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以為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趙清大手一揮,又把札答憐拉進懷中,抱着她走向床榻。
“清王爺,請放開我……”札答憐拚命踢舞一雙小腳,畏懼他又要用剛才那種嘴對嘴的方式待她!
可她沒想到,他的動作更放肆!
才一上床,他熾燙的手便撕毀她身上的衣衫……
“不要這樣對我……”她滿臉淚痕,神情蓄滿了驚駭之色。
“如果我收留你,你願意把一切都給我嗎?”他嘴邊噙笑,按制度辦事冷的眼神與唇邊的邪笑不協調地融合。
“我……”她怔忡了。
“嗯?這裏不是蒙古草原,離開我這兒,你就只有餓死的份。”趙清又勾起一抹味笑意。
“不,我可以為婢為奴,求清王爺放過我。”想想她一身粗布衣裙,既非皇族亦不是富家千金,雲泥之別,他何必執着她這麼一位平凡女子?
“為婢為奴?”他面色一整,突然揚起一絲冷笑,“也好,那你就在這兒待下,我會吩咐楊總管,派個工作給你。”
札答憐立即化憂為喜,抓緊破碎的衣襟,“謝謝,謝謝清王爺!”
趙清撇撇嘴,有一抹嗜血的快感!
她以為他會就此放過她嗎?她錯了,而是大錯特錯。
既是他的仇人,他又怎會寬宏大量放過她?
既是他要的女人,有哪個能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她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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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答憐因年紀輕,肩背上的傷兩、三天就復元了。
身子骨一健朗,她立即隨着秋月上工。她在楊總管的安排下分派到廚房幫忙,由於對漢食文化並不熟悉,剛開始只能做做洗碗掃地的工作。
“小憐,你可以嗎?累不累?”
秋月趁中午休息時到廚房看她,而札答憐也趁廚娘去午休的機會端了盤甜糕讓秋月嘗嘗。
她一直很感激,若非她的陪伴,自己真不知該如何在這種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尤其是那位狂妄的清王爺總讓她感到害怕,難道王府中的男人都是這樣嗎?雖是這麼懷疑,但她來王府不過數天,根本沒機會遇上其他人。
“我一點兒也不累,工作也很輕鬆。”札答憐淡淡一笑。
“那就好,我還怕你身子吃不消。”秋月拿了塊糕入口,“不過我奇怪的是爺怎捨得讓你為奴婢?”
“你說什麼?”札答憐執杯的手一顫,以為秋月知道那天讓她難堪極了的事。
“你不知道那天你受傷時,爺那副緊張的神情,我還以為……”秋月掩嘴偷笑。
“以為什麼?”札答憐單純地問。
“以為爺喜歡上你了。”
“你別亂說!”札答憐雙腮陡變赤紅,羞澀以困窘。
事實上自從那天晚上他對她做出那種過分親密的舉動后,她心思便常在他身上轉既怕他又想他……
真不知自己怎會有這種要不得的念頭。
“我也明白是自己會錯意,如果真是如此,你現在就飛黃騰達了,可不會淪落在廚房打雜。”秋月單手托腮,無奈地嘆口氣,“像我們這種沒身分沒地位的女人,是不可能得到任何一位王爺的青睞。”
“哦。”札答憐應和了聲。她當然明白秋月的意思,人家是皇子、是王爺,而她們不過是丫頭、是奴婢,一是天、一是地,永無交集啊!
“對了,這些甜糕若全被我吃光了,你不會被挨罵吧?”秋月輕聲問道,眼珠子還不忘瞟一瞟其他方向。
其實這間廚房只是王府膳房內小小的一部分,是負責準備點心之類的。秋月則是擔心不小心被其他廚房的僕人發現她們偷吃東西,若被傳開那她們可就糟了。
“應該不會吧,這些糕點是剛才廚娘做失敗的,我看她扔在一旁丟了也可惜,所以全給收了起來好留給你吃。”
“真的?”秋月開心極了,“小憐,你真好,我在王府里待了那麼久,就屬與你最投緣了。”
“是嗎?”札答憐突然回想起在草原上的時光,那兒每戶人家感情都很好,幾乎不分你我,她有感而發地說:“我覺得只要你誠心待人,別人也一定會全出真心待你的。”
聽了她天真的話語,秋月忍不住卟哧笑出聲,“這麼說你也覺得我是誠心待你,所以你也拿出一顆真心待我了?”其實她想想也對,當她第一眼看見小憐時就感到親切無比,不像其他夥伴個個勢利眼,那些在宮中伺候貴妃的宮女更是目中無人,一點也不好相處。
“你這麼說好像也沒錯。”札答憐笑了笑,“以後你每天來,我一定留下甜點給你。”
“那就一言為定。”秋月看了看時辰,“上工的時間快到了,不和你閑聊了,晚上再見。”說著她又塞了兩塊塊甜糕進嘴,這才對札答憐揮揮手,離開了廚房。
札答憐搖搖頭,才剛收拾好桌上的東西,總管膳房的王大娘便匆匆忙忙地走進來,“廚娘呢?”“她還沒來。王大娘有事嗎?”
“早上我吩咐她做的甜糕她做好了沒?”王大娘急急又問。
“早就好了,正擱在蒸籠里保溫着呢。”札答憐趕緊打開蒸籠,讓她瞧個放心。
“那就好,你趕快把它端到玉賦齋,清王爺等着用。”王大娘立即吩咐。
“清王爺!”
一聽見這三個字,札答憐便背脊一僵,手足無措了起來。
“爺和莫雲姑娘正在玉賦齋飲灑作樂,就差一份甜糕,你快拿去吧。”王大娘隨口說道。
“莫雲姑娘?她是……”
“她啊,說不定是未來的王妃,雖然清王爺還沒有正式娶她進門,但我看也差不多了。別問了,快去吧!”
聽聞王大娘這麼說,札答憐竟然有點失意……
“那玉賦齋怎麼走?”
“它就在東迥廊,去了那兒你再問人吧。我有事真的得走了。”說完,王大娘便快步離開。
札答憐無神地定在原地,半晌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工作!她搖搖頭,想揮去腦中不該有的情絲,趕緊將甜糕放竹籃內往東迥廊的方向走去。
問了幾個人,她終於找到了玉賦齋的所在。走近幾株茉莉矮叢,她便看見有座華麗典雅的樓亭,上頭匾額寫着的正是“玉賦齋”三個大字。
當她走近它,便聽見裏頭傳來好幾個女人的鶯聲燕語,當然也不缺清王爺的狂肆笑聲。
就在她站在門外萬般尷尬又進退不得的同時,霍然傳來了趙清的聲音。
“既然來了,怎麼還不進來,我要的甜點還不快呈上來。”
札答憐雙肩徵顫了下,不忘深呼吸穩住情緒,這才輕輕推開門,跨進裏頭。一抬眼,她立刻被裏頭的情景給震懾住了!
清王爺躺在長椅上,有幾位半裸的女子依附着他陽剛的身軀,有的送上果子,有的呈上蜜釀,甚至還用嘴一口一口嘟給他……看得她粉臉似着火般,發燙又受窘!
“你來了?”趙清張開半合的眼,瞄了她一下,隨即撇撇嘴,指着一旁的椅子,“你坐下稍等一會兒。”
札答憐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螓首低垂地說:“奴婢把糕點送上,這就退下。”
“咦,你又不聽話了嗎?本王爺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得羅嗦!“他黑眸掠過星芒,俊臉漾出一道揉入魔魅的淺笑。
札答憐呼吸一窒,咽下喉頭的酸澀,勉強走向那張椅子。
“看着我。”他不冷不熱的音調再次揚起,眸里多了幾許陰冷味,幾乎要奪去她的呼吸。
她困難地抬起頭,卻正好看着他吮吻揉撫着懷中女人的雪白酥胸。那些女子各個裸露上身,芙蓉似的臉頰上染上歡愛的潮紅,並不時對她漾出得意的笑容。
她漲紅雙腮,正欲別開臉,卻又聽見他陰沉的命令,“別躲,看着我。”
他身上的女人此刻將一粒果子擱在自己嫣紅的乳頭上,一雙荔臂緊勾住趙清的頸子,壓低他的頭讓他含住果子。
而他卻也同時含住她的乳頭,寡情的薄唇勾起一抹暢歡的笑容。
趙清掌住她一雙凝乳,經揉慢捻,俊美的臉上並融着慾望與純男性的霸氣。
就當他的大手溜上她雙腿間,尋找那熾熱的柔軟點時,札答憐立即倒抽了口氣,轉過僵直的身子。
“你過來。”他冰漠般的嗓音立即喊住了她的腳步。
札答憐像被點了穴似的立在原地,動也不動,呼吸也跟着急促!她開始害怕……害怕他要用這種手段對付她。
這時美女突然嬌嗔了聲,道:“有莫雲陪着王爺還不好嗎?而且你身旁已經有這麼多女人了,為何還要她過來,也不瞧瞧她是什麼身分。”
趙清表情倏冷,眸子硬如鐵般瞪着她,“你愈來愈貪心了,莫雲。”
莫雲聞言一愣,立刻露出嬌羞的媚眼,倚着他的胸膛柔聲呢喃,“您別這樣,難道爺不怕吃味?”
跟在趙清身旁數年了,她熟知他的個性是不喜歡被栓綁控制,而她也儘可能不觸碰他這個禁忌,甚至她還私底下買來不少女人同她一塊伺候他,就希望能表現出自己的大方,讓他喜歡她,離不開她。
可是……眼前這個婢女給她的壓力太大,也不知為何她就是不希望她太接近爺,憑女人的第六感,她篤定爺對這婢女的感覺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莫雲,這天底下有多少人因為你而吃味,你應該滿足了。”趙清詭魅一笑,眼瞼微合地說。
“可……”
“下去。”他單手一揮,不耐地說。
“王爺要趕莫雲離開?”這會兒莫雲可慌了,跟隨趙清那麼久,還第一次面對他這般冷冽的對待。
“別做個讓我厭煩的女人,下去。”他眸光倏黯,面露不悅之色。
莫雲一驚,連忙披上外衣,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率領一群女人一塊兒離開,而在與札答憐擦身而的剎那,還不忘投給她兩道凜人的寒芒,使得札答憐不由自主地打了陣哆嗦。
“別愣在那兒,你過來。”待玉賦齋僅剩下他兩人時,趙清遂道。
他唇畔漾起一朵笑花,眯起眸笑看她無措的表情。
“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札答憐膽怯地問。
“難道沒事你就不能留下?別忘了你只是個奴婢。”趙清撇高唇角,收回原有的訕笑,眼神變得凝重寒冽,讓她難以喘息!
“小憐不敢忘。”她膽占心驚地說。
“既然沒忘,還不過來?”他犀利的眼光灼視在她的眉間,不曾稍離。
“我……”她特意壓下心中的不自在,向他走近數步。“爺,如果沒事的話,我廚房還有事,回去晚了會挨廚娘的罵。”
“你怕被罵,難道就不怕我的懲處?”一抹淡笑噙在他唇角。
趙清一對幽遂凝斂的沉瞳,定定地鎖住札答憐那怯似水的澄眸。
“爺……”她的臉色倏然刷白。
“別緊張,就看你的表現了,是要獎賞還懲處也全看你了。”他輕笑,話中的威脅意味極濃。她心頭突生一股顫悸,對他猛然一跪,“求您饒了奴婢,奴婢真的有急事要做,請爺見諒!”
“咦,你這模樣好像我欺負你了,好冤枉啊!”趙清挑眉,露出一副受傷的神情,卻是饒攻心計。
“別這麼說,是我……是我……”她心急得不得了,又不善表達自己的意思。
他霍然大笑,猿臂一伸就將她拉進懷中。
札答憐一驚猛地抬頭恰對住他嗤笑的眸光。
“爺,您答應放過我的。”她抖着聲說。
“我是那天答應了你,今天可沒。”趙清撇開嘴嗤笑,撩情的黑眸帶着淡淡的嘲弄。
“你!”她瞠大了眼,無言地瞅着他。
“就由你來代替她們吧!嗯?”
他倏然鎖緊她嬌柔怯瑟的身子,唇邊和眼尾的線條刻畫著深沉的霸氣與邪肆味。
“不我和剛才那些女人不一樣。”她身軀僵冷,眼底透露着戒備及防衛。“您可以去叫她們過來。”
“你要我和她們一快做那種事,難道不吃味?”趙清俊眉淺淺一蹙,目光凌厲地瞪着她,“難道你不想嘗嘗男女交歡的箇中滋味是多麼亢奮歡快?“
他淫浪的話語重重撞擊着她的心,使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臉兒瞬間漲得火紅!
“嗯?想試試嗎?”他突然伸出魔手,在她的胸上蹂躪、脅迫着。
“啊――“她花容失色,”爺,您誤會了,我一點兒也不想……您救了我我很感激,求您不要!”
“若感激我,就把自己交出來。”他淫笑了聲。
趙清嘴邊的淺笑與俊逸奪人的五官無不撩撥得她心旌微盪,但札答憐明白自己不能投降,否則這輩子就輸在這個狂霸的王爺手中了。
即使心已一點一滴的失落,她也要保持自尊的完整。
“不,不要!”
不知從哪兒突生的一股力量推開他,在趙清來不及捉住她的剎那札答憐已逃到門邊,她緊抓着襟口,“別逼我,爺……別逼我……”
趙清俊美的臉陡地黯沉,善惡難辯的黑色眼眸改變了原本無害的臉龐。“天下之大,你之所以讓我救了。是因為老天有眼,你註定得落在我手上,讓我凌遲個體無完膚,以報當年的殺母大仇。”
“殺母大仇?”她暗抽了口氣,這是什麼欲加之罪啊!從一開始他便把她視為不共戴天的仇人般對待,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我從不認識你的母親,你弄錯了!”
“不是你,而是你那個匈奴狗的爹。”他奸妄地笑了笑,語氣沉重得彷彿可以把人給壓死。
“胡說!我爹不可能殺了你母親。”她完全慌了!
“那這是什麼?”他從腰帶中掏出一塊玉佩。“當年我親眼目睹施暴者的脖子上就是掛着一塊這樣的玉佩,難道這種玉佩不止一塊?”
“什麼?”怎麼會這樣?札答憐喃喃自語,“匈奴也只有一位‘居衙使’,不可能出現兩個啊!”
“這就對了。而我現在不過是以牙還牙、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身,讓你也嘗嘗我母后當年所承受的慘痛迫害!”
趙清站起身,面無表情地一步步朝她走去。
在窗外光痕的照射下,他的身影鬼魅又邪氣,猶如一個欲將她碎屍萬段的惡魔!
札答憐迭步後退,駭得轉身奪門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