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從老婆婆進入房間后,李勁海就一直不曾出來!為了不打攪他們,杜蕭一聲不響地主動搬出別墅回到自己的家。對於他的突然舉動,父母什麼也沒說。
一切安頓好后,杜蕭去了曾經有花築的那片樹林。
英默知道能在這裏找到他,他把車停在樹林邊上,準確無誤地朝着杜蕭的方向走去。
杜蕭蹲在地上,仔細觀察在地面上生長的與微香同類的植物,不管是哪一株,看了都覺得不滿意,他自言自語:“不像,還是不像。”
“杜蕭。”英默在杜蕭身後說:“跟我走。”
杜蕭一回頭,高興地說:“是你,我們見過。來,幫我看看這些花哪一株和微香最像。”
“不用看了。”英默果斷地把杜蕭從地上拉起來,“跟我去見李老先生。”
“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英默直直地看着杜蕭,“和微香有關的事。”
聞言,杜蕭什麼也沒說,走得比英默還快。
車子載着他們飛馳,很快就回到李勁海的別墅。
在李勁海的客廳里坐着李恩涵和她的父母。
李母悄聲問丈夫:“你說他找我們來做什麼?”
李父不耐煩地搖頭,他從沒猜透過那個神秘叔叔的意圖。
李母轉向女兒,更小聲地問:“你也不知道嗎?”
李思撤回了個不明所以的笑容。
李母泄氣地道:“都等了這麼久了……”
這時,杜蕭在一位黑衣青年的陪同下走進客廳。
李母咬牙,“你不是搬出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接着她瞪住英默,“你是誰?我從來沒見過你!”
英默不答,指引杜蕭在沙發上坐下。
李母正要接着審問,只聽房門一響,李勁海從他的房間裏走出來,跟着走出來的還有位禿頂的中年男人,李家的人都認識他。
李母狐疑地低語:“何律師……他來做什麼……”
再看李勁海,他精神奕奕,滿面的笑容里有着說不出的活力與朝氣,大家都很驚訝。
李勁海落座后暢快地說:“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宣佈我的遺囑。”
他的話讓大家的情緒由驚訝迅速轉為震驚。
李父脫口說:“叔叔您的身體這麼好,考慮這件事情還早了點。”
杜蕭起身,“李老先生,我還是迴避好了。”
“不。”李勁海抬手制止,“遺囑里也有關於你的內容。”
“我已經得到您太多幫助,不應該……”
李勁海再次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對,從表面上看來我確實是在幫助你,但實際上我也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是我造成了你和微香的分離。你說過要報答我,你的報答你已經給了,而我該給你的補償卻還沒實現,我要送你一份小小的禮物,一份本就屬於你的禮物。”
杜蕭大惑不解!“我只是取得了一點小小的成績,根本算不上報答。”
“你錯了,你已經報答了我,你幫我找回我失落很久的無價之寶,我很感激你,非常感激。來,孩子,把本就屬於你的東西拿去。”李勁海伸出手,手心裏躺着一支鑰匙。
“這是……”杜蕭遲疑。
“這是花園的鑰匙。”李勁海鼓勵地看着他,“你該進去看看。”
杜蕭的心狂跳,他盡量鎮定。
李勁海把鑰匙放在他伸出的手掌里,杜蕭緊緊握住。
李勁海誠懇地說:“對你,我滿懷感激和愧疚,不知該怎樣表達才好,我只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我答應!”杜蕭毫不猶豫,他不知道李勁海的請求是什麼,但他不想拒絕。
李勁海欣慰地微笑,“我希望你回到別墅里來,讓屬於你的故事在這裏繼續發展,這是我最想看到的。”
杜蕭感動地答應。
何律師適時地說:“杜先生,也就是說這棟別墅從此以後就屬於你了。”
李母驚呼,李父惶惶不安!李思涵若有所思,他們都不明白李勁海為什麼要對杜蕭這麼好,也聽不明白他們之間的對話。
何律師在李勁海的示意下把相關文件遞到杜蕭面前,“請簽字,李先生希望馬上把這件事情辦妥。”
杜蕭的腦海里忽然掠過老婆婆說過的話,她要他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要泰然接受,於是他提筆在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你!”李勁海握了握他的手。
何律師安撫着忿忿不平的一家三口,“接下來說說關於各位的財產分配,除了這棟別墅之外,其他的都是你們的。”
李思涵和她的父母都緊張地看了看安詳的李勁海,然後全神貫注地傾聽何律師的宣讀。
杜蕭什麼也沒聽進去,只在心裏激動地揣測將在花園裏見到的情景,恨不能現在就長了雙翅膀飛過去。
“都辦好了嗎?”老婆婆站在白玉蘭下問走過來的李勁海,在她說話時白玉蘭的枯枝泛出綠色,滿枝的白玉蘭花爭相怒放。
“都辦好了。”李勁海點着頭向老婆婆伸出手,手裏拿着一條雪白的頭巾,被風吹得飄揚,“你看,它還在這裏,我一直沒丟。”
老婆婆接過圍巾系在頭上,抬頭嫣然一笑間她的容貌越來越年輕,她向李勁海伸出手輕快地說:“那我們可以走了。”說完一她已變成活潑的少女,眉目如畫、肌膚勝雪,鮮艷潤澤的嘴唇如同一顆紅寶石。
“好的。”從李勁海的身體裏走出一位俊逸朝氣的少年,歡快地抓住了少女的手,“多少年沒聽到你的歌聲了。”
“那我現在唱給你聽。”
歌聲悠揚中,他們向著太陽越飛越高。
李勁海靜靜矗立在茂盛的白玉蘭下幸福仰望,宛如石像。
歌聲傳到客廳里,正爭論不休的何律師和李家三口忽然靜止下來,而最先衝出客廳的是一直站在窗戶邊發獃的杜蕭。
誰都不知道李勁海是什麼時候離開客廳的,是這陣歌聲驚醒了他們,而那個神秘的黑衣青年也失去了蹤跡。
李思涵驚叫:“叔公去哪裏了?”
“快!快!”李父邊跑邊催促,“聲音是從花園那邊傳來的!”
花園的門敞着,他們趕到那裏時早就站在李勁海身邊的杜蕭轉回身,平靜地說:“李老先生已經去世了。”
大家目瞪口呆。
所有的事情都那麼神秘莫測,就如同眼前這棵明明早就枯萎了而如今竟蓬勃怒放的白玉蘭。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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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瀟瀟,雨絲蒙蒙飛舞,一身黑的杜蕭慢慢走進花園,頭髮和衣服因為長時間淋雨而濕淙泳的,他剛從李勁海的葬禮上回來,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來這裏看看。從李勁海去世後花園的門就是敞開的,他第一次獨自進來,想要尋找屬於他的禮物,但他沒看到期望中的微香,看到的是同樣一身黑的英默站在白玉蘭下。
他失望地問:“你要對我說些什麼?”
“所有的事情。”
“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很多。”
杜蕭凝視着英默身後的白玉蘭,喃喃地說:“我確實很想知道最近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英默鋒利地問:“你相信這世上有妖嗎?”
“妖?”杜蕭有些恍惚地微笑,“我希望有。”
“我就是。”
“我信。”杜蕭迎視着英默犀利的眼睛坦率地說,“以前我以為是錯覺。”
“微香也是。”
杜蕭深吸一口氣,“難怪我會覺得她很奇特……”
英默不說話,任由他去聯想。
很快,杜蕭再次深吸一口氣,“難怪她那麼喜歡那盆花,難怪她說花和她的名字是一樣的,難怪她身上會有那麼淡淡的香氣……”他激動地抓住英默的肩膀,“她就是花!對嗎?這樣所有奇怪的事情就都能得到解釋了!”
英默不習慣地把杜蕭的手從肩膀上拿開,“是的,微香是花。”
杜蕭失控地再次抓住英默的肩膀搖晃,在哪裏能夠找到她?告訴我她在哪裏?”
英默吃驚地看着瘋狂熱切的杜蕭,不自在地問:“你能放開我好好地說話嗎?”
杜蕭沒聽進去,還在搖晃他。“她在哪裏.你一定知道的,幫我找她回來!”
英默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提高聲音說:“她就在花園裏。”
“哪兒?快告訴我月
英默讓開身體,杜蕭看到了白玉蘭下的小小花盆,花盆裏伸展着一株幼小的植物,細細的枝、嫩嫩的葉。他一個箭步衝過去,小心地捧起花盆,凝神注視。
英默說:“你那天晚上見到的老婆婆要我轉告你,微香因你而生,也因你而滅,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也許你們還有重新相見的時候。”
杜蕭痛心地問:“她怎麼了?請你告訴我,她怎麼了?讓我明白一切。”
“你冷靜下來了嗎?”
“是的,我冷靜了。”
“好,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老婆婆說,在微香的額頭上有個吻痕,那是你留下的,微香是因為這個吻而成妖,可惜你喜歡的是李思涵,微香便幫助你接近她,然而李思涵不喜歡你,於是微香催眠了李思涵讓她接近你,這樣就驚動了李老先生,李老先生也曾經與妖有過感情糾葛,他對妖既恨又愛,有很深的心結,所以他想幫你的同時也想阻止微香繼續和你在一起。微香很怕會成為你的阻礙,完全接受了李老先生的提議,以離開你換取李老先生對你的資助,就這樣,你進了李老先生的別墅,而微香進了別墅里的花園。”
杜蕭失神,“原來她—直在我身邊……”
英默俐落地接著說:“微香在你生病的那天晚上去了書房,把你給她的成妖的能量都還給你,使你獲得健康,而她則退化成一株普通的植物,就像你現在看到的。李老先生相信微香永遠不會再出現了,為了讓你死心,他用另外的植物代替微香矇騙你,誰知你比他還固執,就在他接下來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你把老婆婆帶到了他面前,你可能不知道,老婆婆也是妖,就是讓李老先生又愛又恨的那個妖,老婆婆與李老先生之間的誤會終於解除,為了補償和酬謝你,李老先生就把這棟別墅留給你,而我就負責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並把微香交到你手裏,現在你懂了嗎?”
“我懂了。”杜蕭痛苦地說,“原來我一直在利用的不是李思涵對我的感情,而是微香對我的感情,她一次又一次地為我犧牲,身邊的人都看出來了,而我卻一點也沒感覺到,我怎麼會這麼遲鈍?”
“也許太早知道,你反而接受不了微香是妖的事實。”
杜蕭的臉頰貼上花的葉片嗚咽,“不……我會接受的……會的……”
“如果微香還能成妖,請不要再讓她被吻痕牽制了,讓她做個自由快樂的妖吧。”
杜蕭鎮定下來,感激地向英默伸出手。“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會記住你的話。
英默有力地握了握他的手,“李老先生走了,我也該走了,再見。”
杜蕭沒來得及再說什麼,英默已經化成獵犬縱身躍上高高的花園圍牆!回頭望一眼杜蕭,隨即消失在圍牆上。
杜蕭發了一會兒愣,然後把花盆緊緊抱在胸前走出花園。“來,微香,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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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周而復始更替,四年多來微香始終幼小,冬不落葉、春不開花,從不曾生長過,還是那麼細嫩的葉、細嫩的枝。
“會不會覺得熱?”杜蕭把花盆由陽光直射的陽台欄杆上搬至陰涼的窗台上,柔和地與微言說話。同四年前比起來,現在的杜蕭神情舉止間添了些穩重成熟,渾身散發著自然流露出的信心,他拿了把椅子坐在微香面前,笑吟吟地望着她,“天氣越來越熱了,你感覺到了嗎?想想以前的事情我真後悔沒好好地了解過你,到今天連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知道,我很自私也很粗心,只想到自己而沒想到你,活該受到懲罰。我想你是太累了,所以一直睡得醒不來,說不定連我對你說了些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沒關係,我相信你有一天會醒來的,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愉快地交談……”他想像着這樣的場面,目光變得深沉多情而略帶苦澀。
他輕輕捏住微香的一片葉子,閉上眼,感受到的還是微微的鼾聲和輕淺的呼吸聲,他微笑着說:“我能想像得出你睡着的樣子,像個孩子。”
腰間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擾了杜蕭的暇思,他壓下惱火無奈地接聽。是爸爸打來的,說媽媽不太舒服,想見見他,叫他回家。杜蕭的心提了起來,答應一聲后匆匆收線。
“來吧,微香,陪我回家去看看媽媽,她有點不舒服。”杜蕭小心地把花盆放到腳踏車前面的簍子裏,用力一蹬腳踏板,衝出別墅大門。
只有把微香隨時帶在身邊才不會錯過她醒來的時刻,杜蕭希望微香在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不會感到孤單,而她第一個見到的人將會是他。
由於杜蕭的努力工作,杜蕭的父母早在兩年前就搬進了這個環境幽雅、有良好管理的社區,杜蕭把車停進樓下的車棚里,捧着花盆奔上三樓。
才一敲門門就開了,迎接他的是爸爸。
一看見他手裏的花,杜父就不客氣地說:“你走到哪兒都帶着這盆花,犯什麼邪了?”
“媽媽呢?”杜蕭不在意爸爸的責難,把花安頓在客廳的窗台上。
“在這裏。”杜母端了盤菜樂呵呵地從廚房裏出來,“你來了就可以開飯了,去廚房裏幫媽媽端菜。”
“媽不是生病了嗎?”杜蕭狐疑。
“快去呀!”李父推了他一把。
進了廚房杜蕭立刻明白過來父母為什麼要謊報病情騙他回家來。
葛凌煙正解下圍裙窘迫地笑着向他解釋:“我也是被騙來的。”
杜蕭好氣又好笑地搖頭,“他們誤會了。”
葛凌煙低頭咬了咬嘴唇,頭一甩,直率地說:“我希望他們誤會!”
“我不希望!”杜蕭的臉色倏忽變得認真,“我早就這樣說過了。”
“這有什麼關係。”葛凌煙笑嘻嘻的,“我被你拒絕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
“那你還不死心?”
“在你還沒愛上別的女人之前,我是不會死心的。”
杜蕭感到十分頭痛,“你要我再說多少遍呢?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葛凌煙無所謂地聳聳肩,“她還沒出現。”
“可她確實存在!”杜蕭不耐煩地皺起眉。
“行了、行了。”葛凌煙息事寧人地說:“看在我做了這麼多菜的份上,不要和我一見面就吵架好嗎?我們是合作夥伴,不是敵人。”
“在感情問題上我們是敵人。”
“可在工作問題上我們不是,只要你不解僱我,我就還能待在你身邊繼續騷擾你,你也不能全怪我,有杜叔叔和杜阿姨在這裏,我想不接近你都難。”葛凌煙對着杜蕭的身後眨眨眼。。
杜簫扭頭一看,爸爸、媽媽就站在廚房門口堂而皇之地關注事情發展,杜簫啞口無言
杜母心虛地囁嚅:“你老大不小了……”
杜父搶過話,氣呼呼地說:“我不管你做出了怎麼樣偉大的事情,總之在我、在周圍的鄰居和親戚朋友們看來你是越來越怪了,整天一個人縮在別墅裏頭擺弄那盆花,要不是葛小姐幫你對外聯繫,你就是畫再多畫也賣不出去!多好的女孩啊,你還不知道珍借……”
“好了。”杜母扯了扯丈夫的袖子,“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你發什麼脾氣?”
杜蕭再回頭看看葛凌煙,她還是笑嘻嘻的,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杜蕭呻吟似的嘆息一聲,“請大家不要再費心為我安排什麼了。”他堅定地仰起頭,“除了我愛的女孩,我誰也不會喜歡,即使她永遠不會出現,我也沒辦法強迫自己去接受別的女孩!我欠她的一生一世也還不清!”
“時間一長誰也不能保證什麼。”葛凌煙鎮定地笑着。
“我能保證!”
“你對她的感情不過是愧疚,你把愧疚和愛情混淆了。”
“葛、凌、煙!”杜蕭咬着牙,“你要小心我明天就叫你走路。”
“你一向公私分明,我不相信你會因為個人感情而解僱我這麼優秀的人才,何況能忍受你的奇怪的人並不多,碰巧我是最欣賞你的那一個。”
“你錯了。”杜蕭的臉上浮現出奇特的溫和笑容,“曾經有人比你更能欣賞我。”
葛凌煙聰明地閉上嘴,什麼也不說。
“我們吃飯吧。”杜蕭回身從父母中間穿過,當他抬頭一眼看到窗檯邊站着的小小身影時,他驚得呆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隨後,杜蕭的父母和跟着杜蕭走出廚房的葛凌煙也看到了那個不同尋常的小女孩。
“微香……”杜蕭恍惚地喊出這個名字。
微香小小的身體安靜地立在窗戶前,仰着稚氣的小小臉龐凝視着杜蕭,清脆地問:“你是誰?是你在照顧我嗎?”
“微香……”杜蕭向微香伸出手,搖晃着向她走去,“為什麼你這麼小……”
微香沒有躲避,任由社蕭蹲下身抱緊她,傻傻地睜大眼睛,輕聲地再一次問:“你是誰?”
“好好地看着我,用心去想,你真的想不起我是誰了嗎?”杜蕭焦灼地望進微香的眼眸深處,那裏清澈透明,沒掩藏任何回憶。
微香困惑地凝視他,“我一直在睡覺。”
杜蕭急切地問:“作夢了嗎?”
微香誠實地搖頭,“沒有。”
“沒聽見有人在對你說話嗎?”
“沒有。我很累,就一直睡啊睡,不願意醒來。”
“現在怎麼醒了呢?”杜蕭輕柔地撫摸微香長長的頭髮。
“這裏……”微香四處看看,“我感到很陌生,說話的聲音很多很吵,所以我就醒了。”
杜蕭欣喜不已,“那麼你還是有感覺的!”
“從快要醒來的時候開始。”
“原來是這樣……”杜蕭臉上掩不住失望。
“怎麼了?”微香慌忙問:“我讓你煩惱了嗎?”
“沒有、沒有!”杜蕭趕緊展開笑臉,“告訴我,你還願意讓我繼續照顧你嗎?你還是個孩子,有許多事情都還不懂,你需要有人照顧你。”
微香擔憂地問:“會讓你煩惱嗎?”
“不會,我很高興能照顧你。”杜蕭把微香抱進懷裏,深深呼吸她柔軟身體上散發出的熟悉淡淡香氣,“真的,相信我,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會很高興很高興的,怎麼會煩惱呢?“
微香還在擔憂,“我不喜歡煩惱,也不喜歡讓別人煩惱。”
杜蕭呢喃:“不會有煩惱的,我只想讓你快樂。”
微香慎重地考慮了一會兒,終於說:“好吧,能去逛街嗎?”
“當然!”杜蕭欣喜若狂,緊緊拉住微香的手,唯恐她跑掉。
“你的手好熱。”微香微笑,“我喜歡。”
“我們走吧。”杜蕭眼眶發熱,牽着微香會出門。
他們全然忘記了身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杜蕭的父母和葛凌煙像三個呆瓜傻站在那裏,最先回過神來的是葛凌煙。
“我跟去看看。”她衝出門去。
杜母惶恐地問丈夫:“那個小女孩是從哪裏來的?蕭兒在和她說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杜父同樣惶恐地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