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氣急敗壞,還來不及細想他那混話,水柱已經從她頭上身上不斷灑下來。
「蘇任樊!」她尖叫,卻只有一隻手可以抬起遮住一些水花,可他強硬的攻勢一點也沒鬆軟,不過一分鐘,她已經濕得像只掉進水溝里的花貓,連眼睛都張不太開,「你這個瘋子!我的衣服全濕了!啊……我的袋子!蘇任樊,你這個王八蛋!」她連斜背在身上的袋子也都沒逃過惡運。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尖叫抗議,一寸寸拉近她,一處處衝掉她剛剛和那個男孩子接觸的每一個地方。
「啊……我要殺了你!蘇……」
她張牙舞爪,簡直要抓花他的臉,他卻不怕死的靠近覆上她濕淋淋的唇,深深撫平她的怒氣。
她真的在他頰上抓出了一道痕,鮮血隨着水流,讓兩人都嘗到了血味,她還是不甘示弱。
「你放手……嗚……」
蓮蓬頭被他遺棄在地上,卻因為角度沒置好,整個水柱往上沖,剛好灑在火熱熱的兩人身上,嘩啦啦的水柱融入了他與她的唇齒間。
她從拳打腳踢到慢慢消了蠻氣,讓男人環住她濕成一團的身子。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喜歡他的親吻的。
她總算願意像只小貓在他懷裏安靜片刻。
他放開她兩秒,將袋子從她身上拿下,然後再靠近她,未覆上她的唇前,她已依了上來,他揉揉她的短髮,更深的將她吻進靈魂里。
只有這個女人可以讓他這樣心痛與滿足,他手指在她頸間撫弄,一路往下更探進了她濕透的白色T恤,他怎麼可能放手讓這個女人離開他的手心?
越是觸着她,他越覺不可收拾,這女人身體的每一寸都帶給他柔軟與刺激。
他緩緩放開她,她濕透的髮絲貼在臉上,嬌嫩嫩的唇透着艷紅,水珠一直滴着,滴入她的鎖骨、滴入她的衣服里,她的喘息充盈整間浴室,他的吐息更是給了這個封閉的空間更多情迷的想像。
他低頭咬住她小巧的耳朵,「你好美。」
她閉上眼睛,感受他的靠近。
逃不掉了,范志妍。
然後他彎下身,將她抱起,往他的卧室而去。
夜色一片黑,床邊濕答答像攤泥巴的衣服凌亂的貼在地磚上,還有一床沾了些紅的床單也丟在地上。
床上也濕,透着水氣,他饜足的躺在她身邊看着她細緻的肩頭,薄薄的汗覆在上面,無與倫比的性感。
他吻住那粉粉的肩,雙手雙腳佔有的將她攬緊在身邊。
無言的又戀住剛剛讓他瘋狂的身體。
他不是沒碰過女人,可是卻覺得她在每一處都將他熨燙得服貼,他的身體與她的身體交融如水。
「可是我不要和你談戀愛。」她想了不知多久後下結論。
在兩人濃烈地將對方融入自己身體后,聽到女人一身嫩紅卻背對着他講着極度殺風景的話時,他不禁加重繞在她腰上的手勁。
他都與她宿敵多年了,他早該知道的,他得到她的身體也不見得能夠控制她的思想,而更恐怖的是,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到可以和他達到這樣極致的女人。
他輕輕咬她的肩頭,「好。」他同意,至少他目前可以先擁有她的身體。
她有些詫異的回望他,一望,看見俊帥而深情迷濛的眼,她的心臟狂跳了幾下,趕緊掉開眼睛轉回身來,可是看一向霸氣的他毫不考慮便同意,她還真有些小受傷,想為現況要個確定的位置。
「那我們這樣要算是什麼?」
他的手卷在她腰上,一隻長腿跨在她腿上,還不時滑上滑下用他的腳趾頭撫着她的肌膚,這樣的情況要算什麼?
「你不覺得我們是這樣的熟悉契合?」他的手往上移至她粉嫩嫩的胸部,食指貪心地繞着乳尖打轉。
這一碰觸,他又有了反應,她的反應也不小。
他嘴角微揚,將她夾至自己的腿中間,極挑逗曖昧的問:「嗯?」
她的臉爆紅,再怎麼樣她也是第一次,雖然沒有人家說的痛到要死,可是他怎麼可以說得這樣不浪漫啊!
「誰跟你熟悉契合了?!我……我怎麼說也是第……厚!我是在和你談正經事耶!你這樣是要怎麼談?!很討厭耶!」她推開他的手,不給碰了。
「可是我們這麼舒服享受,一點都不像是第一……」
她根本不讓他說完,一旋身用手掌將他一嘴情色給遮住,「你……你閉嘴!我不過是要問你……啊!你別舔我的手啦!」
他看着她羞答答的紅臉頰,卻還要努力正經,滿滿的憐愛滾上心頭,逸出低低的沉笑,壓下她,翻身覆上她的身子。
「你說,現在怎麼辦?」
他們的身體密合,讓她臉上一陣燥熱。
她連動都不敢動!
可越是側着臉不看他,越是感受到他的每一寸蠢動。
「我……我不知道……」她說得很嬌弱,她……她很想潑辣的推開他,可是……又……
就在她天人交戰之際,他將她的頭扳正看着他,「我只要一碰到你就變這樣,再加上床是濕的,不運動的話,你和我都會着涼,所以……」
他的手已經滑上了她的大腿內側,另一手則是在她身側畫著她的曲線,她顫巍巍的縮了一下,他修長的手指像在她身上彈着鋼琴。
她的腳趾頭蜷縮,「沒……沒別的方式可以改善了嗎?也許我們該起來整理一下床……」
不等她說完,他搖搖頭,覆住她的甜唇,連同一身都是他的味道的嬌軀。
「你覺得有別的方式可以改善嗎?」他將頭埋進她怦動起伏的柔軟里,膩膩黏黏的吮住俏然挺立的變化。
「蘇……」
「噓……」他用親吻中斷她的話,看着她,心中又掀起一陣狂熱。
她的表情是全世界最美的一幅畫。
「我……」
她剛剛是不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問他?
神智迷濛中,她最後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可是在他製造的氛圍里,很快的,她覺得再也沒有比沉入他的世界中更重要的事了。
【第七章】
阿麗和阿二堵住已經逃避問題兩個禮拜的志妍。
阿二手臂交抱在胸前,看起來很不爽,「志妍小姐!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兩個星期,前一個星期你的原因是期中考準備要用心,暫且不談,好,我們忍耐,現在考試也考完了,請問你還有什麼理由推辭?」
志妍一屁股坐在水池邊石椅上搖晃雙腳,無辜的望着眼前兩尊佛像。
「你們坐嘛,幹嘛做出這種排場嚇我,才剛考完試耶,輕鬆一點嘛,來,坐坐坐。」
阿麗和阿二對看一眼,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坐定,順勢架住志妍的手臂,讓她想逃都沒有機會。
阿二扁嘴,揉揉胸膛,「如果你被你那位男人推過胸部你就知道輕鬆不起來,我總不希望哪一天被砍都不知道原因吧!」
「推過胸部……阿二,你問的是限制級的問題嗎?」她是被他推過,可是這種話誰說得出口,她的臉一陣紅辣,無法去想這幾個星期來他的狂。
阿二簡直要掉眼珠子,「我說的是那天他像流氓一樣推我!他只差沒扁我而已,小姐,你想到哪去了?!我的天!你已經……」
青天霹靂啊!阿二以手爬梳亂髮,只差沒扯下來。
阿麗的下巴也差點掉下來,「這麼說……志妍,你是已經……」
當事人再次神遊去,不承認也不否認,鼓着頰看着水池裏的烏龜曬太陽。
「就和那個車震先生?!」阿麗也不得不驚呼,「就開破車的那一個?!」
志妍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我沒和他車震啦!」
「我以為你很挑耶!竟然……嗚……」阿麗淚眼汪汪,「這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是什麼?!」
阿二不得不為那位仁兄說話,「可是阿麗,我猜志妍是愛上他的外表,所以物質不是考量的因素,因為我那天光看他僅存的鼻子和嘴巴就發現,他還挺帥的,要不是個性惡劣沒禮貌了一點,我還覺得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