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沒對你做什麼吧?”詠梅一把拉過馥蘭，上上下下看個仔細。
“沒事。”馥蘭有些不耐煩的撥開她，雙眼望着班豫，擔心他的情緒會反彈。
“大哥，我就知道你會回來。”趙雲兒破娣為笑地迎上來。
“唉，這夫人真是沒腦筋。”馥蘭見班豫神色一緊，連忙阻在他們之間，以免再度惹惱他。“這兒沒你做人家媳婦說話的份，站一邊去。”
“你……”趙雲兒不解她的敵意，但見班豫真的有幾分不悅，她也不敢再說話，柔順地退到一旁。
“對人這麼凶做什麼?”班豫見馥蘭對趙雲兒大聲，略顯不滿地責備。
“替你抱不平啊!”馥蘭知道他維護趙雲兒，一臉不快。他真是辜負她的好心。
“免了。”班豫可不領情。而馥蘭也不搭理他，他愛鑽牛角尖是他自家的事兒，她才懶得管。
“大哥，我們坐下好好談吧!把這些年的事談開?”班洋渴望地說。
“不用了，我只是送她回來的，我走了。”班豫淡淡掃看他一眼，再看向馥蘭，“我走了。”
“你幫我們說說話啊!”趙雲兒焦急地看向馥蘭。
馥蘭白她一眼，“原本我是想留他的，可是因為你，我看還是隨他去吧!”唉，紅顏禍水啊!都是這女人才害得班豫一身傷。“更何況……我跟他非親非故的，沒理由留他。”
“可他對你不同啊!”趙雲兒一句話驚得眾人都傻了。
“班夫人，這話可別亂說，會引人誤會的。”馥蘭連忙撇清。
班豫原來想走的，聽馥蘭這麼說，又賭氣地走了回來，大刺刺地站在她面前，“我們關係非淺，你怎麼可以翻臉不認人?太不夠意思了。”
她想也知道他在耍什麼詭計，“你別胡亂把我扯進來。”想利用她來讓班夫人吃酸?人家班夫人眼裏明明只有自己丈夫，他使的招數不會有效的。
“可是我之前喊過你娘子啦!你不就是我的人了嗎?”班豫存心在趙雲兒面前賣弄。
“那是你胡亂喊的，與我無關哪!”馥蘭雙眼一翻，卻見那對小夫妻正可憐兮兮地望着她。她要不幫這個忙，人家肯定說她見死不救；更何況班豫這小子想拖她下水，她可得回敬他，讓他難過難過才是。
“好吧!就讓你占點兒便宜。不過呢……你可得聽我的話。”什麼占點便宜?她可虧大了。
“只要不關他們的事，我全聽你的。”班豫挑戰地看着她。
“那你滾吧!”馥蘭白眼一翻不理他。這男人壓根是在耍她，哼!
“恭敬不如從命。”班豫雙手一拱，當真要離開。
“大哥……”班洋夫妻向前走了幾步。
“要離開先得問問我們答不答應!”唐清濤和魏千雲兩人霸住門口，大有強迫留人之勢。
“那還得先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知道拳腳相向是免不了了，班豫看向馥蘭，“你站旁邊一點，拳腳不長眼的。”
他這麼突然的關懷讓馥蘭不知所措，只得連連退後。
“喂!你們要打出去打，別嚇壞了我的客人。”詠梅見三大高手即將過招，緊張地要趕他們出去，可話還沒說完，一陣掌風掃過她的臉頰，把她嚇了一跳。
“喝!你連你嫂子都欺負?”唐清濤見他差點傷了詠梅，先將她移至安全地帶，再惡狠狠地質問班豫。
班豫無辜的一聳肩，“我怎麼知道她會突然衝出來?還有你，”他看向魏千雲，“我們不同道的，此事與你無關，別踏這渾水了吧!”
“嘿嘿，上次的比試還沒個結果，而且我夫人心腸特好，喜歡皆大歡喜，你要走了，她可會為了他們小夫妻難過的。我這做丈夫的不能這樣對不起妻子吧?”魏千雲一手搖扇，一手背在背後，優雅笑容後頭有着些許的不懷好意。
“哼!狡辯。上次你明明敗在我手下了，分明是想乘機報仇。而且你們兩人打一人也不公平；”班豫朗聲說著。而許多小紅樓的食客見又要打架，紛紛趁此機會奪門而出，只有些膽大的人才留下來觀戰。
“呵!你怕啦?”馥蘭故意激他。
“對你這個四處亂認妻子的無恥之徒，哪還顧得什麼顏面?”魏千雲鐵扇一張，就朝他臉上劃去。
“啊!沒見過心胸如此狹窄的人，多久的事了你還記恨。”班豫一個回身避開他的鐵扇。“喂!雖然我長相不比你貌美俊逸，可也是美公子一名，小心點啊!要破了相，你拿什麼賠我?”
“清開桌椅，砸壞了可得重做的。”嫣菊緊張地叫着。
“那有何困難?”唐清濤擊掌將一張桌子推向班豫，“喂!誰要損了一桌一椅，這場比試就算輸了。”
“小白臉，聽見沒?扇子別亂揮，壞了東西就算你輸了。”班豫順勢踢開桌子，那張剩空的桌子竟穩穩地生在角落的桌上。
而馥蘭見他手中沒有武器，自然落於下風，當下奔進廚房找了最鈍的菜刀去給他，“接着，只許比試，不許傷人。”
“多謝。”班豫靈巧地一個翻身，在空中接住菜刀。
嫣菊見了拍手叫好，今天她可大開眼界了。
“你們覺得我們乾脆做武館如何?”詠梅在打那些男人的歪主意。
“別異想天開了。”沁竹含笑睨她一眼。
而馥蘭無暇理會她的天馬行空，專心看着比斗，不得不為被兩名高手夾擊的班豫憂心。
不一會兒，一樓的桌椅便被他們清個一千二凈，高高堆在四個角落，清出的場地夠他們三名高手伸展拳腳。
原本班豫還可同時抵抗唐清濤及魏千雲的夾擊，但時間久后，漸漸地他有了應付不暇之感，而落於下風。
班洋見魏千雲的摺扇幾次險些掃中兄長，焦急了起來，“魏兄，手下留情啊!與其傷了他，我寧可他安然離去。”
魏千雲原來就是受人所託，自然不好傷他，於是將已經掃向班豫的鐵扇一收，手中攻勢馬上減緩了許多。
“這就是啦!你們聽見了沒?不許傷我哦!”班豫見狀更是毫無忌憚，舉起手中菜刀連連向魏千雲反攻，看來倒是魏千雲落於劣勢了，而唐清濤則像是局外人被他們撇在一旁，插不上手。
“他們兩人有什麼仇恨要拼個你死我活?”他不解地問詠梅。
“我也不知道。先看結果吧，待會有空再問問他們。”詠梅專心看他們比斗，無暇理他。
“喂!班豫，你要傷了我妹夫，我惟你是問!”馥蘭一面擔心他，卻也擔心魏千雲會受傷，情急之下揚聲喊道。
“哦?你心疼了是吧?我小心點便是，娘子。”班豫突然撇下魏干雲，閃身到馥蘭面前，猝然在她臉頰上偷了個吻。大家聽他這麼喚她，又見他這般大膽地在眾人面前做出這種動作，無不嘩然。
“你……”馥蘭來不及罵人，魏千雲已經追來，鐵
扇一揮，班豫飛快一個轉身，雖然漂亮閃過，他長長的髮辮被削掉一截，披散了一頭烏黑的長發。
“我……你居然斬了我的頭髮!”班豫原本頑童般的笑容退去，滿臉的殺氣直逼魏千雲，“我處處禮讓，你緊緊相逼，我與你有仇嗎?”
魏千雲得意地扇了扇，“技不如人就認輸吧!”
“哎呀!你怎麼這樣?”沁竹見丈夫這般惹人，難免發出嬌斥。平時他待人挺好的，怎麼偏偏與班豫像仇人似的，一見面就分外眼紅?
而班豫竟然一撲而上，對魏千雲蠻纏爛打，而魏千雲被他撲倒在地，鐵扇也撞脫了，一氣之下兩人就在地上拳來腳去，哪裏還有剛才比武的正經?現在看來，倒像是兩個小頑童在胡亂打架。
“慚愧啊!”沁竹見狀更是掩面低語，今兒個臉可丟大了。
“快去把他們分開吧!”詠梅憋笑地對唐清濤說。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這般幼推?
“他們要丟臉就請自便，我可不踏這渾水。”唐清濤頭一揚，才不想像他們兩人那樣低級。
“去啦!都是自己人，這樣多丟人哪?會被人家笑話的。”詠梅掐了他的腰間一把啐道。
“好啦!”唐清濤不情願地走上前想分開他們，可他們在地上胡亂打滾，竟是滾往牆角的桌椅，轟然一響，堆得老高的桌椅全壓在他們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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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兒不對勁了，這般胡鬧。”沁竹替魏千雲上藥時嘴裏頻頻念着。就算她平日柔情似水，今日也難掩怒氣，連連責罵丈夫。
“是他先開始的。”闖了禍的魏千雲乖乖坐着讓太座上藥，但嘴巴不停抱怨，兩眼也斜瞪一旁的班豫。他的臉上有不少刮傷的痕迹。
“還說呢!是誰先無恥到截人頭髮的?”班豫也不甘示弱地回嘴。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惹出來的禍。”替他上藥的馥蘭看着他臉上青腫交加，長發全散開了，還孩子氣地猛翻白眼，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呵!最無辜的是我呵!我是去勸架的，還搞成這模樣。”唐清濤指着自己額頭上腫起的大包，猛瞪他們兩人。
“自己沒腦筋不懂得閃躲，怪不得別人。”詠梅則是生氣地拍了他的大包一下，讓他慘叫一聲。她千矚咐萬叮嚀別損壞了小紅樓，偏偏他們這三個莽漢就是愛闖禍，這下小紅樓可得歇業幾日才能將那堆混亂整理乾淨了。
“都是我們不好，真是對不住。”班洋歉疚不已。
“知道就好啦!”嫣菊在一旁閑閑插話，卻見詠梅白眼掃至，她嘴角一拉，“算了算了，反正我小嘛!說話不得體，我出去便是。”說完她便氣呼呼地離開了。大夥想她一向孩子氣，也就隨她去。
“大哥，你原諒我們了嗎?”趙雲兒楚楚可憐地走到班豫面前。
“哼!想都別想。”班豫撇開臉不肯看她，乾脆起身走進后屋。
班洋夫婦聽他這麼說，只能長嘆相望。
“你們先回去吧!等他火氣消了再談。”馥蘭勸着。依這男人的性子，現在肯定不願同他們說話，只得先勸他留下再做打算了。
“這……好吧!只要大哥不離開，一切好說。我們先告辭了。”班洋嘆了口氣后要偕同妻子離去。
“夏侯姑娘，我大哥得靠你多擔待了。他肯聽你的，還望你替我們多講點情。”趙雲兒離去前對馥蘭懇求。
“關我什麼事?”馥蘭懶懶哼道。
“喲!敢情她把你當成他的姘頭啦!”詠梅打趣地說。
“你的嘴巴越來越沒格調了。”馥蘭橫她一眼。說這是什麼話嘛!
“本來就是嘛!剛才有多少人看見他親你啦!這還得了?我得去問問他何時要娶你。”既然班豫是班家長子，家世也挺好，本性也不差，只是有點放浪不羈，要能將他勸回班家，一樁美好姻緣又要成了。
呵!這女人心裏凈是想着這些。“那又沒什麼。更何況他心裏還喜歡着……”馥蘭見班豫又折回來，便閉嘴不語。
班豫掃了眾人一眼，“我要走了。”
“喂!你要走了，我們怎麼對他們小夫妻交代?”大家連忙阻止他。
“那是你們的事，誰教你們要管人家的家務事。”班豫知道要離開不容易，可他才不要留下來再看見他們。
“我們不管那件事也成，不過今日你輕薄了我家馥蘭，大家都瞧見了，你說這該怎麼辦才好?”詠梅一副生意人的嘴臉。
班豫愣了愣，然後將臉頰向馥蘭湊去，“大不了讓她輕薄回來嘛!”
要是她手中有菜刀的話，她准砍過去!“你莫名其妙!姑娘家的名聲怎麼跟你比?我還嫌你的臉又臟又臭呢!”馥蘭一把打開他的臉。
“是啊!這件事一定會被人傳開的，可得好好研究。”沁竹也插口。她自然明了詠梅想要利用這個借口拖住班豫，便順着她的話說下去。
“想都別想，我可不要同他做一家人。”魏千雲嫌棄地說。
“誰要他當一家人了?你們別胡扯!”馥蘭漲紅了臉啐道，“他心中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們別為難他了。”
“你不也是嗎?”班豫穩穩地回她一句。
“你!”這人生來是惹火她的!她明明替他脫身，他還這般欺負她。
“你有意中人了嗎?”沁竹驚訝地捂着嘴。她心思一向細膩，沒發現馥蘭每每對魏千雲所投來的傾慕眼。
“沒……沒有哇!”馥蘭難得一日之內紅了兩次臉。
“瞧你吞吞吐吐的，一定有!說嘛!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沁竹見馥蘭眼光閃爍，望着她的眼光望去，竟是自己丈夫，她不禁怔住了。
“沒的事!你別聽他胡說。”馥蘭越是辯解，越讓沁竹懷疑。
“是啊!也讓我們一起替你評價一番，看看那人是否配得上我們馥蘭。”魏千雲含笑地說了。馥蘭一向內斂，沒想到她也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哎呀!這對夫妻……詠梅在心中大聲嘆氣。
“她整日躲在後頭，哪有機會呢!”她終究是看不過去，開口替馥蘭解圍，還順道用眼神警告班豫，要他別再開口。
“我看你還是住唐府，我也好看着你。”唐清濤走過去一把攬住他的肩，班豫想甩竟甩不開。
“我不想再打了。”他重重嘆口氣。
“那就乖乖跟我回去。”唐清濤拍拍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你，惟獨這件不成。”班豫已經可以重拾笑容，可是仍舊執意要走。
詠梅連忙對馥蘭努努嘴。
我?馥蘭挑眉指着自己，看見詠梅猛點頭，她帶着微微地無奈起身。“喂，你當真忍心這樣說走就走?”
“為何不忍心?這裏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班豫落寞一笑。
我呢?馥蘭險些就要脫口而出，還好她忍下了。
她白眼一翻，一臉懊惱，真不知自己哪來這種怪念頭。
大家見她神情怪異，便互使眼色，隨口說些話便都退了出去。
“他們全走啦!”班豫雙臂抱胸，等着看她用什麼辦法留他。不過他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動的。
馥蘭回過神，看他披散了一頭長發，回身找了條牛皮切成的細繩遞給他，“先把頭髮扎一下。看你，七分像鬼，三分不像人，晚上出門會把人嚇着的。”
“我有這麼嚇人嗎?”班豫將細繩繞在手中把玩，“你幫我編吧!”
“胡……胡扯!這種事是夫妻那般親近的人才可以做的，你別占我便宜啊!”這人怎麼越來越大膽?
“那我們就做夫妻!反正我倆同是天涯淪落人。而且我看詠梅和沁竹都挺贊成的。”
“哼!你可別處處留情、時時造孽啊!”馥蘭白他一眼，“你對我說這話我還能置之一笑，你要是對其他姑娘家說這些話，人家可是會當真的。”
“我是認真的啊!”由班豫一臉笑意，看得出他準是說反話。
“罷了，就算我倒霉。”馥蘭當真走過去替他將長髮結成辮子，“僅次一次，下不為例!還有，出去別跟人亂說，會壞了我聲譽的。”
“代價一定是要我留下吧!”班豫沒想到她真會替他編髮，愣了一下連忙找話解開窘境。
“是啊!我都已經動手了，你可不能讓我做白工啊!”其實她壓根沒想到，但是既然他這麼說了，她也就不客氣啦!
“最多五天。”他考慮許久后說道。
“那怎麼成?我小紅樓主廚的玉手替你編髮呵!多點多點。”馥蘭開玩笑的和他討價還價。
“再看看吧!老是看着他們夫妻倆在面前卿卿我我，心裏很不是滋味的。”班豫一臉嫉妒地說。
“我都能忍了，你忍不下?”她專心替他攏起長發，覺得他的頭髮好柔軟，不輸她們女人家。
“這表示你不是真心喜歡你妹夫嘛!”他替她做註解。
“才怪呢!他丰采翩翩，又有學問，人也好，有誰不喜歡他呢?”她溫柔地說道。
“我就不喜歡哪!”班豫頂她一句。
“你要喜歡的話還得了，那不成了斷袖之癖了?”馥蘭編好他的長發，一手抓着發尾，一手伸長向前探去，“帶子給我。”
“哦。”班豫微微斜臉要將帶子遞給她，發覺他的嘴正觸着柔柔的……那不是她的嘴角是什麼?
“哎呀!”馥蘭驚叫着向後跳開，左手還抓着他的辮子，一拉一扯，讓班豫連連叫疼。
“什麼事啊?”大夥都在外頭等馥蘭勸班豫呢，聽見兩人的慘叫聲，正要進去查看，班豫已經揉着後腦走到門口，而馥蘭則是雙手捂着臉蹲在地上，只剩兩隻眼睛骨碌碌地轉來轉去。
“怎麼啦?”
“不就是讓她給佔了回便宜嗎?”班豫丟個取笑的眼神給馥蘭。她好清純啊!
“哪有!你明明又佔了我一次便宜!”馥蘭說著說著，竟急得哭出來。
“你又做了什麼?”大家同時瞪向班豫。
“不小心親到了她的小嘴兒……”班豫還頑皮地嘟了嘟嘴巴。
“你還說!”馥蘭見名譽掃地，更是羞赧，邁着小碎步跑走了。
好小子，這下看我饒不饒你!詠梅雙眼一眯，已經開始動腦筋想該怎麼制他了。“還不去追?”她瞪着班豫。
“我怕她會拿菜刀砍我。”班豫明知道該追去，可偏偏還要逗他們。
“你會怕她一個弱女子?”魏千雲不屑地哼道。
一看見這男的就生氣!班豫斜他一眼。他這蠢男人，不知道讓馥蘭流了多少淚，受了多少相思之苦。
“不然還是我去好了。”
沁竹正要舉步，又被詠梅一把攔住。
“不要，誰闖的禍就由誰來收拾。你還不快去?”
“不行啦!她現在正在氣頭上，要我去找她，難說她不會拿菜刀砍我。”班豫不負責任地推託着。
“那也是你活該。還不快去!”詠梅揚聲罵道。
“好嘛!去就去，兇巴巴的。我真是可憐你啊!大哥”班豫有些同情地拍拍唐清濤的肩。
等班豫懶懶舉步離開，詠梅才又好氣又好笑地對沁竹說：“我特地將機會留給他們的，你去插什麼手?”
“說的也是。”沁竹大嘆自己一時糊塗。她剛才一見馥蘭哭就慌了，全然沒想到這是個讓他們培養情感的好機會。
“讓馥蘭與他獨處好嗎?”魏千雲不怎麼放心班豫。
“他沒有你想得那麼壞。你怎麼會對他有這般偏見?”唐清濤不解地問。
“誰叫他一見着沁竹就喊娘子，我可咽不下這口氣。魏千雲抬了抬下巴，很小家子氣地說。
就這樣?唐清濤與詠梅對望一眼，心中不免覺得好笑。沒想到堂堂魏大善人竟是這般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