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哇!」柴蕾左手連人被猛力這麼一拖,才知道剛剛他有多驚險。
聽到她的驚呼,他回頭便發現自己拖着她,急忙停下腳步。
下一秒,他突然神色不妙的說:「剛才雪糕汽水喝太多了,有點內急。」
「不會吧?」她慘叫一聲,難道他要拖着她到男用洗手間去嗎?他確定要這麼做?
「我看你就乾脆請半天假,跟瑞瑞回家解決這件事算了。」馬麗蓮看不下去的下指令。
「可是……」
「現在你跟他的這條鏈子不解決,到哪裏都不方便,難道你要帶着他回公司工作嗎?雖然我是很歡迎啦,但最好還是公私分明吧。」馬麗蓮挑眉看着他們。
柴蕾心一驚。對,這條鏈子不解決,她就哪裏都別想去,下午公司的會議既然不能參與,那就什麼也不能做了,甚至連他現在都不能上洗手間……事已至此,她只得答應下午不回公司,先跟着段懷銳回家,而段懷銳也打電話回BeautyHouse,取消下午那個時段的所有預約。
柴蕾聽了不以為意,只以為他要取消預約好的面試或是看牙的行程。
段懷銳開着悍馬車,載她回自己的家,他左彎右拐,最後在市區邊緣停好車,兩人又再次忘形的分頭下車,鏈子被用力往兩邊一扯,他立刻呼痛。
「唉唷!」他哀嚎一聲,畢竟頸子可比手臂脆弱多了。
面臨兩人又忘形想分頭走的慘劇,柴蕾原本沒好氣,但想到戴着頸圈的他最身受其害,她不由得感到滑稽的笑了起來,哈哈!
好吧,就隨他了,她往駕駛座那邊的車門移動,算是她好心嘍。
下了車,柴蕾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然住在可以聞到青草味道,也能聽到鳥兒唱歌的地方。
眼前是棟獨門獨戶的三層洋房,她還以為他只能租那種三坪大的雅房呢……等等,難道這是之前援助他的貴婦送他的?
「幹麼?這是我自己買的。」接收到她懷疑的眼神,他急忙澄清,「用我自己的錢,用收容很多人的傷心換來的。」
他自嘲自己心理醫師的職業,但柴蕾卻誤以為他說的是安撫貴婦所得來的零用金。
「我沒那麼多等值的傷心錢可以給你,只有一套犬奴鏈送你,跟房子還差得真多。」這一刻,她不禁微微嫉妒起別人的富有。
「但是,它可以把我跟你鎖在一起。」他拉了下鏈子,感恩的親了親她。
哼,算他會說話,柴蕾果然被哄得心裏甜滋滋的,小心翼翼跟被鏈着的他一起走上台階。
段懷銳打開門以後,她放眼一看,訝然的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這是一棟新落成的屋子,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廳旁的新穎吧枱。
「吧枱?」她走了過去,摸了摸透明的玻璃桌墊。
「你今天沒穿高跟鞋啊?真可惜,否則你可以站上去試一下它勇不勇。」
「喂!」她閉了閉眼,他這是在笑她曾經從吧枱上摔下來的糗事嗎?
「來看看你的工作室吧。」他牽着她,打開另一扇門。
天哪,那簡潔俐落的米白色調還有大方輕盈的工作枱!柴蕾難以置信,這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工作室,也是她所需要的空間,再來團隊開會時的小會議室、擺設樣品的展示櫃……等等,這間屋子的裝潢,完全是為了她的生活所需和習慣而設計的,為什麼?
她疑惑又感動,當她還想着徵求陽明的同意,讓瑞瑞住在他們家時,沒想到瑞瑞已經打造了他和她的家。
「你……住這麼大的房子?」
「不是我,是我和你,我一直都在想像將來我和你一起生活的家。其實本來還沒那麼快要讓你知道的,但是今天情況特殊又緊急,只好帶你來了。」
「可是,你怎麼有辦法……」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小小聲的嘟囔着,「我可不要用別的女人留下來的錢。」
「我有那麼爛嗎?你還真的相信我需要你包養?我可是一個——」他準備要揭露自己心理醫師身分,話卻被她打斷了。
「還是你中了樂透?」她驚喜的搶着叫道,接着神秘的張望四周,再湊近他低聲說:「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到底中了多少錢?」
「怎麼被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很沒用?我就不能靠自己嗎?」
「唔,頭期款你付了吧?接下來房貸我也出一半好了。」
「不用了。」
「不,一定要,因為這是我跟你一起生活的家。」柴蕾陶醉的深吸一口氣,這是房子剛蓋好時一切都嶄新的氣息,這股氣息令人聞了好開心啊。
「只要是你想要的未來,我通通都會努力實現。」他認真的說。
「我以前總認為年紀小的小朋友,說什麼熱血的話都只是愛作夢而已,現在才知道說了一堆卻不去做的往往是大人,瑞瑞,你說過的話都一一實現了,你到底還要改變我多少自以為是的想法?」柴蕾欣賞的撫摸着他的臉。
「你什麼時候搬來?」他不答反問。
「呃,這要問我的室友。」她為他的直接而心動,也受寵若驚。
「三天以後?」
「哪有那麼快?」她睜大眼叫道。
「快?我已經等你兩年多了。」他認真的說,既然他不能比秦先出現,那麼秦死去以後,她的每一天都是他的,這不過分吧?
柴蕾被他的深情與渴望給撼動,被一個男人重現並邀請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感覺,原來這麼令人動容、感覺到自己被愛。
況且他的意思是,從兩年多以前那不可靠的一夜情未遂之後,他……就愛上她了嗎?
「不知道這新沙發舒不舒服?」段懷銳說著,一下子坐進沙發里。
看他深深陷在沙發裏頭,柴蕾也跟着坐躺上去,誰知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原來他好奇沙發舒不舒服,就是要跟她一起滾呀?
被他壓在身下,她一時不知所措,只能慌張的盯着他看。
「呃,你……你不是說你內急嗎?」她望着眼前的他,有些口吃的問道。
「再急,也沒有這個急。」段懷銳壞壞一笑,俯首就吻住她的唇。其實說內急只是藉口,他想趁機帶她回家。
柴蕾心跳加速,萬萬沒想到她和他延遲了兩年多的一夜情,竟然會在她意想不到的環境和時機下發生。
「你……不先找鑰匙打開鏈子嗎?」她舉起自己的左手。
「我不要,因為我剛剛突然發現,戴着犬奴鏈好有催情的效果。」
是啊,怎麼不是呢?被一條鏈子給緊緊綁住的男人和女人,在逃脫不開的霸道和致命束縛下激/情纏綿,更會催化兩人之間那種征服與被征服的快感。
「喂,我原本的設計可沒有考慮這一塊呀。」她臉紅的嗔道。
「搞不好它的熱銷,就是因為這個。」
柴蕾真是被他打敗,原來看似天真無害的他,一旦邪惡起來也是非常厲害。
而她也終於明白,兩人的愛最美妙的時候往往不在刻意營造的氣氛下,而是只要感覺對了,任何時刻都可以。
「你不如去調查一下,到底有多少人戴着你設計的傑作進行這件事?」他笑着說,大掌撫上她的酥胸,同時吻上她微顫的唇。
此時戴着犬鏈頸圈的他,明明像是被她控制的奴隸,但卻那麼激/情而主動的展開攻勢,表面是服侍她,卻更像是襲擊她,令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給她的感受真是複雜又激/情,很快的,她也陷在他幾乎要融化她的炙熱愛撫里,隨他將她帶往任何一個境界……
那天下午回到段家后,直到隔日清晨,段懷銳才依依不捨的送柴蕾回家。
而等她下車,他才捨得解開兩人之間的鎖鏈,真是個纏人又霸氣的男人,柴蕾撫了撫自己燒紅的臉,都有點受不了他。
但說也奇怪,雖然糾纏兩人將近十二小時的鎖鏈被打開了,她卻覺得仍有一條無形的鏈子緊緊鎖住她和他,這是因為……她已經跟他親密纏綿過的關係嗎?
「看來該是跟陽明提出分開住的時候了。」因為她的一顆心都在瑞瑞身上了。
不過柯陽明還在巴黎工作,她得要下星期才能說,正當這麼想時,電梯開啟,她還沒打開自己的家門,就聽到柯陽明在裏頭唱歌。
「你怎麼提早回來了?」她詫異的問。
柯陽明不回應,只是一個勁兒的拉着她在陽台上跳舞,還親了親她。
「你聽我說,還記得瑞瑞嗎?那個幫我走壓軸犬奴鏈的瑞瑞……」趁他心情好,她想趕緊提出分開居住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