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公主,公主你醒醒!”
妲亞和妲麗搖了搖尚在熟睡中的李瑕,瞧她一臉疲憊的模樣,再由被褥凌亂的痕迹看來,可見這位小公主昨兒個夜裏被爺折磨了一夜。
她兩人相視而笑,又輕輕搖了搖翻了個身又沉沉入睡的李瑕。
“公主醒醒吧——已是午後,您該起來用膳了。”
妲亞附在她耳邊說道,李瑕這才微微睜開眼睛囈了幾句。“我好累……別吵我嘛……”
“爺知道您累壞了,所以要我們午膳時再來喚您。”妲麗也說道。
聽到“爺”這個字,一直想賴床的李瑕忽然清醒了!朦朧中她彷彿想起昨晚那“激狂”的接觸!
“啊——”她叫了聲彈跳起來,卻不意拉扯到下體撕裂的地方,兩道柳眉蹙得死緊。
“怎麼了?”
“沒……沒什麼。”
她羞怯不已地低下頭,兩片紅雲剎時覆上雙腮。這種疼她怎麼好意思說呢?
“是不是背傷又發作了?那由我伺候您用餐吧!”妲亞將一盤豐富的羊奶餐端到她面前。
“不用了。我身上的疼好多了,可以自己來。”李瑕雖身為公主,但極少假手他人。
“那腳傷呢?我看還是由我們來吧!”妲亞仍不放心地坐在床畔,餵了她一口羊奶。想起公主的腳傷,又不免嘀咕,“那個室青終於得到報應了!她以為爺給了她一道命令,就可以胡來了嗎?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爺哪會看上這種女人?”
李瑕聞言,困難地又咽下一口肉。“他有許多女人嗎?”
“呃——”妲亞有口難言。
妲麗瞪了她一眼,隨即幫腔道:“爺是什麼身份,自然有不少等着被寵幸的女人,不過卻沒一個能得到他的心。”
李瑕難過地推開餐盤。“我吃不下了。”
“公主——”
妲亞回瞪了妲麗一眼,“你真是的,我還以為你多會說話,怎麼愈描愈黑!”
“我怎麼知道公主會……”妲麗委屈道。
李瑕揮去鼻酸酸的感覺,連忙勸阻道:“他有多少女人都不關我的事,我壓根沒放在心上。”
“真的?”她們可不信。
“本來就是,那個莽夫、野獸,才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李瑕畢竟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女人,隱藏不了真感情,卻只能賭氣來泄恨。
“什麼?”她們掩嘴低呼,“你說爺是莽夫、野獸?”
天,可從沒哪個人敢這麼說爺啊!尤其是出自女人的嘴裏——
“說他莽夫、野獸已算客氣了!我還想罵他是牛魔王,老用他的角刺我的……”李瑕趕緊閉上嘴,雖已有過男歡合歡的經驗,她仍不完全明白那代表着什麼。
妲亞與妲麗會意地大笑出聲,羞得李瑕小臉如火焚。
“你們笑我,不理你們了!”她別開臉,噘着小嘴。
“你可不能不理我們,我們的責任就是要逼您吃飯,這樣身子才能儘快復元。爺說了,等您一康復我們就要回遼都了。”
“我也要去嗎?”李瑕懷疑地問。
“這是當然。你已是爺的女人,自然得跟着他了。”妲麗笑說。
李瑕頓時全沒了胃口,“俘虜”兩個字突然閃過她腦海。對耶律花穆而言,她只是一個連死的權利都沒有的玩物,若哪天他厭惡了她,她是不是連俘虜都不如了?
可若不隨他回遼,又救不回呂陽……唉,為了整個西夏着想,犧牲她一人又算什麼?
十日後,李瑕已完全康復,耶律花穆下令拔營回上京,只留下副將守衛邊關。他之所以在這時候撤軍,是因為那場風沙暴已轉向西夏,現在他們連收拾殘局都來不及了,哪有空對付大遼。
這時能撤軍,算是天助他也。
而李瑕自然得跟着他一塊兒回去,不過有關西夏遭到風沙暴席捲之事,她自然被蒙在鼓裏,免得她又鬧事。
一路上她在他的強迫下,與他共乘一馬。他總是將她鎖在懷裏,不管大夥驚奇的眼光,對她做出親昵的動作。
他會親吻她的後頸、偷咬她的耳垂,甚至於在斗蓬的遮掩下一手攬住她的胸,頑劣地愛撫着。
而李瑕常因為他這些大膽而放肆的行徑而不知所措,雙頰如火燃燒,羞怯又難堪。
“你別這樣,大家都在看。”她彆扭地動了動身子,急着揮開耶律花穆一雙邪惡的大手。
“看就看,難道我還怕他們取笑?”耶律花穆唯我獨尊的個性肆無忌憚地展現。李瑕只好掩住胸坎,避開他不軌的趨近。
“你能不能放過我?”她眸光黯然,輕輕推抵着他霸氣的行為。
自從那夜后,她對他的感覺更複雜了。她害怕他所向披靡的吸引力,更擔心自己會把持不了進而喜歡上這個男人。
她不能喜歡他!她已有陽哥哥,又怎能愛上別的男人?
再說他也親口說過,他只把她當成俘虜,絕不會對她付出真感情;愛上這樣的男人,只會讓她更心碎而已……
“耍脾氣了?你以為故意惹惱我,我一氣之下就會甩開你,好讓你重獲自由?”他揚揚唇,嗤冷一笑,“你當我耶律花穆那麼笨嗎?”
他笑得瀟洒,魔般的眼神和唇邊那份邪笑極端融合。
她企圖平靜的心湖突被他這番話又掀起一波波浪潮,盪出絲絲淺郁的波痕。終究他只是將她視為一個可把玩在手心的娃娃,不帶感情、不帶憐惜。
偏偏他說來自在,她卻聽來揪心……
見她不語,他撇唇冷笑,神情轉為陰鷙,“別給我打什麼歪主意,沒經過我的許可你不準離開,否則你該猜得到我會以什麼方式來懲罰你。”
她回睇他,眸含嗔怒,白皙的清麗容顏上寫着迷惘與無助。
他邪笑轉熾,藏在斗蓬下的手挑畔地恣意撫弄她胸前那方柔軟,另一隻手探入她的小腹,邪惡地往下滑。
李瑕驀地白了臉,對於他這般輕薄與邪肆的碰觸、是既難抑又顫慄!
“別這樣——”她倒抽口氣,一雙柔荑緊抓住他的大手,防止他的繼續進犯。
“不喜歡嗎?”他附在她耳畔肆笑,醇厚磁性的嗓音帶着誘惑的溫柔。
“你放開我。”李瑕執意的與他那雙大掌相抗衡,一雙杏眼瞬也不瞬地瞪着他。
“你那倔脾氣就是改不了。”耶律花穆輕笑,不過還是撤了手。“遼都就在眼前,等到了平南將軍府,看你還用什麼法子推拒我?”
耶律花穆狎近她的臉龐邪笑,凝住她那雙含怨的秋瞳。眼看再翻過半個山嶺便是目的地,於是他快馬加鞭,率先往遼都疾馳而去。
當他們到了山頂,他指着遠處那棟最亮眼的建築物道:“那就是大遼宮殿。”他又指了指宮殿往南不遠處一棟近似漢府的華宅,“那裏是平南將軍府,也就是將來你要待的地方。”
李瑕一愣,目光停留在那棟佔地不小的府邸,心想:陽哥哥該不會被囚禁在那兒吧?
“我們先回將軍府,而後我得趕往遼宮見皇帝。”
耶律花穆又揮落韁繩,馬兒立即如風般往前飛馳!這樣的疾馳可嚇壞了李瑕。
“慢一點……好嚇人啊……”她不得已回身抱緊他的腰桿,將整個嬌軀緊貼在他懷裏。
她的烏絲被風吹揚起優美的線條,發間的香味淺淺淡淡地飄進耶律花穆的鼻間。他眯起眼,壯碩的手臂牢鎖她的纖腰,以一手駕馭着馬兒,享受着風中馳騁的快感。
不一會兒工夫,他們已到了平南將軍府大門外。當門房一見到他,立即笑逐顏開地道:“西院大王,您回來了!”
耶律花穆點點頭,抱着李瑕下馬,問道:“我爹在嗎?”
“將軍在。他正在廳里為您擔心呢。十天前漠北那場風沙暴弄得大伙兒人心惶惶,還好它轉了向,轉往西——”
“住口!”
門房突被主子的一聲重喝給驚愣住。“啊?”
耶律花穆沉冷地揪起他的衣領,“去忙自己的事,小心嘴碎的結果!”
門房的膽子差點被他這一喝給嚇破,只好抖着聲說:“爺恕罪,小的知錯……”
“哼!”
耶律花穆倏然放開他,拉着李瑕走進府邸。
李瑕神色倉皇,雖然剛才那位門房的話未盡,但她已聽出了蹊蹺,於是反問耶律花穆,“告訴我,那場風沙暴轉往哪兒了?別瞞我……”
她急得都快哭了,想起西夏國的父王和母后,她怎能不擔心着急呢?
“沒事的。”他並沒有停下腳步,直抓着她往內走。
他繞過前廳,帶着她往西院的方向,這時李瑕才發現這座將軍府邸還真寬敞,而且建築與景緻充滿了漢風。
然而此刻她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一心挂念着西夏國的安危。
“當真沒事嗎?我不相信。”耶律花穆的腳步極大,她得以小跑步才能跟上,跑得她又喘又急。
“你沒有資格盤問我。”
他已帶她來到一處非常雅秀的閣樓,猛一推開門便將她帶了進去。“別亂跑,要是走丟了,你可是會餓死在府里的任何一個角落。我晚點會過來。”
耶律花穆黝黯的紫瞳定視了她一會兒,這才轉身步出房門離開西院。
李瑕頓覺自己好孤單,是那麼的孤立無援。她滿心想着父王、母后與西夏國的一切,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對她說實話。她不明白她還留在這兒幹嘛?難道當真得當他一輩子的玩物,永遠也掙不開他所賦予她的枷鎖、魔咒?
想着想着,她竟趴在案頭哭了起來,那淚水是這般的斷腸、哭聲是這般的凄涼,離家多日的相思苦這才全數湧現,讓她哭得心力交瘁……
突然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她抬起頭看見房門慢慢被推開,接着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一位纖柔多姿的美麗女子。
“你是……”李瑕痴痴地看着她,似乎也被她的美給奪了魂。
“我叫沈若憐,是花穆的大嫂。他剛剛去找我,要我來看看你。”
“你好漂亮!”李瑕由衷地說。
若憐掩嘴輕笑:“你真是一位可愛的女孩子。難道你都沒有好好的照過鏡子嗎?其實你長得更美!”
“是嗎?”李瑕摸摸自己的臉蛋,“漂亮有什麼用?我回不了家,只能留在這裏任人宰割。”
“難道你對花穆沒有一點感覺?你不喜歡他?”
憑她對花穆的了解,他是個非常有女人緣的男人,她相信眼前這位小姑娘極可能也愛上他了,只是不敢承認或是當局者迷罷了。
“我?”李瑕嚇了一跳,自己的心情她怎麼猜得出來!
“你不用詫異。這種心情我也有過,他們六兄弟都有這種獨特的氣質與本能。”若憐親切的一笑。
“氣質與本能?”她不懂。
“一種讓女人見了就無法忽視與遺忘的氣質,一種能擅自掠奪任何一個女人的本能。”
李瑕沉思了會兒,她說的沒錯,自從她第一眼見了花穆后,他那俊邪的模樣就深深刻劃在她心底,再也磨滅不了。
可她與陽哥哥互屬終身,怎能因為他的出現而背約。
再說他們本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互相敵對下怎能會後善果?
“我說對了是不?”若憐又問。
“我……我不知道……”
李瑕臉色驟變,不想在這個惱人的問題上糾纏不去。突然她想起了那場風沙暴,緊抓着若憐的手問:“你知不知道前陣子在漠北發生了風沙暴?”
“呃——”若憐嚇了跳,“你怎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你只要告訴我,你知道嗎?”李瑕焦慮地問。
“是聽說了。”
“聽說它轉向了,你可知道轉往哪兒?是不是西夏國?”李瑕忍不住悲傷,雙腮已沾滿淚。
“這……”若憐語塞了。事實上剛才花穆已提醒她,李瑕對那場風沙暴的去向已起疑,要她保密。可是見李瑕這般着急的模樣,她又怎能騙她?
所幸正在她左右為難之際,妲亞和妲麗姐妹到了。她們一進門便朝若憐曲膝:“妲亞、妲麗叩見東院王妃。”
“你們是來伺候公主的?”若憐笑問,絲毫沒有架子。
“對,剛剛我們才進府。”她們應道。
“那你們就好好照顧公主,我也該回東院了。”若憐轉向李瑕又道:“你一定也累了,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
“喂,我剛剛問你的——”
李瑕想叫喚她卻已來不及了,她已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出樓閣。想轉問妲亞她們,但隨即放棄,她們可是對耶律花穆忠心耿耿,豈會對她說真話呢?
“公主你歇會兒,待會兒我們去給你端點心來解解讒。”妲麗說道。
李瑕麻木地爬上床、心頭仍是充滿不安。
李瑕趁妲亞她們去端點心之際偷偷溜出“西院”,她想說不定自己可探出點風聲,如果能夠找出地牢的位置那就更好了!
若能找到陽哥哥,她便不再是孤苦一人了。
然她才剛走出西院大門,竟被五個大男人唐突地擋住了去路!
“你們是?”她提防地看着眼前這幾個帶着詭異笑容的男人。
瞧他們的神情與五官多少有着耶律花穆的影子,莫非他們就是若憐口中的“六兄弟”?
“你就是文韻公主?”耶律焚雪不答反問。
“嗯。”李瑕點點頭。“我猜你們是耶律花穆的兄弟了?”
看他們一身高級毛裘的裝束,不是貴為皇親便是國戚,更肯定了李瑕的猜測。
“看你年紀輕輕,倒滿聰明的。”說話的是耶律晃月。他眉狹修長,一雙斜飛的眼帶着一股莫名的殺傷力。
李瑕不明白他們來見她的目的是什麼?但一對上他們炯煞的目光,便讓她們的脊背發寒,直冒冷汗!
耶律花穆呢?他又在哪兒?為何要留她一人在這裏對付這些人?
“你們有事嗎?”她戒慎地問。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俘虜?”耶律秋人冷笑。
她心口竄上冷瑟,默然低下頭。她懂了,他們是來看她笑話的。
“既然把我當成俘虜,就送我去大牢啊!”最好是這樣,她便可以輕鬆得知陽哥哥到底在那裏。
她好恨自己的軟弱,如果她有勇氣,就不會受控制而無力反抗,就連心也……
那個叫若憐的女人猜對了,她是喜歡他、愛上他,結果她的一顆心卻因此飽受折磨。
“這女孩果然有脾氣,難怪合了花穆的胃口。”耶律春拓以手肘撞了撞站在最後面的耶律風雲。“大嫂說的對,她長得非常艷美,無論外貌或內在都是花穆喜歡的類型。”
“喜歡個俘虜?!花穆腦袋生鏽了?不過兀恩罕已決定明天就把他的寶貝女兒科順送來府邸,這下有好戲看了。”耶律晃月冷嗤道。
“你們鬧夠了吧!該回去了,爹還在等我們呢。”耶律風雲抓住耶律晃月,對着一干弟兄說。
說到感情事,除非是過來人,其他人不會懂的。他可是擔心這些兄弟惡話說多了造口業,以後的下場會更慘!
“是啊,爹囑咐要到議事廳去,不能讓他等太久,否則他又要冒火了。”耶律春拓興味地瞥了李瑕一眼后率先離開。
當他們全離開后,李瑕卻已沒了溜出去的興緻了。
以眼前的情況看來,他們全都對她充滿敵意,恨不得當真把她打進大牢,永不見天日。
但他們又說,花穆喜歡她!這是真的嗎?如果真的喜歡她,那他對她說話的口氣為什麼老是這麼惡劣?還有,他們口中的科順又是誰?
“你一個人在這幹嘛?想溜?”
耶律花穆英眉微挑,斜倚在長廊盡頭的紅柱上看着她。
李瑕拉回思緒,心顫地回睇他。此刻的耶律花穆渾身充斥着慵懶迷人的氣息。一股純男性的魅力煥發在他修長健碩的軀體上。
“我……只是到處走走。”她支吾道。
“你老是不聽話!要走走我不反對,你可以叫妲麗她們陪着。”他走進她,溫存的眸光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鷙冷的眼神,並伸手攫住她的下巴,對住她倉皇的眼。
“我有我的自由。”她咬牙對他低吼。
“自由?我已給你太多自由了。”他撇撇嘴。
“難道你要像剛才那些男人說的一樣,把我送進大牢?”
耶律花穆依舊噙着笑,“聽你這麼說,我那幾個弟兄已來過見過你了。”哼,想不到他們的動作還真快。
“對,一群和你一樣壞到骨子裏去的臭男人。”她厭惡地咕噥了聲。
“哈……你這話最好別讓他們聽見,否則他們真會把你扔進又臭又暗的地牢。”他冷冷嗤笑。
“那最好。”
“你不怕?”
“我為什麼要怕?反正陽哥哥也在那裏。”她怒瞪着他,不畏懼地與他陰冷的眸光對峙。
耶律花穆的眼突然眯起,抬高她的下顎對她乖戾地冷笑:“你在套我話?”
“我——”她暗吃一驚,沒料到他會猜中她的企圖。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拇指惡意地來回拂弄她柔軟的菱唇。“還是忘不了呂陽?”
“你答應我會放了他,你的承諾究竟算不算數?”她雙唇顫抖地問,竟害怕他臉上那不及眼底的笑意。
尤其是擔心自己一時逞強反而害了陽哥哥。
“承諾?”他嗤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耶律花穆從未對任何一個人許過承諾。”他扯開嘴角,俊臉漫上抹慵懶的邪氣,湊近她的小臉輕舔着她秀氣的耳廓。
她小小的身子一緊,怔茫地望着他。“你以前說的話全是騙我了?”
“我何需費心騙女人呢?都是女人心甘情願為我所騙。”他對住她濕滑軟熱的唇,舌尖撥弄搓捻,享受唇上的絲滑甜蜜。
“嗯——”
她不服氣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他卻鉗住她的腰,硬是撬開她的牙關,掠奪她口中每一分香甜!熱滑的舌舔遍她嘴裏的內壁,曖昧地在她齒間進進出出,觸碰她敏感的舌尖,狂吮她的香舌。
“唔……”李瑕被他挑逗得呻吟了聲。
等嘗遍了她的滋味,耶律花穆才抽開身。“以後別再想着呂陽,只要你想着他一天,我就不會放過他。”
他耶律花穆的女人心底只能容得下他,絕不得有別人,就算是影子也不成。
“你怎麼可以?”李瑕憤恨道。
“有何不可?只要是在大遼,只要是在這西院,我說的話就是天,你只有唯命是從的份”
他和煦的笑眼中閃出懾人冷光,看着她的一臉茫然與淚水。
“我討厭你!我恨你……”
她對着他哭喊,淚與心痛交織成密不可破的網,將她牢牢縛鎖在裏頭,走不出來也透不了氣——
他們無怨無仇,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
耶律花穆緊抱着她,笑睇她的淚容,伸手拭去她滿臉的淚漬。“沒有愛哪有恨?丫頭,你該不會已經愛上我了吧?”
他的話引來李瑕的瞳光略閃,她倉皇地回開眼,不敢面對他。
“哈……”耶律花穆邪笑俯首,捱近她頰畔竊語,“你那點兒心思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但我要的是你完整的愛,攙雜着呂陽的那些雜質,我定會從你這兒去除。”
他修長的指尖點了下她的心窩,離手時還不忘掐了下她挺立的乳峰。在她震愕之際,他已瀟洒地旋身離去。
她怔在當場,被點的心窩處竟發出陣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