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破界

第二天一大早，整整兩萬兩黃金放到了齊岳的面前。

其實無論秦川大6還是京龍大6，一萬兩黃金還真的算不上什麼。因為每個大6有實力的宗門都不下十家，所以每家最多也就出個一千兩黃金而已，實在算不上什麼大錢。

但是如此一來，以黃金換國土就成了元界裏最新也是最大的一個衝突來源。之後的每一重天裏，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上演這出重頭戲碼。除此之外，原本都是偷偷摸摸地打妖精行為變成了公開叫賣。但凡是個高手，便會向新人開價包打妖精，居然個個生意興隆。

幾千年來不曾沾染上什麼銅臭味的元界，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金錢交易場所，始作俑者，便是齊岳。

當然，齊岳是懶得考慮什麼後果的。在他看來，如果連現在都把握不了，何談把握將來？所以還是趁眼下寶刀在手，多多撈錢吧。

卻說嘯月宗宗主冷千秋真的了狠心，一夜之間把奇雲宗四大長老統統給收拾了。四個老傢伙被打得莫名其妙，躺了三天之後出去找嘯月宗的人理論，結果還沒開口就又被打趴下了。於是躺在地上一陣乾嚎：“幹嘛要打我啊，給我個理由先！”

“理由？回去問你們家宗主就知道了！”

於是四大長老統統退出元界，直奔齊岳的煉元房。

這個時候，齊岳早已從元界裏出來了，不但他出來，胖子等人也跟着一起出來了。齊岳吩咐他們在煉元房裏等候，自己先奔庫房去了。

進了密室，從虛空戒里拿出一萬兩黃金放下，轉身又回了煉元房，剛一進門，就看見四大長老正和他們的兒子坐在一起，八個人大眼瞪着小眼呢。

“少宗主，你是不是得罪嘯月宗了？”

“少宗主。你誰不能惹。要去惹嘯月宗啊？”

“少宗主。趕快去和嘯月宗陪個不是。要不然我們就沒法在元界裏混了。”

一見齊岳出現。四個老傢伙立馬一通亂嚎。齊岳冷冷地看着他們。忽然喊了一聲：“方總管！”

“在！”方青松就像個隱形人。你不需要他地時候是看不見他地。但是只要一聲招呼。他立馬就出來了。

“奇雲宗地家法里有沒有藐視宗主這一條？”

“有。”

“該當何罪？”

“輕者當眾掌嘴，重者驅逐出門！”

齊岳點點頭，目光掃了四大長老一眼，說道：“每人五十巴掌，自己動手！”

“什麼？”四大長老統統愣住。他們萬萬沒想到以前最最沒用，直接可以無視的齊岳居然也敢沖他們威，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小兔崽子哪來的膽子？

正遲疑間，就聽方青松輕輕咳嗽了一聲：“四位長老，再不動手，我就代勞了。”

“呃……”四大長老看了方青松一眼，臉上立刻露出懼色。

現在的奇雲宗里，如果論武力，沒人在方青松之上。因為方青松早在十幾年前就是五重天後期高手了，後來追隨齊岳的父親才來到奇雲宗。雖然這些年他很少去元界裏修鍊，但是實力始終擺在那兒，奇雲宗上上下下凡是知道他來路的都非常忌憚。

“爹……”胖子他們忍不住了，輕聲催促自己的父親。

“啪！”大長老鍾遠喬抬手先給了自己一巴掌。有人帶頭就好，其他三個長老也都抬起手來，往自己臉上扇去。

打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四大長老才把五十個巴掌打完，一個個早已是面紅耳赤，頭暈眼花。此時搖搖晃晃地看着齊岳，囁嚅道：“打，打完了……”

“你們是不是想知道嘯月宗為什麼找你們晦氣？”

“是……”

“因為我在一重天裏找他們晦氣了，而且還會一直找下去。所以，你們以後就不用去元界裏修鍊了。”

“什麼？”四大長老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望着齊岳。

齊岳右手輕輕一晃，四大長老的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千兩黃金。“如果你們從此退出元界，並且永遠不管門派事務，我就每月給你們一人二百五十兩黃金的養老費。”

“二百五十兩？”四大長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要知道他們每月剋扣貪污最多也就賺個幾十兩黃金，而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就穩拿二百五十兩黃金，實在是天上掉餡餅，求之不得的好事情啊。

但是人老成精，儘管見錢眼開，四個老傢伙還是立馬想到了其它方面的利益，忙道：“不管門派事務？那誰來管？”

“你們的兒子。”齊岳說道。

長老們的表情先是一驚，隨即統統笑逐顏開。“好，好啊……不過，他們還太小啊……”

“他們不小了，我覺得他們在某些方面的能力已經遠遠越你們了。”齊岳指指黃金，“現在做個決定，是收下還是還給我？”

“收，收下。”四個老頭爭先恐後地把黃金攬入懷中，彼此還相互看了看黃金的數量，生怕自己拿少了。

胖子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都很激動。而方青松看着那一千兩黃金，臉上的表情則複雜到了極點。

眨眼之間，奇雲宗的年輕一代已經全部成功上位，從宗主到長老統統都是剛滿十六歲的少年。這恐怕是所有宗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套領導班底了，一旦傳出去，肯定會驚掉不少人的大牙。

不過現在的齊岳早已聲名遠揚了，三個大6的所有宗門都知道他在一重天裏的乾的“好事”了。所以不管他的宗門“改革”事業做得怎麼樣，已經有無數人在期待“瞻仰”他的尊榮了……

四個老頭捧着黃金走了，四大新任長老也歡天喜地地去了，煉元房內就剩下齊岳和方青鬆了。

“少宗主，那些黃金你是怎麼弄來的？”方青松看來還是忍不住，憋了半天開口問道。

“啪！”將一把鑰匙扔在方青松面前。“這是庫房密室的鑰匙，今後我不在的時候就由你保管。”齊岳說道。

“這……”方青松一愣。

“密室里有一萬兩黃金，以後每個月都會放進這麼多。所以從今天開始，宗門裏的一切開銷就不要再用氣血葯去換了。”

“那別人要是來購買氣血葯呢？”

“讓他們拿其它品階的氣血葯來換。”

“那最多只能換到四階氣血葯，再往上就沒人換了。”

“四階還不夠么？”齊岳抬頭看方青松，“五階氣血葯我姑姑那裏會提供，六階七階原本就是換不到的，八階九階就更不用想了，所以換到四階足夠了。記住，只拿一半的產量去換，剩下的，全部提供給年滿十六歲的門人修鍊。”

“無限量提供嗎？”

“是不是無限量提供得看每個人的勤勉程度，這個就交給四位新任長老去辦吧，他們自己的人，他們最清楚。”

方青松點點頭，看了齊岳一眼，又問道：“少宗主，那些黃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齊岳笑了笑，把黃金的來路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少宗主，你這樣做是在玩火啊！”方青松一下就蹦了起來，“你這麼一搞，樹敵無數。而且今後怎麼辦？一重天裏的風光能延續到二重天，三重天嗎？你怎麼做事只顧眼前，不顧今後啊？”

“如果連眼前都顧不了，何談今後？”齊岳打斷了方青松的話，“反正我之前已經提醒過你，如果不適應我的做法，可以早做準備。”

“你……”方青松登時氣結，怔怔地看了齊岳一會兒，跺一跺腳，轉身便走。

“拿上密室鑰匙，如果你還想當奇雲宗總管的話。”齊岳冷冷地說道。

方青松回頭看了鑰匙一眼，一聲不吭地彎腰拿起，轉身出去了。

“迂腐。”齊岳輕輕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緩緩踱了幾步，忽然抬起右手，仔細打量中指上的虛空戒。

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這是虛空戒，任誰都會以為這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而且還是最最普通的那種鐵指環。當然，明白人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過明白人往往都深藏不露，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方青松就是這樣，他除了追問黃金之外，其它一概不問。“他不問也好，不然問了也是白問。”齊岳輕輕一抖右手，一沓紙片從虛空戒里掉落出來。

這是一疊類似手札一樣的東西，紙片很厚很結實，但是顏色已經黃，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齊岳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但是字體非常怪異，看了半天也沒看懂一個字。

“應該是用密碼體寫的，不知道關鍵字很難破譯。”對於密碼破譯，齊岳並沒有什麼心得，所以接着往後翻去，後面幾十頁紙上也都是一樣的密碼字體，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新現。於是又往戒指里繼續尋找，看見原本放手札的地方還躺着一卷皺皺巴巴的圖紙，便也拿了出來。放在面前鋪平，先瞟了一眼抬頭上的字，整個人猛地一震，一雙眼睛立馬就瞪圓了。

“破界圖！”

齊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圖紙上方居然端端正正地寫着“破界圖”三個大字。這是齊向嵐曾經和自己說過的破界圖嗎？那個傳說中可以突破七重天，直達八重天乃至九重天的破界圖？

“靠，這個驚喜真是來得太突然了!”

齊岳的目光往下看去，於是一幅畫風明快的山水畫出現在視線里。但是從上到下，從左至右仔仔細細看完，齊岳卻糊塗了。

這就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畫而已，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如果不是抬頭那三個大字，齊岳根本就不可能費心去看。

“難道也是一幅需要密碼破解的圖？”齊岳皺着眉頭琢磨了一會兒，覺得可能是這個道理。但又有點奇怪，為什麼“破界圖”這三個字不用密碼體寫呢？是那老者一時疏忽，還是這幅圖並非他自己所畫。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又把破界圖和那沓手札重新看了一遍，還是沒看出什麼任何頭緒，只好暫時放下，繼續往虛空戒里搜尋其它線索。

虛空戒里的空間非常大，如果不是自己放進去的東西，或者明確知道想找什麼東西，單單一個個地方去找是很難現新東西的。先前的手札和破界圖就是心中默念資料之類的東西才自己跑出來的，所以現在齊岳決定找尋能證明老者身份的東西。

這個念頭剛剛冒起，一塊黑色的牌子便現了出來。

“噹啷！”齊岳右手一抖，牌子從戒指里掉出，落在地上出清脆的響聲。拿起仔細打量，巴掌大小，材質非金非鐵，顏色烏黑亮。牌子的做工極好，從正面看就是一個伸展雙翅的蝙蝠，蝙蝠胸口刻着一個紅色的“雲”字。

翻過來，背面光滑如鏡，看似空無一物，但是藉著燭光稍稍偏轉一下角度，便能看見一行若有若無的字體顯現出來。

“雲蝠宮宮主寶鑒。

看來這是一面鏡子，而且是象徵主人身份的鏡子，雲蝠宮宮主應該就是那老頭，只是搜遍腦海里的記憶，也沒現滄瀾大6或者其它兩個大6有個叫雲蝠宮的所在。

“等會兒把方總管叫來問問，他有可能知道。”這麼想着，齊岳便把東西統統收了起來，剛想抬頭喊方青松，“嗖！”一道勁風擦着耳朵飛過，身後的燭台“噗！”地一聲就滅了，屋內登時一片漆黑。

齊岳反應敏捷，立馬一個后滾翻來到角落裏，隨即祭出命宮，心中默念：“合體！”

但是，讓齊岳目瞪口呆的事情生了，合體居然沒有成功。

“合體！”

齊岳幾乎是要喊出來了，但合體還是沒有成功。而這個時候，房樑上一道黑影筆直落下，隨即，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頂在了齊岳的胸口上。

“居然連合體都嚇得忘記了，真是個笨蛋！”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藉著頭頂命宮的金色光芒，齊岳看見了一張戴着面具的臉。