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晚會結束，區以桀邀請工作同仁到飯店吃消夜，慶祝這次完美的演出。
而遲遲沒等到考評結果的宋思妍和谷心雲，被莫少強三催四請的，也加入了寰宇的慶功之列。
一頓消夜吃下來，已經超過乍夜十二點，工作人員一個個離去，莫少強則依照區以桀的指示，交給宋思妍一包厚厚的傭金。
“這是我們區總要我付給你的酬金。”
“哇!這個厚度起碼夠我支付兩個月的房租。”谷心雲代宋思妍接過酬庸，打開紙袋口，開心得手舞足蹈。
“等等，區總不是說會考慮和我們談合約嗎?”宋思妍則保持清醒地問著。
“當然，他說會在車上和你談。”
“車上!?”
“順道送兩位漂亮的小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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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的夜空，星光稀微，一部高級休旅車在快速道路中奔馳著。
駕駛人開車平穩，一路上音樂輕揚，讓谷心雲很快地跟周公約會去，躺平在後座。
“謝謝你的幫忙。”
不知道是車內的封閉氣氛使然，還是他稀奇地向她道謝，宋思妍突然覺得區以桀今夜的聲音，特別低沉迷人。
“不用客氣，區總願意給我們表現的機會，是我們的榮幸。”
“除了跟在James身邊，你還有哪些工作資歷?”區以桀精銳的眸光投射在她清麗的臉上。
“沒有……”
“你的家人呢?父母從事什麼行業?結婚了沒?”
“我母親早逝，因為還沒結婚，所以我現在和父親同住，父親從事西裝製作已經三十年，是個老裁縫師。”
“你父親還在做西裝!?”他的視線專註在前方的路況。
“偶爾接接生意，打發時間。”
“你懂西裝?”
“我父親曾說，做一件西裝，好比蓋房子一樣，每個細縫都必須講究，丈量的細密度甚至必須到毫米單位，如此精準的版型裁製出的西裝，才能讓男人穿出一身的挺拔。我想我蓋房子的技術不可能比他好，但是如何蓋出一棟結構紮實、精密穩固的房子，應該還不成問題。”
“所以今天這場西服秀你能得心應手地完成，有一半必須歸功於你的父親。”
“父親對我雖然有極大的影響，但，我靠的還是我的專業能力，更不是靠運氣!”宋思妍笑着，眸光綻出不容忽視的自信。
“這點我沒話說，光是你扭傷脖子仍保有勇往直前的決心，敬業態度就令人大感佩服。”
區以桀的嘴角微揚，側頭看着她時，眸中閃現一絲玩味的光芒。
難得聽見區以桀開口褒揚她，宋思妍回眸一笑，意外對上他深邃懾人的精眸，左胸居然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跳。
“謝謝。”
“不過，光是敬業不夠，還必須有上進心、企圖心。”
這話聽來，彷佛與寰宇的合約，她已唾手可得。呵呵……
“會的，我會充實自己專業知識，讓自己隨時保持在最佳狀態。”
“我絕不容許旗下的工作人員有太多副業，或者私生活過於糜爛，而影響分內的工作。”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要利用載她回家的時間，順便了解她身家背景的原因。私生活糜爛!?這和她徹底絕緣!她上班工作，下了班除了回家陪老爸吃晚餐、聊天、看電視，就是去上美容進階課程，假日則會到愛兒之家走走，生活再單純不過……
慢著!不對呀!特約人員是有Case才會現身，即使他是經紀公司的負責人，也管不到她的私生活呀!
“特約造型師的私生活，應該不在區總的管轄範圍內吧?”在他的嚴峻拷問下，宋思妍試著挑戰他的權威。
“本來是這樣沒錯，但我必須補充說明，我的公司規章制訂嚴明，旗下的模特兒和藝人都能恪遵職守，唯獨特約人員，彷佛是‘治安的死角’，實在難以掌握他們隨時會出的狀況。”
“我懂。”
“寰宇傳播公司的金字招牌，絕不容許被這些特約人員給拆了。”
“我了解。”
她不會，能接到他的Case，她絕對會盡心儘力，死忠效命!
“所以，我不要特約人員。”
什麼!?區以桀這番話像是對她丟出一枚炸彈，轟得宋思妍的腦部當機，耐心失去!
“你是說……你不要特約人員!?”宋思妍揚高的聲音，引得後座的谷心雲眼皮略微一張。
“沒錯!”
努力築起的美夢，瞬間被他推翻，惹得一向耐心溫柔的宋思妍火大了!也不管他是什麼有影響力的大人物，滿腔被惡整的烏龍氣，令她劈里啪啦的一泄而出——“大冰塊、冷麵怪、綠臉閻王……如果是這樣，你……你早該讓我知道!為什麼問了我工作資歷和身家背景，又告訴我不用特約人員!?”
後座的谷心雲嗅出車內的空氣中瀰漫著煙硝味，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掏了掏耳朵，確定發火低咆、頭頂還冒着煙的，居然是一向以好好小姐著稱的思妍時，她立刻坐起身，靜聽分曉。
“宋思妍，我話還沒說完。”
她細長的月眉緊緊皺起，飽滿的嘴唇翹嘟嘟，溫柔的嗓音微微輕顫，美麗的眸子冒着兩簇火花的模樣，令他感到特別而且新鮮。
他從容地按了一個鈕，車頂的天窗緩緩掀開。
“為什麼開天窗?”
“車上出現一隻噴火龍。”區以桀調侃地暗示。
通常敢替他取外號的人，都不敢當著他的面直接叫出來，她竟然還一口氣說了三種!?
宋思妍雙手環胸，七竅生煙地盯着他，頗有豁出去的感覺，“是男人的話，就把話挑明講了，別再拐彎抹角。”
“我說不要特約設計師，但公司需要形象設計師。”
“什麼!?”宋思妍的美目圓瞠，聽不懂他說的外星話。
“我需要僱用一位形象設計師，專心一致地為我的模特兒打點未來三個月的珠寶秀、車展以及各種廣告，一個月五萬，你要不要補這個缺?”
宋思妍愣住，不知該如何作答。
“當然要!”後座的谷心雲搶著替腦袋當機的宋思妍回答，彷佛是她的經紀人。
這笨思妍!能在寰宇工作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心愿，區以桀都已經開價要她去他的傳播公司上班了，她怎麼不懂得把握機會，替自己爭取利益啊?反應真鈍!
那我們的工作室怎麼辦?宋思妍用眼神徵詢著谷心雲。
“暫時停業。”谷心雲豪氣干雲地回答。
“可……”半途而廢不是她做事的原則。
谷心雲湊近宋思妍的耳朵，壓低嗓音分析著：“工作室暫時收掉也不是壞事，起碼你在寰宇有保障底薪，不用擔心房租付不起，三個月後，如果建立起口碑，也許我們可以按件計酬，再和區以桀重新談合約。”
這個辦法可行!
區以桀僱用她的目的，無非是希望她能全心全意為公司效力，而她，也需要藉助寰宇傳播公司的盛名，來吸收經驗和人脈，打出口碑。雙邊得利，她沒有理由不答應。
思及此，宋思妍轉向區以桀。“區總，如果要去的話，得算心雲一份。”
“挺有義氣!”區以桀睨她一記，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兩位，各五萬。”
“成交!”宋思妍一口允諾。
“明天中午一點，請準時到公司報到。”
“沒問題。”兩人異口同聲。
“但是，嚴禁大冰塊、冷麵怪、綠臉閻王等字眼出現在辦公室。”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她柔聲道歉，唇邊卻揚起燦爛的笑意。
第三回合，她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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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國際傳播公司是國內最大的經紀公司，內部分工細密，有活動組、企劃組、業務組、廣告組、演藝組，也設有訓練學苑，專門訓練模特兒。
每個小組各有專門的經紀人，在區以桀英明的管理和嚴格的規定下，運作順暢，從未傳出模特兒和經紀公司出現不和的問題，因此，在寰宇旗下的，幾乎都是國內頂尖名模和當紅演員。
此刻，會議室里，所有工作人員到齊，區以桀最後進入，將宋思妍和谷心雲正式介紹給大夥認識。
“各位，因為三個月內活動頻繁、行程滿檔，所以我特別聘用宋思妍小姐和谷心雲小姐，擔任我們公司的專任造型師。”
“等等!”突地，一陣嬌叱聲打斷了會議的進行。
區倩雅一見宋思妍取代了法國設計師Gigi，頗為詫異，“區總，我們不是和Gigi說好要和她簽約嗎?為什麼突然換人了?而且一次還錄用了兩個!”
區以桀凝著倩雅不滿他決定的態度，拉下臉，“你推薦的設計師不能用。”
“怎麼會!?她是巴黎美容學院畢業的，在時尚界赫赫有名……”
“我要的是專業和敬業，而不是虛名頭銜!”
區以桀怒聲打斷她的一番吹捧，目光銳利如萬箭齊發，讓區倩雅頸一縮，不敢再回話。
“以後，有化妝、造型設計等相關問題，可以找這兩位造型師。”
一陣如雷的掌聲，掃去方才兄妹對峙的緊張氣氛，宋思妍和谷心雲獲得熱烈的歡迎。
“歡迎加入我們的工作團隊。”莫少強帶頭說著。
“請多多指教。”
宋思妍和谷心雲向眾人微笑點頭，故意忽視區倩雅如刃的目光。
之前，她不知道Gigi是區倩雅力薦的人，也不知道區倩雅就是區以桀的妹妹，造成兄妹對峙，她的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合約之前，人人平等。”谷心雲看出了好友的擔心，輕聲勸著：“如果Gigi做得好，我們也不可能有機會補這個職缺。”
她的話讓宋思妍的心稍稍卸下罪惡感。
然，區倩雅可不這麼想。
Gigi的哥哥是國內知名的攝影師，也是她暗戀已久的對象。本來以為推薦Gigi成為公司的特約造型師后，她就有機會接近Gigi的哥哥，這個計畫完美得無懈可擊，沒想到半路卻殺出程咬金!
未來，她區倩雅絕不給她們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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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間裏，當紅模特兒寇綺正接受着宋思妍的造型設計。
鏡中，寇綺的長發綰起，身上一襲緊身的黑絨衣，展現出她高挑玲瓏的身段；精緻的五宮經過化妝后，看來典雅又神秘!
“這樣就OK了。”宋思妍幫寇綺做了最後的定裝。
由於經紀人接下一場國際珠寶秀，當紅名模寇綺將在珠寶公司的指定下，佩戴價值逾億的鑽飾，因此宋思妍必須提前替她打點造型，好讓珠寶公司決定將要採用的造型。
“宋設計師，你幫寇綺做的這個造型，會不會太單調了?”
區倩雅無聲無息地走入化妝問，看着完成定裝的寇綺，劈頭便批評宋思妍的造型設計。
“副理，模特兒這身簡雅神秘的裝扮，完全是針對客戶的要求所設計的。”宋思妍轉向區倩雅，柔聲解釋著。
“一身黑色的衣服完全沒有配飾，簡直像去參加喪禮一樣，如果這樣你也可以稱為造型設計師，那麼我就可以稱為時尚大師了!”區倩雅不屑地否定她。
“副理，這次的發表會，主角是那些珠寶吧?”寇綺提醒她。
專業的模特兒最清楚，在展示會上，她要展現的是商品本身，而不是自己。
“不管主角是誰，總之這樣的設計毫無專業可言，根本難登大雅之堂!”區倩雅語出輕蔑，刻意挑剔。“宋思妍，我建議你最好重新換個造型。”
“時間恐怕來不及，我們必須馬上到珠寶公司去。”宋思妍看著錶，為難地應道。
“我說換掉就換掉，憑我看造型的眼光，難道會差嗎?萬一模特兒的造型被廠商駁回，不是等於自砸公司的招牌嗎?”區倩雅態度驕蠻地命令宋思妍重新設計造型，也不管時間是不是趕得及。
就在兩方陷入僵局時，一道低沉冰酷的嗓音立時響起——
“裝扮簡素又不失高貴典雅，才能符合珠寶公司的要求，不必換造型。”
挺拔威嚴的區以桀一出現，立刻化解了僵持不下的場面，宋思妍心中暗暗感謝他的出面解圍。
見到哥哥的區倩雅，立刻乖順如一隻小貓，瞬間收斂嬌氣和怒意，語氣放軟。
“哥，你難道忘記上回我們任用的造型設計師，因為經驗不足，沒有符合廠商的要求，三番兩次被退換造型，結果連模特兒都被換掉的事嗎?”
“我說過公司模特兒的造型設計交由思妍全權打理，至於這個造型能不能獲得珠寶公司的青睞，由她費心就好，你不必過問。”
“可是……”
“沒有試，怎會知道珠寶公司不同意?”
“是啊!一切還得交由珠寶公司決定，我們在這裏爭論也沒意義。”谷心雲完全同意。
區倩雅瞪着宋思妍，心仍不服。
“難道你不信任哥哥的眼光?”區以桀問道，這句話包含了他對宋思妍的信任。
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宋思妍是他聘用的造型設計師，不滿宋思妍的設計，就等於不滿他區以桀的命令和決定。
厚!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讓哥哥答應任用的!
“好，我倒要看看珠寶公司對你的造型設計評了幾分!”區倩雅腳一跺，嬌里嬌氣地離開了化妝間。
區倩雅走後，宋思妍對上區以桀那雙犀利卻滿含信任的銳眸，眼裏耀動著感激的光采。
他剛才說他信任她!?
她的心頓時像沾了蜜似的，甜滋滋，瞬間掃去了心中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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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寶公司為寇綺佩戴珠寶后，一次就定裝，他們非常滿意思妍的造型設計。”
莫少強帶回好消息，高興得又叫又跳，“珠寶公司的總經理希望我們再為他們挑選幾位模特兒，秀一秀今年珠寶設計師新出爐的作品。”
宋思妍第一次出航就帶回Case，這對公司來說，無疑是一個值得振奮的好消息。
“這得歸功于思妍，她將我的造型設計得典雅神秘、簡單高貴，一次就獲得珠寶商的青睞，真不簡單!”
知名度直逼台灣第一名模的寇綺，忍不住彎身擁住宋思妍，親着她柔嫩的臉頰。
“哪裏!你的肢體語言美妙，風華絕倫，懂得充分展現寶石的奪目光采，才是贏得珠寶商青睞的主因。”宋思妍微微一笑，虛心地回應。
“好啦!我愛死你們兩個了，也讓我抱一下!”莫少強咧嘴張開雙臂，湊上前，作勢要親吻她們。
“嘿!少強，別過來!”宋思妍躲着他的狼爪。
“看不出來我們的設計師這麼含蓄。”莫少強打趣地說。
“我是深諳矜持之美啦!”宋思妍很快地和同事們打成一片。
“哼!那是她運氣好，遇到不挑剔的珠寶商。”
躲在角落裏看着宋思妍被眾人簇擁的區倩雅，嘟起嘴，不服地提起包包，懊惱地走出公司。
區以桀在一旁看着，嘴唇緊抿。
他這個妹妹和他一樣，自信果斷，對於工作期許頗高，但個性過於倨傲驕矜，經常得理不饒人。
他和她自幼在孤兒院長大，根據院長的說法，他們的父親早逝，母親是個歌女，一生追求虛榮浮華，改嫁他人後，便拋下他們，遠走他鄉。
區以桀從小就不合群，而且獨立冷傲，唯一和他能產生互動的，只有院長和區倩雅。
而區倩雅則是從小仰賴哥哥，把哥哥當父親看，對哥哥有一種強烈的依賴。
她怕哥哥有了女朋友，自己就會被忽略，所以只要區以桀一交女朋友，她就會以各種名目挑剔對方，讓那女人知難而退。
也因為區倩雅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區以桀總是對她的作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這一回，區倩雅對宋思妍的百般刁難，卻奇異的令他難以漠視……
區以桀目光的焦點，再度調回到宋思妍身上。
兩次的表現告捷，證明了宋思妍的實力，這不但讓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對她產生百分百的信任，也引起他的注目。看不出她外表像塊不起眼的璞玉，卻總能適時地釋放耀眼的光采!她的工作能力，的確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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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八點，公司同仁幾乎都收工回家，只有宋思妍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準備到健身俱樂部去游泳的區以桀，在經過宋思妍的辦公室時，停下腳步，敲了門。
“請進。”
開門，區以桀探問：“你怎麼還不回家?”
“噢，我在找一些資料。”
除了翻閱國外的流行雜誌、上些進修課程，他不知道造型師還會需要查什麼資料。
他走近她。“什麼資料那麼重要?”
宋思妍一笑，抬眸看着他。“很重要，我在找碧芝柏鐘錶公司的背景和精神。”
碧芝柏鐘錶公司已經和寰宇國際傳播公司簽下廣告秀約，廣告敲定在下星期開拍，她必須在這之前全盤了解那間公司的背景，做好萬全的準備。
“廠商已經提供資料了，不是嗎?”
“不夠。”她的眼睛重回電腦螢幕上。“廠商提供的型錄太簡單，沒有公司完整的背景。”
區以桀挑眉，相當好奇這塊璞玉，平時是如何琢磨自己。
他盯着她問：“為什麼還需要這些?”
“每家公司都有它傳承的精神，而這些精神也代表着他們要表達的獨家風格。”
宋思妍說出這番話時，眼中流露着對工作的執著與認真。
他了解了，原來她找尋到每一家廠商的原創精神后，才能從中設計出那家公司的獨特風格。
區以桀暗暗的欽佩她。“你很用功。”
“因為我怕隨時被Fire。”宋思妍的蜜唇一揚，綻出俏皮的笑容。
“是怕被我妹妹Fire?還是我?”
突然覺得探索她的心思，比去夜泳還有意義，區以桀的眼睛散發著懾人的銳光。
不可諱言，進入寰宇也許是她成功的一個跳板，而她也的確需要這份工作。
然，要求自己做好分內的工作，不光是因為他的妹妹百般挑剔她，還有另一個奇妙的理由——她不希望辜負他對她的信任!
見她不回話，區以桀繼而表達歉意。“如果我妹妹給你沉重的壓力，我代她向你道歉。”
世紀奇談!這低聲柔氣的道歉，居然出自冷酷頑固、傲慢自大的區以桀口中。宋思妍詫異得說不上話。
“怎麼了?”見她發愣，他好奇問道。
宋思妍回神。“不……總覺得該道歉的是我，我不知道Gigi是她推薦的人，造成你們兄妹之間的紛爭……”
很不習慣他的道歉，趁天還沒下冰雹之前，她關了電腦，收拾著已經找出的資料。
“一起吃飯吧!”他開口提議。
“嗯!?”她並不討厭和他獨處，只是……老覺得心跳莫名的加劇，她制不住失控的頻率。“可是，這個時間你不是該去游泳嗎?”
他的行程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區以桀的嘴角勾起笑。“你注意我很久了?”
“當……當然，知己知彼，一直是我的致勝秘訣。”
他凌厲的精眸凝著宋思妍眸中晶瑩的光采，深深感到探索這女人內心的過程，非常有趣!
“知己知彼是你的致勝秘訣，做事絕不半途而廢是你的原則，你還有些什麼堅持?”
他還記得她在攀岩場中賣命追他時，所講的話!?
宋思妍微微一笑，“堅持完美、誠懇聆聽客戶的聲音、求新求變——是我的座右銘。”
這個女人外表看似溫柔嬌弱，內心卻十分強悍、堅韌。他不禁眯起雙眼，打量着眼前的她，發現自己意外撿到一塊寶。
稍後，兩人愉快地一同走出辦公室，絲毫沒發現一個嬌小的身影鬼祟的進入宋思妍的辦公室里，嘴角綻出詭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