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南柯一夢(二)
那是在香格里拉酒店嗎？哦，好象是的……
“小賤人”和姍姍相對而坐。
餐廳里悠揚的薩克斯風訴說著高雅，餐桌上的幾味精緻的小菜盛滿了品味，那瓶八二年的波爾多紅酒彰顯着貴族。
小賤人心如鹿撞：“乖乖小可憐的，不會姍姍對我健壯的身軀起了佔有之心了吧？我可是很純潔的新世紀第一處男……啊不，我要收紅包！”
姍姍看着眼前這個有點局促的男性，他還不是個真男人，只是個男孩子而已。
心裏不禁有點柔情四起的感覺：“就是這個大男孩，給她整整買了兩年的早餐，給她帶來了無比的歡樂。雖然這個大男孩偶爾也會很流氓的樣子胡亂的盯着看……但是無論怎樣都無法掩飾那種稚嫩和善良。”
“嘻嘻，小賤人看起來那麼猥瑣，但是又是一個真正豪氣滿腹的男人，要不然，他不會有那麼多鐵哥們圍繞左右……”
每一個人無法選擇出身，但是他可以選擇生活、選擇艱難或選擇輕鬆。這樣的有責任心的男人，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已經越來越少。燈紅酒綠中，太多人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承諾……
生活的艱難讓無數的男人們退化為太監，多了一份陰柔，少了一點陽剛。
姍姍看不起那些整天憤青一樣的假男人，每個人都可以當憤青，但是先你要盡到人子的責任，要盡到人兄的責任，盡到自己理想的責任，然後你再憤世嫉俗去。
真男人不是說出來的，他們正在艱難困苦中跋涉前行。
就像她自己，雖然把自己的給了那個肥頭大耳的老闆徐，何嘗不是為了挽救病危父親的生命？何嘗不是為了自己遠在深山的母親和年幼的妹妹？為了她們，為了這個家還能存在，她個人的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也許這個被公司叫作“小賤人”的男孩子，就是看到自己並不是為追求虛榮而委身於老闆徐，才鍥而不捨的給自己帶來溫暖的問候吧……”女人總是不揣用最美好的詞彙來形容她們感興趣的男人。
這個男人，他從沒有放棄過掙錢的，他說是為了父母，他奔波在大街小巷在努力找工作。難道他不會歇息一段時間？他難道是個永不疲倦的機器？他的身體裏難道蘊藏着永不放棄的力量？
相對於怨天尤人的那些青澀的男人，這個男孩才是真正的男人！
姍姍憐惜的看着這個男人在風捲殘雲一樣的掃蕩餐桌，聞着這個男人因為擠車而微微散的汗臭味，想着這幾天跟蹤着這小賤人行蹤的趣事。
想不到，這個“小賤人”對於女人是真的感興趣，連走路都東張西望的物色美女，以致於非常不雅的和某一個廣告牌產生了親密接觸……
“真是一個色狼……可愛的、沒有女人經歷的色狼……二十多的人了，連個女人都沒有經歷過，還是男人嗎？？？……”
很期待吖……
小賤人終於酒足飯飽，非常不雅的揉着肚子和姍姍離開了餐廳。
當然，賬單他是肯定裝作沒有看見的。
兩人上了紅色的法拉利，很快就到了這貨住的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後面竟然跟了一輛大奔，一輛金杯。
這貨直到下車，還暈暈乎乎的，太意外了，就不禁大吼：“……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這貨非常禮貌的邀請姍姍上樓坐坐。
——作為一個未婚的紳士，假如領了一個美女經過家門而不入，那是一種失禮和失去荷爾蒙的行為。作為滿腦子齷齪想法的小賤人先生來說，也許這是一個當場拿下的機會。
小賤人裝作怕姍姍不熟悉地形的樣子，不小心的抱着姍姍的纖腰，不斷的指點並不存在的磚頭什麼的讓姍姍小心。
這姍姍的腰真的好細好柔好有彈性啊，直把“小賤人”的小心肝逗得撲通撲通亂跳：“不是我不小心，而是我故意的……我不能給你幸福，但可以給你舒服！”
突然，姍姍踩住了一個柔軟的東西。只聽一聲“呲呀”的一聲凄厲的叫聲，黑暗中竄出一隻貓，原來是踩住了一條野貓的尾巴。
姍姍嚇得就投入了小賤人懷裏，渾身抖。這貨心中大樂，趁機緊緊地抱住姍姍火爆豐滿的翹臀，讓姍姍的豐滿沒有一點間隙的貼緊自己的肥肉，立正的兄弟直挺挺的就頂住姍姍小腹下，渾身都激動地顫抖不已。
心裏對那條野貓感激的幾乎想磕三個響頭：“貓祖宗，你真是我的偶像！明天我給你買肉肉吃!……不，給你買魚翅燕窩，給你買花衣服！”
姍姍也是渾身酸軟，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這呻吟更是如火上澆油，讓小賤人渾身如繃緊的弓，有點想奔涌而出的感覺。直接把手就伸進褲子，開始玩命似的、愛不釋手的撫摸姍姍的翹臀。
“哼哼，好一對狗男女！今天就讓你們上陰間做鴛鴦！”一個陰測測的聲音突然響起，汽車燈出刺眼的白光照着兩個緊緊纏繞在一起的身體，接着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賤人渾身突然間僵硬，他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哎呀媽呀，老闆徐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這就生了經典的一幕，從此老闆徐再也無法放過這個胖豬，這讓小賤人自怨自艾：“鵝滴神啊，俺怎麼這樣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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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得罪了老闆徐，小賤人除了跑路，還真的沒有別的選擇！
在一番謙讓之後，最終決定方向的還是小賤人先生，因為姍姍媚眼如絲的告訴他：“肖哥，我什麼都聽你的！”
這讓這小賤人臉上的那盛滿猥瑣的酒窩就猥瑣的更加生動，倒抽了一口冷氣：“鵝滴神啊，這不是讓俺這純潔的像一張黑紙的少男犯罪嗎？”
仔細考慮了半天，只有自己老家縣城最熟悉最保險，並且僅僅三百公里左右。再說，確實對家裏人的安全還不太放心。
於是胖子就柔聲拉着腔調說道：“噢～，mygo1d！姍姍，我們去西縣吧！我帶你到那裏浪漫一小圈圈。姍姍，我的安排你滿意嗎？嗯～？”
那慢悠悠的說話節奏，那矯揉造作翹起的蘭花指，那捏聲捏氣的太監腔調，任何一個正常人絕對是要嘔吐着狂奔而逃。
但姍姍絕對不是正常人，她是陷入情網已久的女人，所以姍姍就喜滋滋的一笑，嬌嗔着翻了一個白眼。就開始在高上狂飆，僅僅過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小賤人先生的家鄉，南方山區的一個叫西縣的小縣城。
這是一個和越南、金三角離得都比較近的地方，民風彪悍，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混亂。
在小賤人的指揮下，姍姍驅車來到了縣城最高檔的銀花賓館。
——這個高檔賓館高有三層，臨着一個水湖，很有點風光旖旎的感覺。可惜兩人都有點累，也就沒心看湖光山色。
——主要也是因為晚上，沒有太多景觀燈，看不到什麼！
車子剛剛挺穩，就有一個保安上前拉開車門。
這個保安沒有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把駕駛車門拉開，驚艷之極的看到竟然是一身材曼妙的女子。
在眼珠子瞪得溜圓的同時，很是紳士的、彬彬有禮的說道：“歡迎光臨！小姐，需要我為你提供哪些特殊服務？”眼睛卻就着賓館外邊的幾個球形燈的燈光骨碌碌的打量。
“哎呀，蛋皮，現在耍的大啊！連老子的女人也敢泡？”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把這個白淨面皮的保安嚇得一呆。忙狐疑的轉過頭來，看到一個胖胖的、猥瑣的傢伙正在關車門。
“老大？是老大？”轉來轉去看了幾眼，搞不明白自己的老大怎麼突然間大財了，香車美女衣錦還鄉。
好半響才轉身就扯着嗓子喊道：“大虎，洋蛋，狗熊，快出來，老大回來了，老大回來了……”
“什麼鳥老大？蛋皮，你又瘋吧你！”
“我靠，別理他，大虎。這小子準是又要放什麼妖蛾子！”
小賤人懶洋洋的抱着姍姍的纖纖細腰，順手又到翹臀上捏了兩下。心中不禁感慨：“鵝滴神啊，**這樣豐滿，怎麼小腰這樣盈盈一握，真是極品啊極品！”
姍姍橫了他一眼，風情萬種的和他走進了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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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室里像是着了火一樣煙霧繚繞，一種劣質香煙的味道把人嗆得喘不過氣來。
三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正在聚精會神的鬥地主，每個人旁邊的桌角上有一疊一塊錢的紙幣和硬幣。
那個被叫做蛋皮的白淨面皮被小賤人一瞪囁嚅着不敢再叫。
只聽一個足有一百八十斤的那個虎背熊腰的青年瓮聲瓮氣說道：“賤人老大，整天也不打個電話，怪不得蛋皮老叫喚！要不遛省城找他玩去？”
“我說，你省省吧狗熊，現在不比以前了。老大掙幾個錢不容易，肖雨還在上高中，咱就不糟踐老大了吧！”一個中分頭、腦袋大脖子細的青年接道。
“哎～～，別出別出，我要出炸彈我要出炸彈！”另外虎頭虎腦的青年跳了起來，伸手攔住中分頭。
小賤人的眼睛不禁濕潤了，他猥瑣的胖臉上竟然罕見的流露出一種感動。但是這種感動一閃而沒，口中卻懶洋洋的說道：“呵呵，洋蛋、大虎、狗熊，最近是不是混的不錯啊？我這老大都變成賤人了？”
三人聞聲竟然像被石化一樣，就保持了剛才的動作，情形怪異之極。先是那個虎背熊腰先反應過來，怪叫一聲，**離開他不斷蹂躪的小凳子，站起來轉身撲來。
小賤人也撒開姍姍的柔軟的細腰，和虎背熊腰緊緊抱在了一起，互相用手拍打着對方。中分頭眼圈紅紅的，對虎背熊腰喊道：“狗熊，你幹嗎？你**同性戀啊？抱這麼緊！”虎頭虎腦也伸手抱住兩人的脖子，口裏怪叫：“老大，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白凈青年有點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對着姍姍鞠躬：“嫂子，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和老大勾搭成奸了！非常抱歉！”
姍姍“撲哧”笑了，直笑得花枝招展。
中分頭、虎頭虎腦和虎背熊腰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老大帶着馬子回來的！忙轉過頭要排隊問好，卻被姍姍艷光所攝，到口邊的俏皮話全部不翼而飛。
大家偷偷的咽了口吐沫，緊張的上下左右打量小賤人：“唉呀媽呀，這種女人，可別把老大吸**幹了啊！”
小賤人和這伙兄弟相處日久，對於這幾個人的無聲語言，那是心知肚明的。不禁心中的不快和鬱悶煙消雲散，哈哈大笑道：“兄弟們，走，喝兩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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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賤人喝得酩酊大醉，在幾個兄弟的攙扶下才能夠順利的躺到銀花賓館最好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比較大，是裡外的套間。
外間放着沙、茶几、電視，也在花瓶里胡亂插了幾朵玫瑰，增加了一點雅緻和浪漫的感覺。裏間放着一張闊大的雙人床，被褥倒是看着非常潔凈，有點鬆軟舒服的感覺。屋裏的暖氣已經開始供暖，非常溫暖。
姍姍很滿意這個環境，這幾年她出入高檔場合已經成為習慣，對於衛生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她累的氣喘吁吁才把小賤人的衣服給除掉，看着這小賤人光溜溜的、肥嘟嘟的身子，沒有任何美感的躺着，姍姍趕緊給他拉了條被子蓋上，覺得心怦怦亂跳。
躲進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姍姍用浴巾裹住渾身的嬌嫩與豐滿，用毛巾擦着頭光着腳走了出來。到了床邊，一看小賤人已經睡熟，輕輕的打着鼾，胖胖的臉上竟然有一絲苦澀和痛苦。
姍姍第一次仔細的看一個男人熟睡的臉，不禁輕輕的撫摸着這張胖胖的、平凡的臉：“這個男孩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真的是那個憨厚的給自己每天買早餐的男孩子？還是那個眼珠色迷迷的亂轉的猥瑣男人？還是那個轉瞬間控制局勢的拿着匕的真男人？還是那個受人尊敬崇拜的肖老大？他會嫌棄自己嗎？他會看不起自己嗎？”
姍姍第一次對自己曾經的過去產生了深深的悔意，她多麼希望在天真爛漫的時候遇到他，成為他的女人，而不是現在！因為一種羞愧，竟然不敢緊緊的把他抱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姍姍才悠悠的回過神來。畢竟一晚上太過豐富多彩，她也感覺到渾身無力。就把燈關住，把被子掀開，鑽進小賤人的懷裏，抱着這個龐然大物，很快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