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之玲，你到底有沒有搞錯啊？”
“搞錯什麼？”關之玲窩在柔軟的大沙發上，悠哉地啃着雞翅，雙腳還愜意的輕輕搖晃着。
“這房子……”歐陽非再次用眼睛掃視關之玲這間十來坪的小套房，一臉難以置信的道：“你的房子居然這麼小！”
“小？”關之玲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這房子雖然小，但麻雀雖小，卻是五臟俱全。”
這倒也是！歐陽非點點頭又瞧了瞧房子周遭。
小小的套房裏，電器化的家電一應俱全，全套傢具都是由歐洲進口的精緻擺飾，不但如此，小小的套房裏，還有小小的流理台，的確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只是……
他搔搔後腦勺，語氣略帶艱澀的道：“關之玲，這房子好像只適合一個人居住耶！”
關之玲白了他一眼，“怎麼說？”
“我……”歐陽非斟酌了一下所要表達的字眼，“我原本以為，你的房於有足夠的房間可供另外一個人居住，沒想到，它只是個小套房……”
“So？”關之玲睨着他問。
“我覺得，這房子不太適合孤男寡女同住。”他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他的顧慮。
“哈！哈！”關之玲忽然狂笑了起來。
歐陽非被她的行為嚇得愣住了，半晌，才恢復正色，“你還好吧？”
“沒事、沒事！我很好！”關之玲收斂起笑容，並輕輕拭去剛才狂笑時由眼角溢出的淚水。
“歐陽非！”
“有。”歐陽非正襟危坐。
“這個房子適不適合孤男寡女同住，由我決定，並不是由你決定。”
頓時，歐陽非覺得自己矮了老半截。
書上說，兇悍的女人會趕跑身邊的男人，應當小心一點才是啊！對，為了達成既定的目標，她應當要溫柔些！
忽然感到自己剛才稍稍兇悍了些，關之玲驟然漾起了笑容，溫柔的說：“歐陽非，這個房子雖然小，但只要我們彼此達成協議，還是可以住得很好的啊！你又何必拘泥呢？！”
歐陽非不由自主的點頭，只要關之玲一漾起溫柔的微笑，他整個人的神魂便宜告瓦解了！
“我們來達成協議！”關之玲又說。
歐陽非再度不由自主的點頭，眼直盯着關之玲瞧，幾乎快忘我了！
關之玲看在眼底，自信的笑了笑，然後說：“這個套房的所有用品，我們都可以共同使用……”
歐陽非沒意見的點點頭。
“只有這張床！”關之玲比了比套房內唯一的一張大床。
歐陽非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跟着投到室內唯一的一張大床，溫柔的粉紅大床，格外引人遐思。
“基於女男平等的公平原則，我想，我們輪流使用這張床。”關之玲表示。
關之玲的話讓歐陽非像是被強烈的高座電流觸到似的，猛然清醒的問：“輪流使用這張床？這怎麼輪流啊？”
這太怪異了吧？！他不可思讓的猛搖頭。
“很簡單啊！你睡星期一、三、五，我睡星期二、四、六，輪到無法睡床的人，就委屈一點，睡沙發了！”她胸有成竹的說。
“那星期天呢？”歐陽非問。
關之玲聞言，邪邪的笑着反問道：“你幹麼那麼緊張？難不成你怕我強暴你啊？”說完，她再度仰天狂笑。
歐陽非被她逗得整個臉都紅了起來，快要可以媲美關公了！
她怎麼可以“欺負”這麼善良的人呢？！關之玲忽然良心發現的想着，他的憨然以及厚道反應，讓她有點於心不忍！
“好了啦！剛才是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啦！”關之玲帶着歉意的笑容道。
歐陽非搖搖頭，他總是極為輕易的被她的笑容所攻陷。
“我看這樣好了，關於星期天誰睡床的這個問題，屆時，我們再用擲骰子來決定好了，也算是營造生活情趣嘛！”關之玲提議。
歐陽非點點頭，然後十分慎重的說：“我會支付另一半的房租。”
“我沒意見！”關之玲揚聲答道，心底卻暗自狂喜着。
她相信她所追求的，一定能擁有，一切的一切都在掌握中！想到這裏，她得意的抿嘴偷偷笑了起來……
“你還好吧？”歐陽非體貼人微的問。
“沒事，沒事？”她的笑容極為不自然。
歐陽非依約站在停車場不遠處的路燈下，等候着關之玲。
上了一天班了，身心原本皆感到十分的疲倦，可是一想起早上和關之玲對話的那一幕，整個人的心情像是春花怒放似的，一下飛揚了起來。
關之玲的一顰一笑，恍若振奮精神的特效藥似的，使得他滿身的疲倦漸漸的消失，思緒再度回到早晨令人心蕩漾的那一幕……
“公司快到了！”關之玲緩緩放鬆腳底油門，半提醒着歐陽非。
“嗯。”歐陽非有點無奈的拿起公事包，做好準備下車的動作。
說來還真好笑，明明自己有車，卻得在關之玲高漲的環保意識以及什麼車輛共乘可節省資源的大前提下，每天得搭乘她的便車上班。
這也就算了，反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誰教她是他的大房東兼“同居人”！
但，關之玲還有意見！
說什麼，基於人言可畏的大原則下，要他提前兩個紅綠燈口先下車，然後“健行”到公司上班。
天啊！這什麼世界啊！他感嘆的直搖頭。
“你一定覺得很委屈是吧？”關之玲頗懂得察言觀色的。
歐陽非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好了！好了！大帥哥！”關之玲忽然很是妖嬌的叫了他一聲。
聞聲，歐陽非不由得雙眼直瞧着關之玲。
天啊！簡直是上帝得意的傑作，黑色緊身洋裝下，包裹着極為性感的身材，又加上她嬌滴滴的撒嬌聲，真是令人神魂顛倒，銷魂蝕骨……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她的聲音甜的不能再甜了。
“嗯？”
“今天是我們同居滿一周的日子，所以晚上一起吃個飯吧！也順便慰勞一下你這個星期以來上班‘健行’的辛勞……”
關之玲甜膩的邀約聲猶言在耳，而這一天的時間也在忙碌的時光中火速的度過了。
某心理學專家曾說過：“人要是能活在期待中，那日子是多彩多姿又璀璨的。”這句話果真是一點都沒錯！
叭！叭！一陣喇叭聲打斷了歐陽非的遐思。
“上車吧！”關之玲駕着紅色的奧迪跑車在他的身旁停了下來，按下了車窗，漾起了甜甜的笑容招呼道。
“喔。”歐陽非的思緒一下還來不及恢復正常，帶着傻不愣登的笑容坐上關之玲的車子。
“笑什麼？”望着他憨然的表情，關之玲感興趣的問。
歐陽非搖搖頭，傻不愣登的笑容仍舊掛在臉上。
她迷炫了，被他獨具的憨然特質所迷炫了……
“去哪裏吃飯？”歐陽非有點破壞氣氛的問，但卻是一臉既天真又無辜的表情。
關之玲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答道：“西江月旋轉餐廳。”
“天啊！這地板會動啊！”像是發現什麼大秘密似的，歐陽非猛盯着她面滑動的地板喊道。
“這就是這家餐廳的特色啊！所謂旋轉式廳就是標榜藉著地板的旋轉進而使得周遭的視野一覽無遺啊！”
像是對着小孩童說明天下奇觀似的，關之玲有條不紊的說明着。
面對歐陽非這麼一個集憨然與天真等特質於一身，但在學術領域卻又是個中翹楚的科學怪傑，關之玲發現自己已漸漸的陷入了迷情……
“嗯，這廳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呢！”
歐陽非驟然抬起了頭，眼與關之玲迷惘的情，深邃的雙瞳撞得正着。
“你的眼睛很漂亮咆！”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謝謝。”關之玲略感羞怯的低下了頭，為掩飾不安的情緒，借故端起了檸檬水喝了起來。
歐陽非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反應，只是愜意的欣賞着周遭美不勝收的景緻。
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台北夜景盡收眼底，觀音山、淡水河以及台北地標的摩天大樓實在令人目光迷炫。
“你真是個生活大師！”歐陽非有感而發。
被歐陽非這麼一誇讚，關之玲的情緒一下變得異常的複雜。
歐陽非很善良也很天真，憨厚更是他獨具的特質，一旦他發現自己被“設計”了，不曉得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關之玲一下茫然了起來……
望着他半閉着眼睛，愜意的欣賞着現場演奏，一派的浪漫與天真，她的心情更是一下揪結了起來。
她對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一時間，還真難釐清！
“上菜了！”
“嗯。”服務生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使得關之玲的思緒急急的轉回現實。
服務生將餐前麵包，生菜沙拉以及濃湯一一擺在兩人的面前，“請慢甩。”客氣的招呼后，才緩緩的離去。
嗅着服務生端上來的餐前大蒜麵包，歐陽非過敏的猛打噴嚏！
“你怎麼了？”關之玲關懷的問。
歐陽非猛搖頭，啾聲仍不斷。
關之玲莫名所以的將大蒜麵包慢條斯理的撕開，讓大蒜的香味四溢，然後才緩緩的將美味可口的大蒜麵包送進口中……
“對不起，我上一下洗手間。”歐陽非實在受不了那“香味”四溢的大蒜麵包了，只好借故逃開。
“嗯。”關之玲滿是納悶的望着他倉皇離去的背影，像是逃跑似的。
半晌，歐陽非再度回到座位，望着已空空如也的麵包籃，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大蒜麵包全被我解決了！”關之玲說明。
“謝謝。”歐陽非由衷的致謝。
“你對大蒜過敏嗎？”關之玲好奇的問。
歐陽非想開口解釋，但服務生在此時送上了他最愛的活生生、血淋淋的牛排。
“哈”了一天了！此刻，唯有先吃為快了！他迫不及侍的拿起了餐具，大快朵賾了起來。
“哇，好過癮！”
歐陽非三兩下的便解決掉一客牛排，他意猶未盡的用面紙輕輕拭去嘴角的血漬，這才發現關之玲正好奇的盯着他看。
“怎麼了？”他問。
“你的飲食習慣很奇怪！”這是她的最新發現。
“會嗎？”歐陽非的很小聲，並低頭玩弄着餐具。
“喔？你在說謊！”關之玲一針見血的說。
歐陽非惶惶然且帶着忐忑的心情望着關之玲那雙晶瑩且明亮的眼眸。
其實，他才不願說謊呢！說謊要具備相當的記憶力，不單如此，說一個謊還得要用一百個謊來圓，屆時，謊話將愈說愈多，愈描愈黑……這絕不是他歐陽非做人的基本原則。
稍稍沉澱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心情，他終於明白，原來是“害怕”左右着他的思緒！
害怕自己坦白的將吸血一族的特質告訴了關之玲，關之玲會像他先前所遇到的女孩子一般，唯恐避之不及的迅速離開他！
但若昧着良心沒將實情告訴關之玲，又與他的本性不相契合……
想了許久，他終於鼓起勇氣道：“你說對了，我的飲食習慣的確很奇怪，也不能說是很奇怪……”搖搖頭后又說：“應該是說，跟一般人的飲食習慣不太相同……”他企圖為自己的行為找到最好的說辭。
關之玲點點頭，挺善解人意的沒多插嘴，靜靜的等候他再往下說。
“因為我們是普魯士吸血家族，所以我們的飲食習慣跟一般人不大相同。”
關之玲聽得一臉的茫然。
見狀，歐陽非又繼續往下說：“我的祖先是個移民家族。”
關之玲點點頭，“就像我和爹地一般，由台灣移民到美國。”
“沒錯，你和你的爹地是由台灣移民到美國定居，而我的祖先則是由荷蘭移民到台灣來的。”
“所以你的外表很像外國人，原來你具有歐洲人的血統。”關之玲若有所思的說。
“我不但是具有歐洲人的血統，更具有普魯士吸血家族的血統。”歐陽非鼓起勇氣坦白身世。
“普魯士吸血家族？”好特殊的名詞哦！關之玲一臉的好奇。
“你看過吸血鬼的電影吧？”歐陽非問。
關之玲點點頭，一時間，各種“吸血鬼”有關的資訊一一躍上心頭，“吸血鬼就是怕大蒜、怕光、怕十字架，睡在棺材裏，沒事還會找人吸吸血的特殊永生族群。”
“賓果，你答對了！”關之玲的聰穎可真是一點都不容懷疑！歐陽非心想。
“你的先祖是這樣的一個族群？”關之玲帶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
“照理說，永生的吸血鬼家族只要信守吸血鬼靈修協會的戒律，按時的補充鮮血以及不與吸血鬼族群以外的人通婚，應當是永不滅的，但是我的祖先卻破壞了靈修協會的戒律……”
“你的祖先破壞了哪一項戒律？”關之玲問。
“聽我父親說，我那身為皇室貴族以及吸血一族雙重身份的祖先來到台灣后，剛好與甫自唐山過台灣由台南安平港下船的曾曾父相遇，兩人的情緣就此綿延了下來，愛情強烈的力量使得先違背了吸血鬼靈修協會的戒律……”
“然後呢？”關之玲急急的問。
歐陽非卻乘隙倒抽了一口氣，整理情緒后才又道：“靈修協會的長老知道我的祖先已經與吸血鬼以外的族群通婚，違背了戒律，便下了一個詛咒，舉凡身上流有普魯土吸血家族血統的一員，不論世代基厄如何的演化，都必須要在三十歲以前結婚，否則所有隱性的基因便再度轉回顯性，一切遺本歸原，回到未演化前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吸血鬼。一時，他很留心注意着關之玲的情緒反應。
“什麼？你再說清楚一點行嗎？”關之玲並沒有很吃驚，反倒是很好奇歐陽非口中的這個極為特殊的普魯士家族的種種。
關之玲的反應，讓歐陽非放心了不少，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你知道的嘛！就像你剛才所說的，吸血鬼具有許多特徵，這些特徵包括嗜吃鮮血、臉色蒼白、不喜歡太陽、大蒜是天敵，並具有特異功力，就像蝙蝠一般，具有瞬間移位的超能力，這些都是吸血鬼的顯性基因……”
關之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歐陽非學着他媽媽，以醫學的角度試着向關之玲做進一步的說明：“我們普魯士吸血家族，因為世代不同種胰基因的交配，使得吸血一旅漸漸的演化，而原本極為明顯的吸血一族特徵便由顯性轉為隱性。”
“但是，你們歐陽家族仍逃脫不了長老的詛咒。”關之玲已經理出頭緒了。
歐陽非點點頭，他很喜歡關之玲的理性，對於她靈光的反應更是折服。
“長老的詛咒要普魯士吸血家族的每一份子必須在三十歲生日前完成終身大事，我覺得有一半是懲罰，但也有一半是希望普魯士吸血家族的血緣能夠綿延下去，其實長老是用心良苦。”關之玲出了她的感想。
“哇，你真是聰明！”歐陽非發出感慨。
“那當然！”關之玲笑笑的答。
在這麼嚴肅的時刻，她仍不忘表現幽默的一面，歐陽非又愛又寵的直對着她傻笑。
“因為長老所詛咒的三十歲‘大限’就快接近了，於是你的吸血一族隱性基因便漸漸轉為顯性，所以你嗜吃帶着鮮血的牛肉，對大蒜敏感，懼怕陽光……種種吸血一族顯性的特質在生活中一一的呈現了出來！”她幫他把還未說完的話接下去說。
歐陽非點點頭，眼帶着一抹無奈。
“Oh！Poorman！”關之玲疼惜的喊道。
歐陽非並沒聽出她話中的含意，沉吟了半晌，忽然抬起頭問道：“你還會跟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嗎？”他極為不安且忐忑。
關之玲睨了他一眼，並反問：“為什麼不？”
“可是，我是吸血一族的成員啊！”他的表情很認真。
關之玲聳聳肩，滿是不以為然的表情，“Whocare？！”
受西洋教育，凡事大而化之的關之玲，對於這個吸血一族的傳說，根本一點都不以為然，相對的，她對於歐陽非的真誠與坦白又加添了幾分的好感。
“嗯？”歐陽非不太能夠了解她這句話的用意。
“我才不在乎你是什麼吸血一族的成員，對我而言，你是我的老同學，也是我的同事，更是我的‘同居’人，還是個科學怪傑……”
“天啊！我的身份還真是多重。”經關之玲這麼一說，他的心情一下愉悅了不少。
關之玲並沒理會他說些什麼，逕自接着把還未說完的話說下去，“而且，我認為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成為了道地的吸血鬼的話，那也會是一個善良又可愛的吸血鬼。”說完，她還刻意的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做了個吸血鬼吸血的可愛鬼臉。
“之玲。”歐陽非感動的伸出雙手，越過桌面，緊緊握住關之玲的手，滿懷的感動溢於言表。
關之玲果然不同於其他的女生，在聽聞他是吸血一旅的成員之後，並沒有那副令人沮喪的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反而還說他會是個善良又可愛的吸血鬼！
關之玲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天使！他燃起了他的希望之光！
看樣子，他並沒有看錯人，更沒有錯愛……歐陽非沾沾自喜的陶醉其中！
歐陽非在半夢半醒間，便被滿室的咖啡香幸福的薰醒了起來！
“哇！好幸福的味道哦！”一睜開雙眼，幸福的感覺更是濃密。
這小小的斗室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受，這是歐陽非活了將近三十年來，第一次特殊的體驗。
話說從前，雖然住在既豪華又超級的庭院深深的大城堡里，但卻是從未嘗過這麼溫馨的早餐！
誰教他頹廢糜爛慣了，根本沒有三餐正常飲食的習慣，又加上他那摘笑一級棒的媽眯，簡直沒有下廚烹飪的習慣。媽咪認為，早上剛起床，精神不濟，無法下廚烹飪，這樣的借口與習慣，數十年來如一日，於是在家裏，大家早就養成了自行覓食的習慣了！
所謂習慣成自然，況且又沒人規定當媽媽的一定得要下廚烹飪啊！
但是，人的慣性就是這麼的奇怪，若是輕而易舉便可嘗到的事物，便不足為奇，要是遇到難得一見的事物，便會感動得刻骨銘心……
那麼，今天的感動，得要歸功於媽咪平日的頹廢了！歐陽非心想。
“醒來了？”關之玲湊近沙發探視着他。
才一蘇醒，便看見關之玲那張未施胭脂但卻清新且迷人的漂亮臉蛋，這真是得意的一天！歐陽非心中的幸福感覺更加濃得化不開了。
“嗯。”他傻傻的盯着她看，臉上漾着極為憨然的笑容。
“喂，你振作一點！”關之玲猛然推了他一把。
這下，他終於完全清醒了。
“早安！”但臉上仍是漾着他招牌的傻不愣登笑容。
“早！”關之玲邊說邊拉了拉略略松滑的內衣肩帶。
天呀！這動作挺挑逗的……歐陽非又看呆了！誰教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趕緊去刷牙吧！我等你吃早餐。”
關之玲如此溫柔的話語像是興奮劑似的，使得歐陽非毫不延遲的連跑帶奔的沖往浴室，進行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