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我下次不敢再對蔚央殊做那種下流事,我下次不敢再對蔚央殊做那種下流事,我下次不敢再對蔚央殊做那種下流事,我下次不敢……”

“閉嘴!”蔚央殊朝背後那個正在抄寫罰書的傢伙怒吼一聲,順便再多扔幾本書過去,要他住嘴。

真是夠了!要這傢伙罰寫“我不再做下流事”一千次,他竟然將那幾個字自動改寫成“我下次不敢再對蔚央殊做那種下流事”,還一邊寫一邊念。

天殺的混蛋!他是想讓大家都知道他對他做了什麼丟臉又下流的事嗎?

“我下次真的不敢再對你做出那種下流事了嘛!”

“你還說!”天啊!外面有沒有人經過?沒吧?應該沒有人聽到這傢伙說什麼吧?

然而,這不知事情輕重、也不懂得看人臉色的公良光武竟又開始他的理論,“不過,我想我們是互有感覺的一對了,所以偶爾做做也沒關係吧!央殊?”

這傢伙是指做什麼?蔚央殊眉頭擰得更緊,不應答。

“央殊!央殊!我們明兒個到市集去逛街如何?老悶在房裏會生病的喔!要不到書院後山散散心怎樣?還是你想到杭州西湖去游湖?或者到那避暑勝地熱河也不錯,你說是吧?要去哪裏?”

這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傻話啊?杭州西湖跳到河北熱河?蔚央殊挑了下眉,依舊不看他,繼續讀自己的書不回話。

“嘿!央殊,你在鬧什麼彆扭啊?”公良光武一手搭上蔚央殊的肩,卻反被怒瞪了一眼。

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鬧彆扭了?

蔚央殊提筆寫着這幾個字,而後冷淡開口道;“滾!”

“又叫我滾?”公良光武將椅子拉到他身邊,一屁股坐下,“滾這個宇大概就是你說最多次的字吧!起碼對我而言是這樣,是吧?央殊?”

蔚央殊又沒回應,仍然不理會他繼續看書。

“別看了!”

公良光武將蔚央殊手中的書抽走,皺緊劍眉,“為什麼你都不直接開口回我的話?就算回也都只是用筆回答,難道我就這麼惹你討厭嗎?你討厭我的話就直說吧,省得我浪費口水討好你!”

對於公良光武突如其來的憤怒,蔚央殊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緊接着在看到他起身想走時,他反而慌了起來。

“啊……我沒有!”

蔚央殊莫名其妙的話讓公良光武緩緩回頭,一反平常溫柔的雙眼,冷冷的看着他

“沒有什麼?只說了半句的話誰聽得懂?”

“我……我……我沒……沒……”

被公良光武這麼一喝,蔚央殊反而畏畏縮縮、支支吾吾的,下一刻,他還是轉身提筆想寫下他要說的話;就在沾墨之時,右手反被一股力量按住,接着,筆便被抽走。

“話用說的比寫的快。”公良光武不知何時已步到他身旁,啪的一聲便輕易將筆折成兩斷,一雙鷹眼直直的望進蔚央殊眼底。“我不想看你用寫的,我要聽你講出來。”

“我……沒有……我、我……”

“說不出嗎?那算了!”公良光武冷淡的放開他的手,頭一甩,舉步便往房門走去。

他正動手開門時,蔚央殊慌張的開了口大喊:

“我沒有討厭你!”蔚央殊跑向前去將門閂拴上,擰緊劍眉擋在門前,“別走!光武!我承認你是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我承認!只是我說不出口而已,我不知道在你面前我該怎麼表現、該怎麼處理,因為我不會嘛!”

是……是要教他怎麼辦?他從沒遇過像他這樣會讓他心亂的人,面對他時又該如何表現?他不會!沒有人教他啊!

他一顆腦袋總是無時不刻的在想着要怎麼相處,才不會讓公良光武感到奇怪,想模仿他對他做出的行為,偏偏自己的舌頭就是沒有他的靈活,想表達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

蔚央殊一副快要流淚的模樣讓公良光武微微嘆口氣,他愛憐的捧起他的臉,在他頰邊輕啄一下,“你總算說出這麼長的一句話了。”他笑道,抬起蔚央殊的下顎再一吻,“衝著你難得說出口的這段話,我教你怎麼處理這種事。”

公良光武將蔚央殊的兩手拿起,張開,讓他環抱住自己的腰,“首先,有件事得事先聲明,等會兒教你的,你只能對我做而已,其他人都不可以,懂嗎?”

雖然不太懂公良光武究竟是要教他什麼,但蔚央殊卻任由他擺弄,點點頭回應。

“在這個時候,挽留我的方法很簡單,第一,就是這樣緊緊抱住我,再來便是抬起頭吻我一下。”

“咦?”蔚央殊半擰劍眉,一雙原本緊抱着的手有點放鬆。

“我要走了。”公良光武冷冷一道,舉步便又踏向前,伸手要開門。

瞧見此情況,蔚央殊慌張的緊緊抱住他,“別、別走!我……我做就是。”隨即,他抬起下顎,生澀的吻了下公良光武的臉。

可,他這番作為只讓公良光武停頓一下,之後,他又轉身要走。

“親的地方不對,我還是走吧!”

不對?這讓蔚央殊更慌了!那他是要親哪裏啊?看公良光武真的無情地打開門閂,門也開了一條縫……他忍不住落淚了。

頓時,公良光武停下動作,緩緩回頭看着那還拉着他的衣擺、卻已淚流不止的人兒。

“我還沒教你第二招,你竟然就使出來了……”覺得自己的玩笑是有點兒過火,公良光武將門閂拴上,走到蔚央殊身邊緊抱着他,“我鬧過火了,抱歉!”

公良光武低下頭,吻走蔚央殊的淚水,再輕輕上他的唇,“問題的解答是吻這裏,且還是這樣的吻……”

靈舌緩送而入,輕觸蔚央殊的丁香小舌,或淺或深的舔舐逗弄……

“唔……嗯……”

“我可以碰你吧?”公良光武抵着蔚央殊的額,捧着他的臉深情望着,緩緩的逼他往後退走。

有點聽不懂公良光武所指的“碰”為何意,他現在不捧着他的臉、吻着他的唇嗎?那為什麼還要他的許可?

看出蔚央殊眼中的疑問,公良光武只是微微一笑,將他逼到了床邊,並讓他跌坐在床上。

親昵的吻了吻他眼中殘留的淚珠,公良光武在他耳邊輕吐話語:“這個‘碰’,並非平常的觸碰,而是你罰我寫一千遍那種……”他舔吻着蔚央殊的唇,一手拂開他的發、揉着他的頸,緩道;“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會對你這麼做;因為愛你,所以才想碰你。”

“我……那我現在……該說些什麼?”

迷濛的雙眼透露着疑惑,很顯然地,蔚央殊還是不明白公良光武在說什麼。

公良光武一愣,隨即又是一笑,那種溫柔到幾乎可以融化他的笑容。

“不必說話,你的嘴現在可以不必用來說話。”

“咦?可……可以這樣?”蔚央殊驚訝的瞪大眼,但隨即發現到公良光武邪笑了下。

他笑着,且愛憐的撥弄着他的發,“可以,你可以不用說話,但你得要……”他緩緩湊上俊臉,半眯着眼說道:“吻我,接下來的時候,你都要一直不停的吻我……”

語畢,他一手輕緩的解開蔚央殊的腰帶,撩起衣擺,探進他在蓮花叢中的神秘地帶,不禁引起蔚央殊一震。

“你、你的手……”

“我可以碰你吧?回答。”公良光武愛憐的親吻着蔚央殊的耳垂,逼他再次打了個顫,誘他說出他想要的回答。

“可以,啊……等……等一下,你的碰……唔……不會是指這種……啊……”

蔚央殊這時才恍然大悟,開始想掙脫公良光武,但卻被他給壓制住,無法動彈。

“不用說話,央殊,吻我就好……”公良光武吻了下蔚央殊的唇,溫柔的聲音引起他一陣心癢。

“可……可是……啊……嗯……停啊……”

對於公良光武那已到深處或揉或捏的大手沒轍,抗議全成了無用的呻吟,耳邊傳來的溫柔聲音更是直直燃着他腹下的慾火;不自覺地,他緩緩轉身吻住了他……

蔚央殊的動作讓公良光武一震,隨後便笑了下的回應吻着。

“討厭我這麼做嗎?”

“不……啊……不討厭……”

“那……”

語音的結尾不說出口,公良光武伸出左手朝空中一彈,熄了桌邊的火燭;接着,在漆黑的床邊,便出現了些微帶着戲弄意味的深喘呼吸……

***

為什麼那個時候自己拒絕不了他?蔚央殊走上街上,悶悶的想着。

發生關係也已過了幾天,但他就是想不透為什麼那時的他無法抗拒公良光武,甚至是……隨着他而動?

一想到這兒,蔚央殊又臉紅了。

張望一下四周,幸好那多嘴的傢伙沒在身邊,要不讓他瞧見,定又要被他數落譏笑。

嘆口氣,因為學院又要添加一些教材,所以他才得以外出;本想自己一個人去吩咐各店家準備的,誰知那傢伙又跟了上來。

所幸他提議兩人分別行動,以免到時他又無法剋制他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舉動。

好不容易吩咐好了他所負責的店家,蔚央殊便前往他與公良光武約定好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今天有特別的市集集會,所以攤販和人潮竟然比平常多出了一倍,對於不擅走在人多的地方的蔚央殊,要穿梭在這麼多人之中,就顯得特別寸步難行。

好不容易穿過一群人,蔚央殊還以為接着就可以輕鬆地走;但下一刻,卻撞上了一個青年,力道之大,讓他跌倒在地。

“啊!你沒事吧?”對方有禮的伸手拉住蔚央殊,親切的將他扶起,並幫他拍去身上的灰塵。

突然之間,蔚央殊感到有股冷寒之氣朝自己直射而來,猛一抬頭,面前站着的是方才那位撞倒他的青年。

青年微微的笑着,一臉歉意的宜跟他行禮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東張西望的跑,所以才撞到公子……呃……公子沒事吧?有扭傷腳嗎?需不需要上藥?”

看青年一副愧疚的模樣,蔚央殊也尷尬一笑,搖頭,“不用。”

不習慣對其他人多說話,蔚央殊只好點點頭、笑一笑,表示自己也有錯,要對方毋需介意。

就在此時,遠方有個老婦人朝青年喊了聲。

“兒啊,你是在做什麼啊?”老婦人跑了過來,喘了幾下,“真是的!跟人蘑菇些什麼?”

“娘啊,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撞倒人了。”青年不好意思的搔了下鼻頭,卻被老婦人打了一下。

“真是不成材!還笑得出來!”老婦人怒斥,下一瞬便馬上轉向蔚央殊行禮,“這位公子真是對不住,老婦教子不當,如有傷了公子,我這就替他向你陪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呃……不……免了、免了!”蔚央殊微微一笑,欠身一躬,扶起了老婦人之後,還是一貫的溫儒笑着,點了下頭,他轉身舉步走離他們。

瞧見蔚央殊要走,老婦人更是提高聲音大喊:“公子,真是抱歉極了!公子!”

“哪裏,我也是。”蔚央殊回頭再一笑,行個禮后才走離。

看着蔚央殊的背影,老婦人和青年微微笑道,很溫柔,但卻又很像是找到什麼寶物一般的笑……

“看起來是很美味的食物。”老婦人眯着眼,臉上的皺紋深得可以。

青年看了那背影一眼,攤開手往嘴邊一放,伸舌舔吻道:“肉質軟得彷若一觸即碎,白皙的肌膚之下,想必他的鮮血定也如蜜汁一般甜美……”

“是極品……”

“沒錯,是可比魚翅、鮑魚和燕窩般高級的極品……”

忽地,陽光之下突然出現了兩個非人的影子,馬獸類的身子卻接着人的頭顱,雙耳還有兩條蠕動的蛇樣;但下一瞬,影子消失,而那一老一少也消失在人群之中……

***

公良光武在客棧中等了許久。

他喝着涼茶,望着客棧外人來人往的人群,靜靜的梭巡着那抹熟悉的人影。

“怎麼這麼久還沒來?是遇到什麼事了嗎?”公良光武半擰劍眉,悶悶的想。

果然還是應該陪着他一起去處理這些雜務才對,這樣他也就不必在這裏焦急。

“嘿,聽說西邊的林子裏最近出現一些怪東西呢!”

隔壁桌的一位商人如此說著,引起公良光武的注意。

他對面的男子喝口茶,應道:“可不是!我有個妹婿有一天上想抄近路走那林子,你知道他瞧見了什麼?是鬼啊!面目猙獰,長得更是奇模怪樣。我妹婿自從瞧見那詭異的東西后便一病不起,他到現在每晚還都會驚嚇得睡不着呢!”

“真這麼慘?我還以為是江湖道士在那邊瞎扯哩,沒想到竟是真的。”

“是啊!所以說夜路還是別走的好!那林子邊的住戶也說最近那裏常出現怪聲音,隔天早上一醒,一些雞呀、狗啊、鴨的全都不見了,到處血跡斑斑,多可怕啊!那林子去不得,路還是趁早趕的好。”

“是是是!說得對極了!”說完,商人便早早結了帳,走出客棧慌張的提了貨便走。

他們的對話讓公良光武深感興趣,因為在家鄉他們從未聽過這樣稀奇古怪的江湖傳聞,所以對那鬧鬼的林子,不知為何地就是起了極大的興趣。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

熟悉的聲音打斷公良光武的思緒,一抬頭,便望見那再熟悉不過的臉蛋。

“央殊,你總算來了啊!”公良光武笑着,為他倒了杯茶,“餓嗎?叫些吃的好嗎?”

睨了公良光武一眼,蔚央殊挑了下眉,“方才等我的時候怎不叫?”

“唉!人多吃飯才好滋味啊!店小二!”公良光武手一抬,喚來店小二,點了幾道小菜后又對着蔚央殊傻笑。

被看得有點難受,蔚央殊不太高興的打斷公良光武那無聊的舉動。

“幹嘛一直看着我?有什麼好看的?”還笑得這般賊,一定有問題。

只見公良光武依舊還是那副笑容,緩緩的喝着茶,“沒啊!只是覺得跟你這麼正常的說話很難得,想多聽你說說話罷了。”

公良光武這麼一講,蔚殊才猛然驚覺。

對啊!他竟然可以跟別人一樣正常的對話了?但剛剛明明……他還說不出這麼多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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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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