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了！”
待歐陽非盥洗完畢，回到小餐桌時，關之玲早已將豐富的早餐放在他面前了。
這早餐真是豐富得有點令人目不暇給，熱咖啡、火腿蛋，烤吐司，新鮮且帶着果粒的柳澄汁，還有葡萄柚切片，還有——鬆餅。
天啊！關之玲真是善解人意，竟還煞費苦心的準備了他最愛吃的鬆餅，真是好令人感動哦！
歐陽非努力的想擠出一滴感動的淚水，但因為肚子飢腸轆轆，努力擠出淚水的舉動就暫時作罷了！
“開動了！”關之玲喊道。
歐陽非立刻迫不及待地將自己最喜歡吃的鬆餅淋上蜂蜜，準備送進口中。
然關之玲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地冒出一句，“你不禱告嗎？”
她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一向都有用餐前禱告的習慣，她希望歐陽非也能“入境隨俗”的跟着加入禱告。
但歐陽非卻搖搖頭。
“為什麼？”她問。
“我怕閉眼禱告后，一睜開眼睛，這眼前的美味早餐會消失，那就太不划算了……”歐陽非調皮的回答。
“真是太誇張了！”
“一一點都不誇張！現在……”到這，歐陽非咽了咽口水，才又道：“最保險的就是，把這些美味佳肴統統送進肚子裏！”說完，他便大快朵賾的將食物一一送進口中。
望着歐陽非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關之玲直覺好有成就感。
“你實在很好養耶！”她有感而發。
歐陽非點點頭，然後一話雙關的說：“不錯，我是很好養！但我更希望養你。”
“什麼？”關之玲差點沒把甫喝入口中的咖啡噴出口。
歐陽非體貼的遞餐巾給她，“沒事吧？！”他關懷的問。
關之玲搖搖頭，心想，這個歐陽非究竟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呢？他究竟是大智若愚呢？或者是扮豬吃老虎啊？
嗯，為了安全見，接下來她可更要步步為營了！
“想什麼啊？”歐陽非漾着招牌似的憨然笑容在她的眼前晃動着。
關之玲努力牽動嘴角，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
“看你的眼睛骨碌碌的左右轉動，還真是可愛呢！”歐陽非低頭吃着火腿蛋，一邊有感而發。
她又楞住了！愈來愈搞不清楚歐陽非真正的“實力”了！
想引誘他成為她未來孩子的爸爸，會不會反而被他引誘，成為他的老婆呢？關之玲開始提心弔膽了起來！
“我吃飽了！”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小男孩似的，歐陽非對着餐桌上杯盤狼藉的空盤子以及空杯子極為滿足的喊道。
“嗯，很好！”關之玲理理神，試着趕緊讓思緒回到現實來。
“接下來我們要幹麼？”歐陽非問。
他發現他的生活已經漸漸脫離了“頹廢”！竟然還會關心接下來的活動，這舉止對一般人而言，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但對他而言，卻算是一種異常的行為！
關於他的轉變，要是讓他老妹知道的話，她肯定無法相信的！
“今天是星期天，我們要分派一下勞動服務。”關之玲說。
“勞動服務？”
“是啊！堆了一個星期的衣服總要心甘情願的清洗了吧？還有，這房間活動了一個星期了，也總該打掃、打掃了吧！”
歐陽非表示同意的點點頭。
“來，把柜子裏的骰子拿出來，還有把廚房的碗公端出來。”關之玲忽然天外飛來一筆的說。
“不是要勞動服務嗎？拿骰子和碗公要做什麼？”歐陽非半吃驚的問。
“就是要勞動服務，所以才要拿骰子和碗公。”關之玲回答的理直氣壯。
“為——什——么？”歐陽非幾乎是拉長着聲音問。
“為了落實女男平等的基本大原則，所以，我們來擲骰子決勝負，然後決定勞動服務的內容。”
“天啊！還真是公平啊！”歐陽非真被關之玲的智慧所折服。
“別廢話了，快點來一決勝負。”關之玲催促着。
“那勝負之間的勞動服務內容又有什麼不同？”歐陽非認真的問，上戰場前，總得要把遊戲規則問清楚嘛！
“輸的人就負責所有的家事，勝的人就擔任監督的工作。”關之玲不假思索的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天啊！”歐陽非拍額喊道，“這勝負間的差別，未免差太多了吧！”
“怎麼？難不成你想自動投降，讓我不戰而勝？”關之玲挑釁的問。
“當然不！”歐陽非不服輸的喊道，歐陽家的人，怎能輕易服輸呢？！
就這樣，兩人開始了摩拳擦掌的骰子勝負爭霸戰。
這場擲骰子爭霸戰一點都不刺激，因為歐陽非節節嘗敗績，最後以十戰九敗的可憐戰績，敗給了關之玲。
“我實在很懷疑耶！”歐陽非有點不甘心的。
“懷疑什麼？”關之玲漾着勝利者的璀璨笑容問。
“你是不是剛從賭城拉斯維加斯‘深造’出來的啊？要不然怎麼會十賭九贏呢？！”歐陽非一臉納悶的表情。
“唉！所謂作人要甘願，我看你就不要懷疑了吧！”關之玲將做家事時用的圍裙套到歐陽非的身上，並輕輕拍着他的臂膀。
“好吧！”歐陽非一臉無辜的表情，開始收拾着桌上的餐盤。
關之玲雙手叉着腰，在一旁監督着……
憑良心講，他還滿喜歡這種挺特別的居家感覺呢！
天啊！他有被虐待狂嗎？放着淡水古堡的超級豪華大房子不住，反而跑到這個小房子來被虐待？！
對！他就是有被虐待狂！但，除了被關之玲虐待之外，對其他人的虐待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歐陽非手上做着家事，思緒早飛到了九霄雲外，而臉上更是漾着幸福的笑容……
靜夜的星空下，陽明山上的擎天崗，關之玲和歐陽非鋪着餐巾布坐在如茵的草地上，享受着極為別緻的星光野餐。
望着周遭儷影雙雙的景緻，歐陽非忽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這一切，都要拜關之玲所賜，再想起中年關之玲的那席話，甜蜜與幸福之感，更是溢滿他的胸懷……
“等你整理好家事，先睡個午覺，傍晚以後我們再出去兜兜風順便吃個飯。”關之玲如是說。
吸塵器的聲音太大了，他特地讓吸塵器停止運作，讓吸塵器的隆隆聲暫時停止，然後十分認真的問：“為什麼要等到傍晚以後才要出去？”
“大白天的太陽對你似乎不太好吧！”她體貼入微的幫他設想周到。
經關之玲這麼一提醒，他才驀然想起，“喔！”了好大一聲！
關之玲！關之玲！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天使！
他獃獃的漾着笑容，滿臉的幸福與愉悅……
“歐陽非！”
星光下，關之玲秀麗的五官以及曼妙的身姿，還有她善解人意的點點滴滴，再再令他神魂顛倒……
“歐陽非！”關之玲再次喚了他一次。
歐陽非根本是有聽沒有到，他的心神早巳被迷炫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關之玲莫名所以的看了他一眼，閃動着晶亮的大眼睛，像是靈機一動似的，將身體湊近歐陽非，“帥哥！帥哥！”她在他耳畔用力的連續叫了兩聲。
歐陽非忽然回過神來，“什麼事？”瞬間，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喔——”像是發現什麼大秘密似的，關之玲伸出左手食指對準歐陽非直甩動着。
“我怎麼了？”他莫名所以。
關之玲再度閃動慧黠且晶亮的大眼睛，半晌，才揭開謎底，“原來你是一個超級強烈的自戀狂！”
“有嗎？”他不認為。
“怎麼會沒有？”關之玲嬌嗔的輕哼了一聲。
“喂，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定我的罪，也得要舉例證明我的罪行啊！”這下他可急了。
望着他着急的表情，關之玲便有一種捉弄人的快感，她努力的抿住笑靨，“好，我來舉例證明一下你的‘罪行’。”
“嗯。”他憨然的點點頭。
“我之所以會認為你是一個超級強烈的自戀狂，原因是……”她故意吊他的胃口，先頓了一下下，才又說：“剛才，我叫你歐陽非，你沒理我，而我一改口叫你‘帥哥’，你卻立刻有了反應，臉上的笑容更像是朵燦爛盛開的花似的，你，你這不叫超級強烈的自戀狂，那要叫什麼啊？！”她一臉促狹的表情。
“我……”歐陽非靦的直搔着後腦勺，一下說不出什麼其他的話語。
怪了！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拙於言談呢？這真是奇哉怪哉的現象啊！這一切的一切，在遇見關之玲之後，都變了，變了啊！
歐陽非愈來愈相信所謂的“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了！
“好了啦！不捉弄你了！”關之玲適時的呈現溫柔體貼的一面。
“之玲，”他忽然伸手緊握住她的手。
“嗯？”
原本，他是想藉此機會向關之玲示愛的，但一看見她那清澈無邪的雙眸，卻又退怯了！
關之玲凝望了他一眼，把話接了下去：“你很善良，也很可愛，人也長得挺帥的……”
歐陽非聽得全身有點輕飄飄的感覺，憑良心講，被心儀的異性褒揚，會有一種如獲至寶的感覺！
關之玲瞄了他一眼，然後幽幽的又道：“我在想，我們年輕的時候，為什麼都未曾發現對方的優點呢？”
“我們現在也還算年輕啊！”他插了一句。
關之玲沒多理會他的話，逕自又道：“現在再回首，竟然有一種‘錯過’的惆悵……”
發現關之玲的表情似乎很迷惘，歐陽非提出糾正，“其實不是這樣的……”
“喔？”
“在學校的時喉，我並不是沒有發現你的優點，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他說出了真心話。
他早就注意到她了！關之玲有點吃驚！
沒想到叱吒麻省理工學院的科學怪傑歐陽非竟然早就對她懷有情愫，這遲來的訊息真是令她又驚又喜。
“既然如此，我怎麼從來沒發現你有追我的動機？”她恢復理智的問。
“那時的我們，都太年輕也太驕傲！”歐陽非用一言以蔽之。
關之玲點點頭，她懂他的意思，當初，歐陽非在“麻省”可堪稱校際風雲人物。
他在課業領域上的超群成就，已然成為眾所皆知的風雲人物，而他那張中西混血的俊帥臉龐更是迷煞不少女同學。
學校的女同學們把他當作偶像般地崇拜；更像橡皮糖似的死黏着他不放，歐陽非所到之處，便可見人潮。
回想歐陽非當初在校園時的風光時刻，就是用“所向披靡”來形容也不夠呢！
而她的風光，也不遜於他！
打從大一開始，全美華埠小姐第一名的頭銜便像是光環似的映照得她渾身上下光彩奪目，而追逐她的人，更像是前仆後繼一般，不論她如何的疾言厲色，都無法熄滅追求者的熱情。
歐陽非說當時的彼此都太年輕也太驕傲，這句話的意思她完全能夠了解。
“如果，如果一切還能重新開始，你會追我嗎？”她問。
“這是假設性的問句嗎？”望着關之玲如洋娃娃般捲曲的睫毛，歐陽非問。
關之玲點點頭，她眼睛半眯着，那紅紅的櫻唇也微張着。
歐陽非意亂情迷的迷炫了，心臟加速蹦跳着……
他輕輕湊近她的臉頰，卻聽見她嫣嗔的聲音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關之玲嘟起了她的紅唇。
“你再問我一次……”他很想親她。
“如果一切還能重新開始，你會追我嗎？”她又問了一次。
“如果你願意給我機會，我當然會追你……”
歐陽非話還沒說完，便將濕熱的唇貼緊關之玲的紅唇……
介於借種計劃與情愛的迷惘，關之玲已經亂了方寸了……
“喂，魯若凡，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了我待會兒上班的時間哦！”歐陽非說完便低頭吃了一口鳳梨炒飯。
“講那什麼話？你待會兒要上班，難不成我待會兒就不用上班啊！”魯若凡反唇相稽。
“你是我老哥的愛將，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跟你可不一樣啊！”
歐陽非話一說完，腦袋裏出現的人物便是關之玲，那個令他改邪歸正，徹底的改變糜爛生活方式的心上人。
“唉！虧我特別抽空來跟你共進午餐，想不到你居然不領情，真是令人好生傷心啊！”魯若凡說完，做出欲哭無淚的表情。
“好啦，好啦！別傷心了！”魯若凡那欲哭無淚的模樣還真是亂可憐的！歐陽非起了惻隱之心。
魯若凡聞言，眼再度閉起了晶亮的光芒。
“你幹麼？”歐陽非莫名所以的問。
聞言，魯若凡收斂其晶亮的眼眸光芒，神秘兮兮的問：“喂，老弟，可不可以借問一下，同居生活的滋味如何？”
“借問？什麼時候要還？”他睨了魯若凡一眼，沒好氣的回答。
魯若凡搔搔頭，一臉無辜的表情。
他愈是無辜的模樣，歐陽非便愈想“打擊”他！
“喂，魯肉飯！你是特地來打探我的私隱的是不是？”他雙手放在胸前，頗有興師問罪的架式。
“唉呀！講這樣，多見外呀！咱們是哥兒們，還有什麼隱不私隱的呢？”魯若凡嘻皮笑臉的說。
歐陽非卻冷冷的潑了魯若凡一盆水，“無法奉告！”他的聲音幾乎是由牙縫迸出的。
“哇，好冷哦！”魯若凡誇張的抖動着身體。
歐陽非被他誇張的動作逗得笑了起來，“喂，魯若凡，別耍寶了！”
魯若凡聳聳肩，再度秀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能在我老哥那個具有完美主義的工作狂眼前迅速竄紅了！”歐陽非有感而發。
“你知道？”魯若凡納悶的問。
歐陽非極為神秘的點點頭后，才又道：“因為你是個弄臣，成天把老闆逗得開開心心的，然後又略施小計的打擊其他同事，於是就迅速竄紅了！”
“天啊！非非，想不到你還真是個毒舌派呢！”魯若凡感慨的叫道。
“謝謝！”他很開心的接受魯若凡封給他的外號。
魯若凡見狀，莫可奈何的直播頭。
歐陽家的優良品種智商就是高人一等，老大歐陽易，也就是他的老闆，他的傑出與英明是眾所皆知的事實；而老二歐陽非的表現顯然也不遜於其老哥，真是一門雙傑啊！魯若凡直感甘拜下風。
半晌，歐陽非低頭將盤中最後一口鳳梨炒飯吃完，又抬起頭道：“老實說，你今天特定來找我究竟有什麼目的？”他開始逼問。
“怎麼會有什麼目的呢？只不過……”魯若凡欲言又止。
“你該不會又計劃要陷害我了吧！”歐陽非是指上次的相親事件。
說到這件事，魯若凡整個人便“鬱卒”了起來，“喂，老弟，上次的相親事件我真的是很認真的安排，是你自己臨陣脫逃的，怎麼能把過錯算在我頭上啊！我這是招誰惹誰啊？”他的眼中充滿怨懟。
“嘔。”歐陽非又感到嘔心了。
“好了，好了！不提這件事了！”見歐陽非露出嘔心的神色，魯若凡便收斂的轉移話題。
“不提這件事，你要提哪件事？”歐陽非喝了一口服務生甫送上來的附餐紅茶。
“嗯……”魯若凡咽了一口口水，欲言又止。
這可怪了！一向擅長耍嘴皮子的魯若凡居然有這樣的反應，真是奇觀啊！歐陽非感興的望着魯若凡。
“最近有沒有看見彤彤呢？”魯若凡問。
“彤彤？”
魯若凡怯怯的點點頭。
有沒有搞錯？歐陽非滿是不解的搔搔頭，“你怎麼會忽然關心起彤彤？”
像是審視什麼奇特案件似的，歐陽非直盯着魯若凡問。
“我，我只不過是順口問問了！”魯若凡笑着回答，那笑容極不自然。
順口問問？！他可不認為！“魯若凡！”歐陽非很認真的叫道。
“有！”
“你該不會是對我家老妹有意思吧？！”歐陽非半眯着眼睛問。
“怎麼會呢？嘻！嘻！”魯若凡乾笑了兩聲。
歐陽非聞言，鬆了好大一口氣，“幸好，幸好你不是對我老妹有意思，否則我和大哥就得要幫你立個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好方便幫你祈福了……”說到這裏，他忽然無緣由的停了下來。
“你怎麼了？”魯若凡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搖晃。
他的眼睛凈是盯着不遠處的餐桌，那餐桌上的主角正是他心儀的關之玲以及不知名的陌生帥哥。
關之玲和那個陌生帥哥有說有笑的進行着午餐……
那個陌生帥哥究竟是誰？關之玲怎麼會和他談得這麼開心啊？！歐陽非的腦海驟然浮現了許許多多的納悶。
“歐陽先生，歐陽先生！”
“非非，人家在叫你呢！”魯若凡推了他一把。
“是你哦！”歐陽非急急回過神來，一見來者是研究室的助理宮莞兒，便禮貌性的點點頭。
“是啊！真巧啊！歐陽先生也和朋友在這裏用餐啊！”宮莞兒掬着璀璨的笑容問候。
“嗯。”歐陽非情略微恍惚的敷衍着，眼神仍是偷瞄着不遠處的關之玲。
望着他失態的模樣，魯若凡又推了他一把，“非非，幫我引薦一下這位可愛的小姐吧！”他希望歐陽非趕緊回過神來。
“喔！”經魯若凡這麼一提醒，歐陽非才警覺到自己的失態，帶着歉然的笑容幫魯若凡以及宮莞兒互相引薦，“魯若凡，我朋友；宮莞兒，我研究室的助理。”
他沒有留意魯若凡和宮莞兒接下來是怎麼寒暄的，心神再度跑到關之玲以及那陌生的帥哥身上……
“恭喜你啊！”
“主任，恭喜你啊！”
午休結束，歐陽非一進辦公室，便被周遭此起彼落的恭喜聲淹沒。
歐陽非再度漾起似笑非笑的憨然笑容，“什麼事這麼嚴重啊？”
關之玲已經向前迎上來了，“恭喜你高升了！”
“我？”歐陽非指着自己的鼻尖，難以置信。
“別懷疑了，人事令都已經貼在公佈欄了！”關之玲雙手放在胸前，笑容十分的可掬。
歐陽非二話不說的遠離人群，跑到交誼廳的公佈欄前一探究竟。
眾人所言，不如自己親眼所見來得真確！他如是想。
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完人事令上的文字，他終於明白自己“高升”的事實。
“上面很欣賞你呢！”關之玲已緩緩走近他身旁。
“是嗎？”他略感靦腆。
關之玲就聽來的消息告訴他，“這次你之所以被破格提升，是因為公司研發了好幾年的香水，在你的巧手改造下，加了幾個化學元素下去，緒果一試就OK……”
歐陽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關之玲又說：“上面對於你的成績很肯定，所以破格在最短的時間裏提升你的職位，讓你成為我們研發室的新任主管，你已經把原本的主管‘幹掉’了。”
原來如此！歐陽非想起了他的“豐功偉業”。
前幾天，研發室的主任把一個陳年的產品研發舊案子拿給他，要他下班前擬出改進方案，他不過是神來之筆的添了幾個化學新元素，再把企書書的封面以及封底的提案人重新了個名字罷了，沒想到就此竄紅了！
唉，人要紅就是銅牆鐵壁也擋不住！他心生感慨。
“非。”關之玲叫着。
“嗯？”
“你果然是具有實力的，早該走出原本的頹廢與糜爛，認真的過有意義的日子了。”關之玲語重心長。
歐陽非點點頭，“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他衷心的表示，憨然的招牌笑容又溢了出來。
“你過獎了！”關之玲淡淡的，內心卻對他產生了迷惘。
他究竟是憨然純真，抑或是大智若愚呢？她茫然了！
如果他是個天才，借種計劃可能順利的進行嗎？一向自信滿滿的關之玲開始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