之親后，並不影響兩人工作的進行，在辦公室里，他們仍維持上司和下屬的關係；私下，他們則是一對未公開的甜蜜戀人。
春節將至，公司的案子不斷，日本雅詩妮化妝品公司即將舉行的新妝發表會，正是公司開春后的第一件Case。
由於彩妝秀需要仰賴專業的整體造型，於是區以桀特別指派由宋思妍負責執行這項重責大任，並希望她能在眾多模特兒當中，推薦一位代言的主秀人選。
會議中，宋思妍和谷心雲一致推薦，由寇綺擔任主秀。
“寇綺的五官秀麗，膚質好、氣質佳，知名度持續攀升中，由她來代言雅詩妮化妝品，最適合不過。”
“我倒覺得鐘琴比較好，她人正紅，造型百變，最適合化妝品自然春彩的新妝秀。”有意推翻宋思妍的建議，發出反駁聲浪的是區倩雅。
“寇綺是模特兒出身，走秀經驗豐富，由她帶頭應該……”
不等宋思妍說完，區倩雅立刻提高分貝，截斷她的話：“鐘琴是演員，她的表情和臨場反應也不錯，而且，知名度高，才能達到廣告的效果。”
“鐘琴太傲慢、常遲到，配合度又低……”谷心雲忍不住跳出來吐槽。
會議室瀰漫著濃濃的煙硝味，莫少強看出了區倩雅反對的動機，適時地發揮滅火器的功用。“各位美女，聽我說。鐘琴是不錯，但是她的價碼比寇綺高，恐怕會超出日本化妝品的廣告預算。”
“好，主秀就敲定寇綺。”主持會議的區以桀，立刻下了決定。
區倩雅直瞪着莫少強，眼睛快冒出火來!
“倩雅，查一下寇綺當天有沒有排秀約。”
在區以桀嚴酷威凜的氣勢下，區倩雅無奈地翻了翻資料，不情願回話：“沒有，可是彩妝秀訂在春節期間，我不知道寇綺私下有沒有約會。”
“有錢賺，誰不接秀?”莫少強凝著擺著一張臭臉的區倩雅，“還沒見過模特兒會因為約會推掉秀約的。”
多嘴!區倩雅遞給莫少強一個白眼。
“馬上聯絡寇綺，請她明天進公司一趟。”區以桀嚴厲的眼神掃向區倩雅，傳達出威凜的命令。
區倩雅嘟起嘴，再不情願也得照辦。
為什麼哥哥都聽宋思妍的?連少強也幫她說話!
再不想想辦法，不但哥哥眼底沒有她這個妹妹的存在，連工作人員都把宋思妍當女神崇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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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西裝筆挺，風度翩然的男士，手裏提着一盒化妝箱，來到寰宇國際傳播公司。
“請問宋思妍小姐在嗎?”
“請問您是……”總機小姐好奇地問著。
“我是日本雅詩妮公司台灣代理商的經理，庄加恩……”話才說完，正巧宋思妍走出辦公室，意外地瞥見他。
“庄經理!”
由於新妝發表會需要仰仗專業的整體設計，被指派負責的宋思妍，也曾會見過庄經理，不過，因為日本公司遲遲未將彩妝新色送到代理商那邊，所以他們一直還沒機會討論發表會當天要示範的彩妝類型。
“不好意思，公司剛送上彩妝新色，裏面有眼影、腮紅和唇蜜，我想你需要找模特兒示範，所以……”
宋思妍大感詫異，庄經理可以聯絡我到貴公司親自拿取，怎麼好讓你親自登門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他和宋思妍只接觸過幾次，但她在整體造型設計的專業和敬業，頗令他讚許，心裏不由得漸漸對她升起好感。
“沒關係，日本公司那邊的彩妝新色因為出現瑕疵，以致拖延到你們的工作進度，我親自送來也是應該的，既然思妍小姐在公司，不介意我和你一起討論發表會的示範彩妝吧?”
“當然，請進。”
宋思妍點頭，帶他到她辦公室，路上正巧碰見區以桀和區倩雅兩人要出門。
“這位是……”區以桀的銳眸一凜。
“這位是日本雅詩妮公司的台灣代理商，庄加恩經理。”宋思妍為彼此介紹，“他是區總，本公司的負責人。”
“區總，失敬!失敬!”
“時間已經迫在眉睫，庄經理特別送來日本空運來台的彩妝新色，目的是希望儘快和我們研討發表會示範的彩妝。”
“歡迎。”區以桀以一貫的冷酷簡短回禮。“請心雲和寇綺陪同了解。”
“好的，庄經理，請跟我來。”宋思妍請庄加恩進入會議室。
區倩雅目送他們離開，皮癢地插上一句：“這位庄經理還真熱誠，居然笑呵呵地親自送上彩妝，我看他根本醉翁之意不在……”
回頭，區倩雅被一雙帶著殺氣的犀利黑眸，瞪得噤若寒蟬。
“把你自己的工作處理好最重要。”
區倩雅腳一跺，氣呼呼地走開了……
趕了一場平面廣告下來，谷心雲槌槌肩，看看時間，驚覺到時間已太晚。
“糟糕!我答應老媽要回家，再不趕回去吃年夜飯，我老媽鐵定會把我登報作廢。”
谷心雲的老家在桃園，連著兩個月沒回家，她此刻歸心似箭。
“好。心雲，你快回去吧!其他的交給我。”
“拜託你，我要去趕車了。”
“明年見。”
送走谷心雲，宋思妍想想自己，平時工作不定時，加上這段時間和區以桀相處頻繁，經常留老爸孤單一人用餐，心裏也過意不去，宋思妍也希望能儘早回家陪老爸吃飯。
就在她整理好最後一箱衣服和化妝品，區以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還在忙?”
“已經裝箱完畢了。”宋思妍側過頭，綻出笑靨，突地，她笑容一斂：“對不起!我答應爸爸今天要回家和他吃團圓飯，不能陪你了!”
“我也答應今天要和倩雅一起吃飯。”區以桀的黑眸透出惋惜。
沉默半晌，他們異口同聲：“我們一起吃。”
“好啊!”宋思妍拉着他胸前的領帶，心口揚起一絲甜蜜的溫暖：“就到我家如何?”
“行，要不要請令尊先殺一隻牲畜，準備宴請客人用?”區以桀打趣地說道。
“沒問題。”宋思妍幽默回應，打算先撥個電話給爸爸，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我去開車!”
“等一下!”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有事?”
“我想請你配合一件事。”
“什麼事?”
“我爸還不知道工作室暫時歇業，所以請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那我能得到什麼?”區以桀的手環住她，發現自己希望她二十四小時都能黏在他身邊。
“一頓晚餐。”
“那滿足不了我。”區以桀的眼眸灼灼，放在她腰際的手臂倏地收緊。
他的力道強勁，宋思妍感覺自己快被揉進他的身體裏了。突然，他俯首，鼻尖和她相碰，狂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芙頰，嘴唇幾乎貼上她。
就在她準備承接他落下的吻時——
“哥，你不是說要吃飯……
宋思妍一驚，倏地別過頭，羞得滿臉通紅。
區倩雅看他們親昵地擁在一起，氣得哇哇叫：“我等你吃飯等那麼久，你怎麼可以把我冷落在一旁!?”
區以桀表情一凜，大手鬆開宋思妍，朝區倩雅說：“我去開車，等一會兒我們就到思妍家吃飯。”
“到她家!?”區倩雅兩眼睜大，“為什麼?她和我們又不是一家人。”
“很快就是了。”
宋思妍愣在當場，水眸瞅著一臉篤定的他；區倩雅則愕然地張大嘴，儼然一副舌頭被貓叼走的表情。
他們進展得這麼快，感情已經火熱到可以成為一家人了!?
哥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交女朋友也不問她的意見，完全忽視她這個妹妹的感受!
區以桀離開后，區倩雅立刻擺上一張臭臉，質問宋思妍：“原來你都在下班時間，用身體勾引我老哥!”
“倩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宋思妍糾正她。
“你根本不配當我哥的女朋友!”區倩雅大聲嚷着：“你的存在只會讓我討厭而已，我不要去你家吃飯，也不要你當我的大嫂!你不配!”
說完，她氣沖沖地離開了。
“倩雅!”宋思妍追了出去。
“別追了!”聽到聲響的莫少強，及時勸著:“這女孩太刁鑽任性，需要一個人挫挫她的銳氣。”
“挫挫她的銳氣!?”
“是呀!每回區總交上女朋友，區倩雅就像大難臨頭似的，經常從中搞破壞，因此，區總身邊的女朋友沒有一個能撐過三個月，全都知難而退，嚇跑了!”
“看得出來，她擔心失去哥哥。”宋思妍頗能體會區倩雅的心理。
“擔心失去哥哥也不能阻止他談戀愛吧!”莫少強道，有些惱怒。
宋思妍不禁好奇地探問：“那……他都怎麼處理?”
“為了不影響工作人員的士氣和情緒，區總常常遷就她，寧可放棄愛情。”
這麼說，手足之情對他而言是非常重要且必要的，那麼，他們的戀情有沒有可能和從前一樣，很快就夭折呢?
“除非區總找到一個他真心想愛的女人吧!這樣一來，才有機會治治刁鑽任性的倩雅，也才能讓我們擺脫不定時炸彈。”
宋思妍點了點頭。
“我想這個人選非你莫屬，如果需要幫忙，我一定相挺到底。”莫少強支持地說著：“加油!”
“謝謝……”宋思妍綻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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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呼呼的麻辣火鍋，在簡樸的飯廳內沸騰出暖意。
圍爐的三人，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臉，傳遞著一股溫馨氣息。
“多吃一點!”
今天是宋浩賢最開心一天!女兒挑在除夕夜，帶這位大客戶回家圍爐，代表這男人在她心中，肯定佔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瞧瞧這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配上一身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裝，舉手投足間成熟穩重，眉宇間散發一股內斂非凡的氣勢。呵呵……跟他的寶貝女兒站在一起，速配極了!
他一邊吃着辛辣的火鍋料，一邊像看着未來的女婿般看着區以桀，紅光滿面的臉上掩不住笑意。
“我老爸不但是個精工級的西裝師傅，還是個烹飪大師。”
宋思妍的一番吹捧，讓宋浩賢笑意更深了。
“思妍，就別誇爸了!”
“真的嘛!我老爸料理的每一道菜，加進愛心，色香味可不輸給那些五星級飯店的廚子呢!”宋思妍忍不住又對著區以桀贊耀一番，露出滿足的笑容。“吃吃看這鴨賞，我爸做得可好吃了，酸酸涼涼，夠開胃。”
“這丫頭聰明，知道常常誇我，我就會更加賣力研究如何烹煮料理，現在她可輕鬆了，等著吃現成的就好了。”宋浩賢口裏雖埋怨著女兒，可仍心甘情願，忙得開懷。
“爸，你有天分、有潛能，能者多勞嘛!”宋思妍臉上堆滿撒嬌的笑靨。
“自己人怎麼說得准。”
“你說看看，我爸爸烹煮的料理好不好吃?”宋思妍側著臉轉向區以桀。
他的碗被宋思妍堆上咕咾肉，堆得滿滿高高的，再不吃就會出現崩坍的危機。
區以桀嘗了一口，唇邊泛起笑意。“人間極品。”
“我就說嘛!”宋思妍用行動表示謝意。“來，再多吃一點，這豬血也好好吃。”
“哎……女大不中留。”在一旁納涼的宋浩賢，對著空空的碗，忍不住爭風吃醋起來。
“爸，你也多吃一點。”顧此失彼的宋思妍，替兩個男人夾菜，忙着不亦樂乎。“湯快沒了，我去拿個高湯過來添。”
“順便幫我們溫一壺清酒，拿杯子過來。”
“好。”
宋浩賢看女兒離開，壓低嗓音，朝區以桀道：“她今天很開心。”
“嗯。”
“我了解自己的女兒，她帶你回來吃團圓飯，又一直幫你夾菜，一定非常在乎你。那麼你呢?”
“我想照顧她，一輩子。”區以桀的銳眸閃著堅定。
一句話足以撼動人心，宋浩賢眼眶泛熱，內心無比溫暖。“我只有這個女兒，衝著你這句話，希望你別辜負她……”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爸，以桀，你們在說什麼?”端著一鍋高湯的宋思妍走入飯廳，好奇地探問。
“說你動作慢吞吞，酒和湯還沒送上來。”宋浩賢說著。
“來了、來了。”
看着冒出沸騰熱氣的火鍋，區以桀嘴裏咀嚼著麻辣料理，配上父女互動的歡笑聲，他的心口湧出沸騰的暖意。
雖然今天是入春以來最冷的一天，然他的身體熱辣辣的、心頭暖烘烘的，生平第一次感到無限溫暖。
“對了，你有聯絡上倩雅嗎?”
“沒有。”
宋思妍表情擔憂。“有沒有關係?要不要我幫你找她?”
“不要緊，她喜歡耍性子，過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